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17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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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之寒说:“今天恰好没什么事儿……其实是有件事儿,我们准备了很久的那个竞标的项目,今天是提交材料的时候。不过该做的都做了,其它的不过听天由命,我去了也没有用,索性偷懒出来玩一天。”

    程贞看着他,“你是……很紧张?害怕没能中标?”

    江之寒淡淡的一笑,“也还好……虽然我们前期投了好几百万进去,就为了做这个准备工作。但做生意嘛,有得有失,有胜有负,拿不到也不是世界末日。”

    程贞眼睛亮了亮,“真的?”

    江之寒笑道:“当然是真的。但说句自夸的话,要是我们能拿到这块地,对青州人民可是一个福音。那帮家伙啊,都是乱来,指不定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程贞低下头,一不小心,踩空了一步阶梯。还好江之寒眼疾手快,一把握着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抱起来。

    他带着些爱怜责怪道:“你不是在低头看路吗,怎么还踩空了?”

    程贞捂着胸口,好像惊魂未定一样。

    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你今天脸色有些发白,是不舒服?”

    女孩儿摇头。

    江之寒追问道:“家里,学校,有什么事吗?”

    女孩儿摇头,怯怯的说:“没有。”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来。

    江之寒拿出手机,嗯嗯啊啊了几声。

    程贞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因为用力有些发白。她试探着问:“公司有事?”

    江之寒摆摆手,“没有没有,是小顾约吃饭,说我们竞标成功了。”

    女孩儿的脸似乎更白了。她挤出一个笑容,“那……那是好事啊”

    江之寒笑道:“是啊,那家伙强压着高兴,其实一听就能听出来……对了,你今晚有课?”

    女孩儿嗯了一声。

    江之寒说:“那可真不巧。这样吧,我等会儿先送你回学校,再去和他们吃饭。”

    女孩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江之寒叫她:“程贞”

    程贞像只受惊的小猫,全身都抖了一下。

    江之寒问:“你真的没事儿?”

    她飞快的摇了摇头。

    江之寒看着她,放慢了语速,收起了笑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程贞,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女孩儿心里剧烈的跳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忽然发现,他好像隔的好远好远,并不是伸手便可以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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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0最后一个弱点

    660最后一个弱点

    凤阁的专用包厢里。

    江之寒喝了口酒,结束了他的讲述。

    惊讶的神色还挂在两位公子的脸上。大概的消化了半分钟,冯承恩提问道:“可是,程贞出现的时候,是在那次酒会上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加入竞争啊。”

    江之寒说:“未雨绸缪嘛。这说明,那时候他们已经想要进来插上一腿了。”

    冯承恩问:“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江之寒说:“这个不重要……其实,我一直以来,也只是有些……有些怀疑而已。我告诉你们这个,可不是说八卦给大家消遣的。我早就说过,对方一定有高人在后面策划。你看,他们深知我们的运作方式,呵呵,还深知我的弱点。所以,目前来看我们应该是胜出了,但还没到松懈的时候,即使到了拿到手那一天,也要时刻警惕着被人在后面暗算,损人不利己的烂事儿,这世上还真有些烂人乐此不疲。”

    冯承恩似乎并不关心这个,“程贞呢?现在在哪里?被你关到密室里去了?”

    江之寒白他一眼,“她回学校了,我先送的她。”

    顾望山忍不住也加入这个话题,“她回学校去了?……”

    江之寒说:“是啊……她现在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担忧吧,我想是没胃口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顾望山张了张嘴,“你准备怎么办?”

    江之寒有些不解的,“什么怎么办?”

    冯承恩说:“拿程贞怎么办啦?”

    江之寒不紧不慢的,“客观上来说呢,我应该感谢她。没有她的帮助,我们也不能确信拿下这个竞标不是?不过从主观上来讲呢,我似乎没有感谢她的理由。她需要担心的可不是我。你说,要是你当了回蒋干,传回去一个错误的情报,导致了巨大的损失,姓张的会怎么办?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曹操的气度的。”

    顾望山冷笑了一声,“那你准备怎么做,再英雄救美一次?”

