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 第 7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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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他唯一用到一次空间之手,是超市的自动贩售机出现了故障,一罐饮料卡在了出口处,这是一个小问题,但他当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于是就申请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申请竟然获得了批准,虽然只是用于拿一罐可乐,但这唯一一次真实的魔法使用经历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之前培训这几种魔法,都是在意识网中的虚拟环境中实现的,那里的魔法都是虚拟当中的魔法,跟现实的使用始终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这次说是说回家,但宋成云还真没有胆子回去,他只是跟母亲约了一家肯德基见面,说道肯德基,这也许是宋成云唯一的遗憾——在卡梅尔内部还没有肯德基麦当劳这样的快餐店存在,吃不惯食堂饭菜的时候,也只有自己做饭,或者煮方便面来换换口味。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想到丈夫和儿子之间的矛盾,宋母脸上露出无奈的怅然,“一个死活要进意识网,一个死亡要跟它过不去,俗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你们搞的这下子,正好相反,对阵父子兵。”

    对于自己父亲的工作,宋成云多少听说了一些,他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听说这里意识网抓得特别严,我在这里会不会有麻烦?”

    宋母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现在比过年那段时间要好很多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把那个……那个通讯器给露出来,我们居委会的那个姜大妈,你还觉得不?都80多岁了,听说举报通讯器能够赚钱,天天拿个手机在小区门口守着,据说光是过年一个月的举报费都上万了……”

    对于这些情节,宋成云只能表示震惊。

    “你现在也大了,都找工作了,凡是也能自己拿主意,”说着说着,话题就下意识转到宋成云身上,“不过我还是觉得,人还是要多学一点知识充实自己,你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超市小工,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啊,多看看大学的书本,认真学点知识,哎,其实就你们那里的魔法,那也是一种知识……”

    “对了,你那里吃饭怎么吃?饭菜好不好……”

    “洗衣服怎么办?”

    “……”

    宋成云听母亲唠唠叨叨说了很多东西,从父亲的工作,到儿子的现状,以及未来可能的前途,宋成云也惊讶的表现出对这些话一定的耐受性,最终宋母收住嘴的时候,宋成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真的不去看看你爸?”告别的时候,宋母再一次询问道,“你爸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那他看到我只会更不好,”宋成云说,“算了,不说这个,对了妈,要是您觉得可以……”

    宋成云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偷偷塞进母亲的口袋;“这里是一枚通讯器,里面还有一次单向传送魔法,你以后要是想我,可以来空间站看看我,到时候我让你看看我过的生活,你就不会这么瞎担操心了。”

    母亲脸色稍显犹豫一下,但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宋成云又低声说:“别怕,这个通讯器的形制是项链,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宋母笑道:“你父亲前几天刚刚跟我说,让他手底下的警察都提高警惕,不仅手腕要查,项链,头环,甚至手臂上绑的绷带,必要时都查。”

    宋成云苦笑:“那他总不会来查你吧?”

    “这可说不准,况且我一直又没戴过首饰,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现在你爸他查案子已经查的有些神经质了。”宋母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里一点都不含糊,很自然就把这个小盒子扔进自己里面衣服的兜,然后她笑了笑,“对了,说说你们那里到底好不好玩啊,听倒是听说了不少,但还真没亲眼看过。”

    “今天那里就很好玩,其他时间跟这里也差不太多。”宋成云给母亲解释空间站停运的原理,“不过以后卡梅尔会在空间内,甚至在太空上建设有些旅行性质的基地,貌似是作为宣传用,到时候我肯定第一时间来叫你……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因为空间站停运,晚上恢复正常可能超市还有工作,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宋成云走进这家KFC的厕所,然后,宋母再也没见着他回来。

