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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申请把销售凤山竹编工艺品作为特别任务。”送走刘长富,赵无极立即对系统说道。
【对不起,宿主,竹编销售是系统发布的捆绑式任务“筹建三大工厂”其中的一环,因此,系统不接受任务申请。】“尼媒,果然如此。”赵无极在提出申请前,就想到过这样的结果,但他确实找不到任何任务,便试了一试。
在这一个星期里,赵无极几乎绞尽脑汁,最终也才不过获得了三件“特别任务”,说起来,这三件特别任务都与工作有关。
一件是乡党委书记费仁强交办的让赵无极写一份《凤山乡1986年上半年度工作总结》,这是赵无极下午上班时就接到的任务,当即赵无极便向系统申请“特别任务”,系统判定任务成立,难度为中等,完成后可奖励50点积分。
赵无极本来以为这个任务非常容易,他也找来了此前凤山乡的总结,但是,看着看着,他就一肚子火气,尼媒,这叫工作总结,这应该是类似于效忠书、决心书一类的东西啊!除了空话套话外,里面没一个数据支撑,根本就没什么说服力。
前世的赵无极,也是好好地研究过政府工作报告的,无论是国家级的,省部级的,还是市县一级的,虽然文中也有套话,但在报告的逻辑结构、数据支撑方面,比凤山乡的这个东西可强多了。
当即,赵无极去找费仁强,汇报了自己新的想法。费仁强说起来也不是草包,他早就知道凤山乡党政办的一伙人,不但没本事,而且工作也多是应付了事。因此,对于赵无极的想法当即表示大力支持,同时责成各部门,譬如党政办、农经办、乡企办、派出所、工商所、武装部、妇联、团委、学校(教办)、计生办、供销社为赵无极提供资料。
赵无极这人,前世也许有混日子的思想,但这一世,却是抱着一个“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的宗旨,拿到“尚方宝剑”的赵无极,顿时让轻闲和平已久的凤山乡各部门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昨年的总结没找我们要数据资料啊”计生办的负责人张国勇不以为然。
“其他每项工作都有数据,就你们没数据,这个报告到了区上和县上,你去解释啊?”赵无反驳道。
“赵主任,我们真没数据。”张国勇是费仁强的跟班,向来也不怎么买赵无极的账。
“没数据?凤山乡多少人口,多少育龄夫妇,多少人办了准生证,多少人超生,多少人采取了节育措施,这些数据,你作为计生办主任,竟然不知道?”赵无极咄咄逼人地问道。
在后世,即便再混的官员,对自己分管工作,特别是这种基本情况,也是清楚的。但在赵无极重生的这个时代,还真有些混账,什么也不懂也不做,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赵无极,我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张国勇竟然恼羞成怒。
“呵呵,我也是问问,张主任啊,没有数据就算了。”赵无极见张国勇素质如此之低,决定“阴”他一把。
赵无极搜集数据用了两天时间,然后用一个晚上写了洋洋洒洒的5000字的半年工作总结。其中涉及到计生工作的,则用“拥有育龄夫妇X对,办理准生证X张,新增人口X人,计划生育率X%,二胎生育X个,二胎率X%,符合二胎政策的X个,超生X个”等字样表示出来。
当赵无极精心泡制的总结送到费仁强、白盛和党政办手上时,大家先是被赵无极这种清新而务实的总结方式给惊呆了,凤山乡做了什么工作,完全是一目了然。
而且,党委书记费仁强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这个报告好,因为过去到区上和县开会,叫他发言时,他总是说不出几句,因为那些套话大话,前面的官员都说过多少遍了,如果再重复的话,无论如何都显得没本事。现在,如果让他在会上发言的话,他绝对可以说出别人说不出的东西来,尼媒,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涨脸了啊。
但是,在看到计生办一栏时,费仁强却傻眼了,因为计生办除了按国家政策办外,完全是用数据说话的部门,却没有一个数据,有一个全乡总人口数据,但那并不是计生办提供的啊。
这是神马情况?费仁强立即把张国勇叫来问询。而问的结果,就是费仁强立即响亮地扇了张国勇一耳光,并出口大骂道:“你个龟儿子的,你以为你是英雄,你这是在给我们凤山乡的工作抹黑!赵无极赵主任不理你,并不是怕了你,而是不与你龟儿子一般见识!”
