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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青年看到三元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身后同样有个跃起的身影,对面的同伴眼中也是惊恐,却没想到还未等他们作出反应,双双倒地。
剩下的两名青年听得一阵玻璃破碎之声,接下来便看到了两名同伴倒地的情景。由于夜色笼罩,四人方才为了躲避头顶坠落的窗户,彼此的距离拉开,只看见他们倒地,却为看见击倒他们的方天定和三元也随着他们的身体匍匐在地,没有一丝的破绽。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三十五章 天怒狂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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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看着自己同伴莫名倒地,心里一阵好笑,借着秋月的黯淡光芒,俩人脸上满是嬉笑,刚才破窗落地,他们完全当作是夜风的原因,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这俩家伙,还给我装,赶紧起来吧,让老大知道了可就管不了你们了。”其中一个青年笑着说道。
说话间,就见其中一个同伴歪歪扭扭地“站起”了身,慢慢地朝他靠近,另一名青年还笑着看着自己的同伴,靠在门框上,嘴边夹着一枝烟杆,还不时地指手画脚,心里直乐。
就在那个晃晃悠悠靠近的同伴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出手的速度根本不容他反应,未及自己还手,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靠在门框边上的青年哪里会想到会有如此变故,正欲转身回房,却不想一回头,看见一张黝黑的脸庞,此时正咧嘴笑着看向他。那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突见不好,青年倒退一步,准备逃跑,却看见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自己身后。诡异的情景加上呼啸的秋风,冷不丁的一阵恐惧袭上心间,顺着肺部快速上升,冲过喉咙正欲大叫。一只大手从他脑后伸出,牢牢地堵上了他那张开的嘴巴,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胳膊反扣在他后背,将他一下子按倒在地。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绝不伤你一根汗毛,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吧?”三元恶狠狠地盯着躺着的青年。
那青年惶恐的眼神里一副求饶的模样,慌张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一黑一白的两张陌生的如同煞神般的脸。
三元松开手,方天定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不是抓了两个人?”说话间,张晶、段伟、胡鑫相继赶来,对他们两人的迅猛速度不禁咋舌,心想这二人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青年看见一下子又涌来三双仇视的眼睛,心中大骇,愣神的不敢多言,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们几人。
“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众人已经把青年拖进了草丛,三元收集好对方的几把钢刀交给众兄弟,自己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在那人脸上刮来刮去,引得那人眼睛瞪得溜圆,却也不敢吱声。
“我说,我说。”青年已经见识过他们凌厉的身法,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了,哪管得了那么多,惊恐的眼神环视着四周的狰狞面孔。
张晶知道,自己父母的下落也只能从他口中得知了,可这人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本来心里就万分焦急,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大怒,一把夺过三元手中的刀刃,狠狠地切在那人脸上,半张脸顿时血流如注,方天定眼疾手快,还没等那人喊叫出声,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扣在了他的嘴上。
青年哪里受过这般待遇,当下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一道血口子哗哗地淌着血水。再看张晶,眼睛通红,手握尖刀,狠狠地看着他,说道:“快说!他们人在哪里!”
“三楼…”方天定见这人欲言不敢言,手中使劲,引得他的伤口又撕裂几分,青年流血的脸上却显现出一副狰狞,怒叫道:“他们已经被我们兄弟们打个半死,你们没命见他们了!”
几个字刚刚吐出口,三元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青年便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三元把这几人的刀具分发给众人,现在大家有了线索,目标已定,又有钢刀在手,心里的怒气也提到了顶点,斗志喷薄欲出,集中在他们赤红的脸上。
五人一律右手持刀,刀尖向着脚下的地面,并排站在楼门前面。方天定一身黑衣,站在五人中央,左右各是张晶、段伟与胡鑫、三元。惨白的月光凌空洒下,隐射在寒光闪闪的刀刃上,秋风猎猎,卷起扑面的寒风,带动着五人身上的衣装呼呼作响。随着刚才那青年的一句怒号,漆黑的楼房内顿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响,密集的朝楼门而来。
方天定余光扫过身边的兄弟,一声轻笑:“怕吗?”
