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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的一侧,倪裳有少许的惊讶,但有更多的如释重负。父母很坚决的站在她身后,让她不由想起在江边,那个人告诉过她的话:他们一定会支持你的……相信我!
她坐在那里,嘴角不由勾出一丝笑来。
雯雯的台球室里,江之寒正手把手的教林墨打台球。角落处的沙发上,曲映梅,陈沂蒙,和雯雯并肩坐着。
雯雯看看江之寒的背影,侧头饶有深意的朝着曲映梅笑笑。曲映梅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
这个暑假,大概是因为吴茵不在的缘故,江之寒和林墨在一起的时间比起春节多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墨学习小提琴的原因,江之寒觉得她握杆的手蛮稳的,学起台球来进度还挺快。
林墨有一个优点,对于新鲜事物她总是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从不怕尝试。一下午的时间,她学的很是起劲。江之寒打电话叫了外卖,在台球室里几个人围着张凳子,解决了晚饭。又打了两局,江之寒便拉着林墨,和三人告别,送她回家。
走在书店前农贸市场旁边的那条路上,林墨的脸在路灯的亮光和树的阴影下时隐时现。不知道怎的,江之寒很自然的联想起曾经和倪裳一起走在她放学回家的那条马路上的情景。
为了倪裳的烦恼,江之寒一明一暗找了她的父母。他很有信心白冰燕和倪建国会因为不同的原因,按照他规划的路,顺了倪裳的心意。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的勾出一丝笑容。
林墨走在他身边,忽然问:“哥……你这两天好像挺开心的,有什么好事情?”
江之寒有些吃惊小丫头的敏锐,微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饶是林墨机灵过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之寒想起在天公峡和林墨的对话,说起来真的要谢谢她的建议。他笑了笑,说:“不可说,不可说。或者这样说吧,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以德报怨的人,呵呵……”
林墨瘪了瘪嘴,露出副不屑的神情。
江之寒笑道:“小丫头,你不是说去了趟天工峡,越发觉得旅游有趣了么?现在有个好机会,想不想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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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2双姝
352双姝
林墨和倪裳拉着行李箱。背上还斜跨着一个小背包,走出机舱。走过狭长的甬道,进入到宽敞明亮的候机大厅。林墨四处看看,觉得哪里都新鲜。和倪裳一样,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坐飞机。
锦官市的机场是去年才新建完工投入使用的,论规模和气派在内地城市里能排进前三。复杂的金属构架拱卫在头顶,一边是落地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机场上停着的一排波音和空客。机场大厅给林墨最深的印象,就是垂直的空间非常的大,让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林墨四处张望了一番,回过头来,喜滋滋的对倪裳说:“姐姐,好漂亮的大厅,我很喜欢哩。你呢?”
倪裳微笑点头。
上周末林墨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倪裳还是很吃了一惊。林墨说,在眉山脚下有一个年度的餐馆还是食品交流会,这一次他父亲的林家包子拿到了一个名额。会议的主办方承诺给报销一个人的机票,而作为公司大股东的文翰也给报销两张机票和几天的食宿。本来的计划中,正好林家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出动。但林墨的妈妈因为暑假学生补课的事,临时决定不来了。这两年,四十中大有起色。古老师最近又据说要升任教导处主任,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丈夫的事业终于有了眉目,让古老师很欣慰。但她是个好强的人,也不愿意自己太落后了。
林墨花了两晚上想说服妈妈,都没有成功,便打了电话去向哥哥抱怨。林墨说,父亲几天都要忙着开会,自己一个人去爬眉山该是多么的无聊。学校最好的两个朋友又都有事,不能成行。言外之意,是想问江之寒能不能一起去。江之寒说,我倒是想去,不过马上就要去荆城出差。对了,你不是一直说喜欢你的倪裳姐姐喜欢的不得了,干嘛不问问她?