“滚出去!立即把这些数据给我统计出来,我给你一天时间,否则,你就等着辞职吧!”末了,费仁强实实在在地威胁了张国勇一句。
第118章龙虎斗
张国勇在费仁强面前吃鳖挨一耳光的事,迅速在凤山乡政府大院里传开。有些还想看费仁强与赵无极争斗闹剧的人,顿时就懵了,尼玛,费仁强这就投降了?而有些对费仁强不怎么看好,而又与赵无极走得比较近的人,则暗地里称好,尼玛,赵无极的老子可是县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呢,除了党务不直管外,哪一样不把凤山乡管得死死的,你一个小小的张国勇竟然敢挑战赵无极,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也有看得比较深的人寻思道:难道,凤山的风向要变了?
这类人看得比较准,凤山的风向确实要变了。这个,即便是赵无极也是在费仁强主动给他解释他对张国勇的处理之后,才知道费仁强的想法与最初的那种“冷战”、“暗战”有了区别。
原因,自然是费仁强作为一个老党委书记了,其官场经验与智慧自然不低,虽然他非常不服气赵德正或者赵无极,能够把赵无极一脚踩死那自然是一了百了。但问题是,通过几件事情,他已经知道,赵无极不是他能踩的,因此,费仁强非常郁闷。
上个月回家时,费仁强遇到了二大爷费培佳,对这个喜欢装神弄鬼的二大爷,费仁强自然是不感冒的。谁知二大爷见着他,就直接把他喊住,“仁强,最近过得似乎不太如意吧?”
“二大爷,咋会呢,我能吃能睡,手下有一帮子人办事,怎么会不如意呢?”费全强反驳道。
“呵呵,你手下确实有一帮子人,只是,那一帮子人的本领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人。而你过得不如意,不外乎就是你想踩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比你强太多了,你这根本是老虎吃天无法下口啊,哈哈哈……”
二大爷说完后,疯癫癫地哈哈笑着走了。二大爷这是看在一笔难写个费字上,再给费仁强提个醒,如果实在不听,那他也没办法了。
费仁强看了一眼远去的二大爷,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但此时的费仁强虽然已经得知新的县委书记让赵德正负责县政府日常工作,也在想如何弥补关系,但依然还没意识到他真正的危机,当然,也没找到化解的方法。当时,他以为让汪怡生和刘家发两人去道个歉就可以摆平,显然是太天真了。
在某种意义上说,费仁强这人也没什么官场智慧。华夏的官场,可以说汇集了传统文化的大智慧,虽然也有惨烈的争斗,但和为贵的思想一直占着主流,特别是上意要求下面和平时,更不应该生事。因此,官场的原则大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和气生财,除非生死之仇,否则都不会故意搞成你死我活。
官场的人,得有韧性,得有弹性,有如橡皮。像费仁强这种不顾情势转换一味用强的人,其实是不符合官场原则不适合在官场混的。费仁强走到今天还没靠边,完全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
有人说,人在官场,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这九个字非常精辟,忍,对来自上官和同僚的打压要懂得忍让,狠,该下手时一定要下手,而且要一棍到底,绝对不能给对方留活路,要狠得下心来;如果该忍不忍,该狠不狠,那就滚吧!因为你那性格根本不适合混官场。
几天前,费仁强去了趟卢江,约了一个多年的好朋友出来喝酒。费仁强把心中的郁闷以及赵无极的情况说了一番,他那好朋友当即毫不客气地把费仁强说了一通,还说费仁强如果还不懂变通还不立即变通,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区乡干部调整中被边缘化。
费仁强这位好朋友,是县委组织部的一名科长,此前也只是副科长罢了,这新卢江洗牌,他终于上了一位,因此,朋友所讲的区乡干部调整应该是真的。再说,哪一任领导上任之后,要想掌握局面,不都是以官员调整入手?
荣达高在卢江的两年,也想从这个角度入手,但是,荣达高两年时间内都无所作为,无法调整一个官员,这固然有上级对荣达高支持力度不够的原因,但也有荣达高自身能力不够有关。
荣达高在卢江的两年,只有在最后一件事情即把蜘蛛帮的事情上报给省长廖康时,在蔡国安面前说了一句县委书记早就应该说的话,“我是县委书记,我有权利向上级报告。”
只是,他说这句话时已经晚了。
费仁强喝着闷酒,他的朋友也没多少心情,就在他的朋友准备说散了改日再喝时,费仁强突然说道:“老吴,你就给我支个招吧,如果这个坎过了,我必然感谢你。”
“有什么招可支?这明明是你费仁强个死脑筋搞出来的事,如果赵无极一到凤山你就对他好一点,或赵德正一升官,你就放下身段到赵德正家拜访一次,岂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其他区乡一把手二把手的,早就拜访过了,这时你再去,岂不是故意让赵德正明白,你这家伙还一直不服气?”
