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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回到家中苦苦等待的老方,憋闷了一整天的思绪得不到宣泄,恼怒的他哪里会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方天定趁着今天庙会之日会导演出一场惊天大戏来。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老方的思路,“小家伙回来了?”都这么晚了,倒要看看他会给自己一个怎样合理的交代!
老方整理了下思绪,顿了顿,装作刚刚睡醒的声音,低低说道:“没插门,自己进来。”
“老方啊老方!有没有看见俺家小子三元啊?这都一整天了不见人,平常玩耍的几个娃子们都说没看见他,你说着孩子跑哪里耍去了嘛!”门刚打开,进门人便嘴不停歇,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话,顺带着还有别人的话音,吵的老方一阵心烦。
开灯拢目一看,来人不是方天定,却是村里货店的老板老徐,还跟着几个邻居乡亲,老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情肯定不简单,暗暗有种不好的感觉。
“老徐,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老方刚才满肚子的火气立马消了大半,赶忙起身相迎,细听详情。
“今儿一大早我媳妇儿起来去隔壁房里叫孩子起床上庙会摆摊,叫了半天门都没个反应,这下可急了,撬开门一看,窗户大展着,屋子里面空空的。起初以为孩子翻窗跑去耍了,孩子嘛,贪玩是应该的,况且今儿又赶上庙会的热闹,就没当成个事儿。我和媳妇儿盼到现在了都不见人回来,知道平时跟天定这群孩子耍的紧,我就赶紧跑来寻来了。”老徐一口气不打岔地说了一通。
还没等老方开口,他又倒了口气继续问道:“怎么着老方?他没过来?那天定在家不?赶紧告诉我呀。”
老方看着他焦急的模样,立刻感觉到了事情肯定小不了“老徐,你一句接一句的哪轮的着我说呀?你先别急。”老方宽慰道。
“实话跟你说吧,天定也一整天不见人了,早晨起来我还以为他独自上山晨练去了,等我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我也不清楚这娃子到底跑去那里耍了”老方说着点起了旱烟。
“啥?天定也不在家?铁定是俩孩子跑去玩了,可这深更半夜的他们跑去哪里了呀?破娃子,咋还没回来呀?”老徐一听方天定也不在家,两个孩子确实一起出去了,心中的猜测得以证实,可是悬着的心不禁又飘起来。
“老方,不会出什么事吧?都这么晚了,别忘了咱林子里可是有狼的”老徐脸色阴晴不定,惶惶不安。
“老伙计,别担心,有天定在,应该不会有啥问题,没准他们是遇到啥难缠的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咱们当前最要紧的是先找他们那帮孩子问个清楚,找找线索,否则干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表面上老方细细开导着徐老板,可自己心里却比任何人都着急的厉害。
“老方说的对,最要紧的是找来孩子们问问清楚,有了线索就好办了”同老徐一起来的村民纷纷说道。
“成!老方,就听你的,咱们赶紧去找孩子们吧。”老徐话刚说完就急着往门外走,老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相当理解他的感受。三元是徐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到大都当宝贝养着,平日里跟天定走的最近,现如今肯定是天定带着三元跑去玩耍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哪有什么好解释的,赶忙扶着轮椅跟了上去。
“老杨,你去村头铁柱家看看,老李,你去王大妈看看她小儿子睡了没,老方,你就在村口等着吧,我们一会儿过去找你”老徐话音刚落,还没等老方作答便安排人左右散开,奔村里去了。
“唉…天定,你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看着匆匆远去的众人,老方心里由来一阵沉重,低着头沉思着缓缓移向村口。
不一会儿,犬吠鸡鸣之声打破了沉寂在雨夜的小山村,磨支村的晚上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人们的喧哗嘈杂不绝于耳,不少村民披着雨衣,带着手电火把纷纷涌向村口,老方看着由村长领头的慢慢聚拢而来的人群,心中的担忧不禁再次加重。
村子里丢了孩子可不是件小事,大家伙儿又都是同乡亲戚的,一听谁的家里出了事,马上赶来帮忙,群众乐于助人的精神和仗义的热情还是令人欣喜的。
“老方!听说天定不见了?”老村长隔着老远就冲老方问道。
“要紧不是天定,三元也跟着不见了”走在村长身侧的老徐急忙插了句嘴。
村长侧看了他一眼,宽慰道“别急,咱们这么多人,村子也就这么大,别愁找不着娃子,何况娃子们都不小了,别太担心。”
“村长,一定是天定带着三元跑了,都怪我教子无方,等找回人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并带他向老徐家赔礼道歉。”老方见人群聚拢过来,靠了过去对着村长说道。
“老方你客气了,这个时候咱就别说什么了,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娃子比较重要”村长看了看身旁的老徐,又看了看对面的老方,对着俩人说道。