倪裳解决了霍家公子的事情,心情正是明朗的时候。禁不住林墨恳求,心里也想着出来透透风,便答应下来。于是,有了两个人这次眉山之行。
林墨父亲因为开会,决定提前一天走,剩下两个丫头自己搭一班飞机。
两人一路往外走,一会儿便看见前面出口处有接机的人群。倪裳事先查过,在机场就可以坐大巴直达眉山脚下,先去宾馆和林墨父亲回合。
刚一走出来,便有人走上前招呼道:“林墨。”
林墨循声看过去,愣了两秒钟,招呼道:“牛……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老牛呵呵一笑。说:“你爸,还有你哥不放心你们嘛,让我来接接。”老牛是江之寒公司里面开车的,也是一个退伍老兵,以前给林墨父亲的餐馆送过货,林墨因此见过他好几次。
三个人走出机场,发现老牛是开着辆小车来接她们的。
老牛笑说:“我老家正好就在眉山附近,这次回家休息两天,算是凑巧了。”
林墨和倪裳都说,不需要麻烦他,但老牛坚持说,自己虽然住在附近,也好些年没去爬过眉山,这次就权当做她们俩的导游。老牛是一个不算多话的人,说完情况,便自己沉默的开起车来。
林墨找倪裳要了手机,先给父亲母亲报了个平安到达,倪裳也给家里打了一个。她这个手机,一年也没有用过一次,这次外出,为了方便联系。便带在了身边。
林墨对倪裳说:“给哥也打一个吧。”
倪裳点点头,拨了号,却把手机递到林墨手里。
林墨嘟了嘟嘴,还是接了过来,在电话里小声问:“哥,我们到锦官城了……牛伯伯是你叫来接我们的?”
电话另一边,江之寒说:“是啊。林叔叔这几天没时间陪你们去眉山。老牛正好对那附近熟悉。他话又不多,不会干扰你们两个的,不过给你们引引路,安排一下食宿,注意注意安全,是最合适不过的。”
林墨嗔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高一了,姐姐已经大学了呢!”
江之寒说:“你知不知道,就在前两个月,还有一队大学生在眉山后山迷了路,最后都没找到呀!再说了,两个女孩儿,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
林墨嘟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倪裳柔声问:“怎么了?”
林墨嘟着嘴,“有人以为世界没有他就转不了了……”看着倪裳一脸笑意,自己也不禁笑出声来。
电话那一头,江之寒放下话机,忿忿不平的嘟囔道:“死丫头,我又给你们报销机票吃住,又千里迢迢派个人去眉山做保镖,你还说我限制你的自由……”
眉山半山腰的宾馆里。
虽然订的是最好的房间,虽然现在是盛夏,在两千多米海拔的山上,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冷气和潮气。
林墨掖了掖被角。把身子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她往倪裳那边靠了靠,嘴里说:“姐姐,好冷哦。”
倪裳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握住她凉凉的小手,替她摩挲取暖。
林墨舒服的叹息了一声,仰着头说:“姐姐,真好啊……像是回到以前夏令营的时候。”
倪裳说:“是啊,那时候,你才那么小。”
林墨说:“一开学,我也高二了。”
倪裳一下子怔住了,是呀,高二啦。高二那年,一开学,自己就有了一个新的同桌。他坐在那里,抬起头,神色平静又有些温暖,很高兴做你的同桌,他是这样说的吗?记忆已经渐渐有些模糊了。
高二的日子,天那么蓝,树那么绿,课堂上的对视那么的甜蜜……
林墨轻声问:“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倪裳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说:“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你哥的?”
林墨说:“最开始呢,是因为他经常……经常和你在一起,我就注意到了。”
倪裳问:“后来呢?”
林墨说:“高考拿成绩的那天,去上学的路上恰好遇到。那之前呢,有一次踢球的时候,他很凶的要去打人家,我和他说过两句话。”
倪裳轻笑了一声,“然后他就说。当我妹妹吧?”
林墨脸上红了红,撒娇说:“姐姐,不准笑我……他可土了,那时候,他说什么,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倪裳搂着林墨,在她耳边说:“是吗?在哪里见过呢?”
林墨说:“哪里有见过呀?”
倪裳说:“没准是在梦中……”话一出口,自己却愣住了。
林墨噗嗤笑了一声,说:“嘻嘻……姐姐你还真说中了。那么土的话,他也想的出来。”
倪裳调笑道:“梦中见过,通常叫做梦中……”
林墨打断她,叫道:“姐……姐!”
