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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却见舒兰说的很自然,吴茵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补充说:“我们公司准备在温哥华建一个大的仓库,以后北美的货都从那里发。这样的话,出货时间能省下至少三到四周,相应的我们价格至少可以提高一成到两成。”
舒兰问:“你哥的婚礼办的如何?”
吴茵答道:“女方那边挺满意的……这不,回头还要在我们老家再折腾一回。忙完这一遭,我就准备去新公司上班了。”
舒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发喜帖给他了么?”
吴茵嗯了一声,却没有多说。
橙子又瞟了一眼后视镜,右手下意识的握住兜里的手机,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等会儿给之寒打个电话过去。
橙子陪着吃过中饭,去的还是那家曾经招待江之寒和林墨的小店。今年上半年舒兰自己出钱在厂区附近买了间公寓,吃完饭橙子送二人回到这边,接下来的自然是两个女孩儿间的“GirlTime”。
坐在客厅里,舒兰拿来些零嘴,两人很亲近的随意斜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说些琐事。
舒兰叹道:“聪聪这一结婚,你也算是卸下一个大大的担子。”
吴茵嗯了一声,“嫂子人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希望吧……”
舒兰道:“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咯……”
吴茵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她眼光随意的扫过,看见沙发角落有一本八卦杂志,随手捡起来翻了几页,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这个了?”
舒兰脸似乎红了红,她伸手抓过杂志,翻到中间某一页,递还给吴茵,说:“诺,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回去找他心里最爱的人了么?难不成是她们?”
吴茵似乎苦笑了一下,“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
舒兰看着她的眼,很认真的说:“吴茵姐,也许喜欢他的人很多,但我不相信有比你更适合他的。也许……他有很多缺点,不过……”
吴茵笑道:“不过什么?”
舒兰道:“你可以去拯救他改造他呀”这话听着像是玩笑,她却似乎很认真来着。
见吴茵不回答,她追问道:“你们……一直没有再谈过?”
吴茵抬头看了看她,“如果聪聪的婚礼他愿意来的话,我是准备和他好好谈一谈。实际上,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去沪宁上班了,到时候我想约那个女孩儿出来说说话。有些事情,不能总瞒着,该承担责任的人必须要站出来承担责任。也许他太爱她了,所以把她想的过于脆弱。但她也是成年人了,实际上她比我能干不知道多少了,总有一天她需要去面对事实,不是吗?嗯……我现在学会要有耐心,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人那几件事,让我一件一件来解决吧。聪聪是第一件,上天保佑今后他一切都能顺利”
她淡淡一笑,换上些欢颜,“我虽然说着是顺路来看你一趟,好歹也是几个小时的车程,可不是来这里谈我的事的,是特地先来当面恭喜你的。舒兰……我刚才夸你们家橙子成熟有魅力,他可是脸红了。他做生意有好些年了吧,这样都能脸红,这可是极品哦,嘻嘻,你可要好好珍惜。”
舒兰反击道:“那是因为你夸他呀……绝色美女夸奖,男人都很容易飘飘然的。换了是我,就没这个效果。”
两人玩笑了几句,吴茵收起笑容,很认真的问:“你幸福吗?”
看过去,好朋友的脸上似乎有些淡淡的,甚至能读出几分落寞。但她很认真的回答她说:“他很好……真的,他挺好的。”
海边的小城,似乎春天的气息也来的早些。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虽然还有些料峭春寒,已经能感受到些春的气息。
昨夜才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有些湿滑,阳光不到的地方青苔唰唰的冒了出来。这个小山坡,很有些像青大背后那座尼姑山,不高,带着些幽深,和盎然的绿意。
转过一个小弯,没有任何征兆的,雨水带着风,刷的一下便迎头飘过来。二女忍不住呀了一声,刚出发的时候阳光灿烂,两人各自带着心事,竟然忘了带雨具。
舒兰有几分恼怒自己,“都是我的错,明知道最近多雨来着……”
吴茵拍拍她的手,呵呵笑道:“那是怎么说的来着?……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舒兰看了看脚下蹬的耐克登山鞋,笑道:“我们这算是什么鞋?”
