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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牵着吴茵的手,慢慢的走在校园里的绿荫道上。也许是因为老李的关系,两人情绪都不是太高。虽然严格说来老李和他们素不相识,但这样的境遇,总是让人有些伤感。如果换了某个和导师关系紧张的研究生,更一定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吧。
走过主席像,吴茵忽然说:“对了,我差点忘记,今天王宁约我们一起在研究所吃饭呢。”
江之寒问:“在研究所?吃外卖么?”
吴茵说:“据说他们要自己烫火锅来吃。”
江之寒提起了几分精神,“这个主意不错嘞……我咋就没想到过?还是这帮家伙有创意。”
正说着话,远处偏僻的一个树丛中,忽然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在喊着什么。
江之寒很警觉的一偏头,目光锁定了那里。但枝叶茂盛,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却看不仔细。
一凝神。只听那人正叫道:“韦后德……瑟夫艾威登的……我们阿奎伊特一阔……”
江之寒一时好奇,拉着吴茵的手走下正路,循声往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辨听。
好一会儿的功夫,他皱眉转头说:“这是在喊冤呢,还是失恋了在发泄?”
吴茵白他一眼,轻轻捂住他嘴,很小声的说:“别刻薄了,人家在练习外语呢。”
江之寒又听了听,“阿芒肉丝阿乃父,李伯特俺的……”
他问:“这是哪门外语?法语,德语,还是西班牙语?”
吴茵噗嗤笑了声,“是英语,别乱说了,小心人家听见。”
江之寒小声说:“你确定?”
吴茵嗔道:“人家这念的是独立宣言呢……Weholdthesetruthsself…evident;thatallmenarecreatedequal;……thatamongthesearelife;liberty;andthepursuitofhappiness。”
江之寒翘了翘大拇指,“小茵,你真乃神人也……这你也能听的出来。”被吴茵揪了一把。
说话间,来到近前,只见一个中等个头的男生,剔着很浅很浅的小平头,正背对着他们俩,耳里戴着硕大的耳机。手上拿着一页纸,正高声朗诵着,浑然不觉有人走到了近前。他穿了一件短袖Tshirt,现在正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节,早上尤其清冷,路人多穿着外套或者羊毛衫,这位却是短袖短裤加凉鞋,一身盛夏的打扮。大概是朗诵太用力了,脸颊上似乎还有汗迹。
吴茵生恐江之寒又出言讽刺,拉他一把,离开了那里。
江之寒回头看去。那人站的肃穆,侧面看一脸虔诚的模样。
他被吴茵拉着往前走,好久才回过头来,疑惑的说:“他是怎么了?你确定他只是在练习口语?”
吴茵说:“这是现在很时兴一门方法,练口语要用最大的声音练出来,要旁若无人的,不要怕讲错的读出来,要百分之两百的专注……”
江之寒嘻嘻笑道:“也要把英文念的中国人和英国人都听不懂!”
吴茵忍不住笑了一下,便马上收住了,说:“你呀……再怎么说,人家精神可嘉嘛。”
江之寒好奇道:“你难道认识他?”
吴茵说:“我不认识,但这个人因为每天早上都起来跑一万米,然后在学校里大声念英文,所以挺出名的,知道的人真是不少,我也是听研究所的人说的。大冬天的,也穿个短袖凉鞋,是个很传奇的存在呢。”
江之寒摇摇头,叹叹气,“博士生乞讨要毕业,念英文像在搞圣战,这个世界真是疯掉了。唉!……”
晚饭的时候,江之寒和吴茵只吃了点饼干,和一只香蕉。就等着天全黑下去,老师们一个个离开。十一点钟,看门的老头象征性的巡查过一遍,便回自己的小屋看电视睡大觉去了。
王宁张盛一伙人借口要赶项目,留下来通宵。十一点半刚过,江之寒带着吴茵出现了。西楼的洗手间是翻墙的捷径,因为这里离地面不过一人半的距离,下面还横着一根水管可以站上去。
江之寒站上水管,双手举起来,撑着上面的平台,一使劲,人已经翻了进去。三分钟的功夫,他走下来,从里面开了门。把吴茵放进去,又轻轻的把门锁好。
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饶是放轻了脚步,在黑暗的寂静中,仍听到咚咚咚的回响萦绕在整个大楼里。两个人在黑暗中鬼鬼祟祟的相互看了一眼,像做贼似的,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四楼,走到走廊尽处的一个房间,还没进门,就闻到有香气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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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05挪威森林
405挪威森林
江之寒推开门,压住声音叫了一嗓子。“查房了!”
