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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作家,那么,你的这些作品就不够看了,不但有很多硬伤,而且显得有些幼稚,需要长期坚苦的付出也许才能成熟起来,进而形成自己的风格。”
“赵老师,你的意思是,我经过努力,可以成为作家?”费琳娜突然激动地问道。
前文有述,费琳娜高考时考得一塌糊涂,除语文外其他科目惨不忍睹。但她自家知道自家事,有些科目她确实学不进去,而对于语文,特别是对于诗文,她总是很轻松地就能理解到位,而且远超同班上的那些所谓的才子。甚至,有时她觉得她对某些作品的理解,甚至还超过了教她的语文老师。
那时,费琳娜是深得语文老师喜欢的,因为费琳娜写的作文,经常被当成范文在班上讲评,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某些文句,或某些段落,她想要写的,并不是老师所讲评的那个意思。
为此,费琳娜有些迷茫,她几乎无法判断她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到底如何。直到在《西川日报》上读到赵无极的散文后,她才明白,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好文章,同时,在内心里,她已经拜赵无极为老师了。这也是费仁强当初叫她找赵无极写演讲稿时,她很欣喜的原因。
“是的。你的才气不错,诗文中随处可见闪动着灵光的句子,因此,要成为作家,可能性很大,但要吃的苦,也很多。这样吧,我把你的作品给改一改,然后你回去想一想,为什么这样改,如果想通了,你就按我改的意思,重新抄一遍,就可以寄给报社和杂志社了,不过,最好是寄给杂志社。”
第232章斑竹河村出事了
赵无极没有一分一厘的夸大,费琳娜确实有才气,而且还非常不错。只是,这个世界上,有才气的人海了去,但真正成为作家,并以此为生的人并不多。
华夏体制内的一些作家,不要说重生后的赵无极,就是前世,赵无极也没觉得有神马了不起的作家。有些所谓的名著,很明显是因为某种需要写的东西,有些所谓的名人,不外是吹出来的罢了。
在华夏,真正的作家生存状况并不好。譬如网络写作成为青年一代的自发选择之后,真正能生活得较好的,也只有少数“大神”,大多数人一个月拿个一两千元或三五千元,勉强糊口罢了。
因此,在华夏,作家并不是一个好职业。在八十年代,有人介绍你是个才子,发表过很多大作,你会很高兴;在九十年代,有人介绍你是才子,写过很多作品,你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进入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介绍你是才子,你会反过来骂他:你才是才子,你们一家人都是才子!
这也是赵无极问费琳娜“你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的原因,这种选择,看起来很容易,因为能发表作品很风光啊;但是,如果不读书积累,当才气用尽之时,而青春也不再之时,那时再来调整人生就麻烦了。
这也是这个年代里,很多年轻时能写之人,到了三十之后,一头钻进宣传部门,当起了文抄公的原因。拿着公务员的工资,有个一官半职,偶尔附庸风雅,就这样混过了一生。如果不是后来公务员待遇猛烈提升。这样的人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成功。
得到赵无极亲自指点,费琳娜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一会儿的中午饭,提前到乡政府上班的凤山乡干部们,同样吃得心满意足。干部们的心满意足,到不是菜品多好。酒多高级,而是赵无极的态度。
全部四十多个人,赵无极每个人都敬了杯,而且是先干为敬,其豁达随和的态度顿时让一些普通干部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
虽然天天叫着平等,但在华夏。不管哪儿都有一个等级,过去乡上聚餐,主要领导一桌,中层干部一桌,普通干部挤几桌,如果谁不懂事。跑到领导或中层干部那一桌去挤,别人也许当面不会说神马,但背后一定会说这家伙一点儿也不懂事。
赵无极虽然没办法改变这个情形,但赵无极却有他的办法。譬如,他下去敬酒时,一手拿杯子和酒瓶,一手还拿着碗筷。走到一桌不是站着示意一下就走,而是要坐下来每干三杯吃口菜的。遇到特别喜欢的菜,还要故意夹一块放在碗里,还说手快有吃手慢无吃。
尼媒啊,自己动了的菜,赵乡长也不嫌弃,赵无极平易近人啊。
赵无极喝酒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在自己能力之下,每个人都是一杯,绝不会来领导一杯。同事呡一下那种。但每个人也仅限敬一杯,想多喝,找别人挑战去吧。
