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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到中考了,张晶父母也强留不了他们,方天定以考试备战为借口,其实是不愿意打扰他们的生活,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再不愿意连累他人了,虽然张晶嘴上不说,但对方天定的心思还是了如指掌,见他执意不肯,也无可奈何,任由他去了。好在两家还不是很远,方天定他们的住所又宽敞,离段伟和胡鑫家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几人便常常聚集在一起,舞文弄墨,认真地做着备战准备。
“要想征服一个世界,首先就得了解这个世界。”这是方天定常常跟他们说的一句话,既然是这么说,他也是这么做的。初来乍到,无知和不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生活在新的时代里,与自己在山上见到的东西完全不同,科技是先进的,科学是发达的。城里的人工作不用爬山,出行不用走步,汽车、火车、电子电信、物理、化学、生物学、自然学、法律…眼前许许多多不解的东西,联系到自己以前所懵懂的天文地理,礼仪诗书,知识量不是一点半点的差距。
张晶学业精通,段伟和胡鑫成绩也是不错,在他们三人的带动下,原本就求知欲很强的三元和方天定整日泡在书本里,几乎废寝忘食,他们的学习精神也感染了其他三人。索性全搬来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五人日夜相伴,合作共勉,学习速度一日千里,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便重复了三遍功课,理论知识方面看来已经是毫无偏差了,考卷习题已经不是难事,再难再怪的题目也经不住五个脑子的推敲与摸索。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现在他们三人又有两人几乎是博古通今的怪才,什么疑难杂症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还有一个月就到中考的日子了,他们是Q县一中的学生,对于本校升学的学生还是稍稍有点优惠政策的,当地也叫偏心政策。就是本校初中学生报考本校高中的时候,只要第一志愿报名本校,都给予相对优惠的录取分数的,所以说从步入一中大门的第一步开始,就离高中的录取线近了一步。方天定和三元也是好运,不仅得到了高水平的教育机会,还得到了迈向更高阶梯的垫脚石。
再加上张晶等人的无私奉献,两人的收获更是多上加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方天定自小便深知这个道理,得人恩惠必施恩于人。方天定一直就想着教他们三人各自属于各自的一套武术身法,就算不能无敌自卫,也可以当作强身健体的一剂良药,多多少少也算是自己对他们多日来的帮助的一点点微薄的回报。
哪知当他刚刚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三元第一个站起来支持,并答应也要把自己所学拿出来与众人分享,一时间五人之间又来了一股习武热。两个老师,三个学生,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方天定担任主教练,三元不断纠正和指导他们的每一招一式,彼此都是尽心尽力,所以学习速度更是与日俱进。
但由于毕竟年岁不小,筋骨已经接近成型,方天定当机立断,决定为他们开筋劈腿,他和三元简单商量了一下,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毕竟他们的筋骨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半,贸然开筋的话轻则肌肉拉伤,重则筋骨错位,后果不堪设想。
牵涉到了他们自己身上,方天定也不遮掩,实话实说,将事情的原委和风险告诉了他们,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回去考虑。没想到张晶他们出事果断异常,当下就答应了,毕竟方天定也是为他们好,为了兄弟,男子汉大丈夫的,吃点苦算什么啊。
说干就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方天定一贯的性格。张晶先来,三元扶好他平躺的身子,和方天定一人扶着他的一条腿。俩人对视一眼,张晶还没反应过来,方天定和三元同时拉直他的腿,连带着身体悬浮到半空,一阵骨骼错位的声音,疼的张晶满头大汗,幸亏嘴里塞了条毛巾,否则又是一声震耳欲聋。接着,俩人提着他的腿向他上身那边齐齐跨出一步,张晶的两条腿瞬间被拉成一百八十度平直。看着张晶充血的红脸,瞪大的眼睛,方天定心中一阵欣慰,不愧是自己的兄弟,还是挺过来了。
接着便是段伟和胡鑫,张晶双腿酸胀难耐,不能立即下床,但那一阵疼痛之后,觉得双腿的筋骨好像变得更加灵活了,以前难以作出的劈叉和正踢、侧踹的高难度动作现在也是轻而易举了。段伟和胡鑫也是同样的感觉,但他们一听方天定说这开筋不是一次性就能完成的,每过三天五天他们三人就得再承受一次透彻心骨的疼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身体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锻炼方式,到后来开筋已经不是难事,方天定和三元才停止下来。但毕竟他们不是自幼练习而成的,所以日常生活中还得不断重复地练习,算是固本培元吧。
