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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点点头,“留在大学,福利不错。然后再腾些时间给自己在外面的公司,我看这样两面兼顾挺好的。”
文楚柔柔的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停了片刻,她忽然问:“练过功夫?”
江之寒愣了一下,说:“算是吧,不过我学的很不到位。”
文楚眨眨眼,“这还算不到位?……我看挺帅的呀!”
江之寒很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文楚忽然露出个小女孩一样的神情,“是挺帅的呀,不是么?”
江之寒呵呵一笑,举手投降道:“Ok,就算是吧。”
(多谢支持!)
8月底就是这本书上传一周年的日子。
为了感谢读者一直的支持,准备搞一些活动。
首先,会上传整理好的精华评论,一共有三辑,今天是第一辑。
然后,还是准备组织大家QQ聊一聊。因为我九月初要外出度假两周,大概会安排在月底。虽然上两次来的人不多,这一次提前两周预告,希望更多的朋友都可以参与,算是以书会友。
最后,准备悬赏出题让大家写写评论或者外传,不过题目还没有想好,大家可以多提建议。
总之,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还请继续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08林志贤的雄心
408林志贤的雄心
品味斋的小包间里。江之寒和林志贤两个人对坐着,中间放一壶功夫茶。林志贤到青州来,是参加全国110系统经验交流会的。会上中州110被公安部副部长点名表扬,让他挣到不少的政治资本。
会议一共五天,基本是两天开会,两天交际,一天自由活动的模子。到了青州,江之寒自然要尽东道主的义务。在味庄请林志贤吃过中饭,吴茵便告辞走了,留下两人找了个茶馆,关上门聊一些私话。
江之寒初识林志贤,是在高一的暑假。一晃眼,三年多过去,林志贤也从一个派出所所长平步青云,高升到中州市负责刑侦治安的主管副局长。这三年里,他的履历上留下了好些光辉业绩:参与创办内陆省份二线城市第一个110系统,主持110系统的工作,近距离枪战击毙悍匪二王,三天侦破昌盛珠宝行抢劫案。也正因为有这些业绩,林志贤火箭般的蹿升在中州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议。
从江之寒的角度看,林志贤具有当官的近乎完美的素质。一。他有警察队伍中罕见的高学历,眼光比一般搞这行的人看的远;二,他有底层摸爬滚打的实践经验,无论是在刑警大队,基层派出所,还是在才成立的110中心,他都踏踏实实干过活,出过警,办过案,拔过枪,真切的了解基层情况,也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比这两点更重要的是,林师兄很善于经营人际关系。无论是和顶头上司,越级的领导,还是和下属,相关单位,或者关系户,他都应付的游刃有余。很多人都简单的认为,林志贤一飞冲天,是因为市委严书记的青睐。江之寒却清楚的知道,严书记的看重不过是一部分原因。林志贤在中州的关系网越织越宽,从公安司法系统已经延展到武警,军队,教育,文化,和行政等各个部门。
由于治理中州卓有成效,今年开始严书记下一届要升迁到省委的传言就没有断过。但就算他离开了。林志贤也不会因为失去了这个靠山,而彷徨失措。和严书记不一样,林志贤是土生土长的中州人,所以他虽然紧跟严书记这个空降兵的步伐,但私底下和中州扎根很深的本土派官员也交情匪浅。
林志贤曾经说,江之寒是他命中的贵人。自从第一次偶遇,后来又在杨老爷子家认识以后,江之寒是第一个鼓动他去激励倡导110的人,也是在早餐小铺和他合力制伏二王,让他在功劳簿上写下最光彩一页的人。因为那次同生共死的经历,江之寒和林志贤彼此都给予对方很大程度的信任。两个人现在都不轻易信任他人,但有些事总是要交给别人去办,总要有那么几个人,在纯粹的利益交换或者利益共享之外,要有某种形式的信任和相知。幸运的是,江之寒和林志贤虽然都深知对方城府深沉,还是给予了对方最大限度的信任。