“不怕!”四人齐声说道。
“我的兄弟们,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希望我的精神和勇气能够感染到你们。握紧你们手中的钢刀,不要顾及身上的伤痛,不要迟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有人会对你们留情的。”楼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方天定一脸从容,泰然自若,坦荡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他们的心间,唤起了他们心中无穷的勇气和斗志。
“我的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方天定振声说道。
“准备好了!”众人的斗志完全被他带动起来了。
“握紧你们手中的刀!就是现在!跟我上!”方天定话音刚落,楼门大开,门缝中可见对方人影晃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无数利刃的金属光泽。
方天定一马当先,一脚踹在欲图打开的一扇楼门,门内的一人毫无防备,被反拍回来的门板重重地撞在脑门上,身子倒飞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连带着绊倒好几人,可见方天定这一脚的威力。
冲至门口的几名青年见对手如此厉害,心中一寒,顿时被方天定他们占了先机,只见五把钢刀齐齐挥出,便有几人中刀,鲜血喷流,血肉飞溅。后面的众人看不到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拥挤的甬道顿时停止了前进,后面的人死劲地往前涌,前面的人看着狭窄的楼门前滴着血水的五把笔直的刀尖,不敢上前,脚下是中刀倒在血泊中渐渐停止抽搐的同伴。
站立在他们面前的是夜色下秋风中五名杀神般脸上溅满血水的青年,血滴顺着他们的脸庞滴在身前的衣服上,勾勒出五张骇人的脸庞。
方天定方才一脚踹在楼门上,挡住了对方一半的冲击口,其余四人挺前一步,伸展手臂,五把雪亮的钢刀笔直地伸在前方。对方数名大汉惊恐之余收不回强大惯性下前倾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刀口,只是一个照面,便有几人不明不白地丢掉了性命。
见对方停止了冲击,正愣神地看着自己,方天定猛地一甩刀身上的血滴,飞射的血珠直直地撞向对面一名大汉的眼睛,大汉丝毫没有防备,咸涩的血水飞进眼睛,就在他眨眼的瞬间,斜刺里冲来一柄钢刀,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刀身完全没入胸口,持刀的少年眼睛血红,惨白色挂满血滴的脸上散着冷漠的无情。
是张晶!方天定看着这个一直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此时居然奋不顾身地英勇无敌,显然他的潜力得到了爆发,再看身边的兄弟,一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心中一阵激动,自己反而被他们的神采感染了,憋闷了数日的不爽与情绪完全得以施展,提刀上阵,身后的三元、胡鑫、段伟也毫不示弱,四个极速的身影迅速到达张晶的身旁,给他微弱的力量带来了强大的支撑,场上一顿地暗天昏。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三十六章 战神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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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晶看着眼前比自己略高的身躯向后倒去,自己插在他胸口的尖刀也随之脱离了自己的手掌,腥红的血水喷溅了全身。自己杀人了,没想到杀人居然这么容易,只是刀尖那么轻松的扎入,一个生命就在自己手中完结了。
张晶愣在当场,那倒下的大汉身旁忽然涌来数名青年,看着倒下的同伴,面容顿时异常凶狠,,见对方毫不留情,也纷纷下了死手,数把片刀朝着呆立的张晶招呼了过来,就在刀刃快到张晶头顶的时候,四把钢刀横空架立。
“铛…铛…铛”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张晶回头一看,替自己挡住刀刃的正是自己的四个兄弟。
方天定再不迟疑,一刀横扫,逼远了张晶身前的几人,趁势将张晶拉回到自己身边,钢刀横立胸前,三元他们也将失去攻击能力的张晶围拢在他们中间,举刀看着正快速包围自己的人群。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伤我的人!”一个厚重的声音从人群后面的甬道里传了出来,随着声音的接近,从中间分开的人群里走出一个手提连环大刀的彪形大汉,一脸横肉由于愤怒而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三元一脚跨出,站在众人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人群,段伟和胡鑫心中同时赞叹三元的勇敢和义气,面对超过己方数倍的敌人,一脸坦然,即使自己身单力薄也无所畏惧,心里只想着保护好自己的伙伴和兄弟。有这样的好兄弟在身边,还奢求什么呢?想到这里,段伟和胡鑫握紧手中钢刀,齐齐跨前一步,与三元并肩而立,三道坚毅的目光迎上那人仇恨的火苗。
