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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若意外的知道了杨云聪的一些秘事,杨云聪想要隐瞒,却不知如何圆谎。打发了朱玉宝和高飞,并吩咐他们看好迪吧后,杨云聪和米若钻进了米若的办公室。
“米米,我做的事,有些特殊,目前还无法公开。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过问。至于今天你听到的一些情况,胖子和高飞是知道的,你不要外传,明白吗?”
米若明显还没从“杀人”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惨白的脸上写满担心的忧伤,原本微酸的心里却突然的痛了起来。
“杨。。。总,我不说,我不说。”米若摇着头,眼泪却流了出来。杨云聪见状,默默地将米若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感觉米若渐渐止住了悲声,松开手微笑着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
“好了,不哭了,我知道,我们的米米是最坚强的女孩,是我最贴心的助手。”
“嗯。”米米抽泣着,乖乖的点着头:“米米是你最贴心的助手!”
杨云聪下楼时,燕子轻快地迎上来,说金爷一帮人已经走了,一分钱不少的付了帐。
杨云聪哪里在意这些小事,目前既然和金冉扯破了脸,就要再度警惕他的黑手。
杨云聪安排了吕开和余东带着十几名弟子,天天跟在朱玉宝和和高飞身后,并且为几个女孩都配了保镖,同时交给吴铁男一个任务,就是侦察金冉的动向。吴铁男没有说话,只是又开走了高飞的那辆普桑。
杨云聪回到家中,洗漱后却久久没能入睡,索性坐在床上,开始行功。
好久没有回归太极的本元。长期的、高强度的体力训练,让杨云聪整个头脑都有点木木的。此时月在中天,清辉满院,杨云聪静静地望着窗外,体内真气缓缓运转,只觉得世间万物不再萦怀,恩也好,仇也罢,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拳经中有云,至柔至刚,至强至弱。这话是什么意思?杨云聪突然想起李善龙的那招“乌龙搅柱”,分明是八极拳中的败中求胜的一个绝招。
引而不发,吐气如虹,在最短的攻击距离内,发出最强的攻击,达到最大的攻击力度。正是“寸劲”。
但是这种“寸劲”和太极心法中的“缠丝劲”原理不同,它强调的是爆发力,而不要求有迅速改变重心的效果。
杨云聪飘然起身,进入训练室,双手环抱胸前,真气直入膻中,双手一分,一招“揽雀尾”软绵绵的拍向沙袋。
“哗…”的一声,沙袋正中被啄出一个洞,慢慢的泄出细沙和锯末。
“怪事,我也会鹤啄了吗?”杨云聪看着手指,摇了摇头。
回到卧室,杨云聪只觉得还没睡着,天就亮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楼下两人小声在说话话。
“哥,你什么时候打沙袋又打坏了啊?”
“我没有!”
“哥,你可不能撒谎哦!杨大哥其实心特别好,就算你打坏了,他都不会怪你。”
“不是我打的,我昨天在楼下,吴大叔给我做了个沙袋,他要我在外面打。”
“哥,那沙袋怎么好好的就坏了啊?”
杨云聪穿上衣服下了楼,齐佳洛正在弯着腰,轻手轻脚地扫着地,看见杨云聪的时候,脸红了起来:“杨大哥,早!”
杨云聪点了点头,看着气鼓鼓的齐家树,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沙袋是我昨天半夜打穿的,和你哥没关系。你不要收拾了,一会叫保姆来做了。”
“嗯。”齐佳洛点了点头,却还是把沙子扫走。
“有吸尘器你怎么不用?”
“声音太大了,我怕影响你和艾晖姐休息。”齐佳洛的声音怯怯的,杨云聪不禁板起了脸:“佳洛,你在这里,不要整天的提心吊胆。你看看你现在,象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以前的你,虽然有点叛逆,但是你的直率却是很珍贵的一种品质。”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作你的恩人,而把我当成你的朋友,知道吗?”
齐佳洛为难地看着齐家树,失望地发现他正没心没肺地傻笑。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杨大哥。”
“好吧,你去洗洗手,一会吃了饭还是让你哥送你上学。”
齐家树听到这里,却撅起了嘴:“云聪,为什么天天要我送妹妹上学啊?我要陪你去拳馆玩。”
杨云聪以前天天带齐家树去,是因为他在教课,而现在他每天都要在吴铁男的陪伴下进行训练,这些是需要保密的,自然不能再带齐家树。
杨云聪看着齐家树一脸渴求的样子,走到齐家树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大树,你妹妹上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能够坚持到明年夏天佳洛高中毕业,那么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好的玩个痛快,怎么样?”
