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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让我一手去摧毁她十七年的榜样和信仰?倪裳可以撑过这样的打击吗?
江之寒越走越快,越想越乱。他现在手里握着一个致命的武器,却不知道怎么用它,才能不波及他一心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正心乱如麻的时候,手机响了,楼铮永在电话那边说:“之寒,程经理说,如果不影响你复习的话,下午五点半过去开个短会,半个小时就好。”
江之寒答应了,关上手机,叹口气,对呀,高考已近在眉睫了。不管怎样,现在不能揭出这件事来,影响了倪裳准备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的心情。
江之寒安慰自己说,先搁一搁吧。不管怎么说,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倪建国这只讨厌的苍蝇的主动骚扰了。
P。S。
为了大学时代看的早餐俱乐部,纪念一下John_Hughes(才知道他过世了)
When_you_grow_up;your_heart_dies。
So;who_cares?
I_care。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7反戈一击
江之寒开完会,匆匆的赶到四十中。一进校门,就碰到余凯,一个经常一起踢球的高二生。余凯球踢的很好,经常踢的是组织前卫或者影子前锋的角色,偶像是意大利的巴乔。
余凯一见到江之寒,就说:“江哥,明天校队去和七中比赛,你也去吧?”
江之寒惊讶道:“我们学校还有校队吗?我可不是校队的。”
余凯说:“我们哪有正规的校队,不过是李子临时把我们这些经常踢的人组织起来,他说是体育主任叫他干的,说什么现在四十中要和七中加强交流。”
江之寒问:“还有谁呀?”
余凯说:“都是我们经常一起踢的哥们儿。大家都说,你绝对第一后腰,怎么样?去吧?”
杀回七中去,踢场球?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江之寒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走进教室,想着这其实不那么重要的足球比赛,心里竟有些兴奋。
比赛定在周六的下午五点钟,地点当然是在七中的田径场兼足球场。
这一次,轮到江之寒的队伍穿着颜色不同的杂牌服装上场了,而七中的家伙居然订做了一套队服,还把中州七中四个字印在胸前,摆明了是一场正规军对杂牌军的战斗。
江之寒目光扫了一下七中的队员,没一个高三的。想来也是,现在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像江之寒这样潇洒的非常少见。即使在四十中的队伍里,也只有三个高三的,另外两位是根本不准备考大学的。
比赛还有十几分钟开始,四十中这边带队的是体育教研组的一个主任,姓丁。球赛还没开始,就被七中的一个老相识拉走聊天去了。反正就是一场足球赛嘛,也不需要一直在场边盯着,跟着队伍过来不过是因为上面吩咐过,这也算是校际的交流活动。
丁主任就像四十中每一个老师一样,多少知道江之寒现在在校长主任们心中的地位,很自然的交待他管理一下队伍,并把队长的职衔交给了他。
江之寒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来,首发十一人的名单昨天就已经定下来了,是余凯李建树他们几个人搞的。这一次,一共也就来了十六个人,所有这些家伙都是球场上天天见的老面孔,分组比赛的时候也经常在一起。
江之寒吩咐大家稍微做了下热身,拉了拉韧带,接下来当然就是赛前动员。
江之寒别出心裁的说:“我们以前踢比赛,不都是要下注谁赢吗?来吧,今天也来赌一把。”
余凯叫道:“十块,赌我们赢。”
李建树大叫,“二十!四十中必胜!”
其余人等,也纷纷叫嚷起来,结果没一个不是赌四十中胜的。
余凯笑道:“妈的,都赌我们赢,那还赢个屁钱呀?”