基于这种信任,以致后来有了些知己的感觉,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在事业上合作着。在中州的事务,只要是和政府机构相关的,虽然有公司部门的部门人员执行。有程宜兰在总领,但江之寒最依靠的还是林师兄。从出谋划策,搭桥引路,到具体的执行,江之寒对林志贤都是言听计从。江之寒一贯相信术业有专攻,而在这方面,他深知林志贤的能力远胜于自己,对政府系统内部运作的了解也非自己能及。
反过来,林志贤对江之寒的商业天赋从来就没有质疑过。当年投资才开始的股市这样风险大的事情,他不仅把老婆存的老底全都翻了出来,还游说老上级拿出来很多钱,把自己的事业前途都一定程度赌了上去。这三年来的经验,只能是加深了林志贤对江之寒在商业投资上的盲目信任,所以今天他还想说服江之寒能再多做点儿什么,因为他深信他会成功的。
江之寒和林志贤的关系很复杂,有朋友间的情谊,有惺惺相惜的感觉,有同门师兄师弟那种很传统也很有些特别的链接,也有事业上的合作以及利益共享。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江之寒找林志贤帮过不少忙,从母亲的小书店到小倩姐的案件,基本上只需要一句话,林志贤就二话不说,办的漂漂亮亮。而江之寒报答林志贤的,也不是小手笔。无论是文翰还是汉港,江之寒都拿出干股给了林志贤,表面是在他老婆庄晓雪的母亲的名下。以公司现在的规模,这些分红可以保证林志贤不用贪一分钱,也过的舒舒服服。根本不用担心金钱上面的事情。林家的私事,从庄晓雪的生日,林志贤父母的寿宴,到林志贤去上面活动的经费,都是江之寒名下的公司一手包办的。很大部分是因为这个,林志贤在能干懂政治的名声之外,还素来有清廉的官声。
更为奇妙的是,林志贤的情人小芹,也是江之寒无意介绍给他认识的。江之寒不知道林师兄到底有几个情人,但他一度很奇怪的对林师兄的妻子有某种负疚感。由于这种解释不清的奇怪感受,认识庄晓雪和林志贤的宝贝儿子之后,江之寒和他们的关系异常的亲密,每次假期回中州都会带上礼物,一起出去吃饭游玩。庄晓雪在丈夫面前,不知道说过江之寒多少好话,她说,官场上一向是人走茶凉,前途未卜。只有交到几个真正的好朋友,以后万一有事,才会有雪中送炭的人。
从这一点上说,庄晓雪并没有看错。江之寒不管怎么变化,始终是一个念旧和重感情的人。
林志贤说了一通工作的辛苦,抱怨说现在很少有时间回家吃饭。以至于老婆都怀疑他在外面有外遇。很显然,这是一种开心的抱怨。
话锋一转,林志贤说:“之寒,这次有机会和你好好谈谈,我倒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这些话,也就是对你,换了别人我是绝不会这么讲的……”
江之寒替他斟满茶,笑道:“洗耳恭听。”
林志贤说:“论做生意,我是绝对的外行,你呢,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我还是有些建议。希望你能斟酌一下。”
江之寒笑道:“林师兄,你今天干嘛这么客气?”
林志贤说:“最近这一年多,我知道你公司的扩张很快。上次你和我详谈过,投资到青州,到南方,到荆城,到首都,甚至现在准备投资到美国的资本市场,这些肯定都是很好的,我向来相信你的眼光。但我仍然觉得,中州才是你的根基所在,你在中州的扩张实在太慢了些。”
江之寒沉吟着点了点头。
林志贤道:“中州,论规模,远不及首都或者沪宁;论地理位置,没法和羊城或者青州媲美;论消费能力,和这些地方也差距不小。但你在中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不是在外面可以比的。这样说吧,在中州,你有机会成为池子里最大的那条鱼。而在别处,池子虽然大些,大鱼太多,吃人的东西也不少,竞争激烈程度也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江之寒颇为同意的点点头。
林志贤说:“你也许觉得,中州的市场不够大。错了,市场是很大的,据我所知。譬如说,你现在开发房产,如果七中那个小区卖的好,经验可以推广,你现在着眼的是外地,但其实在中州要复制应该更容易。在中州,首先你拿地就拿的更容易,价格应该也能拿到更大的优惠,然后你贷款的额度可以很大,自己投资的部分会小不少,实在做差了,政策面上我们也可以有很多后手来补救。不会吃太大的亏。当然,除了房产,其实还有很多可做的生意。你知道最大的商机在哪里?”
江之寒说:“政府?”