“真的?”
“当然!”
杨云聪去精武拳馆的路上,接到了许雨虹的电话,说是许豪放要见他,杨云聪直接拒绝。
萨林车内放着重金属摇滚,杨云聪打开车窗,风狂野的灌进来,将头发吹乱。一颗不羁的心,如果有了牵绊,那么就无法飞得更高。
一缕线香从香炉中袅袅升起,暖气充足的静室内,韩道皱着眉头,研究着手上一份资料。
杨云聪推门而入,脱下上衣,手一抖,将上衣扔进了墙角的衣架上,挂在钩上。
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伸长两条腿,舒服的叹了口气。
“韩道,上次似乎你的话还没说完。”
韩道放下资料,揉了揉眼睛,说道:“你已经连胜超过十场。现在已经有拳手开始向你挑战。”
“挑战?”杨云聪依稀记得,在地下拳市,或者说所有的拳台上,只有冠军,也就是俗称的“金腰带”获得者,才有资格接受挑战。
“是的,这是一项约定俗成的惯例,只要你没有败,而别人又能出得起你的出场费和奖金,就可以推出同级别拳手向你挑战!”
杨云聪身子前倾,脸上似笑非笑:“韩道,我的出场费现在涨了多少了?”
“6万!”
这么少?杨云聪面上立刻黑了下来,原来以为能有个几十万。懊恼地看了韩道那张千年不变的脸,艰涩地问道:“那么我的奖金呢?”
“由我组织的拳赛,目前你赢一场,奖金是5万左右,如果对手名气比你大,而投注结果对于庄家很有利,那么还可以追加5万。”
“为什么有人说靠打黑拳能够发家?不是说一场能拿上百万吗?”
韩道看着杨云聪气急败坏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他知道杨云聪根本不在乎钱多钱少。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在很多地方,“钱”是可以代表一个人身价的,尤其是出场费这样敏感的词。
“一场比赛拿上百万,不是没有,而是在更高级的比赛中。”
“如果你在A级比赛上,能够持续保持不败,那么很快的,你的出场费会涨到40万以上,加上比赛奖金,很容易就突破百万。”
“如果你可以做到拳王的位置,也就是大致保持40场以上的全胜,那么你的身价还要上涨一倍。至于S级赛场,这个数字将用美元来标注!”
韩道的眼中炯炯发亮,将手上资料轻轻推了过去:“这是橡树健身馆送的挑战书,你看一看。很有意思的是,你的对手,是一位谜一样的女拳手,她每次比赛都戴着一个豹子风筝面具。”
杨云聪倒是有了兴趣,翻看起资料。韩道早已熟记在心,在一边轻轻解释起来。
“她的数据很差,力量和身高都吃亏,但是据说反关节技术很厉害。即使如此,我也相信你能够轻易战胜她。”
“我奇怪的是,何三槐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挑战?”
韩道一上午都在研究这个问题,所以他的提问,事实上早有了答案。
“最大的可能,是他想控制比赛,如果控制不了你,他会控制‘胭脂豹’,有可能在外围投注在你的身上,这样一来,你打胜后他可以赢很多钱。”
杨云聪呼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问道:“她有什么资格和我打?才胜了五场而已!到时候庄家不开盘的话,谁都赚不到一分钱。既然要开,我的赔率会很低,而且B级比赛投注有上限,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这番话,韩道很觉得诧异,同时又不得不佩服杨云聪思维缜密。
“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不过这样不在正常赛事之类的比赛,你有拒绝的权力――你拒绝吗?”
“不!”
韩道其实也期待着一场这样的比赛,男女同场的比赛不仅少,而且极有轰动效应,这样比赛之后,杨云聪会获得更大的声望和名气,迈向A级赛场的步伐将更快。
杨云聪指着“胭脂豹”的名字,微笑道:“这个女拳手,怎么能够在黑拳场上活下来的?”
韩道会意地点了点头:“橡树健身馆,其实是新开没多久的一家地下拳市,他们的拳手实力普遍较弱,何三槐组织的一些比赛,对手多半是退役或者已经过了巅峰期的老拳手,这样一来,出头就并不那么困难了。”
韩道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语带不屑地道:“其实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真要走出来,绝对禁不起一记重拳!”
“好吧,我走了…什么时候比赛?”