    287 私有

    法师的时间观念都不是很强,按照以前伊凡在避难所当中的习惯,对于“一天”的衡量,就是自己两次睡觉之间的间隙,来到地球之后,伊凡不得不承认,地球人的时间观念比起他,要严格了不少,用“争分夺秒”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伊凡能够理解他们,因为时间对于法师来说,几乎就是一种无穷的资源,而对于平民,却是他们最重要的一部分,意识网的存在让伊凡能够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平民的思想,他知道有许多意识网用户在羡慕自己,甚至崇拜自己,其实有时候将自己的思维代入他们,想想自己二三十岁的时候,其实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一个月之前,伊凡在看书,而现在,伊凡还是在看出,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伊凡毫不怀疑,一个月,甚至一年之后,自己还会在这里看书,其实汪铭已经对他说过,作为一名国王,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掌握这么多的知识完全没有必要,伊凡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明白,知识没有穷尽,自己知道的越多,也就越觉得自己无知,但他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上千年的时间形成的惯性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掉的,对于伊凡来说,学习就是生活,就是乐趣,是爱好,甚至,是生命。

    读过一些心理学的书,伊凡知道,其实长时间过分专注于某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心理疾病,一种心理不健康的表症。

    在和林泉那次谈话之后,他的兴趣已经从理科知识转到其他更广泛的学科,诸如哲学,历史,社会,经济,心理学……总之,这些知识不论哪个方面都能让伊凡有着不小的收获,现在他已经认识到,科学只是地球文明宝藏的一小部分,技术也不是地球文明的全部,这就好像以前一些位面的人认为会魔法就是法师一样,其实,魔法只是法师最有代表性的一面,正如技术之于地球。

    前段时间劳伦斯的离开让伊凡认识到,其实自己来到地球,和皇帝使者来到自己位面,本质上都是一个性质,都是文明遭遇到一个强大的不可抗力,如果把问题这样想,事情就比较有趣了,那就意味着,围在自己身边的这群人,都是自己之前不能理解的投降法师,而如赵真雪,劳伦斯,陈雷这些人,正是和自己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抵抗者。

    据说卡梅尔交通公司甚至引起了整个欧洲的轰动,阿姆斯特丹机场以前那条门可罗雀的“特殊通道”,现在已经终日派上了长队,据说荷兰的鹿特丹也随后也对卡梅尔交通公司提出了邀请,主动联系空间门的“安置”业务,技术人员正在前往考察地址,按照阿姆斯特丹的经验,如果不出意外,连考察,计算,真正实施,直到正式运行,大概也就半个月事件。

    就在几天之前,封敬亭更是受英国BBC相邀,当场直播了几个有关魔法的片段,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空间之手和空间门,事实上,这些魔法资料之前田军就做过,只是在这次电视节目中,封敬亭演示的更仔细,其中还掺杂了许多对魔法的解释,他甚至在节目中,毫不避讳的提到卡梅尔电力公司的核心技术,也就是魔法岩浆发电技术,在节目中他甚至声称,这项技术的出现将可以完全解决地球上的能源危机,甚至可以媲美还在娘胎中的可控核聚变技术,从理论上来说,可控核聚变还要面临一个原料提取问题,只这一点,注定它的成本将会远远高过岩浆发电,更不用说可控核聚变对设施几乎苛刻的要求了。

    在这次节目的最后,封敬亭代表卡梅尔国王,送给英国剑桥大学一份礼物,这是伊凡为了感谢牛顿而专门制作的一件玻璃工艺品,如果当时他没在书店看到牛顿三定律,也许伊凡在地球上的轨迹将会截然不同,当然,对地球人而言,说这是工艺品完完全全是一种奢侈——这份礼物是一件克莱因瓶,实物被英国几所高校经过试验之后,现在暂时收藏在大英博物馆。

    伊凡能够想象到,现在在赵真雪他们眼中,意识网是一个多么可怕而强大的怪物,魔法这种外来“技术”正在逐渐渗透进地球文明,产生越来越深的交融,现在这些还仅仅是一个开始,伊凡能够想象,在魔法带来的“生产力革命”带动下,在意识网对人越来越深入的影响下,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意识网,然后是一个又一个国家加入意识网联盟,其实这个过程,何尝不跟自己眼睁睁看着皇帝占领一个又一个位面类似。