    江之寒摇头,“我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位,回到正题,我再次提醒一下,我们这次的对手很难缠,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冯承恩玩笑道:“唉,知道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不是太难的事,注意搜集一下情报就行了。知道你喜欢女生,尤其是良家女子,呵呵,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远远看一眼就知道了。”

    江之寒眯了眯眼,“但你们知道我喜欢拉小提琴的女生吗?或者……是穿白衣红裙的女生?你们知道我喜欢追求自己梦想的女生吗?或者是……喜欢吃煎饼果子的女生?还有,你知道我喜欢在家里办公吗?你知道我特别特别的喜欢做英雄救美的事情?你知道我书房的抽屉是没有锁的吗?”

    顾望山和冯承恩都愣住了。

    半晌,小顾问:“一切细节都是设计好的?”

    江之寒耸了耸肩,“我但愿这些不过都是巧合。”

    他站起身,“今天尽兴了,明天一早呢,我有些事要飞到南边去。所以,剩下的就拜托两位了。”他煞有介事的半鞠躬,挥挥手,出了包间的门。

    在他身后,冯承恩评论道:“好像这家伙的最后一个弱点也消失了唉……”

    顾望山撇撇嘴,“装的吧?”

    冯承恩点头道:“那也是。是我的话,一定把那小女生关在密室里,好好的严刑拷打。”他忽然一拍桌子,“就想着怎么拷打小美女了,忘了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

    顾望山道:“什么事情,值得你一惊一乍的?”

    冯承恩呵呵一笑,“我请吴茵出山做我们集团在大陆的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她已经答应了。”

    吴茵敲了两下门,听到请进,便推门走进去。梁浩埋头在文件里,大概以为是某个下属,并没有抬头看她。

    她笑着说:“梁总,借用你五分钟时间?”

    梁浩愕然抬头,愣了半晌,笑了起来,“今天有什么好事儿,你心情好的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吴茵伸手,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包喜糖。

    梁浩啊了一声,“这么快?”

    吴茵嫣然一笑,把喜糖放在他办公桌上,退回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她把外套脱了,里面红色的毛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她说:“女方那边先办,算的黄道吉日是下个月十五号。还好南岛温度高,冬天办正合适。我们这边呢,吉日算下来是明年的正月二十八。至于扯结婚证,准备下个星期就去办了。”

    梁浩说:“这么早就分发喜糖?”

    吴茵笑道:“聪聪说了,你是很特别的,所以有两份喜糖,娘家那边的也给你一份。不过呢,你是不是要考虑送两份红包啊?”女子掩不住脸上的喜气,拿梁浩开玩笑说。

    梁浩呵呵一笑,“那还用说?南岛婚宴那边如果需要劳动力,我下个月可以飞过去,没有问题的。”

    吴茵半开玩笑的说:“谢了……不过梁总您的时间多宝贵,还是不要打扰你。”

    难以察觉的,梁浩神色黯了一黯。在吴茵心中,他始终还是个外人。

    他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以前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比聪聪结婚还晚。”

    吴茵很不服气的反驳他,“你难道比他大?”

    梁浩呵呵笑了两声,心里道,几年前谁曾想他真能娶到一门媳妇儿呢

    他不想扫吴茵的兴致,于是说道:“聪聪这个准新娘,我看着很不错,人很靠得住。”吴聪这个未来的媳妇儿,长的远不如以前那个二丫。由于小儿麻痹症,走路的时候略有些跛。但吴茵和吴母对她印象都很好,觉得人老实可靠。吴聪的父亲最开始有些抗拒,但在老婆女儿的劝说下也慢慢的改变了主意。对他来说,毕竟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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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1阳光灿烂的日子

    661阳光灿烂的日子

    吴茵点头道:“我也觉得她人很好,本份但其实蛮能干,而且呢,还管的住聪聪,看着是能持好家的人。”

    梁浩半开玩笑的说:“聪聪有进步,越发知道心灵美比外在美更重要。”

    吴茵白了他一眼,“聪聪其实最需要的,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时时陪伴他,愿意进入他的世界,我觉得他找到了。”

    梁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对了,这么好的消息,要不庆祝一下?”

    吴茵展颜一笑,“你有空?”

    梁浩伸了个懒腰,“你不是总教导我,钱是赚不完的吗?”