“我还要与他们协商,最快在半个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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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原鹿平
杨云聪下了楼,正赶上田野洋次在上课,亏他长得又胖又壮,教授极真空手道动作要领时竟然韵味十足,干净敏捷,一招一式间蕴含着深厚功力。
“怎么,想借鉴空手道吗?”
杨云聪回头一看,吴铁男从一侧慢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DV。
“我觉得极真空手道的发力方式,类似于‘寸劲’,我昨天在家里试了试,在太极心法的引领下,能打出寸劲的意思,但是发力的时机和力量,仍然还有点问题。”
“我明白,我已经列出了一些课题,一会交给海登堡。你目前需要的就是强化体力,直到你进入新的、更高的领域!”
一整天,除了中午进餐休息了半个小时,杨云聪一直在和沙袋、健身器械和榆木桩奋斗。他甚至深深的恨起这根不知道韩道从哪里找来的木头桩子,黄拉拉的竖着,虽然不起眼,却让杨云聪又一次饱受了皮破血流的痛苦。
食物是蔬菜水果配牛排,偶尔会有奶油浓汤,饭后还会有巧克力。奶制品和鸡蛋,以及高蛋白、高热量食物,使杨云聪的肌肉越来越有型,身子又壮又板,而且海登堡设计的训练动作,能够最大限度的强化人体的敏捷,运动到每一个肌肉群,每一块肌肉。
杨云聪匆匆淋了个澡,围着条大浴巾走了出来,按照训练课程,需要接受45分钟的按摩,然后继续训练。
躺在稍有点硬的按摩床上,杨云聪感受着海登堡有力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捏拿的痛感,很爽!
兰姆坐在电脑前,嘴里无意识地嗯着Rap,两眼冒光,紧紧盯着显示器,手指在键盘是抽疯似的敲击着。吴铁男严肃地站在一边。
“兰姆,你不是负责保健和治疗的吗?”
杨云聪想起来,韩道曾经介绍过,兰姆的专长是运动保健和恢复,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海登堡在为自己调理,做按摩。
“嗨!杨,你知道吗?海登堡虽然在运动模型构造和运动设计上是专家,但是他的按摩同样是职业水准。与此类似,我玩电脑,为你找出最快和最强的发力模式,同样是一件小CASE!”
兰姆抓起桌边的一大杯橙汁,灌了一口,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吴铁男,疑惑地问道:“铁,你懂这个吗?”
“不懂!”吴铁男干脆地说道,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兰姆吹了声口哨,继续埋头奋战。
事实上,在较低的层面,甚至在A级赛场,两人的工作都可以混在一起,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胜任。
只有在对于力量和速度有着无限要求的、死亡率最高的S级赛场,运动专家们才会对一名拳手进行全方位的精雕细琢,其严谨程度甚至达到了计算一位拳手每一次出拳的势力,为节省每一个卡路里而殚精竭虑的地步。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们会要求拳手的每一个动作做到完美无缺,精确到厘米以下。而杨云聪目前仍然在粗糙的B级赛场,两人都有牛刀杀鸡的感觉。
海登堡为杨云聪做了45分钟按摩,光溜溜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整张脸也累得潮红。杨云聪坐了起来,看着正在擦汗的海登堡,送去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机械门被缓缓的推开,韩道被一名弟子推了进来,他回过身点了点头,那名弟子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按摩结束了?”
杨云聪点了点头,韩道极少来这里,今天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果然,韩道的表情很严肃,而且看起来有点焦躁不安,他看了看正在工作的两名运动专家,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个人,自称叫原鹿平,找上门来了,指名要和你单挑!”
原鹿平?杨云聪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名字。看着杨云聪疑惑的眼神,韩道无奈地解释道:“以前是金爷的首席保镖,绰号‘断眉’。”
揽胜楼和金陵饭店的事,韩道知道。事实上,杨奇英派出的中人,就是韩道!只是这些事,杨云聪却并不知道。
“断眉?”杨云聪脸色慢慢变得铁青起来,咬着牙狞笑起来:“铁男,走!”
