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10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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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江之寒开始执掌公司,迅速的长大以后,母亲已经很少和他谈心了。倒不是感情疏远的问题,虽然高三转学的事曾经一度让江之寒和父母间有一些隔阂,那点小小的矛盾早已烟消云散。但江之寒现在的年纪,十八九岁,正是心里想着展翅高飞的时候,而恰巧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虽然心里还是和母亲很亲近,但江之寒有意识无意识的觉得很多思想两代人之间有不小的差距,不是亲情可以填补的,所以很少询问父母的意见,不管是工作上还是个人生活里。

    其实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时期,青春,反叛,渴望独立,觉得父母的观念陈旧又喜爱唠叨。江之寒也不例外,而他现在又有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眼界,和超卓的自信,所以不那么听父母的意见。

    慢慢的。历蓉蓉也感觉到了。相应的,她越来越少提供自己的意见。就像她曾经私下里和石琳讲的那样,如果儿子连买衣服都不需要自己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插手他的生活了。

    江之寒坐到沙发上,问:“妈,什么事呀?”

    历蓉蓉说:“最近几个月,我和你伍阿姨通过几次电话。她最近心情好像很糟糕。”

    江之寒想也没想,顺口说:“是啊。罗叔叔最近结婚了,再加上伍阿姨在羊城的公司经营出了些困难。事业生活上,都很是不顺。”

    历蓉蓉盯着儿子,“你对他们家的情况看来很了解。”

    江之寒愣了愣,还是点点头。

    历蓉蓉问:“是因为思宜吗?”

    江之寒看了眼老妈,又点了点头。

    历蓉蓉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江之寒说:“很好很好的朋友。”

    抬起头来,看见历蓉蓉看着他不说话,江之寒叹口气,说:“以前……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后来分手了……不过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

    历蓉蓉盯着儿子看了好一阵,叹口气,“终于还是同我说了……你伍阿姨对你……好像不太高兴呢。”

    江之寒诚恳的说:“妈,我那时候也不是想瞒着你。不过,那时候高三嘛,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反对的……进了大学,就没在一起了。”

    历蓉蓉问:“那……为什么分手呢?为什么你伍阿姨对你有不满呢?”

    江之寒说:“分手,确实是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不过,事情很复杂,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历蓉蓉忽然问:“是因为那个叫倪裳的女孩子么?”

    江之寒大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母亲根本不知道倪裳的存在。他张了张嘴,一时间都没有合上,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历蓉蓉问:“那……你现在和那个叫倪裳的女孩子在一起么?”

    江之寒摇了摇头。

    历蓉蓉不放过他,追问道:“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江之寒点头。

    历蓉蓉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呢?”

    江之寒犹豫了一下,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带回来让您审查。”

    历蓉蓉问:“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呢?”

    江之寒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只是一种感觉吧。”

    历蓉蓉又长长叹口气,说道:“你为什么执意要转学,我后来大概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不过事情既然过了,我没和你说,连你爸我也没提起过。小寒,我知道你现在觉得长大了,又很能干,什么事情不用和我们讲,都可以自己解决。我也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这些事情,那是为什么这几年我很少问你的事情。”

    江之寒搂过母亲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妈妈最民主了。”

    历蓉蓉拍开他的手,严肃的说:“少和我嬉皮笑脸,我现在和你说正事儿呢。”

    看见江之寒做了个鬼脸。历蓉蓉忍不住笑起来,有时候她还是更喜欢看起来更像小孩子的儿子。

    历蓉蓉说:“我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都过了25了,就是和你爸,然后就结婚。唉,时代确实不同了,你才多大?”感慨了两句,说:“我有一件事要郑重的告诫你。”

    看见母亲严肃的样子,江之寒也坐正了身子,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历蓉蓉说:“你现在很有钱了。老实说,我一辈子想都没想过这么多钱,连这个概念都没有。但不要因为你有钱了,就可以轻浮的对待感情的事情,你听到了吗?”看见江之寒点头,她补充道:“你再有钱,再能干,还是我的儿子,我就还有权力教训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要认真严肃的对待感情……小寒,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认真严肃的对待感情,表面上你可能伤害了别人,但到头来,它也会反过来伤害到你自己。我想,你慢慢的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江之寒认真的说:“我知道了。”

