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第 17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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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仁微微点头,“服装看起来是武警,但装备不是的……”

    老伦的小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半晌,“军队?……要动真格儿的?”他似乎在喃喃自语。

    他思索了片刻,问成仁:“你看……会不会是边防武警?”

    成仁似乎犹豫了片刻,抬起眼,他轻声回答:“我也不肯定……但据我看,更像是野战部队。”

    老伦那么深的城府,也不禁脱口叫道:“不可能”

    好半晌,他才平复了情绪,盯着身边的这位老相识,“这么背,他们这次动真家伙啦?”

    成仁心里满是懊悔,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吃后悔药,心思急转,想着脱身的法子。

    垂下眼皮,他淡淡的说:“前段路你不就怀疑今天很有些不寻常……老伦,要设想最坏的情况啊”

    老伦眼珠子转了转,“下一步?……”

    成仁垂着眼,“往林子深处走……老伦,你在这一带这么久,应该知道应急脱身的秘密小道吧?”

    老伦眯着眼似乎在努力的思索,片刻,他摇头道:“这块一向很安全,唉,成仁,要不我可不会把你拉到这里来……地道和秘路都没有,不过这块儿林子大,走进去应该很安全。就算他们来了千儿八百的人,到了里面屁都不是。”

    虽然垂着头,成仁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这个临时老板加多年老友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他心里咒骂了一声,脸上却是平静无波。轻轻叹了口气,他说:“这块儿是你的地盘,我没什么说的,跟着你走就是了。”

    老伦问道:“来的要是军队,你看他们的包围圈警戒线会设多大?”

    成仁想了想,说:“这个不好说,看来的人有多少。不过他们肯定不是冲我们来的,是来捣毁村子里这些碉堡的……所以,他们的重心应该是放在这附近七八个村子的外面包围。只要小心的绕过,问题应该不会大。”

    老伦沉吟着点头,“就这么办……我们一直往西走,绕过芦溪,应该就安全了……成仁啊,没想到把你拖到这么一场危险里。你放心,跟着我走,我一定把你安全的带出去”

    成仁淡淡的一笑,“朋友一场,就不说见外的话。要捞钱,就是要刀口子上滚,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

    文楚跳楼,朋元涛上法庭以后,成仁被朋元涛的老妈辞掉了近身保镖兼管家的职务。扪心自问,成仁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要怪只能怪脾气古怪行事乖张的狗屁无能二世子。事实上,如果当日不是他果断掏出枪,那个姓江的小子指不定已经把朋元涛彻底打残了。文楚固然摔断了腿,朋元涛吃的亏似乎更大,但到头来朋家居然选择了部分妥协,很显然对面的人也不是一般平头百姓。

    成仁觉得朋家对他简直是恩将仇报,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跟在朋元涛身边,他对他的那些行径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即使身手高强,他在那个圈子里呆的越久,就越知道权力的威力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吃了亏只能苦苦忍住。

    离开青州,他回南方老家小住了两个月。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清秀短发的女子在跳楼前那句话不时重现在脑子里:狗再聪明,也不懂得人的选择。人和狗的区别在哪里?大概在于真正的尊严和勇气。想当年他成仁也是部队里的一条好汉,到头来不过是当了权贵家豢养的一条狗。那个女孩儿说的真的一点不错,他不过成了一条看家狗而已。

    家里做小生意的弟弟告诉他,镇里和他同年入伍还上下铺睡过的老伦发了。前门大街上靠头那三栋小洋房都是他花钱盖的,一栋给自己,一栋给了父母,还有一栋给了他妹妹。成仁这几年替朋家办事,待遇相当的不错,但还没到富得流油的地步。他查看了一下手里的存折,卖了几年的苦力好像也没挣到太多的钱。

