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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一个新行业,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慢慢发展客户,了解行情。眼看着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生意似乎开始有了些起色,却横着里遭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坐在沙发上,听着林晓很简略的讲起这些年的奋斗和成败,江之寒免不了会有几分感慨。
他安慰她说:“做生意这事儿,起起伏伏总是难免。不像拿工资上班,有个很稳定的底线。你看,好多人都是做大了,又破产了,如此反复几次,最后才能稳定下来。虽然有些波折,你这些年的经验却是怎么也替代不了的资产。”
林晓忽然笑了笑,“你年纪轻轻的,现在说话怎么一股领导味儿?”
江之寒耸耸肩,“你不也是一领导吗?自己开公司当老总。”
林晓自嘲道:“人家都说,东镇和羊城这块儿地,砖头砸下来十个人里有三五个都是某某老总。公司和公司不一样。我怎么和你的公司比呀?”
江之寒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
林晓说:“想当年……想当年,我才来东镇的时候,心里想,别人能干出来的,我也一定可以。以前,不过是没有那个机会没有那个命。现在手里有了第一桶金,终于可以开始了,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我不比任何人笨。”
江之寒斟酌着词句,“难道不是这样吗?有些突发事件,谁也预测不了。你一个人到这边来,人生地不熟的,能够把公司做大,一度雇到二十几个人,已经说明你的能力了……晓晓,你的问题是……为什么两年前出了事儿,不说一声呢?”
林晓似乎还在欣赏自己的指甲。江之寒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淡淡的红色,心里有些疑惑她被绑架了两个星期,哪里有时间打理她的指甲,殊不知今天早上一大早林晓才拉着楚婉去现做的头发和指甲。对于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即使是江之寒,也不能真正了解。
她低着头,忽然说:“之……之寒,你已经改变过一次我的人生了。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总倚靠到你的身上吧。”这是见面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好像有那么些不自然。
江之寒轻轻的说:“做生意,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你呀,就是太骄傲了。”
林晓蓦然抬起头,“我很骄傲吗?”她问。
江之寒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林晓眼光灼灼的看着他。好半晌,才似乎泄了口气,说:“别说你了,伍……思宜这几年,下面的公司做到有多大。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说到底,还是我太笨了些。”
江之寒摇摇头,“你呀……她继承的资源和你是不能比的。”
林晓说:“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人已经抓到了,你……大概也猜出个七八分是怎么回事了吧?”
对于绑架这件事,如同当年龙耀那件事一样,江之寒并不想多提,只是不愿意重新揭开那些不那么开心的往事。
他沉吟着点点头。
林晓没看他,看着窗外,自顾自的说:“龙耀……他那时候有不少手下,但真正信得过的没有几个。其中有个姓金的,据说和他有过过命的交情,他躲警察的时候在他那里住过好一段儿。所以,后来他销赃有时候就走他的路子。姓金的比他先进去,在里面关了七年,今年年初才出来。那家伙本来是他们那个团伙的核心。像个师爷的角色。但那么多年后,那伙人早就散掉了。他大概在中州混不下去,就跑到羊城来。他在大牢里面认识了一个羊城的家伙,大概是跑到这边来碰碰运气。无巧不巧的,有一天在市场里我遇到了他。”
呼了口气,她继续说:“那人一下子好像没认出我来,但我认出了他。他脖子上有个刺青,虽然很小,我以前见过,印象却是很深的。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就有些慌。那家伙也是跑江湖的。一看我有些慌,便把我认了出来。他阴阳怪气的说,哟,林晓,混的不错嘛。这掐指一算,老大都死了五年多,你倒是越混越滋润了。”
江之寒看过去,林晓的眼里似乎还残存着些恐惧,“我冷着脸,和他点了点头,佯装镇定的,赶快打了个车就离开了,连买的一袋东西都忘在那里没有拿。过了大概两个多月,他忽然出现在我公司。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和他在本地的同伙儿在查我的底。”
自嘲的笑笑,林晓说:“我……还是心虚了。那人留下的那笔钱,我当年拿了,心里终究还是忘不掉。”
江之寒斩钉截铁的说:“他就是想来敲钱的。”
林晓说:“没错……他找到我,说,老大被抓之前,是和你在一起吧?老大那么大的身家,最后都到你手里了吧?是不是你让条子抓的他,又吞了他的财产啊?!”
