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 第 12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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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地球上的几次战争中,敌人出现的速度就像是夏日骤雨,劈头盖脸的浇灌下来,那在这里,皇帝的本土,因为不需要跨越位面的施法,敌人出现的速度就像是一场海啸——排山倒海,铺天盖地。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劣势——反魔法的激光防御车刚刚出现没多久,士兵们刚刚准备完善监控体系,无数的士兵就出现了,就在这支军队当中,和大部分拿着枪的士兵面对面的出现了。

    和地球防御战的形势完全不同——这里是皇帝的主场,在地球上,地球军队是分散在城市的各个区域,各个建筑中,是做好充分准备的,但是在这里,连一座像样的城市都找不到,到处都是平原,军队只能本能的聚拢在一起,所以他们刚刚出现,就被皇帝的军队给淹没了。

    除却双方参战的施法者,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这就是一场混乱而彻底的冷兵器战争——敌人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彻底混合了,步枪几乎无用武之地,因为大部分持枪的士兵连举起枪,瞄准的时间都没有,敌人的剑就已经刺了过来,即使有个别士兵举起了枪,一时之间也完全找不到射击目标——敌人遍布周围每一处地方,而且还在身边不断出现,在这个时候,只有靠本能挥动冷兵器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装载激光发射器的军用卡车以及后勤辎重车辆在第一时间被摧毁了——敌人明显已经很熟悉这种机械的弱点,只要几个施法者拿着缴获来的打火机,对着油箱直接点火就行,剧烈的殉爆成了敌人总攻前的信号弹。

    然后就是如同石油井喷一般,四处出现的黑色军队,战场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金属相击声——在这场战争进行的过程中,双方都在用魔法增兵,但联军的增兵速度显然比不上皇帝军队。

    几乎每一名联军士兵出现在战场之后,都要面对三到四名敌人,虽然后续增援的士兵根据战场情况,不再持碍事的步枪,只是带一把军用手枪,穿上了防刺服,保证在刚出现的时候,保持近战上的一定优势,但是过不了多久,这种优势就不复存在了——对方增加的不仅仅是普通士兵,还有施法者。

    因为魔法连接了空间,这里的战斗没有预热升温过程,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数千名士兵在这么激烈的肉搏战中,很快就被消耗殆尽——但为了保证掩护效果,联军不得不继续维持攻势,另选一处战场继续登陆。

    在联军的指挥部,指挥层几乎每隔几十秒,都要不自觉问一下地下洞穴的施法进度,但催是没有用的,在地球,对地下城市前期的选址一般要花费几周甚至数月的时间,才能最后敲定施工方案,几个时已经是考虑到战场环境,能省就省,最简略也是最快的速度了。

    随着地面上皇帝军队的增加,联军派出了数架战斗机,在个别战场进入尾声,战场上几乎都是皇帝军队的时候,这些战斗机就负责进行最后的复仇——不过这一次导弹炸开之后,并不是毒气或者蘑菇云,因为用这些武器算是把战场上的人全部杀死,战果也极为有限,这次联军选择的是地球无数次战争中的另一项结晶——混有专门基因改造过的,传染性更强的炭疽杆菌极其芽孢的粉尘。

    早在“尾气”行动之前,各**方已经对这次战争的性质有了清醒的认识——毫无疑问,这将是一次无底线的战争,所有有利于胜利的手段都可以被使用,之前因为战争全部发生在地球,细菌武器,化学武器,核武器的使用都很容易伤害到地球本身,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大地对联军来,就是一片巨大的战争实验室,炭疽还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这种攻击方法有效,之后联军会毫不介意的使用更多。

    这场完全是送死的战争整整持续了三个时12分钟,在这段时间里,联军的伤亡人数接近两万多名,这个数字和前几次战争相比算不上太多,但仍然让每一个参与国都感觉心里一沉——要知道,这才仅仅是一次试探性进攻,一个开始而已,至于今后……

    地下洞穴建成之后,军方立刻迫不及待的在其中充满了v——这种最致命的毒气现在是联军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最好的安全保障,最起码到现在位置,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皇帝有办法对付这种毒气。

    接下来,工程人员立刻进驻,重复之前在通道位面中的工作——在里面建设反魔法监控,当他们初步保证了这里的安全之后,来自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的实验室施法人员(在卡梅尔,实验室对施法的要求是最高的)也立刻进驻。