十天过后,方天定已经改变了他们的体格构造,完全可以开始学习自己的那套身法功底了。这十天来,方天定也根据他们性格的不同,分别为三人编排了一套适合他们的身法。
三人也是谦虚,对方天定的培训计划言听计从,毫无怨言。他们从最基本的马步开始,然后是基本拳法、腿功,将这些基本动作要领教完以后,才拿出那套身法和呼吸吐纳之法给他们。
每日的晨练是最重要的,累了便开始练习吐纳,用气息缓解疲劳,有精神了便继续练习身法。一个多月下来,他们的皮肤晒黑了,嗓音变粗了,衣裳鞋子磨烂磨破了好多,但他们的体格强壮了,容貌变的更坚毅了,以前文弱的外表早已不复存在,气质改变了,身体改变了。曾经向往的羡慕别人的体形体态现在自己都拥有了,而且比别人更强更棒。
方天定看着面前伫立的英气勃发的少年,心中一阵欣慰,一个多月,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算是什么,也做不成什么。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汗水没有白流,他们成功了。
站在Q县最高的楼层上,虽然没有山间那么迤逦的风光,虽然没有野风的清新与怡人,虽然没有山峦的气势和恢宏,但他们有兄弟在身边,他们有情义在心间,他们有壮远到苍穹天际的无限梦想与目标,有凡人可望不可及的壮志豪情,他们就是明天希望的接起者,就是支撑未来天空的不可或缺的支柱。
方天定背手而立,少年的英武不凡与早熟的稳重表露无遗,因为他知道,明天过后,脚下的这片天地将成为自己的第二个家乡,未来就在手中,明天就在眼前。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一章 师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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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起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方天定重复着这几句话,眼睛瞟向身旁的众人。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们自己”三元抬了下眼睛眼睛,舔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慢慢理解着词语间的含义。
“对!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今天,我们能坐在一起,也是彼此人生中的一段风景。”张晶笑着说道。
“说的好!就让我们从明天开始,书写我们新的篇章!”胡鑫洋溢的语言激起了众人的情绪。
“来!就为了咱们的明天,兄弟们干杯!”段伟端起酒杯站起身,众人随着他的话起身举杯,五只晶莹的酒杯满载着五人的辛酸和苦辣碰撞在一起。
中考结束了,积蓄了几个月不得宣泄的情绪一扫而光,刚出了考场,三元便欢腾着要大闹一场,搞个聚餐庆祝这些天来奋斗的成果。方天定想了想也觉得很是妥当,毕竟兄弟们这么久了都不容易,无论是身体上或是心理上,没日没夜的练功习武,那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慢慢成长起来,心中也满是欣慰,一经三元提出,便欣然答应了。
虽然不知道成绩如何,但上了酒桌,就不要提及别的事情,凡事都要专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端正态度才是努力的前提。方天定也不想问他们的成绩,毕竟那都是个人努力的结果,他也不想因为一些表达不了实际的分数来让兄弟们心里有芥蒂,只要是努力了,尽力了,就可以了。
其实,方天定对他们要求很严格的,武术训练的时候,虽然他不要求他们人人都变成像自己那样英勇善战,但必须自己能够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受侵害。因为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去保护别人。
众人把酒欢呼,纪念自己的学业开创了新的高度,纪念这些天来的艰辛和刻苦,自己是看着兄弟们一路走过来的,自然了解他们的心情和想法。
“我的好兄弟!还是那句话。”方天定看了一眼身旁的三元,接着说道:“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富贵贫贱,我们兄弟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众人起身举杯高呼。
好在他们坐在包间里面,否则大庭广众之下还不惊呆众人,都什么时代了,还有结义兄弟的人存在。虽然方天定知道这样的方式在旁人看来如同过街小丑,但在他心里,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显现出内心的庄重和重视。酒水就是情义的代表,纯洁晶莹,不掺杂半点昏黑和虚假,说出的话就是板上的钉子,就是烙印在心头的誓言,除非挖出心肺,否则绝不改变!