轻轻的哼了一声,林晓接着说:“讽刺的是,他虽然是诈我的,但偏偏说对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之寒,“难道不是我设好陷阱抓的他,然后吞了他的钱么?”
江之寒迎上她的目光,森然道:“难道他不该被惩罚吗?难道你后悔了吗?难道那钱真是你骗来的吗?难道……我们用这些钱没有办好事吗?”当年林晓说给同谋的他留下一半的钱,所以这些年虽然没有联系,江之寒总是通过楚婉转告她,她出资的助学计划的进展。在卓雪领头成立的慈善基金董事会里面,也有林晓的名字,因为她是最早的出资者。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变得严厉起来。林晓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有些小声的说:“我……没有后悔。”
她说:“我那时候还是大意了。以为他只是想榨一点钱。正好手里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我原本准备见了那客户,先回一趟中州。没想到那天晚上,他们便动手了。可是,我除了寄回家的钱,存折里只有八万块。公司账户上也没有多少钱。他们逼着我打电话,到了那时候,我才发觉……我才发觉没有什么人可以打电话。”
抬起头来,林晓看着江之寒,“我不愿意给小婉打,害怕他们以后找上她,反倒连累上她。所以……”江之寒的手机号码,很久很久以前楚婉便告诉过她。这些年来,那个号码始终在脑子里,但她从来没有拨打过。
江之寒的眼光慢慢温柔起来,“晓晓……这……就是命。我原本在美国,如果晚回来一天,便接不到那个电话了。”
是啊,这就是命。就像她们会在高三的第一天路左相逢,就像那个大醉的晚上他们会在酒吧一条街不期而遇,就像林晓说的,他们会遇到,再分开,逾行逾远。却又在某一天,被命运的手重新牵回到一起。
这就是命!林晓心里轻轻的叹息道,她没有告诉隔着自己不到三米的这个男子,在被关押的那个地下室里,黑暗总是笼罩着她。她辨不清黑夜和白天,不时的昏沉沉睡去。如同六年前她梦到江之寒和龙耀在楼底打斗一样,她不停的梦到他。
在梦里,他终于在消失那么那么久以后又出现了!
然后,砰的一声,有人打碎了那门,刺眼的光扫进来。梦醒了,居然是真的!
宛如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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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3不如归去
593不如归去
羊城最时尚的第五大街。
几个美丽时髦的都市女子提着大大小小的几个购物袋,进了一家冷饮店,权当是购物上半场和下半场之间的中场休息。
卡琳问了大家的要求,自告奋勇的去点单。她正孜孜不倦的练习着自己的汉语。文楚和袁媛楚婉坐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靠窗的长椅上,伍思宜和林墨并排坐着。
开着冷气的冷饮店很是凉爽,背景里悠悠的传来一首歌,
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
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
她的心碎,你的心碎,
是否都是你呀你收集的伤悲
是否每一位快乐过的红颜
最后都是你伤心的妹妹
…………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
伍思宜摇摇头,看着林墨的侧脸,忽然说:“真是替那家伙贴身打造的一首歌呢!”