两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一时间,似乎沾湿的春衣不再是个困扰。二十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山顶。在一处可望远的高处,竖起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面简单的写着三个字,
丹丹姐
舒兰弯腰把手上的花束放在碑前,低下头小心的把石台上的一些枯枝落叶扫开,像是在对吴茵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想有个地方纪念她一下……”
直起腰,她悠悠的说:“今天……并不是她的忌日,而是她的生日。之寒以前说,我们不要总牢记她的死,要纪念她的生……丹丹姐,希望你……在那里能够真正的快乐。”
吴茵低头,默默的看了一阵那碑,牵起舒兰的手,抚慰般的摩挲了几下。她忽然说:“丹丹,舒兰就要嫁人了,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也见过的。祝福他们吧,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股凉意,舒兰却浑然不觉。她扭过头,俯看山下的树林田野说:“有时候午夜梦醒,我还会想起那些事。吴茵姐,你知道才进大学那会儿,忽然的也觉得自己可以很不寻常,但经历了那件事,才终于慢慢明白寻常其实是难得的恩赐,尤其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
她转头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所以……我会好好珍惜这份寻常的。”
吴茵展颜一笑,“嗯,你会幸福的,我知道。”
舒兰反手握了握她,“你也是……”
说话的功夫,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后又冒出头来。
两个人对视一笑,舒兰道:“回首向来萧瑟处。”
吴茵悠悠的接过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但愿,这能是她们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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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702理亲二字当头悬(一)
702理亲二字当头悬(一)
嘉华集团的人在青州和中州的总部逗留了一共两个星期左右,战略合作的细节基本敲定,才叔得到袁心武的授权签字,双方的合作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江之寒亲自开车送才叔去了中州机场,下了车一直送到VIP候机室,又是一番殷殷话别,方在才叔的一再劝说下挥手告别。才走回候机厅门口,手机响了,却是袁媛的电话。
江之寒呵呵一笑,“Honey”,声音里全是揶揄。
袁媛显然情绪不高,她说:“之寒”,很罕见的没有叫他小家伙。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事情会那么复杂。否则,我是不会把你叫到温哥华,让你卷入这些事情中去的。”
江之寒柔声道:“嗯,不管你信不信,我很高兴去了一趟温哥华,Honey。”
袁媛在电话那边吃吃的笑了两声,说:“嗯……我周末才有空,到时候我会飞到中州来,你还在这边么?”
江之寒说:“我在的……不过我看你就不必跑那么一趟了。”
袁媛说:“事情也许比你想的要复杂……你知道吗,我有些不那么舒服,觉得像是被人利用了一样,而且是被……”
江之寒打断她说:“不管你信不信,媛媛,于公于私我是乐于看到你老爹继续是西区那头领头的狮子的。相信我,有些事情是可以做到双赢的。”
袁媛嗯了一声,道:“那么,到时候见面再说。Takecare;Honey。”
江之寒呵呵笑了笑,挂了电话。他深知袁媛其实是个性极强的女生,所以也不阻她。
中午约了林志贤吃饭,江之寒出了机场,便开车直奔约好的地方,进了包间坐下大概十分钟,一身制服的林志贤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脱掉制服,有服务员马上接过去放进衣帽间。林志贤拉开椅子坐下来,笑道:“今天下午晚上的事都推掉了,咱哥俩有多久没有好好在一起喝一次酒?”