当然,这是指人多会餐,至于几个人一桌人小范围的喝酒。赵无极则更为随和了,那就是随便弄,想咋个整就咋个整。
赵无极担任乡长后,本来有机会搬回乡政府宿舍住的,副乡级干部每人都有一间,但是,赵无极显然不太满意一人一间的现状,他继续留在村民欧阳福的家里。
酒足饭饱之后,赵无极借口酒喝多了,回到出租屋里休息,实际上是在钻研他的医学。虽然赵无极的传统医学与针灸都达到了“宗师”级,但那也仅仅是“传统”。赵无极发现,由于人类居住环境的持续恶化,人类患的现代疑难杂症远比古代复杂,而古代的药方虽然针对某些疾病效果非常好,但并不能包医百病。
另外,赵无极的“宗师”级,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他的真元,在真元面前,没有治不好的伤病。但问题也正在这里,这个世界上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病,即便赵无极拥有孙悟空一般多的化身,也不可能亲自给每个人看病。
因此,赵无极想研制一些价廉物美的药物,特别是针对农村病人的药物,这种药物必须进行工业化生产。
由于城乡劳动生活环境的差异,农民所患疾病有典型的环境特点或职业特点。譬如冯家平母亲的风湿性心脏病,譬如南宫平母亲的结核病,虽然这些病在城市里也有发生,但农村的发病率却更高。
在后世,农村医疗卫生这一块,是假药劣医的重灾区,比城市危害更甚。城市,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假花,而是药价虚高,乱收费,在城市里因医疗而受骗的,大多数也是进城求医的农民。
赵无极想研究一些比较适合农村和农民病情的药品,类似于后世的国家基本药品目录,为健康提供最基本的保障。
本来,系统中什么药物都有,什么药方都有,赵无极完全可以花极少的积分就可获得那些药物。但是,随着赵无极整体科学素养的提高,特别是在物理、传统医学达到宗师境界之后,他的想法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种变化就是对研究、探索以及动手操作的喜爱。
前世,赵无极一辈子作刀笔吏,神马研究、探索与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至于动手,那也可能是限于办公室打扫卫生,回家做做家常菜,涮涮碗洗洗衣什么的。
这就相当于写文章,后世抄别人一篇非常容易,但除了换来职称和米粮之外,并无任何快乐与喜悦。但自己的劳动成果就不同,它有一种成就感,一种内心深处的荣誉感和尊严感。而人的本质力量正是体现在这种创造性的活动之中。
但是,赵无极刚刚进入研究状态不久,门外大路上就传来大喊:“赵乡长,赵乡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赵无极几乎在外面的声音刚刚落地,就出现在了门口。来人名叫叶礼贵,是党政办的一个老干事,一手蜡板技术活相当漂亮。
“斑竹河村打死了人,死人被村民们抬到乡政府办公室门口了。韦书记他们正在了解情况嘴,他们请您去一下。”叶礼贵说道。
“好吧,上车。我们过去。”赵无极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车子。
不过,赵无极却不明白,乡上那么多干部,为什么叫一个老同志跑来喊自己呢,这段路,虽然不远,但也有差不多一里呢。
这其实要怪赵无极,其他人,大多都喝得晕乎乎的。只有这个叶礼贵,因为平时不大喝酒,中午只喝了一小杯,是清醒着的。
“老叶,你说说,是什么情况?”待叶礼贵上车后,赵无极一边倒车,一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韦书记说,死者名叫康明全,是斑竹河村2社的社长,党员。”叶礼贵说道。
“社长,党员?”赵无极一听,下意识地轰了一脚油门。
赵无极没有再问,因为一里路,很快就到了。
乡政府大院内挤满了围观的街坊邻居,以及部分红脸鸡公一般的乡干部,哎,这喝酒,还真是一个陋习。
“哎呀,赵乡长来了,这就好了!”赵无极还没将车停稳,有人就叫了起来。
“乡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随着那一声叫喊,一个三十出头的村妇,拉着三个孩子就跑到赵无极面前一边下跪一边哭诉起来。
“哎,大嫂,有什么慢慢说,慢慢说。”赵无极双手轻轻一托,村妇就再也跪不下去,“费琳娜,何绍芳,你们两个来把大嫂扶着,其他人,去搬几张凳子和椅子出来。”
“人呢,我先去看看人。”待费琳娜和何绍芳两人扶住村妇后,赵无极便向围观的人群走去。围观的中间,放着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近四十岁的男人,衣服上沾着很多草泥,脸上有血污,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赵无极运起灵识观察,发现腰上有钝物打击的痕迹,后脑勺有一个钝物击打的痕迹,正是后脑这一击造成了致命的创伤。如果赵无极估计得没错,这应该是扁担砍击而造成的。
