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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聪啊,你这两个朋友,这个是豹子,这个是胖子吧?”
杨云聪点了点头,豹子是谁,有可能混淆,胖子绝对不会让人猜错。
高飞和胖子连连点头,一脸“老大果然英明神武”的表情。
杨奇英已经想清楚了,不再犹豫。
“地下黑拳,我们很早就在关注。早在80年代中期就从海外进入我国境内,一开始仅仅在沿海部分发达城市举办,随着越来越多黑金的介入,以及高额的比赛奖金和血腥的格斗场景,包括允许投注,吸引了相当多的观众和拳手加入。”
“遗憾的是,我们一直对此没有重拳打击,直到去年。”
杨奇英沉吟了好大一会儿,继续说道。
“我们的一位侦察员在侦察一起跨国金融诈骗案,进入了地下拳市。让我们感到悲痛的是,这位优秀的侦察员被发现后,一名拳手用了不到十秒钟就折断了他的脖子。”
“是在拳台上!”杨奇英补充了一句:“那位侦察员,是我们公安系统自由搏击冠军,但是在无规则的地下拳台上,他甚至连防守都做不到!”
妈比,这老家伙什么意思,不是叫杨云聪去打黑拳吧?胖子听得心惊肉跳,思来想去,总是想不通,杨云聪不是他亲侄子吗?有这样祸害孩子的吗?
“中央领导和部领导亲自批示,要在全国范围内彻查黑拳,并予以重拳打击。所以我们近一年来,一直在秘密侦察,韩道,就是一个B级地下拳市的老板。”
韩道的身份早就清楚了,杨云聪仍然是一幅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是,资料上的信息很少,绝大多数我们根本没有,如果要查,恐怕要国安以上部门才有。
我警告你,小子,你不许动他,听清楚了没有?”
胖子这才放下心下,两只肥手满是汗水,偷偷地在高飞的衣服上擦了几下。
“好吧,二叔。我回去了!”杨云聪站起身来,抽走桌上的档案。
“这个你不许看,是机密文件!”杨奇英伸手要抢,杨云聪侧过身子避开:“我就在这看!”
“杨将军,什么叫B级地下拳市啊?”高飞听得过瘾,竟然胆大起来。
“地下黑拳,分为三类,B级、A级和S级。当然这是我国的分法,在外国则相应分为初级、中级和顶级。”
“这三个等级之间的区别并没有硬指标。一般来说,拳手身材、体重都小一点的话,通常会在B级参加比赛,死亡率在20%左右,奖金当然想少得多。而中级比赛,一般是从B级比赛打上来的,连赢个七八场就差不多有资格了。”
“顶级比赛,死亡率高达70%,活来的有八成致残,奖金丰厚,赌注巨大。同时,对于选手的要求也最高,不仅要有强横的实力,身高、体重都不能过低,否则吃亏很大,往往会在一个回合就被对手KO。这方面,香港曾经有位选手就吃过亏。”
“他叫谭余祥,在A级比赛中连胜30多场,被老板送到S级比赛。结果他的身高比对手足足低了一个头,第一回合,就被对手一记扫踢击中面门,倒地死亡。”
胖子和高飞听得浑身兽血沸腾,又是刺激又是有点小害怕,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均是无尽的憧憬。
杨云聪看过韩道的资料,还给杨奇英后,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二叔,我有两个问题!”
“说!”
“第一,为什么没有韩道的照片?”
“机密。”
“第二,为什么没有韩道28岁之前的简历?”
“机密。”
杨云聪正要再问,杨奇英站了起来,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道:“叫你不要动韩道,我已经违反了纪律。有的事,我都无权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杨云聪无语了,只得带着胖子和高飞两人告辞离开。
“小子,老老实实的!老子这两天要查你岗!”杨奇英大叫。
韩道没有照片,这件事很诡异。虽然杨云聪只要愿意,每天都可以盯着韩道看上半天。如果再加上资料中没有韩道年青时期的简历,那么一切都很值得玩味了。
出了公安局,杨云聪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这使得朱玉宝和高飞两人在一边看得莫名奇妙。
三人漫步到天坛公园,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
“我要说,我认识韩道,你们信吗?”杨云聪突然开口。
朱玉宝张着大嘴,看着同样在发楞的高飞,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
“其实,我不仅认识他,而且现在就在他开的拳馆里任教。”
“咣当”一声,朱玉宝一屁股墩在草坪上。
“我以前就怀疑他与黑拳有联系,但是一直没有去查。”
杨云聪站了起来,背着手轻轻说道:“你们是我兄弟,齐家树也是我兄弟。我是为他出头,如果韩道没问题,我不会动他。”
“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要说出去。”
回到家里,杨云聪思量再三,决定推迟几天再找韩道。一是他需要消化战果,海边迪吧的事,如果方天闻就此服软,一切自然作罢。如果方天闻还要闹,就必须要有所防备。
现在找韩道,时机还不成熟。
二十八 按部就班
杨云聪赶到医院的时候,齐家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仍然昏迷未醒。齐佳洛正靠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两条长腿蜷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掌托着下巴,一顿一顿的,一丝晶亮的口水拖了出来,挂在巴掌下。
杨云聪看着好笑,扯过一床毯子轻轻搭在齐佳洛身上。
门一响,一名护士端着盘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递上一根体温表。
“给病人夹在腋下。”
杨云聪接过,对护士微微一笑,接过体温表夹在齐家树的腋窝里。
刚刚转过身,就发现齐佳洛醒了,正睁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佳洛,昨天晚上又看了一夜啊?”