里面嘻嘻哈哈的一阵笑,有人在说:“之寒,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走到里间,一帮家伙把厚厚的窗帘拉了起来,在里面亮了灯。除去江之寒他们二人,还有七个人,六个男生一个女生,都是硕士,或者硕博连读的研究生。
兴许是基本没吃晚饭的缘故,江之寒嗅了嗅,只觉得肚子里所有的馋虫都叫了起来。他赞道:“闻起来就相当的正宗。”
张盛接话说:“那是当然!这是小吴他今天坐飞机过来出差,专门从双城火锅馆捎带来的原汁原味的汤底。”
江之寒搓搓手,“今晚可是有口福了……”眼光一扫,问:“都准备了哪些荤菜素菜?”
小吴笑道:“哈哈,之寒你可是行家,一来就直奔主题。”指了指吴茵外唯一的女生,“这是嫣红今天去采购的。”
陈嫣红是一年级的研究生,这些人里,除了江之寒,就数她和吴茵最小了。她介绍道:“喏,有基围虾。有鲫鱼,鱼鳅,豆腐,肉片,黄花,鱼丸,年糕,藕片,午餐肉,这边是蘑菇,笋子,鸭血,毛肚,鸭肝,豆芽,粉丝,冬瓜,剩下的就是些青菜。”
江之寒啧啧了几声,很是满意的说:“这个可真是专业。”拍拍自己背的大包,说:“来看看我带的。”
拉开拉链,一样一样的往外拿:一瓶干红,一瓶干白,一瓶大曲,十瓶啤酒。
张盛大叫道:“我x……今天得不醉不归了。”
说着话,锅里的红汤汩汩的冒气泡,让人看着就要想吃的欲望。那热气传来,室内的凉气也消失光了。大家挽起衣袖,围着电炉坐了个大圈。七手八脚的,往锅里面扔想吃的东西。
江之寒替大家斟了酒,一伙人遥遥的举杯,喝了一口。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开干了,四五双筷子就迫不及待的伸进锅去,抢夺起来。
吴茵坐在旁边,抿嘴一笑,却见江之寒眼疾手快,夹了一条小鲫鱼,放进她碗里,说:“这个最早煮的,应该入味了。赶快吃,吃了好抢下一条,迟了可就没有了。”
吴茵有些好笑,偶尔的,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儿会露出他孩子气的那一面,而通常,那是她觉得他最可爱的时候。
一伙人边吃边聊,再佐以酒精。大概是喝的醉了,大家胆子愈发大起来。小吴打开电脑,小音箱里一会儿就传出歌声。
江之寒喝的有七分醉,正是感觉最好的时候。有些飘,有一点要飞起来的感觉,却不会感到恶心或是想吐。
他侧耳倾听,音质并不算好的小音箱里传出来的是一首英文歌,
Ioncehadagirl
OrshouldIsaysheoncehadme
Sheshowedmeherroom
IsntitgoodNorwegianwood
……………………
正是他颇为喜欢的披头士的挪威森林。江之寒轻轻的哼着,把头靠在吴茵的肩颈处,温柔的对她唱,
AndwhenIawokeIwasalone
Thisbirdhadflown
SoIlitafire
IsntitgoodNorwegianwood
吴茵闭上眼,让那不那么标准的嗓音把自己慢慢的环绕,只觉得这个有几分杂乱的办公室里,这时候充满了温馨。
火锅沸腾的香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混着萦绕的歌声,与黑漆漆的窗外完全分割开,营造出一个有些不真实的完全独立的空间。正是青春年华的大学生男女们,正在这独立的空间里,手里端着些残酒,眼里带着些醉意,舌头尖过了太多麻辣的火锅调味,已没了知觉。他们需要一些带点儿不羁的夜晚来排除不知道哪里来的忧思,打破日复一日的单调,或者是证明某种形式的存在。
也许,这正是这里被称作象牙塔的原因所在:即使放纵也带着温馨,他日回想有些傻傻的,但也有些甜甜的。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是做贼的人们应该要撤退的时候了。两个女生开始收拾狼藉的碗筷,勤快的小吴也跟着把残羹冷炙和报纸杂物统统的塞进垃圾袋里。江之寒嗅了嗅鼻子,提醒说。这一股火锅的味道,就是最大的罪证。于是,大家赶紧拉开窗帘,开了窗,让香味慢慢散去。
凌晨的冷风吹进来,大家都缩了缩脖子,带着些疲倦,仿佛昨夜的畅饮美食都有些虚幻,不知道是否真的曾经发生过。
小吴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之一,所以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了他和嫣红。江之寒和吴茵告辞出来,偷偷摸摸的出了大门,听到沙沙的扫地声,回头看去,只见守门的老头正诡异的朝他们笑。
