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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呵呵一笑,“苦恼什么?是常常要加班吧?”
伍思宜说:“这是一方面。这以外呢,公司流言蜚语多的很,都说她是大老板的情人,气的她牙痒痒的,哈哈……”
江之寒摇头,“看来她的威信还是不够啊……不过才上任一年多,来日方长。这次回中州,我还准备和她好好谈一谈。”
伍思宜说:“虽然我这边和中州实业,还有江吴严格来说建制不在一起,但我们好歹也算是江吴投资控股的,所以两个公司的高层我都有些来往。最近很多人和我打听消息,听说……你这次回来会有大动作重组某几个分公司的高层,现在可是人人自危哦!”
江之寒略有些吃惊,“有这个说法?”
伍思宜嫣然一笑,“不会是无中生有的消息吧?”
江之寒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中州实业和江吴的最高层会有两个新的任命,是楼哥他们提议了好一阵的,正好这次回来,趁这个机会宣布一下。下面的分公司,业绩不好的有两个确实有些动作,但不是大范围的。我们过去一年,表现很亮眼,没有道理会大刀阔斧改组管理层的。”
伍思宜道:“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收购的有两三个公司,业绩都不算太满意。才收购的时候,你应该是基本保留原有的管理层吧,现在大概会动一动。我妈以前有这方面的教训。有些地方和部门,抱团很厉害的,乡土意识也重的很。贸然动手,新调任的人领导能力不足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呢。”
江之寒点点头,虚心受教。
伍思宜揉揉太阳穴,“还有什么事?让我想想……对了,小茵的木材公司,现在有些货在走我的销售渠道。我最近刚刚帮她拿下来一个单子,是东南亚的,足够她吃好几年了。嗯,你没意见吧?”
江之寒脸色很平静,“你们俩做生意,我有什么意见?”
伍思宜妙目流转,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儿,“没意见就好。”
江之寒看着她,“小茵?……人家比你大三岁呢。对了,有件事儿和你说说。我今天和林晓谈了谈,我的意思呢,是希望她回中州发展。姓金的那家伙,和他在羊城结识的这批同伙,鬼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报复的举动,我总觉得不是很放心。如果……如果她坚持要留下来在羊城继续做她的公司呢,当然也只能由着她。到时候,恐怕还要麻烦你多关照一下。你在这边可是地头蛇,人面比我熟悉的多。这次来转了一圈儿,才发现你的关系网能量比我想的大很多呀,思宜。”
伍思宜不以为然的说:“那大半是我妈开拓的江山,还拜托我爸在这边经营过几年。林晓的事儿……嗯,没问题。不过,我说……”她偏着头凝视男子,忽然住口不语。
江之寒扬扬眉毛,“说呀……”
伍思宜轻轻叹口气,“我说,你呀……唉,是不是认识你的女生,你都要保护她们一辈子啊?”
江之寒眨眨眼,“你不需要啊!你看,我不是来寻求你的保护吗?”
伍思宜不屑的哼了一声,站起来,“我知道,你向来就有过剩的保护欲,所以特别喜欢娇娇弱弱的,是不是?”
江之寒愕然看着她,“走了?……不再喝一杯?”
伍思宜看看手上的瑞士腕表,摇头道:“都快十点了,你还是上楼去吧。没有女生喜欢自己男朋友在外面和别的女生谈到很晚的,哪怕谈的真的只是生意。”
摆摆手,女子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和一头飘扬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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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8和卡琳谈爱情
598和卡琳谈爱情
江之寒洗漱好,回到房间,卡琳才把最后一件铺在床上的裙子收进衣箱里。
他笑笑,“今天大丰收哦!”
卡琳点点头,“累死我了……羊城的东西很好,价格也便宜。我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这里,那时候可没这么多商品。”
江之寒笑她,“卡琳,你干脆写一个系列游记吧,多感叹一下我们祖国这十年的惊天变化。到时候我替你发到我们这里的权威媒体去,他们最喜欢看外国友人表扬他们了!”
卡琳不以为意的笑笑,“对了,我准备留下来两天,明天和Agnes去一趟香港。然后再飞到中州,和凯瑟琳会合一起去高原之城。”
江之寒问:“Agnes是谁?”
卡琳答:“Agnes?你的前女友啊。对了,今天你的前女友还送了我两件衣服,我说不用,她一定坚持,我也懒得和她客气了。据我了解,这是中国习俗。所以,我就入乡随俗吧。”
江之寒说:“你是说思宜?”