十年前初始的时候,江之寒还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而林志贤不过是七中辖区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十年以后,他已经贵为中州市公安局的第一把手,据说明年要兼任政法委的书记,前途不可限量。林志贤常半开玩笑说,江之寒是他生命中的贵人,江之寒笑说我们互为彼此的贵人。正如几年前林志贤替江之寒规划的那样,现如今江之寒在中州的关系网可谓遍布党,政,军,公,检,法,说得上根基深厚,枝繁叶茂。与他最为亲厚的崔副市长,也就是崔玲的父亲,去年把头衔中的副字去掉,成了中州的第二把手。要知道,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分管文化教育的冷门副职。一手提拔林志贤的严书记去了省里做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继任的这位据说和他关系深厚,和林志贤因此关系也相当不错。
江之寒替林志贤斟酒,两人先走了一杯。
林志贤问:“嘉华的人都走了?”嘉华的人来那天,正逢中州大雾堵车。林志贤是让警车开道,一路把他们接到的宾馆。
江之寒答道:“我今天亲自送的才叔。”
林志贤说:“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袁心武这个人,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过之寒,你到那边去做生意,难免受制于他,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变的真理啊”
江之寒笑了笑,“我本来便没想过要压他一头。合作合作,我们本来就是辅助的一方。不过就现在看来,袁先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锱铢必究的人。”
林志贤喝了口酒,道:“我还是那句话,把生意做出去是好事,但这里才是我们的根,一定不能丢了。”
江之寒替他斟满酒,看看他刮得青青的下巴,关心道:“师兄,好像看起来又瘦了为了我们中州几百万群众,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哈哈”
林志贤仰脖子喝干,操了一声,“别提了,最近有人在整我的材料。一面要做事,一面还要防小人,真是心力憔悴啊”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即使两个人独处,也好久听不见林师兄的操字出口,看来烦恼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他皱眉道:“有吴书记和崔市长在,你不必太过担心吧……”
林志贤又操了一声,“唉……别提了,吴书记……毕竟不是自己人啊,他现在态度很是暧昧,也许自身前途都还不定。崔市长么,人事上的事情他发言权不大。”吃了口菜,他说:“之寒,你知道不,这几年的案子人家一个一个在清理,无中生有也要搞出几件冤假错案出来,现在连我的生活作风问题都有人想去挖坟,真是让人齿寒啊”
江之寒皱眉道:“这么严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林志贤举了举杯子,“我知道你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也没多找你唠叨。其实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中州的人事可能会有些大变化。开始的苗头也许早就有了,像我们这样的得到风声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股风居然会吹到我头上来。这个世道啊,就是容不下干事的人”
江之寒和他碰了碰杯子,“师兄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在这里十年的经营,岂是说没就没的。别的不多说,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
林志贤哈哈一笑,“今天就有一个你能帮忙的地方……”
江之寒哦了一声,“你说。”
林志贤笑道:“先谋一醉”
江之寒微笑,“敢不奉陪”
菜没怎么动,酒已过三巡。
带着七分醉意,林志贤说:“今天确实很有些感慨……上个周末送小芹上的去澳大利亚的飞机”
不愧是老公安,他看过去,捕捉到江之寒眼里的神情,眉毛一扬,“你都知道了?”
江之寒道:“很久很久以前……应该是高三那年吧,我有一天深夜偶然看到你们牵手走在街上……”
那一夜,他是去干什么了呢?江之寒努力搜寻记忆,哦,好像是替心佩买一件小玩意儿。
心佩也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了,小芹姐如今怎么样了呢?那些往事呀,好像一个世纪般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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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703理亲二字当头悬(二)
703理亲二字当头悬(二)
江之寒这些年很少和人斗酒,不是至熟之人他最多喝三杯了事。一帮朋友之中,他所知道酒量最好的几位,小顾,袁媛,还有就是林志贤。林志贤以前在基层干过好些年,练出一身好酒量,对他日后高升不是没有一点帮助的。
一觉睡醒,江之寒还能感到些宿醉的头疼。他坐起身,怪里怪气的念了两句,浓睡不消残酒……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没有听众,却是把自己先给恶心到了。
昨天的林志贤很有些七八年前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压力,也许是因为情人远走他乡的郁闷,也许还要加上他对江之寒无比信任的因素…两个人简直就是一条绳上的两个蚱蜢…他脱掉市局局长的面具,掏心掏肺的和他讲起了很多事。