    吴茵道:“你如果今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正好今天爸妈带聪聪出门走亲戚去了。”

    话音刚落,有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梁浩说请进,门开处,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儿风一般的冲进来,“喂,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把左手从背后伸出来,很得意的摇了摇,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吴茵。

    不等梁浩答她,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出了答案,“喏,龙山的毛尖,我爸去那边出差,我特意让他绕路过去买的,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梁浩说:“多谢。”笑的似乎有几分尴尬。

    年轻女孩儿看出来了,她皱着眉,“怎么了?”心里很是委屈。

    梁浩看着沙发上的吴茵,挤出一丝笑容,“小罗的父亲就是县里的罗科长,你是见过的,对我们帮助很大。”

    红衣女孩儿蓦然转头,才看到沙发上坐着公司的副总。她脸略微红了红,旋即便梗着脖子,带着几分挑战的味道看着吴茵,“哦,吴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

    吴茵很温柔的笑起来,“没有没有,我们刚才也只是在闲聊而已。”

    吴茵请梁浩吃饭的地方,不是在县城的餐馆里,而是在自己家。她出钱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新房给吴聪做婚房,小县城的房价现在还相当的便宜。吴聪结婚以后,吴父吴母计划搬过去和儿子媳妇同住,而原来的那套房子就留给吴茵。

    围上围裙,吴茵把梁浩打发到书房上网,自己手脚很麻利的做了几个小菜。她开了一瓶新买的茅台,把梁浩从书房里叫出来,说道:“我做饭的水平有限,你就将就一点吧。”

    回到酒口镇这两年的时间,吴茵和梁浩在外面陪客户吃饭的次数是相当不少,但两个人私下聚餐的时候寥寥可数。公司这两年销售渠道拓宽了,订单雪花一样的飘来,转过头又要忙着扩张产能,每天工作到晚上几乎是常态。不过这样的忙碌,大概十个人中有九个都是很欢迎的,因为带来的是难以言状的充实感和满足感。看到自己一手创下的小事业一天一天成长,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小孩儿健健康康的长大一样,是世上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梁浩仰头喝了一口酒,看过去,开着暖气的室内,女孩儿穿着件家居的薄毛衣,普通的式样,却是掩不住容光丽色。她脸蛋略有些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厨房里忙碌的结果。吴茵回家这两年,梁浩终于有机会再一次的和她朝夕相处,就如当年在学校时一样。聪明如他,当然能感觉她的变化:虽然在为人交往上还保持着以前的风格,女孩儿处事比以前要果决强势很多。很容易的,你就能感觉到她的自信心,和她对自己命运的操控。

    举着酒杯,梁浩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二十年前转学后初识她的那一刻。小学三年级的吴茵,穿着很普通的衣服,却掩不住出脱的美人胚子。那个年代,在偏远的酒口镇男孩女孩还是分开坐的,更别说小小年纪谈恋爱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他远远的看着她,也许是平生第一次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有些迷迷糊糊的东西奔涌而出,却具体抓不住,理解不了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和悸动。

    也许对性的压抑,会产生某种反作用。小学初中时的吴茵,最出名的不是她的漂亮或者好成绩,而是她有一个傻哥哥。学校里的男生甚至有人编了首顺口溜,在她路过的时候大声朗诵。很多年后,梁浩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觉得那也是小男生们求偶意识的某一种折射。

    吴茵从小就不是容易接近的女生,学校里的男生背后议论,说她走路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微微扬着头,除了在老师面前几乎很少平视别人的眼睛。梁浩也曾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问起,侧面了解到关于她的很多故事和传说。

    和她熟起来的契机是初三的某一天,梁浩走在路上遇到正在戏耍吴聪的几个男生。人性里面大抵确实有恶的一面,对于智商不如自己的非正常人,年轻的男生们不吝于表达自己的鄙夷和憎恶,完全没有来由的憎恶。那一天,梁浩站在吴聪身前,和三个同一届的男生对峙。双方动了手,他吃了点亏,但对方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因为在微笑谦逊的表面下梁浩是一个有股子狠劲的家伙。

    如果说开始的遥遥一望更多是对于美丽外表的本能倾慕,和吴茵慢慢熟起来以后,梁浩心里渐渐的有了很强的保护欲。女孩儿几乎从没对他诉过苦,但他能了解她柔弱肩上的压力。十几岁的少年,曾经在校园那棵大树下低头发誓,要终其一生守护心目中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儿。

