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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处高崖。
正当方天定身体晃悠悠地站立不稳的时候,腿边传来一阵剧痛,方天定才从恍惚中惊醒,自己刚才居然被这白色的花朵和空气里的幽香控制了心神,好可怕的迷幻之术啊!低头一看原来是狼王咬着自己的裤脚,而自己却迷迷糊糊走到了悬崖边上,若不是狼王奋力撕咬,再往前一步,自己恐怕就真的亡命九泉了。又是狼王救了自己一命,方天定蹲下身子,结结实实地抱了抱老狼,感激地说道:“狼兄,我方天定又欠了你一条命”。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五章 朝拜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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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定抱了抱狼王,心里一阵庆幸,微笑着看着它“老狼,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我方天定发誓,有生之年一定加倍偿还你这个人情!”狼王看了看他,在他手上舔了一口,好似从前的击掌为盟一般。
通过这段小插曲,方天定更加重视起陪伴自己的这个伙伴来,待他走上了山丘顶端,眼前的景象惊的他合不拢嘴,瞪着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墓区!极大的一片墓区!
他确实来到了心中所盼的那片墓区,但夜间视力受限,无法看到墓区的范围。这时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圈被黑色林木环抱着的一大片墓区,从远处看去,树木下的白花连成一线,像极了黑色骨架上点缀的白色花圈。墓区呈正圆形,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碑耸立,与四低矮的坟头相比显得最为高大雄伟,四周依次分布着一圈圈陵墓,坟墓的面积大小也随着与石碑的距离递减。
方天定站在山岗上看的一目了然,震惊!极大的震惊!原来被山民们世代维护的居然是一片广大的墓区,但四周奇异的黑木和那诡异的白花又从何说起呢?不解!极大的不解!方天定想不明白,只有上前一看究竟了。
方天定顺着墓道缓缓前行,排列工整的一圈圈墓地绝非随意,看着由小到大排列的坟头,或许正是死者生前的地位和名望的象征吧。“嘉庆廿十五年新科进士…乾隆皇钦点翰林学士…咸丰帝一品丞相…”方天定嘴里念着每个路过的石碑,原来这里葬着的都是村里的祖辈老人!方天定顿时明白了!先人精心设计的重重机关根本不予外人开放,处心积虑保护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祖上前辈的尊严与荣誉!在盗墓者日渐猖獗的现在,我们的老祖是多么具有远见和责任心啊!如此隐秘的场所却被自己无意中闯入,或许真是佛祖所言的世间缘分吧。
青草斑驳,苔藓遍布,满目疮痍、遍野凄凉。
方天定抚摸着破损的碑刻,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仿佛诉说着这里的每个土丘下至高无上的尊贵与繁华,也彰显着这里的山民沉稳低调的性格,看着一个个身居爵位、富贵达官的老祖的墓碑,坟丘却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浮华的雕饰和装点,只是静静地在此沉睡了几百年。
陵内定有无数的珍奇异宝,而方天定却没有一点偷窃的心思,并且他没有发现一处的破损和偷盗的痕迹,足见先人保护手段之严密,以及山民高尚的道德思想。但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无知吧,山路上树立的那个“禁”字约束的不是他们的脚步,而是他们的道德思想和尊卑认识。其实,单纯一个警示标语根本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通过小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阻止人们脚步的不是这块石碑,而是树立在他们心中,烙印在他们心底的道德的界限,石碑只是摆设而已。
方天定一路思索,狼王默默跟随,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墓区中央,看着石碑上遒劲有力的“千秋永记,万古流芳”八个朱红色大字,蜿蜒的笔画好像飘逸的巨龙般洒脱自然。或许那晚自己就是在石碑的某一个方向肆虐着喧哗,发疯般嘶吼。想到这里,方天定心中不禁一阵愧疚,走到石碑正前方,跪了下来。
“小儿方天定,误闯宝地,无心惊扰老辈英魂,还望赎罪!”。说完,便俯身长拜,诚心三叩。狼王至始至终静静地跟着他,好像能够读懂他的心事般,就那样安静地看着他做完每个动作,不去打扰。
狼有狼性,人有人情。如此肃穆庄重的地带,狼王也感到了气氛中的不同,看着方天定一次次跪拜着石碑,澄净的眼睛里泛着虔诚的光,一派肃穆安详,狼王不动他说的话语,但读的懂他的眼神和动作。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碧绿的草地,一个穿着朴素的大男孩枕着双臂,仰卧在地,身旁俯卧着一只灰白相间的老狼。
四目紧闭,感受着头顶上拂过的徐徐微风,嘴角上扬。老狼鼻尖轻颤,一只耳朵耷拉着,竖着一只耳朵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下巴靠在男孩身旁,静静地享受着着一刻恬静的美好。
任凭苍穹云卷舒,狂风怒号又何从。
我自长歌向天笑,雄心荡气于心中!
