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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狠狠的摔在一张超大的床上,潘文峰痛抚着身上黑青色的淤伤,痛得皱起了眉。靠,他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好歹现在她也算是个美女了不是?下手居然这么不留情!“你是不是个男人,居然如此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弱女子?”冷风挑了挑英挺的剑眉,回想起刚才如一只被激怒的野猫一样的她,那凌厉的攻势如果是一个平常人,大概此刻早已见阎王了。
潘文峰被冷风怪异的眼神盯得直发毛,他不是真的想怎么样吧?她真的对男人没“性”趣啊,虽然面前这个人很帅很酷,但是拜托,他这个女人的身体内藏着的可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灵魂!潘文峰心中恶寒不止,眼角四顾,尽力找脱身的方法。
左边的墙上有一扇花窗,上面钉着碧色窗纱,隐约听见窗外流水的声音。如果通过窗外的水流逃走既可顺水找出去的路,又可掩去身上的味道,当然前提是先制住冷风!
“窗外的水流是引自地下水,不是通向园外的。”冷风一句淡淡的话让潘文峰猛然心惊肉跳,但冷风接下来的动作更让她胆战心惊、惶恐不已。他居然在脱衣服!!!
随手将黑色的长袍抛开,烛光在飘飞的黑色绢丝上映出晕晕的光。烛光的暗影下,他右边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看入潘文峰那双惊恐的双眸,似乎在逗弄一头陷入绝境的小兽。
当然,潘文峰并不是怕他脱衣服,而是他脱了衣服以后要干的事情。毕竟,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并不能给他多大震动。
虽然潘文峰简直恨透了面前这个把她当猴耍的男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真的很棒。修长的双腿、精壮的肌肉,巧克力色的肌肤显出淡淡的光泽,肌理细腻、骨骼均匀,如一头随时可以爆发的野豹,而潘文峰就是他面前的猎物。
夜里的镇西王府灯火通明,几个仆人端着热水来来往往。黑暗的天幕微有几颗星辰,空气中飘荡着夜来香的甜腻,似乎还混着些许鲜血的腥味……
往日白玉一般的人此时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他四肢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隐约可见其中的白骨。身上的白色亵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象牙般白皙的皮肤上,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神医段干悔停下手中的手术刀,右手顺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抬头看脸上苍白如纸的西门飘雪,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西门家主,竟没痛晕过去!
西门飘雪睁大了充斥着暗红血丝的眼睛,怔怔望着房顶那一盏华贵的水晶吊灯。嘴巴紧紧咬着一块雪白的毛巾,光滑的额头上浸出细细的汗珠,顺着鬓角流成一条条细细的河流。柔顺的黑发散乱在枕边,有种野性的狂放。苍白无血的肌肤,乌黑的发,洁白的床单,鲜红的血,这鲜明的对比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正在做手术的段干神医似乎听到有人在轻轻呓语:“盈盈……”转头望向西门飘雪,却见他依旧望着吊灯,双目无神。于是摇了摇头,甩去那丝幻听。
“喂!不别过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潘文峰胆战心惊的看着冷风一步一步迈到她面前,口中说着丝毫没有威力的话。怎么办?反抗吗?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他看的。屈服?那更不可能!
看着面前的潘文峰一张煞白的小脸,满眼的惊恐,那神情忽然让冷风浮起一丝怜意。他伸出右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望入她的眼睛,感受她的情绪波动,欣赏着她的每一个细节。他抚过她光嫩的额头,缓缓滑过她挺直小巧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双诱人的樱唇上。小小的、闪烁着粉红色光泽,像一颗丰硕饱满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细细品尝一下。
被冷风的目光看得紧张的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潘文峰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却见冷风身体微微一震,看她的目光中陡然多了一些狂热与欲望。
什么?欲望?她陡然一惊,心凉了一半。
是你先诱惑我的!被潘文峰舔唇的动作挑起的欲望瞬间充斥了全身,让他口干舌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只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欲罢不能,面前的美人还是第一个!他捧着她的头,突然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潘文峰的目光突然变得愤怒,似乎为了夺回那被侮辱的尊严,他右手蓄满了内力,以雷霆之势袭向眼前那张可恶的脸。冷风冷笑一声,右手在她身上几个穴位迅速点几下,那威力十足的拳头如在半空遇到一个透明的屏障,顿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这瞬间的交锋并不影响冷风品尝那甘美粉唇的兴趣,他轻瞟她一眼,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在嘲笑潘文峰的不自量力。
“总有一天我会将我今日所受的侮辱加倍偿还!”