江之寒也笑起来,他说:“这样吧,如果今天我们赢了,我请大家连吃三顿好的,摆两桌。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合起来出钱,我就白吃。”
余凯等纷纷叫好,李建树玩笑道:“江老大,这样看来,你不能上场啊。万一你为了三顿饭叛敌了怎么办?”引来几声笑声。
江之寒最后吩咐道:“这个场地不太好,跟土场没什么区别,所以大家不要铲球,免得伤了人,这是一个事。还有一个,据我在这里踢球的经验,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乍一看看不太出来,球滚过的时候经常会减速加速或者变向,所以呢,禁区防守的时候出球要快,最好是大脚,不要磨磨唧唧的玩那些绣花针的功夫。”
其它的,关于战术之类的东西,现在讲也太晚了,连一次练习的机会都没有。好在这帮家伙都是每周踢球的,有时候也会在一个队里面合作,不像当初三班的人,真正踢得多踢得好的不过三两人而已。
七中这支队伍,其实是以去年的高一六班,也就是打败高二联队的那个班级为主体的,又加了三四个人进来。
现在应该称他们高二六班了。这个班的班主任很年轻,是一个很独立特行的。他坚持认为丰富的课外活动可以激励学习的积极性,因此大力的加以扶持。因为他的缘故,高一六班有全校闻名的足球队和乐器演奏小组。
七中的人听到四十中的家伙嚷嚷着要赌球,便有些人不屑的撇嘴笑起来。
守门员赵湘问:“他们到底水平怎么样?完全不知道嘞。”
队长钱政朝那边看了一眼,“我听说不怎么样?那个孙德行,就是经常和我们踢球那个家伙,不是社会上混的吗?他有时候也去四十中踢的。据他说,水平不如我们。”顿了顿,又说:“你们别以为烂校体育好。烂校其实是成绩烂,体育烂,什么都烂。”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这一次,是和正式比赛一样,踢上下半场各四十五分钟。
开始七八分钟,基本上是双方互相的试探。相对来说,防守队形都收的比较紧,投入进攻的人不算太多。
很快的,江之寒就看出了两队的差别。若单论个人能力,基本还是在一个档次的。但七中的队伍配合明显默契不少,跑位和传接球更加默契流畅。四十中的人虽然每周一起踢球,但并不总是编在一支队伍里面,所以踢野球的味道更浓一些。
江之寒看出的东西,对手也很快发觉了。队长钱政右手一挥,七中的队型明显的开始往前压,摆出了上手主攻的态势。
江之寒仍然踢他的后腰,位置就在两个中后卫之前,作第一道防守的屏障。王伟杰和张涛两个中后卫和江之寒经常在一起踢,大家的配合很是默契,主要就表现在三个人的站位的间隔很好,防对方突破的时候也有默契,谁去盯人,谁负责卡位,怎样压缩对方前卫前锋的空间,不用语言,一个眼神就能做到进退如一。
正因为这个三角防守小组的强大能力,七中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数次想从正面突入四十中的禁区,都被干脆的破坏掉了。
打到二十分钟,四十中得到了开场以后最好的一次机会。江之寒在左中场断球,然后带球往前冲,过了中线,还没有人来阻截。他一路带球到了三十米附近区域,两个七中的后场一左一右逼了上来。
江之寒也没有玩什么花的,直接一脚长传转移到右边底线附近。传的力量稍许大了一点,不过余凯还是在球出底线前把它控制住。余凯控住球,面对七中的边后卫,连作了几个假动作,见对方不上当,又眼瞅着余凯已经高速插上,他简单的往回一扣,传中。。。。。。
李建树高速前冲的过程中抢到了点,但身体平衡调整的不够好,仓促之间拿脚背简单的挡了一下,球直奔球门右下角,最后偏了大概不到三十公分。由于球速太快,距离太近,七中的守门员连扑救的动作都没有。可惜啊。。。。。。
浪费了这个机会,场面又回到僵持。
虽然整体控球上占优,七中始终无法从正面突破四十中的防守。偏偏七中的进攻队员们还有些一根筋,密集着阵型,抱定了决心要在正面打开缺口,结果自然是一次次的无功而返。
三十六七分钟的时候,江之寒有了本场第一次射门。
余凯开角球,出乎七中的意料,他发出一个战术角球,地面球横传给前卫方栋,方栋作势要下底传中,却是把球扣回来,横传给禁区前沿右侧的江之寒。这是罚球前三人商量好的套路。
江之寒迎着球怒射,这一年来他的远射功夫更加见涨,能够把腿部的发力和触球部位更好的结合起来。
拿球就像炮弹一样飞出去,眼看着画出一道美妙的曲线,却砰的一声,打在一个防守队员的脸上。由于球速太快,那人作了一个闪避的动作,却没能完全闪开,被这一球踢的仰面倒下,而球却变了向,慢慢滚出了底线。
江之寒赶快走上前去,想要道歉,顺带看看伤到没有。一般来说,充满气的球踢到脸上会很疼,但不太会真正造成什么伤害。
江之寒走过去,说:“实在不好意思啊,没事吧?”
正说着话,发现有人推他的左肩。江之寒侧头看去,钱政正怒目而视,他说:“踢球干嘛往脸上踢?”