这其中,当然包括了他和小芹的情事。林志贤感叹道,我认识的女人中,要排漂亮小芹连一百名也排不进去。可是啊,这个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啊……
是啊,这个姑娘从二十四到三十四,默默的把青春最华彩的十年都给了他。十年以后,他被政敌攻击,把她牵扯进舆论的风暴,让她七十岁的老父涕泪纵横。为了平息事态,她从心爱的都市报副刊辞职,远走澳洲去读新闻学的硕士。要知道,当年她毅然从晚报跳槽到都市报,就是为了远离父亲的庇护。这些年她既没有受惠于父亲,也未得利于情人,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都市报副刊副总编的职位,辛苦之处唯有自知。
林志贤从未起过与妻子离婚的念头,老婆贤惠儿子孝顺,一向是他引以为豪的港湾。因此他也从未给过小芹任何承诺,但这个傻姑娘默默的一直在那里,除了偶尔的陪伴从未要求过什么。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弹指间,光阴变幻,青春已逝。
心中的愧疚感和着时间累积,但他从未主动开口要她离去。大半那是因为自私,很多工作中的倾轧和压力,她是唯一可以和他分享的那个人,朋友不行,妻子不行,除她之外别无他人。
所以,当刚从晚报副总经理兼总编辑职位上退下去的小芹父亲找到他,把唾沫星子吐到局长大人满脸的时候,他只是垂着头,做出个罪人的姿态。老头子找他算账的第三天,在楼梯上摔倒,险些中风。在父亲的病床边,小芹流着泪发誓说,三年内一定找人把自己嫁掉,然后便短信通知他去澳洲留学的决定。
林志贤没有挽留…无论是关于他的前途,或者是她的,他都说不出任何挽留的理由。那天晚上回家,迎接他的是妻子冷漠的面容。但第二天一早起床,餐桌上他最爱的小米粥,咸鸭蛋,和榨菜丝还是一如往常的摆在那里。吃过饭,出了门,他开车去送自己十年的情人。一路无话,直至告别。
回来的途中,他把车停到两人秘密约会常去的那个水库边上,心里忽然有了好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极其强烈的自我厌恶…无论对于妻子,还是情人,他都只能无言以对。
从中午喝到日落的这场酒,江之寒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是个倾听者。他也说起,当年重返天工峡的时候,和林志贤的老婆儿子同车,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负疚感…仅仅因为小芹是他介绍给林志贤认识的。潜意识里部分因为这个事情,这些年来他对那娘俩特别的好,因此和他们也特别的亲近。他也说起和小芹认识的往事,关于姗姗,关于小倩,关于那场官司,和那些文章的往事。
有时候比起女人,男人总是豁达的。一场十年的情事,也许就在一场宿醉中开始消散,明日梦醒,林志贤会提起精神,继续去他的官场奋战。关于这点,江之寒从不曾怀疑。
也许是昨夜那场延绵不绝的噩梦,生物钟习惯早起的江之寒一睁眼,已是上午十一点五十。有轻轻的敲门声,说请进,历蓉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的托盘。
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说:“死孩子,你睡了有多久了?已经一个对时了……”
江之寒愣了愣神,好久没被老妈唠叨过,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亲切,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一样。
历蓉蓉低头仔细打量了几秒钟,说:“你眼圈怎么有些黑?……还没睡好么?”
话音刚落,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江之寒探头看了一眼,拿起来,抱歉道:“林师兄的电话……”
历蓉蓉白了他一眼,吩咐道:“不吃完不准出屋……”,转身出了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江之寒打了个哈欠,“师兄,你睡醒了?……”
林志贤没有和他客套,开门见山的问:“新周刊是羊城经贸集团下面的报纸?”
江之寒说:“是呀……有什么问题?”
林志贤又问:“你和思宜关系不错吧?说话能算数不?”
江之寒皱了皱眉头,答道:“什么事情你说,应该问题不大。”
林志贤叹了口气,“唉……今天一早就被人叫醒……你还记得昨天我给你唠叨的那些破事儿?去年有个案子,就是亚洲城市会议开会前的丢枪案,当时上面紧张的要死,限令要七十二小时内破案。结果山北县有个打工仔被抓进去,死在派出所里面。现在有人要翻出这个案子来树典型。我今天一大早才听说死者的爹别人唆使去了羊城,据说那边已经答应登一份儿专题报道。现在这个时间很敏感,看得出来是精心策划过的。下一周部里面有个检查团下来,如果那时候把事情捅出来……”
江之寒拿着话筒,一时间愣住了,林志贤后面的话似乎只留下嗡嗡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之寒……”,林志贤叫了一声,把他惊醒过来,“我的人十点钟到的机场,刚刚已经到了报社门口,但是被挡在外面了。思宜在我这里留了个工作电话,但我怎么也打不通。这个新周刊这两年一向喜欢放炮,在国内影响力极大。我找人打听了下,他们和羊城政府的关系很好,几乎从来不放他们的炮揭他们的短。我估摸着,我的人大概很难进去把人带走……”
江之寒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半晌,他才开口说:“这个事情我知道……是一个好朋友托我办的,我和那边打了个招呼。当时……嗯,因为有些别的事儿,没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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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704理亲二字当头悬(三)
704理亲二字当头悬(三)
林志贤在电话那边似乎愣住了,大概没有想到有这样一段曲折。
江之寒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个事儿,你应该没有太大的责任吧?”