正在他们沉浸在欢腾的情境的时候,隔壁包间里三张皱眉的脸面面相觑。一位面容俊朗的老人说道:“这就是你的徒弟?真是的,脚跟还没站稳就在这里称兄道弟的,无法无天的,看看你是怎么管教的。”
“呀!你倒说起我来了,看看你家那个臭小子,还不是他发起的这些啊?”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还是我家单枫听话,现在功夫定然不在他们之下了,瞧瞧你们这俩师傅,可见教导无方。”另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捋捋胡须笑着说道。
“你…”
不错!这三位斗嘴的老人正是冷心老人、老方和村长老王,他们不是不放心天定的学习和生活,而是听传言有几个疯狂的少年一夜之间大开杀戒,在城郊附近传的沸沸扬扬,老方听得这个消息,心头便有一种不祥之感,总觉得这事好像隐隐约约地与天定有关,心中担忧,便拉着两个糟老头子下山来一探究竟。
他们虽然是在包房里,但既然已经皈依佛门,也随了佛家的规矩,只点清茶淡饭,酒店的人都对他们大感好奇。
“老伙计,差不多是咱们出面的时候了吧?这些孩子越来越过分了。”村长老王忿忿地说道。
“急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沉不住气,这点老方就比你强多了。”冷心老人沉声道。
“唉…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满不在乎的,真给你们捅个篓子就高兴了,真是的!”老王心直口快,老方和冷心老人都明白他也是为了孩子们操心的,毕竟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徒弟呢。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啊,看来三元的急脾气也不是天生的,这个师傅的责任不轻呀。
“老王,你别急,有张大哥在,别担心了。”老方终究还是心善,开口劝道。
“呵呵,三元真是跟了你,怪不得他父母,看来连这牛脾气都是你教会他的,你这师傅做的可真称职!”
“快说正事吧,张哥,平时就数你有办法,现在孩子们惹下大祸,咱们可得照顾好了呀,不能让这刚出的苗子扼死在地里了。”
老王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就研究推测过,传言中的少年与自己的徒弟的确很相像,但他们心里也暗自有点小小的成就感,也只有自己才能教出这般厉害的徒弟来。相信他们出手也是逼不得已,按他们对方天定和三元的了解来看,心善的方天定和憨厚的三元绝不会招惹是非,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隔壁的方天定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师傅就在身边,扯着喉咙享受这难得的闲暇,烈酒入喉,豪迈满怀,早就陶醉在欢乐的气氛中了。
方天定还算清醒,六神散发,感觉附近有一种很奇异的熟悉感,他拍拍醉醺醺的三元,问道:“三元,你有没有感觉到附近哪里有点不同?”
“什么哪里呀?没有啊,我看你啊,肯定是喝多了脑子不听使唤了。哈哈,没有的事,来,继续!”三元笑道,说着便举起酒杯和众人喝到一处。
方天定可不那么认为,以前喝酒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不是酒精的作用,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的感觉。
看出方天定面色不对劲,张晶不禁问道:“天定?怎么了?有不舒服还是?”