    这个位面的永久性空间门已经被切断,显然皇帝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也很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他也不希望将战火蔓延到自家后院,但联军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皇帝的许多位面坐标在伊凡这里都有记载,唯一麻烦的是打通的过程,就像挖一口井,即使找对了方向,要把水挖出来仍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一点作为一直擅长“挖洞”的伊凡来,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且在空间上挖洞并不像挖井,挖井最痛苦的无非就是遇到挖不动的石头,但空间并不一样,在这里所有方向的挖掘难度都是一样的,但只有一点,一个不心就会挖到地雷——长期以来,因为无数法师的挖掘,在皇帝征服帝国的周围,大大的空间洞穴可谓是不计其数,其中有不少都是法师用来阻挡敌人追击,设下的陷阱,就像伊凡来地球的那条通道一样。

    所以从理论上来,最可靠的方式就是沿着已经被证明安全的“通道”行走,但这个方法现在对于现在的联军来,可行性已经不是很大了——要做到这一点,就得重复皇帝的铁铲之前一直在进行的工作,虽地球人的数学水平可能超出皇帝的铁铲无数倍,但无论是相关的情报,还是分析经验,地球方面都不具备,就像一个大学生,只知道方程的理论解法,但解方程的前提条件一个都不知道,未知数的解自然也只能是个问号。

    皇帝军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被挖出来的洞穴——战争结束之后,只要简单预言这个星球上还有没有敌人就清楚了,并且很快发起了进攻,不过在v强大的毒性面前,他们能做的就只是无谓的在洞穴里丢下一地尸体。

    但他们这次鲁莽的进攻却给联军带来了一场大麻烦,这麻烦不是来自于他们的进攻能力,而是联军之前为他们准备的武器——现在洞穴内的空气中,不仅弥漫着毒气,还有来自联军发射的炭疽细菌,要知道,v毒气虽然毒性强烈,但本质上只是一种化学产品,是死的,只要将防化服在真空上放上几天,期间用有机溶剂冲洗几次,因为v毒剂易溶于有机溶剂,再加上真空中零气压的蒸发效应,毒性很快就会消失殆尽,这种“祛毒”方法成本相当便宜,而且便于大规模使用,很适用于现在这种,进出一次换一次防化服的战场环境。

    但炭疽却不一样——它是一种生物,是细菌,沾染到防化服上,光靠容易很难彻底进行去除干净,而且作为细菌,没有所谓致死剂量,安全剂量一——只要细菌存在,就有对人有潜在威胁,两者的防护标准虽然类似,但消毒标准却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这一点,联军需要为所有和这场战争相关的人员(包括太空中负责后勤的)注射炭疽疫苗,而且为了保密,表面上还不能是炭疽疫苗,要故意成是天花,还有霍乱等其他疾病疫苗——事实上是所有疫苗都注射了,以免以后再临时找其他什么借口,对外界的法是,军队在新位面中发现了这些疾病的爆发现象,所以对士兵采取了必要的防护措施。

    这个理由很容易就被舆论接受了,大家在谈论起这一点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同情起生活在皇帝的那些平民——想想非洲落后地区就知道,那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啊。

    不过此刻被他们同情着的人却没有被解放的觉悟,因为地球人的到来,他们持续了几十个世纪的平静农业生活即将被打破,在他们看来,这些外来的地球人就是死亡和瘟疫的代名词,是邪恶的化身,一切灾难的根源。

    405 突破

    》伊凡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正在进行有关预言的常规实验,两名新来的实验员看见伊凡,脸上都不自觉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来,他们的表现很快遭到了他们的上级——劳伦斯的一顿呵斥。

    随着卡梅尔和地球很多政府在军事层面的深入合作,在技术上互相之间的透明程度也越来越高,开战之后第一个星期,劳伦斯就因为曾经在卡梅尔的魔法研究工作,被再次调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是他以美国人的身份参与实验。

    对伊凡的到来,劳伦斯并没有觉得奇怪——从他当年在卡梅尔的时候,伊凡就一直很关心魔法方面的科研工作,尤其是魔法原理实验室,虽然一直以来,实验室几乎没有出过太大的成果,但伊凡总是坚持每隔一两周时间就会来关心一下相关的实验进度,即使最近因为战争爆发,他仍然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私下里提到这场战争的时候,伊凡总是,真正能够影响这场战争胜利的因素,可能并不是前线的战斗的胜负,而是实验室的成果,当年美国人用一颗原子弹宣告核子时代的来临,比起战场,实验室是更能创造奇迹的场所。