“派出所的人来没了没有?”赵无极大声问道。
“派出所没人值班,已经叫人去喊了。”韦长青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忧郁。
“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知道情况的,站出来说一说。”赵无极看了韦长青一眼,没给任何表情,不过,韦长青那一眼,他是看清楚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20来岁的青年,以及另外两个差不多大小的青年,越众而出。
“好,等派出所的人来了后,你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一说。另外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父母是谁,与死者是什么关系?”赵无极平静地问道。
“哎呀,赵乡长,不好意思。我两个朋友来了,刚才出去了。”就在这时,一个名叫蔡召明的派出所警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们汪所长呢?派出所就你一人值班?”赵无极平静地问道。
“是。汪所长到局里办事去了。”蔡召明小心翼翼地答道。汪大江,此时正在某个村长家里打牌,他怎么敢说实话?而这蔡召明,今年才27岁,全身肥肉太多,跑几步路就已经累得不行,这样的人,看一眼都嫌累啊。
第233章乡村深处
“好吧,这事儿,你先主持调查,死者的基本情况,死亡的时间、地点、原因,证明人等。韦书记,你派人协助一下蔡召明同志。”赵无极说道,便转身去费琳娜等人那儿,“大嫂,等会,你有什么先给派出所的蔡警官说,有什么说什么。”
村妇嘤嘤地哭着,见到赵无极,更是大哭起来:“赵乡长啊,你可要给我家那死鬼主持公道啊,他昨天晚上,还说要来找你反映情况呢,没想到,今天早晨,那三个天杀的把我家那口子喊出去后,就成了一个死人!赵乡长,我冤枉啊……”
村妇一边啼哭,一边用手指着刚才要出来说明情况的三个青年。而就在这时,为首的那个青年也听到了村妇的指责,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来。
这丝不屑的神色,非常轻微,不注意根本没人会发现。只是,凤山乡的人并不明白,哪管你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在赵无极的火眼金睛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只是,赵无极即便比警察和神探厉害一万倍,但他不是警察,也不是神探。要处理这事,他必须按规矩来。他隐约感觉到,就算是那三个青年杀害了这个叫康明全的村民组长,这事儿也并不那么简单。
因此,第一步,他让警察出面调查,看看情况再说。至于尸体,先放着吧,此时是冬天,放上个三五天都不会有问题,而在这中间,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大嫂,你先别哭。等会儿,警察还要找你问情况呢。你放心。我们是人民政府,你如果有什么冤屈,政府会为你作主的。”
赵无极安慰道。如果在前世,赵无极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现在赵无极有资格这样说。再说,赵无极还是希望通过司法途径为老百姓解决问题,让百姓树立对法律的信心。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如果你们有情况要反映的,韦书记、甘乡长,你安排几个人接待一下。”李苹不在。赵无极就是这儿的最高长官,出面接待,听取反映,由副职出面是正理。
围观的百姓见状,三三两两地开始往外走,但他们之间的低语却被赵无极全部收到了耳中。
百姓甲说:“哎。又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就这样没了。”
百姓乙接口道:“谁让他多管闲事呢,这么多年来,斑竹河的费家岂是好惹的?死了活该!”
百姓丙道:“听说,费家有人在县上活动,要为费仁强翻案呢。你们说,费仁强会不会哪天突然回来当书记呢?”
百姓丁:“哼!当书记。那是不要想了,费家如果还这样胡作非为,日子也长不了的!”显然,这个人看问题更本质一些,而且,对费家也很不满。
“早就该天打雷劈了!”百姓甲说道。
而一群百姓说的则与赵无极有关。
“喂,刘二,你刚才发现没有?好个娃娃乡长见到死人,一点脸色也没变,算是个有胆的。”
“呵呵。张三,你太孤陋寡闻了吧。赵乡长可是个了不得的人,被吴冕首长接见过的人呢,一个死人又算个啥?”