相比一年前的联赛,江之寒的比赛胜负心稍许小了些,城府当然也深了不少。
他轻轻的推开钱政的手,说:“没看见我在射门吗?又不是故意的。踢到了,我也很抱歉。”
钱政挑衅说:“那让我踢你一下?”
四十中的几个人鼓噪起来,江之寒能打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学校,有好事的家伙就叫道:“不知死活哟,江哥,扁他。”
江之寒笑起来,说:“你不妨试试。”转身走了开去。
一场小小的纷争平息了以后,上半场的比赛很快结束了,比分是沉闷的0比0。
中场休息的时候,余凯建议说:“我们是不是保守了些,下半场江哥你应该往前压一压。”
张涛附和道:“是啊,刚才那脚远射,如果不是运气差,应该进了。再多打几脚就算进不了,把那群狗娘养的都踢到医务室去也好。”
一群人轰然叫好。在球场上,火气在激烈竞争中会不知不觉的提上来,更何况是一群分泌正旺盛的年轻人。
李建树说:“江哥,刚才对那个小子太客气了吧。是我,就扁死他,狂的没边儿了。”
江之寒笑了笑:“Kao,我们是来踢球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他叫两声你就让他叫呗,我们家对门那条狗叫的还大声,我从来都不理它。”一伙人大笑起来。
下半场开始刚刚三分钟,四十中就遭受了双重打击。
张涛在防守对方中前卫的时候,吃了一个假动作,急停转身的时候,扭到了脚踝,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裁判也没有中断比赛,七中的前卫突到底线附近,回扣传中,王伟杰和江之寒各盯住一个包抄的进攻球员,但球传的很巧妙,到了后点,本来该张涛负责盯的人被漏了出来,他轻松的把球送进门。
0:1
比一球落后更糟糕的是,张涛不得不退场了,四十中防守所依赖的张-王-江的铁三角一下子缺掉了一个角。
七中的队员在兴高采烈的庆祝,有人说,瓦靠,好漂亮的过人,那家伙一屁墩就坐下去了,笑死我了。
这话老实说不算太离谱,不过球场如战场,同仇敌忾是很容易形成的气氛,更何况张涛刚刚受伤下场。脾气比较暴躁的成岗往前走了两步,江之寒见了,按住他的肩,说:“球场上,进他一个,才能封住他的嘴。”
中线那一边,钱政声音不大不小的对一个队友说:“我给你们讲过的,烂校烂校,就是什么都烂,再灌两个是最低目标了。”说完话,还扭过头来朝江之寒看了一眼。
江之寒不太明白这个钱政为什么对自己很有敌意的样子,难道真是歧视烂校的学生?但他回头看过去,看见队友们眼里有怒气在燃烧。这帮家伙一般来说是没什么集体荣誉观之类的东西的,何况在四十中读书从来不被人当作是荣誉。但今天,好像“我是四十中”的这个念头出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江之寒也不例外。
大概真的需要一种外力的压迫,我们才能真实的感觉到,我是这个集体的,请不要侮辱它。江之寒这样想着,声音却还是平静的,他说:“没什么可讲的,上去拼呗。”
开球以后,四十中的人像打了鸡血,一味的全速奔跑抢截,即使是在七中的后场,四十中的几个进攻队员也是不惜力的想要反抢。
七八分钟后,余凯的反抢逼迫对方仓促出球,江之寒在前场三十五米左右断下传球,沿着左中场往前突。他靠速度过了一个人,硬突到大禁区边上,一扣球,作势要往中路突进,再把球扣回来,成功的骗过中后卫,突到底线,在小禁区的边上。
江之寒传中,李建树包抄推射。
1比1。
重新开球以后,七中的斗志似乎也被进球给激发出来了,双方的动作开始有些大起来。
二十七分钟的时候,四十中的守门员漏了一个简单的远射,送出去一分,1比2。
不过三分钟以后,江之寒的长传准确的找到了余凯,他一脚传中,似传非射,直接吊进了远角。
2比2,比赛重新回到起点。
比赛进入最后十几分钟的争夺,场边看球的人情绪已经被一场精彩的比赛调动起来了,高声呐喊七中加油的声音愈来愈高,吸引了很多放学的七中学生停下来问个究竟,不少的人走下马路,加入到看席中来。
下半场四十分钟的时候,张涛缺席的副作用终于显现出来。面对对方核心中场的正面强突,江之寒贴着他,已经跟上了他的脚步,替补上来的中卫和江之寒没有默契,上来夹防,跑位却很糟糕,恰好挡住了江之寒的路。
对方前卫顺势往右边前方一趟球,一下子把两个人都甩在了身后,四十中的守门员出击的犹豫了一点,球从他身下穿裆而进。
2:3。
这几乎是一个致命的进球。
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样的比赛连补时都没有,裁判还是七中的人。
回到中线开球,裁判说道,最后三分钟。
余凯还要争辩,江之寒拉他一把,说:“你再说,就只有两分钟了。”
球一开出,拼死一搏的四十中几乎所有球员都压过了中线。江之寒把球分给余凯,他的控球相对最好。余凯带球吸引了两名防守队员过来围堵,他传给江之寒,和他做了一个经典的二过一配合,沿着边路疾下,一边下底,一边往内切,到了底线附近,他已经看到至少三个四十中的队员包抄在门前。
余凯传中。。。。。。被七中的中卫伸脚一挡,出了底线。
角球。最后一个角球,最后一次机会。
余凯看着江之寒,“谁去罚?”