“就是,就是”“村长说的没错”四周的村民纷纷说道。
“那好,乡亲们,咱们一定要帮老方和老徐把娃子找到,现在上山!”村长一声令下,一条由村民的火把和手电组成的火龙向山上缓缓游动,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他们无所畏惧,他们的忠厚和热情驱使他们坚定地走上村长指出的路。这才是山民豪爽中包含着默契,朴实中蕴藏真诚的完美体现。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章 生死一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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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带着村民们找来了平日里跟方天定他们经常玩耍在一起的几个孩子,睡眼朦胧的孩子哪里知道自己配合方天定和三元闯入禁区激起了小小的磨支村滔天的巨浪。
“土头!俺家三元呢?平时就数你们耍的紧了,到底有没有看见他!”老徐看见正揉着眼睛的土头,一把抓过身前来质问道。土头顿然清醒了,看着身边簇拥过来的乡亲,大半夜的都打着火把手电,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他们的眼睛里就块喷出火来了,瞪着的眼珠子甚至比火把还要亮。年幼的土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场吓的瘫坐在地,嘴里嘟嘟囔囔的。
“你倒是快说呀!到底看没看见他!”老徐见土头不发一言一语,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话,便提高了嗓门问道。
“老徐啊,年纪那么大了火气还这么重,你那样问能有个所以然来?”老村长见状,心里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缓缓走上前来,扶起了土头,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缓缓问道:“土头,爷爷问你,早间你有没有看见三元和天定他们俩?”老村长抚摸着土头的脑袋,眼睛里透露着慈祥的光。
土头默不作声,摇了摇头,村长眉头一皱,接着说道:“土头啊,天定和三元已经一天不见踪影了,大家是怕他们出事才出来找的,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别怕啊”
“我今天没有看见他们去了山顶”土头说完立即捂住了嘴巴,心知这下完了,队长要求自己一定保密的,自己一下子给说露了。
村长看着土头阴晴不定憨憨的脸色,笑容僵了一僵,继续说道:“大伙儿都听到了吧,天定他们往山上去了,妇幼老弱全部留下,年轻汉子带点干粮和水跟我山上找张哥去”
“老王,我必须去!天定是我一手带大的,这次要是不能亲手把他找回来,我心里会不安的”老方拉着村长的手说道。
“老方,可你的腿”
“不要紧的,天定这娃子心野的厉害,能藏得住事,要是我们硬来的话,万一他躲藏起来岂不麻烦?再说了他是我教出来的,他的脾性我了解,你就让我去吧”老方焦急地跟村长说道。
“可咱山上晚间不太平的,你这身子骨…”
“老王!”
村长看着老方炙热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小孙、小文你俩照顾好老方,咱们上山!”
村长带着众乡亲匆匆上山,老方心里凝重的很,一路上眉头禁皱,自己教给天定在山林里伪装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识破的,况且自己年纪已过古稀,感官视觉都大大不比从前,如果他自己不愿意现身的话,只怕是到头来劳烦众乡亲白忙一场。
“老方,别心急,咱们大家伙儿这么多人,一定能把他们找回来的”村长见老方一路皱眉,定是为天定担忧,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开口宽慰道。老方拍了拍村长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点了点头,没有回话。暗自心想,怕是真的空手而回,唉,谁能了解自己心头的苦衷啊。
夜半星稀,春雷滚滚,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着大地,滋润着寂静的山林。雨幕缭绕,雨丝密密,伴着晚风泼洒在一条行进中的火龙身上。
众人来到山神庙旁,雨已渐停。
“嗒嗒嗒…嗒嗒嗒”村长扶着拐杖走到庙旁的小屋门前叩了叩门。
“谁啊?”屋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村长听了不禁心头一紧,声音颤颤“张哥,我是忠义啊”。屋里亮了灯,静了静,不一会儿一阵轻响,门开了。一位披着长衫的矍铄老人出现在门口,众人火把的灯光映射在老人脸上,满满的皱纹诉说着曾经的沧桑。老人环视一周,看着这群曾经熟悉的脸庞,微微一笑,问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这么多人来看我啊,我这心里也畅快了”。老人的话音回荡在众人耳边,一个个字就像针一样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是啊,这么多年了。有几个谁惦记着山上还有一位仁爱的曾经的村长?有几个谁牵挂着山上还有一位慈祥的友善的老人?