方天定轻轻抚摸着狼王,狼王似乎早已熟悉或者说喜欢上了他的这种亲昵方式,静静地伏卧着,一他共享这美好时光。
方天定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牧人,圈养着心爱的牲畜,每日伴着朝霞,迎风放歌,夕阳西下时,赶着饱足的牲畜开心地回家,与大自然就这样朝夕相伴,和睦共生。
睁了下眼睛看了下安稳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匹灰狼,心里一阵好笑;别人都是放牧牛羊,自己却与只狼朝夕相伴,呵呵,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命中注定自己就是那独有的另类——牧狼人。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六章 人狼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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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工整的陵园,这里是村民们百年辉煌的见证的平台,是父辈们精心布置的祭奠场所,那一圈黑木白花就是用来冠冕历史的绝美光环。方天定的内心被深深的触动了,多少年了,从没有人到过此处,自然也从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此刻他的感觉。那是灵魂的一种交流,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悸动,是一种在历史特定的条件下与远古发起的对话。
方天定沉默了,而老狼王此刻却来了精神,灵敏的嗅觉带领它来到了一处略微坍塌的墓穴,在一个半米的高台裸露着一个两边仅由细木支撑狭窄的洞口,狼王虽然年迈,但仍旧身体敏捷,奔跑中的身体不做任何停顿,一个漂亮的起跳,灵活地钻入洞中。整个动作如电光火石般,待方天定反应过来跑到墓边的时候,狼王已经钻了进去。陈旧的墓穴里会隐藏着什么东西居然引得山狼如此感兴趣,方天定猜不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狼王绝不是进去寻找食物的。
方天定走到墓室近前,找不到一块碑文墓刻,正迷惑不解的时候,从洞口突然探出了一个硕大的狼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或许自己内心深处对狼恐惧的习惯已经养成多年。只见狼王嘴里叼着一把短刃,近一尺长做工极为精致的刀鞘上厚厚的灰土却也掩饰不住上面的斑斑血迹,显然是开过刃、饮过血的陈旧老器。方天定惊喜之余又觉得自己不可擅自做主拿走墓主人的遗物,就在他伸手准备从狼王口中接过短刃的时候,老旧的墓室洞口老化的木质突然折断,厚重的墓顶压在了刚露头的狼王身上。
“噢…呜…”一声痛苦的狼嚎响彻云霄。
“糟糕!莫非里面暗藏机关?”方天定抱紧狼头,试着把它拉拽出来,可惜任凭他和狼王怎么努力,都不能移动一丝一毫。方天定集中心智,绕着坟头快速寻找原因,原来是一根倒塌的原木砸在了狼王腰间,狼的后爪够不到支点,空悬在半空,墓顶的泥土砖坯压着它的身体,狼王痛苦地挣扎着。
“老狼!你…挺住…”方天定扎稳马步,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抬起原木。可墓顶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方天定只掀起了一点便再也使不上劲了,就那样僵持着,脑门上青筋爆出,渗出丝丝汗珠。
看着老狼瞪着眼睛哼吟着,不就是为了送给自己一把刀么?居然付出如此重大的代价“呀!啊~!”方天定一声大吼!牙关一咬,硬是扛起了原木,掀翻了墓顶,散了力气的他瘫坐在地,大喘粗气。老狼趁着空档迅速扑出,回头望着坍塌的墓穴以及草地上的方天定,又看了看早已覆盖的墓穴旁的短刀。
老狼上前叼起短刀走到方天定身前,把它用生命危险换来的战利品放到了他的脚边,看了他一眼,蹲坐在了一旁。方天定缓了缓劲儿,看着脚边带着血渍的短刃,又看了看老狼。正好对上了老狼转过来的眼睛,看着这个屡次救助自己的伙伴,这次冒着生命危险仅仅为的是给自己一份礼物。虽然得来的方式不光明正大,甚至可以称作盗取的礼物,但它的这种执着的精神却也真的让人感动不已,就是不知这种感动能否获得墓主人的谅解。经过一阵思想斗争之后,方天定还是决定——带刀走人。
