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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与西门世家齐名的冷家就坐落与此。
冷府。
正厅,堂上设千年寒玉座。此寒玉名冰魄,采自北海冰山之中,乃冰之精华所凝,通体似冰般晶莹剔透,散发着森森寒气。
常人若近此寒玉三尺必被寒气所伤,然若是天生所炼内功属鹰寒且大成者,常近此玉则有使内功更加精纯之效。
此时,冰魄玉座上坐一位身穿星纹闪光黑绸袍的男子,他身材修长,膀宽腰细,两条长腿搭在檀香木椅上。
“主人,西门飘雪已经和其护卫等人快马加鞭赶向蝶舞。现在西门家只有三大长老白松鹤、闻人信、易温坐镇。”冷安立在寒玉座旁向座位上的男子禀告,回想起老主人将同自己一样无父无母的几个孤儿抚养长大,传授武功,可始终谁也比不上少主人天资过人。自老主人过世后,少主人更是大刀阔斧的控制了整个北方。有谁能想到如此作为的人物竟是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呢?
西门飘雪原来竟是个情种吗?看来,我将你看得高了!
座中男子——现任冷家家主冷风冷笑一声,习惯地抚了抚大拇指上翡翠扳指,森冷的眼中射出一道寒芒,紧绷的下巴抽动一下。
“准备行动!”一句冷冷的命令让冷安心头一跳。他失声道:“主人,难道真的要与那人合作吗?可是如此以来就得罪了整个武林白道了啊!”说完脸色苍白不定的看着冷风。冷风剑眉一皱,冷道:“与他合作?笑话!谁有证据证明?!”冷安一愣,遂明白冷风话中深意,喜道:“主人英明,我这就去准备。”
桃花依然,似乎永远没有落尽之时;
彩蝶依旧,仿佛从不知疲倦为何物;
只是多了一个人,只是气氛有些尴尬。
王珏仔细看了一番潘文峰身旁笑得妩媚的男子,皱眉问道:“真得要带上他?”潘文峰无奈的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王珏忍不住被她夸张的动作逗得呵呵一笑,遂回头对古谰古怪的笑了一下,道:“盈盈是我的结义妹子,我曾发誓与她同生共死。”说完,也不看他,自转身去牵马。不知为何,王珏本能的感觉古谰来历不简单。
古谰潋滟的眼波中暗闪过几道暗丝,嘴角翘起一个莫名的微笑。潘文峰挠挠头疑惑道:“大哥今天有点怪怪的。”遂狐疑地盯着古谰,古谰无辜的撅起菱唇,媚人的桃花眼中又有泪光闪烁。潘文峰忙哄道:“好了好了,我没别的意思,只四你这么美,我多看两眼罢了。”直看到古谰笑若春花才头痛的糅了糅眉心。
行至半路,潘文峰忍不住道:“大哥,凝霜嫂子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如果金慕棋……“王珏不屑地笑了两声,”他又不是傻子,武林名宿冷真的孙女岂是好欺负的的吗?”说完又苦笑一下,慢慢道:“冷风原本是冷真的外孙,向来与西门家势不两立。如果让凝霜随我到西门家,你让她如何自处。”潘文峰哑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夕阳西下时,已到一座小城,入住“古槐客栈”。
夜凉如水。有星,无月。
后院一棵千年古槐,虬枝狂伸、枝繁叶茂,几乎遮蔽了整个院子,只有那经风雨雕刻的斑驳的巨大枝干显出它见证了人间百年的风霜。
此时,树下一道修长单薄的粉色身影伫立,纤细的玉指轻轻抚着翡翠箫默默出神。无甚月光,但他自身似有光华围绕,在繁星满空的夜里闪烁出莹莹的光。“哗~~~~~”寂静无声的夜忽然被一只鸽子打破,似一潭死水忽被激起几朵水花。那身影伸出手接住鸽子,从其身上细细的竹管中倒出一张卷的小小的纸条。
“猎物将到,风袭巢穴。”看枝条上的内容,他嘴角露出几丝奇异的微笑,幽暗深邃的眼中暗涌狂波……
清晨,古槐客栈。
一张桌子散木屑,飘得到处都是。客栈中清晨起来吃饭的客人此时都躲得远远的,生恐殃及池鱼。掌柜与小二也站在柜台后打着颤,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尊凶神。这一切的最魁祸首此时正站在客栈大厅中央,脸色铁青,宝蓝色锦袍无风自动,身体四周的低气压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潘文峰看了一眼被王珏一掌拍碎的桌子,又仔细看王珏的脸色,知道王珏是真的动了怒。原来清早起来吃饭时,掌柜交给王珏一封信,说是凌晨时候有人送来的,并且要亲手交给王珏。原来抱云亭绑架了冷凝霜,要王珏独自去一趟。
“大哥,抱云亭肯定设好了局在等你,难道你真的……”王珏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这小小的抱云亭有什么本事!小妹,你先回西门家,我去会一会这头禽兽。”说完瞟了一眼拿着筷子正无聊的古谰,不动声色道:“雪已经亲自来了,现在在半路上,你同他一起回去。”古谰似乎不曾察觉王珏的眼神,仍旧一副无聊的摸样。
