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无敌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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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赌?”

    “很简单,一场比赛!”

    “我会安排一场内部比赛,只要你打赢,这家武馆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输了…”

    韩道似乎不愿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还是勉强的补充了一句:“那么你拿出1000万就可以了。”

    杨云聪心里的惊疑更甚。这家武馆,自己估价2000万只是随口说说。事实上他知道,在北京这样的地界,光是地皮就不止2000万,再加上附属建筑物,以及“精武馆”名号这无形资产,说是值1个亿都不为过。

    而韩道竟然以整个精武馆为赌注,自己所要出的仅仅是1000万元而已!

    那么,这个赌局有什么意义?如果韩道需要钱,无论是转让,还是抵押,随便就能拿来至少四、五千万。何必以此为注来搏区区1000万元呢?

    看来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赌赛!

    “我有一个问题。”

    韩道用眼神示意杨云聪继续。

    “这场赌局,赌注设定明显对你不利,为什么你还要和我赌?”

    韩道早已知道杨云聪会有此一问,回答起来胸有成竹:“我的身体渐渐衰弱,精力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一家武馆。所以我希望激流勇退,拿到养老钱找个好地方过下半辈子。”

    “但是,精武馆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我却不愿意将它草草终结。如果所托非人,我死不瞑目!所以我知道你的事之后,趁着这机会厚着老脸将你邀来,设下这场赌局。”

    韩道的话戛然而止,语意未尽,却说的也算明白。从韩道的话中来看,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杨云聪心里知道,这家精武馆有间地下拳市,这是问题的关键,韩道却避而不谈。

    这个问题弄不明白,杨云聪根本不能尽信。

    “有些话在赌局之前,我想问个明白。”

    “但说无妨。”

    “你在组织地下拳赛?”

    “是。”

    “我虽然小有名气,但仅限于杨门一派,或者说是太极拳圈内。至于在名家高手数不胜数的北京,我还不至于自大到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北京的年青子弟中的俊彦不少,为何你初次知道我的名字,就能够安心将精武馆托付于我?”

    杨云聪说完话,静静地观察着韩道的面部表情。原以为他会狡辩一番,谁知道韩道极为光棍。

    “地下拳市,确实存在。不过我没有掌控整个北京,而仅仅掌控了几个区。这家武馆也确实存在一个黑拳台,不过你接手后如果想关,那自然由你。我离开黑拳界,生死由命,与你无关。”

    “至于名气,说句不好听的,我也曾暗中考察过不少年青弟子,却令我失望。多是轻浮跳脱之人。功夫也远远比不上你。而杨老弟你,不仅内外兼修,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上进的心!”

    “男儿有雄心,且有能力相佐,能成一番大事业,这才是最重要的!”

    三十三 黑拳人生

    杨云聪手指一动,指间薄薄的纸片无声地滑过半张茶几。

    “这个人,不是我的拳手。曾经在这里打过拳。”韩道淡淡扫了一眼。

    原先杨云聪已经不再怀疑,现在则已经证实了韩道确与此事无关。以韩道的地位和黑拳圈内名望,下手整一个三流拳手,是一件不可想像的蠢事。

    “那么当初,你就想邀我打黑拳,是吗?”

    杨云聪的眼神并不凌厉,却有着能够刺穿人心灵的力量。韩道无语,捧着茶盏摩挲良久,终于开了口。

    “原先,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韩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打开了录像机,挂在墙上的一个超薄电视一闪,里面赫然是杨云聪在海军迪吧以及殴打贾四海的录像。韩道头也没回,指着画面冷静地进行分析。

    “你的技术很娴熟,招式运用合理,力道掌控炉火纯青。更重要的是,你以搏击术制人,而辅以内家功底,这一点,使你一开始,就站的很高!”

    “一开始?”

    “是的,黑拳!”

    “我接触黑拳的初衷,现在不能说。但是当我深入黑拳的世界,感受到拳手的喜怒哀乐,见惯了台上的生死相搏后,我的想法渐渐变了。”

    “在我的骨子,曾经有一股热血,如今它渐渐冷却。但是,如今我确信,你是你是可以为我实现梦想的人如今,我的梦想会因为你而插上翅膀!”

    镜头一换,变成了一幕幕经过精心剪辑的黑拳比赛。

    一名选手怒吼着冲向他的对手,却被对手轻轻闪过后,抱住了腰,整个人平平飞在半空,然后重重担在对手的大腿上。

    “喀”的一声,这名选手整条腰椎被折断,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没几秒就死掉了。

    一名选手面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对手,一个刺拳发出手,巧妙地绕到右侧,高高飞起一腿,击中对手面门。

    十几场比赛,全部是KO!