江之寒一阵心虚,摸摸裤兜里,用来交际的一整包黄鹤还没开封。他自己基本不抽烟,便走过去,打声招呼,早呀大爷,抽根烟,塞了一整包黄鹤在他手里,转身走了。
江之寒把吴茵抱在怀里,替她挡住凌晨的冷风。远远的。看见王宁一个人走在前面,留给他们一个有些萧索的背影。
吴茵小声说:“王宁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王宁这个人,脾气人缘都很好,在熟人面前一向是不缺话。一晚上的沉默,一定是因为心情不太好的原因。
江之寒想了想,说:“应该是因为老李的事吧。”
吴茵推了推他,“去说两句吧……”
江之寒惊讶道:“现在?……”
吴茵说:“去问问吧,我也想知道……兴许,我们能帮到他呢。”
江之寒脱下外衣,披在吴茵身上。不顾她的抗议,快跑了几步。追上前面的王宁,从后面拍拍他的肩头。
王宁扭头看了看,耸耸肩,“不好意思,昨晚心情不是太好。”
江之寒单刀直入的问:“因为老李的事吧……”
王宁叹口气,“主要是老李的事,还有一件别的小事儿。”
江之寒看看他,“说来听听可好?”
王宁又叹了口气,“老李那个事儿,我前面的都和你说过了。前些时候,我劝他说,不能老是那么被动,要去争一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想到,……没想到老李这个人脾气是个倔的,一去说,一下子就和他导师说僵了。我听别人说,两个人说的当场都拍了桌子。也许是憋屈的太久,他脾气一旦爆发,就有些控制不住。总之,他导师被惹毛了,发了狠话,说毕业就甭想,要是要转到别的地方,谁收他,就是不给自己面子,有本事转到别的学校去。”
江之寒问:“他导师很牛?”
王宁说:“也算他们系三巨头之一啊……我现在可后悔了,你知道吗,之寒。如果我不劝他,他一直恹恹儿的,说不定再过两年,甚至一年,他老板就放他走了,谁知道呢?早知道这个结果,我是一定不会多嘴的。你知道老李最近干什么了吗?”
江之寒点头,“我在教工宿舍区见到他了。”
王宁说:“昨天险些被那里的保安打了,是我们几个兄弟把他拉走的……唉。你说这事儿……这事儿咋办呢?”
江之寒沉声道:“昨晚后半夜,我坐在那里听歌,没事儿的时候琢磨了一下,也不见得没有办法。”
王宁兴奋的一拽他胳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快说来听听……”
江之寒苦笑,“我只是说兴许,你可别抱太大的期望。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撕破了脸,就索性豁出去。老李每天去教工区走两圈,先把老东西名声搞臭。既然得罪了,就别想着怎么挽回,要制造点舆论压力。老李这件事,你仔细想想,学校能把他怎样?他又不旷课,现在根本就没有课。他又不作奸犯科,天天努力给老板干活儿,七年如一日,总不能因为挂着牌子游一圈儿,就把他给开除了吧。不开除,难道一直耗着?我天天去游一圈儿,多多少少也是个丑闻,不是?对学校的脸上也没光。我这两天找个报社的人,鼓捣一篇社会新闻出来,但暂时不要发表。你给他拿去,记得让他说是自己找认识的记者写的。我再找人间接打听一下,看看他们系哪个当权的和他导师不太对付,想看着他老板出丑。就让他去找找他,诉诉苦,申申冤,再摆出个鱼死网破的架势,不行了,咱们捅出去,大家都脸上无光。我琢磨着,给一个毕业证,对学校是易如反掌的事,也犯不着和他死磕。只要找对了人,这些策略拿捏的时间巧妙一点,应该会有些进展……”
王宁一叠声的说好,又急着问:“我有什么可以做的么?”
江之寒嘱咐道:“你首先要注意的一点,千万别走到幕前去。老李他……唉,说的难听点,现在是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别人不能把他怎样。但这毕竟是研究生和导师作对的事情,所有的老师都是会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你不要被人记恨上惦记上,以后麻烦就大了。此外呢,我看那个老李有些一根筋,如果真的要做,分寸时间你要好好的指点他一下,别再只是一味的鲁莽下去了。”
停脚说话的功夫,吴茵已经从后面走上来了。她把外套披回到江之寒身上,关心的问:“没事吧,王宁?”