“是哪个人干的,有种的出来跟老子单挑!”大汉拍拍胸脯,一脸傲气,手中的钢刀上的环锁随着他愤怒的抖动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听在人耳朵里面难受至极。
方天定看着这人一脸凶相的模样,持刀的大手虎口粗壮,显然是玩刀的能手,不过看他粗犷的样子心里一阵厌烦,正欲出手,站在他身前的三元已经开了口。
“是我!你是哪来的熊种,报上名来!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辈。”三元声音响亮,顿时将身后众人从那摄人心魂的金属声中拉回到现实。
“哼!就凭你?赢了我再说!”说话间,大汉钢刀竖起,一记力劈华山,直取三元脑袋。
见对方说打就打,一向大开大合的三元见状,顿时来了精神,毫不畏惧,反手用刀背迎向对方。那大汉从没见过这样的招式,对阵之时居然以刀背相迎,看着那薄薄的刀刃,心想这小子存心找死,自己重刀之下还从未有过侥幸之徒。这人名叫田宽,十兄弟中排名第四,天生神力,靠着一把重刀打出了名声,后来加入了十兄弟的行列,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名勇将。
三元之所以以刀背相迎,不是他的招式诡异,而是手中刀刃过于单薄,刀背相对来说略显宽厚,反手持刀,另一只手正好推在持刀的手臂上,起到了泄劲的作用。并且三元刀背不是直直地迎向对方,巧妙地微微倾斜,对方来势凶狠,猛劲砍在三元手中的钢刀之上。三元顿感虎口撕裂般疼痛,右臂发麻,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
而田宽更是恼怒,从来没有人敢接下自己一刀的,自己的气力心知肚明,刚才也是想着试探一下对手,只用了七成的力气,没想到这个个子不高的少年还真有两下子,心里也收起了轻视之意,开始小心应对起来。
三元甩了甩手臂,学着方天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脚下暗劲一使,身子瞬间弹射出去,刀尖顺势斜挑。由于田宽习惯右手持刀,他的左侧显然成了防守的薄弱之处。但多年的搏斗经验也使得他练就了一身实战本领,对左侧的照应也娴熟异常。见三元细长的刀尖直指左臂,右脚往前一跨,左脚回收,手中的钢刀护向左臂,轻易地封锁了三元的进攻角度,高壮的身躯灵巧的令人咋舌。
方天定看到这里,心想三元今天可是遇到对手了,手中的钢刀紧了紧,随时准备上手支援。
三元一击未中,心情也是大为恼怒,冲出去的身形还未来得及收回,田宽的重刀斜斜地切了过来,三元身形凌空翻转,“铛铛”两声,磕开了他的刀,自己则被强劲的反冲劲甩了很远,快要接近人群的包围圈的时候,一个青年猛然伸出手中的尖刀,刀尖直向三元后腰。
方天定眼疾手快,“嗖”的一声,钢刀脱手而出,从三元身侧飞过,那青年挡在三元身后,哪里能够看见前面飞来的夺命刀刃,还未及反应,钢刀没入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三元停住身形,感激地看了方天定一眼,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妈的!是哪个小人放冷刀的!真是肖小之辈!”田宽一阵怒骂,提刀扑向三元。三元见这虎背熊腰的家伙伸开双臂,封锁住了退缩方向,心中一阵焦急。
“亢龙出海!”方天定及时提醒,三元听得信息,双脚齐出,“啪啪”两脚分踢在田宽小腿、膝盖,三元身体借力拔高,腾空而起,单手抓住他的头发,翻到了他的身后。
田宽脑袋后仰,前进的身子不受控制,三元一个转身,带着田宽的身体旋转一周,飞起一脚,膝盖上踢,顶向田宽腰间的死命穴位。田宽反应极快,一只大手死死地按在三元膝头,三元则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两人相持不下,全靠耐力支撑。
“神龙摆尾!”方天定看着三元占着先机,心中大喜,不禁出口提示着。只见三元甩开田宽按着的膝盖,身体前倾,以抓他的右手和左脚为支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空翻踢,脚后跟重重地踢在田宽后脑上。田宽站立不稳,双腿脱力,跪倒在地。三元稳住身形,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一记膝盖顶在他的下巴。下巴是人体神经最集中并且最接近大脑的位置,三元一膝盖顶的结结实实,田宽跪着的身体侧飞出两米远,摔在己方阵营之中。
三元捡起他的重刀,手臂一挥,四周围着的众人齐齐后退一大步,惊恐地看着他。自己的大哥被人几下拳脚放倒打昏,自己哪是人家的对手,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步凌乱,慌张的看向包围圈内的五人。
三元傲立场中,单臂一甩,“铮”的一声,重刀沉沉地插在田宽倒地的一旁,力气还没褪尽的刀柄胡乱左右摆动着,像是宣战的示威,吓得重刀一旁的几个小弟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楼门的甬道内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身手不错哦,看来总算是遇到对手了。”周围慌乱的小弟听见这个声音,神色变得沉稳起来,凌乱的包围圈又恢复了先前的紧密。方天定几人齐齐地看向甬道,走来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子。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三十七章 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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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小弟看见红发男子的出现,脸上显出激动的表情,方天定余光扫视周围,从他们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此人的向心力很强,他脚步轻盈,身材匀称,感觉身手定然不在那人之下。