    赵真雪让伊凡想起那个曾经无所畏惧,曾经想奋起反抗的自己,但她始终还是不如自己那般幸运,因为她只是一位平民,她无处可逃,在她的有生之年,迟早有一天,她会看见周围所有人都融入了意识网,他们会满满从多数变为少数,看着同胞渐渐变为无法理解的敌人,也许有一天,伊凡会看见一个带上通讯器的赵真雪,她会在她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面对并质问自己,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伊凡又何尝不是在每天质问自己,虽然他对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但他无法确定,自己有一天会不会遇到能够一柄足够锋利,能够刺穿自己盔甲的剑。

    在伊凡以前逃亡的过程中,长期形成的思想让他下意识认为,意识网这个东西就是错的,所以,来到地球之后第一个阶段,他根本没有往发展意识网这方面动心思,但是后来,随着他对地球文化了解的深入,尤其是接触到一些Z国人长期接受的,特有的辩证思维,才慢慢开始理解,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和善恶,而赵亮的出现,更是让他明白,一件看起来是坏的东西,用的好,也能取得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以前他一直认为,人应当是自由的,当一个人吃穿不愁的时候,他应该去追求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但是在地球上,他看到大部分人明明已经足够自由,但他们还是愿意为自己找一副枷锁——他这才开始明白,同样一种东西,对有的人来说万金难求,而有些人却弃之如履。

    从来没有过失去,那又从何而来的珍惜,一个人一辈子都生活在监牢里,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认识之外世界的美好,不懂得为自己作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感到骄傲,那他们的这种“自由”,又有什么意义,他们只不过是“自由”的带上镣铐而已。

    所有的问题说到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缺乏一种直接交流和沟通的纽带,而相对于复杂而多变的思想,语言和文字实在是过于粗糙,伊凡认为,自己在地球上推广意识网,强大魔法只是原因之一,让更多人参与进来,让真正有分量的东西在这洪流中屹立不倒,才是他最关注的方面。

    ……

    伊凡今天破天荒没有再去图书馆,上午的时候,他主动去参加了几名施法者组织的例会,也顺便了解了一下意识网联盟当前的工作重点,目前意识网联盟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时期,每天都有大量的新情况反馈上来,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几个部长每天都在成立新部门。

    其实会议的大部分内容,在伊凡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比如封敬亭反应,最近卡梅尔本土出现了变相的房屋转租,一些外来的临时“绿卡”游客不愿意接受卡梅尔的官方安排,去住那些比较狭小的临时住房,而有些本地居民为了贪点小便宜,主动把自己家里腾出空间,做起了转租生意,比如一户家庭四口人被分了两间住房,为了挣钱就腾出一间。

    目前这种风气还不是很流行,但已经出现了好几例,作为城市的管理者,封敬亭曾经让空间站管理处工作人员去求证,得到的答案是借给朋友住……

    因为空管处的工作人员的工作性质只是事务性,工作人员也只是一般的蓝卡,也就是普通公民,所以他们没有意识侦测权限,也没办法进行具体的管理,但根据他们私下里的调查,这些外来游客大多都出手豪爽,双方完全用现金进行交易,一晚上一般都有数百美元。

    “卡梅尔并不排斥私有经济,但是这些住房,在给他们分房之前,就已经明确跟住户讲明,这些房子只是公益性质的住房,所有权属于卡梅尔政府,个人不得用此房屋来进行牟利,违者将受到罚款,情节严重卡梅尔政府将收回房子,”封敬亭在会上说,“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需要监察部辅助来对这种违法行为进行认定,而且这种事情以后肯定也会成为频发事件,红色议会的建议是让监察部再增设一个仲裁机构,机构的工作人员必须持红卡,意识侦测B级以上……这个机构将用于协调空管处和住户之间的矛盾……”

    说明完情况之后,举手投票,五个人都举起了手,五票全过,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来。

    288 矛盾

    安娜曾经开过玩笑,说卡梅尔目前的这种制度还是有一点三权分立的雏形的,伊凡就是宪法,是最终制约,而五名施法者则同时兼任总统和议会的职责,作为总统,他们可以否决来自红色议会的提案,而作为议会,他们提出的提案则要经过伊凡的批准。

