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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房是找人在古川以其他名义买的一栋独门独户的,和许多古川本地人一样自建的楼房,位于县城新开发的一条街上,由于这些建筑用地是有建委统一规划,并按照固定的价格向外统一销售,所以这条街全部是四层高的临街楼房,下面也一个式样的是两个大的门面款式的厅,二楼才是主人居住的地方。但一般一楼都是鲜有人租出去,而是大门紧锁,平时只开着小门供人出入,而且左邻右舍也因为是临时凑在了一起,彼此并不熟悉,也鲜少来往。
所以这种外部普通,却保密性极好的房子就成了胡老最中意的住所,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引人注目和太过吵闹。现在这种闹中取静的环境就非常合适,而且因为门口就对着古川连接外部地交通要道,这给出行带了无形的便利。
像现在卞奎驱车过来。如果在乡间或其他老城区。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或围观,小车在古川很多地方还是个稀罕物。但在这条街上就很普通了,能够在这里花三四十万建房地人,谁家会没有一些小车来来往往啊?
卞奎走到二楼,本来很自然就准备伸手推门,但手伸到一半。*****他就停顿了一下,转而该推为轻轻敲门了。而早就被他上楼地声音惊醒的胡老皱着眉头,在他敲门声刚响就回应了一声。
胡老看到进来地是卞奎,眉头松了一点,他淡淡的说:“是卞奎啊?随便坐吧,我让她们给你倒杯茶。”
卞奎摆手谢绝了,他说自己刚刚在车上喝了水,还特意晃了晃手里抓的一瓶水,然后对进来的阿姨说:“阿姨,我和胡老说点事情,麻烦你把门带上。”
胡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让阿姨出去了,然后他才对卞奎说:“卞老板。怎么了?这么着急?”
“胡老,省里已经下死手了,现在快追到我们这里啦。”卞奎的脸有点抽搐,语气也夹带着一丝焦虑,但他还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来保持冷静。
胡老想了一下,说:“你现在了解到什么情况,说说看!现在应该还不至于到了无可挽回地境地吧?我们每一步都经过计算,不会出大的乱子的。^^
“我们是没有出什么大的错,但关键是省里那边这次不按以前的套路出牌,他们换了玩法,和很多监控部门从资金上查起了,所以我们在钱上做的手脚他们一览无余了,”卞奎有点沮丧。
“嗯,这倒有点意外,什么时候他们也会注意起钱来了,这么多部门又怎么会这么听话的配合起来了呢?”胡老有点疑惑的敲着桌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一惊,随即冷汗,也在瞬间从胡老很久没有出汗感觉的毛孔里冒了出来。
胡老抬眼朝斜对面地卞奎望了过去,卞奎也是一脸地惊色!他看着胡老的眼睛,不肯定地把自己心里刚刚想到的用试探性的语气说了出来:“胡老,难道是省委在。。。。。
胡老压住心里恐慌,作为曾经在政府机关担任过领导职务的他来说,对于专政的能力他是深深知道它的能量的,在这里,查补清楚的事情只能够是因为没有下定决心,一旦领导下定了决心,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过去
胡老知道自己不能给慌,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自己到目前为止犯的错误还不足以致命。因为对方就算查到了自己的资金存在风险,也一般是在金融上做一些防范和规避,最多就是采取干预,而比较麻烦的一点也就是省委的那笔烟酒,但这也不是大的难题,自己还可以掐断线索和找人顶罪,这些现在都还可以挡过去,问题比较麻烦的是以后应该怎么办?不过这首先也要搞清楚省里具体是什么个情况,是哪些领导在主持这件工作,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准备查到什么程度?这些才是自己需要好好考虑和对待的事情。
想了一圈以后,胡老的心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招呼卞奎坐过来些,然后对卞奎把整个事情分析了一下,听的卞奎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胡老最后说:”现在我们除了要抓紧时间把那批烟酒的尾巴擦干净以外,就是要赶快把腾海摆平和巴省里的情况摸清楚。
腾海的事情我来安排处理,你现在就是全力去把其他两件事情办好。”
卞奎认真的点了点头,非常配合的表态说:“好,胡老,我马上就去按照你的指示落实下去。”说完,卞奎就准备抓起皮包动身走了。
胡老赶紧拉住了他,说:“别急!此外,你去告诉萧老三,要他立刻准备停止旅游别墅区的建设。把钱和人力全部集中到一期的建设上来。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在这个月底全面完成一期的建设工程,下个月三号我要园区准时开业。”胡老的语气不容置疑。
卞奎有点犹豫了:“我们是不是太急了点。现在可正是查的紧的时候啊!而且我们还有许多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如果到时候开业了差这差那的到时候造成影响可就挽回不了了,那不是更被动了吗?”