    十几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在几秒钟内就被对手杀死!杨云聪从未见过这样的血腥,只觉得胸闷欲呕,脸色也变得又青又白,极为难看。

    “啪!”的一声,韩道关了录像,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杨云聪。

    “不习惯是吧?我第一次也是!”

    杨云聪闭上眼睛,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起来,这才慢慢感觉舒服一点。睁开眼来,杨云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韩道,为什么死的全部是亚洲人?”

    韩道摇了摇头,面上出现一丝悲凉:“全是中国人!”

    “那齐家树?”

    “他的对手是泰国人,我从不安排两个同国籍的人进行比赛。”

    杨云聪这才放下心来,转念又想到刚刚的问题。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我是一个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我组织的拳赛,死的中国人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金,这是与国际惯例最显著的一个差异。”

    “也正是如此,我的拳赛才无法扩大,影响更难以出国。”

    “在中国,每年有超过5000人参加地下拳赛,他们会打8万场,甚至超过10万场的比赛。与此同时,他们会死掉1500人。经过淘汰后的强者,会渐渐步入A级赛场,被经纪人送往世界各地――最多的是在南美,参加A级赛事。”

    “可惜的是,一年之后,这些人会全部死光!从25年前到如今,没有一个例外!”

    “唯一的例外,是25年前的一位香港拳手,叫唐龙。他在A级赛场打了27场,26次杀死对手。然后他被送往欧洲,在S级拳坛与世界最顶级的拳手进行较技,他又打了51场,50次杀掉对手。”

    “在此之前,他全部是在第一局结束战斗。因为他的体力,他是S级选手中,体力最差的!”

    “最后一次,他被对手拖入第三局后,体力严重透支,面对一记扫踢,他没有挡住。”

    韩道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还在为这位传奇般的华人拳手感到惋惜。

    “你知道吗?我用了一年时间研究他,研究他所有的比赛录像和比赛数据,以及他的训练资料。”

    “他是一位天才,作为亚洲人,身材和力量天生要吃亏。而且他没有内力,凭着每天超过16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就达到了如此的高度;真的让人佩服!”

    杨云聪默默地思考着韩道所说的话,有点震惊,也有点兴奋。但是最终还是看出了一个破绽。

    “韩道,你到现在还没和我实话!”

    韩道愕然地看着杨云聪,似乎一点没有防备。

    “什么?”

    “你是说你看上了我,想要我参加地下拳赛,是吗?”

    “准确的说,是你自己有冲动,也有能力!”

    杨云聪嘴角弯起,露出冷笑:“这个遣词造句的,先不和你理会。我不认为,你仅仅看过我揍了几个流氓就认为我有能力在地下黑拳上能够有所作为。”

    “我承认你的表现并不足以让我认定你会成为一名顶级拳手。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些东西,你可以看一看――是关于你的。”

    韩道摇着轮椅,转到屏风后,“喀喀”几声,似乎是开保险箱。

    没一会儿韩道又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黄皮封面的档案,递给了杨云聪。

    “杨云聪,男,现年21岁,杨氏太极拳传人。5岁时开始学艺,后由其三叔杨正帅的影响,对外功涉猎颇深。”

    “内功,心法已入化境,其中太极拳在国内排名不低于前五名,听劲运用之巧,暗劲功力之强,不可估计。”

    “外功,系统学习过金钟罩铁布衫和伏虎拳法,深得其要,尤擅自由搏击。其人骨格雄壮,气血两旺,身体柔软性和抗击打能力俱佳。”

    杨云聪还未看完,已是满面怒容:“你调查我?”

    韩道歉意地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十分真诚,一时倒让杨云聪不好当场翻脸。

    “我调查你,并不长,仅仅是海军迪吧之后的事。这一点请你原谅,算我欠你一个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你。”

    “但是我要说的是,你的骨子里有着不羁,你不安于现状,你渴望着突破,你无时无刻,想的都是战斗!”

    “你原先是我想利用的摇钱树,而如今,你是能够实现我梦想的翅膀!”

    杨云聪“嗤”的一声轻笑,语带不屑:“你是在演戏吗?你的梦想就是让一名中国人站在世界拳坛的最高峰?我凭什么要参加地下拳赛?你应该知道,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这样以性命相拼的比赛都是绝对禁止的,换句话说,你是在犯罪,是在杀人!”