不过,费仁强毕竟是老朋友了,至少,他曾经多次吃过费仁强从凤山带来的山珍野味,想了好一会儿,这位姓吴的老科长便想到了一个主意,“老费,你知道龙虎斗这个说法吧?”
“龙虎斗,我自然知道。”费仁喝了点酒,还没醒悟过来。
“其实,所谓龙虎斗,只是后来人们幻想的东西,用来表示两个不相上下的对手之间的争斗,真正的龙虎斗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也不管费仁强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吴老科长自顾自地讲述起来——
传说,大地上一直是老虎为王,他们呼啸山林,统帅百兽,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但后来,一条神龙来到了大地上,考虑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极大威胁,而百兽中的猴子等都大声呼叫“龙虎斗!龙虎斗!”意图挑起两方的战争。
老虎看到手下百兽群情激涌,于是也胆气大壮,便率领百兽向神龙盘踞的山谷前进,想与神龙一决雌雄。但是,老虎有所不知,就在他带着百兽不断地向神龙谷进发的时候,他的队伍也在逐渐减少,而当老虎站在神龙面前时,神龙问道:“老虎,你来干吗?”
“我来和你决斗,看谁是百兽之王!”老虎说道。
“决斗,就你一只虎?”神龙不屑地说道。
“什么,我一只虎?”老虎扭头一看,后面哪还有什么百兽,连一只兽都没有,就是平时拍马屁最厉害的猴子和狐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老虎有如人间的关羽关二哥,虽然孤傲但智商还是不低的,于是老虎马上摆出笑脸,同时放低身段,“呵呵,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来此,是特来向神龙先生问好的,并邀请你担任百兽之王!”
“百兽之王,就是统帅那些爬虫,我没兴趣,你走吧。”神龙不屑地说道。
老虎几乎是颤抖着离开了神龙,因为神龙的气势与威压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抵抗的。但是,神龙虽然说对“百兽之王”的宝座没兴趣,但万一哪天神龙又有了兴趣呢?因此,回到山林中的老虎立即把狐狸和猴子爆打了一顿,并把他见到神龙后的感觉说了出来。
猴子听说神龙的气势和威压后,立即献上一计:虎大王,你可以去给神龙讲一个神仙的故事,那就是像神龙这么强大的存在,理应成为神仙,而要成为神仙,却得躲入东海深处修炼,这样,神龙就会很少到山林中来,这样,虎大王的宝座就稳啦。
而狐狸也趁机说道,仙神一途,我们狐族也有这个传说,当然,我们狐族只能修炼成妖。像我这样的普通狐狸,只有一根尾巴,如果修炼出了两根,能力就更强,而如果修炼成到了九尾的境界,基本上就天下无敌了,哦,是可以飞升仙界了。
狐狸怕“天下无敌”四字犯老虎的忌,便立即改了口。
“你们说的是真的?”老虎听后,对那个仙神界自是非常向往。
“真的自然是真的,但得有修炼法诀,还得有天财地宝,我们普通的兽类,哪有那些机缘啊。”猴子郁闷地说道。
老虎一想,这两个家伙说的也许很有道理,于是,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向神龙献计。这条神龙,本就是天地生成,虽然很强大,但却很迷茫,因此,老虎的话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般,让神龙的心头立即敞亮了起来。
神龙向老虎道谢之后,果然向东海方向飞去,而最终据说神龙修成了仙神,在上界很有地位,而老虎也继续在山林中当他的“百兽之王”。
“你这个故事完了?”其实,从最初开始,费仁强就在认真听。
“没完。后来,老虎遇到几次跳战,譬如狮子王的挑战,而仙神界也有想换‘百兽之王’的打算,因为老虎实在不是一个好统帅。但每次都是神龙帮老虎说话,老虎最终才得以保持这个‘百兽之王’的称号。”吴老科长为了解决费仁强的心病,可谓是殚精竭虑、透支生命了。
“谢谢,老吴,我明白了。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山林中的老虎而已,而别人则是上面有人来历不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费仁强心中的“疙瘩”此时完全解开了。
“行动要快。”吴老科长又叮嘱了一句。
第119章费琳娜
费仁强要向赵无极示好非常容易,只要给赵无极事儿做就行了。因为赵无极的能力摆在那儿,上次写的凤山工业发展报告,可以说比县上的那些笔杆子还强,只要让赵无极多做几件这事,费仁强就可以给县上和区上打报告,“破格”提拔赵无极为乡党委委员、党政办主任。再说,即便这时不提拔,一年后赵无极只要一转正,也是“正股”级干部,两年后就能成为“副科级”干部,当然,有实职没实职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谁曾想到,张国勇好死不死地,竟然在费仁强安排赵无极做第一件事,就给赵无极下绊子,使性子。也因为如此,张国勇怎么可能不被费仁强狠狠地训斥一顿!
