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 第 3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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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一个官场。

    话说校长周全的意见自团委转达给学生会后,关风几乎傻了。他不知道林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从校长那得到特批。

    若是恢复了自行车协会,那不是等于是在自己刚刚上任不久之际,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若是顶着,不恢复自行车协会的合法地位,校长的命令,又是他怎能抗拒得了?

    关风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自行车协会的事,竟会这么难弄,早知道如此,就拿别的协会开刀了。

    关风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有五个前任会长都加入了林晓的这个自行车协会,这五个人都是学校风云人物,而这其中恰恰就有他的竞争对手穆琴。这个小小的协会,竟然藏龙卧虎,而且,他开始对林晓这人留意了,他具备什么力量,让那五个前会长辞去彼此的职位而甘心屈就他之下呢?

    关风并不是对林晓的个人魅力进行分析,而是怀疑他有什么厉害高明的手段。关风通过大脑的分析之后,得出结论是林晓实在是个不该招惹的人物,关风不禁微微有些后悔。可是,后悔没有用,马蜂窝终究还是捅了。

    怎么处理?关风琢磨了两天,终于下了狠心。因为关风把此次的难题等同于日后宦海里遇到的困难,自己岂能知难而退呢?他不能就这样服输了,他必须运用他的一切手段,来确定自行车协会的非法地位。想到这里,关风心头一阵大战来临的激动,这就是他今后前进道路上的一次演练,他这一次就是要推翻校长的决定,就是要得罪校长。

    而要得罪校长,当然不能正面得罪,要找校长的“敌人”,校长去年刚来,在学校里一定有一些对他不满之人,关风很快想到有一次和团委那些老师一起吃饭,听他们说起过副书记兼副校长路通同志似乎和校长周全明里暗里有意见,既然林晓能在校长接待日上访,那么他,当然就能在这位副校长接待日也去上访的。

    不得不承认,关风具有一个政治冒险者的极佳潜质。他的上访的正是时机,周全校长刚刚撤换了几个处级干部,虽然这些干部确实不称职,但却是路通手下的人,这些人经常来路通家哭诉,闹得路通也是一肚子意见。中国人的熟话,打狗还是要看主人嘛,话虽糙,但理是这个理,一个空降干部上任伊始,应处处以团结地方为施政首要,而不是这般迫不及待建立一己力量。

    而路通更看不惯的是这位年纪不小的校长却有着非常开放的思想。他多次在会议公开表达学生自由学习、生活之重要性,如此表态,让学生工作者如何自处。

    副书记接待日那天,关风把自己弄得很委屈很狼狈的模样。

    关风进得副书记办公室,副书记路通是认得关风的,他对这个小伙子的印象是蛮好的,接待日主要是接待普通学生来反映事宿问题,倒少见学生会会长过来的,路通问道:“关风,你怎么来呢?”

    关风说道:“路书记,我是来反映我们学生会工作的一些问题。”

    “哦?你坐下,好好说一说,学生工作是学校非常关注的工作,你们学生会肩上有非常重的担子,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协调的。尽管说。”

    关风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不通。”

    “哦,你说说看!”

    关风就把自己撤消自行车协会惹来校长的亲笔批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关风观察路通书记的神色,发现并未异常,心中不得要领,有些急道:“路书记,你说这个事怎么处理?本来是想按校长指示立即恢复自行车协会的合法地位,但我个人左想右想,自行车协会确实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我作为选举产生学生会会长,应该为学生着想,应该为学校着想,我想,”关风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校长的意见表达得并不准确,我是不是该有所补充?”

    路通面色沉静,心里却对关风的来意明白,这个学生会会长的上任的第一道指令就被驳回,多少觉得没有面子,现在是来自己这里寻求一个表态,校长做出的决定,他路通再不满意,是不会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的。

    路通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事校长没错,我们的这位新校长啊,思路开阔,作风大胆民主,他对新鲜事物一直是持支持态度的。而你也没错,你在你这个位置,不唯上,敢置疑,这是很好的,一个堂堂百年名校的学生会会长是要有独立之个性与独立之思想的,这是我们校长周全同志极力推崇的,你应该把你的意见找校长好好谈一谈,沟通一下,让他认识到现实学生管理工作的难处。”