刘二道:“也不知这个乡长能不能把凶手绳之以法。”
“这个难说,斑竹河费家。没有证据是难以扳倒的。”拉过话头的是最先发话的张三。
“如果真能扳倒费家,我到不在乎给这位姓赵的送一面锦旗,上面写三个字:赵青天。”说这句话的,是出言讥讽张三的李四。
围观的群众有上百人,多是凤山村的村民,少数是斑竹河村跟来看热闹的村民,上百人各式各样的看法,赵无极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没有生气。
但是,赵无极却从中听到一个让他触目惊心的结论,那就是百分之九十的百姓,对凤山乡政府都持不信任态度。虽然赵无极也知道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感到惊心。
大约有百分之几的百姓,寄希望于赵无极,认为赵无极是上面派来的人,有大靠山,说不定能揭开凤山乡的黑幕。
“难道,凤山真还有自己没发现的深层次的问题?”赵无极有些疑惑。
这还真不怪赵无极。赵无极能够发出这样的疑问,说明他是非常清醒的。
华夏的乡村治理,或曰基层治理,一直到21世纪都还处于探索之中,而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也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网络上的名言“别把村长不当官!”就是农村政治最真实的写照。
由于体制的原因,华夏的“官”与“民”从来就是分裂为两个体系的,用戏剧语言来说,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互不相交,互不相干,互不相属。
从官的角度看,华夏是流官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干几年就要挪地方;同时,华夏对官员的考核,从来是来自于上级,或升或迁,都是由上级说了算。也因为如此,“面子工程”就出来了,上级管那么多地方,他有看到什么,他最多也只能走马观花,看到面子上的东西,也因为如此,后世流行一种“数字出官”的说法。
“数字”即“GDP”。我们不怀疑这个数字的真假,姑且算是真的吧。我们设想一下,这个真实的数字,对老百姓的意义在哪里?网络上有个笑话,是讲某几个笑星的对答。
赵笑星:请听题,你房子的面积是10平米,你邻居的房子从0平米变成了100平米,请问你的住房面积增加没有?
范笑星:没有。
高笑星:错!你的平均住房面积增加了45平米。
这个笑话,普通人一听也就一笑了之,因为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但是,这个笑话的经济学意义却截然相反。
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讲,华夏形势一派大好,神马神马我们去年增长了多少多少。
从微观经济学的角度讲,每一个数字变化的背后,就意味着一部分人,甚至大部分人生存条件的恶化。
真要说住房面积的增加,这样的数字才有意义:华夏有多少户人口(有数据的),有多少户住别墅?有多少户住大房子,有多少户住小房子,有多少户是按揭买房,有多少户还没有房(要统计很容易),去年或今年,有多少人第一次搬入了新居,有多少人换了别墅?
对于基层干部来说,一年或者几年都难以见到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对一个乡的认知,最多是来自于地图上的名字,或者官员名单,此外,则只有报表上的数字了。
这是从官的角度讲,华夏的传统,决定了官只会对他的上官负责,至于下面的“民”,原则上抹平,不出事就行。
再从民的角度分析,民与官并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因为官的工资由上级发,因为官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即便自己给官送点礼,也给自己换不来实际的发处,官不可能直接把好处给自己,因为管着自己的并不是官,而是乡村治理结构最重要的一环:村——支书和村长。
譬如,我家要翻修房子,要批点宅基地,这个,找官是不行的,得找支书或村长;他们批了后,才能拿到乡上找官批,而一般情况下,官都要批,否则,就会造成官与支书、村长的对立,不利于官开展工作,当然,官也不了解我家的情况,原来的房子是宽还是窄,是否够住的问题,他只能以村上批的文件为依据。
譬如计划生育,真正了解情况的,是村支书、村长以及妇联主任神马的,官,是不了解情况的,即便你挺着个大肚子走到官员面前,哪怕你就是二胎、三胎,他知道吗?说不定,他一高兴还会祝贺你两句,要生个大胖小子呢。
此外,在这个特定的时代,甚至到了21世纪,村民的命脉也被支书和村长抓在手中:困难补助,由村上说了算;项目扶持,由村上说了算;是否出工出力(以工代赈,相当于义务工,譬如某著名的渠,就是这样建设起来的),由村上说了算;你家男人是否结扎(计生专业词汇),你家女人是否安环(计生专业词汇),你家老人的坟地(干涉较少,但亦有),你家孩子是否能上初中(推荐上学年代)等,没村上表态,神马都没有。
在特殊年代,如果一个农民想要进县城(需要在县城住一天那种),没村上的“路条”,连村子都出不了。
一句话,村,拿捏着村民的所有经济与政治前途,关系不错的,每有好事都能轮上你;关系差的,每遇不好的事肯定跑不了你。
而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即家族问题。一般而言,如果你姓张,即便华夏第一大姓,但在斑竹河村却只有你一家或三两家人,你想当村长或支书?想都不要想!因为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背后的实际利益有多少。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普通村民敢向赵无极说真话吗?你干得好,三两年就走了,留下村民祖祖辈辈在这儿受支书或村长的打压?