    “谁在乎?”韩道突然低声吼了起来,血一下子涌到面部,细细的脖子上青筋凸出。

    “中国籍拳手,很多是退役的拳击运动员、摔跤运动员、散打运动员,甚至还有特种兵。没有人逼他们,他们参加比赛,完全是自愿的,而且无论他们是生,还是死,都能得到大笔的现金,这也使得他们愿意打拼,为自己,也为家人挣一份家业。”

    “笑话!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挣钱!”

    “云聪,你高高在上,衣食无忧,天生就是上位者。你不了解民间疾苦,你更不知道,在贫穷的状态下,人会有怎样的一种反应。”

    “他们会拼命挣钱,会节省每一分钱,会为了一毛钱而斗得头破血流。他们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钻煤窑,去当打手,去走私。”

    “处境不同,想法不同。很多拳手,明知随时都会死掉,却会心甘情愿的继续在拳台上奋斗。齐家树,不正是这样吗?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他的结局难道可以逃脱‘死亡’两个字吗?”

    杨云聪楞住了。象齐家树这样的拳手,不打拳的话,能干什么?靠打工可以养活妹妹吗?如果自己是齐家树,会怎样做呢?

    杨云聪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世界观有了检讨,人与人的差异,确实是这个世界千变万化,千姿百态的原因。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说过,我高高在上,衣食无忧。那么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你打拳?”

    “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

    “征服全世界,我梦想过。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可以实现。”

    韩道的话不知不觉中又充满了引诱和劝人跳坑的意思,杨云聪始终在心里提着醒,却不由自主随着韩道的话思考起来。

    “你有能力,你比唐龙更强。你练的是竞技太极,而非表演太极。这样的内家拳足以克敌,而如果有外功相辅,那么将会在防御上提升一大截,并且你熟悉自由搏击套路,拳腿有着重击的能力,再配合太极拳精准的拿穴、抓筋和暗劲致残,在同级别拳手中,你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韩道顿了一顿,随意问道:“你的铁布衫练到什么地步了?”

    “呃,小成。”杨云聪想了想,笑了笑,补充道:“锤击还是不行的。”

    武当铁布衫,是与少林金钟罩齐名的防御性功夫。铁布衫的功法原理与金钟罩不同,但功成之后效果相当。虽然少林功夫多重外功,但金钟罩却是以外练内,而铁布衫则正好相反,是以内促外。

    在练法的区别,导致两门绝顶神功分庭抗礼的同时又有着千丝百结的关系。金钟罩是通过外力击打来提高人体抗击打能力,增强骨肉密度,健体强身的法门;而铁布衫则是通过以布成绳紧束其身,外力揉搓促体强健,并兼枕石眠岩,炼身三年以后,继续强化的方式,则和金钟罩别无二则,均是先以木锤,后以铁锤击打身体周遭。

    练武当铁布衫,如果兼练童子功,其实就是金钟罩,所以有人说“金钟罩铁布衫”,倒也不算说错。

    “进入黑拳的世界,挑战你自己的极限,为你,也为我,向全世界证明中国人的能力!”

    “给自己一个机会,选择一个充满艰辛,随时要面对死亡的路。”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黑拳教练,同时我还是最熟悉你技术和能力的人,我可帮助你一直走上顶峰!”

    “我需要时间考虑。”杨云聪不为所动。

    韩道两眼闪出精光,略微有点失望,身子缓缓后仰,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好吧,你回去再想一想。”

    杨云聪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起身告辞。

    直到坐进车里,被冷气一吹,杨云聪这才感觉到浑身冷汗,心虚地擦了擦,又想起神秘邪恶的韩道。

    他是在下钩,还是确实希望我尝试一下?

    尝试?杨云聪突然想到这个词,体内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三十四 屠杀现场

    困扰着杨云聪的依然是理智和向往的冲突。杨云聪自幼接受儒家传统教育,并且有着中庸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不可能漠视生命,也无法面对随时可以杀死对手的竞技比赛,尽管据韩道说,这些对手全部是外国人,而且他们来中国的目的就是杀掉对手,获取高额奖金。

    杨云聪坐在先锋时代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拨通了电话。

    “二叔,问你个事。”

    “什么?小兔…”

    “真有事,上次你说中国死掉的侦察员,他叫什么名字?”

    “叫…这个不能告诉你,是绝密。”

    “那好,你告诉我他姓什么,是姓韩吗?”

    “这个也不能说,不过应该和韩道没什么关系…你小子是不是要动他?”

    “没有。二叔再见!”