红发男子径直走向场中的三元,三元初战告捷,斗志高昂,见来了一个皮肤白净,容貌清秀的红发男子,心中的傲气涌上脸庞,方天定看出了三元微小的变化,心想三元要吃亏了。
“小兄弟身手不错嘛,看来我的兄弟是越来越没用了!”红发男子话音刚落,四周的小弟都脸红着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一眼。
“不错!我看你们最好识相一点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们拳脚无眼。”三元说着挥了挥拳头,眼睛瞪视着他。
“是吗?”红发男子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当然!去叫你们老大出来说话,叫他赶紧给我放人!”三元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的眼睛。
“哈哈哈哈”四周的人群听了三元的话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胡鑫头上一滴冷汗流下,俯到方天定耳边轻声说道:“他是十兄弟中的老大——博朗。”
博朗耳根敏锐,听见有人说他的名字,眼神如同利剑般射向胡鑫,针刺一般的视线使得胡鑫不敢正视。方天定笑了笑,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男子,火红色的头发在黯淡的夜色以及昏黄的灯光交织下,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啪!”博朗突然出手,一只黑色的皮手套迅猛地扣在了三元脖间,单臂举起,力道快的连三元都没有招架和防备,只得双手使劲翻着这只铁钳般的手掌。而博朗面不改色,看着方天定笑着说道:“现在年轻人有点猖狂了,不教训是不行的!”
“放开他!”方天定看着三元脸色发紫,心头一沉,站出一步,狠狠地说道。
“我要是不放呢?”博朗看着方天定说道,手上还不断加力,眼看着三元挣扎在半空中,吐出的舌头咬在齿间,心中焦急不已。
方天定双拳紧握,骨骼咔咔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衣衫鼓动,迎风猎猎作响,眼睛瞪视着博朗,慢慢发红。头顶的云朵开始翻腾涌动,乌云遮闭了月光,黯淡的星光躲闪不见,秋风涌起漫天白霜,翻江倒海般泼洒着整个的秋日的寂寥与萧索。
“轰隆隆…”晚秋的夜空中居然响起了雷声,那雷声由远及近,浑厚的声音充满了奔涌的气势,压迫性地聚集到方天定头顶的天空。暴怒的方天定矗立在风雷滚滚的秋夜之中,宛如再世煞神般,通红的眼睛盯视着博朗,由于愤怒而变得无尚恐怖的面容血管筋骨猛烈暴涨,体格也好似比平常壮大了许多,四周的人群看着这个恐怖的突变,惊得目瞪口呆。
方天定怒了!天怒狂威,天威狂怒,势若惊龙,雷霆万钧!瓢泼大雨突然降临。
博朗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手掌一松,悬空的三元摔落在地,实力悬殊,三元也未做停留,正欲跑向方天定他们。起跑的身形突然顿住,方天定看的真切,眼睛一下张开,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就在三元准备逃脱的时候,博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细长的尖刀,一刀劈在三元后背,三元倒地,方天定一步步靠近,踩在脚下的水洼中溅起一朵朵妖艳的水花。
“上!”博朗长刀一挥,直指向他走来的方天定。身后的小弟得了命令,跨过倒在地上的三元,直奔方天定而去。博朗看着渐渐淹没在人海中的方天定四人,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脸。
人群渐渐接近方天定众人,看着倒地不起的三元,背上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山口在闪电的光华中赫然扎眼。张晶愤怒了,段伟愤怒了,胡鑫愤怒了。虽然仅仅是初识的朋友,但他甘愿为兄弟舍生忘死的勇气和魄力是那么的至高无上,现在他生死未卜,做兄弟的岂有不管不顾之理!正当他们准备上阵的时候,前面的方天定猛一挥手,示意他们原地待命,只见他脚尖一挑,地上的两把钢刀应声入手,死死地盯着面前蜂拥而至的敌人,脸上毫无畏惧,几个箭步冲进了人群。
“天定!”张晶大呼道。段伟和胡鑫见他情绪激动,一把拉住了他。哪知平日里看似文弱的张晶突然爆发出强劲的力量,一把挣脱他们的手掌,拣了一把尖刀飞身而上。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兄弟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兄弟方天定尚能如此,做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段伟和胡鑫对视一眼,大吼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两群人冲在一起,一方人数众多,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见尽头,一方只有单薄的四条身影,但结果却不是预料中的那样。