没有!从来没有!
每年庙会的时候这里的确很热闹,山神庙前来来往往的拥挤的人群,嘈嘈嚷嚷的起劲的叫卖。但是这里,一块斑驳着鲜红“禁”子的石碑仿佛一面无形的高墙,好像一面绝音的玻璃,凡世与喧嚣仿佛隔绝于此,没有人敢向石碑后面的密林看,哪怕只看一眼。多年的孤寂早已浸透了老人沉重的心,看破尘世的老者早已不去计较这琐碎繁杂,无人打扰,自己反而过的逍遥自在。
老人看着寂静的人群,火把下映射着一张张熟悉却陌生的尴尬笑着的脸,老人笑了,仰天大笑。笑声充斥着远天,回荡在山谷,穿破宇宙的无限,涤荡了人性的丑恶。
笑罢,老人开口问道:“是不是村里少了两个孩子?”
“啊?对!是的”村长仿佛依旧沉浸在刚才老者的笑声之中,僵着的身子顿了顿,急忙回答道。
“看来我还是没有老眼昏花呀!”老者笑了笑,忽然看见白天来敲门的土头,笑容里夹着促狭的眼神。
众人看着老人的眼光落在土头身上,纷纷侧目相视,土头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老人走到土头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男子汉,记得,男人不要轻易低下脑袋,你肩膀上扛着的是你的尊严”。
老人根本无视村长他们的存在,只是同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说着话,就在村长急于打破这个尴尬的时候,老人转过身,对众人说道:“他们今天糊弄了我,估计是往山上去了,是这个小家伙打的头阵,看不出来人小胆子倒是不小啊,真是人小鬼大。”老人笑着看着眼前的孩子。土头慢慢抬起脑袋,迎上了一道充满睿智的眼光,那种洞察人心的感觉让人心里凉凉的,深邃的眼睛里蕴藏着的绝不是年迈的昏花,反而像是刻意的放纵。
与老人对视着,土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一样,白天老人放走他们好像有种特意安排的感觉。
老人撤回了看他的眼神,对村长说道:“虽然林里是我们的禁区,但我很欣赏那个机智勇敢的小伙子,这么晚了还没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人命关天,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们赶紧去吧!山上有狼,注意警惕,兴许这会儿还能救一条命下来”。
说完,老人便自顾自地走回了屋里,只留下一地雨中怔怔的看着老人背影的默默不语的山民,只有老方和土头两个人脑袋晃了晃,目光一触而散。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一章 生死一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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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开始行动吧!”老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话音刚落,四周的人才回过神来。
“好。乡亲们,咱们现在分两组…”村长刚准备分配任务,老方开口阻拦道:“老王,这里只有我了解天定的脾性,而且山林隐蔽之术也只有我一人能够识破,人多反而事倍功半,起不到应有的作用,所以我建议大家分散开来,三五成群,但每组不要离得太远,因为大家伙儿都知道咱这山林里晚间的确是有狼的,挨的近点还可以互相照顾。并且我建议大家搜索的时候喊话出来,这样可以把山林里的狼召过来,但咱们人多势众,狼群不敢靠近的,这样一来天定和三元遭遇狼群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少了,你们说怎么样?”老方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计划。
村长大点其头,“大家伙儿就按老方说的做吧,人散开来效率也能高一点”。
村长说完,人们便开始自由组合,很快就分好了队伍,四散开来,搜救行动正式开始了。
“天定!”“三元!”人们高举着火把穿梭在民林之中,由于山民们也是第一次进入这片区域,行进速度不是很快。人总是不能马上熟悉一个陌生的环境的,何况还是在夜间,本来崎岖的山路布满了荆棘和藤条,树叶枝干纵横交错,没走几步就有人摔倒在地。
老方挑了一条相对来说平坦点的路,但毕竟轮椅不便通行,即使他对山林再熟悉,没有了双腿,也奈何不来。老方看着一个个倒地的山民,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这么大的一片密林,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进去过,这么陌生的地形,照这速度寻找下去,不花个十天半个月的肯定是下不来的。
“大伙儿停一下”老方喊道。“火把不要举得太高,注意脚下,每个小组尽量拉开一点,聚在一起的行动速度太慢了,咱们拉成张大网铺进去,拉成一条线,这样才有尽快找到他们的可能”
经老方这么一说,人们的行动速度明显加快,效率也变得越来越高。看着人们努力地寻找着线索,老方心里一阵欣慰,人心还是好的多啊。
“过来这里!”队伍中间突然有人喊道。老方和村长从队伍两边急忙靠了过去,原来是一位山民在草垛边找到了一条布边。老方在火光下细细端详了一番,高兴地说道:“这是新掉下来的,布子还没有湿透,而且这布的纹理也一定出自咱们村布房的郭姨之手,有线索了,大家不必担心,咱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了”。