胡老看了他一眼,说:“难道你认为会比我们现在这样更糟糕?
卞老板,省里现在这样一搞,就在断了我们任何向社会集资和银行贷款的可能性,他们现在要看的就是我们怎么撑下去,如果我们撑不下去,向外面借钱了,那么他们就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到我们内部审核和调查,哼哼,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藏住多少?堵住多少?而那些本来想把钱放在我们这里的人一看这架势,那还不是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你、我的心血可就全没了。”胡老声音幽幽的,卞奎听的冷汗直流。
“现在我们只有抢先开业,并说服腾海把那八百万借给我们。在查的最严格最高潮的时候我们用最坦然和最让人无话可说的方式开业,用最有说服力的财务报表消除他们对我们的怀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个难关,并化风险为帮助,卞老板,你说还有什么比政府的调查报告更有说服力的呢?”
卞奎明白了胡老的意思,也佩服胡老的胆大和谋略,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说:“但我们如果到时候营业状况不行怎么办?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胡老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时候,就是考验我们前段时间关系的时候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些想洗钱的,那些想消费的人还有那些老总们一定要捧场,而我也会叫人在这段时间让以前的一些朋友支持我们一下,另外,我们花那么大的代价招的那些管理人员,此刻不正是他们表现的时候吗?
最后,别忘了我们建设的度假村可已经有几座别墅已经完工了。告诉施工队,脚手架和安全防护网都不要拆了,用过段时间我们还要开工的理由全部留下,如果不行我们就全部买下或租下,然后就可以把这些改成秘密的监视和安保体系。对了,澳门那边的人让他们准备随时回来吧,器具可以先采购运回来安装。。。。。。“胡老从容不迫的一一安排着。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差钱
胡老安排好逐一安排这些以后,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眉头一下就皱紧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卞奎一开始也不敢吭声,他眼巴巴的看着胡老,静待他的下文。卞奎本不是什么心甘情愿当配角和跑腿跟班的主,但他却是善于装愚和内收之人,总是喜欢藏在暗处算计,何况这个胡老确实是个手段高明、经验老辣的前辈,这个时候在这里低调点对自己总没有什么坏处的。
但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胡老有什动静,心里还惦记着事情的卞奎就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胡老,出什么事了?怎么看你如此慎重?”
胡老眼睛耷了下来,他用手下意识的在桌上划了几个什么符号,说:“卞奎,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你知道吗?”
卞奎皱眉稍微计算了一下,就说:“我们帐上肯定是没有什么钱了,但如果是腾海纳八百万可以借来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问题大了,我们差的远远不止这八百万。^^^^”胡老叹息了一声,身子也有点无力的往后靠了一下,嘴里喃喃的低语道:“千密一疏,千密一疏啊!我是真没有算到这上面我们居然有个这么大漏洞。。。。。
卞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赶紧顺着胡老刚刚的话仔细梳理了一下,顿时也有冷汗从后背毛孔里冒出来的凉飕飕的感觉。
自己这个帝苑摊子不知不觉被自己铺的太大了,首先不说自己已经欠下的二百万建筑材料商的货款,这些款子大都是自己在省城和西川的腾海控股地省四建下面的那些关系户的,自己也是因为把到口的大部分工程让与了腾海,甚至还在其它建筑工程上做了相当的让步,才换来了腾海名义上的八百万。
现在单单就是面临帝苑开业必须要用到的用于主体装修地后续工程款和材料款,自己略微估计一下怕是也要近五百万。大量的室内豪华装修和家具还有电器等等东西,五百万也是往紧了地方估计,而且这些自己最多可以赊欠二百万多一点,也就是还有近三百万地缺口。
其次,各种用于维持帝苑运转的资金恐怕也要一两百万,像那些酒水、食材、水果、餐具、交通车等等,这些都是必须要准备地。
其三。就是用于地下赌场的装修和打通关系的资金,恐怕也要个两三百万的启动资金吧!没有这些启动。自己的赌场根本就开不了张。
另外,还有赌场必须要用到地流动资金和保证金。按照一开始每天进出一到两百万的资金计算,自己起码要准备四百万。
还有那些各个关节需要打通地关系费、员工的工资、必要的库存、开张的宣传、景点的维护和开发、各个旅行社必须的费用。。。。。。
想着卞奎的脑袋就大了,这哪是一个八百万够办的事情啊?