“没有,我感觉有熟悉的人在我附近。”方天定肯定道。
“哦?有吗?你还有这特异功能啊?”胡鑫笑着调侃道。
“他有!”随着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他们便看见了三位精神矍铄的白衣老人,其中一位还坐着一把简陋的轮椅。
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方天定和三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是喝多了的幻觉,三元使劲揉了揉眼睛,确信不是梦境。
“师傅!”三元激动万分,半跪在其中一人脚边,兴奋的眼泪夺眶而出。
方天定同样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满的晶莹,与老方对视着,老方眼里同样忍耐着即将控制不住的泪花。张晶心思细密,看得出,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便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起身询问的段伟和胡鑫二人。
“爹!”方天定对着那位轮椅老人轻声喊道,一个字震惊四座!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二章 不良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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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不愧是我老王的徒弟啊!。”众人回到方天定他们的住处,三元一路上把自己的经历一倾而出,告知了老王,老王听着三元如同讲故事一般,再加上他的添油加醋,好端端的几件事被他夸张的没有了边际,一旁的张晶三人忍俊不禁,偏过脸不去看他。老王哪里晓得这些,被糊弄了还帮着吹捧,老方和冷心老人也不买他的帐,任由师徒两人在那里意淫陶醉,没人理会。
老方打量了一下对面椅子上的三人,睿智的眼神闪着刺眼的光,张晶沉稳老练,这方面和方天定很像。老方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转脸看向段伟和胡鑫。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并不一般,一脸憨厚的胡鑫是那种纯粹的善良,肯能头脑不够聪慧,属于勤能补拙型的,是个可靠,忠厚的伙伴;段伟是阳刚中不乏机敏和果断,办事能力还是有的,但多多少少可能有点年轻人的叛逆,属于智勇兼备型的。
“张晶、段伟、胡鑫,我猜的没错吧?”老方笑眯眯地问道。
“嗯,方叔叔真是好眼力!”张晶抿嘴一笑,说道。
“方叔叔好!”“叔叔好!”段伟胡鑫相继答道。
“好!好!天定下山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懂,多亏有你们的照顾了!”老方言辞热忱,心存感激,对这三个少年的第一感觉很是不错,话语中热情洋溢。
“方叔叔客气了,兄弟之间,应该的。”张晶文质彬彬,说话也很礼貌。
“好一个兄弟之间!”冷心老人也观察他们很久了,生怕天定初来乍到结识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现在看来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这三个少年自己看来都隐隐约约有股壮志凌云的气势,但多多少少有点方天定的感觉,或许是他们和天定呆的时间有点久了吧。
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冷心老人笑呵呵的样子,一副慈祥的面容,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
“天定真不懂事,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啊?”冷心老人笑着说道。
“哎!师傅说的对,都是高兴的过了。这是我的大师傅,是我们山村德高望重的高人,这是我的三师傅,也是三元的亲传师尊,脾气性格大家看三元就知道了。这是我爹,也是我的自幼师傅。”方天定把身边这三位白衣老人给张晶他们一一介绍,言语间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三位师傅好!”张晶等人异口同声道。
“怎么没见单枫?”三元看着冷心老人,问道。
“那小子吵着嚷着早想来看你们了,现在翅膀硬了,不好好管教管教实在不行!”冷心老人佯怒着说道。
“呵呵,冷心师傅言重了,不会是单枫又犯什么错了吧?”方天定笑道。
“别信他!这老家伙趁你们不在,不知道教了他什么,那小子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用石子打中树上的鸟,可比你们两个臭小子出息的多呢!”老王不是信口开河,他说的都是真的。方天定和三元不在的时候,单枫加紧练功,带着那群忠诚不二的孩子们不断演习过去的身法,也算是以此来缅怀天定的过去,并没有因为他们不在了而荒废了。反而在单枫的带领下一个个变得更加生龙活虎,身法也不断进步和提高,让三位老人很是欣慰。
“是吗?还是冷心师傅厉害啊!看来有机会得找那家伙好好切磋切磋了!”三元一听到家里的兄弟慢慢成长,心中也很是开心,好斗的本性又慢慢凸显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臭脾气呀,就知道打架,从小到大你们还没打够呀?”老王教训道。
“呵呵,回去再说这些吧,今天我们来是有事找你们。”老方说完,看了一眼张晶他们,示意方天定有些话要说,人多不便。
张晶心领神会,还未等方天定作出反应,便起身说道:“三位师傅,今天我们还有点事,你们久不见面,我们明天再来吧。”说完用手戳了戳段伟和胡鑫。俩人也不是很笨,连连起身,都说有事在身,三人便匆匆告辞。