林志贤道:“这个事情很复杂……你要说我有什么责任,即使是审讯致死,我最多也就一个间接的隔了好几层的领导责任,是吧?这样的事儿,那不是海了去了?都要负责,大家还做不做工作?但丢枪案六十八小时宣告破案,算是我履历上的一大亮点。现在那帮家伙想做的,就是要把这些整个儿颠倒过去。还有呢,这个舆论一造出去,就是要树立个形象,这是一个只顾升官媚上,不顾百姓生死的领导……操……有时候这个舆论是只无形的手,很模糊很难捉摸也很关键舆论出来了,大家的印象在那里了,到底具体你该负什么责任,多大责任,做了多少实在的工作,有多少成绩,有时候反而不重要了……”
江之寒嘟嘟嘴,声音有几分低沉,“情况很严重?”
林志贤说:“现在对方在几处一齐点火,看起来决心很足啊……不过其它的事情都还控制在中州范围内,我相信可以应付。这个事情嘛,其实报社早就打电话过来问过,被有些用心的人瞒住了我,准备发表出来后拿出来大做文章,之寒,……就只能拜托你了”
江之寒问:“你准备怎么办?”
林志贤道:“报道必须得撤下来……人我需要带走,以免后面又带出些别的风波。”
感觉到江之寒有些异常的沉默,林志贤很耐心的握着电话筒。
好一阵,江之寒才开口说:“师兄,我也不瞒你,前段时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找到我,拜托我帮助找一个地方登一个东西。我是亲口答应了她,唉……没想到里面居然这么复杂……”
林志贤道:“那是让你为难了……不过……”
江之寒打断他说:“咱们俩的关系,就不说这些虚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师兄。”
林志贤道:“你讲。”
江之寒说:“人带走可以,你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林志贤有些不悦,“之寒,你帮我当作什么人了?……我实话告诉你,涉案的两个人,我都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干苦力去了。但这个案子实在很敏感,容易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所以不好太严厉的公开处理。至于家属,我也是想过适当给予一些赔偿的,但这个事情怎么做,还需要好好琢磨一下操作的形式……等到这个风头过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儿子死了,岂是交待得了的事情?江之寒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对局长师兄,还是对他自己。和林志贤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利益结合,或者荣辱与共,这里面是有不少私人情感的。
三年多前,江之寒姨父忽发心脏病,那天大雾堵车,救护车都到不了。江之寒一个电话打过去,是林志贤封锁了中州两个主要大桥的路口,才让救护车及时赶到的现场。为这事儿,林志贤是受了不少非议的,因为整套程序可是替市级领导以上的人准备的应急方案。对江之寒来说,这些年来每年他家小家伙过生日,他即使不在中州也一定会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而小家伙他,偶尔还会给他打来一通长长的电话,关心一番,抱怨一番,倾诉一番。
江之寒手指敲了敲桌子,似乎下了决心。
他说:“师兄,把你的人的手机告诉我,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江之寒拿着电话,有些呆呆的。
伍思宜这个私人手机号码,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工作手机时常是关着的,但这个手机一直带在身边。但刚才拨过去,得到的信息是此号码并不存在。江之寒连着试了三次,才确信这个结果。
她终于更换了这个号码,而自己不再在她的最私人的生活之中了么?
他叹了口气,甚至没有去想怎么向林墨交待这件事儿。或许,他是有意在规避这个问题。
摇了摇头,似乎要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脑袋外,江之寒拨了汤晴的工作电话。
十秒钟的功夫,女孩儿的声音响起来,“你好?”
江之寒说:“汤晴,我是之寒。嗯,我找不到思宜,你知道怎么联系她吗?”
汤晴说:“思宜去香港了,好像是个人的私事,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她。”
江之寒问:“多久了?”
汤晴说:“差不多十天了吧。”
江之寒怔了怔,又问:“她不在这段时间,出版这块儿事儿,谁有拍板权?”
汤晴轻笑了一声,“是我。”
江之寒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接着问她,“她全权授权给你,可以决定所有的事?不需要联络她?”