或许有人很天真地问:难道,农村就没有法律了?农村当然有法律,如果你当众杀人肯定也要被判刑!但是,你家的猪今天被毒死了,你家的鸡明天不见了两只,你家的瓦房后天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个洞,你找谁,找警察给你赔鸡和猪?
第234章治安之根(3更到,勿忘国耻!)
因此,你只要去到乡村深处,问他们县委书记是谁,他们会摇头;问他们乡上的书记是谁,大多数都会摇头,惟独问到村支书和村长,他们保证知道名字,如果你要去找支书和村长,他们保证还会带路。
因为,对于农民来说,这两个人就是他们的天!而农民这些真实而具体的生存问题,官员们根本不了解,甚至有的官员也不屑去了解。
难道,农村这个难题就无法破解?
不!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解这一切难道,那就是要把农民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农民之所以甘于忍受乡村深处的这种不正常的压榨,是因为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离不开土地,他们不敢背井离乡!
在旧朝,前井离乡的人走到各处还有官府组织粥棚施舍,除非是大面积灾荒,否则真正被饿死的人还是少数。
只由解除土地对农民的束缚,农民才能真正成为自由人,从而无惧神马乡村家族或村长的力量。因为他们拥有了其他生存手段,他们看到了另外更大的一片天。
从这个意义上说,华夏的义务教育制度,功莫大焉!
但赵无极重生的这个时代,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此前,赵无极感觉到了农村宗族、家族对农村社会的影响,但他的感觉,只是皮毛。那些隐藏得很深的,那些血腥而罪恶的故事,他并不知道。
不过,赵无极很快就要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民警蔡召明来向赵无极汇报。他说,那三个青年早晨请康明全去费仁富家打牌。康明全答应后,四人便在村外分手了,因为他们又去请另外一个人,结果到了费仁富家里后,康明全却没有来。这时,有人来报告说,有个人掉到村外的悬崖下去摔死了,众人一惊,纷纷起身跑出去看,结果是康明全。于是,就有人去通知康明全的老婆高树娥。
“你问过高树娥没有?”赵无极平静地问道。
“问过了。她也说早晨是三个青年把康明全叫出去的,她怀疑是三个青年害死了康明全,但她并没有证据。此外,高树娥还说了他丈夫与费仁富有矛盾,是费仁富叫人害死她丈夫的。但她同样没证据。这些,我都有记录。”蔡召明很认真地说道,还把记录摆到了赵无极面前。
“这事,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是死了人,是大事。因此,你马上向县警察局汇报。请他们派出警员来调查。意外死的也好,被人害死的也好,我们都应该还老百姓一个真相!高警官,你说是不是啊?”