    无巧不巧的,回家不久那老伦便找上门来,带着三瓶茅台和成仁痛饮了一番。喝过酒,叙过旧,老伦也不瞒他,说起自己发家的缘由,却是到南方干起走私“粉儿”的生意。老伦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说出去杀头的勾当,为什么我敢和你说,我们兄弟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乡,一起嫖过娼,一起同过窗的交情,这四个一经历过了,就是过命又知心的关系。这还有一点呢,发财不忘兄弟。你说这行当有没有风险,一定是有,但其实风险没有你想的那么大。老伦告诉他说,他这两年走一条固定的路,就在南边的边境附近,那边十几个村的人都干这个勾当,因为身手好胆子大又救过一个人的命,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当地人的信任,负责拿货越过边境进行交易。老伦说道,那块地儿在原始森林之间,绝对是三不管的地方。前两年还有缉毒警察来过,但当地民风彪悍,加上山高皇帝远的,通过边境走私手里有不少武器,真刀真枪的和警察干过几仗,这两年安生的很。只要小心避开边境武警,那条路总的来说通畅的很,要防的多半倒是有些黑吃黑的家伙。他劝成仁道,你老弟的身手比我可要强,我在那边也算扎下根,周围地势情况都通透的很。你跟着我去,不说干多了,走个三五趟,把养老的钱挣下来,也不用再去看人家的眼色替有钱人看家护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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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6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中)

    666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中)

    月黑风高,大体描述的就是这样的夜晚。在旷野里抬头望去,见不到一丝星光。人高的小树,还带着昨晚雨后的湿润,有一滴冰冷的水珠滴下来,正打在脖子上,让人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回头望去,远处似乎闪烁着些微弱的灯光,还隐隐有一声狗吠和人的叫声。但野地里的三个人已顾不得太多,他们一心想的是赶快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成仁在漆黑的夜色里眯着眼,隔着几步远努力辨别前面领路的老伦的身影。终于到了林地的边缘,老伦勾着腰,像只野猫一样嗖的穿过马路。成仁辨别了一下方向,正准备跳到路上,忽然远处似乎传来些声响。他犹豫了片刻,拐角处忽然扫来一束强光。他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原地匍匐,趴在灌木丛中。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带着风声一辆装满士兵的越野卡车呼啸而过,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成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他闭着眼,仿佛在那里死过去了一样。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图像居然是那个女孩儿从楼上跃下在空中飞舞的姿态。也许这就是命运?那不是第一次他看到姓朋的小子连蒙带骗,软硬兼施的拐来一个姑娘,但那却是第一次,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些人有常人没有的坚持和勇气。正因为那个叫文楚的女人,他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做那份工作的兴趣。也许冥冥中也正因为她,他鬼使神差的接了这份儿亡命的差事,把自己陷在这南疆边界的陌生之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似乎没有结尾的车队终于过去了。成仁一只耳朵贴着地,仔细的听了片刻,嗖的蹿起来,飞快的过了马路,压低了声音叫了两声老伦。

    虫子在叫,似乎还有声鸟声,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成仁又叫了一声,他耐心的等了两分钟,终于确定和他一起扛过枪嫖过娼同过乡也同过窗的老相识在生死关头弃他而去。在这要命的时候,熟悉地形的他当然是少一个累赘更容易脱身。更何况他也许就在附近便有另一个身份可以潜入到一般居民之间,带上他这个外乡人未免太招人眼目。

    在漆黑无月的夜里,成仁忽然冷笑了一声。他自嘲的想,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无论是无法无天的前雇主,还是背信弃义的老战友,都不是可以依靠的家伙,或者说除了自己没有谁值得信任。他蹲下身,在背包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一个小小的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他又摸出一个便携的卫星定位仪。有备无患,向来是他做事的原则。而这一次,他的小心也许救回自己一条性命。

    坐在潮湿的野地里,成仁确定好自己的方向。关上电筒,他闭着眼推敲了一下方向和计划,毫不犹豫的把兜里的手枪摸出来,扔在了草丛中。站起身,在黑夜里他开始移动,朝着亡命天涯的方向……

    看到拐角处的小屋,成仁使劲吐了口气,就像沙漠里的旅人,在十几天干旱后终于发现了水源。

    这个小屋,是他几年前买下来的,离老家的小屋很近。他保持着警惕,走到近处,装作像个路人般四周打量了一番,才折返回来,开了门,进到里面。好久不来,桌子上床上有了层薄薄的灰尘。他也不介意,随手抹了一把,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心里忽然有些好像自己的神经过敏。