林墨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似乎在笑,又好像在沉思。
在心里,她正跟着轻轻的吟唱,
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
猜不透摸不着
唉,我也只是妹妹
江之寒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几个小时以后,那种陌生感似乎消失了,他在眼角唇边慢慢辨认出昔日的那个女孩儿。
林晓到南边来的时候,江之寒并没给她任何的帮助。即使是后来,他的能力远非在四十中时那个高三学生能够相比的时候,他最多也就只是通过林墨在楚婉那里了解过林晓的情况,但楚婉知道的其实也不那么多,在好朋友面前林晓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很诚实的说,江之寒这么做,确实是因为他自认为了解女孩儿的个性。独立,坚强,更有那骨子里的一股傲气,她不是愿意伸手接受帮助的人。如果能靠自己奋斗出一片天地,那一定能真正改变她的人生,改变她曾经对人生的看法吧?江之寒一直那么想。
但回头看来,江之寒似乎又有些后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有那么那么多的女孩儿,每一个都漂亮善良,每一个都聪明独立,但似乎每一个又都需要照顾保护。不要说他曾经的三个女友,他最疼爱的妹妹,还有那么多姐姐,从石琳,沈桦倩到文楚,有那么多红颜,高中的凝萃和芳芳,青大的舒兰和汤晴,留学时的卡琳和佳蓉。还有林晓,还有卓雪,还有……
很奇怪的,他会觉得每一个人都是一份责任。而当她们叠加起来,肩头的担子似乎已超过了他的能力。
江之寒站起身来,走到林晓面前,蹲下来,轻声告诉她,“你妈妈回中州了。”几个小时前似乎还很陌生的女子,在娓娓道来的六年生活中,一下子合上了那缺口,时光仿佛倒流回那个四十中的高三。
林晓眨了下眼,眼神有些空洞,好像没听懂这句简单的汉语。
江之寒温柔的看着她,“我接到电话以后,委托朋友在中州和羊城到处找可能的线索。所以,和你有关的人都一一排查过来,大前天联系到你妈。她……很担心你,现在已经回到中州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给她打电话报平安。我这里有号码,你今天可以打一个回去。”
林晓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似乎冷笑了一声,“她……很担心我?”
江之寒很肯定的点头,“是的,她很担心你。”
林晓避开他的注视,斜着眼看天花板,“上个星期有个重要的客户,唉……这生意一定是黄了。不过能捡回一条命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江之寒蹲在她身前,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被绑架以后,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几个员工都散了,留下来的还有两个从东镇跟着你过来的老人。前两天,公安排除了他们作案的可能性,和他们谈过话,了解了一下情况。人走了没关系,再招就是。生意黄了几笔也不要紧,重新开始就好了。不过,我觉得……”
见江之寒停住,林晓看了他一眼,从很近很近的地方。男子的五官轮廓宛如昨日,眼神却是深邃了很多,昔日的青涩稚气几乎都褪掉不见。
江之寒轻轻咬了咬下唇,“我觉得,你不如回中州去。”
林晓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为什么呢?”她问。
江之寒柔声说:“羊城虽好,非我故乡。这次这件事,回头看来,吃亏还是吃在人面不熟上面。也许税务工商派出所的人你都打过交道,但毕竟还是不一样。那家伙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如果人面很熟,就能找到人查他的底,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做进出口贸易,不一定要在这里。其实,中州在这方面起步的晚,空白的地方还要多些。我在中州有个公司,下面有个分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妨过去帮我。这六年,你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都是很宝贵的财富啊。”
林晓的眼光忽然锐利起来,她看着男子,说:“你不是老和小婉说,我是个骄傲的人,最好不要插手我的生活吗?现在……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江之寒柔声道:“我不是要插手你的生活,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林晓摇头,“我不去。”
江之寒一点儿也不意外她的回答,“你不去我那里没关系,自己在中州开个公司,我相信一定也能做的很好。”
林晓看着他,“那……为什么要回中州去?中州,羊城……真的有差别吗?”
江之寒道:“中州,是你的家呀,晓晓。不管她过去做的如何不好,你妈她也老了。前天我和她通了个电话,她说了很多,她说她不再想离开中州了。晓晓,你的家人,你最好的朋友,还有你的过去,都在那里,不是吗?”
林晓的眼光慢慢柔和起来,她微微叹口气,“就……因为这个?”