    历蓉蓉说:“对了,你姑父前段时间做生意赔了些钱,你阿姨来找我贷款。我给她说,说什么贷款,现在家里宽裕了。能帮的我就帮些,给了她十万块钱。给你讲一声。”

    江之寒笑道:“妈,你的钱,爱怎么用都行哦。能帮帮阿姨也好,我们现在也不缺这么点钱。”

    历蓉蓉说:“你伍阿姨和我也是很多年的同事朋友了。想当年,她嫁人的时候,老实说,车间班组里的同事都羡慕她。老公长的又好,工作单位又好,前途无量。后来,老公当了行长,她也辞职下海,羡慕嫉妒她的人就更多了。不过,你伍阿姨这个人是很不错的,我们家那时候条件和她不能比,但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有摆出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既然你现在和他们家这么熟,如果有可能的话,能帮的就帮一把吧……你外婆在世的时候就常说,帮别人也是帮自己,积积德也是好的。”

    江之寒握住母亲的手,郑重的说:“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温校长推开家门,看见妻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八点档的电视连续剧。他换了鞋,笑道:“你最近好像挺闲,小家伙回了中州,我以为你们会有很多会要开。”

    黄阿姨正全神贯注的看她的电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你今天和之寒开会了?这个阶段的重点都摆在学校房地产的开发上。我是为了避你的嫌,才都让给他们去管的。”

    温校长坐到妻子身边,伸了个懒腰,问:“凝萃出去多久了?”

    黄阿姨说:“七天,不。八天了。”

    温校长问道:“不是说一个星期就回来吗?”

    黄阿姨笑道:“她才打了个电话,说那边天气好,每天在海滩一躺,什么都不做,舒服的很。所以,准备呆满两个星期才回来。”

    温校长笑骂道:“这丫头,不知道父母挣钱的辛苦哦。”

    黄阿姨看了他一眼,“你就不用心疼钱了。这次是之寒买单,和丫头打高考的赌输给她了。”

    温校长皱皱眉,“这,不太好吧?”

    黄阿姨打了个哈欠,说:“怎么这么早就有些困了?……有什么不好的,年轻人的事,我们就少管。再说了,小家伙也不差这几个钱。”

    她看到电视屏幕上显出片尾的字幕,便关了电视,转头对丈夫说:“上个星期,文姐去宁州之前,叫我到她那里吃了个饭……”

    温校长问:“她最近身体还好吧?”

    黄阿姨说:“看起来气色很好。她说起,很喜欢我们家丫头,希望以后有可能亲上加亲,能做个亲家。”

    温校长略有些吃惊,“亲家?孩子这么小,说这个未免为时尚早吧?”

    黄阿姨说:“她也就是这么一说……”

    温校长见妻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追问道:“怎么了?”

    黄阿姨说:“我们俩,也算是开通的父母。毕竟我们受过类似的苦,知道这里面的委屈和辛苦。不过据我观察,丫头还真是喜欢小顾。但小顾这个孩子……”叹了口气。

    温校长说:“他还不错啊,学习认真,待人处事也有分寸。”

    黄阿姨微微摇摇头,“这个孩子,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据我了解,他从小就被一群公子哥儿带着,什么地方都去厮混……”

    温校长愣了愣,安慰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孩子才高中毕业,哪里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都什么年代了?”

    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对小顾不满意?”

    黄阿姨扑哧笑出声来。“你不是说为时尚早吗?现在又问东问西的。”

    温校长摸摸额头,“随便问问,就随便问问嘛。”

    黄阿姨说:“我们家丫头早熟的很,其实是需要一个成熟一点的男生才配得上。不过,我不希望是那种经常在风月场所厮混的。”

    温校长笑道,“又要成熟能干的,又要顾家老实的,要达到你这个丈母娘的标准也不容易。”

    黄阿姨叹口气,“其实,有个人就很合我的意,可惜呀……”

    温校长愣了愣,“你?!……居然已经有人选了?谁?说来听听。”

    黄阿姨横他一眼,“谁?今天和你谈话的那个小家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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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49逃不过的缘份