卡琳说:“是啊,你的前女友看起来是个女强人,出去购物大家都听她的。”
江之寒苦笑了一声,“卡琳,拜托你不要每句都用你的前女友开头好不好,我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卡琳眨眨眼,无辜的惊讶着,“她不是你的前女友?”
江之寒说:“她是,但你不必一直用这个代称她吧?”
卡琳嘻嘻一笑,“不好么?你应该很自豪啊,有这么个漂亮性感,又聪明独立的前女友。嗯,我都替你感到自豪呢!”
江之寒摇摇头,放弃了抗议的权力。
卡琳伸了个懒腰,像只波斯猫一样爬到他背后,手托着下颚,肘支在床铺上,“丹尼尔,据我的观察,她还在喜欢你呢!”
江之寒转过头,没好气的说:“哦?……这是你心理学的系统的科学的观察?还是没有根据的主观的臆测的观察?”
卡琳伸出舌头舔舔嘴唇,“Both。”
江之寒叹口气,“睡觉吧……”
卡琳不依不饶的,“不想听听我的观察和分析?”
江之寒说:“改天成不成?”
卡琳抱着他一只胳膊,“很简短的……”
江之寒无可奈何的,“好,你说,三分钟Presentation够不够?”
卡琳说:“爱也是有区别的,我觉得呢,林对你是依恋之爱,凯瑟琳是崇拜之爱,Grace更多的是疼惜之爱。Agnes呢,好像更复杂一些,似乎几者兼而有之。”
江之寒叫道:“停停停……谁是林?谁是Grace?”
卡琳说:“Grace就是楚,林就是你救的女孩儿啊!这里面呢,Linda对你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的……”
江之寒只觉得很头痛,他说:“谢谢,我只听你的结论就好了,论证过程我们就跳过了吧。”
卡琳嘻嘻一笑,“你确定你不想听?”
江之寒忽然翻过身,看进金发女孩儿的眼里,“那你呢,卡琳?对我有爱吗?”
卡琳眨眨眼,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半晌,她很郑重的点头,“当然。”她说:“我嘛,是好奇之爱。”
江之寒和她对视了三秒钟,吁了口气,“好奇么?那是不能长久的吧?”
卡琳轻轻说:“你错了,丹尼尔。一个好的男人呢,就应该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有无尽的东西去发掘。只有那样,才能永远保持感情的新鲜感。”
江之寒伸出手,把金发女孩儿抱进怀里,“那好吧,权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们现在先好好睡上一觉,可好?”
沪宁国际机场。
阮芳芳走出狭窄的甬道,抬手看看表,下午…五十,比预订时间晚了足足一个小时。
她自言自语的说:“这倒是巧了。”,向左转,逆着往外走的旅客,一直走到96号登机口。把可爱的蓝色小背包放到一个座位上,她站在一边,轻轻扭着腰,又踢踢腿。十几个小时的越洋飞行,还真让人有些腰酸背痛。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涌出96号登机口。每个人走过她的身边,无论年龄相貌,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朝着这一身白衣的天使般的女孩儿看上几眼。有几个走过了,还念念不忘的回头窥视,终于被身边忍无可忍的老婆或者女友狠狠的揪上一把。
女孩儿大概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她懒懒的站在那里,好像所有注视的目光都是虚无的。终于,她看到她要等的人,举起手使劲挥了两下。
往前走了几步,阮芳芳一把把眼前的人抱在怀里,甜腻腻的说:“亲爱的,想死我了。”
倪裳穿的很朴素,UCD的LogoTshirt,CK的水磨牛仔裤。清清爽爽的,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
她搂着阮芳芳,柔声说:“等久了吧?……我叫你别在机场等呢。”
阮芳芳松开她,“我是等不及见你嘛……你说你,我好不容易飞一次西海岸,你偏偏去墨西哥开会。叫你来我那里,你老不来……”忽然住了口,看到倪裳身边站着位白净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生。
“哦?”阮芳芳杏眼圆睁,浮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那男生忽然见到一个和倪裳同样漂亮又更为时髦的女子,正极端可爱的注视着他,一时间傻傻的呆立在那里。
倪裳微笑,“我的朋友接我来了。那么,再见了,祝你一路顺风。”
那男生正要说话,阮芳芳已经恍然大悟的又发出一声,“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旁若无人的挽起倪裳的胳膊,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手袋,理也不理呆立的男子,对倪裳说:“我的行李在那边……走吧。”
倪裳朝男子微笑点头,转头和阮芳芳往前走。
阮芳芳打量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我说,坐个飞机,也有人死追不放,你的魅力值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那个西北大学的博士生座位就在倪裳的旁边,一路上主动搭讪说了些话,但一直很有礼貌,也没有像个老手一样要电话要Email什么的,倒让倪裳不太好冷着一张脸不搭理人家。那老兄大概鼓足了勇气准备在最后要一把电话,没想到被阮芳芳一棍子给搅黄了。
倪裳指着自己的眼睛,“芳芳,不是我不来看你,这几个月被老板压榨的厉害。你看,眼袋都有了呢……”
阮芳芳很仔细的看了看,“还好还好……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嘛?一年就把课程修完,下学期就能提前拿到硕士学位了吧。这之后呢,准备继续读博士?”