汤晴答道:“伍总……嗯,思宜说她最近可能不太好联系……嗯,她其实是吩咐过我的,如果有特别麻烦特别大的事情,让我打电话给你。”
江之寒心里有几分涟漪,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我有最终决定权?”
汤晴笑了笑,“您是大股东嘛。”
江之寒说:“正好有一件事我要问一下你,你知道上次林墨介绍过来那个人的事情吗?就是那个儿子在派出所里死亡的案子。”
汤晴说:“当然……我还准备今天打个电话给你呢……报道已经写好了,其实这期的小样都已经出来,就是周日这一期的。半个小时前,我接到几个电话,说中州公安局来的人在外面要求和报社相关领导见个面。我推脱不在,叫下面的人回了。”
江之寒问:“老人家现在在你们那里?”
汤晴道:“他今天实际上就在报社……因为那几个电话,我让他先呆在这里,不要回宾馆。现在的警察,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江之寒问:“相关的情况你们仔细核实过吗?”
汤晴答道:“是的……实际上,我们非常小心措辞,文章里并没有任何捕风捉影的内容。中州公安局的人来的这么快,是因为初稿出来以后,我们下面的编辑有打电话去征询他们对这个事情的说法,但对方拒绝给出任何官方的解释。”
江之寒问:“除了家属的说法,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汤晴说:“人早就被强行火化了。但死者留下了一封血书,里面有很详尽的叙述,是他里面认识的一个人冒险带出来的。老人家一直二十四小时揣着那封信,给我们展示了以后又贴身收起来。我们本来要求复印一份,他死活都不同意。”
江之寒问:“他没有给你们看复印件,给你们看的是原件?”
汤晴道:“他哪里懂什么是复印啊?……据他说,这封信拿到以后他连女儿老婆都没有告诉,一直贴身带着。如果不是要央求我们登文章,是死活都不愿意拿出来的。”
一阵沉默。
汤晴很是敏感,“之寒,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了?”
江之寒说:“汤晴,我需要你做两件事……中州公安局来的人,领头的姓许,放他们进来,把人交给他们。第二,马上把这篇报道撤下来。”
电话那头,汤晴似乎是愣了愣,半晌,她才开口说:“我们以前发有些文章时,也受到各方面很大的压力。但思宜告诉我,发行这份报纸最初是你的意思。你对她说,能做一点就做一点,尽量不要越线,尽量能在现有情况下多发出些声音,帮弱势的老百姓多说说话,不是吗?”
江之寒淡淡的说:“没错。”
汤晴说:“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案子,反映了……”
江之寒打断她说:“你说的都没错。”
汤晴叹了口气,“唉……不是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很难办,你的根又在中州……这样,报道我可以撤下来,但人绝不能交给他们带走。这里是羊城,还轮不到中州的公安来横着走”
江之寒沉默了半晌,说:“照我说的做吧……这不是请求,汤晴……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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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705青梅竹马何处寻(一)
705青梅竹马何处寻(一)
严格的说,阮芳芳在中州办的酒席并不是婚宴,而是结婚以后夫妻俩招待亲戚朋友的一次比较正式的聚会。真正的婚宴两个月前在京城早已举行过,虽然丈夫家并未大张旗鼓的请客,宴席中也称得上冠盖云集。公公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从政,二儿子经商,而阮芳芳的丈夫,也就是小儿子本是自己出国想独立走学术路线的,现在却改变了主意,要回国发展。
京城婚宴的时候,女方家到场的人很少,加起来不过一席,除了父母便是几个至亲。所以理所当然的,要回中州来招待一次亲朋好友。阮芳芳并不想回来请客,但父母很坚决的要求,她也就任他们去了。
招待宴并没有选高档的酒店,定在市委招待所的小餐厅。中州市这位吴书记,听说以前是公公秘书的老部下,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他们会回来请客,各方面都准备的很周到。阮芳芳的丈夫到中州去见了他一面,她并没有随行。
让阮芳芳松了一口气的是,嫁入豪门以后发现家里并不如想象中的森严,而公公本人也很随和,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天南海北甚是健谈,和丈夫嘴里不假辞色少言寡语的父亲出入很大。