    杨奇英还是违反了纪律,虽然没有透露出了侦察员的身份,但杨云聪已经获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韩道没有拿杨云聪当枪使,这使得杨云聪感觉舒服一点,但是答案,仍然没有。

    杨云聪打开电脑,进入搜索引擎,输入“黑拳”,进行查找。

    黑拳无疑是当今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比赛,尤其是世界顶级黑拳的赛事,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KO率。准确的说,黑拳的全称是黑市拳赛,这样的赛事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高额的奖金,二是选手高死亡。

    由于这样的比赛经常会伴随着黑金赌注,因此在世界范围内异常火爆。从欧洲到非洲,从远东到南美,无数的人参与到这样的比赛中,并从中获利。

    一些公开的信息,明显是无法得知更详尽的内情。杨云聪利用韩道给的一个帐号,登录了一个秘密网站:世界黑拳联盟。

    尤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杨云聪惊呆了!

    赤裸裸地宣扬屠杀和暴力,将杀人最多的选手照片显目地贴在首页,并且著明了挑战该选手的资格和奖金。

    排名第一的安东尼赛斯库,122战全胜,并且107次杀掉对手。杨云聪看着他的那双灰白色的眼睛,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疯狂而又真实的地下世界。在这个网站上,你可查看任何在该联盟注册的选手资料,而且还可以投资。甚至你还可以指定选手比赛――只要你出得起钱!

    杨云聪看着一幅幅血腥的KO图片,切实感受到比录像更为深重的震憾,不同国籍、肤色各异的拳手,无一例外的都是徒手杀人专家!

    杨云聪强忍着不适,慢慢地浏览着网页,忽然想起韩道说过的中国拳手,心里一动,在站内搜索器中输入了“China”,回车后,杨云聪盯着荧白色的屏幕,屏住呼吸,拖动鼠标。

    伴随着一张张打上“Deaded”标签的照片,杨云聪似乎进入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亡之地。

    照片上的人,都很年青,有的英武,有的彪悍,有的甚至嘴角还有茸毛,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已经被对手杀死!

    杨云聪烦闷异常,伸手直接关了电脑,摸起一根烟点着,却并未抽。

    看着青烟在室内袅袅升起,杨云聪“喀”的一声,捏扁了钢制打火机外壳。

    丰婉清几天都没有看见杨云聪,上课时完全心不在焉,一下课就飞也似的爬上二楼,钻进韩道的房间,象只傻傻的猎人,等着杨云聪这只更傻的笨兔子。

    窗台上的一盆文竹,被揪得尸骨满地,那只笨兔子仍然没有来,丰婉清摸出电话,翻出杨云聪的名字,却不敢拨打。

    韩道坐在书桌边,缓缓放下一卷《古文观止》,含笑看着丰婉清失魂落魄的样子。

    “婉清,是不是想舅舅啦?”

    丰婉清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走廊,穿过窗子,下面的停车场上排着十几辆小轿车。悠悠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道:“舅舅,怎么好多教练不来上班,你也不管啊?”

    “哦,谁啊?”韩道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这还了得?我一定查查有哪几个,嗯!不上班,我把他工资扣光!”

    “哎呀,舅舅。”丰婉清看到韩道眼里促狭的笑容,又羞又气,正要撒娇,突然眼睛一亮。

    一辆银灰色的萨林,划了一道弧线,准备地泊在车位上,象一只小鸟儿飞进了丰婉清的心窝。

    杨云聪进了门,看见丰婉清,略有点惊讶,但也并不意外,只是很多话不能说。

    丰婉清自从杨云聪进门,一双妙目就随着杨云聪的移动而转动,这样的异常,杨云聪立即感觉到了。

    “丰婉清,我的学生还听话吗?”

    丰婉清一楞,撅着嘴哼了一声:“你不上课,都把学生往我那儿领,我又不是托儿所的。”

    杨云聪请了两个课时的假,事先把学员分别交给田野洋次和丰婉清各带了一个课时。丰婉清嘴上说的怨气十足,其实看见杨云聪,心花儿早已经在萌萌的招摇起来。

    “婉清,你出去吧,我和云聪有话要谈。”

    丰婉清脸色变了变,看着杨云聪平静的眼睛,又恨恨瞪了瞪古井无波的韩道,白了白眼睛,转身跑了。

    “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要看一看。”

    “好。”韩道仍然面无表情,轻轻一推轮椅,转了个圈。

    到了一楼训练大厅,韩道吩咐杨云聪将轮椅推到角落。

    角落是一间用于训练恢复的桑拿浴室,韩道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遥控器,一按电钮,角落部分整个天花板突然翻转开来,伸出两个平平宽宽的钳子,缓缓下落。

    “叭”的一声,竟然吸住了整个浴室,韩道又按了另一个按钮,巨型磁钳开始提着浴室上升,赫然露出一个大洞。

    “下!”