倪裳叹了口气,说:“没准,他说的是真的。”停了一会儿,又说:“好像,他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奇怪的梦……”想起那晚,江之寒曾经说,天亮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会那么的自信,因为有一个梦……
但美梦在雷雨夜被拦腰截断了,再也没有了下文……
看见悠悠的发着呆的倪裳,林墨鼓起勇气,问:“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倪裳过了半晌,才说:“你说。”
林墨问:“你觉得,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倪裳回答道:“他嘛……我也说不清楚。也许,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有一个答案吧。现在的他,我不确定……不过,他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的。”
林墨问道:“那你觉得,他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呢?”
倪裳抿了抿嘴,思考了好一阵,说:“这些年,他越来越能干,越来越厉害了。创下的事业,见过的世面,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做不到。所以,他也习惯了替自己,也替别人做各种各样的决定。我猜,多多少少会有些刚愎自用吧,这也不能完全说是缺点。”顿了顿,倪裳又说:“你哥……也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你对他的好,对他的不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呢。你怀疑过他,冤枉过他……他是不会忘记的……”
林墨反手捏住倪裳的手,哼道:“就是说,是个小心眼的人。”
倪裳轻声说:“也许……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吧。”
远处的天际,是一片云的海洋。
红彤彤的朝阳,慢慢的露出一个头,慢慢的多了一点,再多一点。最后,他奋力一挣,好像摆脱了桎梏,一下子跳到云层之上,把温暖的光洒向群山。
人群里一阵欢呼,这就是天下闻名的日出和云海。在太阳跳出来那一瞬间,老牛摁下了快门。咔嚓一声,两个少女的如花笑容被定格住,身后是一轮红日。
林墨挽着倪裳的胳膊,娇声道:“姐姐,好美的日出哦。”
倪裳点头说:“是啊,云海也很壮观。”
林墨痴痴的看着初升的太阳,好一阵,回过头来说:“姐姐,要是我们都像今天一样,能一起去周游世界就好了。”
倪裳摸了摸她齐耳的短发,爱怜的说:“好啊,那当然好。不过等到哪一天,你有了男朋友,就不会再想着和姐姐一起周游世界了。”
林墨娇笑道:“我才不会呢!男生不是老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是衣服。我们也可以有这样的友情啊!哼哼,我就是有了男朋友,也会来找姐姐的。要是姐姐喜欢,男朋友也可以让给你,不过就是件衣服嘛!”
倪裳被她逗得笑起来,“小丫头,你才多大,就说这些疯话。”
林墨说:“真的,我初一才认识姐姐的时候,心里就想,要是以后我能有姐姐一半的聪明漂亮就好了。”
倪裳说:“傻丫头,你比我好呢……真的,林墨,有时候看着你,我有点觉得在看几年前的自己,不过你比我……看的更清楚自己走的路,也更自信,你一定会更快乐更成功的。”
林墨咯咯笑道:“我才看不清什么路呢,我不过是懒得去想它罢了。唉,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看着倪裳,她又说:“姐姐,很开心和你一起来爬眉山。以后一起去周游世界,好不好?”
倪裳展颜一笑,搂过她的肩膀,大声回答说:“好,一起去周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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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3辞退
353辞退
林墨和倪裳同游眉山的时候,江之寒就出发去了荆城。
他造访完荆城,回到青州的时候,已经是周四的中午,学校已经正式开学上课了。他匆匆吃了中饭,跑到经济系的大楼,去几个认识的教授的办公室略呆了呆,打个招呼,然后又去系秘书处问了问有没有什么手续要补办。
一轮寒暄下来,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离开橙子老家以后,江之寒还没见过橙子和舒兰他们三人,虽然他们提交的两份报告他都亲自看了,也简短的通过几个电话。江之寒回顾以前的经验,决定这一次不要过多的去顾问橙子和舒兰间的事情,任他们自然发展,看看能否有一个甜蜜的结果。
江之寒坐在分给自己和吴茵的小办公室里,拿起电话给橙子三人,还有小怪打电话。小怪和橙子刚巧在寝室,舒兰和吴茵却是一个都没找着。
五点整,江之寒走进川菜馆的大门,橙子和小怪已经坐在那里了。
江之寒坐下来,一眼扫过,就发现橙子心情不好的样子,心里想,又失败了?转头看了眼小怪。小怪微微摇摇头。
橙子满腹心事的开口说:“老大……”却诺诺的没有说下去。
江之寒摆摆手,“先吃,有什么事吃完去黄龙溪边坐坐,慢慢的讲。”
半个暑假不见,三个好朋友的第一次餐聚显得有些古怪。大家埋头一阵猛吃,好像碗里盘里装的都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风卷残云的解决好晚餐,三人下了楼梯,沿着林荫道往上走,再左拐,一路走到路的尽头,便是黄龙溪边那一排石凳。
三个人坐下来,江之寒开门见山的说:“小怪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你就说。”转头嘱咐小怪,“这件事情,只限我们三人之间,绝对不要外传。”
小怪难得郑重的点点头,说:“大概的情况,橙子都和我讲过了。”
江之寒问:“有什么不好的新进展吗?难道还真没完没了了?”