方天定一马当先,双手持刀,左右开弓,一心二用的功夫不是白练的,包围着他的人还不及出手,只见刀光闪过,便有几人倒地。方天定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眼里除了杀戮还是杀戮,他们伤了的,是他至亲至爱的兄弟!
张晶等人此时也是杀红了眼睛,三人毫无身手和打斗经验,无奈之下只得背靠着背,三人呈“品”字形堪堪抵挡。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了,不时探出的浸着冰寒雨水的冷刀划破衣衫,但他们没有喊叫和停顿,流出的血液带来的却是更多的胆气和英勇。
方天定双刀上下翻转,穿梭在敌群中,一个圆周下来,打散了张晶他们周围的人群,瞬时缓解了他们周边的压力,众人终于可以得到喘口气的机会。方天定环视众人,看着他们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一阵疼痛,眼前站着的还是自己的兄弟么?鲜血早已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在瓢泼的大雨冲刷下伤口早已寻找不到,只留下残破的衣衫上的朵朵红晕。
博朗自从开战以来一动未动,伫立在战场边缘看着场中厮杀的几人,惨烈的情景居然无法点燃他心中同样好战的斗志,因为——对手太强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倒地的人没有一个丢了性命,这明显是对手手下留情的结果,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兄弟身边残留的断肢残臂——他们都残废了。
刚刚还有将近八九十人的队伍,此时能站起来的也就仅仅留下自己身后十多个或多或少受伤的人。博朗慢慢抬起头,对视着眼前这个如同血水中浸泡出来的战世煞神,隔着雨帘,两人直直地对视着。
“啪…”“啪…啪…”接连三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从方天定身后传来。方天定心中知道,倒下的,是自己的兄弟。但他不忍回头去看他们,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仅仅过了半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这都是为什么。
正当方天定孤身与博朗一众对峙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一群穿着怪异的青年,黑色的伞边雨花四溅,像瞬间炸开的胜利的礼花。方天定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踩在水里的脚步声,丢掉手里早已钝口的刀刃,捡起兄弟们手中的钢刀,从披风里面扯下一丝黑色皮条,将刀紧紧地绑在了手心。
博朗看着雨水中恍惚隐约的人群,当他看到一张儒雅文静的干净脸庞时,肃穆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三十八章 黑手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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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四壁洁白的屋子,玻璃明亮透明,和煦的阳光是雨过后的清澈,远天湛蓝的彻底,几朵温柔的白云散落遥远的天际,享受着暖阳的滋润和亲昵。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四张素白的病床上,躺着双目紧闭的四个少年,稚嫩却苍白的脸庞上残存着丝丝细红的血管,身边是一只高悬的吊针,看他们浑身包扎的绷带,那殷红色渗出纱布的红晕,仿佛诉说着隔夜的那场生死械斗。医生腰包里鼓鼓的,一大叠青蓝色的百元大钞挡住的不仅仅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更堵住了他原本就少言寡语的嘴巴。
床头端坐一人,脖间一条白色的绷带条吊着悬架的胳膊,脸上残存的伤口早已被医护人员认真处理,此时就剩下几片不怎么惹眼的方块纱布细致的包扎。
看着这四个气息勉强尚存的少年,因为疼痛而阵阵抽搐的脸腮,端坐的少年不禁眉头紧皱。他便是方天定,四张重病床上躺着的是他那四个共同浴血奋战的好兄弟。其中伤的最重的就是张晶,毫无身法,打起来也不管不顾的,自身本来就瘦弱,完全是靠着兄弟们在身边,互相鼓励互相支撑才留下了这一口气。
三元背上一道长约一尺的伤口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总归触碰了筋骨,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方天定相信他多年苦练的功力一定不会白费,看他痊愈的模样,估计一个月就差不多恢复了。
段伟和胡鑫也好不到哪儿去,伤口最多的就是双臂,毕竟是学生,哪来那么多实战经验啊。方天定看到这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所学的一些实用本领全权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好歹有个防身护体的把握,自己日后也会省心不少。