    这么牛,怪不得警察查不到呢!杨云聪不由得叹服起来,自己无数次在里面洗过澡,却从未想到过这里会是地下拳台的入口。

    推着韩道进入地下坡道,背后传来“咔咔”之声,两边的感应灯刷的亮了,回头看去,浴室已经落回原处,盖住了地下通道口。

    地下室的通风良好,并没有气闷之感,湿度控制得也不错。坡道并不长,没几分钟,就已经进入地下室核心。

    “砰、砰、砰”的拳击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内异常清晰,两名拳手戴着护具在拳台上正在比赛。周围有七八个弟子观战,见了韩道,“师傅”、“老板”乱哄哄地喊了起来,也有人认得杨云聪,跑过来行礼。

    让杨云聪惊异的,李善则竟然也在里面,正对着一根木桩在练腿功,踢得“砰砰”作响,沉闷的扫踢声在宽大的地下室回荡着。

    地下室不仅极大,而且极高!正中是一个标准拳台,右侧有一个高达6米的全封闭铁丝笼,门仅可供一人出入。

    而在拳台周围,则列着梯形看台,更高处是一个环形走廊,设有十几个小型单间。

    “这是整个北京最大的地下拳市,每个周六,都会有6到8场比赛。”韩道在地下室转着圈子,指着铁笼子解释道:“这是极限格斗场,北京仅此一家。”

    “极限格斗?”

    “一对多,不算正式比赛,但同样接受投注。比正式比赛更为残忍的是,这样的比赛,结局永远是KO!”

    铁笼子四周还留着刺目的铁锈红,杨云聪看着斑剥的血迹,不用猜也能想像得到比赛时的惨烈和选手的嗜血。

    这才是真正的格斗!这才是真正的竞技!杨云聪感到心底有一股气喷薄欲出,浑身的热血渐渐的沸腾起来,耳边似乎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这是以人命为代价的竞技!这是赤裸裸的屠杀,是犯罪!杨云聪突然睁开眼来,定了定神,看着沉默冷血的铁笼,问道:“这个周末有比赛吗?”

    “有。”

    三十五 报恩

    杨云聪租下了楼上的一家,户型比自己住的小一点,买通物业后找来工人上下打通,修了个旋转楼梯,将齐家树和齐佳洛两人接来,又特意为齐家树雇了一个保姆。

    齐家树根本没其他心思,就是乐,成天的在楼上楼下跑,对杨云聪的健身器材,尤其是沙袋情有独衷,没事就拿块抹布擦得锃亮,可怜巴巴地看着杨云聪。

    杨云聪心头大乐,招了招手,齐家树飞快地跑了过来:“云聪,我想玩那个!”

    “会玩么?”

    “嗯!”齐家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去玩吧!”

    齐家树一溜烟跑到健身自行车边,两膀一较劲扛了起来。惊得杨云聪张着大嘴,不知如何是好,回头看过,齐佳洛正红着脸跑过去,小声哄着哥哥。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爱红脸了?

    “佳洛。”

    “啊?”

    “我的卧室,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

    杨云聪早上做完户外运动,回到家里,却吃惊地发现齐佳洛在自己屋里,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健身自行车被五马分尸,沙袋打得稀烂,特意铺的健身用高强化木地板被砸得坑坑洼洼,直似遭了劫。

    “怎么回事?”

    齐佳洛闻得声音,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歉。

    “对不起,杨大哥,我哥下午来玩,我不知道…等我回来就这样了。”

    杨云聪一听这话,倒奇了。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拿过几截折断的自行车零件研究起来。

    不看还好,看了几眼,杨云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纯不锈钢的大梁被折弯,细一点的直接拗断,双层牛皮的崭新沙袋被揉成破报纸一般,从尸检情况来看,至少有七八个着力点被一次性击穿!

    一次性击穿!这要多大的力量啊?

    杨云聪一呆,忽然问道:“你哥最近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

    齐佳洛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哥有点呆,不过不傻,知道好歹,也能认人,也会看电视。不过他饭量突然大了起来,以前他一顿三四碗饭,现在要六七碗才够,保姆都给他专门买了个饭盆。”

    说到这里,齐佳洛神色黯淡了下来。

    “怎么,怕你哥吃不饱么?”杨云聪笑问了一句,见齐佳洛不答,突然惊醒。

    恐怕正是如此!齐家树攒的钱都给齐佳洛上学花费了,受伤后又几乎花光了存款。好在杨云聪给了一部分,要不现在一家子就面临揭不开锅的问题。

    “佳洛,你不是有笔50万的支票吗?”