费仁强在给赵无极解释之后,又安排了第二个任务,这个任务是让赵无极写一篇演讲稿,国庆节来了,县妇联准备搞一个女职工演讲比赛,大意是如何做一个新长征路上的突击手,为祖国争光作贡献。
赵无极在系统认同这个任务为“特别任务”且难度为中等之后,仔细地看了演讲稿的要求。看完要求的赵无极,并没有立即动手写稿子,而是又去找了费仁强。
“费书记,演讲稿带有文艺性质,因此,我要知道演讲者是谁,同时想听听她普通话的特点,再来写稿子。这样写出的稿子,才有可能符合她的语言以及形象风格。”
赵无极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华语精通与音乐精通,让赵无极远超一般的专家教授水平。
“呵呵,赵主任,让你费心了。还是你们大学生有水平啊,我这就叫她来找你。哦,演讲者就是党政办的干部费琳娜,我的侄女儿。”
费仁强很高兴,因为赵无极遇事就来请示,说明是尊重自己的,再加上赵无极说的可是文艺方面的专业要求,虽然费仁强不太懂,但也明白,电影中的正面角色总是长得堂堂正正的,再说,她的侄女儿长得水灵灵的,而且普通话也很好,如果赵无极能给她写出一篇很好的稿子的话,说不定,又要给凤山乡挣个一等奖回来呢。
“哦,原来是费琳娜啊,费书记,我直接去找她吧。”赵无极怎么可能让费仁强去找人。
“那就麻烦赵主任了,这样,你叫费琳娜先到我这儿来。我叮嘱她几句后,再来向你请教。”费仁强本来没后半句的,但他却突然担心费琳娜像张国勇一样,不买赵无极的账,那可就遭了。
“那行吧。”赵无极顺路到党政办给费琳娜说了一句,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费琳娜,上半年刚刚高中毕业,因为喜欢文艺活动而没有考取上级学校,好在他的父亲与费仁强关系很不错,便“招干”进了凤山乡政府,当然,隐蔽的一面有没有什么交易,这就没人知道了。
费琳娜作为新人,作为一个只有18岁的小女孩儿,自然不可能像汪怡生、刘家发与张国勇这种家伙好斗,很多时候,女孩子求一个好工作,嫁一个好郞君,就是她们一辈子的理想。因此,她并没有像三人那样,对赵无极“恨屋及乌”,事实上,她不只是不恨赵无极,甚至还暗暗地有点欣赏或喜欢。
党政办的人,这几个月谈得最多的人,不是书记乡长,而是赵无极。包括党政办主任田际林要对付赵无极的阴谋,也不避讳费琳娜,毕竟,费琳娜是费书记的人,怎么可能吃里扒外?