大伙儿一听有线索了,一个个都开心起来,行动速度也慢慢加快,在老方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一条明显被人踩踏过的小路,路面上的小草都倒伏不起。看着蜿蜒到山林深处的小路,老方刚刚轻松了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人们顺着这条羊肠小道转了一圈,却又回到了刚才集合的地方。这绝不是偶然,在如此茂密的山林里行进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阴雨绵绵,光线更是暗到了极点。老方叫村长他们留在原地,自己扶着轮椅转了一圈。老方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猎手多年的感知性,很快便看出了蹊跷之处。有一面树构成的墙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大家只是绕着这圈树木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老王,你告诉我,这圈树林里隐藏着的是什么?你知道进去的路么?”老方把村长叫到边上轻声问道。
“实话告诉你老方,这片林子我也是头一回进来,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你怎么发现的?”村长老王反问道。
“你看这种树,咱们周围的山上都没有见过,树种一致,排布整齐,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定是经过人工栽培的,但要保证每棵树都长好长高还是需要一定经验的,花这么大功夫保护起来的,会是什么呢?”老方摸了摸胡子沉思起来。
“老方,那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寻找娃子的事总不能停下来吧”看见老方和村长都在这边,老徐也凑了过来。
“这样吧,这个事咱们暂且不谈。让咱们的人绕着这圈树林撒开,尽量仔细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线索?”老方对村长说道。
说做就做,爽快的山民们很快拉出了一张大网,星星点点的火把在雨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与温馨。山民们责任心很强,寸土不放,认真地找寻着两个孩子的踪迹,弓着背弯着腰,这么卖力不是为了名利和地位,而是他们淳朴与真诚的完美体现,人们就这样忙碌着,尽力帮着自己的乡亲找回他们的孩子,从他们从容镇定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耐心与毅力,山民虽然是山民,穷困固然穷困,但他们压不垮打不倒的气质与品行远比那些只知道在金钱与欲望中起伏飘落的人强百倍千倍,是他们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团队精神的体现。
不知不觉,天已临近拂晓,雨后的清晨是那么的清新与凉爽。已经劳累整晚的山民们此刻还没有停歇,依然仔细地找寻着两个孩子的足迹,哪怕只是一棵俯倒的小草他们都会认真观察,生怕露过一丝一毫。
雨水积蓄在宽宽的树叶表面,慢慢汇聚成珠,越凝越大,忽地从叶片坠落,滴滴答答,落在草丛中三元的脸上,顺着鼻旁流到他嘴边。三元早已发干的嘴唇迎来了今天第一滴甘露,他张了张嘴,雨水顺着喉咙淌入心肺,激起了他沉睡的灵魂。“啊…呃…”初醒的三元忘记了自己满身的伤痕,从崖顶坠落,重伤在身的他根本不能挪动一丝一毫,只能闭着眼睛等着天再亮起一点。
“天定!”“三元?”三元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有人上山了?”三元努力想抬起头看向四周,无奈自己的伤实在太重了,严重缺水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心里焦急万分却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山顶的一个视力比较好的年轻人看到了山下隐隐约约有人滚落的痕迹,山坡上还有点点血痕,立即叫了身边的几人通知村长他们,自己则带了两个人赶忙下山查看。
“三元!天定?”三元朦胧的眼睛只看到远处人影晃动,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可能是梦吧,三元恍惚中又沉沉地睡去。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二章 狼王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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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微曦,朝阳初蔽。雨水嘀嗒中,方天定醒了,被惊醒了。
“天哥!我们来世再做兄弟!”被狼群围攻的三元说完便纵身跳下悬崖,坠入谷底,粉身碎骨。