    “杨大哥,那钱我没敢动,我不知道。。。能不能用。”

    这丫头!是担心钱来路不明。杨云聪看着齐佳洛受惊小鸟一般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以前的那个小太妹。难道女人真的是百变动物吗?

    “杨大哥。”齐佳洛见杨云聪又在盯着自己,羞涩起来。

    杨云聪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

    “佳洛,你没钱用找我啊!我这不是在忙吗?这段时间没怎么顾得上你,本来说要你哥帮我做事,现在还没个影子。你也不用急,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好吗?”

    齐佳洛看着杨云聪真诚的眼睛,心里慢慢的柔软起来,支撑着她从一个问题少女蜕变成一家之柱的力量之源,是哥哥。如今没有收入,自己养不活哥哥,那么依靠眼前这个看起来还可信的男人,是唯一的出路。

    杨云聪站起身来,将迷迷糊糊的齐佳洛拉进卧室,还没等齐佳洛反应过来,打开抽屉,抓起两摞钱塞进她手里。

    “你先用,过几天你办张卡,我叫迪吧财务给你哥按月发薪。”杨云聪沉吟了一下,又道:“那50万块钱,既然你没动就先存着吧。”

    齐佳洛心情复杂地捧着两万块钱上了楼,钻进哥哥的房间。齐家树闹腾了一下午,早睡得人事不知,扯着震天响的呼噜。

    哥,我们怎么办呐?齐佳洛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头。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齐家树的一头乱发,心里百味杂陈。

    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齐佳洛坐了一会儿,走出卧室。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齐佳洛慢慢地洗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清得干干净净,擦干身体后,齐佳洛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远未发肓的身体,心里微微有点失望。

    杨云聪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门轻轻地被推开,穿着睡衣的齐佳洛鼓起勇气走了进来,站在床头。

    “佳洛,怎么了?”杨云聪坐了起来,看着齐佳洛,满心狐疑。

    齐佳洛穿着透明的睡衣,内里未着一缕,笋尖似的乳房和双腿间淡淡的黑色清晰可见。

    “杨大哥,我…我要陪你睡觉!”齐佳洛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面上早红得发烧,低着头,死死抿着嘴唇。

    杨云聪吓了一跳,伸手想拉着齐佳洛,又下意识的停了半道。

    “这个,佳洛啊,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杨大哥,我…你是不是嫌弃我?”齐佳洛勇敢地抬起头,与杨云聪直视:“我还是处女,我自愿陪你,杨大哥,你要我好不好?”

    “齐佳洛,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件事。我想,你对我并没有爱,是吗?”

    “不,我爱你,杨大哥,我爱你的!”齐佳洛突然拔高声音,几乎是喊了出来。

    可是杨云聪却很轻易的看出她眼中的迷惘,以及潜藏在眼底的忧伤。于是杨云聪轻轻将这个女孩揽在怀里,闻着她短发上散发出的好闻的味道。

    “佳洛,这一段时间,我看着你慢慢的成熟起来。变得坚强,变得让我高兴。但是,你还是个孩子,而且你也并不爱我,你是在感恩。”

    齐佳洛看着杨云聪明亮的眼睛,突然心慌意乱起来,像是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礼物,再也找不着,那种被拒绝的绝望感瞬间抓住了她的心。

    “杨大哥,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会缠着你的,我…我…”

    眼泪顺着雪白的腮流了下来,流到了杨云聪的胳膊上。杨云聪淡淡一笑,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温柔地擦着齐佳洛脸上的眼泪。

    “你是个好女孩,嗯,以前我还有点怀疑,现在我肯定!听着,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你,只是现在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等你长大的那一天,或许我会爱上你!”

    杨云聪取出海军迪吧转让合同,摆在桌上。

    “另外,你哥哥受伤是因为这家迪吧老板所害。现在海军迪吧已经在我手上,等你满18周岁,我把迪吧的五成股份转让给你,你今后就是大老板了,知道吧?在你未满18岁之前,每月我付给你5000块利息,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钱,不过是先由我管理。”

    杨云聪在齐佳洛额上轻轻一吻,跳下床,牵着她的手,将齐佳洛送到楼上,推开卧室的门。

    “好了,这件事,就当是我俩之间的一个秘密。你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记住,上学不能迟到,考试一定要及格!”