但是,一个小女孩的心思,作为男人的田际林等人未必懂得。
赵无极也认识费琳娜,毕竟乡上每半个月也要开一次大会,李海兵那小子似乎对费琳娜还有点小意思。这个时候的男女关系要简单得多,如果不是耍朋友,孤男寡女两人基本上不会走在一起,也因为如此,李海兵也就只能是单相思。当然,李海兵也可以请喜欢的人吃饭,但如果那个人对你没意思,她一定会多带一个姐妹来,让你白请一顿。
赵无极也觉得费琳娜算得上一个美女,除了年龄小一点外,其他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甚至,一双眼睛还带有一点灵性。但赵无极也仅止于这个印象,两人实在是没有单独说过话,也没在凤山乡政府以外的什么地方单独遇见过。
也因为如此,喜欢费琳娜的人很不少,但大多数人在想到一贯强势的费仁强后都打了退堂鼓,或者说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以其说要获得费琳娜的芳心,还不如说要获得费仁强的喜欢。
“叔,你找我有事?”费琳娜与费仁强单独相处时,费琳娜一般都称呼费仁强为“叔”。
“是这样的。乡党委不是在昨天决定让你代表凤山乡去参加县妇联的演讲比赛吗?我想,这篇演讲稿就由赵无极赵主任来写比较合适。我刚才给赵主任讲了之后,他说要见见参加演讲的人,同时要听一听演讲者的普通话。你这就去找他吧。他是大学毕业生,作你的老师都绰绰有余,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叔,我明白的。”费琳娜内心一喜,有如一只蝴蝶从费仁强的办公室飞了出去。
费琳娜喜欢文艺,还不如说特别喜欢文艺类的作品,譬如小说、诗歌之类的,当然,也喜欢唱歌跳舞。这就造成了她在高考时除了华语考了91分的高分外(当时总分为120),其他科目总分加起来还没有200分,而当年的中专录取线至少在360分以上(没查,估计的)。
赵无极发表在西川日报上的那篇《凤山木雕,难以言说的美》,费琳娜反反复复地读了几遍,最后,她还把那张报纸给收藏了。在费琳那这种高中毕业生看来,能在县广播站发表一篇广播稿都是了不起的成绩,何况是在省报上发表文章呢。
因此,费仁强的叮嘱纯属多余。
八十年代是华夏文艺青年最多的年代,后世的很多知名老板或高官,年轻时都在大学里写过诗歌,甚至还写得不错。不得不说,费琳娜也中了这个时代的毒。
“赵主任,赵老师,我来了,请多指教。”一阵香风进屋,费琳娜几步就站到了赵无极的身边。
“呵呵,你请坐。”赵无极从费琳娜的脸色看出,这是一个并不排斥自己的人,既然态度不错,赵无极也不会藏私。
谢长荣、李海兵两人见是费琳娜来找赵无极,一面点头招呼,一面露玩味的笑容。而刘家发则显得有些气急,这家伙,也属于费琳娜的暗恋队伍中的一分子。
“赵老师,我听费书记说,你要让我朗颂或现场演讲一番?”费琳娜坐下后,直接问道。
“嗯,你还记得高尔基的《海燕》吗,你先用语文课老师颂读课文的那种语调读一遍,然后再以舞台表演的方式朗颂一遍,如何?”
“赵老师,我记得。在高中毕业时,我还在班上朗颂过《海燕》呢。”费琳娜说道,便站起来开始颂读道——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颂读完后,费琳娜又用舞台朗颂的声调大声地朗颂了一遍——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它们在大海上飞窜,想把自己对暴风雨的恐惧,掩藏到大海深处。海鸭也在呻吟着,——它们这些海鸭啊,享受不了生活的战斗的欢乐:轰隆隆的雷声就把它们吓坏了。……”
“赵老师,怎么样,我行不行啊?”费琳娜刚才朗颂的时候非常大方,但此时却紧张起来。
“还行吧。你比较有表演天赋。这样,我知道你的特点了,稿子我明天早晨就交给你,同时,我用普通话演讲一遍给你录下来,你听听我的演讲,会对你有帮助的。”
“谢谢,谢谢赵老师。”费琳娜有些激动。赵无极虽然对她的评价不高,但却愿意认真地帮助她,这让她突然有了在县上争夺名次的想法。而且,她也绝对相信赵无极,因为能自己写文章写歌,而且歌也唱得特别好的人,对于演讲或朗颂这种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费琳娜是有一些天赋,但却缺乏系统的训练,再加上这时她的声带、发言方法等已经定型,想要纠正起来非常困难,赵无极可不愿意在费琳娜身上花更多的功夫。当然,如果费琳娜是一个好学的人,她完全可以从华夏广播电台里学到极其标准的朗颂、演讲以及普通话什么的。