原鹿平考虑了几天,其间也试图跟踪过杨云聪,但是他发现杨云聪身边的瘦高男子几乎从不离他左右,并且每当自己试图跟踪的时候,总会对上他那如同鹰一般的眼睛,不得不放弃。
所以原鹿平决定,主动上门挑战,堂堂正正地杀掉杨云聪,这是最好的选择,同时也是做为一名武者的威严所能选择的最正之途。
杨云聪和吴铁男在余东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一间小训练场。吕方推着韩道跟在身后。
原鹿平正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楼下的一个花园。
时近寒冬,已经没有花了,一丛丛苍翠的灌木在冬日下静静地簇拥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第一场冬雪的来临。
听见脚步声,原鹿平转过身来,打量着杨云聪。
原鹿平生得粗犷,手掌宽大,微黑的国字脸上,一双眼睛凌厉而又坚毅,左眉中断,整个人身上的杀气似乎全部从断眉处涌了出来。他比杨云聪略矮一两公分,但是却比杨云聪壮实得多,尽管杨云聪几个月来已经增长了近10公斤,但是做为一名拳手,仍然略显削瘦。
“杨云聪?”
杨云聪并未说话,而是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原先生,你既是江湖中人,也算得上是武林一脉,今天找我来,是决斗,还是较技,或者说是解梁子,划个道吧!”
原鹿平眼中精芒一露,却正好对上吴铁男的眼睛,两人相视了几秒,原鹿平转开了眼睛,莫名奇妙的心里的决然之气下降了很多。
“决斗!”
杨云聪听出了原鹿平心中的意兴阑珊,虽然觉得微有诧异,也没有多问。
事实上,原鹿平看到吴铁男,又想到杨云聪的身手,对于决斗没有任何信心,但是兄弟之死的大仇,却不得不报。这或许就是真正的江湖男儿的悲哀,他们把“义”字刻在心里,而不是象电影里演的那样挂在嘴边,虽然他们保护的对象或许是邪恶的,虽然他们挥舞的拳头或许伤害了无辜,但是他们本身,却是悲剧中的主角。
这一点,从他们踏入江湖这一天,就已经命中注定。
杨云聪回头看了看韩道,对原鹿平说道:“那么你先写遗书。”
似乎猜到了原鹿平会愤怒,杨云聪微笑起来:“我们用不着签什么协议的,所以如果你有放不下的,还是先交待好。至于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原鹿平的神色平和下来,脸上却露出了悲怆之情,看着余东轻轻放到桌边的纸笔,惨然一笑。
“我没什么交待的,我老家还有个寡嫂,她带着我的侄子,全靠着我每月寄钱过活。如果…我死了,请根本我身份证的地址,把我卡里所有的钱都送到她手里。”
原鹿平在纸上写上了银行卡密码,慢慢把银行卡放到桌上,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吴铁男友好地点了点头。
“你是位高手,可惜我没有机会和你打一场。”
“原鹿平!”
杨云聪大喝一声。看着原鹿平有点不解地目光,怒气勃发:“你现在的心态,是武者之心吗?虽然你曾经想杀我,但是人在江湖,你为别人做事,我也不来怪你。今天你找上门,难道就是要送死的嘛?”
原鹿平心里感动起来,张了张嘴,又听杨云聪骂道:“男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男人,死在强劲的对手面前,是一种宿命!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你的家人,由我负责,我若死了,你只管走!”
“呛!”的一声,杨云聪脚尖一垫,飞身扑向右侧墙壁,手一勾摘下一杆长枪。
“好!”原鹿平只觉一股豪气喷薄而出,大步踏向前,左手一挥,怀中的军刀“夺”的一声钉在墙上,大脚一踢,一柄单刀激射而出,伸手抄起。
其实本来原鹿平是想与杨云聪比拳脚,但是见杨云聪先擎了杆枪,不愿示弱,也就挑了把刀。反正决斗怎么打不是打?
吴铁男与韩道对视一眼,上前推着他走向角落。
单刀破枪,原鹿平在参军前练得无比娴熟,无论是破双枪、花枪,还是大枪,而且他对杨家枪、罗家枪、太极枪都有涉猎,原鹿平自忖不会有失。
但见场上一条亮银枪如同蛟龙出水,夭矫灵动,一柄环首刀似雪花片片,激起一团光晕。两人进击退让均有章法。
吴铁男和韩道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惊讶起来。
两个人绝对是仅差一线的高手,无论是谁都可能在下一秒倒下。不仅是韩道,就连吴铁男都觉得两人决斗有点可惜,但是现在的局面,根本是不容打搅的。
枪是断魂枪,刀是断门刀!