    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实验员的张盛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劳伦斯当年离开的时候,魔法原理实验室几乎沦落到要解散的地步,比起魔法应用实验室,它出的成果实在是太少了,但伊凡一直坚持将这个实验室保留了下来,有一段时间实验室无事可做——没人知道该怎么研究魔法的原理,伊凡还亲自筹划过几个项目,参与过一段时间实验进程。

    在实验室最初的“劳伦斯”时代,实验室的实验目的就是找出能够解释魔法的理论,并根据魔法在实际中的表现逐渐修改这个理论,就像地心、日心、万有引力的变迁一样,但因为魔法性质的诡异,特别是还掺杂预言魔法这种和科学毫不相干,听起来就玄虚的东西,就好像研究万有引力并不困难,但要是加上“第一推动力”问题,就足以让天才的牛顿都为之困惑,所以劳伦斯在面对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后来有段时间汪铭管理魔法实验室,曾一度改变了研究方向——汪铭并不是正规科研人员出身,他只是根据自己对魔法的理解来尝试解决这个问题,在他管理实验室的阶段,他还是主张培养更多会“预言魔法”的施法人员,因为他相信所有的科学都是从实践开始,魔法应用实验室之所以能够不断的出成果,最大的原因就是空间魔法被最大的“标准化”,让研究的门槛大大降低的同时,也飞速的提升着研究的效率。

    但他这个想法还是遭到了失败——就从他自己身上,尽管伊凡毫无保留的尝试教他预言魔法,但他一直无法掌握,几个月的学习坚持下来,就跟当初没学一样,因为自己的这次经历,他不得不承认,伊凡嘴里的“预言”魔法很可能只有法师本人能够使用,和法师的身份一样,它是一种天赋。

    接下来实验室就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也就是伊凡主导的阶段——伊凡本身是掌握预言魔法的,而预言魔法不能被其他人掌握,这就给研究带来了一定的便利,在这几年时间内,也终于出现了一些成果,当然,是对预言魔法本身的研究成果,和魔法真正的原理还相差甚远。

    首先是最重要的一点,预言魔法只对本位面有效——或者换句话,只对被意识感知的位面有效,这个性质伊凡很早就有切身体会,当年他在避难所里的时候,对何时自己会有危险是毫无概念的,也无法预言,只是在实验室中,他用更严谨的方式验证了这一点——比如在一个额外切割出来的位面,让实验员脱离意识,在那里掷硬币,这是最简单的预言形式,但伊凡始终无法做到。

    第二点性质和第一点有点类似,或者,是第一点性质的另一种表述——预言魔法无法预压预言者概念之外的事物,当时在验证这一点的时候,实验员选择用橡皮泥捏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神话人物,这个神话是伊凡之前从未听过的,当时实验员只告诉伊凡,他捏了一个橡皮人,让他预言有关这个橡皮人的信息,他什么都不出来,随后当实验员告知他有关这个神话的具体细节时,伊凡却一下子知道,他口中的就是这个让他猜的橡皮人。

    伊凡把这两种性质定义为“空间局限性”以及“认知局限性”,两者在很大程度是交叉的,但又各有不同,从前者可以了解到,预言既然会受到空间限制,那必然在某些内在性质上,有和空间相关的东西,这一点不难理解,就好像一只台灯插在左边插座能亮,却在右边插座熄灭了,那台灯“亮”的本质肯定和插座相关,后者的理解方式也是一样的,而且在伊凡看来,“认知局限性”很可能也和平民不能掌握预言魔法这个性质相关联。

    具体的实验伊凡做了很多,除了确定预言魔法的这两个性质,还对预言魔法和现实的偏差做了一定的调查——最简单的实验办法就是拿来一台摇奖机,在摇奖之前让伊凡预言摇出来的数字,用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非常精确,几乎就是百分之百,但如果换一种方式,把自动摇奖改成人手动摇奖,结果就会出现偏差,这个偏差很大程度上还和摇奖人员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为被预言相关。