潘文峰虽不赞成王珏独自冒险,但是也情知阻止不了王珏,只恨自己武功低微帮不上忙,硬跟去反而成为王珏的累赘。思量一番后,终于点了点头。
看着王珏绝尘而去的背影,潘文峰忽然感到有些不安,似乎将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第六感”?潘文峰摇摇头,先不说王珏武功高强,单亮出镇南王府小王爷的身份也得吓得抱云亭屁滚尿流,有什么好不安呢?
“盈盈,人家已经很饿了呢!”回头看一脸委屈的古谰,潘文峰又一阵头痛,天啊~~~~这到底该怎么跟飘雪解释啊!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融融。如不是要赶路,如此的天气倒是郊游的好时机。
古谰懒洋洋的倚在马背上,偶尔抬头望一望潘文峰,眼中闪过漂浮不定的光。“盈盈,你是不是很爱西门飘雪?”潘文峰听了差点摔下马来,满脸黑线的反问:“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
古谰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撅起红唇道:“人家嫉妒吗?”潘文峰冷不丁起了满身疙瘩,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无奈道:“不要问这种白痴问题好不好?”
古谰眼中波光闪烁,又问:“那西门飘雪是不是很爱你?”潘文峰一时语塞,半晌才打个哈哈顾左右而言它道:“今天天气可真好!哈哈哈~~~~~”古谰慵懒的身体突然挺直,妩媚的面容竟显出几分绝然,中性的声音压了下去,沉声道:“如果,我要杀他呢?”
两匹马停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住了,路旁的杨柳一丝不动。
“如果那样的话,”潘文峰一字一顿道:“我会先杀了你!”古谰看着那个美丽的白色背影,眼中潋滟的光突然破碎成千万的碎片,嘴角却翘起一个更加妩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没有温度。
“西门飘雪,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
蝶舞城。抱云亭总部。
往日飞扬跋扈的抱云亭子弟都心惊胆战的立在墙内。外面组织森严的王府卫兵铁甲散发着冷冷的寒光,一股啸杀之气逼面而来,抱云亭子弟纷纷疑惑:他们抱云亭何时惹了镇南王府?
大厅,气氛似乎冰冻一样冷。
香茶幽幽的飘着淡淡的绿烟,王珏悠然的喝了一口,瞟了一眼主座上的抱云亭亭主金英,却不说话。金英思考了半晌,正色道:“如果犬子真的掳走了小王爷的未婚妻,我自会将犬子交出,任其处置。”说完,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花白的头发纷飞起来:“如果没有此事,还请小王爷给我一个说法!我抱云亭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王珏爽朗一笑,“自会有说法,我镇南王府起岂是有意欺人的?”
“爹,外面为什么那么多的官兵?”金慕棋急急的闯进来,一眼看到贵宾席上似笑非笑的王珏,不禁猖狂笑道:“好你个王珏,竟真的为了个女人闯来了,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嘭——”金英须发皆张,一掌拍碎了手边一张雕龙檀木桌,厉声喝道:“混帐东西,你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祸,还不快把冷姑娘请出来!”说到最后,声音竟气的发颤。
“爹,这臭小子,竟和我抢女人,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他……”金英还未听完就已气的脸色铁青,一掌将金慕棋打得倒飞出去。“逆子,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镇西王府小王爷,怎会和你抢女人?你……你这个混帐!”金英气得几乎连话都断断续续,眼中血丝缠绕,依稀可见当年威风。
金慕棋一脸震惊的望向一旁似乎在看一场好戏的王珏,嘴角流出血丝都不察觉,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他明明告诉我,你只是西门家子弟而已,怎么可能是小王爷?怎么可能……“王珏听了此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谁告诉你?那个‘他’是谁?”