“呛呛呛呛!”一连串刀枪相交之声爆出,两人乍分乍合,翻翻滚滚在场中斗得紧,蓦然两人刀枪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两个影子向两旁弹开,杨云聪倒提长枪,原鹿平单腿跪地,拄着刀,两人均是气喘如牛,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换着玩!”杨云聪手一抖,长枪箭射而出,原鹿平长身而起,闪电般在已经追身而至的枪尾一拍,已经持枪在手。同时掌中大刀打着旋飞向杨云聪。
二番再战,两人却没了决斗之心。这次较艺,很多杀人的狠辣绝招都被双方默契地放弃不用,杨云聪的太极刀同样炉火纯青,而原鹿平长枪在手,左手虚搭,向前一刺,竟然隐隐有雷鸣之声。
华丽,而又花团锦簇。吴铁男在两人比赛后简单地评价了句:“卖弄!”
杨云聪脸上起了黑线,原鹿平却惶恐不已地对吴铁男道歉。吴铁男意外之余,也没再板着脸。
韩道对于这场决斗的结果,自然是喜出望外。虽然在精武拳馆,每周都要通过特殊渠道悄悄处理几具尸体,但是能够收服一名绝对高手,并且解了怨仇,总算比杀了人家,然后再天天提防着还有人来寻仇要好。
两人洗澡后,分别换上了训练服,坐到了会议室。
原鹿平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将“遗书”撕碎,长长地叹了口气:“杨云聪,我想通了。我的几个兄弟,虽然死在你的手上,但是却不能怪你,毕竟是我们主动攻击,而且是四对一!”
杨云聪看着原鹿平感慨万千的样式,摆了摆手制止了他:“原大哥,这事以后不说了,过去了的事,再提也没意思了。”
“好,不说了。”原鹿平双手按膝,表情极其认真。杨云聪心里一动:“原大哥,你是部队出身的吗?”
“是,我是侦察兵出身,我的部队涉密,不能说。”
杨云聪理解的拍了拍原鹿平的肩膀,又问道:“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原鹿平的眼中露出悲凉之色,随即又紧紧闭住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脸坚毅果决:“我回家,先把我嫂子和侄子安置好,然后南下。”
“南下?”
“对,我去深圳,或者广州,找个地方当保镖,我也只能做这个。”
原鹿平说的轻松,杨云聪却看出了一丝味道来,却未再说,只是以馆主的身份,邀请原鹿平共进晚餐。
离晚饭时间还早,杨云聪就陪着原鹿平参观拳馆,原鹿平不擅言辞,不过总比吴铁男这样的铁板要强,两人说说聊聊,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晚餐的时候,吴铁男陪着原鹿平喝酒,而杨云聪在一边饮料相陪。原鹿平虽然觉得有点古怪,倒也没好意思劝酒。
事实上,杨云聪接触黑拳前,偶尔会抽烟、喝酒,自从决定踏入黑拳这个世界后,就断了烟酒。
海登堡曾经给杨云聪看过权威数据,坚持每天饮用50克30度以上酒精饮料的人,半年后,出拳速度和反应会下降6%-8%,而抽烟,带来的直接损害就是心肺功能下降,更是拳手的大忌。
很冷酷的数字,其中掩藏着无数条生命。
当晚宴结束,原鹿平要告辞时,杨云聪笑着掏出了四张现金支票,宁静地看着一脸不解的原鹿平。
“原大哥,请不要推辞,这是给你的三个兄弟。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他们的家庭,需要抚慰!”
原鹿平一下子楞住了,这个铁汉突然觉得眼睛湿了起来,手一紧,掌中已经攥着几张硬挺的支票。
“每张30万元。其中有一张是给你的安家费。”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原鹿平本来回去就准备把自己这几年赚的钱分给三个兄弟,然后回家将嫂子和侄子接走,随便找个地方过活。
现在杨云聪却早猜到自己的想法,原鹿平不能拒绝。
“云聪,我一个月后回来!”
夜色下,原鹿平的眼睛含着幽幽的光,重重和两人握手后,迅速消失在街头。
一滴冰珠落入杨云聪的后颈,杨云聪哈出一口白气,抬眼看了看欲雪的天空,朔风吹得脸上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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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阴谋
“哈”,一声短促的发力声,五寸榆木桩应声而断。杨云聪赤着上身,浑身上下汗珠滚动,古铜色的身体里,隆起的肌肉越来越坚实。更让吴铁男暗中称喜的中,在海登堡不断进行微调和优化的体力训练下,杨云聪全身的肌肉群组不仅雄壮,而且极其灵活。
杨云两脚分开,一前一后,不停地颠着。这是一种迅速变换重心,寻找战机的步法,从正规拳赛,到跆拳道、空手道、散打中都被广泛运用,其优点是攻防兼备,并且可以在一瞬间就能够完成转换,追击和闪避也相当方便。
两个彪形大汉上身穿着到裆的护具,两臂间套着护垫,扎着马步,脸憋得通红,瞪着眼睛,大叫一声:“好了!”。
杨云聪小腿一绷,象弹簧一样小步跃起,左脚借力在地板上重重一蹬,右腿闪电般飞起。
“嗵、嗵”两声闷响,不到半秒之内杨云聪已经发踢出两脚,两名大汉吃不住大力,登登登退后七八步,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被自己的手臂撞得剧痛无比。
两名大汉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气,揉胸搓臂,不约而同的哀号起来。
杨云聪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汗,不屑地摇了摇手指:“你们别装啦,每天一小时逃也逃不了!不过可以考虑给你们再加点陪训费。”
两名大汉面露喜色,跳起来叫道:“谢谢馆长!”