“啊!三元!”方天定醒了,被惊醒了。“原来是场噩梦”方天定四周观察着自己所处的地形,看见了自己昨夜坠落的陷坑,恍然间想起了那双异样的眼睛——一双从未见过的如此漂亮的狼的眼睛,但越漂亮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更加危险、更加恐怖。
恍惚间,昨夜的恐怖气息又一次席卷而来,方天定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寞和茫然,失落和无助感压抑着、压迫者,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方天定揉了揉受伤的脚,试着慢慢站立起来,但是用尽全身力气依旧无济于事,无法动弹。“我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了,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方天定自言自语着试着挪动身体,一夜的雨水早已浸湿了身上的衣物,现在自己完全浸泡在一滩泥浆里,借着泥水的些许滑力,方天定慢慢移出泥坑,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靠了根树干躺了下来,回想着这一日间的巨大变化,心里五味俱全。
昨天的现在,熟悉的小屋里舒服的床铺,一觉到天明,接着是晨练与身法的温习,与老爹在山野间共进早餐,阔谈天地,探讨研究。而现在呢?带着三元莽撞地闯入禁区,都是自己的好奇惹得祸,现在三元生死未卜,自己伤痕累累,老爹肯定是一番勃然大怒,说不定正满山遍野地找着自己呢。唉…无语啊!能说些什么呢?不孝啊!
方天定正独自思考着关于自己道德观的问题,空洞的眼神里茫然地看着四周,眼角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昨晚那只奇异的灰狼。
灰狼步履蹒跚,嘴边叼着一只野兔,野兔灰白相间的身上淌着新鲜的血液,灰狼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方天定与灰狼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穿过山丘,穿过河流,穿过方天定与灰狼的视线,飘向远方。
“嘀…嗒;嘀…嗒”空气中只有野兔的血水滴落在土地上的声音。方天定脸色未变,突然想起昨夜灰狼营救自己时的那种坚毅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早已不复存在,“看来,这匹狼对自己还是没有敌意的”方天定心里迅速思索着,眼神一动不动。
突然,灰狼动了,他蹒跚着一条后腿,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受伤的那条腿突突地颤抖着,显然早已脱力。花白的身上伤痕累累,一条条伤疤仿佛诉说着搏斗时的惊险与存亡。吻边的一颗獠牙已经磨的不像从前那么锋利,只有那双眼睛发着老练的光芒。灰狼虽然蹒跚,走路有些摇晃,显然躯体已经不再健壮,但它傲视天下的眼神和尊贵的气质是永远抹不掉的。傲世狼王!方天定在心里给它这样定义。
看着一步一步靠向自己的狼王,方天定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那种藐视天下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啪嗒”一声,狼王松开了嘴里的猎物,把自己的猎物放到了方天定脚边,抬头看了看他,退到了一边。
方天定看了看地上的野兔,又看了看面前的狼王,心中一阵不解。狼王看着方天定没有动手去拿自己的猎物,晃了晃脑袋,俯卧了下来。方天定哪里知道,年迈的老狼王要想捕获一只鲜活的野兔花费了多大的周折,何况一只瘸腿的山狼。当昨夜山民上山的时候,狼王凭着自己灵敏的听觉早已发现了人们的动静,趁着山雨,狼王连夜出猎,巧逢一只肥大的野兔被呼喊的人群惊起,奔至自己面前,轻而易举地捕获猎物,潜回了方天定身边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回到那个陷坑边,正好对上了方天定的眼睛。
忙碌了一夜的狼王早已疲惫,方天定揉了揉早已饥渴难耐的肚子,捧起地上的野兔,生吃了几口。撕咬着干柴般咬不烂的生肉,就着兔血,填充着空空的肠道。血水顺着袖口滴到身上,满嘴血红,犹如地狱恶魔般,看着是那么的诡异惊心。就在方天定拿起野兔时,狼王眉头一挑,静静地看着他。一滴滴鲜红染在身上,与泥水混合,一丝丝血红深入泥土,好似绽开的莲花,以方天定为中心向周围缓缓散开。
方天定狼吞虎咽,不久便所剩无几,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狼,却发现山狼也正看着自己,顿然觉得自己就这样享受了别人的猎物,心中一阵愧疚。看着狼王瘦弱的身体,方天定把手中的残留丢给了它。狼王自己也饥渴难耐,可能是不想让方天定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本色表演吧,狼王叼起了剩肉走向了旁边的草丛,兀自啃咬起来。
方天定远远听到挫骨剥肉的声音,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心想这野狼终究是野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素不相识的彼此,自己刚才居然抢吃了它的美餐,待会儿它定不会放过自己,迟早会带来威胁的,还是早闪的好。