林志贤说:“对了,我想你也不会看不到这一块儿。如今有传言,中州要升计划单列市。如果这个搞成了,各项待遇都会往上提,市里面的资金也会多很多,上面调拨的开发基金更是一块大蛋糕。谁对我们最好?党对我们最好。谁的钱最好赚,政府的钱最好赚。不仅在中州,在我们国家,放眼全世界,这都是普适的真理啊!”
江之寒呵呵一笑。
林志贤说:“无论是做餐饮,文化用品,还是房地产,证券,你的公司现在都有规模,有经验。现在你手上还多了工业产品加工和外贸公司的渠道。你想想看,政府手里有多少项目,从代购,进出口,到基础设施建设,以至于绿化,环境整治,教育文化。这块蛋糕虽然想分的人不止你我,但非常非常的大,分到一小块就够我们吃很久。而且,有一点优势,你也许还没有完全意识到……”
看着江之寒疑问的眼光,林志贤接着说:“我们在中州的布局现在已经比较完整。往后走,只会越来越强。公安系统,这个不用说,我是从这里起家的。我从来不瞒你,我的目标就是能至少升到中州的政法委书记,执掌整个中州的司法公安系统。军队方面,顾司令虽然高升了,但接任的这位和他关系匪浅,下面的军官更都是他的老部下。我知道你和顾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这个是可以充分利用起来的。武警方面,我现在和他们的大队长政委都有很良好的关系。回到行政部门,大家都传言严书记过一两年就要高升离开中州,我的判断,这个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个时间问题。严书记走了,也是去省委,还可以某种程度的给我们一些照顾。那么他走了,谁会来接任呢?以中州这几年的业绩,应该是以保持稳定为主,书记市长两个巨头不可能都空降吧,至少一个会从现在的班子里提拔,甚至很可能两个都来自现在的这批人马。最近这两年,严书记和吴市长合作的算是愉快,很可能会推荐吴市长接替他的职位,保证自己的政策影响力能一定程度的得到延续。如果吴市长升到书记,就需要有人来顶他的位置。和你关系很近的崔副市长,原来排名并不高,但最近有风声说,他很可能会升任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不管最后这个牌局怎么洗,我和吴市长的私人关系还不错,你和崔副市长更不用说。我们可以争取一下,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提供一些辅助性的资源,到时候如果他们两位能掌管中州和中州的经济工业开发,对我们就会是好几年的黄金时期。”
江之寒心里点头,虽然知道林师兄一直在经营庞大的关系网,但他的雄心,似乎已经超越自己的估计。
林志贤接着说:“其它的,各个部门我们都有不错的人脉。教育方面,你的人脉很深,教育局的孔局长,七中的温校长,中大的荆教授。我听说,很多人想推荆教授当中大校长,可是人家现在现在隐隐已是这一代经济界的泰山北斗,国务院特别顾问,地位超然,根本就不想当这个校长。上次霍局长离开教育局以后,我知道你们运作了局里面的大变动,现在教育局算是我们的地盘了吧。再加上崔副市长主管文教很长一段时间,这一块的天地我们是基础扎实的。宣传方面,我现在和负责宣传党务的副书记交情还不错,电视台中州日报的头儿也有来往。”
“那个你认识的记者小芹,”尽管林志贤显得很自然,还是被江之寒察觉到顿了顿,才接着说,“小芹的父亲据我所知已经升任晚报的常务副主编。你一向把晚报当作你主要的宣传基地,和他们的头头脑脑建立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芹的父亲晋升,我听说你也是使了些力的,这个阵地只会越来越牢固。最后再说到银行那一面,我知道你很有些关系,建行和农行那头你的关系比较多,我和现在工商行的行长也颇有些来往,不是一般的关系。你看看这个大局面,军政警,银行工业教育,方方面面,我们都有所倚靠。只要再用心一些,再出力一些……”
看着江之寒,林志贤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中州始终应该是我们中州人的中州……也许有一天,我们不是市长,不是书记,但是我们可以是真正在经营中州的那批人中的一份子。”
江之寒微微张开嘴,脸上表情变幻,林师兄的雄心……还真是大呀!而且,他似乎还是一个执着的本土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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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09得偿所愿
409得偿所愿
林志贤看着他,像是在给他鼓劲。“所以,我建议你,应该尽快建立一个集团公司,专注于中州的生意和开发,公司的触角可以伸的广一点,基建,进出口,加工,房地产,饮食,文化,教育,可以伸到各个角落。有些生意,反正拿过来也可以外包出去的。你想想,之寒,你是个认真做事的人。同样的事情,如果被别的皮包公司拿走,多半是偷工减料,公报私囊。你要是能拿到,能认真的做,同样的可以赚钱。还可以造福老百姓嘛!中州虽然历史悠久,位置显要,从古至今出的名人也不少,但迄今为止,还真没有一个本地的大公司。引进来的公司,再怎么好,也是别家的孩子。如果我们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中州人的抱团精神,一定会得到特别的优待。”
江之寒哈哈笑道:“师兄,你要是早生2000多年,就是又一个苏秦呀!”