胡老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本来这些都不是问题,一期建好了以后,我们最少可以融资八百万以上。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向社会吸纳股资,至少腾海的那个八百万咱们拿出点股权去换肯定是没有问题地。**还有小方那边也可利用政府地影响力给我们支持一点,这样度过这个关口根本不是问题,有太多的办法了,但千算万算就是忘了算省里会监控我们资金这一个意外情况地出现,让我们很被动啊!如果我们现在就去想办法贷款或出让股权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不让别人队我们财务和资产进行审计评估,估计这也是省里那些钉着我们不放的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吧?”
“**,本来就是想偷偷开窑子,弄点皮肉钱,现在人家把眼睛放到我们身边了。你叫我们怎么脱衣服拉客?”卞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粗俗的比喻:“不拉客就是等着饿死关门,拉客就准备被人抓个现行。准备去衙门吃官司,蹲班房。”
胡老闭上了眼睛,他的两只手在互相轻轻的摩挲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相对无语的时候,突然,胡老睁开了眼睛,说:“既然接不成客,而不接客也只有等着饿死这一条路,那么我们就只有赌一赌偷偷接客,看看能不能够先混口饭活下来再说。”胡老的眼睛里顿时渗出了寒光,口中的话也变的冰冰的。
卞奎和胡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在帝苑的临时办公楼的大会议室里,萧老三在这里召集了帝苑所有中高层管理者的会议,一共二十多人围着会议室团团而坐。这也是帝苑人员最整齐,规格最高的一次会议,从董事长到各个部门的主管人员,基本上全部到齐了。
帝苑的总经理看了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请示了下萧老三,问会议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萧老三也不客气,他直接把话筒就往自己跟前挪了挪,身子坐正了点,开口就说:“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公司发生了重大变故,产生了重大困难,大家都是公司从全国各地千挑万选出来的业内精英,所以今天就把公司遇到的暂时性的困难和大家说说,请大家帮忙想出个妥善的对策,以共渡难关!”
萧老三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顿时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意外和吃惊的表情,连旁边的朱总也是有点诧异,随即又有点狐疑,自己是公司的总经理,怎么事先没有听到过任何公司遭遇困难的消息,而且萧董也没有和自己事先打个招呼,这是?
萧老三不管这些人士怎么想的,他只知道昨天卞奎是怎么对自己安排的,自己就怎么做,所以他继续说:“公司资金链出现了困难,因为另一家准备注资的公司临时遇到了经营上的风险,所以他们暂时不能够按时打款过来了,现在我们账面上就只有刚刚够支付上个月我们欠款的资金了,大家说现在我们帝苑应该怎么办?”
“啊?”会议室里顿时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吃了一惊。*****
首先就是管理部的部长不可置信的说:“公司早上不是还通知我们说要我们加快人员培训和相关配套准备的工作的进展吗?怎么突然就说没钱建设了呢?”
采购部的人也很吃惊:“我们上午还拿了数十万的经总经办核准的采购单发出去了啊?”
听到下面各个部门的主管的质疑声,总经理朱怀也感觉很尴尬,同时也非常生气,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事先一点都不告知自己,让自己有所准备,这简直是不把自己这个总经理当回事嘛!