方天定想到便要做到,容不得半点耽搁,虽然自己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但多年苦练的扎实的基本功可不是白给的。吃了点东西,身上感觉好了许多,最起码算了有了点力气了。方天定用双手撑着身体,慢慢地向树边的草丛移动着,小腿使不上劲,只能靠着膝盖支撑地面,缓缓滑动着,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刚移动几步,就被山狼发现了。它几步蹿到方天定面前,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看来野狼终究是野狼,野性根本不可悔改,自己现在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方天定心中暗暗想道,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狼王绕着他走了一圈,慢慢靠近他的头部,饱经沧桑的身躯,斑驳着灰土泥浆,狼吻下方凌乱着些许杂毛。老狼王俯下脑袋叼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旁边树丛里干燥的地方,方天定又是一阵诧异。先前的想法顿时散到了九霄云外,感觉眼前的狼王是越来越读不懂了,作为人类的自己,在狼的眼中是威胁的代名词,在自己眼中狼又同样是不安定的因素。
狼王把他拉带到树边,松开了嘴巴看着他,方天定躺倒在地上,看着眼前屡屡帮助自己的山狼,心中一热,壮着胆子向它伸出了手,抚摸了下山狼颈部的毛发,狼王居然侧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全然放弃了警惕,享受着方天定手中传来的友善的热量,方天定惊呆了。
素不相识的两个生命此时居然相依相偎,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切宁静,万物寂寥。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三章 丛林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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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尽情享受自己抚摸的狼王,触手间干燥的毛皮下散发出阵阵热量,忽然想起昨夜安睡之中,这股热量竟是那么的熟悉。狼王闭着眼睛,如同一只家犬一般,完全放弃了对自己的戒备,方天定便大胆了起来,索性双臂环抱着山狼,尽情感受着来自异类的友善和感动。
顺着狼王灰白相间的毛发,方天定看到了一处处伤疤,旧伤累着新伤,触目惊心的伤口多处是要害部位,脱落的狼毛下裸露着惨白的皮肤。这是多少次恶战的纪念啊?方天定不禁深深佩服自己怀中的这只苍老的山狼,但为什么他对自己照顾有加,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亲身证明了狼性善良的那一面,完全颠覆了之前对山狼凶狠残暴的看法。
雨后的天空一片湛蓝,清澈的雨水顺着地面的罅隙缓缓渗入,林间传来阵阵鸟鸣。饱含水分的土壤散发着阵阵泥土的清香,拌合着花草的芬芳,被迟来的微风吹向远方。方天定靠着一棵挺拔的白杨,怀抱着一只山林之王,沉醉在满目的青翠之中,身上的伤痛早已觉察不到,一切竟是那样的安详、和谐,树叶沙沙作响,随风而落的水滴播撒在大地,在初生阳光下绽放出点点晶莹,一切竟是那样的美好、自然。方天定默不作声,嘴角上扬,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梦幻般的感觉。
“疼吗?”方天定自言自语道,看着这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暂时止了血,但触及伤口的疼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方天定轻轻触摸着伤口边缘,留意着狼王的表情,只见它眉头禁皱,可见伤势之严重。方天定顿时心中不忍,撕下破烂不堪的一条布边,开始包扎了起来。狼王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方天定从树边的草丛里拔起几株小花放到嘴里嚼烂取出,涂抹在伤口边缘,然后认真细致地包裹好伤口,并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好了自己伤口。
忙碌一阵的方天定刚刚操作完毕,忽然看见狼王布满血丝的黄褐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冲着它笑了笑,狼王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口他的手臂。带着微微倒刺的狼舌划过手臂,酥痒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渗入心底,此时的两个生命已然全然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伙伴,异类的隔膜彻底消除了。
方天定开心不已,劫后余生之后,上天又赐给自己一个忠实的伙伴,虽然与三元失散,但失去行动能力的自己此时此刻只能为他默默祈祷和祝福,希望他能化险为夷,早日回归山村与家人团聚,不要像自己一样再做如此莽撞的傻事,自求多福吧!