齐佳洛看着杨云聪象个邻家哥哥一样体贴地伺候着自己的哥哥,丝毫没有一丝豪门公子的派头,恍忽间竟然有点感动,鼻子抽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伤风了?那你快回去睡觉吧,这里我守着。”
“不是,我…我…”齐佳洛一下子红着脸跳起来:“我去给哥买点吃的。”慌不迭逃出门。
买点吃的?杨云聪看着昏迷在床的齐家树,摇了摇头。
齐佳洛小跑出了走廊,一直跑到医院楼下,才渐渐回过神,轻轻喘息着,站在花墙前发呆。
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怕他啊?我不讨厌他了,他不是花花公子,不过我…也不喜欢他!
齐佳洛想了半天女孩儿心思,才想起出来的借口是买东西,可齐家树还没醒,就是水都喝不了一口,买点什么好呢?
齐佳洛回到病房时,杨云聪正在闭着眼睛,两根手指搭在齐家树脉上,宝相庄严,倒像个道行颇深的老中医。齐佳洛掩口轻笑。
杨云聪睁开眼睛,看着齐佳洛:“给你哥带什么好吃的啦?”
“啊?”齐佳洛脸一下子又红了,想要还嘴又不大敢,憋在心里又臊又羞,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
杨云聪见齐佳洛连这样的玩笑都禁不起,诧异之余也就扯开了话题。
“佳洛,你哥的病不用担心了,这一段时间你把精力放在这儿。老道的事,据我推断,你哥被害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他是地下拳市的组织者,没有绝对的利益,他不可能去暗害一个根本没有名气的拳手。呃…就是你哥!”
韩道的资料,坚定了杨云聪的想法。
韩道这个人,早年一直在东南沿海干些走私和贩人的活,偶尔也为赌场拉客。后来不知道怎么和东南亚的地下拳市有了勾结,在南方城市偷偷做起地下黑拳的桩,组织了不少地下拳战。直到6年前,才由南方转到北京,开了一家精武拳馆,以此为幌子招揽拳手,并吸引华北的富商大款观战投注。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只满足于B级拳市?毕竟B级拳市的拳手相对差了很多,而且投注额有限制,吸引力也不够强。
而且资料上很多关键的地方语焉不详,他的来历,他的后台,包括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动他,都没有任何交待。
杨云聪虽然有着疑惑,却没有多想,这样的事,慢慢查总会水落石出。
齐佳洛默默地听着杨云聪说话,手里的水果刀旋转着,灵巧地削好一只苹果递了过去:“杨大哥,吃苹果吧!”
杨云聪也不客气,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看着齐佳洛托在掌心的苹果皮,随口赞道:“佳洛手很巧啊,这苹果削的有水平!”
齐佳洛顿时脸又红了起来:“才没有呢!”两只小手想藏在身后,又觉得不大合适,细细白白的手指绞在一起,又是慌乱又是心喜。
杨云聪几口啃完苹果,将果核扔进垃圾箱,钻进卫生间洗了手,这才说话。
“佳洛,你找的陪护怎么没来啊?”
“嗯,他是隔天和我对着陪哥哥。”
“哦!”杨云聪点了点头:“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白天高飞打来电话,说是和海军迪吧顺利签了合同,转在杨云聪名下,已经付过款,不过需要杨云聪的身份证原件和亲笔签名才能生效。
杨云聪让高飞将合同送来,另外要他和胖子盯着装修,笑骂道:“这家迪吧以后就是你的胖子的贼窝,给我装好点,花多少钱都别担心!”