江之寒说:“你去。”走过去,低声说:“人太多,不要发低平球了,来个高球吧。”
这时候,四十中除了守门员,其他的十个人都到了禁区附近。双方二十个人集中在一小块场地上。
余凯很虔诚的把球抱起来,放在距脸很近的地方,有一刻江之寒简直要怀疑他要去亲吻它。不过他只是对着那个球念念有词了一阵,放下来,拿手轻轻的稳住它,退后了几步,助跑,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江之寒站在前点,看着球过来,他高高的跳起来,摆头,攻门。
在此之前,江之寒还没有真的试过比赛中头球攻门。幸运的是,这第一个头球他抢到了点,很完美的弧度,很漂亮的最后时刻扳平。
3比3,进入点球决胜时刻。
四十中的队员高声欢呼着,跑过来,把江之寒围在中间。
这一刻,江之寒能深切的体会到,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四十中的一员。
他和队友们挨个击掌,大声叫道:“还没有完呢,还有点球。”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四十中必胜!”
十几个人一起叫起来,“四十中必胜。”
出奇的是,看台上没有什么嘘声,七中的观众们只是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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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8惊鸿一现
四十中的守门员今天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但总体表现还算差强人意。这时候他走过来,对余凯和江之寒这两个球队核心说:“两位大哥,我恐怕罩不住啊。”
余凯生气道:“哪有现在害怕的?”
江之寒摆摆手,出乎大家意料的说了句:“我来吧。”
余凯愣了片刻,说:“听说江哥身手敏捷,你来也好。”
双方猜完硬币,是四十中先罚。
江之寒把球小心的放在点球点上,退后了五步,助跑,平实无华的推射右下角,4比3。
罚完球,江之寒径直走到门线上。
七中的人都愣了,裁判看过来,江之寒说:“我是守门员。”引起轻轻的几声感叹。
有人嘀咕道:“还要去守门,牛X坏了。”
江之寒站在门线上,微微蹲下身体,膝盖弯曲着,准备随时蹬地扑出去。他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守门员训练,但是四十中原先那个守门员也没有。和他相比,江之寒自认反应速度,臂展,和弹速都要比他强上几档,所以才自告奋勇来担当这个重任。
四十中第一个罚球的是他们的头号前锋。
球出脚的一瞬间,江之寒很快的作出了一个侧扑的反应,但这一脚打的是右上角,角度很好,没有扑到。4比4。
第二个出场的余凯轻松的罚进一个,5比4。
七中下一个出场的是他们的中后卫,脚法很硬朗,球速很快,向来是罚点球的首选队员之一。
江之寒下定决心,不在对方触球之前去赌方向。他曾经看报纸分析文章说,如果是职业的球员,如果他们踢的是球门的两个角,如果守门员在出脚之后再判断扑救,时间是一定不够的,因为神经反应和腾空的时间可以计算,球速也可以计算,所以这算是比较科学的研究。
但江之寒现在面对的并不是职业的球员,他们踢出的球球速要慢很多,而且角度也多半不是那么刁钻,所以他决心要赌上一赌。
球罚出,江之寒倒地侧扑,一个比较正的射门被他成功的挡出底线。
旁边的四十中队友发出一阵轰然的欢呼。
江之寒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双手向下摆了摆,示意他们,球赛还没有结束。但队友们把这个姿态成功的解读为装酷,给他一阵更强烈的欢呼,一个个走上来拍拍肩,打一拳,或者拍手相庆。
李建树把球摆好,回头看了一眼。
余凯大声说:“操他。”
江之寒哑然失笑,李建树咧嘴笑了下,退开了老远的距离。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旁边的余凯解释说:“这是他的风格,装B,多跑两步,吓人的。”