    349逃不过的缘份

    给自己放了五天的假以后。江之寒好像重新充满了电。连着个两个星期的时间,他连轴转的开会,构思公司的战略发展的事项,和相关人等吃喝应酬,精力充沛,干劲十足。

    星期天的中午,江之寒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外出度假的父母。这两年以来,每个夏天,江之寒总是精心安排不同的地方,让父母多出去走走,同时也避开中州酷热的夏天。

    下了飞机,一家人回到家,就在家附近找个小馆子解决了中饭。历蓉蓉感叹说,今年中州可是一点都不热。江之寒笑道,妈,你要是早回来一周,一定不会这么说。

    吃过饭,回到家,历蓉蓉觉得有些累,准备洗澡睡个下午觉。江之寒告诉他们。晚上自己会回来做饭,他们只管休息就好。打过招呼,自己便出了门,想起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为的是回家陪父母,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发了回呆,江之寒去车库取了车,开出家里的小区,也不辨东西南北,找了个路口,上了车辆相对较少的滨江公路,随意的往前开去。

    中州这一两年变化很大,尤其体现在交通和道路建设上。江之寒从龙口大桥过了江,沿着新修的一段滨江路往前开,周围冒出很多新的建筑,他似乎都没有见过,仿佛是一夜之间,雨后春笋般矗立起来的。

    江之寒看前方的路牌,往前走会是直通市中心的繁华购物区。他对这个不太有兴趣,于是找了个路口,出了大路,想着去江边随便转转。

    到了江边,江之寒停好车,却发现这个地方离七中很近,以前自己曾经同倪裳从右前方那一百多步的阶梯徒步走下来,在这一段江边的沙滩散步。

    他咧嘴笑了笑,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过滤器。一年以后。回忆的苦涩慢慢淡去,很多甜蜜的东西倒是沉淀了下来。

    江之寒从车里拿了一瓶水,慢慢的往江边的沙滩走去。江边的风吹在身上,能感到宜人的凉爽,是个难得的温和的夏日午后。

    夏天是涨水的季节,大片的河滩都被淹没了,只剩下一下块地方。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来这儿的人很少,远远看去,不过三五个而已。

    江之寒沿着河滩往前走,和城市的巨变不同,这里好像还是旧日的模样。水还是那样的浑浊,岸边还是沙石混杂。难得在市区有这么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一路走过,颇有些不同的味道。

    在这段河滩的尽头,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抱着膝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大江,仿佛陷入了沉思,有人走到她身后,也丝毫没有察觉。

    过了很久很久,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纠结。

    江之寒在她身后静静的站了很久,心里也如大江一样有些波涛汹涌。随便出来走走,也能在河边遇到。也许,这就是今生不能摆脱的缘分。

    他沉默了好一阵,终于还是开口轻声招呼道:“倪裳。”

    倪裳肩膀抖了一下,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身后的男子,一时呆住了。

    江之寒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一屁股坐下来,坐在她的身边。

    倪裳呆呆的看了他好一阵,才仿佛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

    江之寒说:“中午去机场接了我爸妈,他们回来吃过饭就睡觉了,我没事出来转转。现在好多路都不认识,随便瞎转转,居然转到这个地方来了。”

    倪裳哦了一声。

    上一次两人有机会单独在一起,是多久以前的事?江之寒忽然想起这个,使劲的搜索自己的记忆,仿佛那是一个世纪以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倪裳开口说:“最近很忙吧?”

    大学生活开始以后,倪裳很快便当了校学生会的主席,学习工作忙的不可开交。也许是拜托时间的过滤和空间的间隔,也许是拜托这繁忙的几乎没有思考时间的生活,她不那么常常想起以前的事,他的影子也似乎淡漠了许多。但偶尔在那月明星稀的凌晨,她从梦中醒来,他的影子还是那么清晰。宛如昨日。

    寒假见到吴茵,让倪裳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她知道那不是怨恨,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种稠稠的惆怅,是感觉他背影远去再也不会回来的那种惆怅。