“这个张晶不错,心思细密不说,脑筋好使的很呀!”冷心老人就是这样,看见好的就喜欢的不得了,忍不住会夸奖,心底也动了是不是有再收个徒弟的想法。
“好的就尽让你碰见了,还是说咱们的正事吧。”老方神色一动,正经说道。
“对,天定,我们这次来,是听说了前不久县城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冷心老人说完,开始注意两人的表情,天定一直认真受教地低着头,三元飘忽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自己还没多说,他们便这般模样,看来是真的心中有鬼。
“天定,你说,你下山以后有没有违背过当初的承诺?”老方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身旁的天定,认真地说道。
“爹,我…”方天定不用抬头都可以感觉道那三道火辣辣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师傅,我们是逼不得已…”三元抢着说道。
“住口!天定,你说。”老方捻出烟袋,问道。
“爹。”方天定知道要挨责骂了,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师傅,还是我来说吧…”三元心肠直爽,对于自己的师傅还是不会隐瞒的,便将那夜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唉…”听完三元的话,老方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倒是很像自己,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出手伤人确实不对,自己有身法在身,那不等于恃强凌弱吗?可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自己又不能让他做个无情无义之人,现在进退两难,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都是我的错,是我惹起来的事,如果师傅要罚,就请罚我吧!”三元跪在地上,诚恳地说道。
“三元,起来!”老王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你们没有做错,忠肝义胆,侠义心肠,一直是我们的精神法则,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兄弟流血牺牲,这些都不是错,错只错在他们惹错了人!”
“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冷心老人对这些孩子们的拉帮结伙很是不齿,小孩子家的,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自己倒想看看是怎么样个人牵头发难的。
“博朗。”方天定淡淡地说道。
“博朗?”一直低头不语的老方突然问道。
“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冷心老人疑问的眼神看着他,自己心里也浮起了点点质疑。
“博朗?”老方嘀咕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但不能保证这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影像有什么关联。
“爹?”方天定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没事,天定,你跟我来一下。”说完,老方便起身走向屋里。
“张哥,老方怎么啦?”老王走到他身前问道。
“真是合了他的名字,万事天定,看来咱们这回是来对了!”冷心老人几句话说的莫名其妙,老王皱着眉头听不明白。
“啥天定不天定的,到底怎么回事?”老王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不得答案不罢休,继续追问道。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冷心老人卖了个关子,也不理他,端起茶碗转身离开。只留下茫然无措的三元师徒,俩人大眼瞪小眼,两张写满问号的脸对视着呆立在屋内。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三章 父子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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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世间的巧合就好像是某个大神捏造的一样,经常将一些风马牛不相及毫无瓜葛的事情莫名其妙地结合在一起,就被一些有心人追捧,好事呢就被叫做缘分,不好的就叫做了霉运。人这一辈子就穿梭在这些无休止的也不重复的好运与霉运之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各自的生活。
“天定,你了解这个博朗吗?”老方嘬了口烟,沉声问道。
“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在自己父亲面前,方天定也不想掩饰什么,实话实说,他对博朗这个人看不明白,毫不相干的人,一不想明白。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身边也是有很多兄弟…”老方看着眼前这个无论是性格还是品行都与自己很是相像的孩子,不禁回想起当年的自己。
老方年少有为,深得人心,为人豪爽,经常有人慕名前来拜访,老方的名气也是不小。有一次老方随着众朋友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了罕见的野山豹,山豹身体矫健,无论奔跑还是爬高都是一把好手,它的爆发力极强,短跑和跳远都是拿手强项,甚至有人看见过一只雄性山豹从一面的山崖越过一条两三米宽的深涧,山豹难以捕猎,所以也是猎手们炫耀本领的标志。