“是。赵乡长,我这就去给县警察局打电话。”说完,蔡召明就站了起来,他想迅速离去,刚才,赵无极话语里有极大的威压,他感觉到非常不适。
“你就用我这个电话打吧。”赵无极把电话机推过来。说道。
“赵乡长,这事,是不是请示一下汪所长?”蔡召明小心地问道。
“汪大江?呵呵,我看他是不得空吧。此时,他正在费仁富桌子上打牌呢。怕是赢了五六百块了吧,他舍得听你请示?”赵无极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赵乡长,我这就打!”蔡召明被赵无极的话吓得不轻。汪所长去费仁富家打牌,乡干部们根本没人知道啊,赵乡长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死人这事,多少与费仁富还有牵连。
派出所,是县警察局与乡党委政府共管的单位,以县警察局管理为主。赵无极上任后,其他部门都比较配合,但派出所却一直阳奉阴为,或者一点也不来气。赵无极本想给白鑫建议,把汪大江调走算了,但最终也没向白鑫提出来。
后来,赵无极在县城偶然发现,这汪大江与白鑫等少数几个人在酒店里吃饭,气氛十分热烈,赵无极就更不会再提了。
县警察局,赵无极与白鑫说不上熟,上次因为陈程的麻烦去找过白鑫,后来赵无极又给自己的老爸提议整顿人力三轮车市场,算是给警察局找了一个收入渠道,算是两清,或者在赵无极看来,这算是两清了。
赵无极真正比较欣赏的,是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廖斌。这人,没那么多坏毛病,做事既灵活又原则。
像汪大江这样的人,凤山的治安之所以如此差,与其不作为或故意充当某些人的保护伞有有很大关系,或许,汪大江有他的理论,如果不与凤山的大家族处理好关系,治安案件可能更多。
但是,这绝不是正当理由,因为,这明显是专政机关向传统丑陋有宗族势力投降!
要说私人关系,赵无极与汪大江也算处得不错。不过,赵无极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私人关系好,不能以此作为坏工作的理由。私人关系好,理应在工作中给朋友捧场,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才对。
蔡召明打电话时,赵无极微闭着眼睛养神,电话里对方传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赵无极却听得清清楚楚,接电话的就是刑警大队长廖斌,是刑事案件的正管主管,可蔡召明却假装没听出来,而是说“我是凤山派出所蔡召明,麻烦找一下白局长。”
白鑫答应派刑警队前来调查后,蔡召明就放下了电话:“赵乡长,你看这事儿?”
赵无极看了看蔡召明,很平静地问了一句:“你们派出所,我记得一共有5个正式警员,7个协警,以及12个联防队员,刚才发生事情时,怎么一个都不在啊?”
“这不是放假吗?”蔡召明解释道,但他也知道,这解释是骗人的。春节期间值班安排,派出所平均每天至少有1个正式警员2个协警以及3个联防队员值班,而这个值班安排,不但报给了局里,同样报给了乡党委。
“好了,你去吧。”蔡召明只是个普通警员,赵无极扭住他也没什么意思。
蔡召明走后,韦长青和甘霖两人联袂而至。
“有什么情况?”赵无极甩了两根软华夏给他们,他问的是刚才是否有群众反映问题。
“对于康明全的死,他们表示没看到什么。但是,对康明全这个人,却都说死得令人惋惜。他们说,在斑竹河村,也就康明全做事还比较公正,哎,你看这事……”韦长青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尼媒,这算哪门子事啊,丑事啊。
“就这些?”如果只是这些内容,赵无极显然不是太满意。
“对了,群众还说了那三个青年的事,那三个青年,都姓费,与费仁富是一个村民小组的,其中那个带头的,是费仁富的堂侄费宝华,脸上有颗痣的那个青年,名叫费世昌,另一个名叫费广仁。这三人,村民对他们的印象不太好,平时喜欢打五个斗六个的,据说他们一共有十来个人合在一起,还成立了一个小帮派,好像叫‘斑竹堂’。”
“斑竹堂?这名字不够威武啊!”赵无极说道。
“呵呵……”韦长青这笑声也不是很正常。
“甘乡长,你对康明全的死,有什么看法?”赵无极扭头看向甘霖。
“我觉得,不是正常死亡,要说摔到悬崖下摔死的,我也不大相信,斑竹河村2组到5组,一路上只有一处高岸,那地方,我曾路过,如果不小心摔下去,扭个脚,闪个腰什么的,还是有可能,但要说直接摔死,可能性很小。”
甘霖比赵无极早来凤山几年,有些情况要熟悉一些。赵无极此前虽然每个村都跑到了,但对于地形却不太熟,虽然他画了一幅凤山乡非常标准的地图,目前挂在乡党委会议室里,但他是通过另外的作弊手段画的,虽然他给乡上的人解释他看一眼就知道地势走向高低神马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地方,他并不熟悉。
“两位,我想我们乡党委,应该给县委发一份建议,整顿一下基层派出所。你看今天这个样子,事发时派出所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的纪律状况,如何保境安民啊?”赵无极说道。
“可以。乡长,说句实在话。自费仁强担任乡党委书记来,这派出所的作用就越来越小了,那时,我就有点怀疑,这派出所是不是姓费的人开的!”没想到一说派出所,韦长青突然显得很激动。
“难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赵无极随意问道。
“我没有证据。但是,凤山乡历年来的疑案累积得可是够多的。很多案子,虽然从派出所的角度是结了案的,但群众并不服气。只是,群众也没有证据罢了。”韦长青说道。
“我也同意整顿一下派出所,这些家伙,整天拿着钱不做事,有时还欺负群众,哎,说起来他们的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保境安民,依我看啊,他们的表现更像是一群害群之马!”