想到这里,朱怀就侧目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旁边这个萧董脸上的表情,发现这个萧董面无表情,似乎对会议室里众人的议论毫无所闻一样,这样朱怀心里的怒气越盛,这个萧董平时做事骄横,态度冷漠也就算了,但在这种事情上,这个关键时候居然还是这样一幅表情,确实让人觉的太可气了。
朱怀就在鼻子里暗暗哼了一声,他也干脆转过脸,面无表情,对现场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看看我们到底谁耗的住?大不了自己挂职而去,另谋出路。
萧老三这个时候却偏偏不放过他,他转过头来主动问朱怀了:“朱总,你说说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朱怀心里不满万分,但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淡淡的说:“萧董,我的公司授权里面仅仅限于管理帝苑的日常业务和发展,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一时不好说什么?”心里却在说,还真从没有见过对公司财务两眼一抹黑的总经理,自己这个总经理也确实太窝囊了,现在出问题了,你叫我怎么说?
萧老三没有想到朱怀这么软绵绵的顶了一下自己,他本能就想发火,这个朱怀,自觉早就看他不怎么顺眼,一个从外面找来的人,在公司里居然对自己这个董事长的话还经常不听,**,弄烦了,老子开了你!但随即就想起了卞奎的警告,他只好按下性子说道:“是这样的,公司本来预计这个月要打来的八百万现在暂时不能够到位,我们还欠供应商两百万的货款。”
朱怀一听,这叫介绍啥情况?所以他就只好直接问:“萧董,那公司什么时候能够打款进来,能够打进来多少?”这才是关系到帝苑发展下一步的关键啊!
萧老三心里不大痛快,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这个总经理开始不那么顺眼了,也许是自己出身混混,在朱怀这种人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吧?比如他们的说话,他们的那种总似乎有优越感的样子,这让连电脑都不大会用的萧老三有种不痛快的感觉。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七十章 办事
萧老三冷冷的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诸位帝苑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说道:“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能去对合伙人自己独立的公司进行台深入的了解或约束,所以也就是说,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汇款过来?汇多少钱?这还需要董事们进一步的沟通,但在目前,我只能够说一切都还不能够确定。”
总经理朱怀的眉毛顿时挑了一下,他毫不隐讳的指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只有靠自己了?那么我们还有多少粮草呢?只有知道了还有多少粮草我们才能够确定我们能不能够再活下去?可以活多久?”
其他的人也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这点没有出乎卞奎和胡老的意料,他们早就告诉萧老三怎么应对了。
萧老三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直接领导和管理的财务部门主管,说:“廖经理,麻烦你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廖经理闻言站了起来,打开了面前的一个文件夹非常清楚的说道:“。。。。。。我们现在帐面上一共还有现金八百二十四万,但这里还包含我们欠建材供应商的二百一十四万五千余元,另有上个月的需要缴纳的水电等营运费用十一万,员工薪水二十三万。。。。。。扣除这些支出,我们目前还剩余六百零七万。”
萧老三歪了下嘴,说:“看到没,目前我们就只有六百万了,如果按照目前我们每天的花销来算的话,我们最多还能够撑十天。”
萧老三的话让所有人当头震了一下,每个人心里都出现了多多少少慌张的情绪。
工程部的经理最先叫了起来:“如果钱没有了,那么我们所有工程马上就会全部陷入瘫痪,前期的投入会全部浪费不说,我们将还要面对供应商、承建商的追债和违约赔偿问题。
对外营业部也说:“董事长,朱总,赶快想办法弄钱来吧!不然我们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我们还欠了他们很多钱,弄不好我们还会吃上官司!”会议室顿时像滚油里面掉了一滴水,立刻炸翻了锅。
萧老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地情形,感觉和卞奎交待的情形差不多了,他就哼了一声,说:“吵什么?慌什么?叫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来吵来闹的,这些问题董事会早就想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不就是来听大家说说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会议室里顿时就安静了下去,大家面面向窥。而后就要么望着台上的老大们,等待他们的意见。要么就低下了脑袋不说话,要么就是一脸茫然在座位上出神。
萧老三心里暗暗骂了声废物,到关键时候了就一个个不顶用了,正想按照卞奎的计划说话,他突然望见了自己身边的朱怀。心下一动,就不露声色的淡淡说了句:“朱总。要不你先说说你地意见?”