老方众人不敢惊动那只山豹,怎奈距离遥远,不得不分开众人撒开一张大网,先包围,再围猎。但一旦人员分散开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很可能遭到山豹的攻击,但这也是唯一能够猎捕山豹的办法。老方身边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子,面容俊朗,体格健壮,拥有一副好身板。老方觉得这人身上隐隐地散发着一种好战的气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就在他转头看那青年的时候,山豹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不是消失,而是径直向他冲来,周围的众人哪里遇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吓的呆若木鸡,动都不敢动。
就在山豹扑向老方的时候,斜刺里突然闪出一个身影,手中的猎叉抛出,直直地扎在了山豹空虚的腹部。山豹受伤大怒,大嚎一声,老方才从惊觉中惊醒,带着众人将山豹团团围住,堪堪制服了它,一转眼,却找不到了刚才那个救自己的青年,但他那张俊朗的面容深深地印在了老方的心里。
后来,老方才知道,那人名叫博云山,是他一位门客的仆人,那天幸好带了他在身边出去和老方打猎,幸亏有他在,否则也就没有今日的老方了。山豹平时也不轻易惹人,他们惹急了它,并且还受了伤,狂暴状态下的山豹连虎狼都不敢靠近,一大群人的围追堵截,山豹怎能不怒。幸亏有这个博云山,否则老方真的难见天日了。
老方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受人恩惠不做出点什么会良心不安的。老方托人打听这个救命恩人,怎奈无论他以怎样的方式打探和寻找,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丝毫没有线索。
后来老方认识了女友萧筱芸,跟她说了此事之后,女友竟然告诉他这个博云山自己也认识,他家与恶霸王殷琮、王殷晟一家的祖上,因为不齿他们两人的行径,他们之间的矛盾没少有。自己也与他见过几次面,因为他家中很是不容他,所以离家出走,隐姓埋名为别家做长工,那时候正好到了萧家做活,被萧筱芸给认了出来,才了解到了他的身世。
救命恩人有了线索,老方心情大好,当天就去了女友家中探望。两人见面后相谈甚欢,一见如故,这时才知道了老方一直查不到他下落的原因,原来他是为了躲避家中的找寻,任何人都不见,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老方感激之余,也为他的身世哀叹,从此往后,他便常常往来于女友与自己家中。
老方重情义,女友的感情甚至都没有他与博云山的交情深厚,老方常去女友家中,一直被人误会以为他是去拜访丈母娘去了,其实不然。他也曾邀请博云山到自己家中,但方家名声显赫,他不想让自己小小的身份,影响了他们家的名望,所以执意不肯,老方尊重他的选择,不勉强他,幸好他在自己女友家中打活,自己往来倒也方便。
后来老方家中突遭变故,女友的死让他悲痛欲绝,家破人亡的痛苦让他痛苦不堪,老方也不愿意拖累别人,便一个人跑掉了。博云山知道了老方家的变故,当即辞掉了工作,跑去寻找老方的踪迹,但是毫无线索,连他的尸首都没有找到。博云山四处打听,不惜亮明自己的身份,依靠自家强大的人脉线索,但那时候老方已经去了磨支山,博云山便失去了他的下落。后来也知道都是自己那个狗屁世交引起的事端,带人去了王家说理。
王家人多势众,博云山拼尽了人马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只得空手而回,两家的恩怨也就此开始。王家灭掉了房家,成为了城中大户,钱权两收,靠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无尚理论打开了市场,博家势单力薄,不久便被排挤出了这片土地。博云山带着一家人辗转在Q县郊附近,一边继续找寻着老方的下落。这些都是后来冷心老人和村长老王去县城办事的时候受老方的委托打听到的消息,老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老伙计,所以这次下山来一方面是为了看看多少年不见的老家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另一方面也想看看那个老伙计。
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这么多辛酸的事情,虽然以前也听过他说起过旧事,但他这是第一次提起当年的患难兄弟。正好那人也姓博,所以当老方听到博朗的名字的时候,心头不禁一怔,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的那个老伙计,冷心老人和村长老王自然是知道这事的,所以看到老方那不一般的神情,心中也了解了个大概。
“爹,你觉得这个博朗可能是你那个…”方天定看着老方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中,心中感慨。
“不知道是不是,也只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老方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是不是,既然来了,不妨去找找看,也算了结一段情义呀。”方天定看着老爹那模样,自己也感同身受,明白那种兄弟情深的感觉,如果换了自己是他,或许比他的感觉更加强烈呢。
“这也是我下山的原因,还有就是……算了,办完一件事再说吧。”老方有件心事想说,却不想现在告诉他,免得他胡思乱想。