“欢迎之至!”冷风轻温着她颀长的脖颈,轻轻回道……
一夜的颠鸾倒凤让潘文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只好哀怨的倚在床上哀叹自己悲惨的命运。
如果是另外的一个男人,大概很难接受被一个男人强暴了的事实,但是潘文峰不一样,他是潘文峰,他是一个从小看惯了并且经历了种种难以言说的苦难的孤儿。孤儿院中走出来的孩子,有什么遭遇不能够承受呢?他们为了生存挣扎在社会的各个阶层,放弃了善良、正直,甚至尊严,一切阻挠他们生存下去的东西他们都会丢弃。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生存,因为那是一种本能罢了!
与潘文峰同时出来的孤儿们平时干的工作形形色色,早让潘文峰麻木不仁。小偷、窃贼、******、混混、黑社会,甚至“鸭”。不要说他们不道德、不知廉耻,这些华丽的口号还不如一块面包来得实在,在生存面前它们卑微的如同一坨臭狗屎!
但潘文峰尽力让每一天都很快乐!他有什么理由不快乐,上天降给他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凭什么他还要用悲伤忧愁来惩罚自己?!
其实,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宁愿失身给西门飘雪,至少他不会让她第二天起不了床!
正在胡思乱想、昏昏欲睡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杂乱的脚步声,来到床前停了下来。潘文峰懒懒的睁开眼,看着纱帐外那几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几个女人?
纱帐突然被掀开,站在潘文峰面前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她穿着鹅黄色纱裙,乌亮的头发上装饰着几个名贵的钗子,水灵灵的杏仁眼透着寒意,红润的小嘴紧紧抿着,俏脸含霜,一付来势汹汹的模样。身后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怀着些嫉妒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的脸,似乎要在上面穿两个洞。
潘文峰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顺手拿过扔在一旁的银丝绢袍,那浴袍不知是什么材料织成,昨夜竟没有扯坏。她就在那身着鹅黄衫的女子眼前穿上浴袍,掩住赤裸裸的身子,丝毫不顾那女子眼中的怒火愈来愈盛,简直要将潘文峰烤成人干。
原来这女子乃是武林名宿冷真的孙女,冷真二子的女儿,与冷凝霜乃是堂姐妹,也是冷风的表妹,名为冷梅魂。因对冷风情有独钟,所以长住在冷家。此番听说冷风昨夜掳来了江湖第一美女,就急急的赶来。
望着雪色凉被上的斑斑血迹,冷梅魂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面前那绝色女子的脸撕碎,看她日后如何勾引男人。她参杂着嫉妒与愤怒的目光望向潘文峰,却被潘文峰那旁若无人、烟视媚行的行为惹得更加恼火。
“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她恨恨的骂了一句,伸手扇向潘文峰那张晶莹的脸。
“啪——”一声清脆的碎响,细瓷茶在地上摔在粉碎,水泼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西门飘雪有些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茶水,轻皱起了眉头。
“飘雪,不要着急,段干神医说这几日不益用手。西门家暂且有珏打理,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静养。”冷凝霜指挥着丫鬟收拾碎片边安慰道。
西门飘雪点点头,微笑道:“这几日麻烦表哥表嫂了。不知江湖最近动态如何?”冷凝霜秀眉微颦,道:“抱云亭被分雪阁、烟雨楼、聚英帮联合攻击,珏虽阻了一次,但效果不大,现在大概抱云亭损失不小。西门家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运作,不过因为元气大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句能完全恢复的。现在有珏坐镇,江湖上还没人敢轻易动手。芦州和暮城已经夺回来了,不过尽安被冷家完全占领了。”冷凝霜停下来看西门飘雪,见他没什么反映方继续道:“逆天教最近没什么动静,剩下的三大帮派因为谁做盟主的事争执不下,所以至今不敢对逆天教贸然出击。”
轻轻的点了点头,飘雪低下头静静沉思起来,冷凝霜小心的走出去,不再打扰他思考。
“有……盈盈的消息吗?”一句轻问,带着浓浓的渴望。
冷凝霜停下脚步,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一声……
嫩白如脂的脸上赫然浮起一个鲜红的掌印,冷梅魂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潘文峰高举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右手,两个丫鬟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要撒泼去找别人,大爷……姑奶奶我没空陪你玩!”潘文峰玩味的瞟了她一眼,真是可惜了那一张漂亮的脸蛋。记得他好像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的,怎么性别变后,什么都跟着变了?