    眯着眼把头枕在枕头上,他仔细的又想了一遍。这一次他是临时被老伦拉到那边去当他的保镖的,就算政府手上有需要剿灭的贩卖集团的名单,他也一定不在那上面。而老伦呢,即使他被抓住了,也没有道理把自己牵进去,因为从中他并得不到任何好处。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极为背运的冒险,好在他走出了那块该死的地方,现在终于安全的回来,就权当那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想着想着,成仁安下心来,沉沉的睡了过去。过去这两周,他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精神的疲倦已经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微微睁眼,似乎感觉到一丝亮光。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浆糊,反应很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下一刻,他嗖的坐了起来,看着床对面的桌子边坐着的两个人。他们手里各拿着本书,好像正耐心的等他睡醒过来。

    成仁使劲的摇了摇头,确定自己不在梦境之中。他的心怦怦狂跳着,但他努力没在脸上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抬头看去,他忽然发现那个年轻的男子很是熟悉。两秒钟后,他认出了他,心里咯噔一跳,脸上却挤出个憨憨的笑容,“江先生?”他带着些不确定的招呼道。

    江之寒很温和的微笑,“是我啊……我们才到一会儿,不急不急,您还可以再睡睡。”

    成仁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感到手脚还有些发软,大概是过度疲劳以后休息过久的缘故。他眼光扫过,江之寒身边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但精悍强壮,一看便是个练家子。成仁回想起那天江之寒和朋元涛的一个保镖动手的情形,身手和自己相差不多,而他身边的男人应该不比他差。再说了,人家趁着他熟睡进了屋,却什么都没有干,耐心的等他醒来,一定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想通这一节,成仁老实的坐下来,便坐在床沿上。他从枕头边摸出一根烟,招呼道:“来一根?”

    见对方摇头拒绝,他也不介意,拿起火机给自己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自己这个住处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江之寒怎会知晓?他又怎么会在自己刚从南边逃回来的时候出现?难道他一直找人跟着自己?那又是为了什么?成仁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脸上却是一副享受吸烟的沉醉表情。

    他和江之寒在过去只有一个联系,难道他还记着那事,还想着报复,或者是干些别的什么?看着桌子边温煦微笑如同老朋友的二十几岁年轻男子,他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凉飕飕的。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成仁吐出一口烟,心里意识到局势并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他能做的,不过是静静等待对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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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7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下)

    667成功是偏执者的特权?(下)

    成仁使劲吸了口烟,见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心里寻思了片刻,还是主动开口问道:“江先生怎么会有空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

    江之寒撇撇嘴,“我听说成管家最近去南边做大生意,特地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入个伙。”

    成仁心里咯噔一跳,对方居然知道老伦的事情。他吐出口烟圈,心里飞快转着,不清楚他知道的有多深。

    江之寒轻轻敲了敲桌子,“成管家确实是个人才啊,南边最近这么乱,居然一个人安全的回来了。”

    江之寒半是讽刺的称呼他成管家,但成仁现在哪有功夫去计较这些细节。他笑了笑,说道:“江先生说笑了,你做的生意这么大,和咱们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江之寒笑了笑,“何妨说来听听?成管家去南边做的是什么生意呢?”

    成仁摇头叹息,“不瞒您说,本想去边境帮人跑跑货,但人生地不熟的,啥也没干成就回来了。”这话说的倒是半真半假。

    他抬起头看了江之寒一眼,很是诚恳的说:“不瞒您说,文小姐的事情后,姓朋的妈把我叫去训斥了一通,我顺水推舟就请辞了。咱们拿份工资,保人平安,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不想扯进去,那是要招报应的……”

    江之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如此说来,这样的事,你那天却是第一次遇到?”

    成仁正色道:“以前不是没有一些女人,但不瞒您说,姓朋的虽然纨绔,但娘家有钱,老子家有权,出手也大方,多半女子是半推半就,极少数的吃了亏也不忘讨价还价,要拿点儿什么回去。文小姐这样的女子,我却是第一次见到。那以后,我常常睡觉做梦还会梦到。扪心自问,虽然我并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想法和行为,但也算做了一回帮凶,心里内疚的很,唉……所以不干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

    江之寒隔着一层烟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他的印象里,成仁是个果决狠辣但少言实干的人,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舌绽莲花,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偏头看了老周一眼,老周也不多话,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隔空扔了过去。

    成仁一手捞住,打开文件夹,只见里面有几页复印的文件。他略微翻了翻,心里已是波涛汹涌,但面上还是平静无波。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左边第三个段落里的一个名字被人划了一个红圈:刘家伦。