江之寒说:“还有,还有一个原因。我以前是说过,你是个骄傲的人,如果我帮你去做某些事,你大概会把它看作是种施舍,心里反而不高兴。我也一直相信你,能够独自闯出一片天地。但有一件事,我后悔了……谁知道,像姓金那样的家伙没有下一个呢?晓晓,我不会坐视这一次这个事情有任何的重演的可能。在羊城,虽然也不是不认识人,毕竟鞭长莫及。如果是在中州,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得你平安。”
看着女孩儿,江之寒坚定又温柔的说:“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件事我都管定了。我会尽我之力,保证你这辈子再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林晓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她垂下眼,忽然说:“我……考虑一下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江之寒站起身来,说:“那你好好休息。”径直走出房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林晓抬起头来,远处的镜子照出一双泪眼。
终于忍不住,她双手盖在脸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妈妈留下她一个人离开中州的时候,她没有哭;同样是很多年前的那个早上,她头痛的醒来,发现被自己的男朋友出卖,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时,她也没有哭。羊城仓库被查抄的那个午夜,她喝了两瓶酒,眼角有些酸涩,但还是忍着没有落泪。
她从来不是喜欢哭的女子。她也深深厌恶任何对她报以同情的人。那些说她什么交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不出事的家伙,从来不知道她的生活,他们可曾试过十三四岁就要一个人独自支撑生活,邻里都是白眼,校园里充斥着小混混的成长。她从不和他们辩论,因为她以为,那些站在所谓道德高点的家伙,即使装出一副同情的嘴脸,心里从来没有一丝真正的关心过她的死活。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们讲的。
但今天,她终于没有忍住。
终于有一天,她的生活中遇到了一个人,他说,我会尽我之力,一辈子保护你不受伤害。
而林晓知道,他是认真的。
在无声的哭泣中,女孩儿忽然露出个笑脸。
她喃喃自语说,小家伙,姐姐总算没有白认识你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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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4分手的原因
594分手的原因
门开了,文楚露出半张脸。
她说:“进来吧。”
江之寒走进客房,笑着问:“楚楚姐,你怎么就临阵逃脱了?”
文楚微笑,“媛媛和思宜两个,都是血拼(Shopping)狂人,现在连带着林墨都被她们俩带出师了。我可不敢和她们比。陪她们逛了上半场,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同倪裳一样,文楚并不是特别爱好逛街的女生。
江之寒坐下来,关心的问:“你的腿……吃得消吧?”
文楚很坦然的说:“走久了,多多少少有些反应,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了,我有件事和你商量。是这样的,我新开发这个产品,对软件方面要求比较高,所以我想着,可能要招三到四个有经验的软件开发人员。媛媛和我算了一下,这方面支出还真不小,而且开发周期我估计最好也要九个月左右,如果有波折的话大概要一年半左右。所以呢,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江之寒挥挥手,很豪爽的说:“楚楚姐,方圆是你的公司。你做主就好!”
文楚说:“我不是没什么管理方面的经验吗?公司规模比较小,相对管理还好办一些。但一旦扩张的比较大,有些问题可能就会出现。本来呢,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做,少招一两个人。但不瞒你说,这一年精力毕竟不如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那时候啊,一个人连着熬夜,好像问题也不大。”
江之寒道:“楚楚姐,我支持你出来搞新产品开发。但是有一点,一定不能累着了。你现在是领导了,要有领导艺术。所谓领导艺术呢,首先一条就是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一定要相信手下的人。你看我,做甩手掌柜做的多开心!”
文楚咯咯笑了两声,“好吧,我可不敢和你比。我是没有领导天赋的人,只会亲力亲为。”
江之寒说:“我认真的呢,楚楚姐。你们做的东西,具体的我不知道,但大体程序我还是了解的。你现在这个情况,就应该做一下系统架构就好了,下面的硬件软件实现应该放心大胆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文楚微笑,“那你可是答应了哦……”
江之寒说:“那是自然。这样,方圆的编制很小,好像没有人力资源部门吧。我看不如这样,招聘的事情,我交给汉港的人帮你组织,到时候专业考核的时候,你去把把关就好。”
文楚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收起笑脸,“之寒,公事我们讲完了。我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儿吗?”
江之寒愣了愣,“你说。”
文楚说:“卡琳这个女孩儿,虽然才相处了几天,我觉得真不错,又大方,又彬彬有礼的。”
江之寒眨眨眼,没有说话。
文楚道:“我怎么听小墨说,你们回中州,你没带她回家去见你父母呢?”
江之寒道:“她是来国内找寻过去的足迹的。她又不认识我父母,见他们干什么?”
文楚微微蹙眉,“以后一起生活,不需要先过老人家这一关么?”
江之寒皱皱眉,“那个……言之过早了吧?”
文楚凝视着他,“哦?你对她,那是怎么个态度呢?”
江之寒耸耸肩,“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啊。”
文楚追问:“然后呢?”
江之寒说:“然后?”
文楚问:“不需要谈婚论嫁么?”
江之寒答:“也许会发展到那一步啊……但显然不是现在。”
文楚问:“那……会是什么时候呢?你们有一个规划吗?”