只见李建树跑起来,越跑越快,到了球跟前的时候简直就是在百米冲刺。
他出脚,球高速的飞出去,角度不算太刁,但速度够快。七中的守门员大概摸到了一根球毛,却不能阻止它进门。
6比4。
又到了江之寒的表演时间。
他站在球门线前面一点的地方,观察着这个罚球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左前卫。江之寒感觉他有些紧张,索性把双手举起来,所有晃动着身体,像只猴子一样跳了几跳,想要给他施加一些压力。
那人退开,助跑的时候,江之寒使劲瞪了他一眼。
那人发力,射门,球象高射炮一样飞到了天上。
还是6比4,四十中3罚3中,七中三罚一中,再进一个,或者再扑出一个,胜利就到手了。
接下来是王伟杰,可惜他把球踢偏了,没能够提前终结比赛。
点球进入第四轮的下半轮,主罚的正是钱政。
江之寒以前看足球评论说,最强的点球手,通常放在第一轮,第四轮,或是第五轮,看来钱政也是他们的王牌之一。
江之寒咧嘴笑了笑,带些不屑的意味。
钱政脸色倒是很沉重,即使他罚进了,七中还是落后一轮球,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子守门技术相当的不错。
钱政助跑,起脚,江之寒在他触球的瞬间,已经判断了方向,往左边扑去。但在最后一刻,钱政显示了他出色的技术,漂亮的抖了下脚腕,骗过了江之寒,球踢出来,不算快,也不算刁,但却不在江之寒倒地的方向上,直奔球门正中而去,是个半高球。
很漂亮的脚法,很拉风的戏耍,出脚的瞬间,微笑已经浮上钱政的脸。
这时候,江之寒的武术底子体现了效用。他虽然重心已失,却用左手在地上一撑,右脚准确的踢出去,居然把球挡了出去。
6比4,四十中点球胜!
看台上一片叹息声,大多数人开始收拾东西离场了。
四十中来的十六个人,包括替补队员,都走过来,相互拍掌相庆。江之寒瞟了眼钱政,忽然很恶俗的把大家招呼到一起,围了个圈,把手放在一起,大声说,四十中必胜!当然是一呼十应,一堆人大叫道,四十中必胜!
这时候,大多数七中的人已经走到场边,沮丧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余凯很满意江之寒的庆祝方式,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走到场边的时候,便学着钱政的语调,大声说:“至少还要灌他们两个,说的还挺妈的准的,就是自己被灌了5个哟。”
钱政这时候已经站在看台的第三级台阶上喝水了。听到这句话,他脸色铁青,呸了一口,说:“狗屎运。”
余凯哈哈大笑,“老子最看不惯口出狂言,又输不起的家伙。”
钱政说:“输了又怎样?赢了场球,改变不了你是烂校出来的,毕业了没人要,只能去扫大街。”
余凯骂道:“输了球,就知道乱骂,妈的不是男人,是什么?”
四十中的人骂人那是一套套的,而且配合很默契。有人马上接口道:“是太监。”
一阵狂笑以后,张涛说:“不对,妈的是人妖。”
余凯纠正他说:“人妖是男人扮女人,就他那样,能当人妖?”
张涛说:“是呀,妈的连人妖都不如。”
钱政开始说的话,七中很多队友都不以为然。输了球,就别扯到其它的事情上去。但四十中这帮家伙骂的太恶毒了,七中的几个队员都站起来,一些还没有退场的观众也有些鼓噪。
江之寒喝住他们,说:“够了,有人该骂,你们也合适点,该走路了。”
江之寒现在在四十中还是有威信的,几个人听了,嘴里虽然还小声的说笑着,都已转头往回走。
钱政气的脸都红了,他大声说:“有人被开除出七中,去了四十中那样的烂地方,还好意思回来,不知羞耻!”
江之寒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奇怪他怎么认识自己。虽然钱政的说法不那么准确,但显然他是知道江之寒这个人一二的,难怪好像一开始他就有些奇怪的敌意。
钱政迎着江之寒的目光,毫不畏惧的说:“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要不要我说一说你是怎么被开除的?”
江之寒心里使劲跳了一下,他虽然不太相信钱政知道很多内情,却不禁想,他认识倪裳,倪建国,或是别的谁?