“兄弟!我对不起你,不该如此鲁莽地带你上山,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返回山村”方天定双手持着三株小草,向着村庄的方向拜了三拜,为三元祈福。
方天定找来几根粗壮的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拐杖,扶着大树试着站起来。崴伤的左脚还能勉强行走,刺伤的右脚估计已经化脓,脚背上红肿红肿的,布鞋早已丢的不知所踪,在附近摘采了几株草药嚼烂了涂抹在伤口附近,此时感觉凉凉的,疼痛有所缓解。简易处理了伤口,现在的方天定勉强恢复了点精神,试着行走。狼王则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边,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两只耳朵笔直地竖立起来,随时留意着周围的变化。
方天定寻来些比较有韧性的藤条,编制了双草鞋,挑出弹性最好的几条绑在了一起,捆绑在一枝树杈上,一把弹弓便做好了,用兜了。“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充分有效地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耳畔回响起老爹的话语,方天定心里一紧,真不知回去如何面对,自己闯下的大祸是否会争得原谅。如果自己能回去,兴许还会得到原谅,倘若不珍惜生命,一死了之,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了。不管回去将会面对什么,首先必须命令自己活下去!
想通了这个道理,方天定便来了精神。蹒跚到一棵一人多高的矮树下,瞧见树梢间有个鸟窝,如果换做以前,翻墙上树根本不在话下,何况是棵矮树呢?可现在行动不便,却是真正体会到老爹的不容易了,便决心如果有机会返回山村获取原谅,一定要好好此后老爹,不让年迈的他再为自己担心劳累。
方天定举起弹弓,从兜里掏了颗石子,瞄了瞄树杈上的鸟窝,“记着,瞄准的时候你的心就是你的眼睛,周围出现再多的事情都别管,要用心去瞄准,用心去狩猎”方天定眨了眨眼睛,石子脱手而出,像离弦的箭一般,精准的手法正好打在了鸟窝的边缘,三颗鸟蛋顿时翻滚而出,快要掉落在地的时候,身旁的狼王迅速窜出,把鸟蛋叼了回来,尖锐的牙齿咬的恰到好处,居然没有咬破哪怕一点单薄的蛋壳,狼王跑回他身边,把鸟卵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方天定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伙伴,心里欣喜万分。“留给你一个,好好享用吧!”方天定俯身从地上捡了两个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笑着说道,自己磕破蛋壳将里面的汁水一股脑儿喝了个精光。第一次生吃了几块兔肉,肠胃里还没反应过来,又喝了两个鸟卵,肚子里感觉凉凉的,算是暂时填补了腹中的空隙,余气翻上来,翻转过胃口,经过食道,溜出口腔,方天定打了个嗝。
吃饱了,精神头又足了一点,方天定便带着狼王走向与三元失散的那片山林。日光下,两个蹒跚的身影渐渐拉长,直至消失在丛林深处。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四章 惊天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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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依旧,只是看风景的人已然不同。
方天定坐在山头上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眺望远方,昨日还与自己笑着乐着的三元,仅仅过了一晚就不见了踪迹。看着远天浮云飘动,夕阳的余晖穿透云层,照射在远方。“三元,你在哪里?还好么?”方天定喃喃自语。靠在了静静地蹲坐在他身旁的狼王身上,昔日的狼王同他一样望着远方,在想自己曾经拥有过烈日般的辉煌?还是自己多年前曾傲立于此的壮怀激荡?