方天定捡起短刀,拔出刀刃的那瞬间,一道刺目的光射入眼睛。只见青色的刀面雕刻着似龙似虎、似狼似豹的一种动物,刀刃呈S形的弧度,血槽深长,墨绿色的刀柄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不认识的古老文字,锋利的刀口泛着一层暗暗的光晕,寒光闪闪,煞是好看。好刀!真是把好刀!方天定抚摸着刀身由衷地赞道。
起风了,草叶枯枝随风飞舞,几丝叶脉飞至刀口,竟然拦腰而断。好快的刀!方天定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刀刃,看着这墨绿色的刀身,心中大为欣喜。真是宝贝啊!得到如此宝刀,方天定欣喜之余也不敢忘了礼数,连忙转身叩拜,“前辈大人有大量,晚辈方天定无意惊扰,只是恰逢此处,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说完,便赶紧带着狼王闪身走人了。
得了宝刀的方天定此刻心情大好,与狼王一路追逐奔跑,欢闹嬉戏,朝着先前来时的小山丘跑去,等到他们到了山丘上时却笑不出来了,只见山丘下面一双双狠毒的眼睛看着他们——狼群!
为首的那匹狼健壮非常,全身乌黑,不时地张开血盆大口,不安地走来走去,但它只有一只眼睛,左耳朵少了半个,凌乱的脸上有不少狼爪的划痕。再看老狼王,镇静地与之对视着,眼睛里不时泛出仇恨的光,狼爪深深地扣进了土里。
冤家路窄。
方天定多聪明,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死对头。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对自己有些不利。他大概数了数,山下足有四五十只狼,身材大小,年纪老幼的都有,将自己围了一个圈,此时正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逐步缩小着包围圈。真正的敌众我寡!
第一次遭遇成群的山狼,却也是第一次就遇到如此庞大的狼群队伍。方天定拔出短刃,刚才还夸它是个小巧玲珑的精致家伙,此时却想着这手中的利刃能再长一半该有多好。不过此时容不得他存在其他幻想,如何度过面前这一关才是当前要务之所在。
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方天定颠了颠手中的短刀,感觉轻重正好,真是趁手的家伙。他张开双臂,阔首站立,一尺长的刀身却有一半是刀柄,墨绿色的刀刃在阳光照射下刀尖浮现出淡淡的暗光,身上的衣衫不知被来自何处的风鼓起,振振作响,身旁的狼王仿佛受其影响一般,同样的风浮动毛发,同样的飘逸,同样的潇洒——杀气!无限的杀气!铺天盖地般扑向周围的狼群,狼群阵营突然显现出一丝慌乱,好多年轻的幼狼眼中流露出恐怖的神色——霸气!冲天的霸气!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七章 狼王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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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方天定一跃而起,箭一般射向狼群,狼王紧随其后,两个疾速的身影竟然不分上下,奔跑中相对静止的两个伙伴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仿佛露出对方的笑意,敌众我寡,兵临城下,居然不见一丝慌乱与恐惧。
再一回头,两个闪电般的身影已然冲入狼群。狼王早已按捺不住胸中憋闷许久的悲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仇狼呢?
狼王对上头狼,一个靠着多年实战中积累下来的撕斗经验,一个靠着年轻体壮的灵活身躯,却也斗的旗鼓相当。方天定也不甘落后,由于俯冲带来了强大的气势与压力,只是眨眼间便到了一只山狼近前,那狼急于躲避,方天定甩手便是一记飞刀,锋利的短刃破空而来,呼啸中仿佛带着无比的欢悦与激动,只见刀身乱颤,再看刀刃早已刺入狼首,那狼依旧保持着逃亡的架势。狼群好战,最好乱战,见同类眨眼间失去了性命,便一拥而上,真正的狼海战术。方天定脚步不停,在狼身倒下的瞬间顺手拔出短刀,手臂一挥,刀刃划过腾跃起来的两只山狼身上,“噗嗤”一声,血溅四野。
方天定抹去脸上残留的狼血和碎肉,眼中充满嗜血的激情,短刃上却不见得半点血腥,好似从刀身掠过的血滴被吸食殆尽一般,铮亮的刀面上寒光更盛,迎着阳光绽放出夺命的刺眼!