    他压住波动的情绪,抬头瞥了江之寒一眼,对方还是笑吟吟的,好像很有耐心。

    成仁低下头,又扫了一眼那文件,看起来并不似作伪。老伦在野地里抛下自己一个人逃生,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还上了政府的被抓获集团骨干名单的内部通报。成仁心里念头百转,江之寒今天一定来意不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和老伦一起去的南方,所以推断自己是逃出来的漏网之鱼?那么,他能证明吗?或者说他需要证明吗?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情况的?为什么自己前脚刚回到老家,他后脚就能找上门来?在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却没有时间一一去想个通透明白。

    江之寒终于开口说道:“成管家虽然是个人才,但干事情最怕的就是跟错了人啊……先是姓朋的,这一回更糟糕跟了这个老伦。国家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你知道吧,那附近十几个村子的骨干人员都被抓获了,该关的关,该杀的……决不手软,就要杀呵呵,当今可是盛世,那容有那么无法无天的存在啊?”

    成仁垂着头,似乎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良久,他抬起头来,说道:“江先生,不瞒您说,上次文小姐出事以后,我虽然不是他们核心圈子里的人,也听说了很多你的情况。不得不翘一翘大拇指啊,你和文小姐不过是师生朋友的关系,敢于为了她站出来和朋家打擂台。这个世上现在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太少了,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里面又要有能力有手段,这就是难上加难。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下。你……一直在关注我的情况?”

    江之寒点头。

    成仁追问道:“这三四年一直在关注?”

    江之寒轻笑了声,“要不……我今天能来的如此及时?”

    成仁坐在那里,给自己又点了根烟,他觉得背脊上似乎渗出些汗来,对面这个小伙子,二十几岁的年纪,微笑着的温和面庞,居然为了那件事可以几年如一日的监视着自己这个配角的行踪,就为了……为了有一日能找出破绽,致命一击?

    这是何等的隐忍和偏执

    他又扫了眼那文件,把它扔在地上,吐出口大大的烟圈,开口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江先生孜孜不倦的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文小姐那件事,我确实做的唯一件事就是要保护姓朋的人生安全。文小姐拿电击棍伤了他以后,把他当作人质。但姓朋的虽然纨绔,有时候还是很阴狠的。他奋不顾身的从楼上滚下来,让文小姐失去了人质。我上楼的时候,是想控制住文小姐,我叫她不要冲动,但姓朋的在下面叫要叫所有的人都去奸了她。她害怕受辱,二话不说就跳了楼,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敢说……”

    江之寒打断他道:“如果你控制住了她,朋元涛真的要像他说的那么干,你难道会阻止他?”

    成仁正色道:“叫他不要做的太过分,我是会说的。但我不敢说我会阻止他,没发生过的事情,空口无凭,说了都是空话。总而言之呢,这件事说我是个帮凶,我也没有太多可以辩解的。所以,江先生……如果你觉得你应该报复的话……”

    江之寒打断他,冷笑道:“你这么说起来,好像我现在要构陷什么罪名报复你一样。我需要吗?”

    成仁扔掉烟蒂,“这话说的不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果江先生以为我应该被惩罚的话,这一次你是有备而来,我就是这菜板上的肉,没什么可多说的……但如果,江先生以德报怨的话……”

    他顿了顿,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姓朋的很难啃,虽然我现在离开了,但我应该可以给你很大的一个帮助……”

    江之寒扬扬眉毛,“我可以相信你?”

    成仁一笑,“您不用相信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把柄都在您手里,随时找个什么理由你都可以把我丢进去,我可没有上面的人护着。”

    江之寒说:“那你不怕我用完了你,再把你丢进去?”

    成仁道:“所以,我事先需要一个承诺。虽然我们曾经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但我早先说了,江先生是有情有义有担当有抱负的人,我就赌一把你的信誉。”

    江之寒呵呵一笑,“想不到成管家不仅会打会办事,说话也厉害的紧啊……”

    成仁说:“上次你站出来和他们对抗,我听说他们当时是仔细研究过你的,包括你的家世,你的生活习惯,你怎么发家的,有哪些关系,甚至公司的经营有没有违法乱纪的地方。到头来,好像也没拿到什么特别的马脚。这很难得啊,所以我相信江先生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同样的,朋家有些情况,特别是朋元涛这个人的爱好和他的问题,我在他身边呆了四年多,应该比绝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更清楚……不知道,江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想法?”