妯娌几个在一起闲话的时候,阮芳芳说出自己的感受。老2的媳妇儿,现在是某证券公司的副总,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天啦,你是投了缘,我一年也难得见公公笑一次,嫁进来六年多现在见他还腿发软不知道该说什么呢。阮芳芳笑说,也许是要退休了吧,公公比以前更随和些。老大的媳妇儿很善意的提醒芳芳,退休这两个字据说是公公的忌讳,等闲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及。
没几天的功夫,公公不知道从哪里就知道了这段对话。他笑呵呵的说,芳芳说的也没错,要退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脾气也好起来了。这件事以后,大宅里流传着一个说法,才进门的儿媳妇是最得宠的,没事儿不要随便招惹她。
阮芳芳隐约听到过些议论,可她懒得关心这些。她心里比较忧的一件事,是丈夫本来毕业在美国找到一份大学的教职工作,虽然学校不是名牌,总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但因为这期间一些分歧和争执,丈夫,她叫他小于,觉得自己被不公平的对待了,他本可以去一个常春藤名校开始职场生涯的。
小于当时和她抱怨说,以前还是想的太天真,到这边来就是被鬼子歧视,替他们打工,难有出头之日。虽然学术研究的环境好一些,但好不到自己身上。小于这样的出身,说实话一辈子不需要忧愁吃穿用度,所以阮芳芳本来是很想两个人就在美国发展,图的是一个清静和安宁。她原以为小于和她是一个想法,没想到还没开始多久他便改变了主意。
小于忽然改变主意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阮芳芳硕士毕业以后在JPM找到一份金融方面的职位,薪水相当的不错。而后来博士毕业的小于,要论起薪,比起妻子大有不如。阮芳芳开解他说,大学教职往上干是有终身职位的,有项目经费,有Pension,福利也远比私营公司好,不应该看重开始时表面上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但小于似乎终究难以释怀,还是决定回国来做生意。
以他的家庭出身,自不难找到愿意出钱出力和他合伙的人。当着阮芳芳的面,公公向他们提了两点:一,做生意可以,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二,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要奢望有任何人会保你。当然,即使不做违法乱纪的事,赚钱的机会也是大把大把。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小于过的是大多数留学生一样的生活。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他自己做饭很少,常常在外面餐馆解决肚子问题。但阮芳芳担心的是,回国以后会是完全不同的一个环境。她并不是那种哭着喊着撒娇使手段要把丈夫拴在身边的女子,更不会去查他的手机查他的行踪打电话催他每天准时回家吃饭。但即使是新婚燕尔,回国以后她很快也能感受到他的变化,在家吃饭的时候十天大概有两天,做生意需要的应酬实在是太多,而京城的生活实在是太精彩,远非大洋彼岸的蛮荒之地可以相比。
有一天傍晚,阮芳芳一个人和公公婆婆吃饭的时候,随意谈起几年前的亚洲金融危机。阮芳芳勉强算半个内行,谈话的内容一展开,便一直说到饭后。公公似乎在考校她,很是提出了一些问题。不知道怎的,阮芳芳很间接很委婉的表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觉得小于还是留在美国走学术道路是个更好的选择。忽然之间,公公的眼神似乎锐利起来,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芳芳眼神清澈,并没有回避他的审视。半晌,公公似乎叹了口气,然后又笑了笑,端起茶杯,踱步到外面小院散步去了。自那次以后,阮芳芳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这次回中州宴客,小于似乎比她还要热情些。新开的公司,在中州似乎也有业务,他这一趟来算是公私兼顾。宴客的名单上,几乎全是阮芳芳父母的朋友,同事,街坊,和同学,当然还有家里的各路亲戚。阮芳芳自己请的人,只有六位,两个是大学同学,一对夫妇是留学美国时的朋友,还有一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邻居,再加上倪裳。