倪裳叹了口气,“再说吧……我打电话回家,我爸总说很好。但我听小墨和我说,我爸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他一个人在中州,我总是不放心。这一次回来,准备带他去好好做一下检查。如果身体真的不好的话,我必须得另作打算。你也知道,自从我妈走了以后,他一直郁郁不乐,唉……”
阮芳芳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别太担心了……以你的本事,在哪里混不是混。美国咱也呆过了,没什么特别的。我看啦,回来也挺好。不过,你爸好像特别希望你呆在那边?”
倪裳点点头,“他总说,要是做学问做技术呢,美国比国内强多了。外部噪音小,可以安下心来做事情,生活条件也要好些,总体没那么浮躁。总的来说,我还是同意他这个看法的。”
阮芳芳抿嘴一笑,“所以说呢,世事是说不清楚的。你说,在高中的时候,人人都说你组织能力演讲能力多强多强,谁又想到你后来去干现在这一行呢?”
倪裳神情滞了一滞,仿佛想到了什么。半晌,她才点头道,“是呀,谁能想到呢……”
阮芳芳大概猜到她想起了什么,心里转了转,越是避讳才越挣不开呢,她这样想。
看着倪裳,她很自然的说:“那时候,是受了那家伙的影响吧……没想到,他拍拍屁股,最后去做商人去了,够俗哦!”
倪裳眸光流转,和好友对视了一秒钟,说:“春天你不是去过他那里一趟?”
阮芳芳点头。
倪裳好像在谈论一个一般的朋友,“你听说了吗?他最近又搞了个大事儿呢!”
阮芳芳哦了一声。
倪裳说:“他以前一个要好的高中同学在羊城被绑架了。他跑过去搭救,还好一切如意,最终安全的救了出来。”
阮芳芳哼了一声,“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倪裳带着些揶揄的笑,“那不是废话么?”
阮芳芳盯着倪裳看了好一阵,才开口说:“他没给你讲?”
倪裳不解道:“什么?”
阮芳芳吁了口气,“这家伙,还算能保守秘密……亲爱的,有个人追我很久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倪裳一把抓起她的手,“哟!你准备从了呀!天啦,天使坠落人间了要……”
阮芳芳白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唉……不过他家……”
倪裳想起女孩儿的初恋,手上不由紧了紧,“怎么?家里……不同意?还是有什么问题?”