甘霖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只是,此前他人微言轻,说出来不管用;赵无极当乡长之后,他看到赵无极在忙合作社,忙企业,忙经济,也就没提。既然赵无极已经提出来了,他当然要坚决拥护。
“派出所,在区乡一级政权里,它代表的是国家,它主持的是正义,它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保境安民,从这个意义上说,派出所,是华夏的治安之根;如果派出所不作为,各种黑恶势力就有可能沉渣泛起,社会就没有正义,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就得不到保证!
作为乡党委政府的领导,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派出所不作为,甚至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来损害我们党和政府的威信!”
第235章费家大院的黑幕1(4更毕,爽就投票!)
赵无极最近一直在思考后世的一些问题,以便给自己的工作确定方向。而警察的野蛮执法甚至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无疑是后世最大的社会问题,甚至一段时间内人民群众对其的不满意不信任,还超过了干部的腐败问题。
而且,赵无极还记得,随着华夏经济的逐渐活跃,要不了几年,警察系统就要开始出问题了。对这种大势,赵无极目前并无特别的办法,但他在自己所管辖的领地之内,他却不能置之不理。
“好!既然乡长已经决定了,我韦长青坚决支持!”
“我也坚决支持!派出所这个样子,确实太不像话了!”
韦长青和甘霖的支持,让赵无极坚定了信心。于是,他拿起电话,给县局刑警队长廖斌打去,结果,接电话的人说,廖副局长已经率队前来凤山。
赵无极要动派出所,得有警察局的人配合,而廖斌显然是个不错的人选。原来,廖斌的妹妹廖芳就与李馨欣是闺蜜,现在,她们的关系自然也非常不错。
廖斌现在是副局长,在行政级别上与赵无极一样,但因为还兼任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其实际权力比赵无极还要大。
更重要的是廖斌今年才31岁不到32岁,只要廖斌自己不犯错误,上升的空间很大,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可以作为赵无极的战友而存在。
一个好汉三个帮,特别是警察系统的朋友,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更是少不了。譬如省第三监狱那个陈仲容,如果不是来头太大,赵无极就可以找梓州市警察局局长李春平说道说道。但正因为陈仲容的来头太大。李春平根本就扛不下来,而且陈仲容似乎也没什么错。
耍朋友有错吗?对普通公民来说,是耍朋友还是耍流氓,得由警察说了算;但是,对于陈仲容这种公子哥儿来说。是耍朋友还是耍流氓,则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廖斌一行到凤山时,已经晚上6点,此时天已经黑了。刑警队当即对康明全进行了全面的“尸检”。
检查报告为:腰部两处瘀伤,两肋骨骨折,怀疑是外物重伤所致;头部后脑勺遭到重击。颅骨破裂,有明显重物击打痕迹,脑部污血及伤口处无野草、泥砂等外物入侵,可排除自行摔死的可能!
结论:他杀!
“无极,这个案子,你想怎么办?”检查完后。廖斌单独来见赵无极。案子怎么办,是一门学问,譬如这征求主要领导的意见就十分重要;领导的意见,往往就是办案的方向和调查的深度。
“一查到底!”赵无极啪地一声,打燃了金属打火机,红红的火苗窜起老高,似在显示他的决心。
“那行。我这就去办!”廖斌分得清轻重,赵无极从普通干部一跃而成为乡长,虽然廖斌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县委常委会的讨论情况后来他也听说了一些,赵无极,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一个能力超强、背景超强,而且年轻得不敢看的乡长,以后的发展还会差了?