金慕棋一愣,突然狂笑起来,一跃而起,状若疯狂道:“你是小王爷又如何?西门家马上就要被冷家灭门了,西门飘雪现在大概已经被逆天教主碎尸万段了,将来我抱云亭与逆天教联合起来一统江湖,到时你一个小小的镇西王府能耐我何?”
金英气得脸色煞白,哆嗦的嘴唇,“逆子你……竟私下和魔教联合……你……”还未说完,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仰天长叹道:“我抱云亭的前途竟毁在你手上,让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说完,烈风一般拍向金慕棋的天灵盖,王珏竟阻拦不及,当即血溅当场。
亲手杀了儿子后,金英双目无神的跌坐在地。如果他不杀自己儿子,就算镇西王府肯放过抱云亭,整个武林也容不下一个与魔教联合过的帮派,想起十几年前西门家家主西门胜与三个长老白松鹤、闻人信、易温率领整个武林白道攻入太渊逆天教,杀死逆天教主古断魂。各门派却因分账不匀而内乱近十年,因而元气大伤。逆天教却趁着各门派内讧的时机迅速死灰复燃,其势力竟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抱云亭与逆天教联合这件事传入江湖的话,那抱云亭定会成为众矢之!金英杀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珏迅速理清思路,难道冷家与逆天教有勾结?那西门家现在……想到此,心中一惊,浑身顿时冰凉……
“古教主,久仰大名。不知此次到江南所为何事?”西门飘雪抱拳笑问,温润的眼神此刻却极凌厉,身上不自觉散发出强大的威势,金、水二侍卫神情戒备的站在西门飘雪身后,右手握着剑柄蓄势待发。
空气极静,连鸟鸣都无,似乎一切都已静止。
“盈盈,你看他们要欺负澜儿呢!”古澜长眉微皱,泪水盈盈,满脸委屈向潘文峰道。潘文峰一头雾水的看向西门飘雪。西门飘雪向前几步想拉过潘文峰,却见古澜似是无意一样贴近潘文峰,心上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盈盈,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逆天教吗?他——”西门飘雪指向古澜,“就是逆天教主!”
潘文峰犹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古澜当初故意接近她原来就是为了拿她当诱饵引来西门飘雪!
回头看古澜那依然无辜而妩媚的笑,看他依然波光潋滟的眼睛,潘文峰心头涌起一股怒气,一种被信任的朋友所欺骗背叛的屈辱充斥在心间,犹如野火一般愈燃愈烈……
远远斜出去的一根桃枝上上,一袭在脑中浮现过千万遍的粉红长袍,一头栗色带点柔黄的发丝,一个修长的有些单薄的背影正倚在那随风轻扬的白纱上静静抚弄着一支碧色翡翠箫。的
那人长挑的眉微微皱起来,桃花眼中泪水盈盈,几缕湿发沾在几乎透明的雪肌上,更添一中楚楚可怜的诱人风情。他抬起右手伸出纤纤玉指指向箫掉落的地方,泫然欲泣道:“我的翡翠箫!”
古谰撅起菱形的红唇瞟她一眼,“你连人家的身子都抱过了,难道要抛弃人家?”
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全部都是手段而已吗?