    江之寒坐直了身子,“当然……我是商人。我们商人呢,最不会拒绝的便是谈判讲条件了,你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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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8微服私访

    668微服私访

    江之寒站在街边,抬头望去,羊城经贸集团的标志高高嵌在二十二层高楼的正中,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很是有些气派。路过羊城,他临时起意跑到集团来看一眼,事先没有和伍思宜打招呼,是自己打出租过来的。

    大楼西门进去,是羊城经贸集团自己独家的接待处。江之寒走到近前,前台小姐很职业的站起来微笑招呼他,“先生你好。”

    江之寒微笑点头,“小姐,麻烦找一些下伍思宜。”

    前台小姐眉毛好看的微微扬起,“您要见伍总?请问您有预约吗?”

    江之寒摇头。

    小姐浅浅一笑,露出个为难的神情,“先生,请问您是?”

    江之寒说:“我叫江之寒。你不愿打扰你们伍总的话,这样,你打个电话给张姐吧。”

    张姐是伍思宜的秘书,从伍阿姨办公司起就跟随左右,是伍思宜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小姐愣了愣,“那好,您请稍坐,我打个电话。”

    两分钟后,她放下电话,一抬头,江之寒还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张经理她不在办公室。江先生您……”

    江之寒打断她,“那帮我找一下汤晴,或者老唐也行。”汤晴现在是伍思宜旗下出版部门的副总经理,而老唐也是伍思宜从他那里继承下来的老臣子,现在负责汽车销售和外贸这两块儿业务,堪称是集团公司实权最大的副总。江之寒刚才拨了伍思宜的手机,想必她在开会,所以没有人接。

    不到五分钟,胖乎乎像个肉球一样的唐毕贤推门走了进来,前台小姐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唐总满脸堆着笑,老远就伸出肉乎乎的手,“江总,稀客啊稀客”

    江之寒哈哈一笑,“哎哟,唐总,您怎么亲自下来了,找个秘书来不就行了?”

    唐毕贤热情的和他握手,“看您说的?年底了,江总忽然来微服私访呢。”

    江之寒对他的语文功底很无语,呵呵一笑,“唐总,你气色很好啊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岁。”

    唐毕贤笑道:“年轻倒是没有,又重了几斤是真的。不是在你面前倚老卖老,以前跟着伍总母亲的时候就觉得她年轻有为,更不用说你们这一代人啊不过有一处却是真的,公司里年轻人多,多和年轻人在一起,心态也跟着年轻一些。”

    他比江之寒矮了大概十公分,还拉着江之寒的手臂,他说:“我们刚刚开完一个会,伍总可能还没有回办公室。来,我引你上去。上半年我们重新布置了一下公司的格局,效果还不错。”

    两人坐电梯上到二十楼,出了电梯门,左拐,迎面看见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站在那里。

    唐毕贤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办公室便在楼下。

    有人接话道:“没什么。”

    两人看过去,只见张姐和汤晴正并肩走过来。看到江之寒,两个人都惊讶的咦了一声。

    张姐朝江之寒点了点头,便走到一边,和唐毕贤低声耳语了两句。

    江之寒看着汤晴,“好久不见。”

    汤晴莞尔一笑。几年不见,那个胖胖的女孩儿完全不见了踪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的眼睛尤其明亮,眸光流转,能让人感到自信和淡然。

    江之寒玩笑道:“可怜见的,看来被思宜压迫的不浅。”

    汤晴沉下脸,“几年不见,不用见面便提醒我以前有多胖吧。”

    江之寒摇头叹道:“要是在街上遇到,还真不一定认得出你。”

    汤晴白了他一眼,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江之寒微微扬眉,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汤晴朝走廊尽头努努嘴,江之寒正要说话,隐隐的听到远处房间里有人高声的在说话。

    他给汤晴一个疑问的眼神。

    汤晴说:“是张行长的妈妈。”

    江之寒愣了愣,“张行长?”

    汤晴跺了跺脚,“就是小张。”张行长虽然三十三四,但江之寒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学他背地里称呼他小张。

    江之寒微微皱眉,“她来干什么?小张呢?”