一间迪吧到手,杨云聪猛的开了窍,将米若派去做个经理,这样总比成天无所事事要好。为此,杨云聪特别带着米若和朱玉宝、高飞两口子见了个面,简单确定了海军迪吧以后的各自管理权限。
米若这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工作,拿出了空前的热情和信心,成天泡在酒吧里。虽说装修由朱玉宝和高飞负责,但是米若却一丝不苟地管着帐,精心到每盒螺丝钉都恨不得数个清楚。
朱玉宝和高飞跑外勤,吧里基本上就三个女人坐镇,孔雀和习雯看在眼里,深深感动起来。
“你瞧米米,为自己家男人累得,小胳膊都瘦了一圈哦!”
“是呀是呀,我们傣族的女人,对男人都没米米那么好,杨大哥可算是找着个好女人了。”
米若听在耳里,又羞又急,却无法解释,不免霞生双颊。
杨云聪这段时间暗中观察韩道,倒真看出来一个破绽。
所有的教练,在周日晚上都没有课!
这是杨云聪研究许久才注意到的一个方向。
既然要有黑拳比赛,就一定要有时间、地点。地点杨云聪还没有发现,但是时间上却露出了马脚。
好在齐家树如果醒了,问问也许就会清楚了!
杨云聪按部就班地授课,丰婉清一如既往地痴情。只是杨云聪既然已经拒绝许雨虹,自然也不会接受丰婉清。
在武道修行的路上,女色是一个很大的障碍。越不过这道坎,终成不了大事!
二十九 保护费(1)
杨云聪晚上授过课,回到家里,按常例做了力量训练,又运功调息良久,打了一套拳,浑身发汗,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这才钻上床。
齐家树受伤这事,怎么也不能怪到韩道头上。毕竟一个拳手自愿参加比赛,谁能保证不受伤?即使是地下黑拳,也有它自己的规矩。虽然是非法的,但是从道理上推,韩道无必死之由。
正要关灯睡觉,米若却打了来电话,杨云聪一看,这都快一点了。
“米米,什么事?”
“杨…总,真对不起。”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有点抽泣,倒吓了杨云聪一跳。
“怎么回事?”
“有人要收我们保护费,我不答应,他们就砸我们的酒吧。”
收保护费?有这半夜来收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二点多,开始说每个月要收8万,叫我们明天准备好钱。后来我看他们走了,就报案了。警察来了两个,问了几句,也没说什么。结果晚上快收工时,那群流氓又跑来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对不起…杨总。”
原来这么回事!想必是米若生性好强,出了事想自己摆平,结果越闹越大,到不可收拾。
“胖子和高飞两个人呢?”杨云聪怒不可遏,这两个人算得上太岁级别的人物,却别人欺负到了头上!
“他们昨天去通州了,说是要进一批清漆。”
“米米,这事不怪你,那几个警察可能也有问题,你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杨云聪又哄了几句,米若这才收住悲声挂了电话。
真有意思,难道明天又要打架?杨云聪给胖子和高飞一人发了个短信,叫他们务必连夜赶回。
第二天杨云聪将陈千叶送到公交站后,取消了训练,直接打了车到银街。
永和豆浆店里,朱玉宝和高飞两人一人手里攥着一把油条,拿一块白面饼裹着,喝着热腾腾的豆浆,正吃得稀里哗啦,胃口好得让不少顾客羡慕。
朱玉宝见杨云聪进来,举着大手叫了起来:“这边,这边!”手里的油条就象祥云火炬一样高高矗立。
杨云聪坐到位上,端起早替他点好的豆浆就喝,伸手扯了根油条吃起来。
“哥哥嗳,说吧,今儿又要削哪个?”
杨云聪忍着拍扁朱玉宝的念头,静静地喝完豆浆,点了点头:“不知道,有几个流氓要收酒吧的保护费。”
保护费?胖子和高飞狂笑起来,刚刚笑了没几声,突然反应过来。高飞拍着桌子,面红耳赤地叫了起来:“哪家孙子活够了,老子砍死他!”
高飞的声音引来豆浆店里很多人侧目。杨云聪皱了皱眉头,高飞看在眼里,心里一虚,悄悄坐了下来,伏在桌上。
倒是朱玉宝有点头脑,想通了这件事的根源还在自己身上,颇为羞愧地对杨云聪说道:“杨子,这事算我和高飞没做好,您瞧好了,这场子一定给你漂漂亮亮地拿回来!”
说罢,朱玉宝站起身来,抓起身边的旅行包,杀气腾腾撸起袖子,一把扯过高飞就走。
“等一下。”
杨云聪三两口吃完早点,站了起来。
“这事,我也有责任。走吧!”