江之寒说:“感觉到了就到了啊。”
文楚说:“所以……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江之寒摇摇头。
文楚微微叹口气,“唉,我的思想是跟不上时代了……不说这个,之寒,其实我想问你的是另外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江之寒微笑,“楚楚姐,我们俩谁跟谁啊,你不用这么客气。”
文楚说:“那好,我就直说了吧……我听到一个说法,说你和吴茵分手,是因为在朋元涛的事情上有了分歧。你怪她不同意你的做法,还怪她把事情拿来和我讲……是这样的吗?”
江之寒皱起眉头,“林墨和你说的?”
文楚带着几分嗔怒,“这个重要吗?”
江之寒不依不饶的,“是不是嘛?”
文楚摇头,“恰恰相反。我问过小墨,她一口咬定说自己不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江之寒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想听真话?”
文楚点头。
江之寒说:“也许是一个小小的因素,但绝不是主要的原因。”
文楚追问:“那……主要的原因是?”
很少见到文楚这样单刀直入又锲而不舍,江之寒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回答她说:“楚楚姐,感情不是做电路板,不一定有严格的因果关系的。”
文楚盯着他,“四年的感情,这么好性格的一个人,又这么喜欢你,总要有一个原因吧?”
江之寒呼出口气,“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其中有一个原因……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倪裳妈事情吗?”
文楚显然记得很清楚,“你有证据说是吴茵讲的?”
江之寒脸色有些肃穆,“她自己说的。”
文楚叹了口气,“之寒……那时候我就和你说过。那件事,首先是天意。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过。你不能把老天的责任,一定要找一个人来顶替。如果要说责任,最大的是她出轨的丈夫。他不出轨,就不会有后来所有的这些事情。”顿了顿,她盯着江之寒说:“如果要说责任,录录像的你并不比她少,你说呢?”
江之寒并不反驳她,“楚楚姐……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回老家,开始她的新生活了。”说着话,站了起来。
文楚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你恼我和你说这个?”
江之寒说:“哪有?!”
文楚垂着眼,“你知不知道,这个对我很重要。”
江之寒停住脚步,低下头看着她。
文楚道:“我那件事情,本来把你卷进去我就于心不安。如果吴茵和你是因为这个分手的,我……”
江之寒见她并不抬头,便蹲了下去,从侧面看,女子的肌肤光滑的如瓷器一般,却是少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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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5千里之外
595千里之外
江之寒说:“楚楚姐,你刚才不是才教育过我吗?不是自己的责任,就不要强拉到自己身上。我和小茵的事,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不管怎么说,都和你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文楚温柔的看着他,“做的不好,不可以重新来过?”
江之寒摇摇头,“覆水难收啊……楚楚姐。我这样说,你大概觉得有些虚伪。但真的,也许……她确实应该配一个对她更好更专心的人。也许……她已经找到了。”
文楚呆了呆。
江之寒伸出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好了啦,你比我大呢,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文楚白了他一眼,“需要你提醒我比你大吗?我比你老多了!”
江之寒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改了户口,四五岁就跑去上了初中。”
见他一脸严肃认真叹气的样子,文楚忍不住笑了起来,“少和我来这一套……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能快些定下来吗?”
江之寒扬扬眉毛,“定什么?”
文楚轻轻哼了一声,“少装蒜……你早些定下来呢,就可以绝了很多很好很好的女孩儿的念头,让她们赶快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之寒一怔,轻轻环住她的手收了回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文楚嘟嘟嘴,问他,“我回老家去静养,除了媛媛陪了我几个月,你知道谁去看我的次数最多吗?”
江之寒脱口而出,“欧阳。”
文楚摇头,“是小墨。她虽然在上学,但过去大半年,寒暑假还有国庆节都特地飞到我老家来看我。”
江之寒略微有些吃惊,“是吗?嗯,这丫头心眼就是不错,是吧?”
隔着很近看文楚的眼,黑白分明,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心静的力量。她仔细的看着身前的男孩儿,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小墨的性子确实很好,又很善良。但她能大老远的几次三番跑来看我,我觉得……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你的原因。”
江之寒歪了歪头,“这是怎么个说法?”