阮芳芳叹口气,“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唉,这个事,说来话长,到了旅馆我慢慢和你说。”
说话的功夫,两人出了机场大厅,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阮芳芳皱起眉头,“这鬼天气,沪宁现在也愈发热了,快比上前些年的中州了呢……”
倪裳轻轻笑了笑,抬头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她说:“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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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599和欧阳谈文楚
599和欧阳谈文楚
江之寒合上文件夹,总结道:“总之呢,这就是我基本的一个看法。但任何预测,都可能对或是不对。我有信心,这个判断的正确性远高于50%,但哪怕是85%甚至95%的可能性,也有预测不准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做的呢,就是从技术图形上给我一个参考信号,或者一系列参考信号。具体的来说,包括两种情况。一,如果这个判断最后失准了,那么什么时候是可以判断错误退出控制损失的时候?二,如果我预测的BigPicture是对的,什么时候出货,什么时候TakeProfits。我和保罗讨论过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个极强的牛市,那么在牛市接近顶部的时候,从价值角度去判断什么时候TopOut是绝对不靠谱的,还得靠早期反转的技术信号。这上面,就要听你的指挥。”
欧阳说:“我们前两年一直在做的,是集中在FrequentTrading这个平台上。你这个要求呢,从时间单位上来说完全不一样,需要一些大的修改。”
江之寒点头,“两个平台可以一起做。Intraday的交易,券商提供四倍的Margin空间,如果系统测试效果好而且稳定,我们现在的时间还是太短,就不要犹豫,给我大胆的上。”
欧阳笑了笑,玩笑道:“你的钱,我一定会大胆的上的。”
江之寒呵呵一笑,“对了,欧阳,我听小薇说了,你整整一年都没有休过假。这样,我特批给你一个月的假。嗯,这是强制的哦,必须要休。”
欧阳一愣,没想到江之寒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江之寒说:“老熬夜不好,身体很重要。我看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欧阳沉吟了片刻,叹口气,“也好……不过和你说实话,之寒,一个月呀,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呢?”
江之寒笑道:“成了工作狂?”
欧阳自嘲的,“差不多吧……”
江之寒站起身,转到书柜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替自己和欧阳斟上,“来,公事谈完,我们聊聊私生活。”
欧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话听起来好像很熟一样的……”
江之寒摇摇头,“我这是受思宜影响……她见到我,总是说公事私事,你想先谈哪一件?还没等我回答,又说,还是先谈公事,再说个人生活吧。”
欧阳笑了笑,和江之寒碰了碰杯,一饮而尽,“我听说,你去羊城了。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江之寒问他,“听谁说的?”
欧阳说:“袁媛……她准备飞法国了,说要去欧洲和北美替你们开发市场呢。”
江之寒说:“是啊……这一边呢,楚楚姐准备复出了。我正在张罗着帮她找几个技术人才,她准备大干一场。”
欧阳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江之寒说:“袁媛和我都认为,她可能工作起来更好。说起身体,其实不是大问题,但精神上的创伤还在那里,也许工作充实了,对她会有所帮助。这一次我会很注意的,除了技术上的事情,其它的一律不要她去操劳。”
欧阳垂下眼,轻轻说:“那就好……”
江之寒转头看了看外面。新进驻的这栋办公楼,地理位置极佳,从顶楼往外看,波光粼粼的翠湖就在天边云线处,那长堤上的柳树,如罩着烟雾般,朦朦胧胧的,活脱脱一副水墨山水。
收回眼光,江之寒神情平静,却带着些严肃,“欧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欧阳自顾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你说。”
江之寒问:“你还爱她吗?”
欧阳手一震,有几滴酒溅到手背上。抬起头,他眼里带着些疑惑。
江之寒重复道:“你……还爱她吗?”
欧阳卷起眉头,带着几分不悦。江之寒毫不退让的和他对视。
良久,欧阳微微叹了口气,“你这是干什么呢?”
江之寒说:“你如果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她,我下面说的就没有意义,倒不如通通都省掉,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欧阳习惯性的伸手扶了扶眼镜,“你不妨说说看。”