米若早已等候在门外,见了杨云聪急忙扑过去,眼眶发黑,眼睛还红的。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别怕,米米,我来了。”杨云聪拍了拍米若的背。米若小脸一红,小声说道:“杨总,对不起,我没办好事!”
“说了不怪你,先上去看看!”
装修现场一片狼藉,这让杨云聪冷血了很多。十几个工人看着三人,象贫苦大众看见党一样扑了过去,争先恐后地诉冤。
“老板啦,你可要把那些坏胚子赶走啊!”
“老板,那些人是流氓,警察也是坏蛋,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呐!”
一个工头斯文一点,制止了民工的胡言乱语,走到杨云聪面前。
“杨老板?”
“不敢,你是?”
“我是负责贵酒吧装修的工程队负责人,你叫我老郑就行。”
“行,郑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郑工其实和米若说的差不多,不过他老于事故,透露出来的信息更多。比如这些流氓是混迹于东门一块的一个小帮会,叫龙蛇帮。
杨云聪听着郑工的解释,眉头渐渐结在一起:“这楼的物业怎么不管?”
“物业哪儿敢管,他们也就挣个辛苦钱,犯得着惹上黑道吗?”
这话也有点道理,物业公司虽然很多都与黑道有联系,但谁敢不愿惹上其他帮派的人。能胡弄过去就胡弄过去,实在胡弄不过去,那就往警察身上推。
杨云聪正在想着心事,米若默默地指挥着工人收拾着残局,将打碎的玻璃以及泼上漆的物件分别处理。
“嗨嗨嗨!怎么,瞧不起爷们?一声不吭的又在开工了!”
一个满头金发的毛头小子,嘴里叨着根烟,懒洋洋地迈了进来,肩膀上还搭着根棒球棍。后面跟着十来个同样年青的小混混,衣服、头发五颜六色,身上铁片铜环耳钉折了估计能卖百十来块钱。
胖子一眼瞧见就想笑,高飞撸了撸袖子想上,胖子机敏地一拉他胳膊,嘴朝杨云聪呶了呶,高飞见杨云聪毫无反应的样子,也就按捺下狂野的暴力之心,静观好戏。
米若听见金毛的声音吓了一跳,工人们更是吓的呆在当场。郑工见杨云聪不动声色,又瞧见胖子和高飞两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倒是有点底气了,跨前一步说道:“金毛,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妈的,你昨天没挨揍是不是不舒服?得,你蹲一边去,爷爷今天心情好不动你。”金毛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径直朝米若走来。
杨云聪伸手一带,将米若拉在自己身后。
“你们是哪个帮的?”
金毛见杨云聪突然冒出来拦事,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几眼,也没看出杨云聪有什么道行。
“操,你他妈的从哪里蹦出来…”话音未落,杨云聪已经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金毛弯着腰,象一只虾米一样飞出五米开外,刚刚落地,杨云聪如影随形,伸手将他提了起来,正手反手直抽了十几个嘴巴,将金毛打得口血长溢,脸肿皮裂。
其他十几个混混还未反应过来,胖子和高飞已经冲了过去。狼入羊群般挥起钵大的拳头砸了个痛快。
“别弄死,别让跑了!”杨云聪回头说了一句话,又专心致志地对付起金毛来。
“得令者!”胖子乐的怪叫起来,一拳将一名混混砸得生活不能自理,背上砰砰挨了几棍子,胖子猛一回头,双手齐伸,掐住两人脖子,往怀里一带,两人脑袋剧烈相撞,登时晕了过去。反身一脚,将一名混混带人带刀踢翻。
回身一看,身边已经没人,胖子一抬头,气得大叫起来:“我操,你丫太毒了啊!”
高飞根本没和人拼拳头,开始倒是打了几拳,后来觉得空手对刀棍不过瘾,拔出虎牙挨个戳,不弄死只开洞,再有不识相的那就挑筋。
结果刚刚削了两个眼力不济的,其余的人看着血葫芦般的同伴,吓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噗嗵噗嗵”全部跪了下来,将砍刀和棍棒扔得满地都是,大叫起来:“大爷,饶命呐!”
高飞没过瘾,又挨个踹翻在地,持着还在滴血的虎牙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胖子挨近了摸出烟,两人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杨云聪那边的动静。
一见之下,两人目瞪口呆,楞了半天,不约而同地吐出两个字来:“我靠!”