文楚本想说爱屋及乌,又觉得这个词有些歧义。她想了想,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江之寒不解的,“看不出来什么?”
文楚道:“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你……连带着,你周围的人,她都很关心你。”
江之寒呵呵一笑,“我是她哥,她不喜欢我喜欢谁?”
文楚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来你那一套!”
江之寒有几分异样的看了文楚一眼,今天她的神态语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倒是和袁媛平时更像一些。
文楚催促他,“说话呀。”
江之寒摸了摸下颚,似乎苦笑了一下,“她……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的。”
文楚问:“为什么呢?”
江之寒轻轻说;“因为她是个聪明理智的女孩儿……而且,在她心目里,我已经被定性了,是个负心薄情的人。”
文楚凝视着他,“你不是吗?”
江之寒苦笑了一下,“最可怕的是,自以为不是,但别人看来都是。”他拍拍手,忽然站起身来,哈哈笑着说:“我偏偏就是这样的……唉,真是没救了!”
“楚楚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仿佛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已经出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只留下屋里静静坐着的文楚。
她蹙着眉,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心事,缠绕盘旋,在那心上眉头。
七八月的羊城和中州,都是炎热的让人叫苦的时节,恨不得早些把它们抛在身后。千里之外,七八月的酒口镇却迥然不同,气候温煦,冬日的寂寥萧瑟全然不再,到处都是绿树青草,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面前的这座三层小洋楼,正是廊兴木材加工贸易公司新修的三层办公楼。顶楼东边最里面一间,门上挂着的铭牌写着:
副总经理办公室
吴茵推开门,背对着门给访客用的沙发上,梁浩和吴聪并肩坐着,各自手里拿着个魔方。吴聪显然有些不得其法,只是在胡乱的转着,倒也高兴的紧。
梁浩回头看了一眼,把魔方放到茶几上,招呼道:“你回来了!”
吴茵嗯了一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低头整理一堆文件。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来,看看表,“梁浩,你下午不是要去接吴局长那拨人出去钓鱼吃饭吗?”
梁浩嗯了一声,“不急不急……那死胖子……哼哼,他一直问我你有没有空呢。”
吴茵说:“我可真不行,今天有很要紧的事儿。”
吴聪一边玩着他的魔方,一边接嘴道:“爸爸过生。”
吴茵有几分嗔怪的瞟了他一眼。
梁浩看着她,微微皱眉,然后又露出个微笑,“干嘛,这个也要向我保密?”
吴茵展颜一笑,“哪有?……你这人有时候太客气了。我不是怕你又跑去买礼物什么的么。”
梁浩道:“叔叔过生,我买个礼物也不为过吧。”
吴茵说:“我爸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买什么他都嫌贵说是太浪费。今年我和小聪都只是合起来给他买了两件衣服,他还念叨好久乱花钱呢。”
吴聪插口道:“财迷!”
吴茵沉下脸,“聪聪!”
吴聪现在对妹妹好像颇为敬畏,瘪瘪嘴,把魔方扔到沙发角落,伸了个懒腰,对梁浩说:“小浩,回家吃饭。”
梁浩微笑,看着吴茵。
吴茵拿着小坤包站起来,对梁浩轻轻点头,“谢谢你上午替我看着他……改天请你到我家里来吃饭。我手艺不好,不过勉强能做几个菜。”
梁浩点头,“好……对了,你今天忘带手机了。刚才有个电话响了好久,我害怕是上个星期江南那个客户的来电,就接了一下,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吴茵妙目横转,在他脸上似乎停了片刻,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嗯,其实我从来不留这个手机号码给客户的。”牵着吴聪的手,向梁浩挥挥手,出门去了。
在她身后,梁浩慢慢的坐下来,微笑渐渐的散去。眉头皱起,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她回来了。
可是,她的心还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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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6军功章上
596军功章上
晚上的家宴,是替吴父庆祝生日。后天周末还会摆八桌,招待亲戚朋友。