杨云聪哼了一声,回头看着吴铁男,竟然发现这个家伙铁板似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微笑?
“喂,你刚刚笑了?”
“没有!”
“我明明看见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吴铁男紧紧抿着嘴,转身,离开。
杨云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这么鸡婆?
韩道对于杨云聪两周来的突飞猛进显然有点不适应。
自从杨云聪成功的把太极缠丝劲与“寸劲”有效的结合起来后,发力在原先的变幻莫测中又增加了干脆和突然的特点,直接感受就是杨云聪的腿劲较之于以前,不是大了很多,而是毒了很多。出腿如电倒不是特别吓人,出腿断桩,而且能够在任意角度出腿,这就很有实用价值了。杨云聪甚至可以做到用勾踢的脚法踢断七寸的桩子,这就让韩道觉得不可思议了。
韩道知道,杨云聪的进步是滴水石穿引发的爆发式质变,光凭这份脚力,在B级拳市上已经可以所向无敌了。如果再加上杨云聪的重拳的鬼魅般的步法,那么他在A级拳市也完全可以做到如鱼得水。
“怎么样?”韩道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慢条丝理地伺候着一盆墨兰。
时近年关,北京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场雪,静室内的温室高得杨云聪都有点不适应。
重重打了个喷嚏,杨云聪扯过一张纸巾揉了揉鼻子,从鼻腔里发出几个音节:“太香了!”
“墨兰还未开花,哪里会香?”
“我是说香炉的香,恶心!”杨云聪坐在沙发上,没理会韩道的白眼,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捧着茶杯望着韩道。
墨兰的叶片肥厚而又油亮,被韩道伺候得舒舒展展,在柔和的冬阳下显得优雅富态。
“我说,老道儿,你整天的弄这个,就没个其他追求了?”
韩道的背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手里的小毛刷轻轻地刷着叶片上的灰,凑过头轻轻呵了一口气。
“我从小就爱这个,不过那时候种花是为了卖钱。四岁的时候就跟在我父亲身后拔草除虫,大了一点,就开始分辨草花,育种培苗,再大一点儿,就要每天挑着十几盆花去赶早集。”
韩道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失态,猛的停止了说话,只是拿着一块白布轻轻拭着紫砂盆。
杨云聪并未在意,此时他正盯着窗外。楼下的停车场,有一辆红色的莲花跑车。在晃眼的白色中,那一抹未被侵蚀的红,艳丽而又惊人。
“咣”的一声,韩道浑身一哆嗦,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杨云聪已经无影无踪。
轻轻一扫,雪块簌簌而落,车牌号不对!杨云聪拍了拍手上的雪,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回到训练场,背后雪花飞扬,很快将莲花跑车的车牌又柔柔的盖住,狂风呼号,雪花乱卷,连脚印都没有留下来,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丰婉清坐在休息室,看着手里的豹形风筝面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雪白的墙壁。
他的一切,她都在暗中观察。他在成长,在进步,只是自己的心依然痛得抽搐。
当初的离开,原因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一时之气,也许是再也不敢看到生离死别。丰婉清如今已经记不起当初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事实上丰婉清的水平在B级拳市也只能勉强达到中流。虽然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训练上,虽然她打败了五名强横的对手,但是她的心里仍然是空荡荡。
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既不能阻止他的脚步,也挽留不住他那颗自由的心!
她就象一片树叶,当初的飘零是自己的选择,但是当她落入这汪洋大海中的时候,她已经身不由己。命运的牵引之下,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不停的战斗,直到自己倒在对手的脚下。
突然有一天,老板递上一份拳手资料,要求她进行挑战。她只看了一眼就签了字。
死在最爱的人的手下,是不是一件冷酷到残忍的事呢?