橙子说:“那个斯科特被学校解聘了。”
这个事情江之寒当然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有几分曲折。当初,江之寒为了避免彭丹丹被开除,婉转的找了人去帮忙。江之寒委托的人,包括一个学校的党委副书记,一个系里面德高望重的博士生导师。应该说,江之寒托付他们这个事情,也算是办成了一半,从开除减轻到严重警告处分。后来,经管院的一个书记揣摩上意,把事情通报通知了彭丹丹的家长,也算是间接的导致了她最后走上不归路。彭丹丹这个事情一出,各级领导的第一个优先选择都是捂住盖子:在校生自杀,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有很恶劣的影响。
总的来说,盖子捂的算非常成功。彭丹丹的很多研究生同学,即使知道她被处分的事,也不知道她自杀这件事,以为她羞于继续呆在青大,选择退学或者是转学了。对这件事知之甚详的,除了学校处理后事的相关机构,就是江之寒他们几个人。这两方面的人都不愿宣扬这件事,所以彭丹丹就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不见了踪影。比这更悲哀的也许是,没有几个人真正关心她的下落。好奇的问过几声以后,彭丹丹这个名字仿佛被扔进抽水马桶里面,水一冲,哗哗的流掉了,再也没人问起。
彭丹丹死了以后,江之寒就已断绝了从学校官方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但他们以前托付过的那个老教授,姓李,却是个嫉恶如仇的老家伙。他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以后,通过自己多年的老关系,私下去找了两个副校长和一个副书记,严厉的谴责斯科特在这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其它的不说,在这个时代的青大,大学教师和学生(哪怕不是直接教授的学生)有性行为是严厉禁止的事情。
李教授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出于自己的义愤,江之寒这边也完全不知情。一个多月跑下来,他总算是看到些成果:学校领导也觉得这个斯科特是个危险人物,鬼知道以后还会惹出什么是非,决定新学期一开始就强行把他辞退,而不是以前的劝其离职。
一般来说,外教的流动性比较大。前两年,为鼓励外教长期任教青大,学校出了一个新的政策,凡是任满六年的外教,会有一次性的很可观的奖金发放。斯科特在他的国家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对于这笔钱还是很看重的。九月份开学,正好是他在青大的第六年,他还琢磨着在这里多上几个新来的漂亮女生。一收到辞退通知,他就去了校办公室,严厉的抗议。
可惜的是,这一次……。抗议无效!而他所依仗的后台,领事馆,也不愿意牵涉进这样的行政纠纷里面来,被解职的命运是逃脱不了了。
Scott意识到这点以后,虽然还去学校吵过几次,私下里也开始在自己联系别的大学。最后妥协的结果,Scott乖乖的离开青大,但青大不会干涉他去别的大学应聘,也不会给出任何负面的评语。
上个星期三,Scott接到苏城大学的正式聘任通知,总算找到了下家,心里也算放下了块石头。
工作虽然有了着落,心里的失败感却是挥之不去。随着离去的日子越来越近,那种失败感也越来越强。
舒兰这件事情,斯科特开始的时候最痛恨的是彭丹丹。那个女生不仅搅黄了自己快到口中的肉,还跳出来指证自己,害的自己险些有牢狱之灾。斯科特找了几个朋友,散播了些难听的话。但几个星期以后,彭丹丹好像消失了。他找个人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他说,那个女生已不在研究所,兴许是转学或者退学了,让他有一拳打在空气中落空的感觉。
周四的晚上,是新学期第一次的英语角时间。斯科特也许是被习惯驱使,又按时去了主席像下面的石阶。坐在石阶上,周围围了一圈的大学生,他却有些精神恍惚,好些时候不知道思绪飞到了哪里。
懵懵懂懂的到了结束的时候,斯科特笑着挥了挥手,扶了扶眼镜,很潇洒的走出人群。
刚走了十几步,听到后面有人用英文招呼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位相貌普通,但打扮很时髦的女生,刚才就坐在他不远处。
那女孩笑着打了招呼,问斯科特教的是什么课。
斯科特随口问道:“你是读什么专业?几年级呀?”