    也许相对于古人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们相识的要晚了一些。但在梁浩心里,他们不折不扣的共享一段青梅竹马般共同长大的日子。

    那是何等阳光灿烂的日子……

    (多谢支持今天没时间校对,先讲究看看吧……)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2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662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梁浩的人生,确实因为吴茵的出现有很多很大的改变。

    高考的时候发挥不好,他只考了个专科,吴茵却考上了重点大学青大,去了千里之外风景秀丽的青州。梁浩毕业以后,在县里也找到一个工作,但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出来自己干。他家里的条件,并不比吴茵家强多少,好一点的不过是没有像吴聪这样的负担。

    公司开始的日子,是无比艰辛的。梁浩展现出自己出色的交际能力,几个被拉进来入伙的合伙人家里都有些来头,要知道在这一块儿地方开一个木材开采和加工的小公司,没有人护着是绝对不行的。他努力工作,准确的来说,是拼命的工作。出差在外跑销售的时候,住八块钱十块钱一晚的通铺,吃一两块钱的面包充饥。省下的钱,咬牙买一件不错的西装充充门面,还被客户当面嘲笑质量低劣一看就是小地方出来的人穿的衣服。

    那时候,他总是微笑,对着政府官员微笑,对着客户微笑,对着合伙人微笑,对着……所有的人微笑。以至于到了后来,微笑成了他缺省的表情,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觉得那笑容有几分假。他动动脸上的肌肉,企图表现的更真诚一些。

    吴茵出去读书的时候,他很怀疑她还会回来,回到那样一个家,像一个小保姆一样被禁锢被歧视。但他还记着十年前心底的誓言,他想要保护她照顾她。梁浩看着自己,很悲哀的发现除了有空带着吴聪出去玩玩,他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很少。大一回家的吴茵受到变相的逼婚,他听她偶然轻描淡写的提起,到处去打听才知道个中详情,可是他能做的很有限,十万块钱对于那时的他无疑是天文数字一般的存在。

    那年寒假结束,他送吴茵去镇上的长途汽车站。站在汽车旁,他忽然说,考研究生也好,工作也好,别回来了。女孩儿回答他,可是,这是我的家呀。他看着离去的汽车卷起的烟尘,招牌般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他捏紧拳头,心里有很多痛恨,痛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不管当年的誓言何等坚贞,他在现实的世界里却做不了太多,帮不了她什么。他只能开口说,走吧,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他更努力的工作,他知道她终于有了男朋友以后给她一个招牌般的微笑,他在第一次面对那个叫江之寒的男生时认真的观察他。那时候,他很失落,但也有一点欣慰。梁浩一直坚信,不管环境如何,吴茵绝对不会是只为钱便把自己许给别人的女孩儿,他们之间应该有真的感情。终于看到这个人,出奇的年轻,无比的自信,甚至略略有些傲慢,深邃的眼神,颀长的身材,自若的谈吐,狠厉的出手,和他想象的有一点不同,但似乎又应该就是如此。

    他仍然温和的微笑,和他坦然的讲起自己和吴茵那“青梅竹马”的关系,甚至邀他出来好好谈一谈。但他被拒绝了,不仅被那个江之寒,也被吴茵。回到家,他走到镜子前,发觉自己脸上带着的还是微笑。他轻轻抽了自己的脸一下,心里说,十几年的守候终究是不够的,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能改变很多东西,得到很多东西。

    那一刻,心里的憋屈和沮丧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看着镜子,仍然微笑着……

    如果说每个人都需要动力,这就是梁浩的动力。十几岁时,他想要保护照顾那个女孩儿,他努力的学习,破釜沉舟的开始自己的小事业,想着能在社会的阶梯上尽快的往上爬,最终能把她庇护在身边。后来呢,他发现那个女孩儿和他越来越远,不仅是地理的距离,而且是社会的距离。她执掌着上千人的大公司,好像在离自己遥不可及的某一点生活。梁浩咬紧牙关,更努力的工作,但公司的销售有那么多的瓶颈,并不是努力就可以突破的。想起那个年轻自己好几岁,但生意大了百倍千倍的江之寒,他时常在心里叹口气,有些沮丧的想,运气和天赋这样的东西,也许真是上天的赐予。