潘文峰看着古澜的目光逐渐发冷,渐渐没有温度,嘴角却挑起一个微笑,“能劳您逆天教主亲自出马,真是承蒙看的起啊!”那微笑分外苦涩。古澜眼中波光浮动,深邃的眸子里瞬间有那么一丝不稳定。
突然,一道剑光闪袭向古澜,快的有如闪电,竟有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等潘文峰转头是只看到淡不可见的残影。古澜眼中寒光一闪、暗波浮动,嘴角翘起一丝冷笑,竟不抵挡那凌厉的一剑,只是右手似亲切一般的搭上潘文峰的肩膀,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颈上的大动脉。
静的可怕。
剑在离古澜喉咙三寸处停住,剑尖犹自颤动着,发出阵阵不甘的清吟,西门飘雪持剑的手纹丝不动,面上平静无波,但是眼中不停闪烁的光却显示出他有多焦急。
古澜在赌。赌潘文峰在西门飘雪心中的地位,很显然他赢了。他眼中潋滟的波光幻出异样的色彩,轻笑道:“这白嫩的颈子多美啊!如果一不小心划上那么一下……”说完,低下头似陶醉一样吻上潘文峰细腻的颈项,似无意一般正好吻在大动脉处,惊得西门飘雪心暗跳不止。
潘文峰心中五味繁杂,既有对古澜的彻底失望,又有对西门飘雪的愧疚,还一边担心自己的小命。忽然被古澜吻了一下,突然想到他是个男人,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一阵恶寒。
“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用一个女子威胁别人,古教主可真是让飘雪开眼了。”西门飘雪一边缓缓的收回剑,一边淡淡道。是的,他不能用潘文峰的性命来冒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伤害她。
古澜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的直不起腰来,几乎笑出眼泪,“西门家上任家主当初不也是用我母亲威胁我爹的吗?要不然凭他的武功怎近我爹三尺之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吗?我倒是领教了!”西门飘雪听了此话,温润的脸上显出几分羞愧的神色。
潘文峰暗叹一声,又是飘雪他老爹惹的麻烦,他到好,两腿一瞪死了,留给他儿子一堆仇人,每天轮番上阵。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潘文峰冷冷的瞟他一眼,知道这件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干脆挑明了讲。古澜笑的灿烂,还是那样无辜而纯真的笑容,“很简单啊!当初西门胜亲手杀了我娘,又挑断了我爹的手筋脚筋,直将我爹折磨至死。现在他死了,债理应是他儿子偿还喽!我要看着西门飘雪自己挑断手筋脚筋。”他转过头向西门飘雪嫣然巧笑:“你可千万不要自尽哦!我还要你亲眼看着你的族人被一个个折磨至死。对了,还有你爹的尸骨也要从坟墓里扒出来喂狗!哎呀!不知道死了几年的尸体,狗还会不会嗅上一下?”他微微皱着眉思考,很认真的样子。
潘文峰听的心惊肉跳,好像第一次认识古澜一样,看他精致妖艳的面容,看他纯真而无辜的笑,看他眼中散发异彩潋滟的光……
金水二护卫双目圆睁、青筋暴起,剑早已出鞘,四周因内力波动带起的气压使得周围的落叶都旋转起来,西门飘雪却镇静的站在那儿,若有所思。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闪,失声道:“你对西门家做了什么?”
梁州。
醉仙楼。
桃花酿的香气氤氲,飘在淡雅的“幽兰厅”内,厅内立着一张六开屏障,用淡墨画着六种姿态各异、神韵不同的兰花,显衬得整个雅厅似乎也有了兰花的幽静与淡雅。
谁会想到,远处征战的冷家家主此刻居然就在梁州醉仙楼?!
“主人,西门家现在芦州、尽安、暮城的分部已被三路人马攻击,其中尽安已被我方占领,暮城与芦州因有所准备,双方现在还在僵持。”冷安立身向窗前的背影报告道。那背影修长挺拔,散发着森冷的霸气,墨玉般的头发狂放的散在背后,左手带着一个翡翠扳指,此时他右手持透明琉璃杯,,将桃红色的桃花酿一饮而尽,冷道:“飞鸽传书,让‘他’做好准备,我们要开始了。”冷安心中一凛,恭敬答道:“是。”遂退了出去。
冷风看着远处西门家那隐隐的亭台楼阁,森寒的眼眸中闪过几道星芒,紧绷的下巴翘起一丝冷冷的笑。
“我能做什么?人家一直都陪在盈盈身边,哪有闲心干别的事情?”古澜嘲笑般瞟了一眼西门飘雪,“哎呀!不知冷风是不是已经将你爹的墓给扒了,我居然忘了跟他说让他给我留着了。”
宝剑一声清吟,竟发出三尺长的剑气,西门飘雪脸色煞白,那剑气也如一条灵蛇般伸缩不定。“家主——”金水护卫一齐叫到,西门飘雪一惊,想挪动脚步,却觉得有千斤重。
潘文峰看西门飘雪望过来的眼神,其中的苦涩与心痛,还有无奈,让她心上一痛,遂露出一个我了解的微笑。西门飘雪表情复杂的望了潘文峰那似春花般谅解的笑颜,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已经身处险境,直到现在还在安慰着他。