    这一年里,倪裳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高二那一年轰轰烈烈的恋爱,高三那一年撕心裂肺的想念,似乎已经耗尽了她的热情。如果说以前是父亲教育她要设置一道心防,不要让男孩子轻易靠近,那么现在的倪裳,根本不需要那样的灌输…她有时候看着向她委婉表白好感的宁大男生,心里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可以称作荒谬。她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微笑,神色里保持着距离,心里却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甜蜜和海誓山盟。那么忘我的投入,那么炽烈的燃烧,也会瞬间就被埋葬。爱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事情,是最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

    倪裳有时候想起江之寒,会恨恨的想,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真的很快乐吗?他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抑或说,男生和女生,在构造上确实有些根本的不同的东西。

    江之寒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倪裳,目光温柔。

    倪裳对上他的视线,一会儿的功夫,仿佛陷入到那温柔的深井中。她低下头,避开他的注视。河滩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不像中州别处日新月异的变化着,这里总是老样子。好像时间凝固在某一刻一样。

    江之寒看着身边的女孩儿,轻轻的问:“有什么难题吗?”

    倪裳低头玩着脚下的小石子,没有说话。

    江之寒却不放弃,他说:“我看到你叹气了……说不定,我能帮得上一点忙?”

    倪裳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儿。”

    江之寒说:“要不要我自我推荐一下?”

    倪裳惊讶的抬头看着他,“推荐什么?

    江之寒微笑道:“我呀。”

    倪裳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江之寒看着她的眼,说:“我擅长长期规划,短期执行,也擅长分析推理,察言观色。另外呢,请客送礼,暗箭伤人,设陷阱,放绊马索,逞强斗狠,敲诈勒索,这些都还干的不错。”

    倪裳嘟了嘟嘴,咬住下唇,但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她白了江之寒一眼,“我要这些干什么?”这一刻,时光仿佛回流了两年,重现那往日的情景。

    江之寒出乎倪裳的意料,很坚持的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我兴许能给你些好的建议。”

    进大学这一年,倪裳觉得江之寒慢慢的走远。虽然在开始的开始,分开是她要求的。但当两人的距离仿佛不可逆转的越来越远,倪裳的心里,却控制不住的难过和苦涩。更让她有些伤感的是,江之寒背身离去,好像从没有回过头,态度是那么的坚决,步伐是那么的坚定。

    忽然间,他坐在这里。语气温柔,但不容否定的说,告诉我你的烦扰,我可以帮你!自信满满,宛如昨日。

    倪裳低下头,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还有我爸妈,和……霍天雄,还有他一起吃饭。”

    江之寒能听到自己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但在脸上,他却还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霍天雄……也上了宁大,是吧?”

    倪裳点点头。

    江之寒仿佛不经意的问:“他上的什么系?”

    倪裳说:“计算机系。”

    江之寒哦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他在追你吗?”

    倪裳啊了一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她没有想到江之寒问的如此直接,亦或是她好久没有和他单独说话的经历,被他当头一问,一下子似乎思维都紊乱了。

    过了好一阵,倪裳说:“我……不知道……好像,他是有这个意思。”

    江之寒柔声问:“你……喜欢他?”

    倪裳下意识的摇摇头,看了一眼江之寒,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眼光里似乎有些责备,好像在怪他怎么就直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砰的一声,好像一块石头落在了地上。江之寒觉心里一松,旋即有几分自嘲。他垂眼看着地上的沙石,没有说话。

    半晌,江之寒抬起头来,问:“怎么会在一起吃饭呢?”

    倪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孩面容平静,眼睛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到里面的情绪波动。她说:“上个寒假回家的时候,我本来是和两个中州的男生一个女生一起走的,是在学校买的坐票。霍……霍天雄那时候说,可以帮忙买硬卧车票。你知道,春运票很难买,窗口根本就买不到卧铺。我那时候告诉他不用了。后来上了车,那火车超载了大概百分之五六十吧,过道里站满了人。车窗是关着打不开的,同行的那个女孩子本来有些感冒,坐在那里,一会儿就想吐。我们去找列车员,她们根本不理,就给了两片感冒药。后来……霍天雄从卧铺车厢挤过来,我就问他能不能帮帮忙,让那个女孩子换个地方。他认识列车长,就找人把两张坐票换成了卧铺票,我和那个女生就换了地方。回来以后,爸爸说要感谢他,就请他到家里来吃过一次饭。”