方天定转脸看着白白的墙壁,白色的窗帘随风摇摆着,装饰着窗外朦胧的风景,眼前慢慢浮现出了昨晚的情景。
红发的博朗看见的人,便是他的六弟陆玉。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行动的,见他一脸稳健的表情,博朗心头感觉一阵不痛快。
“大哥啊,区区五个小崽子,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陆玉人还没到,话却先到了。
博朗看了他一眼,见怪不怪的说道:“呵呵,让六弟见笑了。那你带人来,不会是担心我的能力不够吧?”
“哪里哪里。大哥,我看这小子今天拼的也够惨的,估计也没什么力气了,你看不如把他交给我,让我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如何?”
“哦?六弟什么时候有的这心思?”博朗眉头一周,发问道。
“不过说说而已,如果大哥执意不肯,那只好算了。”陆玉话中有话,想要人的目的表露无遗,博朗心中好笑,自己这个老六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每天都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方天定听着二人的对话,显然忽略了他的存在,看来他们是冲自己来的。心中的愧疚无限,看了一眼身后倒地不起的四个好兄弟,心中痛苦万分,他们都是无辜的。自己下山离开兄弟们的目的就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拖累他们,现在倒好,不仅连累了张晶的父母,还把另外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给拉了进来。看着他们身下在雨水中慢慢扩散开来的红晕,心中揪心不已,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你们都别说了!我现在只想救他们的命,其他的事尽管放在我头上!”方天定插了一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腥红的眼睛里透露着愤怒的光。
博朗和陆玉同时一惊,都到这般田地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不是顾及自己的安危,反而关心着自己兄弟的生命安全。看来自己真是没看走眼啊,是块好料子!陆玉心中大喜,从方天定的话里完全能够听得出,只要保住了他们的命,那他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或许,还能包括他的自由。
“好!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你那些朋友的安全,如何?”陆玉看了博朗一眼,抢先说道,生怕博朗抢了他看好的人。如果自己能把这个抢手货争取到手的话,自己在他们群里面就更有说话的分量了,这个人对自己至关重要,看来今天得狠拼一把了。
博朗纳闷了,自己这个六弟今天是怎么了?这个人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么?博朗这个人最讲义气了,平生也佩服仗义的人,看到方天定一身狼狈的衣着,但脸上坚毅的模样和手中牢牢把握的钢刀,真的是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烟哥的钱相比起来此时真的毫无意义,金钱不是万能的,人与人之间那种撤透心底的心灵交往的情义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年纪如此小的方天定都能做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对一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也要痛下杀手,难道金钱对于自己来说就变得那么重要吗?
“六弟,人是我捉的,是不是该听我发落啊?”博朗转脸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大哥毕竟是大哥,虽然陆玉平时大大咧咧,好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对于博朗的话,他却不敢不从。听见他话里的怒意,陆玉不禁放弃了自己的歪心思,这种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的话,但也一定放纵不得。看博朗那宽容的表情,陆玉暗下决心一定要除掉这个人,以绝后患。
“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人是你的,自然是要听你发落了,今天的话全当老六我没说,你别往心里去啊。”陆玉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碍在博朗的面子,不得不放弃私欲,低头俯首。
“好!”博朗大笑一声说道。挥手从身后叫来一名小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抬头看了一眼伫立在雨中的方天定。转脸看向陆玉,说道:“难得六弟今天这么痛快!赏个脸给大哥,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人都散了吧!”