小于看过名单,玩笑说,怎么就请这么几个,难道你老公拿不出手?阮芳芳白他一眼,说我一向孤僻,没人喜欢的,就这么几个朋友。话虽然这么说,但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她终究还是又加了几个人,勉强凑齐一个大桌。这其中,便有聂勤勤。聂勤勤毕业以后回到中州,去了第二人民医院做外科医生,现在已是那里有名的一枝花。她虽然资历浅,但技术过硬,背地里已经有人叫她“聂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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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过去时现在时706青梅竹马何处寻(二)
706青梅竹马何处寻(二)
阮芳芳向来不喜过于热闹的场合。除了工作需要,她尽量避免去那样的地方。但闹哄哄的结婚招待却是她避也避不开的。
有书记大人打招呼,阮芳芳知道关于宴客安排的一切硬件软件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她也省的费那份心。但父母这边的亲戚朋友,于情于理总要出面打个招呼。她蜻蜓点水的打过一圈儿招呼,便回到休息室。打开手机,没有丈夫的电话。昨天晚上小于被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拉出去喝酒,说是要让他认识几个中州的生意伙伴,顺便见识一下中州的风情,一夜都没有回来。
阮芳芳蹙眉想了片刻,把手机放回兜里,并没有拨他的电话。推门出来,大厅角落里坐着的是她两个要好的朋友。
她换上笑容,走上前先和聂勤勤拉了拉手,“勤勤,好久没见到你了……”
聂勤勤柔柔的一笑,“你和倪裳都难得回一趟中州来。”女孩儿二十六,按理说也是不小的年龄。但三女之中,芳芳是第一个走进婚姻的殿堂的。聂勤勤和倪裳一样,现在据说连男朋友都没有。七中的人聚会,背后里议论都说,女孩儿太优秀眼界太高不是件好事。有人更刻薄的说,再优秀只要过了三十,便人老珠黄,只能跳楼价处理,随便嫁人了事。
倪裳笑着说:“是啊,现在难得一聚……更不要说三个人聚在一起了。”
聂勤勤感叹道:“上一次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倪裳说:“高中毕业后好像就没有过……”
聂勤勤说:“是啊,说起三个人聚会,忽然就想起奥校了……”她看了眼阮芳芳,说:“我原以为今天能见到江之寒呢。”
阮芳芳一抬眼,捕捉到倪裳似乎故意避开的眼神。她笑了笑,“江总太忙了,我可懒得去打扰他。”
聂勤勤笑笑,“他现在生意做的很大么?……我毕业后才知道,他在高中就开始创业的事。”她看了眼倪裳,又说:“对了芳芳,有人托我带来一个礼物,嗯……”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阮芳芳接过盒子,有几分疑惑的问:“谁呀?”七中的人,她就请了她们俩。
聂勤勤说:“是萧亦武。”
阮芳芳睁圆了眼,一时愣住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好遥远好遥远,都已经快要淡忘。
聂勤勤说:“他说,谢谢你的邀请,他有事就不来参加你的婚宴了,还请你谅解。他还说他要祝你们幸福。”看了眼阮芳芳,她补充说:“去年他手腕受伤,恰巧到的是我们医院,不知道怎的他知道你邀请了我。”要知道芳芳这次请客,中学同学鲜有知道的。而即使是倪裳和聂勤勤,对于小于的家庭背景都不了解,只知道他父亲是个当官的。说到小于的出身,她的朋友之中恐怕只有江之寒知道的一清二楚。
阮芳芳喃喃的说:“我……我并没有请他呀”
三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一时间有些弄不清状况。正愣神的功夫,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他走到近前,很亲热的一把搂过阮芳芳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阮芳芳一抬头,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些淡淡的酒味。她皱了下眉头,微微嘟了嘟嘴,还是替他介绍,“这就是小于……嗯,倪裳,聂勤勤,你都听说过吧?”
小于伸出手,很礼貌的和两位女士握手,“久闻大名……早就听说你们那届高中美女如云,呵呵,名不虚传。”
二女只是矜持的微笑。
小于偏头问:“你的朋友都到了吗?”
阮芳芳说:“周伟刚才打电话来,他们已经在出租车上了。文靖他们坐同一班飞机从京城出发的,今早八点半上飞机前还给我发了个短信。几个在中州的人,我就不担心了。”
小于带着点坏坏的笑,“萧亦武呢?他还没有到吗?”
阮芳芳眼波流转,有一刻的锐利,却倏忽不见,蜕变成一种淡淡的嘲讽,“哦?……你请他了?”
小于带着三分酒意,“你忘了嘛,我就帮你添上了……还真想见见他嘞……对了,我那时忘了,你怎么没有请江之寒吗?”
阮芳芳半仰着头,带着三分骄傲三分叛逆,“为什么要请他?他和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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