    江之寒心里叹口气,如果我在你的身边,一定不让你受这样的苦。

    倪裳看了看江之寒,他好像只是仔细的在听着,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痛。她说:“后来……他回请过一次。这次暑假回来,昨天又一起吃了次饭。”

    江之寒看着倪裳,问:“倪裳……你……在愁什么呢?”他追问道,“是不确定自己对霍天雄的感情?还是……虽然确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倪裳眼神坚定,看着江之寒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他人不错,我不想他收到错误的信号,双方有了误解,也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

    江之寒补充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还有别的顾虑。”

    倪裳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亲……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和他交往。”

    江之寒微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相信,你父亲把你的幸福看的比什么都重,是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的。”

    倪裳大吃一惊,这也许是她第一次听到江之寒说她父亲的好话。她简直以为他是在反讽,但看着他的微笑,真诚而坦率,一时有些迷惑了。

    江之寒说:“我觉得,你其实是多虑了。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但你的前途,你的幸福,在你父母的心里,一定比多一个事业上的臂助更重要。如果你打定了主意,迟说不如早说,以后有了误解反而更麻烦。过几天,你坦率的找你爸爸妈妈谈一次。我相信,只要你直接说出你真实的想法,无论是是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

    倪裳张了张嘴,对江之寒没来由的信心,和他忽然改变的对自己父亲的评价,感到惊讶不已。

    这一年来,倪裳愈发的成熟,也愈发的自主。即使是父母,也很难影响她的决定。但今天的偶遇,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兴许是以前的惯性使然,她才会脱口而出,告诉江之寒自己现在的烦恼。曾几何时,自己虽然聪明能干,但却已慢慢习惯依赖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倪裳开始讲述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但江之寒对父亲的评价,却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她看着身旁的男孩儿,一年不见,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吧。前些天在饭桌上,她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似乎比芳芳,林墨,和凝翠她们和他的距离还要远。

    她看着他。一年不见,他的脸的线条似乎更加坚硬了,眼睛好像更有神更有力,只有嘴角常常带着的微笑,自信的或者说是自嘲的,还和以前一样。倪裳心里想,他也许真的更成熟了,更宽容了,不再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味的抱怨。

    在她身边,江之寒温柔的笑笑,很肯定的说:“相信我……我的判断不会错的。”

    自信满满,宛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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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0请给我帮助她的权力

    350请给我帮助她的权力

    白冰燕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便推门走进办公室。江之寒已经站了起来,示意她坐在沙发上,又亲自端过来一杯茶。

    接到江之寒的邀请电话,白冰燕很是疑惑,但最终她还是按照江之寒的嘱咐,没有告诉丈夫和女儿,一个人来了他的办公室。

    江之寒坐下来,微笑着说:“阿姨,一年不见,您好像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老。”

    白冰燕有些迷惑江之寒如沐春风的态度,她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女儿都上大学了,想不老也不行了。”

    江之寒指了指茶杯,“我从青州带回来的特级绿茶,您尝一尝。”

    白冰燕笑道:“我对这个可不在行。”还是拿开杯盖,浅浅的饮了一口,说:“虽然是外行,但确实比一般的茶要香。”

    江之寒说:“麻烦您跑一趟,其实是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白冰燕打量着女儿的前男友,一年不见。他身上那一点点的稚嫩似乎也散掉了,举手投足看起来倒像是久经职场的成年人,而不是大一的小男生。眼里少了那淡淡的忧愁,虽然笑意在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真正的情绪。

    江之寒说:“我昨天偶然遇到倪裳。”看见白冰燕微微扬了扬眉毛,他继续说:“她有件事好像很烦恼。”

    白冰燕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江之寒仍旧温和的笑着,他很直接的说:“霍天雄您一定认识吧?我听倪裳说,霍天雄在追求她,她虽然觉得他人不错,但并没有那个意思。本来想直接对他说,但又有些顾虑……”

    白冰燕皱眉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江之寒说:“倪裳顾虑的其实很简单,害怕影响到了她父亲的工作。霍局长,准确的说是霍前局长,现在虽然高升不在教育局了,但在局里面影响力还是很大……”