方天定瞬间秒杀三只山狼,其余的狼见状便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一个个只是绕着他转圈,却不敢上前一步。但不动并不代表它们放弃了攻击,他抽空回望了一眼狼王的战场。彪悍的狼王身边已倒下了两条体形健壮的灰狼,那独眼头狼却躲在狼圈外围,身上又多了两道抓痕,定是畏惧了狼王的实力,胆怯地溜到了战场外侧窥伺时机。
看来自己的同伴并非虚有其表,满身的疤痕并非装饰摆设,它是真的确有实力的。就在方天定分神的一刹那,侧面同时蹿起三只瘦小的黑狼,尖长的狼吻袭向他的要害。方天定躲闪不及,砍杀两只后,被另一只黑狼咬到了肩头,顿时血流如注。见一击得逞,四周的山狼顿时来了精神,一起奔涌了上来。眼看着方天定就要被群狼覆盖,一只闪电般灰影疾速而来,撞开了两三只山狼,为方天定打开了一条生路,而它自己却掉入更多的狼嘴之下。
“啊!”方天定一声大喝!飞起一刀射向了正咬着狼王脖颈的一只幼狼,短刃直接没入了幼狼的头颅。方天定被彻底激怒了,只见他双拳紧握,不去理会肩头流血不止的伤口,铁拳连连挥出。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何况是个人呢。方天定被狼群压倒在地,饥饿的狼嘴撕咬着他的骨肉。
“砰!砰砰!”就在方天定以为自己命绝于此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枪响!那声音如同奔雷般绵延不断。那是村里猎户的火药枪特有的炸雷般的声音,是专门对付狼群的,狼群很是惧怕类似的爆炸声音。随着枪声骤响,狼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四散逃去。
听见枪声,狼王一惊,便感到周身的压力顿减,起身一看,狼群已四散奔逃,那彪悍狡猾的独眼头狼没有想到,自己抽身跑去了外围,却正好成了赶来救援的山民们枪口下的第一个靶子。那头狼见情况不妙,此刻早已逃跑的无影无踪,其余的狼群一听枪声便泄了胆气,四散而去。
狼王身上已然血迹斑斑,毕竟年迈体力不济,艰难地抬起头颅四下张望,方天定同样如此,从血泊中爬起,努力地寻找着那陪伴自己多时的异类伙伴。当他们又一次四目相对的时候,方天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次真情地对视了。刚刚共同经历了一段浴血奋战,热血的心还没有停止冷却,却即将面临生离死别。
“砰!”
时间在那个瞬间凝固了,方天定亲眼看着狼王头上迸射而出的脑浆,像极了冬日里白雪中绽放的血艳色的山梅花,狼王沉重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那动作突然变得极为缓慢,狼王的眼神里,充满了那么多的悲哀与不解,即便在摔倒的瞬间还是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好像为了向他征求一个极为简单的答案一般。可是,方天定能说什么,张开的嘴巴,嘶哑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方天定怔怔地看着狼王摔倒的那个高度,周围草丛里跑出许多山民,村民们发现了幸存的天定,拉着他远去。
方天定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具方才还温热的身躯,渐渐远去。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匹无比健壮的头狼,跃上山岗,背着月亮仰天长啸!在它身下是无数臣服的山狼,它的胸前黑色的毛发间有一道明亮的“V”字形白边,如同荣誉的花环般闪着白光,那白光猛然迸发出夺目的光彩,闪烁进方天定的眼睛,渐而化作逝去的华光,向天边飘散、远去。
狼王陨落!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忙碌着拾捡狼皮的山民们都没有留意到他脸上划过的泪痕,滴滴晶莹洒落在地,永远留在了这片亘古难忘的土地上。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八章 歃血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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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你看这…”村长看着山民们一个个兴奋地摆弄着狼皮,看着码的整整齐齐的狼尸,老方一言不发,心情沉重地一路走过。二十三条!居然有二十三条之多!自己自从杀生以来从没一次性杀过这么多凶残的家伙。
村长见老方不搭话,心里知道一定是为了这些死去的丛林王者而哀悼,便默默地随着老方走过这些亡灵的身边,若不是急于救人,山民们也不会如此大开杀戒的。
“是它!”老方在一具最为巨大的灰狼旁边停了下来,眼中充满了质疑!“不会的!”老方紧张地双手搓着轮椅把手,一旁的村长见状,心中一阵古怪,问道:“老方?你怎么了?”