    关风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说了一通,球还是踢回来了。关风在路副书记这得不到明确的指示,再寒暄了几句,就走了。对于自行车协会之事,来一个不作为,能拖即拖。

    四月十号的校党组成员召开的一次关于加强学生管理的工作会议,路通开炮了。在会上,路通说道:“我们的有些学生管理工作者,他们错误地理解了校党委在去年发的《关于新时期下大学生新型管理》的讨论稿,盲目相信学生的自治能力,从过去的死抓变成现在的放任,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这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路通的措辞严厉,令与会者有些惊讶。老书记由于身体不好,一直修病,他这个副书记实际上就是代行着书记权利。

    周全坐在位子上,颇感郁闷。最近一个星期来,自己在科研处等几个部门领导的撤换和选拔工作都受阻,那些饱食终碌毫无能干凭着资历赖在岗位上的人没有按周全原有的想法撤换下来,这阻力,显然正是来自正在发言,从做学生工作成绩卓著爬升到副书记副校长之位的路通。

    周全埋头记录着路通的言辞。

    路通继续说道:“班级管理难以管理,学生社团、协会就更难管理。协会成员是来自不同专业,不同班级的聚集,他们在一起,更容易助长自由散漫的作风,而更为主要的是,他们的自主活动往往缺乏安全意识,这就是隐患。我不止一次在不同场合说过,学生工作的重点不是事后处理得如何漂亮,而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发觉隐患,找到隐患,消灭隐患!”

    周全皱着眉,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滑动,却没划出一个字来。

    路通继续说道:“比如说,最近学生会会长来向我反映一个事,他们学生会依照相关条理,体会中央精神,宣布撤消某一个协会,而我们的有些领导,却不体恤学生会的同学,竟然表示支持那个协会。”

    周全的笔尖在笔记本升重重点了一下,打断路通的话:“路通同志,你说的是自行车协会的事吧。这个协会的会长来找过我,我看他们行,都是棒小伙子,敢以走出去,有新时代大学生的风范,我是表示支持的。”

    路通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道:“周全同志,你可能不了解情况,这个协会我也是一直留心的,前任会长张勇同学就是一个独行侠,走西藏,走云南,跟学校都不打招呼的,为这个学校都差点记他大过。学生管理工作难做,如果学生在校期间,外出出现意外,人家父母辛辛苦苦培养出的优秀儿女交到我们手上,我们是要为他们的生命和健康负责任的。”路通说得几乎是语重心长,与会者却嗅到一种火药的味道。团委列席的同志心中叫难,一个协会,校长、副书记两个态度。

    周全微笑道:“路通同志,你这说法固然不错,但我以为,当代大学生之教育,不仅是传授人类古往今来的文化精华,更重要的是,要他们在校期间锻炼出雄健的体魄,敢以闯荡四方的胆魄,直面风险处变不惊的态度。风险无处不在,正是在过去家长式的学生管理方式下,才造就我们一批又一批唯唯诺诺的大学生。在我看来,我校自行车协会,是大学生自我教育的一重大补充。我个人是表态,大力赞成。”

    周全的发言针锋相对。

    路通满脸忧色道:“据我所知,这个协会往往会举办一些难度高的自我挑战活动,北大山鹰社的学生攀登雪山失事就是近几年的事,前车之鉴啊,出了事,谁负责?我们学校,我们在座的哪一个?”

    周全想也没想,说道:“出了事,我周全负责!我相信我们的学生,他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信心,应对来自大自然的一切挑战。”

    路通接过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异议,我个人对新鲜事物并不感冒,但一切都要在安全有了保障前提进行。”

    路通说得平静,心头却是狂喜,他将不再反对自行车协会恢复,不仅不再反对,而是改为大力支持,他要催促关风尽快办好相关手续,要自行车协会活动尽快开展起来,要做得更有影响力和知名度。而一旦在学生自己组织的活动中,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路通就可以动用自己在楚大的全部力量,让校长对自己的言语负责——引疚辞职。

    几天后,一位熟知路通为人的有正义感的教师,写一封匿名信给周全校长,道出路通副校长的小算盘。周全看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自己快言快语给自己埋下可能惹来的祸害,他并不留恋这顶乌纱帽,但是,他心头充满了改革大学的理想,他的事业就可能中途夭折。