杨云聪将金毛四肢攒了捆在一起,扔进了一只大沥青筒里,正站在一边逼问。
金毛浑身都是又粘又刺人的沥青,早吓得魂不附体,没等杨云聪说第二句,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情报,龙蛇帮帮主贾四海,占着银街前后两条街,专门敲诈小型公司和没有根基的超市、商店,靠收保护费混日子。
金毛接到贾四海的命令到这来收保护费,然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真烦人呐!杨云聪一边思索着,一边使个眼色示意金毛可以出来了。金毛如释重负,拼命往外爬,却被粘得根本出不来,急得都要哭了。胖子和高飞见状,忍住笑踢了踢几个小混混:“妈比,你们没长眼睛啊?去把他捞出来!”
等四个小混混将金毛捞出来时,金毛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全身皮肤90%以上无法呼吸,得不到治疗的话,很快就会死亡。
“你听着,你替我传话给贾四海,要他过来。”杨云聪掏出一沓钱,又从胖子和高飞口袋里将所有的现金搜了出来。
“这里大概有五万块钱,你要是办成了事,这些钱你可以拿去洗肤,否则的话…你乞求你们老大发慈悲吧!”
三十 保护费(2)
十几个混混连滚带爬,狼狈而出。围观的工人嗷嗷的叫起好来,杨云聪微微一笑:“谢谢各位,今天的工钱加倍!”
一句话,又惹得工人们欢呼起来,没用吩咐,主动拼命地做起事来。
杨云聪早看见米若面色不豫,此刻正是开导的时候,对胖子和高飞吩咐道:“下去买点水来。”拉着米若走进一间刚刚装修好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物,地上散放着许多纸包装,杨云聪也不嫌弃,捡起两张拍了拍灰,铺在地上坐了下来。
米若微一踟躇,侧身坐了下来,双手抱膝,看着杨云聪。
“米米,你是不是认为我太残忍了?”
米若犹豫了半天,说道:“杨总,我觉得你做事的风格我很不适应。但是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而且你今天维护了我…和公司,我只是适应不了,对不起!”
杨云聪很高兴米若能够这样想,毕竟一个女孩儿面对血腥和暴力总是会有不适感。
“OK!你明白就好。以后你要记住,我会用我认为合适的任何手段,保护我的家人和朋友。而你,是我的朋友!”
杨云聪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出了门,见胖子和高飞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杨云聪心里疑惑,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地方不对呀?
“你们两个,干什么呐?”
“老大,你叫我买水,我拿脸付帐啊?”胖子一声惨叫,翻出空空的兜,几乎让人以为下一秒会扑在杨云聪脚下跪倒。
呃…这个倒没想到!杨云聪正在郁闷,米若在身后轻轻一笑,打开坤包,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谢谢嫂子,走喽!”胖子见杨云聪飞脚踢来,迅速一个后跳,拉着满面诡异笑容的高飞远遁。
“这两个东西!”杨云聪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有打哈哈。
“没关系的。”米若回答的却有点暖昧,等两人都回过味来,又都红着脸扭到一边。
“老板,人来了!”一名工人扔掉板刷,飞奔了过来。
杨云聪定睛一看,一名留着板寸的彪形大汉,领着刚刚一帮小混混冲了进来,金毛跟在一边,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
杨云聪捡起一块废纸,包了钱远远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金毛手上。
“你可以走了!”
金毛抱着钱,楞楞地看着贾四海,没敢挪窝。贾四海见杨云聪丝毫不拿自己当回事,怒气勃发,狠狠地抽了金毛一个耳光:“滚!”金毛搂着钱忙不迭跑了出去活命。
贾四海在道上混得久了,一举一动都带着江湖味道,大步流星走了杨云聪面前,两手一分,众小弟停下脚步,落后一个肩位。用手捋了捋板寸,两肩一塌,瞪圆了眼睛。
杨云聪仍然没拿正眼瞧他,扭过头轻轻对着米若耳朵说了一句话,米若“哧”的一声笑了。
“不相信?马上表演给你看!”杨云聪逗完米若,这才回过头。
娘的,当老子面打情骂俏!贾四海两手一掀,扬起衣襟,叉在腰上,边上一名混混居然“刷”的打开一把折扇,呼啦呼啦扇了起来。
“朋友,你什么道上的?把我手下打成这样,给个交待吧!”
杨云聪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停,让我来说!”
贾四海几乎发狂,打扇的混混凑上来轻轻说道:“老大,形象,注意形象!”
形象!贾四海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睁开铜铃大的眼睛问道:“说!”
“我要你来,不是谈判,而是要你们赔偿所有损失,并且保证,永不再犯!”