赵无极的华语精通,虽然不敢说华语能说得像相声演员那样顺溜,但达到广播电台的语言发言标准,则完全没有问题,否则,这个系统的档次也太低了。
系统认定的第二项“特别任务”,对于赵无极来说,确实是手到擒来,没什么难度。但是,接下来的第三件“任务”却让他感觉到有些棘手。
第120章解决矛盾要从娃娃抓起
这是一次突发事件。
凤山乡高家坝村小学发生了一起老师打学生的事件,学生家长和学校之间闹得极不愉快。学生家长要求学校开除打人的老师,并赔偿500元的医药费及其他损失费,而打人的老师则说他根本没有错,必须开除学生,否则,有那个学生在教室里,他就不去上课。
学生家长去了十多个人,找村小的校长理论,围观的群众高达数百;村小的陈校长陈老师见状立即让人来乡中心小学搬救兵,因为那问题他根本就解决不了,再说,这个学校只有校长和打人的那个教师属于公办教师,其他人都属于民办教师。
因为这事不仅仅事涉学校,还涉及到村民,于是,乡中心小学校长李明枢便来找乡政府,希望乡上领导出面,做做村民的工作,而他则出现做教师的工作,以便尽快把这件事情化解。
凤山乡分管教育卫生文化的是党委委员、副乡长鲁勇。鲁副乡长原来也是一个教师,中师毕业生,对教育也比较熟悉,这个分工是很专业的。
但是,鲁勇却因为家里有事,回家去了。鲁勇虽然也是凤山本地人,但如果要等找到鲁勇再去解决事情,这其中至少要耽搁4个小时以上。
因此,乡长白盛就立即安排甘霖副乡长立即去协调这件事,甘霖原来也是教师,虽然现在分管企业,但对教育工作也算得上熟悉。
而甘霖在接到这个烫手的山芋之后,几乎头都大了。“尼媒,这凤山的哪个老百姓是能轻易招惹的。何况,老师打学生本来就不对,这在政府的角度,是不占理的事啊。”
“再难,也得想办法摁平,否则,这事儿闹大了你我都会挨上级批评。”白盛见甘霖面有难色,立即“威胁”了一番。
官方在处理类似事件时,一般都是派出副职,副职不行正职再上场,然后节节加码,甚至上级也有可能插手,但这一过程之中,最先接触事件的副职往往要受到很大的压力,惊动的人越多,压力愈大。
好在甘霖本人并不分管教育,责任相对要轻一些。即便事件闹大了,从逻辑上说,鲁勇也是此次事件的第一责任人。
“我要带两个人去。”甘霖见无法推脱,只得提出要求。
“党委政府的人里,你随便点。”白盛见甘霖接了招,很大方地说道。
“让赵无极和李海兵两人跟我去吧。”甘霖叫上这两人,自有他的目的。李海兵是中心小学校长李明枢的儿子,全乡的干部群众大多都知道,在处理这类教育事件时,显然比其他人有优势;而带上赵无极,一是赵无极非常聪明,二是赵无极会“武功”,万一发生冲突,还可以镇镇场子。
【叮!系统任务公告:调解高家坝村小学教师打人事件!任务目标:让双方当事人心平气和地接受调解,化解矛盾!难度评估:很难。任务时间:48小时之内。】当甘霖叫赵无极陪他一起去高家坝村办事时,赵无极还没来得及申请,系统就将“任务”确定并下达了。
“尼媒,这是任务,不是特别任务,岂不是说……”这段时间,赵无极非常在乎任务的性质与等级。自己还没申请就下达的任务,这个,貌似积分不会减半嘀。
因此,听到这个任务后,赵无极自动忽略了“很难”的难度评估。尼媒,再难能难倒我吗?
只是,当赵无极陪着甘霖到达高家坝小学时,才知道事情有多大条!
小学的操场上,男女老少黑压压一片,赵无极稍一感知,便知道人数不低于300个,他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其中有一群人数最多的,现场气氛也最高,当然情绪也昨激昂。
远远地,赵无极就听一个人大声劝道:“老乡们,发生这样的事,学校确实有责任,郑老师也有责任。我也感觉到很痛心。不过,事情如何解决,等乡上来人再讨论吧,大家都散了吧。”
这道声音,是乡中心小学校长李明枢的。
“不行,乡上不开除那姓郑的,我们坚决不离开!”人群中一个人大声吼道。
“快让让,快让让,乡上来人了!”现场闹得不可开交,自有眼光灵敏之人看到副乡长甘霖和赵无极一行。
“哎呀,甘乡长,终于把你盼来了。”李明枢拨开人群走了出来,紧紧地握着甘霖的手说道,虽然已是秋天,李明枢却是满额头汗水,可见他刚才的压力不轻。
“郑老师呢?”甘霖急切地问道。此问,表明了甘霖对老师的关心,但却可能引来老乡和学生家长的不满。
果然,就在甘霖这句话后,一个老乡“哼”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问道,“乡上不会是来给打人的老师撑腰的吧?”