    白冰燕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之寒看见白冰燕防范的姿态,不由微笑了一下。他略微往前倾了倾身体,说:“其实,倪裳她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霍天雄喜欢她,又被她拒绝了的话,难说倪……”他闭了下眼,终于开口说出自己好久都无法说出口的称呼,“倪叔叔的工作和前途难免不会受些影响。”

    白冰燕看着江之寒,等着他关键的下文。

    江之寒柔声说:“我请您来,是对您有一个请求。”

    白冰燕说:“你说。”

    江之寒说:“我希望,如果倪裳开诚布公的和你们谈这个事情,您能毫无保留的支持她做的决定。”

    白冰燕皱眉道:“这个。好像不需要你来请求我。我们并不是为了……会强迫女儿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的父母。难道你以为……”

    江之寒打断她说:“当然,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如果你们是那样的父母,也不可能教育出这样的一个女儿。”

    白冰燕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有些迷惑他今天的真实意图。

    江之寒说:“我今天想和您说些实在的想法。总的来说,我有一个请求,一个承诺,还有一个解释。”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可能,您会觉得我和您说这样的事太唐突,以至于有些不礼貌。但这毕竟出于我的真心和好意,所以希望您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江之寒说:“先说我的请求吧。其实很简单,不光是霍天雄这个事情,倪裳已经长大了,我希望倪裳在选择她喜欢的人这件事上,您能永远的站在她身后,无条件的支持她的决定。当然,如果您觉得那个人人品有些问题,譬如说像我,您不妨给她些参考的意见。但是,请不要因为任何别的事情别的因素,让她陷入烦恼之中。”

    江之寒看了眼白冰燕。继续说:“霍天雄这个事情,倪裳的顾虑不无道理。倪叔叔奋斗了这么多年,论能力论资历都应该再往上走一走。但霍局长人走余威在,如果因为这件事对倪叔叔有了芥蒂甚至敌意,对他的前途不是很有利。关于这点,我可以给您一个承诺。在中州,除了公安局,就数教育局我认识的人比较多。所以,倪叔叔的事情,我兴许能帮上一点忙。提科长,甚至以后提副处这件事,您一点头,我明天就可以找人着手去接洽。当然,我不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可能今天发话,明天就有效果。但我这两天了解了一下,按照倪叔叔的情况,一年之内提科长应该不是问题。我敢说,我这边找的关系会比霍前局长更好使一些。教育局现在的孔局长,张书记,刘副书记,还有局党委几个常委,甚至包括负责教育这一块儿的崔副市长,我们都有比较好的关系。我这样做,没有别的原因,希望能解除你们的后顾之忧。仅此而已!”

    白冰燕被他说的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之寒说:“最后呢,我当然欠您一个解释。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不是答应过您不再和倪裳有超过同学的关系吗?为什么又要介入她家的这些私事呢?”

    看着白冰燕。江之寒很诚恳的说:“倪裳的父亲回家的那晚,中州下着十年一遇的雷阵雨。倪裳那晚很害怕,所以……我抱着她,让她好好入睡。”

    白冰燕忍不住啊了一声,险些站了起来。

    江之寒抿了抿嘴,“倪裳父亲大概没告诉你这些细节……他也许是对的,过了的事情不应该一直拿出来讲,毕竟算是一个伤疤。倪裳和我,并没有越过最后那一步。当然,是因为她受的教育,她的坚持。我尊重她,所以我不会违逆她这个意思。但在亲昵这个事情上,是我带着她走到一个以我们的年龄长辈不允许我们走到的地步,这是所有矛盾爆发的开始。”

    江之寒看着自己的脚,仿佛在回忆往事。他说:“一年以后,我想我比那时,比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都更成熟了。回想这件事,在高二的时候,我自以为我已经成熟到可以谈恋爱,可以做任何成人都可以做的事情。既然我能一手创办一个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做成的公司,我能够领导百十个成年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恋爱呢?所以,在早恋这件事。或者任何相关的其它事情上,我是拉着倪裳一路狂奔的那个人。她……始终是被动的。有时候她很惶恐,有时候她不知所措,有时候她想要反对,但她一直选择相信我。”