老方惊慌的眼睛慢慢扫描着这具狼尸,眼神越来越痛苦,眉毛眼皮颤抖不停。这匹死去的山狼嘴角残留的血液染红了仅剩半截的尖牙,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发着求知般疑问的表情,粗壮的脖颈仿佛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四肢健壮非常,尾巴又粗又长。
“不可能的!”老方俯下身子,颤抖地伸出了手,掀起它脖子下方长长的毛发,顿时惊呆了!只见那熟悉的修长的脖颈下,有一道熟悉的“V”字形的已经被灰土污垢沾染了的白毛。“真的…是你!”老方抚摸着狼尸冰凉的躯体,眼睛湿润了,颤抖的喉头发出沉闷的声音,哽咽着。
“老伙计,安息吧!我会照顾好他!”老方双眼紧闭,不想承认更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俯下的身子久久没有抬起,双手合十,祭奠这个永生难忘的亡灵。
“老方,你认识它?”村长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疑问道。
“对。他给了我这辈子最有价值的礼物。”老方款款起身,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村长听后若有所思,摸着胡子看着举止一反常态的老方,转眼又看了看被山民们抬走的昏迷中的天定,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心中便猜出了个所以然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老伙计,我明白了。”转过身,对身边的村民说道:“这头狼不一般,一定要厚葬。”
那两个村民找了处僻静的阴凉,开始为狼王掘墓,脸上布满了讶然。
话题转回老狼被坍塌的墓顶压住的时候,朗朗白日里凄厉的一声嚎叫,将散布在附近村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当第一批山民在丛林里找到了身负重伤的三元后,发现三元身上不少伤口都是山狼的痕迹,便在村长和老方认同下,返回了村镇佩好猎枪,以防万一。这个举动却又阴差阳错地帮助方天定脱离了险境,挽回了一条性命,但也是这次猎杀山狼的行动,狼王也不幸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是谁都无法挽回的。
人狼大战便在老方的一片叹息中草草收场了,山民们收拾好狼皮,满载而归,救回了两个孩子,还有幸见识了封印百年的古墓群,一个个心花怒放,更有甚者三五成群,结伴继续深入山林去追捕残逃的山狼去了。村长简单安排人打扫战场,找到了方天定的那把奇刀,交给了老方,尽力还原此处的原貌,并要求参与行动的所有人严守这个秘密,否则永远逐出山村,永世不得返回。
憨厚的村民都是老实人,听村长将话说的这么严重,对这个后果的严重性也毋庸置疑,暗暗将纪律记在了心里。看来,村长的威信还是很有效果的。
一行人再回到山村,已经是第十天的晚间了。老方自从看见狼王的尸体以来一直没有开口讲话,脑海中狼王惨死的表情永远挥之不去,它头颅上的致命枪口正是向自己征求能否带枪山上的那个村民的杰作,老方现在恨不得找个时间的缝隙钻回到过去杀了当时欣然点头的自己!
事已至此处,悔恨又如何?内疚与怅然,惭愧注心间。
“老伙计,咱回吧。”村长看着渐渐恢复原状的战场,向着老方低声说道。
老方摇了摇头,扶着轮椅来到了墓旁,看着几个村民款款将狼王的尸体放置完毕,自己找了把铁锹开始填土,四周的村民大为不解,正要上前询问,村长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老方就在人们不解的目光中,噙着满眼的泪水,默默地,一铲一铲地填着土。之后,又找来一块木牌,从后背提出短刀,刻了“山林王者”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把手伸到木板上,反手划破左手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木板上的刻痕缓缓流淌,浸入了木质当中。村长上前帮忙将木牌固定在墓前,在村民们越来越奇异的眼神中,两人俯身鞠躬,周围的人仿佛知道了什么,纷纷走到他们后面,默默地俯下身。
原本肃穆的山林此时更显得静谧非常,人们就那样俯着身体,久久没有起身,默哀致敬;虽然他们不知道面前的两个山村老人处于什么原因对一匹普通的山狼行如此大礼,但就在看见两人俯身的那一瞬间改变了看法,原来这狼真是非凡之物。
老方伸出滴血的左手,右手五指并拢,握成碗状,接了满满的鲜血,洒在狼王墓前,右手沾了点血液,在额头和面颊点了三个血点,接着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话。礼节完毕后,转过了轮椅,看向身后的众人。