    杨云聪轻轻一推,齐佳洛像做梦一般进了卧室。

    杨大哥,真的不嫌弃我吗?他说他会爱上我?我还会当老板吗?齐佳洛钻进香喷喷的被窝,睁着大大眼睛,数着窗外的星星,就像在数自己未来的青春岁月,期待着自己长大的一天。

    三十六 铁男

    杨云聪早上起来,给一家运动商品超市打了电话,订制了一套更为牢固的健身器材,并且强调了要使用更为牢靠的强化包装沙袋。

    “云聪,你陪我玩好不好?”齐家树从二楼蹿了下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杨云聪。“你的自行车都是坏的!”

    杨云聪啼笑皆非,看了看拎着书包下楼的齐佳洛,打了个响指:“OK,我们去送你妹妹上学!”

    齐家树见过萨林,坐在车里高兴的扭来扭去,不时试图按按这个,扭扭那个,齐佳洛坐在后座,像个淑女似的不停哄着齐家树:“哥哥,这个不能碰哦,一碰汽车就要撞到树上啦。”

    齐家树满脸都是不高兴:“你骗我,这是点烟器,又不是油门和方向盘,怎么会撞树!”

    杨云聪一楞:“大树,你会开车?”

    “嗯,我早都有驾照的!”

    呵呵,这个大树,说傻还真有点亏他的心。

    将齐佳洛送到学校后,杨云聪决定带齐家树试试车。很快开到了一家大型4S店的专用试车场,出示了VIP卡后,缓缓将车开进场间。

    杨云聪跳下车,叫齐家树坐在驾驶位:“大树,你开车好不好?”

    “好啊!”

    杨云聪刚刚坐进副驾驶位,萨林就猛地蹿了出去,齐家树两眼发亮,盯着路面,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抖。

    转向、换档、切线,杨云聪惊奇地发现,齐家树的车技完全没有丢,不仅很稳,而且速度很快。这在一般人中,已经算得上高手!

    齐家树疯狂而尽兴地开了半个多小时,杨云聪才用两大份冰淇淋将他哄下车,看着齐家树大口大口吃着冰淇淋的样子,杨云聪突然觉得,帮助人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大树,我天天有很多事,你帮我开车,好不好?”

    “好啊!我最喜欢开车了,还有,就是骑自行车!”

    杨云聪想起那辆健身自行车的尸骨未寒,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大树,不许你把这辆车弄坏!”

    “我当然知道,你白痴啊?这是汽车,只能开不能骑的!”

    杨云聪只觉得天昏地暗,这世间充满了疯狂的味道。

    回来的路上,齐家树开着车,杨云聪正准备去迪吧看看,突然手机响了。

    “臭小聪,你在哪里啊…呜呜呜…姐姐被人欺负啦!”

    杨云聪吓了一跳,这小魔女被人欺负,这还了得?

    “艾晖,你报警啊!我明天过去,谁欺负你我揍死他!”

    “嘻嘻,不用你过去啦,我都到北京了哦…”

    北京?杨云聪头皮一炸。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千万不要乱跑,我马上就来。”

    “我在你家楼下,嘻嘻,有个帅哥陪我一起哦,不说了,你快来。”

    杨云聪听得如坠云中,指挥齐家树将车开回家。

    刚刚到楼下,就见艾晖坐在台阶下,一双慢跑鞋扔在一边,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正在无聊地打着哈欠。

    车一停,杨云聪就跳了下来,冲上去一把抱住艾晖,左看右看,似乎没什么地方有受过骚扰的迹象啊?

    艾晖早尖叫进来,扑在杨云聪怀里一边拱一边流着眼泪,像只小猪似的呼噜呼噜喘着气:“臭小聪,死小聪,害姐姐跑这么远,也不想人家!”

    “呃…姐,谁欺负你啦?”

    艾晖在杨云聪怀里腻了半天,过足了瘾,闻够了味,这才满意地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哼,你老姐在机场外面遇见一个小流氓,幸亏有个好心的大叔…咦,我差点忘记了。”

    艾晖蹬蹬蹬跑下台阶,拉着一个大个子男人就冲了过来,大个子男人手里还提着两个超大的箱子,看来是艾晖的。

    “小聪,这就是我救命恩人,喂,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杨云聪和大个子男人对视一眼,居然发现相互有点脸熟!

    “你是天桥上那位?”杨云聪狐疑地问道。

    大个子点了点头:“我叫吴铁男!”