王宁感激的说:“没事儿没事儿,多谢多谢。”
吴茵摆摆手,“你们俩聊,我就先走了。”不等他回话,就往前走去。
王宁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另外一件事儿,其实……和这比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儿。”
江之寒问道:“难道和张盛有关?”
王宁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江之寒说:“你们俩这么熟,你昨晚却几乎没和他说话。我想,不仅我注意到了,他一定也感觉到了吧。”
王宁摇摇头,咧了咧嘴。
江之寒试探的说:“不会和那个叫范琪的女孩儿有关吧?”
王宁看了他一眼,“你……也太神了吧?”
江之寒撇撇嘴,“你们俩不在一个课题组,工作上又不会有什么冲突。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心病?”
王宁说:“前天上午,范琪打电话给我,约我去KFC。大家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也游过翠湖。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就去了。结果……”
江之寒问道:“她表白了?”
王宁说:“女孩子嘛,也没说的太直接,但我想我不是自作多情吧,应该就是那个意思。可是张盛喜欢她呀,我的原则一向是朋友妻不可欺的。”
江之寒失笑说:“什么朋友妻,他俩可是啥关系都没有,不过是张盛这边一头热罢了。”
王宁说:“那也不好,张盛是多好的朋友……”
江之寒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王宁苦恼的说:“我也不知道。”
江之寒说:“那就是……不算太喜欢。”
王宁说:“反正嘛,不算是一见钟情,不过也不讨厌,她性格还蛮好的。”
江之寒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王宁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果然不愧是二十几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处男。
江之寒呵呵笑了两声。
王宁苦恼的说:“你别幸灾乐祸了,你知道,我是最害怕拒绝女生的,总觉得欠着人家很多,唉……可是,张盛他……可是,”
看着王宁在那里纠结,江之寒说道:“三角恋这样的事让你老兄摊上,我可就爱莫能助了。您就自求多福吧。”
摆摆手,告辞而去,留下王宁一个人在那里跺脚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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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06流氓球队
406流氓球队
江之寒周一飞到羊城。正式和伍阿姨签署了各项文件,新的合资公司成立,江之寒这边会持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伍思宜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中一部分是她父亲投钱算在她名下的),另外百分之四十属于伍阿姨和她以前的几个小合作者。
周四的时候,江之寒从羊城飞回青州,给办事处打了电话,报备一下行程。沈鹏飞恰好在这边,便说要去机场接他,又说周一正好要去机场附近办事,江之寒也就由了他。
出了候机大厅,江之寒惊讶的看到沈鹏飞斜倚在一辆军用吉普旁边,很有点发哥在上海滩里的味道,不禁笑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哪里搞来的车?”
沈鹏飞得意的指给他看,“大哥,车虽然是半新的,但看到没有……军牌,通行证,这些可是钱买不来的。”
江之寒笑着摇摇头。
沈鹏飞又说:“帮顾司令办了点事儿。他的参谋借给我们用的,一年半载都无所谓,他说反正摆在大院里这辆车也是闲着。”
江之寒上了副座,沈鹏飞问:“去哪里?先吃饭吧。”
江之寒说:“先找个地方吃饭,张程路上那家饺子店好了,然后拉我去趟学校。又逃了三天的课,我们现在的班主任可能要找我麻烦了。”
两人停车吃饭,要了一大碗韭菜猪肉馅,一大碗白菜猪肉馅的,吃好了,便奔青大而去。
到了学校,沈鹏飞把车停在路边,和江之寒一起去了男生宿舍。以前因为工作的原因驻扎青州,朋友都不在身边,江之寒害怕沈鹏飞生活太寂寞,除了经常制造机会让他有空多回家,也鼓励他到青大来打球。那段时间,沈鹏飞固定的跑到青大来打篮球和踢足球,如果时间碰巧,还常和江之寒一起打。
沈鹏飞比江之寒也不过小一点,再加上工作了两年多,人看起来很成熟,似乎比平常的大一大二男生还要大好一些。
到了宿舍,江之寒首先去找了左畅,这几天请他代为点到来着。左畅正好要出门,说一切平安,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又说。正要出门去看经管学院对阵哲学系的足球赛,邀江之寒同去。
进入青大以后,由于诸多事务缠身,江之寒踢足球的时间远不如在高二高三时候多。再加上大学有所不同,踢球的人流动性更大,每次去常常见到的是不同的人,入的是不同的伙,而江之寒的时间又不太规律,固定在一起踢球的搭档认识的不多。即便如此,江之寒凭借自己的体能奔跑,越发熟练的球性,和一手远射的绝技,还是在球场上小有名气,是踢后腰的不二人选。
江之寒想起,上个月会计系一个经常一起踢球的大三男生还给他提过这件事,邀请他入系队,后来江之寒长期在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之寒叫上左畅和沈鹏飞,先去寝室拿以前遗落在那里的一个笔记本,小怪最近找到打电话给他提过。到了原来的寝室,推开门。很稀奇的看见小怪正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
江之寒走到他身前,大叫一声。这家伙也不吃惊,慢悠悠的抬起头,说老大怎么回来了。
江之寒问他拿了东西,奇怪的说,今天怎么在寝室?