江之寒为了倪裳的名誉,主动离开了七中。谁触碰到这件事,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江之寒指了指钱政,说:“打球你打不过,打架你同样打不过。”
说这话,一步一步的逼过去,脸上满是肃杀的神色。
走近了,站在钱政下面阶梯的两个七中的球员下意识的身手要拦住他,倒也不一定有什么恶意。
江之寒冷冷的说:“让开!”,从两人中间挤过去。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想要拦住他。
江之寒突然启动,双手伸出,拿住两人的手,把他们往旁边一带。两个人猝不及防,本来力量和技巧上又差之甚远,不由自主的往两边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也是江之寒没有使劲,他们并没有跌在地上。
钱政吓了一跳,手里还拿着刚换下来的汗湿的球衣,人已经往后跳了两步。
江之寒踩上第一步阶梯,钱政前面这位是队里的替补守门员,人挺不错的。他两手一张,说:“说话冲一点,不要打架。”
江之寒并不理他,眼睛盯着钱政,要绕开他。
那人身手按住江之寒的肩,说:“不是什么大事。”
江之寒皱皱眉,说:“放开手。”
见那人一脸诚恳的神情,倒也不好使重手。但他现在生恐钱政狗急跳墙,说出什么他最不愿听到的东西,一心要阻止他,好好教育一下他。
江之寒往前走,那人想要拉住他。江之寒恼了,身手抓住他的手腕,两人一较劲,江之寒使一个“卸”字诀,把他的重心带偏了,一抖手,他便跌坐在台阶上。
钱政看见江之寒一脸凶悍的逼过来,心里已经慌了。看见前面三个人被江之寒轻易的弄倒,他连迎战的勇气也缺乏了,嘴里说着:“谁去叫保卫科的,有人要在七中打人了。”
没有人回答,倒是引来四十中一帮家伙一阵嘲笑。
这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不要打了。
江之寒懒得回头看,一步一步向钱政走过去。钱政犹豫了一下,是慢慢的往后退呢,停下来呢,还是飞快的跑掉。终于,他的恐惧克服了虚荣,一转身使劲跑起来,边跑还边叫,“有人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这一下完全出乎江之寒的意料之外,他愣了一愣,正要启动去追他。刚快走了两步,见前面站着一个女孩。他想要绕过她,那女孩儿忽然说:“干嘛和他一般见识呢?”
江之寒惊讶的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姑娘。她亮亮的眼,挺直的鼻,齐眉的刘海,脸型偏圆,下巴处有一个颗小的痣,让她在清纯中添了些许可爱。
女孩子说话的口气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江之寒听着她的声音,奇怪的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偏了偏头,问:“我们认识吗?”
女孩子笑着摇摇头,现出两个非常可爱的酒窝。
江之寒疑惑的看着她,“你。。。。。。”
女孩子说:“你又不是被开除的,又何必生气呢?”
江之寒眨眨眼,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了,怎么好像随便一个七中的人都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一样?
江之寒正疑惑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他的手,他一回头,却看见三个气喘吁吁的家伙,从左到右,是温凝萃,倪裳,和阮芳芳。
温凝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回事,怎么要打架呀?”
江之寒给她一个笑,眼神扫过倪裳,只见她双眼里满是关心忧虑的神情,便说:“实在是有一个家伙太欠扁了。”
侧过头去,看见阮芳芳还紧张的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不禁失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干嘛?那家伙已经跑了五里地远了。”
温凝萃和阮芳芳一起松了手,但三个女孩还是很警惕的看着他,好像生恐他会做出些什么来似的。
江之寒心里虽然有些疑问,这时候也只好放下来,笑问:“你们今天怎么凑在一起了?”
温凝萃说:“刚吃过饭,听说今天在和四十中踢比赛,便过来散散心,瞧瞧热闹。芳芳说你可能也在,我还说不可能呢,没想到你真是个不务正业的。”
这架看来是打不起来了,但旁边围观的七中学生,多数是高二的,嗡嗡的小声议论开了。
有人在低声问,这小子谁呀?怎么七中有名的美女他都很熟的样子?
披上了广告明星光环的前主席倪裳,出名的美女阮芳芳,加上温校长的千金温凝萃,这个组合还真是够强大的。
倪裳这时候说:“唉,还好有人拦着你,要不我们还追不上。”
温凝萃嘲笑说:“能拦住他的,一定只能是小女生,男生是不行的。”
阮芳芳问:“那个小女孩是谁?看着挺眼熟的。”
倪裳说:“初三的林墨。”
江之寒想起那种奇怪的感觉,问道;“你认识她?”