朱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沉默了一下以后,他说话了:“萧董,还有各位同事,眼下却时到了公司最关键的一个紧要时刻,这个时候我们能够想办法抗过去,那么我们就会迎来生存和发展地机会,要知道,只要我们能够完成基础建设。能够取得一定的营业额。*****那么我们就可以向银行以固定资产抵押贷款,也可以根据自己地营业和规模向政府求助。向社会募股,总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很多办法来解决发展中的资金短缺问题,所以大家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团结,我们要与公司一起积极的度过眼下的困难,这也是到了环境考验公司,公司考验大家的时候了。”
朱怀在说话地时候,一边说一边打量和注视着台下的每一个干部,最后一句话燃起了大多数人地信心,大家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开始了沉思。
朱怀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喜悦和傲色,但他的表情和话却没有变化,也没有停:“鉴于我对公司财务状况的不了解,所以我也需要对董事会做出检讨,前段时间我们工作有太多的不当之处,其中最主要就是我们没有去算现金流量而盲目的进行各个工程的上马和启动,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作为总经理我负有无愧推卸的责任。
但现在我们还有机会,还能够亡羊补牢,刚刚我粗略的回忆了一下:现在我们总共有三大块需要支出现金的地方,一个是主体建设,虽然我们地酒店和库区水上乐园,还有部分景区已经建设完成,但还有相当地比如度假村、娱乐城的主体我们还刚刚完成了不到一半,并且我们还欠下了二百多万地材料钱;另一个就是我们相关配套设施和主体装修,这都还没有开始或刚刚开始;最后就是人员培训、原材料采购、耗材的库存等等这些必须的杂项开支,根据刚刚财务部、还有相关部门的预算,我们现有的资金维持不了十天,而新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现在还不确定,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需要我们解决的问题。
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的人群发出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有的人还是有点茫然,他们不知道朱怀到底在讲什么,而有的人则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似乎朱怀的话启发了他们什么?
萧老三也隐隐感觉到朱怀的话里有什么和卞奎交待自己的话一样的地方,他也不禁稍微侧转了点身子,留意了起来。*****
朱怀表情很平静,但他的声音却很有吸引力:“其实我们大家可以不妨换一个角度去想,我们为什么现在就要上这么多的项目?这些项目到底可不可以暂时停掉一部分?停掉的这些会给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按照这个排个优先顺序,以五百万为额度,看看我们能够完成什么?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根据这个结果我们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做,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减去不惜要的开支,节省有限的资金,将所有的资金尽量地尽快的先让它活起来,也就是看能不能够先让这些钱或部分钱产生利润,这样也就增加甚至保证了企业的生存,而后我们再求发展。
我们知道有句俗话叫做,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情!我想我们暂时只有五百万,那么就暂时只按五百万的本钱作五百万的事情,说其他的都是不切实际,难听点就是不自量力!只要我们善用这五百万,我想我们最少可以先把我们宾馆和库区,还有部分景区先做起来,要知道,哪怕只有这部分,我们依旧是古川设施最齐全、规模最大的景区,凭这点,我们就照样有生存下去的实力。
在另一个房间里,正通过闭路电视在看着会议室里情形的胡老对卞奎说:“这个总经理你选的不错,我看可以把那五百万交给他去花,我们现在要把主要的精力用到别的地方,你现在就赶紧回去,联系你的那些客户,让他们先支付部分需要我们洗白的钱,然后就去一趟澳门,亲自把设备和人带回来,萧老三也和你一块儿去好了。”
卞奎点了点头。
胡老突然又说:“对了,你路过西川的时候,不妨和萧老三去看看仇局长,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催一下,也许到某一天,他会是我们决定胜败的一个关键。”
说着胡老声音就低了下去,嘴里有点含糊的说:“DR、DR到底是何方神圣?无冤无仇,为了什么要插一腿呢?”
卞奎说道:“要不要我们告诉一下小方,让他给这个DR一点惩戒?”