    江之寒轻轻的叹口气,“我告诉她,跟我走吧,我来搞定一切。但最后……搞砸了。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子十六七岁时不懂爱情。对此,我说实话是持有保留意见的。古代人们寿命短的时候,十六七岁都是生孩子的年龄了。从感情的成熟上来讲。十六七岁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知道什么是承诺,什么是信任,并不是在过家家,并不是像一阵风,来了去了,都不在乎。”

    江之寒看着白冰燕,柔声说:“阿姨,那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的。我想你一定也有过那样的时光,相互看一眼也是甜蜜,一起走在路上,周围就是最好的风景。努力的去帮助对方,取悦对方,以他的快乐为我的快乐,以他的忧愁为我的忧愁。倪裳,她符合我对心目中爱人所有的想像,美丽,善良,孝顺,善解人意,独立聪明,谦逊知礼。那时候我想,能在人生这么早的时候,遇到梦一样完美的女孩,我一定好好珍惜她,发誓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白冰燕坐在那里,好像有些失神,只是怔怔的看着对面正在温柔倾诉的小男生。

    江之寒说:“但正如你所说,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些,太自私了些,明知道走的太快,和她受的教育,我们处的环境,还有她的性格,父母的容忍程度,都是一件抵触的事。是一件危险的事,我还是凭着我的喜好,拉着她一路狂奔,直到……让她走丢了。”

    江之寒轻轻出了口气,“分手以后,我很迷茫。但我知道,她更痛苦,因为……她更善良,她更单纯,也许,她投入的也更多。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和她的关系,虽然也想继续做朋友,但您知道,曾经那么的近,要拉开距离去做普通朋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看着有些呆呆的白冰燕,江之寒继续说:“自己创业让人成熟的很快,像我这样,免不了介入很多生意场上的利益纠葛,学会好多的尔虞我诈。而且,做事情也不得不学会遵从理智,而不是感情和冲动。但谈恋爱终究是不同的,不是吗?不管你相不相信,倪裳是我这辈子喜欢过的第一个女生,大概也会是我投入感情最多的一个女孩子。”

    江之寒好像自嘲似的轻轻哼了一声,指指自己的脑袋,“但我还是有理智的,知道覆水难收的意思,知道有些裂痕,一旦造成,就很难复原。我没有指望过回到从前,逼迫她再次处于两难的抉择。但有一天,在我们分手后的某一天,我碰巧遇到了倪裳,她没有忍住,在我怀里痛哭了一场……那时候,我非常非常的难过……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为了她的幸福,我一定竭尽全力,做我所能做的一切。因为,我喜欢过她,我辜负了她,我……让她这么痛苦过。”

    江之寒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这个誓言一直在这里,不过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想,我现在想通了。今天我和你说这么多,真是有些唐突。不过,我是希望你真心的相信,我做的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没有奢望过重新回去,违背你去年提出的要求。”

    江之寒缓慢而郑重的说:“阿姨,如果我可以有一个请求的话,请……允许我,有帮助她的权力。您应该知道,对于她来说,父母是重于一切的存在。所以,如果我能在这件事情上稍尽绵薄之力,对她就是最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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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的比赛很刺激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351双管齐下

    351双管齐下

    白冰燕看着对面年龄不到自己一半的男子。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了解女儿为什么陷得如此之深。这样的男孩,这样的表白,应该是很难抗拒的吧?

    她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想,很多事情,我们自己也是可以处理的。”

    江之寒诚恳的说:“我并不是要在您面前显示什么优越感。倪裳曾经对我说,您们总是教育她,要富贵不能yin,要谨守原则,甘于平淡。但……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难免要顾及种种一切,难免要做出妥协,难免要生存,不是吗?我手头恰好有些资源,如果您选择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他顿了顿,说:“这件事情,我想倪裳不需要知道。倪裳的父亲也不需要知道。如果我对他的了解不错的话,他也是个很骄傲很固执的人。”看着白冰燕,他柔声请求,“请相信我,好吗?”

    沈鹏飞推门走进江之寒的办公室,问:“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熟知自己这一块私事的人,楼铮永在外出差,就只有沈鹏飞一个人了。

    江之寒示意他坐下,敲了敲桌子,说:“这两天,你找一个机会,送一个纸条到倪建国手上。”

    沈鹏飞对倪建国的怨念很深,他像是嗅到了血的野兽,噌的站起来,“写什么?”