我们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夕阳西下,两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身影渐渐拉长。风儿轻拂着树叶,地面的小草缓缓点头,一切是那么的静,似乎连万物都在陪着他们感伤,陪着他们徜徉在记忆的土壤…
方天定站起了身,向着那圈迷宫般的山林走去,脚上的伤口已接近痊愈,走起路来已经告别了拐杖的支撑。不知不觉,进入林区已经两天了,可他还是找不到自己是怎么从那晚诡异的墓区跑出来的路。只好爬到山顶,站到高处去找寻,这么一来还真被他给找着了,便带着狼王向着密林走去。
一人一狼就这么并肩走着,由于老方从小就教过方天定识别草药,所以他采用的那几株草药的药效还是十分显著的,现在他和狼王的伤已经好的八九成了,现在行动大体已经不受影响了。
当他们来到那排熟悉的木墙的时候,老方和村长带领的山民却正好以这片林区为中心散播了出去,方天定与他们堪堪擦肩而过。方天定顺着山林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那晚进入墓区的小路,垂头丧气的方天定捡起一块泥巴扔向丛林。“啪啪”两声奇异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近一看,泥巴贴在了木墙上。可原本应该发出一声响动才对,方天定见还是无法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没准三元就在里面正与自己一墙之隔!
方天定越想越急,一手拍打在面前的木墙上,哪知居然拍动了。定睛一看,原来自己面前挡着的是块活动的木板,木板外观与实木一致,并且木板两边布满同样青青的苔藓,不仔细看还真的无法看破端倪。木板中间有根横木做为支点,木板便可上下翻转,刚才自己扔出的泥块正好打在了木板支点上方,使得木板恰好翻动了一下,才产生了两声响动。
“原来如此”方天定顿时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老祖先巧妙的机关布置,若不是自己运气好,天知道会找到何时才能发现。那晚方天定急于寻找三元,心思全不在路上,误打误撞地碰到了这里的机关,木门由下而上翻转而过,自己便糊里糊涂地闯进了墓区。
找到了入口,方天定欣喜万分,急忙跑进去,关上木门,并在门口处用草绳绑了几株艳丽的花朵,以防再次迷路,重蹈覆辙。收拾完毕,这才看见有条小路延伸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便带着狼王上了路。
与狼王相处的这段时间很是开心,两个同病相怜的生命终于走在了一起,一个是失去伙伴的方天定,独自一人在这神秘的山林里找不到回去的路。同样的,失去了曾经的辉煌与健壮的身躯的老狼王,独狼一条,形单影只。两个截然不同的生命体却阴差阳错结识在这片无人知晓的山林,尽情享受着完全自然,完全和谐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自从与狼王相伴,夜晚的狼嚎听着好像远了许多,也许狼王有它专属的领地吧,不允许也绝不容冒犯的领地。
方天定提了根顺手的木棍,拨开面前的荆棘顺着小路走上山丘,狼王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看着再穿过一片山林就要到山丘顶上了,突然,狼王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看着对面,脚步凌乱,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方天定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头顶上的天空风物云涌,风力突然加大,卷起树枝枯叶扑打在他脸上。方天定眯着眼睛,觉得这片土地确实是不寻常的很,四周漆黑一片的树木压抑着人心,风过林间的“呜呜”声响仿若鬼哭狼嚎,凄凉之极。
转眼风停了,方才卷起的枝叶杂草漫天飘洒,方天定四下一看,不禁一惊。只见围绕自己的是一圈通体黑色的树木,漆黑一体的树木,如同被火烧过的木炭一般,隐隐地泛着点点光泽,褐色的枝叶密密麻麻,仿佛刻意遮掩着什么,一棵棵笔直挺拔的树干直冲云霄,齐齐整整的一派肃穆庄重。想着那晚一进丛林便失去了头顶的月光,原来是这些奇异的树干枝叶的缘故,夜色本来黑暗,淡淡的月光照入这片茂密的黑色山林便更显得暗淡无光。
更加奇特的便是树下的花色,居然以白色居多,刚进来的时候杂草遍野还让人看不清楚,刚才的一阵狂风扫去了多余的枯枝败叶、残花败蕾,在漆黑的树干下,白色的花朵便显得更加惹眼,更加诡异了。
方天定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白花,鼻中仿佛嗅到了阵阵幽香,头脑一顿沉重,精神顿时萎靡不振,加上周围色彩压抑的黑色物种,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清,那么寂寥,不禁让人追忆起忧郁的往事。眼前三元的影像缓缓飘动,回忆着山村里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么多的关爱和体贴,温暖的家,慈爱的老爹。突然,画面转动,方天定仿佛看到了老爹从山崖上坠落,重重地摔落在幽谷之中,身边还躺着头破血流昏迷的三元。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着他的大脑,惹得眼前一阵血红,却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旁边一处高崖。
正当方天定身体晃悠悠地站立不稳的时候,腿边传来一阵剧痛,方天定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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