胡老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小方有小方的难处,我们不要去主动找他,让他自己去从容布置吧,这次在考我们,也是在考他这个领导班子,此时,大家联系越少越安全,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会帮我们的,欲速则不达啊!”
卞奎却显然有点担心:“但就怕有时候会错失良机,造成其他方面不利因素的增加或意外因素的出现,到时候处理起来更棘手!。”
“既是不利因素,大家是捆在一起的,那么于他于帝苑那都是一样的,方方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又能够做什么呢?庸人自扰?”
胡老耷下了眼皮:“我有点累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才一个中午不休息人就困的很。”
卞奎识趣的出去了,在他带上门的那一霎那,胡老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里面寒光一闪即逝。
在下许庄的那个农家乐美食园区的一间包房里面,此刻也正热闹非凡,三张十人一桌的大餐桌坐的满满地,古川二十二家本土旅游园区的相关负责人和老板们,正在这里为他们即将上任的同业管委会主任黄丽芬接风洗尘。
作为地主的许艳台上台下,屋里屋外像穿花蝴蝶似的忙个不停,却在到处留下了一片脆生生地笑声。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事
下许庄的这场晚宴是一场计划之中的聚会,所以不管是作为出席的主角,还是承办这次晚宴的下许庄,或是相陪的各个景区的负责人们,大家虽然情绪很好,也非常热情,但整个晚宴却并什么特别之处,唯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黄丽芬在讲话中提出的几个关于旅游产业的意见。
在黄丽芬的发言中,主要说的就是古川旅游产业一定要紧紧围绕市场需求,结合未来可能的市场趋势进行管理和发展,她提出了“建设重点明星景区,提升古川旅游品牌号召力,以明星景区带动整体旅游产业,突出可以满足各层次游客不同需求的灵活多变的旅游项目的特色,同时再加大对旅游产业更深层次的开发,比如传统上的美食、风俗表演、特色产品等等,还要更领先一步的开拓在网络、服装、饰品、玩具等产品上古川旅游的烙印,扩大古川旅游宣传和销售的渠道,增进古川旅游时尚潮流方面的因素。以特色打造魅力,以便捷带动发展,以时尚引领潮流。
黄丽芬前面的话大家还好理解,但最后一句却让很多人有点不理解了,以时尚引领潮流?这不是那些最前卫的服饰、电子等消费类产品最常用的一句话吗?
黄丽芬是这样解释的:“对于这个疑问,其实就是我们对时尚这个词理解上存在片面性,对时尚理解不够。**
我们一般直观感觉上,时尚代表的就是前卫新潮、大胆创新等等这样的概念,但我们往往忽视了时尚它还有一个意义就是吸引大众眼球,它会让很多人关注和重视,这就是它能够引领潮流、引领消费的魅力所在。
大家想想,如果我们旅游能够成为大家消费上的一种习惯性的需求,作为人们释放工作压力、陶冶情操、开阔视野,放松身体、甚至是锻炼意志、结交朋友的一种必要方式。那么你们想想我们旅游产业的明天会是多么宽广?多么充满吸引力?事实上。根据我们业内同行们和一些调查机构所作地一些调查表明,在国外发达国家国民诸多地支出中,出门旅游已经成了他们娱乐、锻炼、休闲、聚会的一种重要的选择方式。^^ ^^他们平均一周七天内至少有一个下午是用于这个方面地消费,在美国这个比例更高。此外。就是在我们国内,我们也看到了近几年来,各个长假日人们出行的比例和数字越来越高,方式也越来越丰富,这就代表了旅游在未来人们生活中地一种发展趋势。也代表了我们未来市场发展的趋势,我们肯定是要顺应市场需求的。
而如果我们古川旅游能够在人们想起旅游就会想起古川来。这会使怎样的一个情景?这就应该成为我们打造古川旅游的一个目标,争做第一!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我们都要将古川这个旅游品牌牢牢地树立起来,这样工作才有意义,是不是?”