小怪说,我现在下午通常都在寝室,养好了精神晚上去机房。
他见小怪懒懒的,便要拉他去看球赛,却说不动他。摇摇头,和左畅鹏飞二人下了楼,直奔足球场而去。有时候,江之寒怀疑自己找关系让小怪去了机械系的机房,到底对他是好还是坏。
三个人到足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好一阵了。
江之寒看了两分钟,心里对双方的实力就有了些数。经管学院的胜在技术好,配合默契,几个主力都是经常在一起踢球的。而哲学系的家伙,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技术还行的只有两个,其他的基本靠体力好,身体好在场上逞威风。
江之寒对左畅说:“哲学系不简单,一个系能和我们一个学院抗衡,而且这么多大汉,什么时候学哲学的人都成了猛男?”
左畅说:“那些人都是体育特招生,你不知道吗?哲学系写写论文,好混毕业嘛。不过。他们都不是搞足球的,你看技术就看的出来,大多是搞田径的,好像有两个打排球的。我们学校排球队好像很强。”
左畅问旁边的人比分,说是一比零,哲学系领先。
靠着技术的优势,经管学院控制着中场,控球时间也大大的占优。哲学系的家伙,防守动作比较大,经常连球带人就是一脚踹过来,但经管这边的人好像也见怪不怪,基本能躲就躲。
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经管的控球和技术优势终于开花结果了。连续四五脚的传递,左路底线一个传中,中间竟然有三个抢点的进攻队员。不知道被谁碰了一下,一比一,比赛回到平局。
就在大家都以为上半场快要结束的时候,经管队一个后场的长传,本来没有太多的威胁。但哲学系防守的中卫脚底拌蒜,自己摔在地上。经管的9号前锋笑纳了大礼,带着球长驱直入,一个单刀,推射……
进了。
2:1。经管反超。
经管的队员正相互击掌,往中线走,忽然听到一阵鼓噪声。边线上站着的几个人大声嚷道,已经超时了,上半场已经结束了,这球不算……裁判是吃屎的吗?
这场比赛,还算在体育系名册上有的正式比赛,配了主裁和两个边裁,看样子都是在校学生。不过老实说,并没有谁真正的在掐时间,一切都是听主裁的哨声为准。
一会儿的功夫。吵吵的人越来越多,有十几个人走进场子里面,围着主裁理论起来。
江之寒撇撇嘴,旁边的左畅说:“这帮家伙输不起。”
远远的,江之寒看见那个戴着眼镜的主裁在据理力争,然后被谁在后脑勺上使劲拍了一掌,他一回头,后脑勺又被拍了一掌,不是那种开玩笑似的。有人在叫傻X,那主裁把脖子上的哨子取下来,往地下一扔,便往外走。
走过江之寒身边的时候,江之寒看见他额头上红红的一小块,应该是刚才被打到的地方。
那主裁嘴里念叨着:“太他不讲道理了,完全是流氓嘛。”
边线上站的多是经管和哲学系的人,有一个高个子听到了,就走过来,一巴掌往那主裁头上拍去。江之寒正站在旁边,见他完全没有看见,一伸手,便抓住了那人的手掌。
那高个子怒声道:“,讨打啊?”
江之寒冷冷的看着他,说:“人家裁判都被你们打跑了,还要怎样?”