陆玉心中一沉,不知道博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博朗这个人是他最难以琢磨的,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
“好!大哥说啥就是啥。可是这个……”陆玉勉强笑了一下,正准备提到方天定身上,哪知博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都说了到此为止了,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博朗阴着脸走过来,停在陆玉的身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场外走去。陆玉自讨没趣,看了方天定一眼,急忙带人转身追博朗而去。
方天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纠结。他们与自己有仇还是有怨?自己伤了四个兄弟,可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胸中一阵澎湃,一股热流涌上喉管,方天定只觉得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远看风雨中提刀伫立,嘴角挂着一线血丝的方天定,浑身鲜血淋漓,愤怒的眼睛仇视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宛如一幅煞神复仇图。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三十九章 涅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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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算你走运,我大哥很欣赏你,两家各有死伤,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赶紧带你这些没死的朋友去医院吧。”那个小弟带着一小队人马收拾着残局,看了看方天定,对他说道。
“就是,看你小小年纪的,学什么不好,偏学人家打架,那不是存心找…”其中一个青年的话说到一半,看见方天定那充血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心中一凉,不敢再多一言。
“不想死的都给我住嘴!”方天定赤红的眼睛扫视群人,手中的刀尖上血水混着雨水淌出一串瀑布,黑色的皮装在夜色下显得那么诡异冷索,再加上他满脸的血水,让人看的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方天定丢掉钢刀,跑到四人身前,三元背上的血水早已被雨水冲淡,但试了试他的鼻息,还算均匀,毕竟有多年苦练的结果,现在看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而张晶和胡鑫的伤势却是最严重的,段伟体格还算健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方天定不敢怠慢,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啊,四个人都是缺一不可的。
方天定将张晶和胡鑫二人往肩上一扛,拔腿便向厂门外跑去。漆黑的雨夜里苍穹黯淡,四野无光,方天定深一脚浅一脚地把四人陆续搬出了厂地,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任何一丝能够带给他兄弟们生的希望的光线。
等他到了医院已经后半夜了,由于三元等人失血过多,接连换了两家医院才找到充足的血源。
一晚上的折腾,方天定已经有些疲惫了,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四个面色惨白的兄弟,心中悲愤和企盼相互交融。
三元,张晶,段伟,胡鑫,四个不同血脉的少年,四张面相各异的容颜,四颗勃发跳动的热心,齐聚在这充满了药水味的房间。是他们,陪自己走过了艰险难堪,风雨交加的路程,是他们陪自己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初次拼死搏杀。
四人已经躺了整整一夜了,至今还未苏醒,医生的建议是他们依旧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毕竟年少,温室里的花朵怎能经得住暴风雨的洗礼。现在他们的状况暂时稳住了,但必须保证他们的求生欲望,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三元,张晶,段伟,胡鑫。我很自豪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你们是好样儿的!说好了一起走下去的,我们是兄弟,不离不弃的兄弟。我们要走的还很长很长,你们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倒下去,我需要你们,你们不会有事的。”方天定慢慢踱步在病房里,小心地移动着步子,不想吵醒他们,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但又迫切地希望他们醒过来。
一层层厚重的纱布下面是剥离了皮肤碎肉的躯体,残破不全的衣衫早已处理的干干净净,稚嫩的身体早已脱力,确实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时兄弟,一世兄弟,好兄弟是一辈子的!我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自己,是男子汉的都给我醒过来,我不允许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有事,我等着你们。”方天定轻声说完,便靠在椅子上沉睡过去。
就在他闭上酸涩的眼睛时,沉睡中的张晶眼角滑过一丝泪痕,一缕晶莹犹如对他话语的回报一般,裹挟着水晶般清澈透明不掺杂任何私欲杂念的情愫,在雨后的秋日里颓然绽放的一朵凄艳的水晶花。
一片云雾的森林,那是熟悉的磨支山区的植被和气息,清晨的露水滋润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位花甲的老人手持猎叉,腰间的鼓起是陪伴他多年的精钢短刀,一身灰黑色的披风随着老者的前行一抖一抖的,显得格外的精神和矍铄,手中的那杆长柄部已经被多年的摩挲打磨的光滑透亮的猎叉平举在胸前,锐利的眼睛扫射四周,不放过空气中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突然,画面中的老人蹲下身子,翻了翻脚下的草丛,一阵雾气飘过,遮挡了观望的视线,雾气朦胧中,老人缓缓起身,朝着身侧不远的一处草丛中打了个半圆,沿着弧线慢慢接近了那垛草堆。
视觉如同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镜头一样,镜头忽而转到了老者脸侧,只见老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襁褓中的一个婴儿,令人吃惊的是哺乳他的居然是一只狼!