当他发现,他杀死的人是我,会不会为我流泪呢?会不会离开这个吃人的舞台呢?
丰婉清神经质的笑了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三槐为她配了一名助手,是一个敦实的年青人,叫汪德,她喜欢叫他德子。
汪德轻轻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运动包。
“清姐,休息一会吧,我喊刘医生来给你做个按摩。”
“算了。”丰婉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看的眼睛半眯着,慵懒而的身子斜斜靠在宽大的休息椅里,成熟而性感的味道让汪德不由得暗暗咽了吐沫。
“清姐,你最近是不是精神…有点不好?”
汪德其实对训练一窍不通,他只不过橡树健身馆的一个普通员工,跟着丰婉清做助理,替她处理训练外的所有事务,一般想出人头地的年青人不愿意,但是汪德却甘之如饴。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却始终默默地跟在她身边,无怨无悔地为她做任何事。
丰婉清见汪德盯着自己,伸手敲了他一下。
“德子,我没事,你出去吧,比赛前半小时来喊我。”
“清姐…”汪德欲言又止。
“什么事,快说!”丰婉清眉毛一竖,颇不耐烦。
“清姐,那个‘太极’很厉害的,你一定要小心啊,实在不行,你就跳下台。”
“我知道了。”丰婉清突然心慌意乱起来,挥着手赶走了提心吊胆的汪德。
汪德轻轻带上门,心里没着没落,又不敢打扰丰婉清,索性坐在休息室外的地板上发呆。
“德子?怎么啦?”
汪德抬头一看,勉强一笑:“江哥啊,没什么啦,清姐在里面休息。”
江平呵呵一笑,一屁股坐在汪德身边,这种亲昵的举动倒让汪德一时适应不了。
江平伸臂搂住汪德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道:“德子,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成!”
“你小子,还和我打马虎眼?告诉你,你安心做事,何老板心里有数,只要那只胭脂豹能够打下去,以后你场场额外有提成,等你不想做了,就给你安排个场子来管!”
“江哥,我可不是想着这个…”汪德听了这话,连连摆手,红着脸几乎要赌咒发誓。
江平“嗤!”的一声笑了,拿一根指头戳了戳汪德的胸口,神色暧昧地低声道:“德子唉,老哥知道,你这头小骡子,思春喽!”
汪德听了更是闹了个满面通红,他本来就是从农村上来没多久的年青人,仗着体格好,身材壮实,拳腿功夫也有点基础这才找着工作,远远没有被城市染上杂色,哪里又受得了江平的话。
江平见汪德不吭声,倒也没在打趣,低头拉开汪德的包,翻出一个保温瓶,打开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药香,里面却是清亮无色。
“德子,这是什么东西?”
“嗯,这是我给清姐配的一种饮剂。”
“饮剂?”
“我爷爷以前是老中医,我打小跟他学的,这种饮剂喝了能提神,健脑,提高血氧含量,减轻疲劳,对运动恢复特别好。”
江平一楞,又细细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行啊小子,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手呢!你这配方,要是真管用,那还不成了亿万富翁?”
汪德憨厚地揉了揉后脑,摇了摇头:“江哥,我这配方根本都是瞎来,是根据爷爷的方子,我又加了点东西出来的,今天是第一次拿给清姐,不一定都好的。”
江平拍了拍汪德的肩膀,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就着保温瓶盖倒了点儿,一饮而尽,咂了咂味道。
“挺好!我得回去做事了,有空聊啊!”
“嗯,江哥慢走!”
汪德感激地望着江平的背影,把保温瓶慢慢扭紧,放回包里。
只是他不知道,江平已经偷偷地将一颗药丸扔进了瓶中。
六十九 杀人委托
“金爷,您决定了?”
何三槐欠身坐在金冉对面,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
“嗯。”金冉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何三槐:“你把这事办了,赛前就跟他谈!”
“好的,金爷,您就瞧好吧!”
“哼!”金冉吐出一口气,摸着怀里的一只波斯猫,面色狰狞起来。
“杨云聪啊杨云聪,你和我斗?”
何三槐看着金冉的表情,无由来地打了个冷颤,搓了搓手,含着小心地问道:“金爷,晚上我是来接您,还是?”
“我和农世孚一起去!”金冉挥了挥,笑了起来:“你那只豹子,晚上能不能赢啊?”
#奇#“没问题,金爷,我晚上先去点点这小子,他要不识相,等他比赛结束再收拾他!”