林志贤严肃的说:“我可是认真的。这些话,我思考了很久,才来给你提建议的。”
江之寒收起笑容,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至少有一个方向是对的,中州应该是我们的根。扎住了根,即使外面的生意坏掉了,还可以收回来。没有了根,也许大厦一倒,所有的就烟消云散了。”
林志贤点头同意,“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说的颇有些口干舌燥,林志贤连喝了三杯茶,可怜那茶杯太小,一杯就抵一口还不到。放下茶杯,林志贤问道:“上次和崔市长吃饭,他说你帮他找到了失去联系很久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儿?”
江之寒说:“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我就听崔市长他太太说过。自然灾荒年间,因为养不活这么多子女,崔市长的妈妈把小女儿送给了别人,后来就失去了音信。过世之前,她拉着崔市长的手,告诉他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崔市长也找了相关的部门,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一直都没有结果。大概一年以前,或者是大半年,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和一个相识的留学生聊天,说起他们国家的电视节目。完了以后,忽然就想起崔市长这个事儿。后来,我们就找了人,自己也赞助了一点钱,搞了一个节目,基本上就是一个寻亲节目,让当事人上电视去讲当年的遭遇,为什么会失散的缘由,然后再编辑一些照片和编辑几个催人泪下的小故事,这算是第一集。如果后来有了回音。我们就会根据线索去寻访,然后把这个过程也跟拍下来。如果最终某些人真的找到了,我们会把他请到电视台,做一期几十年或者十几年后团聚的节目,在大家面前诉诉衷肠,讲讲自己这些年的故事。大概来讲,就是这么个概念。这样类似的节目,在国外已经有了先例,但在我们这里还是头一遭。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电视节目的触及面最大,然后有更大的信息容量,不像一个简单的寻人启事,它可以吸引人去看,去了解所有的那些细节,然后被感动,甚至参与到这个搜寻的过程中来。我们国家也经历过不稳定的那一段岁月,所以像这样的事情和遭遇应该不是少数。”
林志贤说:“原来是这样。”
江之寒说:“就是这样。中州电视台不是也上全国卫星频道了么?我们最开始想找中州电视台做,但后来又考虑到崔市长是主管文教的,害怕被人说闲话,说他假公济私,所以我就托人找了青州电视台。没想到,这个节目一播出就很火,第一集就是找的崔市长。然后,反馈很快就回来了……”
林志贤说:“难怪,难怪……崔市长上次和我吃饭,难得很激动,他说找到妹妹是他这辈子排第一的愿望,总算得偿所愿了。”
江之寒微笑,“是啊。我也很高兴他能够得偿所愿。”
林志贤举起茶杯,笑道:“希望我们也能得偿所愿吧……”
林志贤给江之寒带来的,不仅有扎根中州的建议,还有一个好消息…杨老爷子终于愿意接见自己的关门弟子了。
江之寒难掩兴奋,第二天便跟着林志贤坐飞机回了中州。
自从高三暑假被责罚以后,转眼已经快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老爷子大概总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呆在中州,其余的时候都去了春城。江之寒心里其实很不解,老爷子对春城那帮家伙干嘛那样的好,但当然不敢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每年寒暑假的时候,江之寒都会去老爷子住的四合院拜见,但老爷子说过没有他事先的允许他一律不见,江之寒每次只是在院门外留下礼物,恭敬的站一阵,就转身离开。他倒不是矫情,只是回想起来,江之寒深切感觉老爷子是真心对他好,而从不要求任何回报的那个人,就像母亲或者像已过世的外公那样,有一种亲人的感觉。
在此之外,江之寒对老爷子的四合院也有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情,仿佛有一条纽带把他和他曾经一个人住过的这地方联系起来。每次重返这里,记忆总能清晰的跳出来。那些对月哀叹的日子,那些痛苦的思念,那些月下面壁苦读的岁月,当然还有那些曾经在这里呆过的人:思宜,芳芳,凝萃,曲映梅和楚名扬。江之寒的高三是一个相对混乱的时期,而他最混乱最纠结的时候多呆在这个小院里。