江之寒不由咧嘴一笑,欧阳老师这是婉转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开口说:“楚楚姐的外伤和内伤差不多都已痊愈了,但……”,摸摸胸口,“内心的伤口还在那里。我听袁媛说,她至今对一般男性很普通的身体接触,比如握手什么的,都还有无法控制的排斥感。要治愈心里的伤痕,也许要十倍的努力很长很长的时间……”
欧阳神色黯了黯,抿紧了嘴唇。
江之寒道:“她的情况,你知道的比较清楚。她弟弟身体不是很好,她父母照顾儿子需要很多的精力,所以她从来都不愿意再给她们添任何的负担。袁媛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那么野的性子,这次基本上陪着楚楚姐整整大半年的时间。但她毕竟有她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守在她身边。自从姓赵的离开她以后,楚楚姐有谈过恋爱吗?没有。她朋友倒是很多,但以她的性子,会去麻烦别人吗?不会。”
江之寒顿了顿,接着说:“在别人眼里,她大概已经好了,大多数的人连她经历的事情都不知道真正的详情。过两个月来看,我们看到的又会是那个文楚,一天到晚在实验室里泡着,熬夜是家常便饭。但欧阳,你会这样以为吗?在那件事以后,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没法回到从前……”
欧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做不了什么。”
江之寒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准备把你调回青州去。我们要做的事情,在哪里做都是可以的。欧阳,我不是无聊的要替你们拉郎配,Ok?感情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人都没法插手。不过如果你还真心喜欢她的话,我觉得如果你身处青州,多多少少可以照应一下,哪怕是周末出去喝茶吃饭聊聊天,有个老朋友能够了解一切的总是心灵上的慰籍。”
这一次,欧阳没有犹豫。他点头,简短的说:“好。”
江之寒露出个笑容,“欧阳,你比我年长,也比我聪明,但说起感情上的事,也许我经历的比你多一些,虽然多不代表好。”他自嘲的笑笑,“如果我可以给你一个劝告的话,这是我想说的。感情这个东西呢,很奇妙。你可以因为惊艳而喜欢,你可以因为崇拜而喜欢,你也可以因为感动而喜欢……没有哪条法则说,哪一种喜欢是对的,或是持久的,或是应该的。我也不想把感情说成是一项事业,把楚楚姐说成是一个目标,那样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是一种亵渎。”
江之寒观察了一下欧阳,继续说:“不过……也许,她以前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但并不爱你。但那并不表明永远都会是那样。如果你还真心的喜欢她,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你应该去好好关心她,全心照顾她的时候,无论结局如何。而我真的相信,精诚所至,什么都可能发生。你不要觉得,因为感动而产生的爱情,是逊于你的一见钟情的。你说呢?”
欧阳张了张嘴,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话。他看着江之寒,心里想,如果要治愈她的心灵伤口,也许你是更好的选择。
但最后,他说出口的却是,“我会尽力照顾她的,之寒。至于其它的,我想,不必想的太多。”
江之寒看过去,戴眼镜的欧阳老师神色淡淡的,眼里却全是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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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00三万英尺高空的梦
600三万英尺高空的梦
老头保罗的客厅里,三五盏灯同时亮着,很有些灯火通明的味道。
他摘下老花镜,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沙发上,摇了摇头,“丹尼尔,你这个东西太多的数学,我不是很懂。”
江之寒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殊途同归,关键还是要接受市场的考验,能不能用,好不好用,试过了才知道。”
保罗点头,“技术分析的软件,我还是见过不少,至少一打吧。不过那里面的构造,我并不清楚。”
让江之寒吃惊的是,隔壁这个老头,不仅和他聊的很投机,居然还是他半个同行。据保罗自己讲,最近五六年,他干的主要勾当就是做一个StockTrader。江之寒一点儿也不惊讶,老头子当兵之前做过餐馆侍应,修车行机械工,游泳池救生员,当兵之后去亚洲传过教,回国卖过保险,在老兵部做过事儿,大学里谋过一份儿教工的工作,这世上他没做过的工作还真是不太多。
老头把身子蜷缩在沙发里。自从两人每周喝酒吃饭,江之寒早上帮他遛狗,彼此愈发熟识以后,他就显得随便了许多。