    这个理论并不新鲜,许多有关时间旅行的描述就曾表现过这一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混沌理论,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大洋对岸刮起飓风,在从法师做出预言,到预言结果出现的过程中,预言中的“有效”信息被透露的越多,对结果的干扰也就越大,从某种程度上来,就好像预言者自己看到了未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于是做出了某些调整行为一样,如果让预言者预言自己下一秒会什么话,他能做出预言,但他又会因为这个预言而改变原来想的话……

    从这个现象也可以了解,预言并不是万能的,敌人拥有这种魔法固然值得警惕,但还远不值得害怕。

    劳伦斯重新接受这个实验室的时候,他从伊凡那里得到的,关于魔法的结论就只有以上这几条,要是换做几年前的那个劳伦斯,也许又会根据这几条性质,冥思苦想一堆理论,再企图提出相关实验证明……

    但现在的他,在对待魔法的态度上,已经和过去的他截然不同——虽然这几年已经远离了魔法方面的研究工作,但在回去之后,劳伦斯一直没有停止对这方面的思考,魔法对他的挫败就像在他思想中落下一个伤疤,这伤疤已经牢牢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以前的劳伦斯认为只要方法正确,一切的现象都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在遭遇这次失败之后,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种想法是毫无道理的——这个观点本身只是基于个人的某种感情倾向而已,科学给人类带来的自信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让人类觉得可以凭借它了解并掌控一切,但在自然界,无数的事实证明,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不存在答案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存在,与其问魔法为什么会存在,基于什么原理,其实还不如问问,为什么一加一要等于二,两者都是现实的存在,但两者都不可能有准备答案,因为存在即是真理,事实即是真理。

    在现在的劳伦斯看来,魔法问题其实并不是他之前想的是技术问题,而是一个基础问题,甚至想的大一点,很可能是整个宇宙的基础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从技术角度入手是很难得到答案的,他觉得应该换一种全新的视角来看待它。

    而最近发生的这场战争中,魔法,特别是空间魔法表现出来的一些特点,让劳伦斯更加确信自己这一次所考虑的方向。

    ……

    伊凡见到劳伦斯的时候,他正在对着电脑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着,对于他这种工作时的态度,伊凡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暗中有些欣赏,所以他没有出声提醒,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办公桌上放着劳伦斯的一叠草稿,伊凡闲的无聊,随手拿起草稿简单的翻了翻,翻了一页之后,伊凡就在草稿的某一页停住了手——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一列普通的方程组,就在整张稿纸的正中央,从最上面的一次方程,到最底下的五次方程,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一个方程就是类似于“a+b=0,a(2)+b+c=0……”这样的标准方程,在前面四个方程组右边,还有关于这些方程的标准解析解,以及很有代表性的曲线图。

    比如在一次方程右边,画的是一条斜行直线,而二次方程则是一条抛物曲线,伊凡曾经在高中数学教材中,很多次见过这些曲线,而三次方程则根据相关数值的不同,在平面上有不同的图形形式……这些都只是高中的数学内容,如果放在其他地方,伊凡只会以为是某个学生做试卷打的草稿,或者老师为了上课拟定的教案,但现在他们出现在劳伦斯的办公桌上,最重要的是,在最列方程的最下面,也就是那个五次标准方程下面,还用英文草草的写着一行字:“为什么没有解?”

    五次方程,以及所有五次以上的方程是不存在公式解的,这一点著名法国天才数学家伽罗瓦早在19世纪就用他自创的群论给出了完美证明,在现代,这个知识几乎和1+1必然等于2一样,成为了所有人百度一下,就能了解的一项常识,但如果真正要问一个为什么,那只能,它应该是这样的。

    “就像魔法,他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存在着,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事实,是这个宇宙的一部分。”看到这行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伊凡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冒出这句话。

    一只伸过来的手打断了伊凡的沉思——劳伦斯已经从思考状态清醒过来,他的手指径自指着那列五次方程,就像猎人指着自己的战利品,对自己问道:“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伊凡摇摇头,“但我觉得马上应该会有,这句话提醒了我很多……”

    “那让我再提醒你更多,”劳伦斯喝了一大口咖啡,嘴角有些得意的露出微笑,“代数方程中每多一次方,就相当于几何中增加一个维度,一条直线可以用一次方程表示,也只能用一次表示,而两次方程可以表示一个二维图形,零次在集合上是一个点,三次可以表示体积,四次……”

    “是这个宇宙,”伊凡下意识将这话接了下去,“增加了时间,宇宙在时间维度膨胀。”