黄丽芬的话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热烈地掌声,许艳更是使尽的拍着手掌,眼睛里冒出的全是星星,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带着村里的各位熟悉的乡亲们,告别原始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业劳作,去走一条可以通向富裕的大道。却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到底最后能不能够成功?这些她都是凭借自己做生意时的一点经验和自己的一种本能上地冲动在那里坚持。但黄丽芬她地这番话却给她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扇她从没有推开过的窗户。原来世界离自己是这么地近,也许不久以后,古川还有下许庄就是这扇窗户里的风景!
愿望和前景是美好的,虽然大多数人还在怀疑它的真实性,但这不能掩盖这些旅游开发者们被点燃的那团火和热情。
连代表聂冰冰出席这个简单却气氛热烈晚宴的DR西南(昆明)投资信用担保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浩德都忍不住鼓起了由衷的掌声,虽然他想的比在座的这些人都要更具体更现实的多,但黄丽芬的话却也给他颠覆了以前的一些观点。
在对古川旅游产业融资的问题上,他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一方,他认为把有限的资金用于一个还在开发阶段,并且实力不齐,不确定因素诸多的陌生的行业里面,是一种毫无疑问的冒险行为,这种行为带来是巨大的风险和不成比例的回报可能。他的这个观点哪怕是在聂冰冰用可以对目前DR西南投行最具有战略意义和盈利回报的冶炼项目产生积极的帮助作用的理由强行通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观点。^^
但此刻他却有了一丝动摇,也许古川在这样一位具有战略眼光,能够找准企业发展方向,并能够正确定位的领导人的带领下会取得令人惊讶的成绩也未必就能够说不可能!或不值得!投资有时候投的不仅仅是项目,更多的时候是投人,尤其是有决定位置上的领导人,这点张浩德是很认可的。
不过不管怎样,这些都不妨碍张浩德给眼前这个黄小姐报以掌声,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从不愿意来这里,后来经不住聂冰冰的要求,尤其是和萧琴一起回她的家乡这么一种诱惑,他最终还是来了,现在看来决定还不错。
张浩德来古川,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去萧琴原来住的房子看看,看看这个灵性十足,却老带着一丝忧郁的女孩到底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中成长生活的,她的忧郁是来自哪里?这是藏在张浩德心里一个很深的疑问,他也认为这是萧琴封闭自己情感世界的一个重要原因。^^
萧琴对自己的闪躲是张浩德最苦恼和困扰的一件事情,虽然他也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因为聂冰冰的原因,但他相信自己和聂冰冰一直是在一种彼此克制的范围内,这些聪明的萧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绝对不是造成她最终回避的主要原因。
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他没有解答出来的难题,现在他到古川来寻找答案了。
第二天,他谢绝了一切邀请,把所有的应酬都交给了自己的助手们去处理,他一个人早早就出门了,连萧琴他都没有惊动,按照萧琴履历上的地址,他一边打听一边找来了。
当他走向萧琴以前居住那条街,那条刻着萧琴从呀呀学步、懵懂少女、到亭亭玉立时每一个脚步的街道上的时候,他的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这就是他心里最柔软处的那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每天都要走过的石板,而现在就踩在了自己的脚下,张浩德有种片刻眩晕的眩晕的感觉。
在一位大婶的指点下,在很多人奇怪的眼光下,他一步一步走进了那栋自己想象过许多次的房子,这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有点时间痕迹的砖木结构的小楼房,其中有扇窗户挂着和在昆明一样的鹅黄色的窗帘,上面还有一层蓝蓝的如同天空一样的窗纱,这应该就是萧琴以前的房间!
愣愣的、出神的张浩德就在房子下面的一颗茂盛的香椿树下站了很久,他站的位置让他不由的就幻想起了萧琴可能在这树下学步、和小伙伴们游戏、甚至还在这树下捧本书阅读的情景,虽然这是一种幻想,但这不能够减弱给张浩德带来的强烈感受。
但后来张浩德在对面那家小百货店里和那个看了自己很久的大婶闲聊的时候,一个的名字给了他强烈的冲击:尹扬!那个斯文、成熟、优雅的男人,那个这个县的最高领导县委书记,他居然就是萧琴离开这里,远走他乡的主要原因!?