“李校长,那个孩子在哪儿?”就在甘霖正想发威之时,赵无极及时地问道。
“哦,那个孩子在她母亲身边,哦,就在那儿,穿的确良的那个妇女。”李明枢用手一指说道。
甘霖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这事儿的轻重缓急,“李校长,我们先去看看孩子吧。”同时,对赵无极投来感激的一瞥。尼媒,要不是赵无极及时转移话题,真有可能激化矛盾呢。
赵无极两世为人,虽然知道农民很狡猾,很难缠,但也不能说他们就不讲理。在很多时候,他们就是希望获得一种尊重,一种理解。农村的干群矛盾,相当多的时候都是由乡村干部们态度横蛮或方法简单造成的。
以甘霖为首,李明枢和赵无极等人便向那个妇女身边走去,而身侧身后,则紧跟着孩子的一群亲人。高家坝村,并没有其他村那样动不动就是一个大姓,一个“世家”,但一个家庭里有几个兄弟也非常正常,再加上邻居好友,随便拉出来也是二三十人。
孩子大约十岁左右,左脸颊上有一块红肿,右小腿有一块青紫,赵无极稍一观察就知是皮肉之伤,但这个老师出手却也不轻。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赵无极走到孩子面前,蹲下来问道。
孩子看了看赵无极,又抬头看了看他妈,没有说话。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孩子的母亲很有姿色,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就其穿着打扮来说,给人的感觉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农民那么简单。
“叔叔,我叫胡志高。”孩子的声音有些变形和颤抖,估计是受伤所致。
“尼媒,甫志高,那不是叛徒吗?”赵无极心中一愣,当即想到这孩子应该叫胡志高,于是,他从背包中拿出一包500克装的大白兔奶糖,“叔叔听说我们的小志高受伤了,特别给你买了一袋糖来,拿着。”
“赵干部,这糖,我们不能要。”孩子看到大白兔就一脸惊奇,可站在侧边的一个汉子却拒绝道。
“哎,胡大哥,我这是给孩子的,他受到了惊吓,安慰一下。”赵无极扭过头继续对着胡志高说,“小志高,要是你认叔叔这个朋友,你就拿着。”
“谢谢叔叔。”胡志高飞快地抢过那袋大白兔。孩子的表现,让其父母感觉非常奇怪,因为此前,为了给学校的乡上增加压力,获得赔偿,两人专门给孩子说了很多,譬如见到领导就又哭又闹,说脸很疼腿很疼什么的。只是,当甘霖和赵无极等人走向胡志高母子时,胡志高竟然一声不吭。
其中的原因,自然是赵无极那张极具亲和力的脸,在孩子纯真的眼眸下,面带淡淡微笑的赵无极不但不像是一个坏人,而是像一个可爱的大哥哥一样。
“小志高,你的脸和腿还痛不痛?”赵无极用手轻轻地碰触了一下胡志高的小腿。
“叔叔,痛……”小志高皱着眉头说道。
“叔叔会一手按摩技术,可以治疗你的腿和脸,一会儿就好了。你愿意让叔叔帮你治疗吗?”赵无极盯着小志高的眼睛,真诚地问道。
“不行!这是那个姓郑的伤人的证据,在处理他之前绝对不能接受任何治疗!”旁边一个男的突然叫道。
“你是谁?有你这么狠心的人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把痛苦强加给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赵无极站起来,厉声说道。
那个插话的家伙被赵无极的气势给吓得退了三大步,这还是赵无极没有故意发出威压的威力,否则,那男的甚至有可能窜上恐惧症。
“老二,你少说一句吧。”胡志高的父亲劝说了一句。赵无极一听,也就明白了,这插话的男人,应该是胡家的老二,即胡志高的二叔,而受伤的胡志高,应该算是胡家的嫡长子。
“叔叔,你好威武!”就在这时,躺在母亲怀中的胡志高突然说出了一句话。显然,这句话不是夸奖他的二叔,而是夸奖的赵无极。
“咳咳,小志高,你还没答应叔叔的话呢。”赵无极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尼媒,一个修士向一个凡人显露威风,算哪门子威武?
“叔叔,你给我治吧,我的腿好痛。”胡志高说着,还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显然,这孩子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小家伙。
第121章“黑将军”惹的祸?