    不过更准确的说,卡梅尔的政治制度跟英国的上下议院更贴近一点,只是权力的权重比起英国,往上层移动了很多,伊凡作为国王,更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在卡梅尔,国家支出的一半以上都是直接由施法者议会决定的,当然,主要的去向就是各大部门的行政成本,特别是空间站的扩建工作,这些剩下的一半还有六成由红色议会分配,一般会用来对卡梅尔提供公益性服务,比如大家投票新开个澡堂,聘用更多清洁工,扩建学校医院什么的。

    只有这最后剩下来的两成不到,会由那些普通平民组成的,被称之为蓝色议会的机构来支配,一般来说,这笔钱是用来改善生活条件,或者直接消费支出,当然,他们愿意投票把这钱现场分了也没关系。

    三月份是颜色法案实行的第一个月,据说他们商量用他们几个月的预算在空间站旁边兴建一个无重力娱乐场所,内容包括各种在卡梅尔新发明的运动,比如太空卡丁车比赛,太空游泳什么的,另外还有以太空为题材的娱乐项目,最有典型意义的一个游戏就是两人拿一个网球,不断来回之间扔,因为冲量守恒,两个人的位置会相距越来越远,还有,在太空环境中点着一根火柴,火焰不会像在地球上一样向上跳跃,而是像一朵绽放的花一样,呈现出完美的三维对称放射图案,事实上,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只要身在太空环境,本身就是一种娱乐。

    这个提案就在几天之前刚刚通过审核。

    目前颜色法案的范围只在卡梅尔内部实行,算是小范围试验性政策,如果要把这个政策推广到整个乍得,特别是蓝色议会的推广,不得不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按照目前卡梅尔的标准,全乍得全权公民的人数不会超过四位数,也就是三五百人,还不到总人口的万分之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意识网总结的信息来看,李立天他们完全相信,如果一旦给乍得人开放议会,将一部分钱任由他们支配,以他们现在的见识,估计提出的第一个提案就是补贴工厂,全民提高工资,哪怕只有一块钱……

    乍得这个国家的基础素质毕竟摆在那里,虽然有意识网的影响,但毕竟时间还短,几位施法者都决定观察半年到一年再决定这件事。

    如果把卡梅尔看成是一个公司,施法者小组的提案就是公司未来发展战略,而红色议会提案一般是公司维持费用,蓝色议会所花的那部分钱,大概可以算成是公司员工以及小散户的年底分红,在几个施法者看来,现在乍得人的观念很大程度上还停留在赚钱,赚更多的钱这个层面上,个人对国家民族的归属感并不是特别强,意识网在乍得,更多还是发挥一种类似于“宗教”的影响。

    不过所有人都相信,用不了多久,随着乍得人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依赖于意识网,迟早会意识到他们是一个集体这个事实,当然,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认识到自己是这个集体的一部分,但同样也是独一无二的一部分,那就足够让人满意了。

    “还有,最近在意识网内,还出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情况,”刚刚的问题解决之后,林泉又发言了,“因为意识网在中东,特别是沙特阿拉伯一带的扩张,吸收了上百万的穆斯林教徒,而众所周知,之前在美国,有接近五六十万基督徒加入过这个组织,虽然这段时间经过美国政府的控制,这个数字有所回落,但不得不注意的一点是,两个宗教的人士不可避免互相产生了交集……”

    意识网对宗教人士的吸引就像是花蜜吸引蜜蜂一样自然,林泉曾经说过,如果上帝、真主、佛祖、无量天尊这些老人家真的在,那还有天使菩萨什么事啊,直接每人发一通讯器,既效率又方便,有什么想法直接灌进去,就跟打酱油一样简单。

    几天之前,就是四月一日愚人节,意识网中几个普通人因为互相开了几句上帝和真主他们的玩笑,被宗教人士了解之后,几乎在意识网内掀起了一阵狂澜,刚开始气氛还算正常,只是指责要尊重其他人的宗教信仰,但话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引申到两个宗教的交易,后来索性直接引爆了这枚定时炸弹,上百万人陆续投入了这场关于上帝和真主的论战。