待人们抬起头以后,突然发现老方原本花白的头发此刻变得全白,银丝随风舞动,发梢凌乱在他的耳际,遮住了那双原本锐利明亮但此时却变得一片混沌的眼睛,忽而一点晶莹洒向大地——老方哭了。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二十九章 触犯山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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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带着众乡亲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村头聚集了许多打着火把等着待自家丈夫归来的妇女。她们都是听见白天山顶上暴雷般枪声,一个个忧心不已,从白天等到晚上,生怕自己男人出了意外。看见山顶向下出现了一条游龙般长长的火把队伍,便知男人们回来了,妇女老友纷纷跑出家门,聚集在了村口,等待着,企盼着。
待男人们走近,把乡亲们吓了一大跳。虎背熊腰的汉子们肩上扛着一只只健壮的山狼,二十多条山狼尸体排到了一起,煞为壮观。即便对于久居山林的山民们来说这也是头一次猎杀这么多的山狼,而且还是在祖上严令禁止的禁区猎杀,头一次有人能够从禁区安全返回,头一次这么多人闯入百年不得进入的禁区。
太多的第一次了,就是这么多的第一次,改变了许许多多的山民。老方第一次流泪,竟然是为了一只狼;慈眉善目的村长第一次大发雷霆,竟然也是为了一只狼;见状的山村汉子第一次集体致哀献礼,竟然也是为了一只狼;但这些居然都是为了那同一只狼。
长风当空,冷月稀星,夜雨山林,雾霭虹霓。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此刻改变了,无数不解的事情在身边喷涌而出,神慌意乱过后,是另一种手足无措与茫然若失。
“来庙前开会”老村长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拖着疲惫的身影远去了,火光下迷蒙模糊的影子就像幻觉中的泡影,若即若离,隐隐约约。
噼噼啪啪的火把燃烧声中,山神庙前是一把轮椅,轮椅上和轮椅旁各是以为白发苍苍的老者,庙台下是星星点点的火光,老弱妇幼在汉子们的簇拥下,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人,满地的静谧。
“乡亲们,我们把天定和三元救回来了,他们的伤势现在已经稳定了,大家就放心吧。”村长话音刚落,人群里传出一阵阵安心的叹息声。
老村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这俩个娃子趁着庙闯入禁区,理应咱们是不去搭理他们的,但由于老方和老徐都是咱们村的外来户,而且这些年来给咱们做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是看在乡亲们的面子上,才组织的行动。但是娃子小归小,去耍的地方可不是小事。若不是众乡亲的帮忙,没准会发生什么坏事呢。所以救归救,罚还是不可避免的,这两个娃子坏了咱山里的规矩,就要照祖上说的规矩办,乡亲们有意见么?”
“照祖上的规矩?”“这俩孩子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啦?”“有点过了吧?”听到村长说这样的话,村民们不禁一片唏嘘之声。因为从古到今还真没有人破坏过这个规矩,人们只是凭着口口相传一代一代地传扬和继承着祖上的制度。所以只能说是据说,据说擅闯禁区者,不论种族身份、官职大小,一律处以笞刑,禁足三月,村内除名,严重者处以极刑,并株连三族。
现在老村长说要处罚两个年少不经世事的孩子,土生土长的山民们纷纷发言制止。“村长,俩娃子的命是您召集咱们大伙儿一起救回来的,怎么能罚就罚呀?”“就是啊,何况娃子们身受重伤,都没醒过来咧”就在人们哄闹吵嚷的时候,久久不言的老方开口了。
“大家伙儿静一下!”老方声如洪钟,一声喝出,台下便鸦雀无声,人们翘首看着一夜间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凌乱的发间闪烁的咄咄逼人的锐利眼神就像是威严的代名词,老方扫视了一遍,缓缓说道:“乡亲们舍不得处罚俩个娃子,老方心里都明白,但祖上的规矩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倘若就这样草草放过他们,那日后再出了类似的事,也这样不禁不罚的,岂不是对祖上不敬么?”老方看了一眼身旁的村长,冲他点了点头,叹道:“论心疼,天定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我不是咱村里的人,但大伙儿这些年来对我的恩情老方是无以为报的,现在不孝儿闯下大祸,我不能为此辜负了乡亲们平日里的关怀和信任,所以请大家伙儿都把劝说的想法收回去,该怎么处置悉听尊便,村长说了算!”