那女孩说道:“我大一的,读国贸。”
斯科特心里一动,问:“你……你认识舒兰么?”
那女孩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厌恶的说:“舒兰?……怎么会不认识呢?经管学院不认识她的人,没有几个吧。”
斯科特笑了笑,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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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4流言
354流言
斯科特说:“我倒是希望有机会你能来听听我的课。我讲的西方文化史。一向是得到好评的。可惜呀……”
那女孩,名字叫石芬,睁大着眼,问:“可惜什么?”
斯科特说:“可惜我被你们学校强行辞退了。”
石芬说:“OMG;为什么呀?”
斯科特道:“唉……这个……其实我以为只是私事的,没想到学校会大张旗鼓。”
石芬的好奇心愈发的上来了,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斯科特说:“不过是因为我和你们系的舒兰上了床而已……”
石芬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过了半晌,她又啊了一声,只觉得全身一下子兴奋起来,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的,“是……是真的?真的?”
斯科特扁扁嘴,说:“和谁上床,难道不是自由选择,不是私事么?真是不明白,你们国家的大学,为什么连这个都要管呀?”偏头看去,旁边的女生的脸在路灯下兴奋的有了些红色。
石芬说:“这个,这个……学校是怎么知道的呢?”
斯科特说:“鬼知道呢!更可气的是,学校来调查的时候,舒兰居然改口说,是我诱使她的。这不,为这个丢了工作。”
暑假在橙子父亲工厂的实习。确实让舒兰改变了不少。她第一次走进真正的工厂,了解它的运作,听橙子父亲讲诉创业的艰辛和困难,完成江之寒留给她们的调研任务。所有这一切,都不是课堂上能学到的,也是她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对于舒兰来说,这样的实习不像学校大四毕业实习那样更多的在走过场,你确实需要去学习,去体验,去解决具体的问题。在走完这所有的程序以后,很自然的,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界更宽了,以前心里觉得重要的考试成绩,或者是Fellowship的名额,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舒兰和汤晴本来说好在橙子家住两天,就搬到厂里的职工宿舍去住。但在橙子母亲的极力挽留下,她们最后还是在橙子家的客房住了三个星期。对于这个海边的小城,舒兰并不陌生,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但这次搬家以后重新回来,却有些新鲜的感觉,好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可以重新体验一些看来很熟悉的东西。
闲暇的时候,舒兰和汤晴,有时候加上橙子,一起在田间散步,或去海边看看日出。偶尔的。他们还坐着渔船出海,去体验一下渔民的生活。
那三个星期的生活,很充实,也很平静,有些像温柔的海风,轻轻的抚摸在她的伤口上,让伤痕慢慢的淡去,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沙,把它小心翼翼的掩盖。
但,伤口毕竟还在那里,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真正把它埋葬。
中午的时候,舒兰去了研究所二楼。班主任张老师是系里面的在读博士后,在研究所有自己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张老师是和另外两个人合用这个办公室的,今天中午只有他一个人在。
他招呼舒兰坐下,沉吟了一会儿,说:“舒兰,上学期期末考的非常的好,不错不错!”
舒兰给他一个矜持的微笑。
张老师左手托着腮帮子,好像在酝酿遣词造句。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舒兰,你的组织能力,与人沟通的能力,还有语言能力都很好……上学期期末的前,我给你说过,只要你能在专业里考进前三,我一定尽力推荐你去争取这个Fellowship,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这次呢,考了第二……”
抬起头看了对面的女孩一眼,惊讶的发现她眼里似乎不是热切的期望或者紧张,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她经过这事,变的成熟了,张老师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嗯……我这次呢,是报了你的名上去的……院里面有领导有不同的意见。所以……我只能把你划掉了,舒兰……”
舒兰打断他,很诚恳的说:“我明白的,张老师。还是要感谢你,真的!”