高个子想要发飚,却发现手掌像被铁环套住,完全动弹不得。这周围站的多是经管院的男生,便有几个人带头,大家鼓噪起来。
江之寒松了手,只是盯着面前的人。那高个子甩了甩手掌,恶狠狠的盯了他两眼,终究还是转身走了,回到自己站的地方,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比赛进行到中场,裁判却被打跑了,不知道这下半场的比赛是怎么一个说法。一大群人,按系别分成两堆,中间夹杂些看热闹的。在球场里,边线外,闹哄哄的,慢慢的都有些不耐烦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来了位老头,头发都花白了,身上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挂着哨子,看样子大概是体育系的老教师。
老头子慢悠悠的走进场地,把两边的队长叫到身边说了几句,一声哨响,快要流产的下半场比赛终于开始了。
经管院的场上队员忌惮于哲学系的粗野球风,下半场明显不敢过多的带球,更不用提高速的冲刺。多数的时候,他们试图采用一脚触球,用传球来代替带球进攻,但战术技术能力都跟不上,失误很多。
反过来,哲学系的人急着扳平比分。依仗着速度和力量的优势,他们频频从边路发起冲击,想要通过下底传中来打开局面。但限于传球质量和经管院禁区附近的密集防守,进攻上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下半场打了三十几分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哲学队的人愈发急起来,但越是急,进攻的质量越是下降。只见失误频频,场上一片混乱,球四处乱飞,人一通瞎跑,最后却形不成任何威胁。
经管院的中后卫又是一个大脚解围,把球提出危险的区域。除了前锋9号,所有的队员都已经退守到大禁区附近,而且贯彻队长的意思,大家都是一脚出球,先把球踢出去再说别的。
这一个大脚,无巧不巧,正落在9号的脚下。他顺势一卸球,眼光一扫,对手的阵型已经乱了,胡乱的压上,在自己面前是足足半场的空地,而防守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中后卫和在远处的守门员。
9号心里狂喜,这时也没有人可以供他传球,他把球往前一趟,大步流星的朝着最后一个后卫就去了。眼看着那个5号后卫径直向自己冲过来,速度越来越快,9号心里却是暗喜。他调整了一下步伐,眼睛看着冲过来的5号。通常,冒扑在防守里是很忌讳的,特别是当你是最后一名防守球员的时候。
9号估计着双方越来越近的距离,突然往右一趟球,身子一个变相。一刹那的功夫,那球已经在5号的身后,9号只要从他身边冲过去,便是直接面对守门员的单刀机会。
没想到,失去了位置的5号却豪不慌乱,他直冲冲的冲过来,伸出左脚,便朝9号队员的脚面径直踩下去。这一脚,对人不对球,已经是赤裸裸的伤害了。
9号一时间似乎呆住了,下一刻,已经感到对方的钉鞋重重的踩到自己脚面,一阵剧痛,便倒在了地上。
眼神儿不好的,一下子还没看出端倪。但场上大多数球员都瞧的清楚,呼啦一声,两边的人都朝9号倒地的地方冲了过去,只见他满脸痛苦,捂着腿在地上翻滚,被鞋钉踩到的地方,还有血留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尘土上。
经管院有场上的队员叫了声,太过分了哈,已经忍了很久的怒气勃发了出来。哲学系那边有人叫道,妈,要打架是不是?一声招呼,场边也涌进来十几个人。老体育老师吹了几声哨子。哨声尖锐,却没有人理会。
如果论踢球,经管院胜在球性组织。但要轮到打架,无论是力量,人数,还是拼命的劲头,都远远落了下风。哲学系看球的一帮人冲进场里,很快就形成了人数上的优势,一番推挤,已经有两个经管院的人挨了两拳。
站在场边观战的人,本是以经管院的人居多,但重点大学的学生,大多是乖乖孩子,除了一两个人,居然没有人进去助拳的。
沈鹏飞看了眼江之寒,见他皱着眉,环抱着手,站在那里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按捺住跃跃欲试的想法,没有往前冲。
老体育老师吹着哨子,却被几个哲学系的人隔在了外面。忽然间,江之寒看见有个娇小的女生冲进了场内,旁边跟着几个经管院的男生。他仔细一看,居然是文楚。她身材娇小,站在一堆男生中间,江之寒一直没有看见。
Kao,江之寒咒了一声,她那小身板儿也敢往里冲,真是勇敢二字当之无愧。
朝身边的沈鹏飞略一点头,江之寒便冲了上去。沈鹏飞心有灵犀,前冲的速度居然比他还快。在江之寒身后,左畅毫不犹豫的也跟了上来。
远远的,就听到文楚在叫,我是经管院的带队老师,这球我们不踢了,不用再打了!