    江之寒说:“就写这一句话: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和茹芸彻底了断了,回到老婆女儿身边。”

    沈鹏飞啊了一声,想说些什么,被江之寒打断了。他说:“办的可靠一点……去执行吧,不要废话了。”

    和倪裳有过几次接触后,霍天雄的母亲越来越同意儿子的眼光。她在丈夫身边吹了几天的耳边风,终于让他松口答应请倪裳一家到家里来吃个饭。

    如果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或者朋友,双方父母见面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前两次吃饭还可以说是感谢或者回请,霍天雄的父亲也没有参与过。这一次的邀请,实在很是正式,里面含有太多的意味。

    邀请是霍天雄打电话告诉倪裳的。倪裳在电话里就说,不用这么麻烦了。霍天雄现在对倪裳其实是有些仰望的姿态,倪裳在宁大现在就像那众星追捧的月亮,而霍天雄的家世放在宁大算不了什么,那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霍天雄解释说是父母的意思,还请转告给倪裳的父母。

    倪裳放下电话,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一直搞的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办法。晚上吃过晚饭,她收拾好东西,洗好碗,回到客厅,在父母旁边的沙发坐下来,说:“爸,妈,有件事情我想和你们好好说一下。”

    倪建国这两天精神有些恍惚,那个匿名的神秘字条,像是一颗原子弹,狠狠的击中了他。和茹芸的事,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秘密。最近一年,随着夫妻关系的改善,他去茹芸那里越来越少。但还是时常的照顾补贴一下自己的情人。

    看到字条那一刻,在温暖的办公室里,倪建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上升起,全身禁不住抖了起来:自己最大的隐私,现在正握在某个人的手中,随时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妻离子散。

    是谁?到底是谁?充满他心头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然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倪建国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这件事,晚上回家还不敢在妻女面前露出任何的异常。这两天,他反复推敲,也想不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动机又是什么。那个人,好像知悉一切的样子。

    江之寒这个名字,当然是出现过的。但很快的,倪建国把他否定掉了。他自己推理,以江之寒对他的痛恨,如果掌握了这个情况,是不会用这种办法来通知自己的,他有千百种更直接的方式来摧毁自己。可是除了那个神通广大的小子,倪建国还真想不出来谁会有这样的本事,窥知自己的隐秘。

    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倪建国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和茹芸的事,可能碰巧被妻子的某个朋友知晓了,但对方大概并不想见他们分开,才私下警告他,要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倪建国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个神秘的妻子的朋友会是谁。但他反复思量,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如果自己不遵照他(或者她)说的去做,接下来绝对会是更糟的结果。

    可是,要和相处了快三年的情人摊牌,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倪建国甚至可以想像她的反弹。要怎样讲,怎样做,才能安抚住她,不让事情恶化?

    唉,有个情人,终究还是件麻烦的事情!

    倪裳讲了霍天雄的电话,又坦然讲了自己的想法,停下来,静静的看着父母。

    白冰燕看了丈夫一眼,见他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便说道,如果没有那个意思,就赶快说清楚了,免得以后有了误会,反而不好。她又说,如果只是普通的同学,两家父母一起吃饭,恐怕不是很合适,不如推掉。但一定要有礼貌。

    倪建国飞快的看了妻子一眼,虽然他还没有下作到要靠出卖女儿来博得前程,但前次见面,霍天雄对他越发尊敬,而他父亲虽然不在教育局,但余威犹在,人脉犹在,更不用说他的职位摆在那里。对于倪裳和霍天雄可能的交往,倪建国是不乏期望的。

    白冰燕坚决的态度,有一丝出乎倪建国的意料。私下里谈起霍天雄,白冰燕的评价还不算差。以前他提议请霍天雄到家里吃饭。妻子也没有反对过。

    但倪建国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关于茹芸的字条上,有那么些遥远的升迁早已抛在九霄云外。他偷偷看了眼妻子,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坐在沙发的一侧,倪裳有少许的惊讶,但有更多的如释重负?(: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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