对江之寒来讲,四合院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就像大江的河滩,那个已经易手的临江小饭店。或者是七中的篮球场,草木葱郁的西山之顶,对他有种特别的意义。但那些地方都是属于公众的,即使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或者记忆,也是和人共享的。而四合院,对江之寒来说是更加私人的空间。他甚至一度想过,有一天老爷子驾鹤西去,会不会把这个四合院留给它。很显然的,江之寒不是贪图它的金钱价值,而是很留恋它带来的那种感觉。
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江之寒每个月还要给他寄一篇自己写的字,据说从字迹就能看出自己修身养性是否有进展,是否达到了老爷子的要求。一年多下来,虽然好像还没有达标,江之寒的书法倒是大有精进。
这一次老爷子松口要见他,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就像老爷子的拳法或者做事一样,很有些空灵无迹可寻的味道。
站在四合院的门口,江之寒难以抑制的竟有些紧张。像是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做错事回家,或者去见第一个生意伙伴想要说服他之前一样,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有对失败有深深的恐惧。
推开熟悉的门,只见院子里干净如昔,在一张小方桌的后面,杨老爷子正坐着饮茶。见他进来,目光炯炯的看过来。江之寒一眼看去,还是那身衣服,容貌似乎也没有老,就像是昨天才见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江之寒感觉眼窝有点热。他控制住情绪,恭敬的鞠躬招呼道:“师父,我来了。”
老爷子说:“来了,坐吧。”语气淡淡的,似乎又带着一丝暖意。
江之寒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对面的杨老爷子推过来一杯茶。
江之寒说:“谢谢师父。”
杨老爷子瞪他一眼,“不要装出害怕的样子了。我又不是老虎。”一瞬间,时光好像倒流,回到当年两人在院子里饮茶讲故事的时候。
江之寒傻笑了两声,双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来说:“师父,你现在喝糯米茶?”
杨老爷子带着点笑意,“你饮茶的功夫总算长进一点了,至少能喝出来是什么茶。”
江之寒说:“这个味道挺重的。”
正说着话,关山河从屋里走了出来。江之寒连忙站起来,招呼道,二师兄。
关山河笑道:“坐坐坐。今天是我下厨,你先和师父喝喝茶。”
江之寒客气道:“应该我来吧。”
关山河说:“师父有事和你讲。”
江之寒哦了一声,乖乖的坐下来。
杨老爷子开口道:“先说说这一年多练功的事吧。”
待江之寒讲完了,他又问:“有和人动过手么?”
江之寒很老实的讲了最近和王义宁第二次相遇过招的事情。
杨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他微微摇头,说道:“今天找你来有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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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每一章上载字数的限制,所以书评汇编现在一共有五辑,这两周内会陆续上载完毕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10杨老爷子的三件事
410杨老爷子的三件事
江之寒作洗耳恭听状。
杨老爷子说:“第一呢。是要感谢你。你二师嫂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前也想过些办法,但见效不大。你这次联系的医院和医生,手术做下来,现在看起来情况很不错。我前两天给她把了把脉,给她开了点养胃的药,应该会一天一天好起来。”
江之寒很认真的说:“师父,这个就不用讲了吧,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杨老爷子说:“是你应该做的,也要感谢不是?我同你讲,我收的这几个弟子,要数在社会上有能力,他们拍马也赶不上你。所以呢,我不客气的说,等到什么时候我撒手去了的时候,你这几位师兄,如果有什么困难,你能伸手的不妨多伸伸手。”
江之寒说:“师父……”
杨老爷子摆摆手,“不要打断我……你这几个师兄都是能沉得住气,吃得了苦的,不会为了追名逐利来找你。但人活在这个世上。吃五谷杂粮,交三亲六戚,难免遇到些困难,有些过不了的坎。这些事,我就托付给你了,好不好?”