    忽然间,好像是奇迹一般,吴茵回来了,把江之寒留在身后。她找到他,很郑重的请求,我想投一笔钱进来,我们一起来做这个事业:你负责生产,我来管销售。那一天,梁浩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是否昨晚的梦里,他真的遇到了神灯,许下过一个愿望。

    回到身边的吴茵,和记忆中的,或者是想象中重建的她,有很大的差别。在梁浩的记忆里,她总是柔弱的内敛的需要保护的。但现在的她,似乎是强大的,具有坚强意志力和高度自信的,执行中雷厉风行,在餐桌谈判桌边应酬自若的女强人。在内心深处的某一点,梁浩有那么一点失落,这一次是因为她似乎和梦中的她记忆中的她不那么一样。

    他们之间,在商务以外也谈很多私人的话题,但几乎从没有涉及那个叫江之寒的男人。她从不说,他也极少问(实际上,从吴聪那里断断续续的间接片面的了解到的江之寒的信息都比从吴茵那里要多)。吴茵很少说起她在青州的生活,没讲过具体的他们如何相识,又为什么分开。在梁浩的印象里,她似乎回到老家,就是来自主开创一番事业,以用来逃避一段情伤的。

    一晃眼,他也快三十了。这几年,在亲戚的介绍朋友的撮合下,他也见过几个女孩儿,有一两个还短暂的相处过一小段时间。但他没有遇到让自己满意的那一个。也许是内心深处他早已把吴茵作为一个衡量的模板,而和她比起来,那些他见的女孩儿,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似乎都有好几光年的距离。

    梁浩并非没有想过表白,或者更主动的追求,但有几个因素一直束缚着他。

    在酒口镇这个地方长大,哪怕是他心里也摆脱不了一些禁锢。男人是主外的人,是撑起一片天的人,而女人是主内的人,是在家里生孩带娃做家务,以丈夫的喜怒哀乐为喜怒哀乐的人。

    但吴茵呢,她名义上是公司的副总(梁浩自己是总经理),但几乎大家都知道她才是真正拍板的人,是带领公司走上新的一个台阶的那个领导者。时过境迁,似乎她不再是他能保护的那个女孩儿,而是恰恰相反,他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从认识以后,吴茵从来都不是那种在他面前倾倒苦水的女生,很多事情她常常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几乎都留给自己去承担。但中学的时候,或者大学前几年的假期,他和她,很多时候还有吴聪,一起在镇外那座小山下漫步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她在身边。而这一次回来以后,虽然同处一栋办公楼,相处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他却常常感觉她在很遥远的地方。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再读得懂她。即使回到酒口镇,她还是遥不可及。这一次,是真正的遥不可及。

    放下酒杯,梁浩微笑着问:“除了聪聪的事,你今天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吧?”

    对面的女生点点头。她柔声说:“梁浩……有人答应给我一个公司的职位,我已经接受了。所以,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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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3把酒话离情

    663把酒话离情

    梁浩怔住,他脸上的肌肉不能控制的略微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他会发觉自己那该死的微笑又浮了上来。她终究还是要走了,虽然她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毕竟在这里。

    梁浩垂下眼,似乎老僧入定一般。半晌,他抬起眼来,“去哪里呢?”

    吴茵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香港人邀请我加入他们集团在内地新开的一家分公司,我觉得机会还不错,对方也算知根知底,所以就答应了他。”

    梁浩抿了抿嘴,“挺好……”他说的似乎有几分艰难。

    吴茵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我们的公司,就全拜托你啰……”

    梁浩蓦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吴茵柔柔的一笑,“我虽然走了,还是公司的股东。每年分红的时候,是不会忘记回来的。”

    梁浩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廊兴……终究还是太小了,你的舞台确实应该在外面。”

    吴茵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举起杯,说:“第一杯酒,敬我们的公司,希望每次我回来的时候,它都能更好一些。”一仰脖子,把小半杯红酒倒进喉咙里。

    梁浩依样画葫芦,满饮了一杯。放下来,他忽然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吴茵摇摇头,“是啊,再过一年多,我们就进入三字头了……梁浩,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梁浩想了想,“十八九年了吧。”

    吴茵嫣然一笑,“才认识你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经营一家公司。”

    梁浩呵呵笑了两声,“那时候……连这个概念都没有吧。我那时候想的是成为一名数学家,你呢?”