“别急。这个案子,很简单。我经过分析和推理。嫌疑人已经锁定,如果你信任我,这个案子我就帮你破了!我现在问你,如果你的派出所所长正在赌博,你敢不敢去抓他?”
赵无极盯着廖斌的眼睛。说道。
“你是说汪大江?”廖斌马上反应过来。
“是的。你敢不敢抓呢?”赵无极逼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他在哪儿?”廖斌也知道,他这是站队了。如果他不敢,或想要维护汪大江,那么,他就有可能失去赵无极这个朋友。廖斌虽然与汪大江关系一般,但他也知道汪大江在前任警察局长郭兴富出事后,就迅速地投靠了白鑫白局长。
不过,廖斌马上就明白了,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拿下汪大江,自己的人正好顶上来,还支持了赵无极的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他此时正在斑竹河村的支部书记费仁富家里赌博,估计不到明天早晨,是不会下桌子的。”赵无极说道。
“无极,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廖斌有些吃惊地问道。
“呵呵,这个,我自然有我的线索。”赵无极因为康明全受害,第一次启动系统的【即时监视】功能,根据韦长青和蔡召明等人的调查情况,从早晨9点开始调查,目标锁定在康明全身上,然后是费宝华三人去找康明全,四人在路上发生纠纷,费定华要求康明全把神马证据交出来,但康明全坚决不干,费宝华说如果不干,那就去费书记那儿说清楚,我们只是负责把你请到。
谁知,在要到费仁强家不远处时,三人突然从路旁的荆棘中抽出三根扁担,照着康明全就砍了过去。康明全腰上挨了一下后就跑,结果没跑到两步,两根扁担同时落到了康明全的身上,其中,造成康明全头部重创而死亡的那一扁担,正是费宝华的杰作。
三个家伙见康明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将其抬着,向前走了二十余米,将其丢下了悬崖,伪造成走路不稳自己掉下去的迹象。
费宝华、费世昌和费广仁三人把康明全丢下去后,其中费宝华还向悬崖下吐了一泡口水,随后骂道:“就你那屌样,还敢与费仁富作对,你有几条命啊!”
这三个家伙确实是胆大妄为,他们杀了人后,像杀了一条狗一样,拍拍手,拿起扁担又向另一处村落走去,在一处荆棘之中,三人把手中的扁担丢了进去,然后去喊了个人,四人一路再次回到费仁富家的费家大院。
这个地方,赵无极自然非常熟悉,因为他曾经去送过礼呢。
他们喊的那人,走进费家大院后就去了别的屋子,而费宝华等人则找到了费仁富。
“事情办好了?”费仁富盯着三人问道。
“办好了。”费宝华说道。
“没人看见吧?”费仁富有些不放心。
“咋会呢。今天这么冷,好多人都还没起床,附近不要说有人,就是一条狗都没有。”费宝华说道。
“好吧。你们算是立下了一功。月底给你们结账。”费仁富说完,示意三人可以离开了。
本来。【即时监视】到此就算大功告成了,因为杀人者是谁,指使者是谁,作案地点、工具等都清楚了。但是,费仁富那句“月底给你们结账”的话,却引起了赵无极的兴趣。
尼媒。不会是经常做这种买卖,而定时发工资吧?赵无极想到后世小说中有关黑社会的描写。因此,他便继续跟踪费宝华三人。
这一跟踪,就发现大问题了。费仁富家的院子,赵无极上次去时,以为就是一套标准的四合院。其实费家的这个院子是前后三进,上次来因为是晚上,赵无极只注意到前面两进,再加上左右厢房,就以为是个四合院。
费宝华三人离开费仁富后,就从一道耳门向里进走去,赵无极的监视自然也跟着进去。
这一进去。赵无极就知道斑竹河村为何敢与政府对着干了。两间大厅,摆满了麻将和牌九,此外还有五六个单间,同样摆放着麻将与牌九。
此时,因为天色尚早,打牌的人比较少,但在其中一个包间,派出所长汪大江,以及在凤山场镇上摆茶铺的两个小老板赫然坐在一起搓麻将,汪大江的手气显然比较好。因为那家伙面带笑容,身前放着一堆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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