江之寒不敢多说,只是点头。
杨老爷子说:“这第二件事,是关于这个院子的。”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那钥匙头上还连着一块古色古香的木头,并不是原来江之寒手里被收回去的那把。
老爷子说:“这个院子有三把钥匙,这一把呢是原配,今天我交给你了。另外还有两把是后来配的,你二师兄手里一把,我手里一把。我如今一年在中州的时间很少,平时院子房间的情节维护都交给你二师兄。我把这钥匙给你,就是要把这个院子交给你管的意思。”
江之寒忍不住又道:“师父……”
杨老爷子毫不客气的又摆了摆手,“我也是有私心的。最近有人老在传这块以后可能也要拆迁。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对这个院子感情很深。把院子交给你,就一个要求,在我有生之年,想办法替我把它保存下来。”
江之寒心里很有些忐忑,今天老爷子颇有些不同寻常,怎么感觉有些托付身后事的味道。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杨老爷子喝了口茶,继续道:“这第三件事嘛,是关于我这两年花所有的功夫在做这个简化杨家拳的研究整理。现在初步有了些成果,这里有个册子。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找不到我,可以问你二师兄。我在青州有个老朋友,说了好久要练一练强身健体。等我联系上他,你替我带一份给他,顺便再指点他一下。”
江之寒都答应下来。
杨老爷子点点头说:“好了,今天要和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些,我还有些事情和你二师兄谈,你先回去吧。”
江之寒苦着脸,没想到进门十几分钟,谈完话就被赶跑了。不过难得师父时隔这么久又肯见他,他可不敢造次,站起来恭恭敬敬鞠了个躬,灰溜溜的出了小院儿,手里攥着那把沉沉的原配钥匙。
走到院门口,听到师父在背后说:“我下个星期就去春城了。没事儿的时候,到这里在转转。”
看到江之寒出了院门,轻轻的带上门,关山河有些不忍的开口说:“师父……”
杨老爷子摆摆手,“你不用多说了。这个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厉害,就越听不进去外人的话。我不给他摆摆谱。告诉你,过两个小时他就可以和我嬉皮笑脸的。”
关山河道:“我觉得之寒虽然跳脱些,性子是很纯良的,而且他能看清人心,知道好歹,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样已是很不容易了。”
杨老爷子微微点头,“我这样对他,他倒是从不怨恨。即使心里也许老大的不同意,总算知道我是为他好。就冲这个,我也不算老糊涂选他做我的关门弟子。”
看着面前的茶杯,杨老爷子似乎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抬头对徒弟说:“不过,商海诡秘,前途难测,虽然比仕途也许好些,但这年头经商,一定是政商分不开的。他生意做的越大,里面风险就越大。之寒这孩子,总的来说是个难得的,但性子深处有暴躁刚愎的一面,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我总是有些忧心……”
关山河说:“这个我虽然是外行,但听认识他的人说,之寒算是很谨慎的人。”
杨老爷子说:“除了换了两个女朋友,小家伙这些年春风得意,没吃过什么亏。但走上这条路,吃亏是迟早的事情,我见过的类似的事情多了。怕就怕等到他吃亏的时候,这些年太顺了反而害了他。而且不到困难的时候,是看不出人心的。他周围很多人。现在因为利益聚集在一起,到时候有些人一定也会为了利益反戈一击,或者浑水摸鱼的。”
关山河道:“师父,您放心吧。我有生之年,一定尽我之力,会保得之寒的安全。做生意我虽然一窍不通,但如果有人要伤害他,得先过我这一关。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年纪轻,还失败的起,大不了爬起来重新再来过。”
杨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我当然相信你……但时代不同了,就算有好身手,也难保得平安呀。”
关山河说:“之寒身边有几个人,不仅身手不错,而且世事通达,对他也很忠诚。再加上有志贤张队长这样的人在政府里照应,在中州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杨老爷子沉吟道:“可惜的是,他的目光并不停留在这里!”
关山河道:“对了,我上次忘了和您讲。之寒身边有个叫楼铮永的,是个退伍军人,也是他的心腹,在公司里是总经理特特别助理。上次我无意间见到他和之寒拆招对练。他用的是军队里常用的搏击套路,但我看的出来,他是练过内家功夫的,只是并没有使出来。”
杨老爷子扬了扬眉毛,“哦?”