倪裳说:“是呀,一起参加过夏令营的。”
江之寒回头看去,那小姑娘却已不见了。他笑了笑,“有趣的小姑娘。”
正说着话,两个保卫科的从马路上走过来,后面跟着钱政。
温凝萃看了一眼倪裳,嘴里咕哝道:“有的人讨厌死了,之寒,把手机给我。”
江之寒边掏手机边问:“干嘛?保卫科的你也怕?”
温凝萃白他一眼,“我不是怕耽误你挣钱和复习吗?你想去保卫科和他们慢慢喝茶聊天吗?”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说:“爸,是我呀,有人又惹事了。”
(感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239填志愿
江之寒走进教室,看见后面墙上贴的大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生能有几回搏?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江之寒挠挠头,这两句真是太熟悉了,似乎小学六年级自己就在教室黑板上见过这个口号。一晃眼六年了,没想到还这么时兴。
按照王老师上个星期在班会上讲的动员令,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有一个时间,那就是高考时间,没有星期一,没有星期二,抑或是星期六,星期天,没有休息日,没有其它特别的日子,只有一个时间:那就是高考倒计时。
今天,离高考开始还有XX天。
江之寒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和楚婉点点头。
楚婉拿出一厚叠材料,说:“这是王主任叫王老师交给你的,今年高校的介绍资料。”
江之寒说:“你看过了?”
楚婉笑道:“嗯,难得有这么好的待遇,别的同学都是去走廊上看贴着的材料。”这学期江之寒时常不在教室,慢慢的楚婉成了像秘书一样的人物,不管是谁找他,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在她那里留个言,楚婉总是认真记录,及时汇报,有时候还负责传回江之寒的回复。为了犒赏她的辛勤劳动,江之寒有机会就常请她和林晓吃中饭。从南边回来后,林晓倒也不避讳和江之寒一起吃饭了,三人经常就在附近街上的小店解决中餐的问题,如果江之寒不是有事要去吃工作餐的话。
状元楼开业以后,江之寒把几乎所有的生意,从股市到书店,从食堂到餐馆,都全部交给相关的人打理,自己开始进入这所谓的“高考时间”。
上午放了学,江之寒像往常一样,和楚婉,林晓一起吃了中餐,也不回家,径直回了教室,翻开大学介绍目录看起来。
这份材料包含的东西相当的繁复,江之寒草草的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便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可能考取的那部分学校上。
首先排除的一些具有优先录取资格的学校,譬如军校和师范,江之寒根本没有打过这些方面的主意。接下来排除的是他自认为很危险的最顶尖的三五所大学。以这些大学往年在中州的录取分数线,江之寒大概需要百分之一百的发挥,才有可能上线。如果只是刚刚过线的话,想去自己理想的专业基本没戏。
高考的录取分数在全国各地很不平衡,在这几所大学所在的省市,或者是一些很偏远的自治区,录取分数相对低不少,有时候会低很多。但中州虽然是内陆城市,所在的省也算是人杰地灵,高考一向竞争极其惨烈,所以分数线之高,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的。
江之寒的目标,是选好两所第一志愿的学校,一所重点,一所普通本科。据他了解,真正管用的只有第一志愿。如果实在发挥不佳,上不了重点,他自认为一般本科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即使在高三最后这一学期,他还是分了不少的心在功课之外,所以不得不以防万一。
沈桦倩前两天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想不想去中州大学。江之寒老实的和她讲了讲自己的想法。他说,我觉得,本科还是要出去开开眼界,去个离沿海开放地区比较接近的地方,感受一下不同的风气和经济浪潮,应该对自己有所帮助。有这么一种说法,本科更看学校和地点,研究生更看专业和导师。如果以后自己准备继续在经济或者金融这个领域深造的话,回中州大学投奔荆教授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双方又认识,荆教授现在在全国范围内也是知名的专家学者。沈桦倩听了,只说了一句,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咋就啥都不懂呢,便挂了电话,留下满脸错愕的江之寒站在那里。
决定了要去沿海一带,江之寒又圈去了很多选择。加上他有比较明确的专业选择,有些纯工科的学校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即便如此,他还是圈出了六所重点,七所一般本科院校,作为最后决定的候选。
做完初步的筛选,很多同学已经进了教室,准备下午的课了。江之寒揉了揉眼,休息了一下。
楚婉这时候走进来,看他半闭着眼,便掂着脚,从他座位后面往自己靠窗的位置走,不想出声打扰他。
江之寒往前缩了缩,方便她进去,说:“你来了?”