    学生真要出了重大事故,以周全的为人,对说过的话是不得不有所交代的。周全担心起来,却没有办法,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眼力不会看错林晓是个无比沉着老练之人。

    而就在这不久,周全校长忽然听说自行车协会会长林晓将组织一次大型活动,一行六人决定在五一期间,骑车三百公里,到出H省的海拔1780米的齐云峰野外考察。

    周全赶紧找来林晓,全面询问了这个小伙子的关于如何保证安全问题的措施。

    询问之下,周全放心了,他没看错人,这个小伙子眼神中有一种无比的坚定,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不愧是走过西藏的人。

    不久,周全接到楚天在美国的友好大学的邀请,邀请他去参加该校的校庆。

    周全临动身前不放心,找来学校的团委、宣传部要低调处理自行车协会的活动之事。可就在周全刚刚登上飞机没多久,路通副校长找来的楚天大小电视、平面媒体的记者就涌进了楚天大学。一场普通的骑行,突然变得轰轰烈烈起来!

    第四卷大学与城市第二十二章准备准备再准备

    当关风同学找到林晓,通知他自行车协会已经恢复合法地位时,林晓并不知道这其中费了这么多的周折。

    关风附带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自行车协会要在近期内组织一次有影响力的活动,以证明其组织、策划及安全保障能力。

    林晓并没有当场答复,而是先找他那些会员先行商量。

    会员们一碰头,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意见渐渐集中在齐云峰上头,正好五一快到,可利用这七天的时间骑行齐云峰。

    林晓一考虑,齐云峰既有丰富的自然景观,又有不错的人文景观(据说是道教仙地),既有挑战难度,又不算太高,也就同意了。很快,林晓向关风报上自行车协会将在五一期间骑行三百公里之外齐云峰的计划,关风表现得异常热情,当场表示学生会会尽一切力量做好支持工作。

    自那起,林晓就领着五个会员,开始每天下午五千米的长跑训练,林晓并根据每个会员的具体情况制定不同的训练计划,这个时候,离五一已不到二十天。

    林晓心里盘算,经过半年来的自行车拉练活动,这五位的体力,足以应付这次骑行以及齐云峰的登顶。

    两位女生中的李凤,体力超强,仅次于林晓自己。

    穆琴的体力也不错,而且耐力好,值得一说的是,两位女生都有医学的家庭背景,特别是穆琴,简直就是一个经验老道外科大夫,这两个人足以应对旅途中可能遇到的伤害以及疾病。

    吴明和杜笑白体力稍差一些,但没差到拖队伍后腿的地步。

    吴明的特点是动手能力强,他能把一些很粗糙的玩意组装起来,却具有很现代化的功用。他的动手能力还体现在他有不错的木工活,这人是个怪才。

    杜笑白是典型书生,但也不会无用武之地,一路上除了念几句歪诗之外,还喜欢把一些流行歌曲结合路上的人和景现改词,唱得有声有色,实可解旅途之烦闷,有旅途开心果之功效。

    大帅哥帅青,他当然不会带上的吉他一路上边弹边唱。帅青的生物学家庭背景,可谓家学渊源,在众人眼里,他几乎是一个博物学家。林晓相信,即使在野外弹尽粮绝的情况,帅青会帮助他们寻找到安全的食品。

    这样一来,加上有些武功在身的林晓在内的这么一行六个人人,进入齐云峰自然保护区,应该如入无人、无兽之境地。

    在进行体能训练的同时,林晓和他们一起调查齐云峰各方面的情况,包括自然保护区这近动植物分布状况,以确定有那些猛兽毒虫存在,还有气候、地理、交通状况等其他情况,这是自行车协会恢复之后的第一次活动,林晓要格外得小心谨慎,以免落人口实。

    林晓看来有些过头的准备工作,没有像蛮不在乎的吴明所说的那样做了无用功。不久,林晓就被校长周全亲自打电话叫到办公室询问了一番,重点在活动安全保障问题。

    校长周全听完林晓的汇报后很是满意,并表示楚大人武部门的同志会做好他们坚强的后盾,万一有什么问题,他们会迅速出动。

    林晓感激校长的关心,心里同时感觉有些奇怪,

    三天后,校长乘机飞往美国。而林晓的装备、药品等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就那天晚上,林晓的门开始频频被敲开,楚天大小各媒体的记者涌入,纷纷要求就即将的齐云峰骑行采访林晓。

    一连两天,白天晚上都有记者来访问,而学生会则在主干道迫不及待地打出了醒目的大幅标语:预祝齐云峰之行六英雄凯旋归来!