    吴茵眨眨眼,好像在唤回遥远的记忆,“我真的记不得了……我那时候啊……好像就想以后工作的地方离酒口镇能远一点。”

    她举起杯子,“那么,第二杯酒,为了相识十八年?”

    梁浩痛快的喝完,放下杯子,习惯性的微笑,“你现在酒量真的锻炼出来了……”

    吴茵看着他的微笑,心里忽然有一点痛。她轻轻叹了口气,“回来两年多,好像就忙着生意上的事儿,倒是生疏了……所以呢,走之前,想请你吃个饭。”她看了看对面的男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有时候觉得应该,过几天又觉得讲了不如不讲,心里很是矛盾。”

    梁浩沉默的微笑。

    吴茵说:“上个月你妈来找过我唠嗑,说起你老大不小,早该结婚生子。”

    梁浩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吴茵道:“她也没错……你看,一转眼聪聪都结婚了。虽然他比我们都大,我们一直都把他当小孩儿看,不是吗?”

    梁浩说:“聪聪有你这个妹妹,是他的福气。”

    吴茵举起杯子,“这第三杯酒,我敬你,谢谢……谢谢你这么多年所有的帮助,所有的……做的所有的事。”

    梁浩微笑着和她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吴茵放下杯子,脸上泛起些红晕,在灯下显得格外的妩媚,“那……我就说说我想说的话。如果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她看了看认识快二十年的男生,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梁浩点头。

    吴茵咬了咬下唇,开口说道:“我们家里的情况,特别是那时候的情况,你也许是知道的最多的。那一次,你和欺负聪聪的几个人打架,手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血汩汩的流,你还记得吗?”

    梁浩看着她,心里说,怎么可能忘记?

    吴茵接着说:“我十来岁的时候,就总是感觉肩上压了好重好重的一个担子,而且那个负担无时无刻的不在那里。其实,我并不抗拒照顾聪聪,他有时候比其他的人还要可爱很多。但我那时候觉得完全没有自我,虽然努力学习,虽然有人夸我长的好看,但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拼命的学习,其实只是模糊的想要改变些什么,总觉得走出酒口镇便能实现那改变。但那时候小,真的什么都不懂,只是那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道前面等着的是什么,变化会不会来,来了又会是怎样。我看到你流血的时候,心里有很多愧疚,就像欠了人家的钱一样,真的,很奇怪的就是那种感觉。在中学里,我的朋友不算多,你是极少数的我感觉能真正信任的人。虽然我也不是把所有的那些担忧心事都拿出来和你讲,但那是因为我总觉得那些事情和朋友讲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了一个人不开心。后来我看到书里说,忧愁和人分享,便会少掉一半,我却是从来不信这个说法的。”

    吴茵喝了一小口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杯中物越发的有了兴趣,“我们那个年代,就算高中也很少有人谈恋爱,是吧?我印象中,我们班里公开的就只有一对,是林晓华和那个姓黄的男孩子……说真的,我高中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什么恋爱啊罗曼蒂克啊,虽然在书里常常看到,但总感觉离我太远。我的生活,似乎从一开始就有太多责任和负担,没有余地去有那样的奢侈品……后来进了大学,收到好多情书,眼界宽了,见的人多了,但真正知心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女孩儿。那时候,很多室友同学都开始谈恋爱,我呢,心里忧愁的是那十万块钱。我那时候心里总是想,快挣满那十万,然后就可以终于抛下一切,开始我的新生活。可是,十万块真不是小数目啊,对于当时的我,直到……他的出现。”

    吴茵轻轻叹了口气,“才开始的时候,他想我作他的女朋友,不过是因为我长的漂亮,他又才和他的女朋友分手,在异地他乡孤单寂寞。我呢?……我记得答应他之前,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记得吗?那天晚上,我真的想起了你,也想起很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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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4把酒话离情(二)

    664把酒话离情(二)