    汤晴说:“一个人来的。”转头看见唐毕贤已经进了电梯,说:“具体的,让张姐给你说。”

    张姐素来深知江之寒和伍思宜一家的关系,所以并不避讳他,“今天前台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张行长的母亲来找思宜。我亲自下去接待的,她说有事和思宜讲。那时候正在开会,我便安排她去小会议室,没想到她说就去总经理办公室等。我当时考虑到张行长和思宜他们一家都非常的亲近,所以便引她去了办公室。开完会以后,我告诉思宜张行长妈妈在等她,然后泡了两杯茶端过去。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张行长的母亲在大声训斥,我一推门,看见思宜坐在沙发上,仔细一看,脸上好像有红印,像是被人打了。老太太指着我叫,出去出去你知道,我不是很能听懂她的方言口音。思宜那时候对我说,张姐,你先出去。我看了她一眼,她说我没事的,出去吧。我于是退出来,把门关好,就站在那里,听到里面声音越来越大,九成九都是那个老太太在咆哮。所以我想了想,不要搞得人尽皆知,总是影响不好,便叫了几个保安,让公司其他的人暂时不要到二十楼来。这不又打了个电话给汤经理,让她上来商量一下,是不是等一会儿让她进去看看?”张姐之所以叫上汤晴,是因为她知道伍思宜和汤晴有很好的私交。

    江之寒眉头紧锁,“她打人了?”

    张姐点头,“我看着是。”

    江之寒冷声道:“她凭什么打人?就因为人家不愿嫁她儿子?”

    砰的一声,似乎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打碎了。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便要往前走。

    汤晴一把拉住他,“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穿着中式棉袄,脸瘦瘦的,眼光很锐利的高个子老太太走出来,把门在她身后使劲关上。

    江之寒眯着眼,盯着她。她显然感觉到了,朝三个人走过来,抬着头挺着胸,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走到几个人面前,她忽然转脸看了江之寒一眼,“你盯我做甚么?……你要做甚么?”

    汤晴吃了一惊,下意识伸出手使劲抓住江之寒的一只手。她和伍思宜私交越来越好以后,慢慢的知道些江之寒的脾气。

    江之寒瘪瘪嘴,不屑的把眼光投向天花板。

    老太太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气哼哼的往电梯口走去。

    等她进了电梯,张姐才摸摸胸口,好像松了口气。她看一眼江汤二人,“我进去看看……”

    江之寒对汤晴说:“好久不见了,到你这里怎么也要招待我一顿中午的工作餐吧。”他深知伍思宜的性格,不愿现在进去面对她。

    汤晴点点头,又朝张姐点头示意,陪着江之寒下到三楼的餐厅,不折不扣的招待他的便是工作餐。

    江之寒一点儿不介意,要了一个炒面拼盘,坐下来,对汤晴说:“比青大食堂还是好很多。”

    汤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拨拉着盘子里的饭粒,却不怎么吃。半晌,她开口道:“思宜前两个月就同我讲过,小张三十三四了,在他们老家早过了结婚的年龄。听说他父亲去世的早,是妈妈辛辛苦苦养大的。他很厉害一个人,这几年一直催着他结婚生小孩儿,他压力也很大。”

    江之寒抿抿嘴,“可是思宜和他讲的很清楚啊,并不想和他结婚。”

    汤晴叹了口气,“因为思宜也没有正式结交别的男朋友吧,他也许觉得还有希望,只要坚持下去,总是可以感动她的。”

    江之寒耸耸肩,“那很好啊,他既然如此决定了,就设法说服他,别让她跑来搞三搞四的。要等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干嘛赖在他人身上。爱情既然对他如此重要,晚两年生娃是啥了不起的事儿。”

    汤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思宜说,她家里的人,身边很多朋友,都觉得小张不错,一直劝她呢。”

    江之寒不屑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总不能因为对她好点儿就一定要嫁给他吧,当朋友不可以吗?思宜才二十六呢,干嘛需要急着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汤晴忽然闭上嘴,脸上神情有三分古怪。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他现在也是个人精儿,一回头,便看到伍思宜正端着盘子站在身后。她脸上补了较重的腮红,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两道浅浅的红印。

    江之寒有些心疼,脸上却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样。站起身,他很绅士的把身边的椅子拉开,“伍总,你们这下面的餐厅很不错啊”

    伍思宜白他一眼,坐下来,淡淡的问:“鬼鬼祟祟的,忽然跑到这里来干甚么?”