关山河又说:“不过像您说过的,如今这个世道,真正练功的人少了,有真功夫愿意到处炫耀的就更少。我倒觉得他藏拙并非一定有什么恶意。以我的观察,他的身手,至少有我还没有残疾前的水平,也许还有高出一线。”
杨老爷子点点头。看着茶杯上随风飘动的一缕热气,沉吟着没有说话。
从中州回来的江之寒,好心情持续了好一阵。最近几个月,一切似乎都挺顺,公司的业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扩张的步伐积极又不失稳定。
更重要的是,周围的人生活都挺好,倪裳在辩论赛上光彩照人,上大学以后她父母的关系好像也很不错。自己帮他解决了骚扰的事情以后,张小薇打来电话说那晚出手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以致现在有些流言说倪裳的来头很大,是千万惹不得的人物。很多老师现在和她谈话,态度似乎在原来的喜欢之外又多了两分敬畏。对于这样的流言和转变,江之寒倒是乐观其成。他现在相信一个道理,你永远不可能被每一个人都喜欢,但你也许可以做到让任何想要招惹你的人在行动之前都有所顾忌。
思宜和她妈公司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倒闭的警报在资金注入以后短期内已经解除。通过注资和大刀阔斧的重组,运行效率应该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伍阿姨本身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经营经验和资源渠道都并不缺乏,江之寒以为只要过了最困难的阶段,找对了方向,公司重新往前走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舒兰去了温大,适应的好像很不错。橙子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他父亲开始放手把财务和外贸的担子都压在他肩上,文楚她们的公司已经启动了,而欧阳那边的软件公司也颇有些进展,小怪在机械系机房如鱼得水,楚名扬写信来说起现在的生活似乎很满意,曲映梅最近被提拔成领班了,卓雪发过来一个章节,是她试着写的失学儿童的报告文学,小顾呢,似乎也已从第一次投机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摩拳擦掌的想要干一番事业。
让江之寒略微有几分担心的只剩下两个人,但都是对他很重要的女子。
林墨还是像以前那样定期给他写信,但江之寒总觉得那里面缺了点什么。他也说不太清楚,只是一种直感,好像小丫头有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让她的那种欢快和洒脱的特质不再那么彰显。也许,只是青春期的烦恼吧?或者是高中的课业愈发紧张自己又给她太多的压力?江之寒这样安慰自己。
吴茵是另外一个。最近这些日子,虽然江之寒力劝她把一些不必要的工作扔给其他人去做,自己试着多去把握一些更全局的东西,但这个女子似乎工作的更辛苦,用工作狂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江之寒有时候很矛盾,一方面心疼的看到她疲惫的容颜,另一方面他却希望吴茵能够在尽量短的日子里学到尽量多的东西,早一天能够有能力独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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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11翠湖夜月
411翠湖夜月
这天晚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六。
像平常一样。吴茵坐在一楼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冯一眉她们从中州发过来很多关于售楼的构想,方案,实施细则,和财政预算。按照江之寒的要求,吴茵现在不仅需要整理这些文件,还需要批注自己的意见。这显然是江之寒想要锻炼她,但无意也大大加重了她工作的负担。在这个阶段,吴茵还缺乏一些自信,所以对于给出意见,她非常的谨慎,生恐因为自己不成熟的批注,让好的方案得不到江之寒的认可,还没看就有了成见,甚至没有看就被丢弃在一边。因为这个原因,她总是反复琢磨,一字一句的斟酌,对于不肯定的东西提起笔仿佛有千斤重。
看着灯光下的文件,吴茵觉得眼有些酸。她揉了揉眼,打开抽屉,拿出面小镜子,凑近了仔细看看。似乎眼角有很多血丝,还有了些眼袋。
吴茵刚叹了口气,就听到由远而近的歌声,“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呀真喜欢”。她噗嗤笑了一声,知道那个家伙回来了。最近江之寒心情不错,嘴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哼着这首小曲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江之寒把背的包往沙发上一扔,大声说:“小茵,周六的晚上也……”
吴茵温柔的笑笑,“回来了……”
江之寒走过来,低头看了看。
吴茵抬起头来,求助的看着他,“这个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呢!”
江之寒轻轻把她从皮椅上拉起来,“留到周一再去烦恼吧,今天星期六,别憋在屋子里,我们出去散散心。”
吴茵嗯了一声,江之寒从衣架上取下来一件外套,替她披上,牵着她的手说:“出发!”