    作为监察部部长,林泉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介入,刚开始他想劝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随后发现这根本行不通——因为这场讨论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已经成了那百分之十公共意识中挥之不去的一部分,只要用户还在这个网络中,就势必要受到此类情绪的影响。

    宗教矛盾这个命题说起来实在太大了,即使是当今文明,也没有办法完全解决,只是因为大家身处天南海北,不同的国家,距离让这种矛盾暂时淡化了而已,不过在意识网当中,是肯定不存在这样的缓冲区间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它就怎么表现出来,双方就算是有意回避,也完全没有回避的余地。

    在林泉看来,宗教情感完全就是一种“情感寄托”,而人只要说到情感,那就什么也说不清了,有人就是信真主,不为什么,他就是信,而且他就是反感那些不信的,你能怎么办?这就好像一个人从小被教育要爱他的祖国,虽然可能他在这个国家过的并不开心,但情感上就是热爱这个国家,可能还高尚到愿意随时为它牺牲生命,那你能说什么?说这个人傻吗?可能有人会这么认为,但也一定有人会认为他是英雄,是圣人。

    所以,在牵扯情感的问题上,没有真正的对错,每一方都绝对认为自己所作的是对的,这就形成了一个不可解决的死结,就好像在战争中,双方士兵拼死搏杀,每一方都是为了自己的祖国,看起来好像都没错,那怎么就出来这么一个人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呢?

    也许作为旁观的第三方,冷静的想一想,就不容易发现最关键问题就在于问题中被默认的“零和逻辑”,具体到这件事情当中,双方都认为打倒对方才符合我方利益,就好像战争中认为打胜了才是好结果一样,但实际情况是,只要打了,就没有赢家。

    但说起来容易,真要解决,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开的,否则,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了。

    这个矛盾的存在是真实的,不存在所谓的误解,也看不到缓解的机会和可能,林泉本来也想过临时封住所有跟这个时间相关的人员,但仔细一想,现在不解决,类似的矛盾以后也会冒出来,拖延只是把问题积累到以后爆发,与其买下一颗定时炸弹,还不如冒险排雷。

    林泉把这个问题在会议上提出来,就是为了征求整个小组的同意,特别是伊凡的同意,他准备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将这个问题尖锐化,彻底打一架,最快时间分出个胜负,既然一定要打,那就快点打。

    林泉准备的具体做法是,专门生产一批特制的通讯器,同时将参与这场斗争的代表性人物都组织起来,平均每方派出几百人,然后让这几百个人都带上特制通讯器,在目前的意识网之外,独立形成一个意识网,这批意识网其他功能都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有一点,共享比例高达百分之50。

    也就是说,在这个意识网当中,来自自己,和来自其他人的意识,各占一半,如果说在现今意识网中,每一个人都是在和一个虚拟敌人战斗,那么在这个特殊的决斗场中,每一个人都会感觉是在跟自己战斗,原本属于敌人的那些想法会像在自己脑袋里想的一样自然,甚至难辨真假。

    那也就意味着,在这里平均下来每一个人都会同时具有两种信仰,而且每一种信仰都是无比的真实。

    林泉本人作为百分之五十的实际感受者,他非常理解这种感觉,他也同样相信,在两个强大情感冲突的挤压当中,茫然不知所措的意识一定会追寻那些真正靠得住的东西,而不是来自记忆中那些教育,片段和画面,事实上,这些东西双方都有。

    这就好比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份工作,一个月3000块钱,那他可能不会有别的心思,但如果这时候另一家公司向他发出了邀请,他去看了看条件,差不多,月薪也是3000,他心里一定会开始权衡……

    只有在这个条件相当的时候,人才能够真正的思考,而不被自己的立场所左右,而这样的思考,才能得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289 为爱痴狂

    私有制的萌芽和人与人在意识网中发生矛盾的必然,是这次会议上比较有典型性的问题,几位施法者都知道,随着意识网的扩大,卡梅尔的发展,以及人与人越来越多的接触,肯定还会涌现出其他问题。身份证,只不过相对于一般的临时身份证多了一道金边,这会让工作人员对他们的态度稍微好一点,也算是卡梅尔政府对他们所作“贡献”的一种特殊谢意。