“好!爹的兄弟肯定差不了,我也想拜见一下这位老伯,长长见识。”方天定一心想为父亲做点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哪能轻易错过,心中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帮父亲尽快找到线索,当作儿子的一点孝心。
“呵呵,说归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他。”老方也不敢确定,隐隐约约不能见真的感觉很不痛快,叹道。
方天定看着父亲憔悴的脸,多日不见,父亲好像老了许多,额头上的白发也渐渐多了,不知道他在山上过的如何。老方看着窗外,几十年没有涉足的土地,如今已是这般景象了,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呀。
父子俩各自想着心事,静静地看着不同的风景,都是为身边的人,也是为自己的明天。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四章 闹市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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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两个怪家伙都进去半天了,有什么事还说不完,这么久了。”三元看了看表,都三个小时了,这父子俩未免也太亲了吧,这儿子
第一回出远门就这么挂念,也不至于吧。
“你小子懂什么!别乱说!等会儿咱们出去走走,好久没进城了。”村长老王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端坐着的冷心老人说道。
“好啊!也正合我意,咱们几个老骨头在山里呆久了,也该出来换换气了。”冷心老人睁开眼睛,伸了伸腿脚,笑着说道。
三人正聊着,里屋的门开了,方天定推着轮椅上的老方走了出来,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是高兴,微微一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尽享天伦之乐,可方天定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三位师傅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他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看不懂他们的眼神,有时候甚至听不懂他们的话,心里的最深处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寻常。
明明就在自己身边的三位老人,看起来有点遥不可及的感觉,不知道是自己见到老爹过于激动了还是临近假期心情欢畅过及了。
“去哪换换气呀?张哥说的对呀,咱们要是再不出去透气,恐怕以后就…”老方话没说完,脸色有点僵。站在他身后的方天定却没看到这点,而这细小的表情却被三元看见了,但三元没有方天定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挂在心上。
“是啊,以后回了山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下来了。”冷心老人看了一眼老方,立马出来给他打了个圆场,三个老头子不知道搞什么鬼,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不想让自己知道,方天定想不明白。
“就是就是,所以呀,赶紧抓好时机,今天咱就出去走走。”村长老王起身说道。
“好啊!走吧,正好这两个捣蛋鬼也在,就带我们出去转转吧,看看你们对这里的情况熟不熟悉。”冷心老人活动完胳膊腿儿,笑着说道。
五个身影,三老两少,三低两高,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一路上,方天定感觉有很大的兴趣给他们讲解现代新奇的东西,好多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路上倒也开开心心。方天定爱讲,老人们也爱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愿意和他们说话,只是心里有种感觉,隐隐约约朦胧不清的感觉。
三元也是很开心,拉着师傅的手懂跑跑西看看,急着把自己这些天来认识了的新奇东西讲给他们,方天定看着三元欢腾的样子,心中也是欣慰,自己这个兄弟下山来投靠自己,其实投靠算不上,倒是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头,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今天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算是个解脱吧,只希望他能开心的久一点,好弥补这些天来的苦痛和难受。
方天定开心地四处看看,一看不要紧,突然看见一辆奔驰的汽车不顾满大街的行人,横行霸道地开来,一个女孩背对着他,她好像没有看见身旁朝他疾驰而来的汽车。
方天定脸色大变,脚下生风,飞一般奔到女孩身侧,一把将她拉过,汽车堪堪擦过她的手臂,蹭破了点皮。女孩被他这一拉,身体站立不稳,急转过来,正好迎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汽车带起的风顺势一推,将柔弱的女孩推在了方天定怀中,女孩手臂被擦伤,身体条件反射地向方天定的方向靠了靠,正好和方天定抱了个满怀。