    江之寒哈了一声,“唐毕贤说我是来微服私访的。”

    二女同时报以不屑的一声哼。

    江之寒道:“我一个人到南边来办点事儿,转机路过羊城,忽然想起下周便是感恩节了,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便临时退了机票,打了个车过来瞧瞧。”

    汤晴一推盘子,“我吃饱了……一点多还有一个作者座谈会,我得先上去了。”

    江之寒指指她的盘子,“同学……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汤晴妩媚的一笑,“不介意的话,你帮我解决了吧”她挥挥手,走了两步,忽然又返身回来,“对了,你使劲扒拉要做的那个媒,兴许要成了。”

    江之寒哦了一声,很兴奋的指着她,“橙子?”

    汤晴警告他说:“我上次和舒兰通电话,感觉她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我告诉你啊,别自作聪明先去给橙子打电话。舒兰说啊,她现在有些担心,橙子是不是还……”

    江之寒摇头道:“你们这些女生就知道瞎担心,橙子会不接受她?开什么玩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明天太阳都不会升起来。那小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花开蒂落了。唉……”不知道为何,长长的叹了口气。

    汤晴重复她的警告,“我认真的,之寒,你先别去搅合,听到没有?”看见江之寒点头,她才挥挥手,转身走了。

    回过头来,伍思宜正打量他。

    江之寒嗯了一声。

    伍思宜问:“你下午有事吗?”

    江之寒摇头。

    伍思宜说:“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江之寒坐在座位上看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用完午餐办公室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堆在那里。像这座城市365天的每一天一样,拥挤,繁忙,快节奏。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飞快的驰过。

    仿佛一转眼,羊城经贸便已成了个庞然大物。小张已经三十三,而自己和思宜,也朝着三字头疾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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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69我想嫁的人(上)

    669我想嫁的人(上)

    伍思宜带江之寒来的这个山,说是小丘大概更确切一些,在离公司不到十里的地方,算是市区里面的一个制高点。大冬天的,树木都有些萧索,抬眼看去,很有些枯藤老树昏鸦的味道。

    停好车,伍思宜带着他,一路爬到顶处,这里有一座小庙。冬天的下午,周围见不到人影。

    江之寒并不说话,陪着她进了庙门,走过前面的空地,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天地,一重接着一重,足有三重的建筑。

    走到最里面的佛堂,那里站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他看见伍思宜,微笑着闭眼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便转过身,飘然而去。

    江之寒皱皱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家伙在故弄玄虚。

    伍思宜朝着他的背影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一言不发的走进里面的佛堂。江之寒抬头看,一座镀金的佛像端坐正中,脸上带拈花微笑,座下是佛家宝莲。

    佛像前面放着三个蒲团,伍思宜走过去,屈膝跪下,把头埋下去,很虔诚的似乎在祈祷。江之寒站在她身后,抿了抿嘴,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痛。

    不知道过了好久,伍思宜才抬起头来。她跪在那里,张着嘴似乎小声念了几句,方才站起身来。大概是跪得久了,蓦然起身,有些供血不足,捂着头晃了晃。江之寒赶忙伸手扶了她一下。

    伍思宜轻轻靠在他怀里,半晌,抬头看着他,“你也去拜拜。”

    江之寒方露出个为难的表情,女孩儿说:“很灵的,我收购南风,买成衣公司的时候都来拜过……嗯,林晓被绑架的时候我也来拜过。”

    江之寒微微动容,他很温柔的说:“好。”放了她的胳膊,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跪下,闭上眼,把脑子里清空,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了几句什么。

    好半天,他才站起来,从兜里摸出几张百元的钞票,塞进前面的功德箱里,腹诽道,和尚们大概更看重的是这个,没准菩萨们也看重的是这个。没有香火钱,哪来念头通达呢。

    转过头去,女孩儿似乎很满意他刚才的表现,给他一个柔柔的鼓励的笑容。

    坐在寺庙西边的小山坡上,能俯瞰周围的街道。冬天的羊城比青州中州都要暖和许多,但山风吹过,还是带着点刺骨凉意。

    伍思宜穿着件红色的羊绒衫,外面披着件浅色的名牌风衣,足底蹬着双半高的鹿皮靴。

    坐在那里,她忽然开口问他,“之寒,你说……结婚是为了什么?”