吴茵本来说自己回去买菜做饭,但吴父坚持让老伴操持。和以往一样,在家里他还是绝对的权威,吴茵也没法和他争执。吴聪在沪宁呆了四个学期,说话和人交流还有一些基本的算数什么的都进步了很多。除了性子还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样,很多时候他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对于这个转变,吴父吴母都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吴茵和沪宁的专家详谈以后,这个暑假把吴聪接回了家。一来,这两年远在沪宁,吴聪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很少。父母年龄愈大,也不方便经常造访沪宁。去年在那边呆过一段,他们对那里的环境天气也不是很适应。二来,专家建议说,第一阶段的治疗培训已经结束,看起来进步可喜。这以后呢,如果条件允许,吴聪可以适当的给他找个简单的工作,让他在真正的工作环境里做事,在社会环境里学会和人打交道,才能培养他的一些生活技能,也能巩固在学校里学到的一些东西。
吴茵琢磨着把吴聪安排在木材公司,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最想干什么,吴聪回答说想开车当司机。这下子,吴茵有些为难。不管怎样,她对哥哥还是有顾虑,而开车这个工作,不是没有危险性的工作。但话一旦问出口,吴聪最近老缠着她要落实学开车的事儿,让她很是头痛,心里一下子没法决断。
昨晚睡觉前,吴茵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她私下里咨询过父母的意见,两人和她有一样的担忧,但又觉得不好拂了吴聪的意愿,一时间都有些左右为难。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吴茵把这个大难题一直带到了梦境里。在梦里,她如同往常一样,抓着他的胳膊,问,聪聪说要开车,你说到底让不让他学呀?
那人不说话。
她追问道,之寒,你倒是说话呀。
那人忽然摇了摇头,站起来问,真的是你说的?
吴茵心里一紧,但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径直走出了房门。
她探头去看,那背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似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那瞬间,女子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挖出去一块儿,留下个老大的空洞。一阵心悸,她睁开眼,银色的月辉正洒在窗前。
吴茵坐起来,从高楼的单元房里看外面的月色。
夜色深沉,吹来一阵风,带着些寒气。她略略缩了缩肩膀,把自己裹在薄被里,浑然不觉眼角悄悄的有了些许湿润。
最近几个月,大概是因为吴聪看起来越来越聪明,又回到家和父母同住的原因,吴父的身体也愈发好了,脸上红光焕发,看起来好像年轻了许多岁。
吴家的家宴,气氛一如从前,有些过于的沉默。吴父不说话,其他三位也说的不多。吴聪今天好像有些懒懒的,除了和妹妹一起敬酒祝过父亲生日快乐,只是捡着最爱吃的菜随便吃了两口,不像平常那么呱噪。
吴茵上周问过父亲,要不要替他准备一个生日蛋糕,被一口否决了。吴父说,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们祖宗几十辈子,从来都不兴这个规矩。
吃完饭,吴茵帮着母亲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洗了,又替父亲哥哥泡好茶,端出来。
吴父问:“你妈好了?”
吴母在厨房里回答:“好了好了。”
吴父说:“都来坐下,我说两句。”
于是,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洗耳恭听家长发话。
吴父喝了口浓茶,清了清喉咙,“去年这个时候,唉,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翻不过年关那个坎儿了。没想到啊,这几个月倒是越来越好起来。胃口好,睡的也好。不过,我活到这个岁数,比我爹我妈都已经活的长,也知足了。”
吴茵小心翼翼的,“爸,现在条件不同了,活个七八十不过是个平均呢。”
吴父摆摆手,“总有要走的那天。说不准的,说不准!我说两句。”他喷出口气,好像还带着些酒气,“聪聪!”
吴聪唉的应了一声。
吴父说:“你最近很好啊……啊……我,还有你妈,是没法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晓不晓得?”
吴聪乖巧的点点头。
吴父又说:“你年纪不小了,我就还指望着一件事儿,赶快娶个媳妇儿,给我生个孙子。说起这个娶媳妇儿,关键啦,是要和你齐心。人漂不漂亮,不是要紧的。你看……你看……你看”带着些酒意,舌头有些大。
他终于想起了名字,“你看那个二丫,漂亮吧?漂亮!一转眼,人给你跑了,几年连老爹都不见一面,那怎么要得?这样的媳妇儿娶进门,是要遭殃的呀!”
吴聪皱起眉头,好像很有些不满。
吴父自顾自的指着他,“我说的对不对?”