“操!你他妈的是谁?你以为你是谢文东?”贾四海再也忍不住了。
“那就打吧!”杨云聪的口气仍然平静,仿佛接下来不是要打架,而是要喝酒一样轻松。
贾四海怒吼一声,扯掉上衣,双拳对砸一下,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在杨云聪眼里,这样没有内功相辅的纯外功练家子,根本和沙袋没有区别。力量不够,速度更是慢的要命。杨云聪向左踏出半步,闪开直拳的同时,拿住了贾四海的手腕,左手五指并拢,狠狠戳向贾四海的肘关节。
“喀”的一声,贾四海的肘关节被打断,惨叫一声伸足踢来,杨云聪不退反进,贴身后手顺着贾四海的大腿向下抹去,轻轻在腿关节一敲,贾四海的右腿“唰”的垂了下来。
没等贾四海变招,杨云聪右腿上提,使出“高探马”,踹中贾四海腿关节侧部。“喀喇”一声,贾四海腿关节又被打断,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腿跌倒在地嚎叫起来。
兔起鹘落般的两招,贾四海就完全丧失了反击能力,被打成了残废!比金毛还要惨,至少金毛洗肤后还和正常人没两样,贾四海接好腿也没用了。
十几个混混看得浑身冰凉,自己的老大连人家汗毛都没摸到就被打倒在地,这差距,也太他妈的大了吧!
“抬走!”杨云聪看了看满面怨毒的贾四海,森然言道:“要想报仇,就要有留下命的勇气!”
杨云聪看着一群人拥着贾四海,象退潮一般迅速消失,冰冷的脸上渐渐化冻,看着米若,突然一笑:“我没吹牛吧?”
米若却仿佛象傻了一样,直勾勾地看着杨云聪的手。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啊?修长、完美,毫无暇疵,却象最厉害的兵器一样,一下子就能打断那人的骨头!亏他还对我说:“我不会让他流一滴血就可以制服他…”
好了,人家果然没有出一滴血,却终生残废了!
米若发现,跟着杨云聪时间越长,越是看不透他。
好在,他说要保护我!米若拍了拍小胸脯,这才发现杨云聪在看他,慌忙低下头,脸蛋儿却慢慢红了。
刚刚那胖子,说的话好难听!
三十一 先锋时代
杨云聪打掉龙蛇帮,又恢复了轻松恬淡的生活,只不过每天多了个项目,就是去医院看看满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齐家树。
说起来这家伙着实命大,运气也好,头脑里的一个血块硬是自身吸收了,免了一刀之苦,只不过还未清醒过来。
据医生说,通过高压氧舱治疗,齐家树很可能这两天就会清醒过来,现在各生命体征都在回升,脑电波也趋于正常状态,总之一切情景都很乐观。
这一天杨云聪刚刚下楼,还没到12楼,齐佳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欣喜和激动:“杨大哥,我哥醒啦!”
杨云聪给巩雅打了个电话请假,匆匆赶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就见齐佳洛正坐在床头,拿着一根剥了皮的香蕉在喂哥哥。
“哥,你吃了香蕉我就讲给你听!”
齐家树很听话两口吃掉了香蕉。
齐佳洛叹了口气,笑着对齐家树说:“哥,你是齐家树,小名叫大树,记得吗?”
“我…记得,你是我妹妹,佳洛!”
“对呀,对呀!”齐佳洛高兴起来,泪水汪在眼里,脸上的柔情让杨云聪心里一震。
“哥哥,我是齐佳洛,是你妹妹。你打拳,受伤了,然后住院,现在才醒过来,记得吗?”
齐家树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偏着脑袋想了半天。
“妹妹,我真的会打拳?”
“嗯。”
“我受伤了,被人打成猪头?”
杨云聪听得好笑,大步走了进去,齐佳洛看见杨云聪,连忙站起来招呼:“杨大哥!”
杨云聪摆了摆手,坐在齐佳洛刚刚的位子上,看着齐家树的眼睛。
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但是并非愚笨的傻子像,而是有点象被蒙蔽的感觉。
“大树,你认识我吗?”
齐家树摇了摇头,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是我妹夫?”
杨云聪愕然,回头看着齐佳洛,正红着脸,一脸羞嗔。
“我不是你妹夫,你妹妹才上高二,怎么会结婚呢?我是你的朋友,我叫杨云聪,你以前叫我云聪的。”
杨云聪细声细语地解释起来,齐佳洛站在身后,听着杨云聪絮絮叨叨,怦怦的心跳慢慢才平息下来。
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好奇怪!
齐家树听完杨云聪的话,也不知道理解了多少:“云聪,那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打你了吗?”