哲学系里有人在叫,你谁呀你,显然没把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虽然没人打她,但她企图冲到中间去隔开两边的人,却是惹怒了一个哲学系的男生,一把想把她推到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的手快要碰到文楚肩膀的时候,沈鹏飞已经旋风般的赶到了。他低着头,像个子弹头一样斜斜的冲过来。哲学系那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声,刚来得及扭头一看,已经被沈鹏飞一掌击在肋骨处,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沈鹏飞毫不留情的补了他一脚,痛的他一翻身,人已经越过他,冲到了两面交火的最前沿。
文楚冲进场,却没人听她的招呼,跟在她身边的几个男生有两个放慢了步子,有两个被隔散掉了,她险些被人推倒在地,正惊魂未定的时候,肩头被人扶住,吓得一回首,却看见江之寒一脸懒洋洋的笑容,“文老师,真是勇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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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407老相识
407老相识
文楚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回头看去,沈鹏飞状若猛虎,已经打翻了两个对手,一时震慑了哲学系的人。
论打架,无论是经验,勇气,还是力量,速度,以至于后来当江之寒的开山大弟子学来的一些技巧,沈鹏飞都不是对方里面任何一个人可以比拟的。想当年,他一个人面对十来个拿着砍刀铁棍的家伙,都敢抢了个家伙,和人对砍,那样的悍勇,是江之寒都自认不及的。
自从那次险些丢了性命,被江之寒冒险救下来以后,沈鹏飞痛定思痛,知道光是勇猛还是不够。所以后来有机会向江之寒讨教一鳞半爪,他学的极为刻苦,这三年每天早练。几乎从来没有间断过。
但江之寒一再嘱咐,不准他出去打架闹事,学的这些手艺,很少有发挥的机会。今天得到首肯,便像出了笼的猛虎,闻着血腥味儿,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兴奋到了极点。
哲学系那边的人被沈鹏飞的勇猛,更确切的说是凶猛,一时震慑住了。但一会儿的功夫,仗着人多势众,就有两条汉子越众而出,嘴里叫着一堆国骂,朝着他冲过来。
沈鹏飞丝毫不慌,见两人冲过来,往回一个滑步,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江之寒扶着文楚的身子,站在后面,微微点头,这小子学会有进有退,真是进步不小。
这时候,其余的人都停了手,看着这边的争斗。只见沈鹏飞忽然往右一冲,进退之间,已经掌握了主动。他冲到两人的一侧,另外一个人被同伴挡住了,一时失去了作用。沈鹏飞手上噼里啪啦一阵急打。脚下忽然踹出去,正踢中那人的小腿,他痛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剩下那位,一下子失去了勇气,转身便朝自己人的阵地退去。
沈鹏飞却是得理不饶人,混不顾后面站着十来个哲学系的人,跟在他后面急追。这时候,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江之寒一眼看到,心神一震,瞳孔缩小,口里叫道,鹏飞,退回来,人已经放开文楚,冲了出去。
沈鹏飞一时刹不住前冲的势头,只见前面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嘴里说着,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似很慢的一个步子,已经到了眼前。伸手朝沈鹏飞的肩头推来。
沈鹏飞大吃一惊,横臂去挡。那人随随便便的一翻掌,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单手擒住了沈鹏飞右手的手腕。沈鹏飞惊怒之下,使劲挣脱,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被扭过手臂,背对着对手,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冲的太猛,没想到对方有个高手在后面,一招受制,一大半也是吃了轻敌的亏。
说时迟那时快,江之寒已经风一样的卷过沈鹏飞的身边,看也没看他一眼,伸手就朝那大汉一拳击过去,走的还是围魏救赵的老路子。
杨家拳江之寒已经很久没出过手了,遵照师傅的意思,也不再练习。但不管是吐纳,练气,步法,或者力量,他这些年从来没有间断过练习。甫遇强敌,江之寒来不及思索,本能的就使出了他认为最有威力的招数。
杨家拳不仅讲究内气和外势的结合,也讲究步法和拳势的配合,讲究出手的角度和方位,争取能完美的把这些结合起来,生出多余的几分力量和速度。只见江之寒趋退之间,拳掌变幻。像一阵风一样,旁边的人看不清楚他进退之间攻出了几招。
那男子单手接了两招,不得已放开沈鹏飞,斜退了一步,把江之寒后续的招数一一接下,眼里有赞赏的神色。
江之寒却不恋战,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拍出一掌,把他逼退了一步,忽然就滑步向后,顺手一扯沈鹏飞。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退回到自己这边。
那男子出手,擒住沈鹏飞,江之寒前抢,逼退那男子,再拉回沈鹏飞。这一切,加起来大概就一分钟的功夫。场里的人都看呆了,很多人一下子忘掉了刚才的争执和打斗。
江之寒又退了几步,回到文楚身边,眼神炯炯的看着对面那位。忽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这就是功夫么?引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居然还有几声零星的掌声,有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叫道,表演一下吧。再表演一下!