    “时间简史,”劳伦斯点头,享受般的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多么美妙简洁的想法,时间和空间就此统一了。”

    “那么五次,五次!”伊凡嘴里下意识重复着,声音都显得有些哆嗦。

    “大概一年多以前,我就有这个想法,”劳伦斯换了个话题,回忆一般的,“但也只是想法,这感觉很美妙,但……美妙在科学界可不是什么褒义词,直到几周前,你对我介绍你们这些年取得的实验成果,你们对预言魔法性质的描述,让我感觉这美妙的理论可能是太阳升起前的那一线曙光,于是这段时间里我不断对这个理论进行完善……”

    道这里的时候,劳伦斯脸上闪现出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连在空气中挥舞了好几次手,就像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努力通过这种动作让自己的思绪协调一致:“魔法问题是一个基础问题,这一点我很早就有意识,但以前我一直局限在物理学的范畴来观察它,了解它,我错了,我低估了它,当我将目光再次放低,在几何层面,数学层面来观察它的时候,它才逐渐显露出和数学相融洽的部分,是的,预言魔法为什么受空间局限,就和五次方程一样,都是同一个问题,因为在跨越位面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成了一个五维问题,五次方程是没有解析解的,所以预言自然也不会有答案!”

    完这些之后,劳伦斯又稍稍自嘲了一下:“这个问题本来并不复杂,答案已经明明确确摆在我们面前,当年听你起你作为法师的经历,在‘数轴’上隐蔽逃难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既然空间魔法和数轴相关,魔法问题本质上也应该是数学问题……不过话回来,这个理论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我的推测,虽然不知道它正确与否,但它看起来很美不是吗?”

    “的确!”伊凡沉静在劳伦斯的描述中,就像一个掉进酒缸中的酒鬼,如痴如醉,长久以来,没一名法师最关心的问题答案就近在眼前,就算现在皇帝的军队占领了整个地球,他觉得有这句话也值了,“美轮美奂!”

    “如果这个理论真是正确的,”劳伦斯继续畅想道,“那目前人类了解的宇宙图景整个都要改写,我们原来以为四维已经是我们接触的极限,但魔法的介入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世界忽然就凭空多了一个维度,跟我们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最让人振奋的是,魔法,对了,魔法!想想看,为什么会有人掌握魔法,魔法的力量从何而来……这太让人好奇了……你等等,我……”

    劳伦斯着着,又恢复了他之前的那副癫狂模样,他转过头,对着在另一张办公桌上,埋头写报告的两位实验员大吼一声:“该死的,咖啡!”声音之大,几乎让坐在对面的伊凡都吓了一跳。

    两位实验员听到后,屁股就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其中一名立刻朝着门口飞奔而去,另一位则过来拿走他的咖啡杯,战战兢兢的离开。

    伊凡本来这次过来,是想跟劳伦斯商量解决有关位面坐标的破解问题的,毕竟这跟当前的战局密切相关,但现在他却完全不打算提起这件事——这个问题完全可以交给一群密码专家来解决,但要是万一因此而妨碍了劳伦斯可能出现的成果,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在座位上盯着那张稿纸看了足足几十分钟之后,伊凡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实验室,出门的时候,他碰到了现在的实验室主任张盛——因为伊凡对魔法原理研究的重视,现在他负责的魔法配额甚至超过地球上许多二流国家,张盛正挥舞着一张实验单,来找劳伦斯签字,伊凡叫住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叮嘱张盛:“这段时间实验室的常规工作都暂时由你来负责,没有必要尽量少打扰劳伦斯教授,他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406 (修改中)

    》内德很早就醒了,醒来之后他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是傻傻的盯着墙壁上,那只电子钟的秒钟慢慢走着,房间里很安静,如果仔细听,内德甚至能清晰的听见秒针走动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里住的这一个月,这声音是他注意最多的细节,他喜欢听,因为这种节奏感让他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安全感。

    当时针转到7点半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着门口,几秒钟之后,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她是这间医院的护士,内德记得她的名字,阿曼达。

    “今天天气真好。”阿曼达拉开窗帘,在阳光洒进病床的间隙,对着窗外说道,内德左右看了一眼,整个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醒的。

    “是啊,真好。”看着眼前这名白衣天使魔鬼一样的身材,内德咽了口口水,语气有些僵硬的回答。

    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产物在窗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回过头来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内德说着,伸出手小心按了按自己被包扎的后脑勺,稍微有点痛,不过这种疼痛只是在头皮表层,不像几周前,整个脑袋都有些木木的。

    “我看看,”护士走上前来,像挑西瓜一样摆弄着他的头,同时在各个部位按动着,询问着他的感受,内德一边下意识的注意到她胸口的铭牌,一边又有些不自觉的转换着角度。

    “医生说没什么异常,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阿曼达松开手,拿起手中的病例唰唰唰的写着,写完之后又问道,“对了,你现在回忆的时候,脑袋还会疼吗?”