    虽然吴铁男神色有点憔悴,杨云聪却从吴铁男的眼里看出来他是位高手!将两人引进门,泡了两杯茶,想了想又下楼买了几斤点心。

    艾晖抢先一步坐到沙发,舒服的叫了几声,想到还有外人,这才颇为不好意思地收了声,介绍起事情原由。

    原来艾晖从美国赶回来,之前没有给杨云聪任何消息,本来是想给杨云聪一个惊喜。后来下了飞机,在外面却被一个流氓纠缠,幸亏被吴铁男看见,顺手救了她,艾晖惊魂未定,拉着吴铁男不敢松手,吴铁男只好一路将她送到家。

    杨云聪是独子,小时候和艾晖最亲,即使艾晖远隔重洋,两人还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听了艾晖的话,心里着实有点后怕。

    “吴先生,感谢您救了我姐,这份恩情,不是一句话就能偿还的。这样吧,您先在这儿洗个澡,吃点东西,我把我姐安置好再找你,你看可以吗?”

    吴铁男点了点头,那份沉着和不卑不亢,倒让杨云聪暗自称奇。

    杨云聪和艾晖与吴铁男告辞,下楼又到一家超市买了全套内衣和外衣送了上去。

    齐家树开着车滑过来,很意外的主动打开了车门,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我送你。”

    艾晖迟疑地上了车,看着杨云聪目不斜视的坐在身边,心里有点莫名奇妙。

    “我们这是到哪儿?”

    “哦,送你先找家酒店住下。”

    “我不,我要住你家!”艾晖一边挣扎,一边伸过头来咬杨云聪的手指。杨云聪只消伸指一弹,就能把艾晖弹到一边,可是他舍不得。

    “姐,我家真的不能住,现在我楼上住了两个人,还有个保姆,说起来很复杂,总之,你先去酒店住几天,好不好?”

    “哼!我不管,臭小聪不要你老姐啦!”艾晖假惺惺地哭了起来,偷偷从指间看着杨云聪的神色,突然恍然大悟:“小聪,你养了小情人,对不对?”

    “别乱说!”杨云聪吓了一跳,心里竟然有点发虚。

    照昨晚那样趋势,还真难解释得清楚。

    齐家树扭过头来,咧嘴一笑:“姐姐,云聪没有养小情人,他养的是我和我妹妹。”

    杨云聪恨不得把这个傻子拍成一坨大饼,看着艾晖的脸慢慢变了色,赶忙解释道:“姐,你听我说啊!”

    “小聪,你都会骗我了!”艾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弄得杨云聪很是被动,这算什么回事?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骗我,现在刚刚和我见面,就骗我,你是不是不想姐姐回来,那我现在就回美国!”

    “姐,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其实他叫齐家树,以前是一位拳手…”

    好半天才解释清楚,杨云聪已经累得口干舌躁。

    “唏溜…唏溜。”艾晖红着脸,使劲大声地吸着鼻子,手里的纸巾攥得粉碎,心里却暗暗的开心起来。

    原来臭小聪真的不是养小情人啊!艾晖抬起头,看着正全神贯注开着车的齐家树,颇有点难为情地用肘捅了捅杨云聪:“小聪,那你什么时候接姐姐回家啊?”

    “这个…老姐啊,你为什么非要去我家住啊,住酒店不是蛮好嘛?再说了,你真不想住酒店,那我就给你买一套小别墅,你看怎么样?”

    “我不,我就要住你家!”艾晖转过身子,搂住杨云聪,肉乎乎的小手抚在杨云聪脸上,轻轻吹了口气:“什么时候接我回家啊?”

    “过一段时间好不好?”杨云聪看艾晖有翻脸的迹象,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之内!”

    杨云聪将艾晖送到房间,千哄万许愿,又被艾晖抱着亲了一脸唾沫,这才得脱。

    回到家里,吴铁男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买的两斤点心吃得精光,正端在沙发上。

    杨云聪见吴铁男虽然有点瘦,但体形极佳,眼光凌厉,举手投足间有股子杀气。一套立领休闲装穿在身上,立刻就显得既精神,又彪悍,果然是人靠衣装。

    非常之人,当以非常之礼待之,杨云聪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对面。“吴先生,你比我大,我就喊你吴大哥吧!”

    吴铁男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可以!”声音低沉,却十分清晰。

    杨云聪抽烟极少,办公室却配有极品熊猫,拿了一包连火机扔过去。吴铁男伸手一抄,接在手里,动作极为敏捷。

    果然是练家子!

    吴铁男看了看烟盒,又轻轻摆在茶几上。

    “我抽不惯这烟。”

    “吴大哥,我记得你上次在天桥,说是要筹钱修桥?”

    “对,我的家乡在江西万安。有一座小桥长年失修,我退伍后曾经修过一次,后来山洪暴发冲塌了。”

    吴铁男的解释很简单,可以说是惜字如金。杨云聪后来才知道,这个军人,花了所有的钱修了一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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