江之寒一脸严肃,看着对面那位,嘲讽道:“王大哥,这些位也是你罩的小弟?”
王义宁不以为意的笑笑,说:“我恰好来这里看个朋友……真是巧了,江之寒。好久不见,你进步很大。”
江之寒点头说:“你也进步了。”
王义宁说:“踢球火气大些,不用太在意嘛。这么巧遇到,不如出去喝个酒?”
江之寒眨了眨眼,“改天吧,还没感谢你上次手下留情呢……不过今天约了朋友。多担待。”朝着哲学系那边的人叫道,“我们领队老师说了,这球我们不打了,结果爱怎么算就怎么算吧,咱们走……”
回头看了看经管院球队的人,那些家伙大概被他的身手镇住了,也没有异议,三三两两的拿起自己的东西,便往外走去。
江之寒拉了把还在对王义宁怒目而视的沈鹏飞,和文楚一起往场外走。哲学队的人出奇的沉默着,没有人出生阻拦或者挑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怪忽然出现在身边。
他啧啧的叹了两声,说:“今天险些错过了好戏。老大,说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见识真功夫,不得了,了不得!”
江之寒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你不是想着睡觉吗?”
小怪说:“我听到有人喊要打架了,便以百米速度冲了下来。足球赛没什么好看的,打群架我最喜欢看了。”
旁边的沈鹏飞问江之寒,“那人是谁?”
江之寒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王义宁的身影。他说:“我在中州和他打过一次,所以认识。”
沈鹏飞说:“他很厉害啊,大哥……”
江之寒点点头,“三年前,我比他差远了……”
沈鹏飞急切的问:“现在呢?”
江之寒说:“不知道。也许还差一些,不过绝不会像以前那么大了。”
顿了顿,他嘱咐说:“如果他什么时候找你,问起我们跟谁练的之类的事情,少和他废话。”
沈鹏飞哼道,“我怎么会理他。”恨恨的说:“可惜打不过,回去再加把劲!”
江之寒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感觉得到自己进步多了吧!”
沈鹏飞毕竟还有些小孩儿心性,他笑道:“那是,那是……今天很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左畅提议说:“找个地方喝两杯?”
于是。四个男生,加上文老师,一起去了沧海居。
吃完晚饭,小怪径直去了机房,左畅去女生宿舍找女朋友一起自修,江之寒和沈鹏飞告了别,去取了停在学校停车场的车,送文楚回家。
自从上次谈心以后,江之寒感觉和文楚的距离近了很多,倒有些认识多年的好朋友的意思。
坐在车上,江之寒和文楚讲起她刚成立的公司的一些事情,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文楚住的地方。
江之寒从车里向外看,评价道:“很好的地段,很好的环境啊!”
文楚犹豫了片刻,出言邀请道:“进去坐坐?”
江之寒笑道:“好啊。”
下了车,和文楚往里走。
到了近前,却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江之寒愕然的转头看着文楚,“文老师,原来是深藏不露的有钱人啊!”
文楚掩嘴一笑,“我?……这是媛媛家在青州的住处,暂时没有人,借我住上一段时间。想着比教师宿舍好,便搬来了。”
江之寒笑道:“可是,这里住上几个月,再回去怎么忍受的了呢?文老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文楚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可以的。宿舍虽然挤些,却也有它的好处。”
进了屋,只见窗明几净,布置却是相当的简洁,和江之寒想象的很是相符。
文楚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递给江之寒一罐,说:“不好意思,我不喝茶。吃了晚饭好像有些口渴,就只有这个了。”
江之寒四处打量了一番,收回目光,问文楚,“对了,文老师,我还没问过你。你以后想的是留在学校里当教授,还是出去自己的企业里干,还是两面兼顾呢?”
文楚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其实……我还是偏向于留在大学里的。不过,袁媛她老劝我说,有些东西,在学校里开发,很多都是走个过场,不能真正深入到应用的层面。自己有个公司,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情,我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江之寒点点头,“留在大学,福利不错。然后再腾些时间给自己在外面的公司,我看这样两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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