张老师叹口气,“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是一定要替你争取的。可是,唉,我其实也就是一学生,说话没有分量的……”
舒兰点点头,“和你说实话,张老师。暑假前,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要这个。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认识彭丹丹彭师姐么?”
张老师又叹了口气,“我听说了……我不太熟。在楼里还是遇到过好些次的。”
舒兰说:“我现在觉得,有时候太执着的去追求一些东西,回头看也……也不是那么特别。”
张老师说:“嗯,你想清楚就好。除了Fellowship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舒兰嗯了一声。
张老师说:“我们这个地方,喜欢七嘴八舌的人一向很多。只要自己行得正,就不要害怕别人背后说什么。”
舒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好像有一刻的失神。她说:“张老师,我可以告诉你,我没做错任何事情。我……也许我唯一做错的,就是牵累到彭师姐,让她……经过了生死,留言就像风一样,不会……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老师说:“好,好,那就好……舒兰,女孩子,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今天就是和你说一说这两个事情。”
舒兰站起来,微微的鞠了个躬,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张老师。”
舒兰一手提着灌满的温水瓶。一手拿着饭盒,往寝室里走。
她微微的仰着头,眼光在面前很多人的脸上一掠而过,仿佛他们是透明的一样,很有些以前吴茵走在青大校园里的派头。秋天的风吹过,带来一片黄叶,粘在她的头发上,她甩了甩乌黑的长发,用拿饭盒的手背把它拂了下来。
走进宿舍,有很多目光跟随着她,比往常的还要多上很多。舒兰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忽然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回头四处看了一下,却没看到任何熟识的人。转过头去,背后是一片像小蜜蜂一样嗡嗡的声音。隐隐的听到有人说,她就是舒兰?然后是咯咯的一段笑声。
舒兰心里紧了紧,上了楼,往右拐,到了自己寝室的门口,侧着身子,用肩头顶了顶,门吱呀一声开了。
舒兰的寝室是住八个人的,四张上下床,中间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书桌。除她之外,寝室的七个女生正整整齐齐的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好像在开会。
随着门的推开,里面的说话声像是被扳了开关,一瞬间湮灭不见了,七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舒兰迎上她们的目光,似乎能读出她们不同的反应,有疑惑的,有兴奋的,有讥诮的,有同情的,也有不屑的。
门在舒兰身后半开着,她目光沉静的,好像和七个人轮流交锋了一阵。
忽然间,不知道隔壁哪个寝室传出来一声惊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真的和老外上床啦!……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声音夹杂着兴奋,尖锐的穿透了墙壁,在走廊里回响。
舒兰把水瓶轻轻的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嘴角勾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在七个室友的脸上打了一个转。大家不约而同的低下头,避开她的逼视。
舒兰一脸平静的,把几本书装进书包,但脑子里还是乱乱的。心里很是痛。她拿出复印的课程表,又检查了一遍,把它放进书包里,一言不发的背上书包,往外走。走到门口,舒兰转回头去,淡淡的说:“如果你们真的很好奇,我可以告诉你们,没有这回事……当然,信不信,由你们了。”
带上门,加快了脚步,只想离了这里。
走出宿舍楼,舒兰抬头看去,天灰灰的,不知道是不是下午会有场雨。她脑子有些混乱,出了门,却忘了自己的自行车停在哪里啦。
舒兰转过宿舍前的一个小坡,中午的校园很是寂静,路上没有几个人。忽然,她往前看去,看到汤晴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正朝她走来。开学两周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汤晴现在才来了学校。
舒兰不由自主的往前跑了几步,好像是干旱的沙漠里看见了绿洲。她小跑起来,直到汤晴的身边,才伸出手和她拥抱在一起。
汤晴抱住她,轻声的问:“怎么啦?”
舒兰说:“你……你怎么才来呀?”控制不住的,耸着肩,嘤嘤的哭起来。
汤晴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问:“怎么啦?别哭了,啊。”
舒兰抬起脸,已如梨花带雨,“晴晴,我原以为我会很坚强的……我原以为我有不少朋友的。”说到委屈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沿着白玉般的脸颊,一直往下淌。
她没看见,在汤晴的身后,还有一个临时找来扛箱子的劳工。橙子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别处,心里却满是怜惜。
(提前发一下今天的)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5冲冠一怒为红颜
355冲冠一怒为红颜
汤晴推开315寝室的门。几个女生正围着桌子吃饭闲聊。
她看着石芬,问道:“舒兰和外教上床,还反咬一口,害的人被辞退的谣是你最先造出来的吧?”