    吴茵似乎略微有些失神,“那天晚上,我坐在宿舍旁边的小树林里想自己的心事,无意中听到他和他大学里最好的一个朋友的一番话,对他似乎又多了些认识。他们走之后,我还坐在那里,傻傻的想了很多人很多事。那时候,我知道我想要改变,但自己似乎无能为力去改变那一切。我也知道你……你很愿意尽你之力帮助我,但你的事业刚刚开始,也举步维艰,我并不想成为别人的包袱。我才认识他的时候,他顺手帮了我一把。如果那时候他不在那里,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后来第二次见面,他提出个很荒唐的要求。很奇怪的,我当时很惊愕,但似乎并不是我想象的或者是自认为的那么愤怒。我出于本能拒绝了他,但那晚上在小树林里听到他的一番谈话以后,我又回去了,也许也是出于本能吧,或者我需要一个契机说服自己,但心底深处早就有了些萌动。”

    女孩儿似乎露出个笑容,“那是不是我想象中的恋情的开始呢?……答案是,我其实以前并没有想过。真的,在那之前我几乎没想过那样的事情。我上大学以后,你定时的给我写信,我那时最要好的朋友陈裴有次开我的玩笑,说这是你在中学的追求者吧。你对他还不错哦,很少看你一直回一个男生的来信。我说不是,后来断断续续的我和她说起一些以前的事儿,但关于聪聪和家里那一部分我基本上没有谈起过。陈裴那时候对我说,男女之间不会有那么深厚而纯洁的友情的,其中一个人肯定是有超越友谊的想法,只不过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或者更多的是装作不知道而已。那个晚上,我坐在小树林里,夜里的空气凉飕飕的,我问自己,你是有别的想法吗?我不过是装傻不知道吗?每次离开酒口镇的时候,我还是会拜托你尽可能的多照顾一下家里和聪聪,每次回去的时候你还是那个我能倾诉一些心事的人,那些都是在利用你吗?我……也不知道答案。”

    梁浩长长的吐出口气,“小茵,你从来没有利用过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吴茵轻轻的说:“谢谢你……总之呢,和他开始的时候,我想的并不是一段爱情,我想要的不过是一种改变。如果一直生活在前二十年的那种生活和重负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疯掉或者是垮掉。但第一次和他出去,他带我去爬山,去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我们走到一块大石处,坐在那里俯瞰翠湖的美景。他从包里拿出前晚自己做好的凉面给我吃。那天的风很温暖,天特别的蓝。很奇怪的,我忽然觉得以前时时刻刻压在心头上的那块石头忽然松掉了,就这么趴在他肩膀上,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肩膀上,就这么熟睡过去。那也许是我懂事以后睡的最好的一个觉,没有忧虑,也没有梦,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一片。”

    她微微垂下头,“这就是我们的开始……我一直有些遗憾的开始,似乎和金钱挂着关系,不是直奔纯洁美丽的爱情而去的。这两年来,我慢慢的想通了。人生没有尽如人意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兴许连这个开始都不会有,所以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他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和特别的人。我并不是他心里最深爱的那一个,但即便如此,只要在他身边,他便会习惯性的很好很温柔的照顾我,想着一些很细节的东西,那是这个世上从不曾有人替我想过的。时间慢慢的过去,我早就喜欢上他,希望着他也会每一天多爱我一点,直到有一天我真能替代他心中曾经最爱的那个人的位置。但……似乎终究是不成的。后来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因为什么呢?因为太想得到了,太不想失去了,所以心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惊惧和嫉妒,甚至是自卑和愤恨。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和你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虽然我从来不曾承诺过你什么,但我心底深处总觉得……就像陈裴说的那样,在两个人的关系中,总有一个人想要的是不同的却是没有得到的。这好像很不公平,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那时候一心一意的喜欢他,想要他完完全全的接受我,心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连努力工作也是为了那个目的。后来有一天,我看见他把他以前的女朋友搂进怀里,很温柔很温柔的安慰她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永远取代不了他心中那个人的地位。开始的时候,我很是委屈,但转念想来,人与人之间,总是你欠我的,我又欠他的,何尝能真正说出个公平来,大家不过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对他是那样,对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罢了……”