吴聪皱着眉头,不回答他。
吴父叹口气,“靠得住的,还是只有家里人,你要记住了。哪一天,你妈和我照顾不了你了,就只有……靠你妹妹了。”
吴茵抬起眼,难掩三分讶异。
吴父似乎真的喝醉了,他半闭着眼,身子往后半靠在椅子上。半晌,才睁开眼,对着吴聪说:“记住了,听你妹妹的,没有错……”
好像没有感觉到女儿看过来的目光,他闭上有几分浑浊的眼睛,喃喃自语道:“她能干啊,比我们都能干!这个世道……是真的不同了哟。”
吴茵仿佛一座雕塑般,坐在那里,半天连根小指头都没有动过。从小到大,父亲叫她办过的事情有千百件,却从来没有当面表扬她一次。
吴母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丈夫,对吴聪说:“聪聪,你妹妹这些日子为你操了不少心,你要记在心里!”
吴聪有几分不满,大概觉得父母说的不过都是废话。
他端起酒杯,遥遥的朝吴茵举了举,嘻嘻笑着说:“谢……谢谢妹妹!”
今晚的月色,丝毫不比昨晚逊色。
吴茵坐在面窗的梳妆镜前,怔怔的看着外面的月色。小城的高楼,灰扑扑的建筑被那月色一渲染也不再丑陋。远处的一角,隐隐能看到山丘和上面树林的阴影。
她面前放了个高脚酒杯,往里面倒了小半杯红酒,拿起来喝了一小口,体会那酸酸涩涩的味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吴茵好像是在对自己说,或者是在朝着某个不存在的幽灵,“亲爱的,我爸妈谢谢我了……你说的,我终有一天能做到的。”
她举起杯子,一大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我做到了……你知道吗?你看到了吗?你能感觉到吗?说起来,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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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7和思宜谈生意
597和思宜谈生意
千里之外,江之寒和伍思宜坐在酒店底楼的酒吧里。
伍思宜合上面前小巧的笔记本电脑,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文件我已经发了一份给你。现在我和梁叔叔基本上是五五分,一个管三到四个BU(BusinessUnit)。我妈最近真的想通了,去享受她的生活去了。除了汽车代理销售那一块儿,其它的事情她很少插手。”
江之寒点点头,“思宜,你们这边扩张的速度大大超出我的预期啊,比汉港和中州实业下面的大多数分公司走的都要快。不过,你也要注意人员配套要跟上,还有不要弄的产能过剩,市场需求这个东西随时可能有大的变化。最近这两个季度,橙子他们那边就遇到这个问题,他很是头疼。”
伍思宜说:“我是觉得,进入的时候要猛一些。现在站住了脚跟,倒可以缓一缓,稳一稳。总的来说,出版这一块儿给我最多的惊喜。我原本预期,至少需要两到三年打下基础,再慢慢扩张知名度。但我们这两份报纸,一份体育一份娱乐八卦,看来确实做出了新的风格,填补了国内的空缺,所以上位很快。我估摸着,过了年销售网点就可以覆盖所有省,包括所有的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我很是看好年底的广告招商前景。”
她喝了口酒,放下杯子,说:“对了,今天本来想是叫上汤晴来见你的。结果昨天突然有个市宣传口的调研组进驻杂志社,她忙着去应付那帮家伙,实在是抽不开身。”
江之寒问:“有什么问题吗?”
伍思宜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基本上是不谈国事的,窗口杂志谈一下民生问题是有的,绝对就事论事,不过底线,远离雷区。”
江之寒沉吟着点点头,现在的思宜,已经全然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伍思宜说:“出版这边的事务,我现在基本都交给汤晴来管。她虽然职务挂的只是总经理助理,但其实是我在那边的全权特派代表。我这是向你学习呀……”
江之寒微笑,“向我学的什么?”
伍思宜说:“大力提拔有裙带关系的人啊……只要有能力,一定优先录用私人关系紧密的人。你不知道吧,你越级提拔凝萃,现在让她主导沪宁分公司的业务,她很是苦恼呢。”
江之寒呵呵一笑,“苦恼什么?是常常要加班吧?”
伍思宜说:“这是一方面。这以外呢,公司流言蜚语多的很,都说她是大老板的情人,气的她牙痒痒的,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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