夜里的翠湖,除了月亮洒下的那一片银辉,其余的地方都黑漆漆的。湖堤上的灯光。只照着那大路。下了大路,越过那草坪,走到水边的垂柳处,光已经不见了,只隐隐约约的看到树丛的阴影和远山的轮廓。坐下来,湖水轻轻拍击岸边石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哗啦,哗啦,……哗啦……
单调重复的,永不停歇的,但听的久了,你也仿佛融入那节奏里,慢慢的,从中能体会出湖的平和,还有夜的宁静。也许,还有时间的永恒。
江之寒和吴茵坐在临水的礁石上,双脚临空,悬在那水上。江之寒轻轻挽着女孩儿的腰,一起听那水声,合着草丛里昆虫的鸣叫。
吴茵呼吸平顺,有一阵子江之寒以为她睡着了。忽然,女孩儿开口说:“真好!”
江之寒说:“想要做点儿什么吗?”
吴茵道:“坐着就很好啊。”
江之寒说:“第一次和小怪橙子来湖边儿的时候。不知道谁问,想做点儿啥,结果我们异口同声的说,撒泡尿……”
吴茵哧的笑了一声,依偎着男友,问:“你们不会真的……”
江之寒笑道:“怎么不会,爽爽快快的,大家一起撒了一泡。”
吴茵吃吃笑了两声,不作评论。
江之寒又说:“其实,忽然想要下去游个泳。”
吴茵反对道:“不要啊,水很冷的……其实,要是有船划就好了。不过我听说,除了那些画舫,晚上几点钟以后都是不能划小船的。”
江之寒问:“为什么呢?”
吴茵道:“也许是为了安全吧,黑灯瞎火的,万一掉进水里去怎么办?”
江之寒说:“真的想划船?”
吴茵靠着他的胸膛,“我就是说说,这样坐着就挺好的。”
春风吹来,已经没有多少凉意,柔柔的,暖暖的,很是舒服。
江之寒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对着湖面叫道:“想划船的来了,怎么没有船啊?”
吴茵轻轻叫了一声,嗔道:“小疯子。”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水声,不知道从岸边什么地方,慢慢的驶出来一条小木船。
吴茵大吃一惊,回头看去。江之寒得意的朝他眨眨眼,“很厉害吧,一喊就来了,比叫出租还快。”
吴茵一向深知,身边这个男孩子花样百出,常作出些出人意料的事儿。但今天临时起兴来游翠湖,难道他也早有安排?
那船靠近了,借着月光,看见划船的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翁,穿着一身灰布衣服,还戴着一顶斗笠。他把船沿岸边靠住,扔给江之寒一截绳子。江之寒接过来,找最近的柳树,拴了个结。
那老翁身手甚是敏捷,一个箭步便跨上岸来,朝着江之寒说:“小伙子,是你的了。”
江之寒从兜里掏出一卷钱,数也没数,塞在他手里,拱手笑笑,说声谢了,便一步跨上船去,回过头来。伸出手,示意吴茵抓住他的手。
吴茵呆了呆,问道:“这……这船你会划么?”这不是一般游人划的小船,是一条需要一个人操纵双桨的那种船。
江之寒眨眨眼,“我会游泳,这就够了。”
吴茵白他一眼,伸出手,搭上他的。江之寒说,闭上眼。下一刻,吴茵就已经在船上了。
江之寒把老翁扔给他的绳子收好,作行家里手状。说一声,出发了。
一撑桨,小船破开水面,往那湖中心滑去。
江之寒停了桨,划水声跟着戛然而止。小船靠着湖心岛的岸边,在水里轻轻的漂,被湖里的浪往岸边推一推,再往远处拉一拉。
晚上的湖心岛,黑漆漆的,也没什么看头。两人索性就呆在船上,静静的听水声和昆虫的鸣叫。
江之寒在狭细的船身里躺了下来,抱着头,看天上的云,慢慢的游移。忽然间,有一个亮点在高处出现,缓缓的移动。仔细看去,却看不出个究竟,不知道是架晚航的飞机或者某种高空的飞行物。
江之寒把鞋脱了,伸直了腿,用穿着袜子的脚趾去触碰船另一头坐着的吴茵的小腿。吴茵轻笑着想要躲开,嘴里说:“别闹了,小心掉进水里去。”
江之寒不理她,呵呵笑道:“提醒了我,真是一个可以人为制造的英雄救美的机会。”
吴茵伸手抓住他的脚,让它不要乱动。然后,把它们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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