楚婉嗯了一声,问:“有眉目了吗?”
江之寒把自己写下的初步名单递给她,说:“看看,有什么建议的?”
楚婉认真的看了看名单,说:“你没有考虑过P大,T大,和N大呀,这三所算是全国理工科的三强。”
江之寒笑道:“要量力而为哟。”
楚婉看着他,很认真的说:“试试吧,我觉得你能行的。你这样的,考试一定超水平发挥。”
江之寒看着她很严肃的样子,不由笑起来,这个女生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盲目崇拜者了。他摇摇头,说:“你太高看我了。而且,我这个人,一向宁为鸡头,不为牛尾,呵呵。”
下午放了学,江之寒没有离开教室,坐在座位上准备解决这个事情。关于择校的事,他其实已经准备好一些时间了,像沈桦倩明矾,甚至戚处长这样的,他都打电话大概咨询过意见,了解过现在全国大学的一些基本情况。
江之寒看着材料,觉得实在看不出来太多的差别。他想,既然差别不大,干脆还是以地理优先吧,优先选定了三个他想去的城市:沪宁,宁州,和荆城。这三个城市,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地处蜿蜒过南方的大江的出海口附近的地域,若论改革开放的程度,和南方的另一个三角洲可谓一时瑜亮。
在江之寒心中,那个本科学校主要还是以防万一的替补,所以他考虑了一阵,果断的选择了荆城科技大学。
剩下来的,就是最重要的一个选择,选择一所重点院校作自己的第一志愿。
江之寒苦思冥想了很久,又圈掉了几个名字,剩下来最后三个候选:
宁大
沪宁理工
沪宁交通大学
江之寒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收拾好书包,把大学材料拿在手里,往家里走。
到了家,父母都没有回来。江之寒打开冰箱,拿出两盘冷菜,胡乱热了热,对付了晚饭,脑筋却还停在那最后这三个候选上。
江之寒想了想,给楚明扬打了个电话,问:“选校开始了吧?决定没有?”
楚明扬说:“老大,我们明天就要上交了。学校说,这次提前决定这个,就静下心来,好好准备考试了。”
江之寒问:“你选的是什么?”
楚明扬笑道:“保密保密,我们说好了,周末聚一下,每个人报一报自己的选择,到时候你也来吧。”
江之寒哑然失笑,楚明扬这家伙有时候有些神经兮兮的。他说:“嗯,如果我没什么临时的安排,就过来,看看你这家伙到底选了什么,还要吊我的胃口。”
楚明扬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再见挂了电话。
既然要聚会,江之寒也懒得再给其他人打电话了。倪裳的名字在心里一闪而过。但自从伍思宜回来以后,江之寒有些刻意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个名字,即使是作为普通的朋友。但倪裳会选哪个学校这个念头,还是坚强的在江之寒的心中逗留了一阵。
江之寒回到书桌旁,拿起资料,想要再仔细比较一下三个学校的相关专业介绍。把那一叠材料拿起来的时候,中间掉出来一张。他弯腰拾起来,看见上面写着:
青州大学
青州大学也算是重点大学,教学质量不错,历史也很悠久,但解放后第一次高校院校调整的时候,最强的两个系被分割出去了,所以恢复高考以后,它的名声倒是不如解放以前,算是有几分衰落了。
江之寒喃喃的念了两声,青州大学。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名字很亲切,虽然这所大学他只是大概听说过。
江之寒挠了挠头发,拿起那张介绍的纸,认真读起来。
介绍的彩页上,有三张校园的照片,一张是大门和大门旁边老校长题词的,一张是图书馆和图书馆前面草坪的,最后一张是新修的第八教学大楼的。
江之寒跳过那些文字,把眼光定在那三张照片上,心里亲切熟悉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有些奇怪,虽然青州是处于那个三角地带内的,一个风景秀丽的中等城市,他从来没去过那里。实际上在十七年的岁月里,由于以前家里经济不算太好,江之寒真正出了两川省的旅游也不过两次而已。
江之寒拿着介绍的彩页,一下子愣在那里。这亲切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呢?为什么有几分像前两天看到那个初三女孩时的感觉?
他重新坐下来,认真的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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