老方一席话,说的人们心服口服,人群里发出阵阵叹息,暗地里对老方竖起了大拇指。赏不避仇、罚不避亲!不愧是磨支村的水养大的人,有骨气!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宣布对这俩娃子的处置吧!”老村长见人们对老方的话没意见,便向前一步,朗声说道。
“磨支封山禁令如下:泱泱天地,万物乾坤。若有私闯禁区者,笞百杖、禁口足;除姓名、逐村外;孽深者、诛三族。”老村长声音越来越低,连他都不敢说下去了。天定和三元是村里最杰出的青年,自幼看着他们长大,他们的无知之行自己当然是心知肚明,可这样严厉的处罚对俩个重伤的孩子来说等于直接要了他们的命,那他们岂不是太过冤枉了。
村长话音刚落,人群中传出一阵哭泣,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元的母亲白氏,惨白的脸上热泪盈眶,口中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三元是他们最小的儿子,平日里疼爱有加,这次闯祸本是无心,况且至今重伤不醒,山民们好不容易从山谷中营救回来,儿子还未来得及睁眼看自己,却要处以笞刑,那不相当于断送他的性命了!母子连心,儿子受难,母亲自然悲愤异常。村长看了看被身旁村妇搀扶着痛哭中的三元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挥手,转过脸不敢看向人群。
随着村长的手一挥,人群向两侧分开,四名大汉抬着两个担架,担架上不是天定、三元还会是谁,另外跟着两名手持粗棒的汉子,那粗棒由韧竹绑制而成,韧竹两侧的断面是锋利的竹刃,近两米长、碗口粗的大棒只有一尺长的木柄。别看竹棒分量一般,但那一片片韧竹绑制一圈,周围满是竹刃,打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此时要对两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施行,后果可想而知。
刑具已到,那两个汉子高高扬起笞棒,等待村长行刑的命令。人群里不少妇女捂着孩子的眼睛,自己也偏转过头,不忍观看。老方镇静地坐在台上,目光直直的,呆呆地看着那单薄的担架上沉睡中的天定,心中翻江倒海般痛苦不堪但又无可奈何。
村长转头正欲问老方要不要给孩子免刑,却看见老方怔怔地看着台下,便知问也白问。扬起手,正要发号施令,台下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三十章 冷心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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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沉浸在老王庄重的话语中,突然的一声断喝打断了他们的沉思,纷纷转身看向人群后方。只见一位身材单薄的白发老者一席白衣出现在人群最后,随着老者前行,人群自然分为两侧,都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台上的村长瞪着眼睛看着他,老方却抬头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般的气势,一身雪白的衣裤映着月光,身影极为飘逸,老方不禁看的入迷,待老者走到近前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了。
老人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个人,目光深沉,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似的,村长慌了慌神,不敢与老人对视,老方则不然,同样英气勃发的眼神。老者笑了笑,看着老方却对村长说道:“老王,孩子是我放进去的,是不是也该有株连之罪呀?”
“不敢不敢,张哥说的哪里话”村长脸上泛起一丝淡红。台下的村民纷纷侧目,从来没见过村长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对谁说话呢,正在人们纳闷的时候,老者又开口了。
“那你为何把着规矩不放,死求一计呢?”张氏老人捋了下胡子,仰头问道。
“这规矩都是祖上的人定的,咱们做后辈的怎可以做大逆不道之事呢”村长低着头不敢看那双眼睛。
“呵呵,真是好笑!”老者朗声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同样带着满村的人进山了?你敢说你没有进入封禁之地么?你敢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么?你敢说你这就不是对你口口声声说的祖上的不敬么?”一连三问,村长哑口无言,怔怔地杵在台上,急的搓着双手,脸红脖粗的无言以对。
正在村长闭口不言的时候,旁边的老方却开口道“先生说的极是,如果真的死搬硬套的话,闯入禁区的何止两个孩子,台下的众多乡亲都是一起进去的,真的照规矩处置的话,算我一份!”老方的话感染了台下的众多乡亲,纷纷挤出人群,站到前排,都要求村长照规矩给予处置。
看着台下群情激奋,张氏老人脸上现出胜利般的笑容。老方看着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心里便猜出了点端倪。不管怎样,自己自然是不想让天定再受损伤了,何况天定此时还昏迷不醒,真来个笞刑的话,那可就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现在半路冒出来个帮自己说话的,并且看样子对天定这孩子甚是喜欢,不会对天定有害的,随他便吧。老方心里安慰着自己,事情也正如他所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禁区入口的看门老人,那日巧遇天定,便觉得这孩子生的一脸英气,堪比当年的自己,从方天定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好感大增。这次听说村长带人好不容易山上找到了孩子,心里也是一阵安心,但又听说要依照祖上的规矩处置,心里甚是不舍,便来此阻止,没想到赶得好不如赶得巧。
村长按捺不住人们的激动,扬了扬手,希望能起到一点作用,可是事与愿违,村长头上急出了汗。
“乡亲们静一静。”一句声音不怎么高的话语,好像有生命一样居然在吵闹的环境里清清楚楚地钻到了人们耳朵里。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都扭头看向老者,老者慢慢移动步伐,走上了台,站在老方与村长中间,看了看左右二人,微微一笑,对着人群说道:“乡亲们,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冒险山上寻找两个孩子的原因是什么?”