“你……竟然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将要为此付出代价!”冷梅魂指向潘文峰的手气的发抖,口不择言的威胁着,眼中的血丝都要浮现出来,状若疯狂。
随手挥开指着自己鼻子的纤指,潘文峰靠近冷梅魂,像个流氓一样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啧啧啧,小丫头够刁够蛮,只是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直到冷梅魂的脸色气成青紫色,潘文峰才心满意足的放开。
“表哥,她欺负我。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冷梅魂瞥见门口黑色的身影,像看见救星一样奔了过去,扯住冷风的手臂轻摇道,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泪光 在眼中晶晶闪动。“表哥,你一定要帮我打回来!”那糯米般娇软的嗓音,如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与方才嚣张跋扈、气势汹汹的刁蛮女子判若两人。这番快速的变脸让潘文峰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这女子变脸的速度还真是……让人无语啊!四川戏剧中的变脸谱也要稍逊一筹吧!
冷风扫了潘文峰一眼,那眼神凌厉如剑,让她从心底透上一股寒意。他轻轻抚了抚冷梅魂微红的脸颊,手上的翡翠扳指绿光暗闪,淡淡道:“好,表哥帮你打回来!”
空气突然凝住,这夏日闷热的房间里却有一种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看着冷风一步步趋近,那轻微的脚步仿佛一记记重捶狠狠敲击着潘文峰的心脏。冷梅魂恶毒快意的灼热眼神,两个丫鬟幸灾乐祸的嗤笑,冷风右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冷笑,这一幅画面与记忆中那一幕幕相连接,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混合在一起。人们的嘲讽冷笑、麻木与冷漠,那一声声恶毒的叱骂,
“没娘的野种!”
“社会的垃圾!”
“你怎么不去死?!”
这突来的记忆让潘文峰又回到那不堪的过去,现在与那时多么的相似。原来,不管我到哪里,都避不过这些丑恶的嘴脸啊!
“盈盈……”混乱的脑中突然回响起一个暖暖的声音,将陷入过去的她拉了回来。温润的眼神,春风般温暖的笑意,飘雪,呵,还有大哥,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原来她也可以得到关爱!
迷茫的眼睛渐渐清澈、渐渐冷静,潘文峰抬起头对上冷风的双眼,似乎没有 看到他那高举的右手。
“你真是可怜!”
修长而有力的手掌停在潘文峰脸颊一寸之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微热的温度。
“西门胜抢了你父亲的女人,你抢了他儿子的女人。”她看入冷风深邃而散发着危险的森寒的眸子,冷冷的嘲笑:“这些年过得是不是很不痛快?整日想着如何击败西门飘雪,如何摧毁西门世家?现在你做到了,连西门飘雪的女人——江湖第一美女你都抢到了,可是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在那腐蚀般的快乐之后随之涌来的是一阵阵空虚失落,对不对?”她挑起眉毛,清澈的眼里是豪不客气的讥讽,“是不是打我很爽啊,用我惊恐的样子来满足你那变态的快感与欲望?啧啧啧,真是可怜!”
冷风那散发着寒意的瞳孔慢慢收紧,气息也有些喘急。她要击破他那层坚强的面具,将他鹰暗的内心暴露在烈日下。
旁边的冷梅魂不可置信的看着潘文峰,又望向冷风,似乎为潘文峰讲出这些荒唐愚蠢的话而不知所措,又对冷风居然没有立刻教训她而诧异,她走向那气氛怪异的两人,还没接近就感到冷风周围那危险的气息。她小心翼翼的凑近冷风,轻扯着他的衣袖道:“表哥,别听这个女人胡说,你快好好教训她啊……”
“滚——”冷风沉声呵斥到,随手挥开她,“表哥——”冷梅魂竟没有听出他语气中那深深压抑的怒气,娇声还要上前去痴缠。
“滚开——,听到没有?!”一声发泄般的暴喝,使冷梅魂呆立当场,脸色苍白的看着冷风,随后转身跑开,隐隐还传来哽咽之声。
“原来你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果然不愧是冷家家主,我算是见识了。”潘文峰冷眼瞧着这一切,不觉中倒有些可怜冷梅魂,鄙夷的瞟了冷风一眼,却见冷风笑了。他嘴角微微翘起,坚毅的下巴也少了些刚硬的线条。
“女人!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什么?洞察一切的圣女?”他英挺的剑眉轻扬,显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别忘了,你还在我手上,小心我这个心理鹰暗的小人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烈日炎炎,园中的花草都恹恹的拉拢着头,周围被太阳照得有些耀眼。冷风远去的背影却是鹰暗的,不是因为他的黑衣,而是直觉。
直觉?潘文峰自嘲的笑了一下,变成女人之后,连这种东西都有了吗?她不经意的抬起头,那遥遥的黑影似乎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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