张浩德的脑袋在那一刻一片空白,他有点失魂落魄,他有点吃惊到无法相信,自己心里一直不愿意联系的种种萧琴反常的行为,在这一刻突然贯通,而这种贯通在这瞬间带给张浩德怎样的冲击啊?
他的心都在不住的揪紧,他的血都在不停的凝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条街的,怎样回到宾馆自己房间的,但他知道,那张偷偷藏在自己手机的女孩让自己心碎,却也更怜惜了!同时,一种别样的情绪也在他心里不停的滋生,生长。
晚上的时候,张浩德和公司里所有的同事,包括萧琴大家都在宾馆二楼的餐厅里吃饭,张浩德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眼前的饭菜,吃的很慢,但在萧琴放下碗筷以后,张浩德也马上放下了碗筷:“萧助理,现在有空吗?”
萧琴有点意外的看了张浩德一眼,本能的她就想找借口拒绝张浩德话里隐含的意思,虽然张浩德从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但凭借一种直觉,一种女孩敏感的感觉,她知道张浩德对自己有点说不明白的东西,而这种东西让她很害怕和抗拒。
可张浩德显然从她的表情中知道了萧琴准备的答案,因为他马上就用了一个萧琴无法在同事面前拒绝的理由,让萧琴和他一起来了二楼另一侧的咖啡座上坐了下来。
第三部分 筑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拜访
两人在二楼的一个咖啡卡座上陷入了开始时的一种沉默中,张浩德和萧琴都一时无语,张浩德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好,而萧琴则是不想说话。
两个人于是就在简单的点了咖啡以后,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点冷淡,这可不是张浩德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他最终还是主动开口了:“萧。。。。。。萧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就不要那么正式了,再回到你的老家,有什么感触吗?”
萧琴望了张浩德一眼,轻轻的说了句:“这与我们的工作有关吗?如果只是私人间的提问,那么张副总,我可否选择不回答?”
张浩德脸有点红了,确实自己的这个问题太。。。。。。唐突了!
张浩德自己给自己解嘲般的说了句:“呵呵,没什么,我只是对这块孕育出像你这么出色的女孩子的灵秀之地的一种欣赏和向往而已,并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人空间。”
萧琴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刚刚接触就撞到墙的张浩德显得更有点举棋不定的犹豫,他鼓起了好几次勇气都没有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打破这有点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萧琴说话了:“张副总|Qī|shu|ωang|,你不是说想找我了解一下古川旅游资源方面的情况吗?不知道你想了解些什么?”这也是萧琴有点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所以才主动说话的,在她心里也许有点意识到了张浩德这次和自己谈话的目的,她不愿意发生那样的事情。
张浩德这才得以打破沉默,他只好顺着萧琴的话聊了聊古川的风土人情,以及它可能存在地商业价值,聊着聊着张浩德突然说道:“一个地区或一个企业的成败,以及它可能存在的空间都会受到其领导者很大地影响,我和古川的主要领导接触不多。尤其是现在的代理县委书记郝书记,萧琴,你可以熟悉这位领导吗?另外还有尹扬书记。。。。。。”提到这个名字地时候。张浩德的眼睛悄悄地留意着萧琴的反应。
他发现萧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明显的颤动了一下,虽然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但脸上的表情却多了很多韵味,萧琴也没有马上回答张浩德地话。但张浩德却已经知道自己需要的答案。
张浩德心地下沉,但他的另一决心也在这刻从萌芽一直开始生长。
第二天,张浩德一个人来到了古川县郝方方的办公室,面对这位不速之客,郝方方在意外的同时也很好奇。他赶紧热情的接待了这位DR副总。郝方方知道对方代表的是什么,那可是雄厚的钞票啊!但DR一直和尹扬保持密切的联系。就算尹扬不在古川了,DR却也一直只和尹扬指定的人联络,对古川县政府一直保持客气而礼貌的距离,既在合作地基础上从不私下接触,所以郝方方和古川政府一直也在不冷不热地对他们装聋作哑,只要他们不主动找,他们也装不知道。
现在。。。。。
郝方方肚子里在带满了问号,但话却说的很客气和礼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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