听完老人的话,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时便有人回答“都是一个村的,能帮就帮”一个声音下去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说“说的对,老方平日里给了咱多少帮助,娃子出事了咱们当然要站出来了”老方听着台下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话语,心里顿感温暖至极。
“好!很好!”老者似乎很满意他们的答复,便又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是什么力量促使你们胆敢破坏祖上遗训,而且是这么多人一起闯入。”老人的话字字如针,深深地刺痛着人们的内心深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咱们还是懂得的”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四周便响应起了附和之声。
老人听着变得更加高兴,笑眯眯的眼睛却对台下情绪越来越激动的人群熟视无睹,继续问道:“真好!那你们当时就不顾对祖上的大不敬,以下犯上,你们还不低头认罪么!?”老人忽而声色严厉,愤怒的眼神扫视着人群,人们这下无言以对了,纷纷低下了头颅,忏悔着自己的言行,思量着老人的话语。
老方听着那老人咄咄逼人的问话,不禁佩服他的豪迈与坚定,几句言语便可将人心置于热火状态,真是个极强的领导者。村长虽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话,但心里同样惭愧无比,对于如此发怒的老人,自己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村长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老人名叫张冷心,是自己上届的村长。从老人不凡的气势和掌握人心的手段不难看出,他的个人魅力与领导能力多么强大。通晓天文地理,善卜卦算术,文韬武略、堪称全才!当年全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了村长之位,能当选磨支村的村长就等于领导了这几座山头的一切,就等于这片山地的山大王。就是他带领磨支村山民争得了这几座最为肥沃的土地,赶跑了驻扎于此四十年之久的山匪土豹,团结了周围的小村落,是人们公认的无上领袖。后来他遵循磨支村的传统,上届看路人很早便去世了,他便接替了这个的位置,也算为他疲惫的身心找到一处安谧之地,便当作是归隐了凡尘。但村长老王是他当时最为得力的助手,平日里对他倍加尊重,但自从老王得到村长之位,笼罩在荣耀的光环里的老王却忘记了把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冷心老人,老人独自在山头度过了将近四十个年头。四十年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去看望他,没有一个人找他谈心聊天,没有一个人嘘寒问暖。老人真如了他的名字,捧着冷冷清清冰凉的心,孤独地熬了四十年。
直到方天定的出现,带着伙伴变着法儿地瞒骗老人,其实老人早已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但当他看到方天定那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个性,还有那满是光彩的眼神,机巧灵活的头脑,如同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他们二人放进了山林,心里却默默为他们俩的安危祈祷祝福。其实他也是想着借此机会唤醒人们的记忆,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活着!
第一卷 狼雏归来
第三十一章 雄魂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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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老方开口一句话打断了村长的沉思,转身疑问道“嗯?”
“他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真是豪情不减当年!”老方看着走到台边白衣飘逸的老者,笑着想向村长说道。
不等村长作答,老人却开了口。“老方言重了!依我看来,还是江山更待新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老方未曾料到白衣老者的耳力竟然如此厉害,心里的佩服之意不禁又攀升一个高度,抬头回道:“张哥就是张哥,隐居多年,怕是早忘了我了吧”说完,便扶着轮椅靠了过去,村长也移动身子向老人走去。
“小王不才!还请张哥恕罪!”村长居然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向老人俯身道歉,而老人脸色却也变回正常,上前扶起老王,笑了笑,转身看着台下无数惊异的眼神,振声诵了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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