“额!”一声微弱的呻吟从这个奇异的环境外传来,观望着的镜头迅速被拉回,画面黑屏后换做了一间普通的病房。原来是一场梦!方天定心里想到,再看那声音的源头,是三元!
方天定惊喜万分,立即倒了杯水,起身到他身边,用自己伤口较少的那只手送了一口到他嘴里,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惊动别人,两双真挚的眼睛对视到了一起。
“好兄弟,让你受苦了!”方天定轻声说道。
“天哥…”三元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热量,抑制不住眼中的泪花,哽咽地说道。
“醒了就好,没事了,好好养伤。”方天定刚才的几句简短的话语,昏迷中的三元早已感知到了,算不上是甜言蜜语,算不上是山盟海誓,但那一个个真挚的充满情义的字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接连着,其他病床上的人也陆续醒来,方天定欣慰地看着慢慢苏醒的好兄弟,心想或许是老天开恩,亦或是佛祖保佑吧,自己的兄弟总算是挺过来了。便开始顾着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喂水,擦汗,扶起他们虚弱的身子靠在枕头上。众人看着忙来忙去的方天定,心里暖暖的,他走来跑去的不言不语,但他那微笑的脸就是最好的标志。
无言的行动比华丽的辞藻更加受用,方天定为人宽厚,体贴细致,把每个人都照顾到了,虽然没有什么话语,但他的实际行动让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心底感受到了他带来的温暖和关怀。这样的一个不拘身份,毫无架子的大哥,淳朴的外表下善良的心地,睿智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亲切。自小在县城里长大,又是独生子的段伟和张晶感受的最为强烈,回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的感动如同澎湃中的大海,激浪与海涛都是那一个个词语激起的浪花,轻柔的如同海风般的话语,抚挲着他们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创伤。
“天定!”张晶轻声说道。把众人的眼光全拉到了他的身上。只见张晶眼睛里泛着泪光,努力地抑制着抽动的腮帮和下巴,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
方天定微微一笑,走了过来,俯下身子掖了掖他的被角,握住他颤抖的手掌,坚定地看着他。
“谢谢!”张晶说完,便立即转过脸,两行粗大的泪珠终究还是决堤了,看着他感激的眼泪,四周的众人眼睛里也是湿湿的。方天定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通过众人的神态也猜了个大概。张晶自尊心强,不愿意自己看到他细弱的表情,他也不强求,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环视众人。
就从此刻开始,已经牢牢凝聚在一起的五颗心,已经变得如同化石般坚不可摧,他们的心到了一起,情义汇在一起。四颗从此不再稚嫩的心围绕在一颗炽热的红心周围,任凭天地变色,万物苍荒,永不分开,不离不弃。
第二卷 狼牙锋芒
第四十章 文武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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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曾经土里土气的三元此时早已换上了衣装整洁的校服,胸前显赫的“Q县一中”的校徽映着朝阳闪着别样的光芒。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不断的争取,终于以体育特招生的名义进入了Q县一中的校门。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百天前的一个雨夜,五个稚嫩的少年不屈强势与威逼,靠着自己的实力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张晶父母自始至终不知道到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事,只知道当他们回到家中的时候,眼前多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继而方天定便提出搬离他们的住所,在附近找了户人家安顿了下来。
马上要到中考了,张晶父母也强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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