    所有的施法者,包括伊凡都明白,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融入这个集体,投资李立天,投资魔法,投资卡梅尔,对他们而言从头到尾都是一笔生意,现在卡梅尔能够为他们带来利润,他们会来,如果有一天卡梅尔失去了这种能力,他们并不会因此而多看这里一眼。

    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不会明白,他们在这里看似平常的生活,其实是外面很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而卡梅尔政府之所以对他们如此之好,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工作能力有多么出色,值这么多钱,或者说他们为卡梅尔赚取多少利润,而仅仅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批离开原来的家乡,在这座城市扎根的人群,卡梅尔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来,与这座城市一起生息繁衍。

    为了加强教育警示效果,这起事件林泉还专门在意识网,以及卡梅尔的公告栏通报了,意管会以卡梅尔政府的名义,正式向全体意识网用户,特别是卡梅尔公民提出警告:空间站是属于卡梅尔政府的财产,个人只有使用权,而没有转手盈利的权利,作为首犯,对这对年轻夫妻的处罚力度并不大,只是没收非法所得而已,但如果还有再犯,卡梅尔政府可能会考虑将其房间收回,情节严重者甚至可以驱逐出境。

    另外,在公告中意管会还强调,除了空间站,还有一样东西也是卡梅尔的财产——那就是魔法,所有的魔法都不得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释放,如果有人这么做了,并且造成一定的后果,将有可能被视为犯罪,处以剥离意识网并处以数年徒刑的处罚。

    另外,宗教矛盾的事情也算是在意识网中形成了一个新的“判例”,林泉在意识网中重申:如果意识网中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那作为意识网的管理方,为了维持意识网的正常秩序,在无法判定谁对谁错,而且当事人不愿避过的前提下,可以采用高强度的意识网来进行解决。

    会议结束之后,伊凡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急着离开,林泉刻意在会议室里等了等,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林泉笑着对他说:“要不去我那坐坐?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伊凡点点头。

    ……

    “我有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想问你,如果这对你产生了冒犯,千万别见怪,”进了林泉办公室之后,林泉从自己桌子后面找出了一个黑色咖啡罐,在用勺子舀的时候,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可可你喝不喝?”

    伊凡点了点头,听说可可,茶,和咖啡是地球上的三大饮料,后两者他已经尝试过了,感觉还不错,可可却还是第一次。

    林泉一边像一个麻利的仆人一样为伊凡冲好饮料,端到他面前,伊凡轻轻尝试了一口,一股类似巧克力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与此同时,林泉的话也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学校新来的那个音乐老师南宫云,你认识她吗?”

    “以前认识。”伊凡点点头,又喝下了更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泉相信,如果是一般人,处于好奇心肯定会下意识接上一句,怎么了?或者问她做什么之类,如果他这么说,那自己接下里的话就很顺理成章了,但伊凡没这样做,不得不说,与他用语言进行交流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她一直在暗恋你,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伊凡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林泉一眼,又点了点头。

    林泉知道如果伊凡愿意,自己想问什么他肯定很清楚,毕竟自己在意识网中有着百分之50的共享,而他又不是那种心里虽然明白,但嘴上一句话不说的人,从他现在这个态度来看,伊凡对自己所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关心留意的念头。

    林泉下意识为南宫云感到悲哀,在有些事情,特别是感情问题上,人与人之间永远都不是对等的,南宫云现在的状态几乎就是“迷”上了他,但林泉完全可以想象,以伊凡一贯的行为风格,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还记得去年除夕的时候吗?”林泉对着伊凡说,“那一天,我和吴同发现……”

    林泉将南宫云之前他们发现南宫云精神恍惚的事情告诉了伊凡,伊凡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汉语中有一个词很适合形容这种状态,缘分,缘是客观机遇,分是主观行动,我们这种状况,应该属于有缘无分吧。”