手里还拿着老花眼镜的一个脚,他回忆道:“在越南的时候,我们排有个家伙叫弗兰克,那是个十足的软蛋。他家境不错,我也不记得他怎么就跑到越南去当兵的,虽然他有次和我详细的讲过。有一回,我们早上五点出发,准备去扫荡一个村子。刚走到一半的路,就遭了伏击,死了一个,伤了好几个。弗兰克就在我前边,那时候狗养的就尿了裤子,那是他第一次遭遇伏击。我们一帮人在大雾里,朝着任何有动静的地方一顿打,就像在搞射击比赛,但鬼影子也没看到两个。修整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到了离那村子大概还有五六英里的地方,第二次伏击来了。这一次,枪声更猛,如同爆豆一样。我看弗兰克慌慌张张的,便叫他,,趴下趴下,什么都别干,先给我趴好了。这一次,袭击者所在的方向很明确,我们和他们对射了大概快小半个小时,Captain呼叫了直升机火力支援,那帮狗养的终于跑了。Captain说,上面的命令,我们继续按计划前进到村子,在那里会有另外一支分队和我们会合,接应的直升机也会在那里。于是,接着往前走。终于到了目的地,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烟,前面到的那群狗咋种把整个村子都点燃了。然后,就是忽然到来的第三次伏击。这一次还夹着山地野战炮的炮弹。我伏在地上,只感觉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枪声。后来想来,我们是踏入了陷阱。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帮狗养的知道我们会在那天突袭那个村子,所以伏击的力量远远超过上面的预期。枪击一开始,弗兰克那家伙就已经疯了,他趴在那里大叫,咋种,不是我们烧的房子,去打对面的狗养的呀,你们眼瞎了吗?再后来,火力支援的武装直升机到了,暂时压制住对面。然后呢,接应的运输直升机也到了。弗兰克一看到运输直升机,立马就彻底疯了。他嗖的跳起来,就往那边跑。我那时候也是发疯了,叫是听不见的,我跟着他身后,拼命的跑,终于快赶上他的时候,一梭子子弹打在他屁股上。我冲上去,抱着他滚到一个坑里,连着几梭子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离去天堂大概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那时候,现场很混乱,Captain本来是命令我们这一翼的人集中压制西北边的火力,掩护另一组人先把伤员抬上直升机。严格的说,弗兰克那家伙就是临阵脱逃。但除了我之外,谁也没顾上他。总而言之,那家伙还是命好。几发子弹,全都打在屁股上,伤的不算重,但足可以离开战场,再也没有回来。他在战地医院给我写过两封信,后来拿了紫星勋章光荣退伍,再然后就失去了联系。”
老头眯着眼,仿佛看进时光的隧道,“一直到十几年后,有一个冬天,记不得什么原因,我去了亚利桑那,住在凤凰城市中心的一家希尔顿。吃早餐的时候,我撞见了这家伙,穿一套阿玛尼的西装,人模狗样的。他很热情,一直说这些年都在想联系我,却找不到人,又问我在干什么。我那年刚从亚洲回国不久,帮一个人寿保险公司跑单子。我随口问他,现在混的如何,他说自己在一家大投行做股票分析师。聊了几句,他便上楼去商务厅开会,有一个才上市的小公司在这里有一个推介活动。过了两三天吧,我离开凤凰城的前一天早上,在一楼的自助餐厅又撞见他,便坐下来一起吃早饭。他面前摊着一厚叠WSJ(华尔街时报),他指着其中一篇文章,笑着摇摇头,拿过来给我看,是讲一家小的医药公司可能被收购的分析,要收购他们的公司是大名鼎鼎的JNJ。你肯定知道,收购上市公司,一般不是趁火打劫的话,付出的价格一般会比当时的市场价高出不少,我们称它是付出的Premium。这个Premium的多少很难说,通常百分之十到三十之间非常的多,但个别的例子,Premium甚至有付到百分之一百以上的,特别是在两家大公司竞争出价的情况下。”
老头子把老花镜放在茶几上,接着说:“我有朋友是做医疗保险的,对这个行业还算听说过一些。对于股票市场嘛,我知道一二,但从没有真正试过水。我当时随口就说,我有一个朋友前不久还说起JNJ想要进入这个新的领域,这个收购消息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弗兰克就说,你了解这个?我说只是听人说起而已。他就问,你朋友是哪个公司的?然后说,空穴来风当然不是,不过消息准确不准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撇开这个话题,我们聊了些旧事,和几个老战友。然后呢,就是告别的时候。他中午的飞机飞纽约,握手说再见的时候,他忽然小声说,看看TSCA吧,是个很有趣的公司。我有些发愣,他笑了笑,说我的消息一向是很准确的。”
P。S。昨天是情人节,忘了祝福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这里补上。
当然,昨天也有难过的消息,大罗正式宣布退役了。虽然是迟早的事,心里还是很有些惆怅。在这里写上几句,不是同好的请自动跳过。
95,96年的时候,第一次在晚间的体育新闻里看到在巴萨的R9,那个最著名的穿越大半场的千里走单骑,那个两个后卫之间闪电般的强突。虽然看球也有些年了,那时候还对中国国家队还天真的没有放弃最后的幻想,但那样的足球是我前所未见的。张大了嘴,忍不住想,哦……这才是足球!