“我没有受伤,他们也没有打我。打你的人,我都把他们挨个揍了一顿。你放心吧,好好养病,过几天我就接你出院,好不好?”
“好,我要吃香蕉。”
齐佳洛啼笑皆非,取过一根香蕉正要剥皮,杨云聪接了过来,轻轻剥开香蕉皮,喂给齐家树。
“大树,慢慢吃,等你病好了,我还要你帮我忙呢!”
齐家树嘴里含着香蕉,三口两口咽了下去,伸手擦了擦嘴:“帮什么忙,吃香蕉么?”
杨云聪哈哈大笑,揉了揉齐家树的头发:“吃香蕉,有很多的香蕉要你帮我吃掉它!”
看着齐家树开心的样子,杨云聪并不象齐佳洛那么沮丧。
齐佳洛将杨云聪送到电梯口,杨云聪看着齐佳洛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没有进电梯,牵着齐佳洛的手走到走廊长凳上,坐了下来。指尖接触的一瞬间,分明感到齐佳洛的颤抖和犹豫。
“佳洛,我有个建议。”
齐佳洛抬起头,木木地看着杨云聪。
“你哥现在的情况,不好也不坏。他的智商下降了,但明显没有成为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另外,他的身体完全复原。这样的结局,难道会比他少条腿更糟吗?”
“另外,我会为你们租一套公寓,离我家尽量近一点。如果你哥哥恢复的足够好,那么他确实可以为我做事。这样也就可以挣钱养活你,而你也可以继续上学。”
“可是我哥…”齐佳洛欲言又止,她何尝不明白这是杨云聪变着法子想帮助他们。如果拒绝的话,不到半年,自己和哥哥就会流落街头,后果不堪想像。
“你哥不是废物,你要明白这一点!或者说,你哥即使变成这样,他都比现在你有用!”
齐佳洛听杨云聪说的尖刻,心里渐渐不忿,却根本无从争辩,想了又想,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花钱,竟然真的无一用处!眼圈儿慢慢红了起来。
“是不是要不是为了哥哥,就会和我翻脸呢?”杨云聪的语调突然严峻起来,这不禁让齐佳洛有点惊慌失措,她第一次真正被杨云聪吓着,脸色惨白。
杨云聪看在眼里,心里不欲过份刺激齐佳洛,站起身来。
“你哥以后会跟着我,你就安心读书、学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齐佳洛看着杨云聪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杨云聪的语气让她有点感到羞辱,但是杨云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她无从,也无力拒绝。相依为命的哥哥落到这个地步,自己倒有一半责任,这时候再讲骨气,自然是不明智的。
杨云聪,我就当自己卖给你了!齐佳洛细细的白牙咬着嘴唇,眼光渐渐坚毅起来。
形势一片大好,海军迪吧装修完毕,并改名为“先锋时代”,正待择日开业。酒吧以当今最流行的时尚元素为主题,经北京市最有名的大成广告公司设计并施工后,无论是品位,还是格调,都比海军迪吧要高上不止一筹。
杨云聪带着两头牲口又去视察了一番,相当满意。
胖子当场就表示要一间办公室,体会一下当经理的感觉,恬不知耻地说道:“妈比,老子要当白领,要坐在办公室里抱着小蜜打游戏。”
高飞则对办公区门禁系统有着超常的兴趣,当场就录入了自己的指纹和声纹,进了门又出去,一遍遍的听着电脑合成语音:“检录完毕,谢谢您光临先锋时代!”
胖子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大班椅上看着高飞,一脸不屑:“SB嗨!”
米若跟在杨云聪身边,看着两个活宝,掩口偷笑。
杨云聪坐在沙发上,浏览着米若递上来的员工资料。
也难为了米若,这段时间所有的内务事几乎全是她一手操办,不仅监督着内外装修、验货收货,还独自一人勇敢的到人才市场招收员工。虽然这事杨云聪最后插手,直接找人调了几个高级调酒师,高飞又从道上找了一批酒吧女郎、少爷、公主、保安,但是从培训到上网,米若跑前跑后,功不可没。
“酒吧开张就后天吧,低调点,放点电子鞭炮,自己买点花篮就够了,别太张扬,来人来情一律不收,你多请教酒吧的大堂经理,看还缺什么,你直接找供应商,不用再请示我。”
米若相当敬业地掏出录音笔,一边录音,一边跟着杨云聪的思路思考。
“这两个牲口,也要派活!”杨云聪站起身来:“你们两个,负责酒吧安保!”