“好的,你躺在妈妈的怀里别动,叔叔这就给你按摩。”赵无极说着蹲下身子,两只白白的手掌摊开,十指交叉,互相角力,然后两只手轻轻地搭在小家伙的小腿上,开始按摩。一股温凉的木系真灵在赵无极双掌的掩盖下向胡志高的小腿伤处传递而去。
因为胡志高的伤并不重,且面积小,再加上周围的人太多,因此赵无极并没有像在城里为李刚治疗那样,弄出一团青色的云雾来。
“这个赵干部,不会是哄孩子的吧?”有人轻声发出疑问。围观的十余人,除了甘霖等吃皇粮的人外,大多是高家坝村的农民,他们的见识也许很少,但对于中医按摩手法,却见得不少。
“别乱说,是不是哄孩子的,几分钟后不就知道了?”另一人提醒道。
用不着几分钟,刚刚十几秒钟,胡志高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叔叔,好舒服啊,有一股凉凉的气,在我腿肚子里钻呢。”
赵无极嘴角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施为。
但周围的人却有些吃惊:凉凉的气,还很舒服,这是什么气?难道,这个不起眼的赵干部还是个高人?
甘霖作为副乡长,在场之人他的官职最高,本来解决这事应该以他为中心,但是,赵无极在他眼前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无可挑剔,而且还将现场的火药味给降了下来。譬如,他就没有想到,来解决这类矛盾,应该给受到伤害的孩子带个小礼物什么的,而赵无极竟然带了。这说明,赵无极是一个有心人,这让他不得不佩服。此时,他也听到周围农民的议论,他心里也希望赵无极有治疗有效果。这样,矛盾就算化解了大半。
但是,赵无极真的有这种本事吗?甘霖心中十分紧张。如果赵无极的治疗没有效果,那岂不是再次把主动权交到了这些农民手上?
不过,甘霖的担心是多余的,仅仅五分钟。胡志高小腿上那一片青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赵无极用手轻轻拍打了两下,然后问道,“小志高,还痛不痛?”
“哎呀,叔叔。你好厉害,一点儿也不痛了。”小志高说着,从母亲身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还在操场上跳了几跳。
孩子的心思很单纯,而刚才那个起哄的“二叔”见状则悄悄地溜走了。
而围观的群众则是深有触动,尼媒,这个年纪轻轻的赵干部。竟然有一手按摩绝技。嗯,等哪天找他给自己按摩一下,这一到阴雨天就关节痛,实在是太要命了。
赵无极对自己露的这一手也非常满意,因为孩子家长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刚才挑事的那个家伙也悄悄地离开了,这非常有利于矛盾的解决。
“赵干部,我们一家非常感谢你对小志高的治疗,但是,姓郑的作为老师打学生。下手还这么重,总得给一个说法吧。”在赵无极把小志高脸上的淤青给消除后,胡父突然板着脸说道。
赵无极自然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但他却听出了胡父的语气虽然还非常“严厉”。但却少了最初的“激愤”,于是,赵无极“呵呵”一笑,“哪能呢,胡大哥,乡党委政府派甘乡长前来,就是要给孩子和家长一个说法的。不管居于任何理由,老师都不能体罚学生,这是原则问题嘛。下面,有请甘乡长讲话。”
甘霖当过教师,在这时的乡干部中也算个有一定水平的文化人,在赵无极为胡志高疗伤时,他不但对赵无极的神乎其技很好奇,同时也想好了对策,此时,见赵无极很尊重自己,便立即把自己想到的主意说出来:“这样吧,胡安刚同志,你找五名知情的村民,加上你们夫妇共讲七人,乡上这边赵无极同志、李海兵同志以及乡中心小学的李校长,以及村小的陈校长、郑兵同志,再加上我共六人,我们去教室里坐下慢慢说,如何?至于其他人,我看还是散了吧!”
甘霖此次非常聪明,他没有提出让胡安刚找村干部,事实上,村支书和村长两人闻讯都到了村小,也属于围观或劝架人员之一,但此前双方分歧太大,村干部的意见并没有得到重视。
胡安刚与自己的老婆对视了一眼后,把村支书和村长都留了下来,另外再点了三人,组成了胡志高一方的谈判小组。
至于其余的人,则在村支书和村长的劝告下,纷纷离去,一场数百人的围观盛宴,瞬间变成了十多人的对等交流。
这起突发事件发生在上课时间,因此能证明其过程的学生非常多,在赵无极等人到达高家坝村小之前,相关情形早已调查清楚。
其实,这件事情如果郑兵不打学生,只能算是一场课堂闹剧。
在高家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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