这是所谓的震撼教育,或者说一见钟情。
那以后,就是一直的关注。
巴黎决赛前的巅峰,然后是那神秘的癫痫(?)发作,输掉决赛,受到重伤。直到那著名的快速复出,六分钟即告受伤。
那时候,即使最坚定的相信他的人,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他复出了,又进球了。我还记得,当他在意甲又一次进球的时候,意大利很多个球场的球迷得到消息,不约而同的起立鼓掌。
02联赛最后一轮,那痛苦的泪水本以为是天才永久的诅咒,但日韩世界杯改变了一切。
再然后,是皇马的生涯,是超越穆勒成为世界杯射手王。再一次的,06年你倒在同样一个对手,很好的朋友,也是同一时代唯一能和他并称的对手面前。
引用大罗的话,他在球场上交过很多朋友,却从不记得数过一个敌人。
所以,这样的职业生涯,就算缺一座欧冠,缺一座解放者杯,也完全可以称为无憾。
在我眼里,R9就是最伟大的前锋,是力量,技术,和速度的最完美结合。很多人忽视了他天才下面的努力,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样的膝伤中走出来。
更为伟大的是,在受伤以后,R9能踢出那种另一种前锋的风格,那种简约的一刀致命的机会主义者,和从前的秋风扫落叶般的生突硬吃迥然不同,这是天才和努力真正的体现。
还有他球场上的风度…不假摔,少抱怨。
说的很混乱……总之,我从不和人争论他是不是最好,从以前的巴斯滕到现在的C罗梅西。但我很确信,对于很多很多很多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他无可比拟,不可替代。
因为最后的最后,这十五年里,也留下太多我们自己的青春印记。
那么,外星人,谢谢你带来的那些美妙进球!祝你生活愉快!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01四种人
601四种人
江之寒有些吃惊,老头好像在给他讲自己的秘辛。他和保罗虽然相处融洽,但自认为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他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保罗自顾自的继续讲他的故事,“我当时留了心,从凤凰城回家以后,就去图书馆查了些资料,果然是有TSCA这家小的上市公司,而且正是在JNJ想要进入的那个行业。不过呢,在WSJ那篇文章里,它的名字从来没有被提及。人家都说,第一次试水的时候,胆子最大。这话真是不错。我那时候心里想,弗兰克那混蛋不会十几年后还记得我救过他一命吧?如果他敢骗我,老子输掉裤衩以后,就提把枪去纽约干了那软蛋。总而言之,我到处凑了些钱,把全部老本都投到TSCA里面。”
江之寒耸耸肩,很轻松的说:“那你一定是赌对了?”
保罗说:“进去以后大概三个月,TSCA一直慢慢的跌,最多的时候大概跌了有十个百分点。我订了份WSJ,天天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有一段时间,大家都传说JNJ打消了进入这个行业的念头。但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咬牙死撑着。好在三个月一过,股价开始慢慢的回升,走的不算快,但半年以后,已经比我的入市价高了大概八个百分点。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对弗兰克那混蛋很有信心,一度想抛了跳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有……然后,砰的一声,姗姗来迟的收购到了,出手的却不是JNJ,而是MER。据说因为和JNJ抢购的缘故,MER足足付了四成九的Premium。我在股票外,还进了些Option,这……就是我入股市的第一桶金。”
江之寒笑了笑,InsideTrading真是无处不在,放之四海而皆准呀。他心里想,老头子敢和他讲,便不怕被查。无凭无据的,又是那么多年后,SEC大概也不愿意管这种烂事儿吧。
他呵呵一笑,“知恩图报,在我们那里是极好的品质。”
保罗耸耸肩,“那是我上贼船的开始。但那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儿。弗兰克那混蛋也谨慎的很,从来没有和我再有过联系。他没准想,一个消息足够回报当年我救他一命的事儿。不管怎么说,我开始研究股票交易,进了这一行,成了一个单干户,在这个池子里最小最小的那种鱼。”
带着几分狡黠,老头看着江之寒,“你上次和我讲你朋友坐庄中国股市的故事,依我看,多半是你小子自个儿干的吧。如果不是亲力亲为,不太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江之寒咧嘴一笑,算是默认。这就像两个贼分享了彼此的秘密,是关系进一步紧密的见证。
保罗拿起啤酒杯,灌了一大口,又说:“丹尼尔,和你分享一下我对这个社会的理解。任何制度,和体现这个制度的物化的机构,无论它成立时的意图如何,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古今中外无不例外,当然程度会有不同。制度体系要推进一件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宣传,或者说的难听些,就是洗脑。无论那件事是好的,坏的,或是半好半坏的,或者是对某些人好某些人坏的,一定要把它宣传成无比高尚无比正确。有人不信没关系,只要大多数人信就好了。我举个例子,你们进入朝鲜的时候,是要拯救朝鲜人民于水火之中。而我们呢,同样也是去拯救朝鲜人民的。最有趣的是,无论是你们的群众,还是我们的人,绝大多数在那时都无比的相信那崇高性,不是吗?”