    对于伊凡说出的这段话,林泉稍微感觉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人生会有许多遗憾,爱情只是一种一小部分……我们都不难理解这一点,但似乎对她来说,爱情,或者说,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有了她生命中相当大的比重,甚至可以说,凭她自己的精神力量已经难以自拔,这段时间我一直注意她的精神状态,从表面上看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但是有一次她专门过来找过我,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问题,特别是你曾经让我们看的那些记忆片段。”

    说道这里的时候,林泉脸上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很久才继续说:“当时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但后来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加强了对她精神状态的监控,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她似乎,她似乎准备做一件很疯狂的蠢事。”

    “什么?”伊凡这次没有沉默,沉着有力的问道。

    “在我说之前,我希望能够自作主张,代替南宫云问你几个问题,”林泉说,“南宫云她本人还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没有勇气明说,其实她所作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伊凡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华婷婷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林泉说,“毫无疑问,南宫云她也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那你刚才说的?”伊凡有些不解了。

    “我们都承认,华婷婷是你的妻子,”林泉说,“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只是你未来五六十年,最多七八十年的妻子。”

    伊凡抬起眼睛,一瞬间他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她疯狂,”林泉苦笑,“她把希望寄托在一百年以后。”

    290 袭击

    夏婧认为自己是不可能喜欢这份工作的,在来之前,她就能够想象自己工作时的境遇:穿着制服像花瓶一样供人欣赏,形形色色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与她搭讪,自己虽然讨厌,但却不得不接受,因为这将是自己的工作。

    夏婧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带自己去一家饭店吃饭,正在点菜的时候,听到饭店的经理在凶神恶煞的教训一名前台小姑娘——他说老板把顾客当成上帝伺候,而服务员则需要把顾客当做上帝的丈母娘。

    当时她的母亲就对她现身说法:告诉她如果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是挨骂受穷的命。

    这个片段给夏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是她后来考上大学的一个重要动力之一,只不过等她上大学之后,才渐渐开始明白,学习成绩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她需要留在卡梅尔,卡梅尔移民的条件需要工作,所以她接受了这份工作——第一天穿上工作制服,对着第一位前来咨询的游客露出笑容的时候,夏婧在心中暗自对自己说,她觉得这是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工作的性质和她之前所想象的场景相差其实并不太大,作为服务性行业,每天见到的人可以说比吃的饭粒还多,夏婧记得刚刚上班的时候,每天来咨询她的也就寥寥几人,工作台也就是在机场的出口通道处随便撘一个桌子,看起来就像随意摆设的一块路边摊。

    但自从半个月之前,几名记者将他们亲身“魔法门”的报道通过各种媒体传开之后,夏婧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工作压力随着汹涌的人潮逐日俱增。

    早上7。45,按照习惯,夏婧提前一刻钟到达岗位,倒不是说她工作态度勤勉,而是这里的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形成这种生活习惯,她的宿舍就在机场附近,平时除了几个来自其他国家的同事,就只能是清一色黑色皮肤的乍得人,因为彼此之间的文化隔阂,互相之间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以前在国内,无聊了还可以出去泡泡吧,找几个大学朋友聚聚,但是现在,每天晚上自己只能面对着宿舍的电脑。

    蒙戈说是说乍得的交通重镇,但是在夏婧的眼中,这里简直比自己见过最落后的乡村还要落后,没有酒吧,没有大型商场这些暂不去说,整座城市甚至连一座较干净的公共厕所也找不到,在这里生活,夏婧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娱乐的场所,如果不是宿舍内已经通了网络,而且机场附近作为重点区域也相应有了一些现代化气息,夏婧怀疑这种生活可能比得上古代女人出家了。

    宽敞的机场大厅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现代化的“养鸡场”,整个大厅都满是鼎沸的人声,以及刺眼的蓝色光芒,夏婧在工作台前坐下之后,许多人都不自觉的拥挤了上来,正准备问问题的时候,却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夏婧知道他们都在惊讶什么,从加入意识网之后,她就在许多场合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们无法直接用意识和她对话,因为此刻夏婧根本就没启用通讯器。