古澜看他们那只一眼就了然一切的眼神,心中一阵紧缩,握着潘文峰肩膀的右手不自觉的狠狠抓紧,只听一阵骨头发出几乎断裂的声音。潘文峰猛然回头,狠狠的盯着古澜,她脸色因刺骨的剧痛已变得惨白,却咬着牙硬撑着不发出声音。古澜看她惨白的脸,心中畅快淋漓,精致的脸露出一缕灿烂的笑,眼波如璀璨的星空般闪烁。
“如此绝色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损,啧啧,真是可惜!”古澜左右揭开潘文峰脸上薄薄的易容面具,轻柔的好像在抚摸一个易碎的珍宝,右手却越收越紧。潘文峰心中几乎骂遍了古澜的十八代祖宗,并与他祖上所有的女性发生了无数次强制性的非正当关系,可是那肩上如万蚁噬咬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第一次如此恨自己为什么有这么敏感的痛觉神经。
听到古澜的话,西门飘雪脚步停了下来,沉重的背影映着初夏的阳光,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显出苍白的骨节。
暖洋洋的阳光,温柔的微风抚着路边的柳条,嫩绿而柔软柳枝就婀娜的摇动着纤细的腰肢。
“靠!西门飘雪你他妈给我听着,老子今天自认倒霉栽进这臭小子手里,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还有点骨气的话就赶快滚回去救你的西门家。”潘文峰突然破口大骂,听得旁边的古澜愣了愣神,脸上现出奇异的神色。“还有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亏我将你当朋友,呸!算我瞎了眼。”末了,似乎无话可说了,又好像不甘心一样喃喃道:“操!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这叫什么事啊!”说完轻轻揉了揉右肩,疼的呲牙列齿。
潘文峰这番出人意料的举动两方都惊得呆了。半晌,西门飘雪慢慢道:“盈盈,你的苦心我都明白,西门飘雪辜负你了。”还未说完,温润的眼中荡出几丝沉痛的暗光,他努力的忍下去,回望了潘文峰最后一眼,转身绝然而去。
古澜清醒过来,为潘文峰那句“亏我将你当朋友”的欣喜瞬间消散,冷笑道:“你还能走的了吗?”
四周空气瞬间出现了一道道波纹,渐渐从波纹中映出六个身影。那六个身影都身着紧身黑衣,在出现的那一刻向西门飘雪三人围去。
这一切太快,潘文峰甚至还没看清那六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已经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她心急如焚的看着圈中西门飘雪白影飞扬,却忘了身旁的危险。
“盈盈,你喜欢过我吗?”古澜笑盈盈的翘起嘴角问道,妖媚的桃花眼中映出几丝玩味,几丝惊喜,还有几丝深邃,或者还有一丝——期待吧?!潘文峰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只是仔细看那六个黑衣人,那六人配合严密,显然是有丰富的配合经验,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另有蹊跷之处。
“不用看了,那六人是‘活死人’,没有痛觉的。”古澜凑近她小巧的耳朵轻轻说,热气呼进她耳内,麻麻的、酥酥的。潘文峰听了此话一惊,急喊:“雪,小心,他们都是——”古澜纤指闪动,已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
西门飘雪早以发现这六人不同与一般杀手,他们似乎不怕痛,为了伤人甚至可以舍弃同伴甚至自己的性命,被伤后竟然没有任何迟钝。金水两护卫被两个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身上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西门飘雪衣衫上血渍斑斑,像一朵朵红艳的玫瑰般盛放在雪白的华锦上 ……
“主人,他已经传回密书,西门家已经派出救援尽安、暮城、芦州的人马!”冷安小心的看着眼前男人伟岸的背影,压下激动的心情平静禀告道。
“喀——”冷风右手琉璃杯被生生捏碎,杯中桃红色的桃花酿在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边上肆意横流。“西门飘雪,你也有今天?!”他剑眉一挑,森寒的眸子精光闪烁,“去吧!按计划行事!”
“是!”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冷风的霸气渐渐散去,望向天空西移的太阳,冰冷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解冻。
“父亲,看儿子如何为您报仇吧!”
一声低低的似叹息般的自语消散在飘着酒香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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