他放下酒杯,接着说:“同样的,就说这华尔街吧。每次股市大跌的时候,媒体就把华尔街宣传成为罪恶的源头,银行家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对不对?也对,也不对。总体来说,华尔街对国家对经济发展是很有用处的。历史证明,这里总体来说提供最有效的支配资金的渠道,没有它就没有经济的快速发展没有美国的霸权地位。但银行家们是不是吸血鬼呢?当然是……这话说的远了,回到我想说的主题。这个世上呢,大体有几种人。这第一类,就是系统鼓吹什么,他们就认真的相信进去,即使他们是受害者,他们还使劲的摇旗呐喊。如果有人反对,恨不得就把那人给生吞活剥了。悲哀的是,这一类通常为数不少,甚至是大多数。这第二类人呢,更聪明一些。他们不会相信那些鬼话,也大体知道宣传下面残酷的现实,但他们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法改变任何的东西,也不愿冒险去改变任何的东西。这一类人也很多,受教育程度通常还比较高。我称他们为逆来顺受的人群。然后呢,是第三类。他们看清楚了这个系统,所以一心想从中获利。这里面又有些小小的区别,有一部分呢,一心要成为系统的一部分,甚至是手握权力的那一部分。另一部分呢,他们不愿意完全的依附那个系统,想要游离在其外,但仍然想要利用它为己所用。依我看来,你我都是属于这一个群体里的人。但不管怎样,这一群人算是系统的既得利益者。当然,最后还有第四类人,他们,或是天真或是无畏或是赌徒当然极少数也能成功,他们想彻底推翻现有的系统。至于推翻以后的重建,他们通常思之甚少,或者只有一个乌托邦式的概念。他们被称为者。”
保罗继续他的长篇演讲,“丹尼尔,你……是个极聪明的家伙,所以二十几岁就能成为第三种人。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二十几岁的时候,是第一类人,坚信我的祖国无比伟大光荣,我们在拯救整个世界。直到我从越南回来,我才进化到第二类。,所有这些都是扯谈,一切不过是利益之争,而我们是你们那种棋游戏里过河的卒子,不过是当炮灰的角色。但那时候我觉得对现实无能为力,即使我自以为看透了一切。我的战友们,残疾了,在老兵部领狗屁一点儿薪水,还不够去墨西哥嫖几个婆娘。喝点儿劣酒,过着等死的生活。我好一点儿,也不过混个温饱,终日到处讨口饭吃。又过了二十年,我才慢慢混到这第三类人里。但你以为我以此为荣吗?”
他做出个不屑的表情,很有些聊发少年狂的大声说:“呸!这就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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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02梦醒时分
602梦醒时分
客厅里,江之寒和老头保罗杯来盏往,已经喝了个七八分醉。军队里出来的老油条,酒量果然不同凡响。
老头打了个嗝儿,瞪着有些昏黄的眼,说:“说到什么数学建模什么的,我一窍不通,那是你们这些小家伙的致命武器。不过如果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最后的最后,确定走势的,通常还是人心。贪婪和恐惧,永远是操纵市场的两样利器,尤其在剧烈震荡的时期。所以呢,你的眼光要放的更开一些,多研究一些心理,多研究一下大的局面。BigPicture,知道吗?在这里面呆久了,一叶障目是最容易犯的错误。”
江之寒沉吟着点头。
老头说:“你是读经济的,这些东西应该比我内行。但我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也许比你了解的多一些。如今的市场,有两个趋势,值得你好好的注意。这第一呢,是这些所谓新兴高科技公司的出现。把目光放开一些,不要只集中在他们的投资价值上,你会发现这些公司的出现预示着一种巨大的改变。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美国人退休了靠什么生活?除了社会养老保险,很多公司提供退休金。政府部门不用说,私人公司提供退休金的比例也非常的高。但这批高科技公司出现以后呢,慢慢有了新的趋势,他们提供股票期权给员工,匹配一定数量的退休计划存储,但不再提供退休金。当然,这给了员工某些发财的机会,比方说MSFT和AOL的员工,很多进去早的,靠着期权都成了百万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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