石芬没想到汤晴开门见山的找她兴师问罪,放下手里的饭勺,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汤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脸寒霜的模样。
石芬小声嘟囔道:“你在说什么呀?莫名其妙!”
汤晴冷笑了一声,“告诉我,是不是你第一个传出来的。大家都这么说呢,是还是不是呢?”
石芬扬起头,冷笑说:“你谁呀?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汤晴道:“我谁也不是,不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石芬冷笑道:“人家都说舒兰是小姐,你是她的丫鬟。她都没说什么,你倒起劲了,真把自己当丫鬟了呀!”
汤晴淡淡的笑笑,“石芬,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当丫鬟既不可怕,也不可耻。最害怕的是什么。你知道么?”停了片刻,她缓缓的说:“最可怕的是,只有丫鬟的容貌,只有丫鬟的才情,只有丫鬟的家世,却一天到晚想着要当小姐。有句古话,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说这个来着。”
石芬涨红了脸,怒道:“你?!……”
汤晴逼迫道:“怎么,敢说就不敢承认么?”
石芬站起来,说道:“怎么,她可以做,我就不可以说么?”
汤晴说:“你终究是认了哦!”
石芬大声道:“我认了又怎样?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汤晴放缓了语调,轻言细语的说;“石芬,我不管你多么的不喜欢舒兰。可是,我们都是中国人不是么?我们都是女生不是么?我们是同学不是么?你凭空造出这样的谣言,现在整个宿舍的人都议论纷纷。你有没有想过,对你的同学是怎样的一个打击?……”
石芬打断她的话,“谁说是我凭空造的谣?是……是那个老外亲口告诉我的!”
汤晴愣了愣。
石芬得意的说:“怎么?没想到吧。”
汤晴只觉得自己怒火往上冲,她哼了一声,说:“哦,是么?他说的就是金口玉言,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石芬说:“无缘无故的,人家凭什么诬陷她呢?”
汤晴道:“凭什么?就凭他对舒兰图谋不轨。虽然他没有得逞,但即使未遂,那样的行为也够得上他去坐大牢。他侥幸逃过了惩罚。心里当然满是怨恨。”
石芬呆了呆,但仍不甘心的说:“这……这也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真的是怎样呢?”
汤晴指了指她,厉声道:“石芬,还真巧了,我这里正好还有公安局控告他的文件,有证人的证词。我们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如果大家都相信我的一面之词,你就当着全系的女生的面,当众向舒兰赔礼道歉,行不行?”
石芬有些泄气的坐下来,嘟囔道:“我……我不过是转述别人告诉我的话,有什么好道歉的?”
汤晴呵呵笑了两声,叹了口气,眼光扫过屋里的其他人,众人都纷纷躲过她的注视。
汤晴说:“石芬,你也是我们一个年龄的女生,你想象不出来么?想象不到一宿舍的人都拿错误的莫须有的事情来议论你,来诋毁你时候的心情么?……那是可以把一个人逼疯的,是可以把人逼上绝路的,你不知道么?”
看石芬不说话。她接着说:“是的,舒兰有些作派,还有男生对她呵护备至,是让很多人心里不爽。所以一旦有这样的流言,大家也乐于议论,有些人还挺幸灾乐祸的。我听说,王建是说过只喜欢她,就是喜欢她。不过那是王建的事,和舒兰无关。你再喜欢王建,也不需要迁怒于她。”
摆摆手,很权威的阻断了石芬的辩解,汤晴说:“石芬,你仔细想想,现在你是源头,说出这样完全背离事实的东西,是有很多人帮着替你传播。但如果……我说如果,因为这些流言,舒兰做了什么傻事儿。午夜梦回,你不会做噩梦么?你不会自责么?”语调愈发严厉起来。
她说:“如果因为你的谣言,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你以为学校不会追究么?你以为现在帮你传播谣言的人会反过来说你什么?她们会说,是呀,315的石芬不就是因为长的没人家好,一心考过人家也没考过,喜欢的男生完全看不上自己心里只有人家,才诋毁她的么?她们会说,那个女生真是恶毒呀!”