方天定眼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心想现在这些人有点钱真是霸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怀中的细软一动不动,俩人就那么保持姿势将近五秒钟。这时方天定才感觉到怀里一阵幽兰香气扑向鼻尖,低头一看,迎上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四目相对,姑娘脸色微红,被异性抱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心中又是新奇又是抗拒,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尴尬的情景。
“小姐!小姐!”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方天定如梦方醒,这才放开了手臂,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了姑娘,还望见谅。”
“没关系的,谢谢你!”突然失去了温柔的怀抱,心里还有点不习惯,刚才看见的是一张阳光的脸庞,现在却反而抬不起脑袋了。
“小姐!您可吓坏我了,您没事吧!”旁边一个小巧的丫头连连说道,焦急的脸上渗满汗珠,不知道是急出来的还是一路奔忙的。
“没事了,多亏了他。”他?自己怎么会这样叫人家,不过刚才这人说话倒很有意思的,自己听惯了别人的花言巧语,像他这么奇怪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哦?他?哪个他啊?他是谁啊?”小丫头四下看了看,方天定已经回到了父亲身边,刚才那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继续赶路。方天定也是听话,力所能及助人为乐是很平常的,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看都没看那女孩一眼,径直而去。
“就是他呀。”那姑娘指向身边,对丫头说道。
“什么呀?这里根本就没人呀?”丫头倒是天真,方天定她又不认识,谁知道是不是过路人,刚才姑娘遇险的时候她没看见,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咦?”那姑娘一抬头,身边确实没人在,不禁四下张望,想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庞,但找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心头不禁一阵失望,转念一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那感觉就好像很想再看到,哪怕只看到他一眼也可以的愿望。想到这里,脸上又浮起两朵红云,暗笑自己傻的可以。
“小姐一定是遇到贵人了,不过我家小姐向来是富贵齐天,吉人自有天相的。”丫头嘴巴甜,姑娘想了想也许就是这样,只当他是过路人吧,如同生命中来来往往的常人一样。
“臭丫头,就你会说,真是多嘴。”姑娘一顿嗔怒。
“呵呵,小姐饶命,兰儿不敢了”
“还以为真打你呀,此处人多眼杂,不能被爸爸发现我们是溜出来的,赶紧走吧。”姑娘掩着笑脸说着便拉过那个叫兰儿的丫头走开了。
“天哥刚才真是机敏神勇啊!那么危险的情况也毫不犹豫,三元佩服!”方天定刚才救人的情景众人都看在眼里,三元羡慕他的身法和速度,不禁佩服道。
“区区小事,没有什么好佩服的。”方天定摆了摆手说道。
坐在轮椅上的老方闭着眼睛听着他俩的话,心里一阵畅快,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没给他这个当老子的丢脸,好样儿的!
村长老王和冷心老人也是一番笑脸,行侠仗义助人为乐一直是自己教导徒弟的原则和宗旨,教给他们的本领就是用来锄强扶弱的,看见他们与人为善,为民做事,心里自然也是很开心的。
众人穿过闹市区,几个转弯来到一片宁静的居民区,这里就是博朗家的位置,这也是方天定通过胡鑫才知道的,博朗家境不凡,在Q县也比较有影响力,所以他家的位置虽然众所周知,但很少有人去拜访的。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什么人可以接触什么人不能接触人们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一片居民区与隔街的闹市相比而言显得十分幽静,显然也有这样的原因。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五章 故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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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请问博朗家住在哪个院子呀?”方天定来到小区的传达室,见屋内有个正在看报的老人,便开口问道。
“嗯?你是他们家什么人呀?找他们干什么?”老头一听找的是博家,放下报纸询问道。
“哦,我是博朗的朋友,今天过来看看他。”方天定知道自己这是碰到门神了,便耐着性子与他一问一答起来。
“朋友?他能有什么朋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臭小子,他家不在这儿!”老头言语间充满了不屑,索性关上了窗户,不再理会他。
方天定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回到众人跟前,不用他说老方也猜出了个大概,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没关系。便推着轮椅慢慢悠悠地往小区里面走。
“哎!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谁让你进去的!”看门老头一边叫嚷着一边跑了出来。
“老兄,咱们都是上年纪的人,有话不能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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