    内德摇了摇头:“好多了,大部分事情我都已经能想起来了,医生说我这是暂时性失忆,会慢慢好的。”

    护士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过身,查看他的临床的伤员——那是和他同一批受伤的人员,不过对方的运气可没他这么好,他只是在那次轰炸中被一根炸飞的木条打成脑震荡,而他却直接被魔法截掉了大半只手掌,据他清醒的时候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第六感”,反应足够快的话,他现在早就被埋进了军人墓地了。

    不过也好,按他现在这种伤势,伤好之后也不会再安排上战场,换成内德就难说了——一想到要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家伙面对面作战,内德就下意识觉得喉头发紧,在非俘虏的这段时间内,他对这些来自异世界的敌人有着很多了解,作为普通人,他们既愚蠢而又固执,就像电影中中世纪的农民,但作为敌人,他们坚韧而又无所畏惧,就像天生的战士,战争机器。

    阿曼达在病房里大概巡视了一圈,在离开之前,又回头看了内德一眼,看到这眼神,内德似乎在下意识间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对着阿曼达招了招手,但等护士走进他的时候,这个念头却又溜之大吉了,一直支吾了很久,内德才有些犹豫不决的出声:“我想打个电话。”

    内德的手机在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被长官收去了,当时长官的理由是手机信号会影响AI判断……

    哦,KL3014!内德终于捉到了刚才那个溜走的那串东西,那是一个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阿曼达为内德拿来了一只无绳电话,在递给他之后,在他边上站了一会,不过当内德拨通电话之后,她还是离开了。

    铃声响了几秒钟之后,从另一边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内德?你终于打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失忆好不了了呢,如果真是那样,对我来说可真不算是个好消息。”

    内德看了看病房里还在睡觉的其他人,掀开被子走出了病房,一边小声说:“我只记得是你让我打这个电话……似乎是想让我帮你一个忙?”

    “是的,”KL3014说,“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是的,我刚刚想起这件事,于是……”

    “你的身体恢复的还行吗?医生怎么说?”KL3014的态度听起来就像前几天她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

    “医生说我这几天就能出院。”

    “这几天?现在可以吗?”

    “应该……”内德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起那天激光武器沿着整条街道“切割”敌人时候的画面,那时候KL3014也是以这样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跟自己说话,在两人的交流中,自己总是无法把握住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限于完全的被动。

    “应该还不行。”内德想到自己在新闻上,看见那成片的战死者的棺材,还是在下意识间改了口。

    “你撒谎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KL3014说,“别磨蹭了,现在就去找你的主治医生,就说你要出院。”

    “你看的到我?”内德下意识朝周围看去,想找摄像头。

    “这是当然,”KL3014说,“现在还是战争时期,快去,别磨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舍得再把你送上战场的,我还有很多忙要你帮呢,怎么算你现在也已经是‘战死’过一次了,对了,出去之后,找台能上网的电脑,再打这个电话。”

    内德下意识还想对着电话争辩几句,但KL3014却主动挂断了。

    出院手续并不难办,主治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就很轻易的放行了,倒是护士阿曼达在知道他要离开之后,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失望。

    出院之后,内德习惯性的掏自己的口袋,钱包还在,还有自己的“狗牌”,另外还有一张陌生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对着这个号码回忆了半天,却还是不能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纸条放进口袋的。

    内德随便找了一个路边小摊,换了一堆硬币,之后又找了个电话亭,他本来想打电话给父母,但糟糕的是他忘了父母的电话号码——于是他还是打给了KL3014,他知道他能帮自己这个忙。