    江之寒回答她,“得得得,这么形而上的问题,我可回答不出。”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苦着脸,“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见思宜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苦苦思索了半天,才说:“人与人是不同的,所以结婚的目的可能千奇百怪。”

    伍思宜道:“有些什么,你全说给我听听。”

    穷举法?江之寒心里暗暗叫苦。他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知道,小时候我住在厂区,邻里住家的都知根知底,什么家里的事情都拿出来说。我妈呢又是个热心人,喜欢到处去调解人家家里鸡毛蒜皮的纠纷。久而久之,就有很多人,绝大多数是女的,也偶尔有些男的来找她,诉说婚姻的不如意或者是委屈。我在我们单元楼附近玩耍,夏天的时候大家常常在外面乘凉,也常常听到夫妻吵架,甚至动手抓挠推攘。我妈有个最好的朋友,据她说她老公成天酗酒,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做,工作也不上心,还有这样那样的坏毛病,她每次受了委屈都到我们家里来大哭一场。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她从我们家里刚出去,我就问我妈,既然婚姻如此糟糕,为什么还要强忍着在一起呢?我妈那时候很惊讶,大人们都觉得我们小,居然会发表这样的言论。她当时对我说,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们这样的小家伙呀。婚姻不如意的太多太多,但如果离婚了,小孩子该是多难过,从小就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在学校还要被同学们嘲笑。她说,那么多人委曲求全维持住一段婚姻,都是为了小孩儿作出的牺牲。”

    伍思宜柔柔的看着他,似乎是联想到父母的婚姻。

    江之寒接着说:“我就追问我妈,说如果都是为了小孩儿的话,那他们才在一起的时候呢,那时候还没有小孩儿,总不会是为了他们才开始的吧?呵呵,好像自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妈就觉得我特成熟。她当时对我说,到了一定的年龄,你就需要找到一个伴儿在一起,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心目中完美的那一个的,或者说绝大多数人都找不到,但你也不能一个人单过,是不是?结婚以后,油盐米酱茶醋,小事情会磨掉很多东西,把大家维系在一起的,主要就是责任。婚姻是一种责任。回想起来,那大概是第一次,我妈把我当成年人一样说了那么多严肃的话题。或许那天她好朋友来找她哭诉以后,她自己也有好多感慨,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

    他说:“不怕你笑我,我那时候还真的琢磨过一段时间。而且呢,我的看法还挺悲观的。我父母那一代人,夫妻之间很少在人前露出亲密的一面,倒是互相抱怨的占多数。给我的感觉呢,好像十桩婚姻中都没有一桩是非常幸福的,绝大多数的不过是凑合过日子,还有那么一两对简直就是在强忍着对方。后来去了美国,发现那边又是另一个极端。每个人谈起自己的老婆老公,都是好的不得了。我一个美国朋友给我开玩笑说,他们那边你要是问起婚姻的情况,只会有两个答案,一个是好的不得了,另一个是昨天刚离了婚。嗯,那些昨天刚离了婚的,还嘴壳子硬说我们在昨天以前真的好的不得了。”

    伍思宜抿嘴笑了笑,“所以,你小的时候就觉得大多数婚姻只是凑合?”

    (多谢支持)

    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670我想嫁的人(下)

    670我想嫁的人(下)

    江之寒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身边的人给我那种印象。我爸我妈其实算中间很好的,但小摩擦小冲突也时常不断。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结婚的话,一定不要勉强。如果勉强,不如一个人单过。”

    伍思宜笑他,“你倒是想这个想的早。”

    江之寒继续说:“回到你的问题,现在年代不同了,观念也不同了,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自由恋爱,情况应该变化了不少。但我觉得呢,对于很多人来说,婚姻仍然首先是一个社会规范。就是说,到了某个年龄,如果你还没有结婚,你便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因为这个,你周围的人,父母也好,师长也好,朋友也好,多半不会坐视,而是千方百计的要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替你介绍朋友,时常催促你,该是结婚的时候了,再给你灌输一番结婚的好处。传宗接代,是人类动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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