石芬终于忍不住尖叫道:“你说完没有?”
汤晴道:“我说完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只是……”她顿了顿,慢慢的说:“想让你设身处地的为舒兰想一想。这并不那么难。我们都是一个年龄,说一样的语言,又都是女生。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可不可以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从任何角度上说,你都不该向着那猪狗不如的老外!……我还想真诚的告诉你,散播这样的谣言,绝对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勇敢的出面,消除一下影响,也希望你能去给舒兰道个歉。”
她略一点头,扔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女孩儿,转身走出门去。
橙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连帽衫,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斜前方那栋建筑。目不转睛的,已有十几分钟了。
他神色淡然,但眉头深锁,好像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终于,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外出现在视野里。出了单元楼,往这边走过来。
橙子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握了握拳头,咬了咬下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忽然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吓得他险些叫出声来。一转头,只见小怪笑嘻嘻的站在身后。
橙子瞪他一眼,还没说话,小怪便搂过他的肩头,笑道:“我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过你小子的警惕性不行哦!”
橙子看他一眼,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怪说:“这话可说的笨了,我……当然是跟踪你过来的。”
橙子皱眉道:“跟踪我?”
小怪呵呵一笑。“怎么样,没发觉吧?我看来是很有天赋的。”把头凑到橙子脑袋边,问:“怎么样,想干一家伙?”
橙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有说话。
小怪说:“有人怕你这两天太冲动,叫我留心一下你。”
橙子问:“老大?”
小怪摇头:“汤晴。”
橙子说:“她说什么?”
小怪道:“汤晴说,老大多半已经有了计划,让你不要冲动,自己去找老外干架。”
橙子沉吟了半晌,叹口气,说:“小怪……”
小怪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装英勇就义的样子!”
橙子说:“不管老大有什么计划,老子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也不想再等了。什么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你不要挡着我!”
小怪看看天,“大白天的动手?”
橙子说:“就是想揍他一顿!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怪问:“带家伙了?”
橙子摇头。
小怪皱皱眉,“没有家伙,不趁黑打黑拳,橙子,你有把握打的过他?人家比你高半个头呢。”
橙子皱眉道:“小怪,我不和你开玩笑,你也别拦着我,好吗?”
小怪哈哈的笑了笑,趁着橙子没有发怒,拍拍他的肩膀,“操!我不拦着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么!不过你这家伙,准备未免也太不足了。没有我助拳,大概是没什么成功的希望的!”
橙子摇头道:“小怪,你不要搞进来。我这些日子才知道,搞个洋大人,在我们这里麻烦很大的,我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小怪懒懒的点点头,说“那成,你就个人英雄主义去吧!我替你压阵。要是被人扁了。好快点送你去校医院。”
斯科特今天出门是准备去买火车票的。刚走到门前这条小路的尽头,拐角处的大树下走出来一个清秀的年轻人。
他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也没有太在意。
走过那人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叫他的名字,斯科特。
斯科特停下脚步,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忽然想起,他确实见过这个人,那段时间经常出现在舒兰身边的少年。
橙子抄着不那么熟悉,但事先准备好的英文,质问道:“是你散播谣言,说舒兰和你睡觉,然后用诬陷你让你丢了工作的吧?”
斯科特扬了扬眉毛,过了半晌,饶有趣味的打量了橙子一番,问:“你……喜欢舒?”
橙子冷冷的说:“是不是?”
斯科特勾出一丝笑,“舒,是你的情人?”
橙子说:“回答我!”
斯科特呵呵一笑,“是我说的,不过这可是真的。”
出乎他意料的,对面的男生没有暴跳如雷。
他忽然笑了笑,说:“那就好!”
拼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右钩拳朝斯科特的脸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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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6冲冠一怒为红颜(二)
356冲冠一怒为红颜(二)
斯科特没想到橙子说打就打,本能的一侧身,堪堪避过了拳头,眼镜的一角却被打到,落在地上,啪的摔碎了。
橙子喘着气,跟上一步,左拳又挥了出去。斯科特骂了声FxxK,伸臂挡住橙子的进攻,往后跳了两步。他的对手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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