    吴茵抬起眼,看着对面的男子,“后来我决定离开他,让他有机会去重新回到他心里最爱的人身边。我想,我要去哪里呢?留在青州是不行的。那一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记得那一年,你到青州来出差,住十几块钱的通铺,吃自带的干粮。我忍了好久,才没有劝你换个好点的宾馆。我心里真的好难过,觉得你实在太辛苦,而那种辛苦我曾经也经历过,所以更能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你一天到晚微笑的表面下,也是极其自傲的一个人,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也从不曾说起要支援你一些钱之类的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年我们一起到乡下去,参与他的助学基金的一个假期活动。在那里,我见到很多极善良极聪明的小孩子,他们比我们长大的环境还糟糕很多。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无论多么努力多么的有才智,很可能这辈子就只能留在那片荒山野岭,苦苦的维持生活的最基本要求。那一次之后,我觉得我也悟出了些什么。人和人并不是生来平等的。精神上我们可以是平等的,但生活中的机遇却并不是那样。我看着你经营你的公司,我一向知道你是极有天赋的,你的努力也有目共睹。但有时候人就缺乏一点机遇,缺乏一个能让才智发挥的更大的舞台。于是,我问自己,也许我可以帮帮他,也许我们可以共同创造出一个更大的舞台?所以,我选择回来做这个公司。很诚实的说,除了想要和家人在一起的原因,这是我想要为你做的一点点事情,我唯一能做到的。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你帮过我很多很多次,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那些点点滴滴我从不曾忘记。这是我唯一能对你有所帮助的地方,所以……时至今日,我很欣慰的是,我从不曾看错,在新的台阶和舞台上,你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是吗?”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吴茵说:“你从不曾开口直接说过,所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否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并不一样。我们认识的时候,因为命运和心境,我确实没有任何要谈一场恋爱的想法。后来,我所有的心都给了他,再没办法回来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你想要的,我没办法给你。也许是因为这个吧,我总想做出些补偿,虽然可能在你眼里这些补偿无关轻重甚至荒唐可笑,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梁浩。”

    终于,那标志性的微笑消失在梁浩的脸上。他有些呆呆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他开口问她,“你还喜欢他吗?”

    吴茵很坚定的点点头,“他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他有钱,也许是他有能力做出改变的一个原因,但绝不是最主要的一个。他是很认真的替我设想,想让我重新找回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去重建一段新的关系。他让我建立一种真正的自信,去把握自己的生活。而这两件事,也许是我前二十几年人生中最重要最困扰我的事情。这三四年,我一日一日看着他的设想和我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看到聪聪终于要结婚,看到父母真的把我当作女儿而不是儿子的附属品,你不知道那样的心情是如何的激荡。我曾经渴求过改变,但即使在我最甜美的梦里面,也不曾想过能有这么好的结果。所以,梁浩,他对我来说,就是那个踏着七彩云而来,替我打开一扇门,让我进入完全不同的一个新世界的人。因为这个,其它的都不那么重要。而你呢,……你并不比他差,所以你也一定能去改变一个女孩儿的人生,让她彻底的依恋你,信任你,全心全意的喜欢你。”

    她忽然莞尔一笑,“譬如说今天下午那位红衣姑娘……”

    举起酒杯,吴茵道:“为了所有的亏欠,为了所有的感谢,为了这么久的相识,也为了……我希望我们永远能是最好的朋友。”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5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上)

    665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上)

    成仁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脸色肃穆的把它递给身边的络腮胡年轻男子。不一会儿的功夫,络腮胡压低了声音叫道:“大哥,好像是武警,而且很多……”

    成仁左手边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瘦瘦小小脸色蜡黄,就像当地种地老农的模样。他皱皱眉头,斥道:“大惊小怪干什么?警察敢来这里?来这里的都是武警,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成仁从络腮胡手里拿回望远镜,又仔细看了几分钟。遥远的树林外面,隐隐能看到一处碉堡似的民居的一个角。良久,他把望远镜放下,偏头对身边的中年男子说道:“老伦,我看……不是武警,是军队。”

    老伦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你确定?”

    成仁微微点头,“服装看起来是武警,但装备不是的……”

    老伦的小眼睛在 (:

    ) ( 最长的一梦 http://www.xshubao22.com/2/24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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