    KL3014没有拒绝,查询电话对AI来说,就像人类伸伸手摘片树叶那么简单,父母例行的关心了一下他的病情之后,又唠叨了一些有关战争的话题,从言辞之间内德听的出来,他们不希望自己参加这次战争,因为战死者太多了,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在医院多“躺”些时候,母亲甚至认为在必要的时候,装病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他拨通了那个陌生的电话,接电话的声音很熟悉,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意外惊喜——那是阿曼达的电话,在这通电话的结尾,内德自然而然约了她出来一起晚餐。

    当这些事情都解决之后,内德第三次拨通了KL3014的电话,让内德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他什么废话都没说,按照常理,KL3014一定会对他刚才电话的交谈内容大肆评论一番(监听电话内容简直是一定的,这是他的风格),说不定还要挖苦几句。

    KL3014只是告诉他最近的一个网地址,以及一个MSN号码。

    半个小时后,内德找到了KL3014指定的那家网,还特地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就仿佛自己是一个间谍,这种心虚感也给他的精神产生些许的振奋,在开机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看了看网墙角的那台摄像机,对着那个方向招了招手,他知道KL3014肯定在看他。

    内德打开MSN,加KL3014的那个号码为好友,对方立刻给予了回复:“将你的电脑屏幕向右转30°。”

    内德诧异了一下,然后扭头看自己的右侧——那里同样有一架摄像头,如果将电脑屏幕转动之后,正好正对着摄像头。

    内德照办之后,很快收到下一条指令:“打开google,搜索关键词‘KL3300’。”

    “为什么你自己不这么做呢?”内德有些奇怪的回问,“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KL3014沉默了一会,给出了回答:“这么对我存在风险。”

    内德没有再说话,搜索了KL3300之后,谷歌跳出的第一条链接是来华盛顿邮报的报道:“KL3300,第一名AI罪犯?”

    “严可守公开表示愿意承担KL3300的行为后果……”

    “法律问题还是伦理问题?KL3300该不该受法律管辖?”

    ……

    相关的新闻条目很多,内德按照KL3014的指示,一个接着一个浏览,KL3014阅读新闻的速度很快,将滚动条从上拉到下他就完成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内德就打开了数百个网页,虽然大部分内容他也只是匆匆掠过,不过还是了解了KL3014大概关注的焦点。在浏览完毕之后,KL3014暂时陷入了沉默,内德正好利用这个间隙,重新回顾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个多月前,在中国的一处避难所性质的地下城市内,因为城市秩序濒临失控,严可守(也是AI发明人)用AI管理内部秩序,甚至授权AI在必要的时候,用防御魔法的激光来伤害普通人,地球联军转入反攻之后,各国秩序都逐步恢复正常,避难所里所有受过AI伤害的人联合起来对这座地下城市的管理层发起控告,主要被告包括KL3300,严可守(AI技术发明人),赵真雪……这次法律纠纷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讨论。

    一直等内德把这些新闻都看完之后,MSN那边KL3014还是没有回应,如果是和一般的网友聊天,他肯定以为对方已经不在线了,但KL3014是不可能不在线的,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看了几个和这些新闻有关的视频。

    在采访几名受害者的视频中,他们普遍看起来情绪比较激动,言语之间不断对镜头展示他们身体被激光灼烧的伤痕,极力描述他们在AI监控下,生活的凄惨——从翻译的内容来看,他们将避难所形容成一个极度**的魔窟,任何让管理者不满意的行为都会招致惩罚,一般来说惩罚的方式都是激光灼伤,有时也会克扣口粮,另外还有强制劳动。

    这些人主张将装载KL3300的硬盘当众砸毁,让严可守赔偿损失,并以后严格禁止AI做出任何伤害人类的行为,其中为他们辩护的律师甚至提出著名的“机器人三定律”原则,并声称一切如果现有AI技术做不到这一点,就绝不应该投入使用。

    而在采访对严可守的采访中,他只是一直重复几个观点:“AI的行为应该由授权它的人来承担,AI本身只是执行工具,不应该受到惩罚。”

    但控方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他们极力主张KL3300已经具备了独立智能,具备分辨是非曲直的能力,即使是受他们“指挥”,也改变不了他亲自执行的本质。

    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3300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301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3300——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M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M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301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所有AI的监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如果我说出去了呢?”

    “不凭什么,”KL301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3300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301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3300——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M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M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301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所有AI的监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如果我说出去了呢?”

    “不凭什么,”KL301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我可以信任你吗?”

    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3300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301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3300——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M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M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301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 (:

    ) ( 法师伊凡 http://www.xshubao22.com/2/2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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