    事实上,在这里,夏婧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加入意识网,下班之后则直接回家,她对意识网总是怀着某种恐惧,林泉曾经给她介绍过有关“意识侦查”魔法的一些细节,她害怕自己的过去,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会被其他人察觉,她害怕有一天,所有的意识网用户都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自己,把自己架上道德的火刑柱。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之后,夏婧从抽屉里拿出下班前放在这里的通讯器,然后横过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表上的秒钟慢慢转动。

    4分25之后,夏婧的同事,夏婧称她为“直子”,同样满头大汗的挤进了这里,坐下之后,直子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大串听不懂的日本话,一边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妆容整理。

    直子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据说是因为他男朋友的缘故才来到的卡梅尔,直子的性格比较主动活泼,属于风风火火,容易丢三落四的普通女人。

    夏婧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直子嘴里的话一刻也没停过,当她补好妆之后,看到夏婧桌上那只暗淡的通讯器,这才明白自己刚才讲了半天,夏婧可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咨询台面前的顾客已经围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不少人也在不耐烦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以及咨询台窗口上贴着的工作时间:8:00——17:00。

    直子已经戴上了通讯器,扬起笑容打开了玻璃小窗,但夏婧却丝毫没动,只是一声不响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分针发呆。

    当秒针正准备完成它8点前最后一圈的时候,已经开始工作的直子,感觉到意识网中情绪一阵轻微的低落,夏婧不声不响的带上了通讯器,当通讯器光亮闪烁的时候,她也拉开自己面前的那扇窗口。

    “…¥#%…@#”第一位咨询者是一位中年欧美男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夏婧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语言,听口音比较像法语,但夏婧不能确定,她只能无奈的对着他笑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通讯器,又指了指窗口处的几排提示文字:因为工作人员语言能力限制,本咨询窗口仅为意识网用户提供服务,请见谅。

    “请问要去卡梅尔该怎么去?”这是第二个。

    “目前卡梅尔仅对移民申请者开放,暂不开放旅行服务。”夏婧第200遍回答这个早就回答烂了的问题,“如果有其他特殊原因需要去卡梅尔,可以在意识网移民办,或者监察员联系,具体联系方式……”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卡梅尔和所谓的“魔法门”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许多人过来除了为了体验一把“穿越空间”的离奇感,还想顺带游玩一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转动中的城市”,在那些记者的报道中,许多人都提到乍得的普通人对卡梅尔的向往,称那里是天上的城市,是天界,是天堂,从那里过来的人,都是近乎于神仙下凡——因为很多人都有一部分的魔法使用权。

    “卡梅尔国家交通公司仅仅是一家公司,这是公司行为,但卡梅尔是一个国家,公司的业务未必包含本国,卡梅尔国家交通公司目前的全部业务只限于蒙戈、阿姆斯特丹以及鹿特丹三座城市,一个月之后可能会在巴黎伦敦开通……”

    这段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在夏婧的脑子已经是非常熟悉了,往往是咨询者刚问出一句话,她就将这一整串信息瞬间给他抛回去,而对方一般都会在窗口愣上几秒钟的神,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使用意识网工作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夏婧动嘴皮子,也不需要她刻意摆出笑脸,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咨询者都不会有空暇去想其他的内容,比如打量她的脸之类,在地球上服务人员面对这种行为可能还不能说什么,但是在意识网当中,尤其是面对面的时候,这种明显的思维活动很容易被另一方所察觉,根据咨询员的规章制度,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们有权拒绝为其服务,如果顾客因为而感觉不快,可以通过正常的投诉渠道去投诉……

    大多数来到蒙戈的游客最初都是兴奋的,在钻过那个普通的小房间之后,每一个人都在用各种办法确认,自己确实是在万里之遥的非洲,机场大厅内滞留的一般都是这种游客,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兴奋的用意识网彼此交流,就在几天前,夏婧还看见有来自据说是瑞士什么科学院的一群年轻人,扛着各种仪器在大厅里大呼小叫,之后还一个劲的询问,怎么联系卡梅尔的“技术负责方”……

    大部分游客都会在24小时之内离开,因为这座城市除了机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也完全没有能够吸引人?(:

    ) ( 法师伊凡 http://www.xshubao22.com/2/2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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