“凭什么啊?”胖子一脸冤屈。
杨云聪没理这茬,转头看着高飞:“你家的孔雀,先跟在大堂经理后面学,上道了之后,再安排工作,先按…副经理级别吧!”
习雯是研究生,未必看得上这江湖味颇浓的酒吧,而高飞从云南带回来的孔雀,则根本无法在北京生存。一个高中未毕业的傣族女孩,能有多大作为呢?
孔雀这个女孩,人在异乡,除了高飞的爱,最渴望的就是能够融入社会,获得认可,这一点高飞忽视了,但杨云聪并并未忘记。
三十二 赌约
先锋时代酒吧悄悄开张,新颖前卫和极富时尚气息的风格,很快在周边酒吧中独树一帜,一时之间顾客盈门,生意火爆,朱玉宝和高飞两人轮流坐镇,米若则成天泡在酒吧,操碎了心,生怕有任何闪失。而孔雀跟着米若,几乎是亦步亦趋的学习。
一切都很好,但是有的事,终是要面对的。
午后的走廊里,韩道坐在轮椅上,正弓着身子,提着一只花壶,细心地浇着一盆鹤望兰,眼中的神色,既温柔,又欣喜,象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杨云聪靠着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你看,花儿打苞了。”韩道放下花壶,凑近了细细的花枝,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一蕊嫩芽。
“再过一个星期,就会开花。”韩道轻轻一推,轮椅转了180度,面向杨云聪。
“进来吧。”
杨云聪已经完全相信,齐家树的事与韩道无关。但是他还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这就是为什么韩道对于自己的工作几乎完全放任。
不仅自己请假没有扣一分钱,而且韩道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以这样一家管理规范、完全与国际接轨的大型武馆,这样的松散型管理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然韩道与自己签订工作合约,一定有什么隐情。
韩道慢条丝理地取茶、煮水、泡茶、温盏,又一丝不苟地斟了两杯,放在几上,直到室内满是茶香,这才微笑着抬起头来。
“你的养气功夫,比你父亲要好得多!”
杨云聪眉毛一挑,箭一般的目光直刺韩道,韩道却似乎根本没看见,缓缓说道:“云聪,我痴长你几岁,就托大喊你一声‘老弟’吧!”
这样的开场白,杨云聪根本想不到。
“不敢!”
韩道呵呵笑了起来:“杨云聪是杨氏当今最优秀的门内弟子,而且还是杨门内定的掌门,江湖地位之高,老朽叫你一声‘老弟’已是恬颜,你又何来愧不敢当,当得,当得!”
杨云聪倒也不矫情,站起身来,对着韩道一揖:“韩兄!”
“杨老弟!”
两人相视而笑。
“令尊近日可还安好?”
杨门书香传家,礼教自是精通,听韩道问及父亲,连忙站起身子,正容答道:“蒙韩兄垂询,家父向来身健,有劳韩兄挂念。”
韩道含笑点头:“令尊在22年前,曾指点过我师,我有幸见过一面,并蒙令尊授艺。算起来,你我确实平辈。”
22年前,那不正是自己刚刚出生,或者快要出生的时候吗?那时候老爸怎么会跑过教人武功?
杨云聪泛着嘀咕,见韩道未细说,却也不好多问。
辈份议定,叙旧已了,该说正事了。
“时光荏苒,一晃已经18年了,自从我建立这家精武馆,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一块肥肉。”
杨云聪眼皮一跳,凝视着韩道。韩道却像未见一般,仍然自言自语。
“江湖子弟江湖老。这一句话说的好,我以为藏在这里,就可以避世,谁料该来的,总归会来。”
韩道转着轮椅,慢慢地在室内转了一圈,面对杨云聪时,已是隐有泪光。
“贾四海,是我的弟子,他出师后不走正途,一心为恶,你出手惩戒,倒也了了我一番心事。”
“好了,韩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杨云聪的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斟酌了一下说道:“黑拳,我想知道的仅此而已。”
韩道眼睛突然闪出一道精光,虽然随即逝去,杨云聪还是看清楚了,不禁有点感慨,韩道,曾经也是位高手!
“云聪,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
杨云聪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看我这家武馆如何?”
杨云聪一楞,还是照实回答:“很好,很漂亮,设计也很科学。”
“那么如果我将他卖掉,可值多少钱?”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大概2000多万是有的吧?”
“好,你说2000万就2000万,我与你赌一场,你出1000万现金!”
“如何赌?”
“很简单,一场比赛!”
“我会安排一场内部比赛,只要你打赢,这家武馆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输了…”
韩道似乎不愿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还是勉强的补充了一句:“那么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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