#书#“结束了?打完了还赌个屁呀!”金冉眼睛一瞪,森森寒意逼得何三槐脸上变了色。
#网#“金爷,您听我解释啊!”
何三槐陪着小心,面带诌笑地伸过头去:“金爷,我这话对您说是掏心窝子,不敢有半点虚的。但是这次,你放心,太极赢不了!”
何三槐絮絮私语,金冉不住点头。
杨云聪不知道这次挑战是跨馆比赛,但是他并未在意。
铅云低重,朔风如刀,整个北京城银装素裹,高楼大厦如同琼楼玉宇。龟速的汽车排成几公里的长龙,慢慢行驶在黑乎乎的路上。
韩道笼着手,看着窗外景物,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杨云聪坐在身边,笑着问道:“老道儿,你平时出不出门啊?”
韩道不答,对着玻璃窗哈了口气,伸出手指在雾蒙蒙的窗子上画了个圆圈。
“何三槐不是良善之辈,你要小心一点。”
听了这话,杨云聪也不再嬉皮笑脸。
“老道儿,馆里的事,你怎么布置的我没过问。馆外的事,铁男在操心,我希望他们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有的事情,会无法控制。”
杨云聪确实做了很多防范,但是他却没有算到,这一场比赛,金冉插手了!
杨云聪在车内已经在面上涂上油彩,整个人看起来有了点狰狞的味道。当他从地下通道直接进入橡树健身馆的拳手休息室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肩风雪的吴铁男。
橡树健身馆的休息室,远远没有精武拳馆豪华,里面的暖气似乎有点不足,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又太浓了点,抽湿机嗡嗡的声音也干扰了拳的休息。
杨云聪解下外套,开始慢慢地做热身活动。
至少要提前半小时,让自己兴奋起来,否则的话在场上没有活动开,很可能达不到足够的反应速度,稍有疏乎,就会被对手KO。
吴铁男肩膀上架着杨云聪的腿,两手握紧杨云聪的小腿腓骨,由上到下,迅速无比地捋了一遍,手指翻飞,捏中带揉。
杨云聪的小腿肚迅速红了起来,呲牙咧嘴地翻着白眼:“铁男,这什么手法,我以前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吴铁男将杨云聪的腿摔下来,径自去洗净了手。
杨云聪小腿又酸又涨,倒是感觉舒服无比,站在原地凌空虚踢了几脚,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别说,这个效果蛮好。”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轻轻的,很有礼貌。
杨云聪与吴铁男对望一眼,吴铁男将门打开。
“太极先生,我们馆长想见您一面,可以的话,请随我来?”
“见我干什么?”
“对不起,这些事我不清楚。”江平很客气,静静地站在门口,语气和表情中都丝毫没有勉强或肋迫的意思。
杨云聪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五分钟。”
何三槐打量着面前的太极,总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却说不清是不是见过的人。
“太极先生,您对这里的条件还算满意吗?”
“何老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何三槐眼中含过一丝愠恼,随即又用笑声掩饰起来:“哈哈,果然是武者气概!既然太极先生这样说,那我就不绕弯子了!”
“有件委托任务,100万元,做不做?”
杨云聪一楞,莫不成拳手还兼职杀手?
“什么任务?”
“杀一个人!”
“说来听听。”
何三槐狐狸似的微笑起来:“太极先生,如果你愿意接,那么马上会给你资料,如果不接的话,那么今天就算我们从未见过!”
“好吧,我接,但是费用等我看了以后再谈。”
“可以!”何三槐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铺在杨云聪面前。
“这个人叫杨云聪,是先锋时代的老板…”
后面的话,杨云聪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了,他只觉得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看着何三槐嘴皮子在动,心里慢慢充满了怒火。
“何老板,是你委托的?”
何三槐愕然看着杨云聪,半晌点了点头:“算是吧,有位贵人下的委托,由我负责。怎么样?费用方面如果有问题,还可以详谈。”
“没有,我接受。”杨云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
“好。这是定金,50万元,你先拿着。”何三槐面带喜色,掏出一张支票。
杨云聪接过支票,转身就走。
“等一下,太极先生!”
何三槐又露出了让杨云聪恶心不已的微笑,不是虚伪,而是猥琐。
“有个建议,你想听听吗?”
杨云聪默然回到休息室,心里掂量着何三槐的话,心里的惊怒如同长江大潮一般。
让拳!杨云聪的出场费,加上奖金,赢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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