    林晓感觉有些不妙,他不明白学生会对自行车协的态度,为何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警惕性一直颇高的林晓,有一种上了套的感觉,虽然他还没明白上了什么套。

    晚上,林晓无法在宿舍正常的学习工作,只好遛到图书馆最顶层的人文刊物阅览室看书。

    看到晚上九点,林晓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晓扭头一看,是团委的一个老师。团委老师没说话,手势示意他出来。

    林晓走到走廊上,这位团委老师就对林晓说了校长周全如何如何在学生工作会议上与路通副校长为了他们自行车协会辩论的事,最后,校长是如何当众做了保证的。

    这位老师说道:“林晓,在会上,校长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打了包票的。但万一,你们此次出行出了什么状况,我说得难听一些,出现重大人员伤亡事故,那么我们的校长,就很有可能引疚辞职。本来这样一个事情,并不足以闹到这个地步,但路通副校长,我是非常了解这个人的,他是不会放过这一大好机会的,而周全校长本人太过重言必行、诺必果的个人操守了,是很有可能放弃校长之职,这样一来,我们楚大就会失去一个好校长,我们楚大,也会失去一次历史上的发展良机。林晓,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学生会,以及楚天社会媒体要大肆宣扬你们此次的‘壮举’吧,这一切,都是等着你们出了状况后,让周全校长下不了台,所以,你们千千万万要注意安全问题,不能出一点纰漏。”说到这里,这位年纪并不大团委老师眼睛射出严厉的光芒。

    林晓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样,他们自行车协会,竟成了别有用心之人攻击校长的武器。林晓当即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层层落实安全保障问题,万无一失。”

    这位老师看林晓表态,神态变得轻松起来,说道:“你们要是是有问题,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再迅速反映给周全校长。”

    林晓回到宿舍后,左思右想,分析眼下形势,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本来嘛,一次简单的出行,居然变成他人明争暗斗的工具,至少对于林晓而言,此次出行的趣味已是去了大半。

    林晓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大家,只要把安全措施落实到具体个人,让他们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没必要再给大家增加这一心理负担了,这些就他这个领队来承受吧,而这个时候,离出发还只有六天。林晓想,这六天应集中演练应对可能发生种种意外。

    林晓这一夜在床上是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如果仅仅是因为他自行车协会的原因,而让一个好校长下了台的话,那他可真是楚大历史上的罪人。

    不行!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装备要重新换过,换上更好的装备,并添加许多应急装备,药品及其相应器械也要大量补充。地图最好是要搞来齐云峰附近的军事地图。

    林晓想好了,决定第二天就是逃课也要立即着手落实这些事情。

    第二天下午,穆琴、帅青他们,在楚天市最好的户外用品专用店内,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晓和老板一起为他们拿装备。

    BIGBAG的背包,ACME的帐篷,Ozark睡袋,ASOLO登山靴

    太专业了!

    原本以为是一次土八路式的出游,现在似乎要变成全美装备了。众人欣喜不已,忙问林晓是不是中了彩票,林晓答道:“有企业赞助。”

    事实上,还真是有企业赞助,这么大的媒体宣传攻势,自然是有些产家找上了林晓,林晓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林晓给每一个人量身挑选好了装备,叫他们打包之后一一背在身上,调整之后,让他们自我感觉一下,再调整,不行就换,直到心满意足而已。

    大伙兴高采烈地回到学校,来到林晓宿舍,再看到林晓所买的各种药品器械,吓了一跳,以为林晓是要开一家药店。

    林晓说道:“山区里缺药,买一些平常需要的药,这样容易与当地人打交道。”林晓说的也是实情,到山区偏远地方,最好是带上些糖果和一些常用药,这些是很得当地人欢迎的。但林晓似乎准备也太多了一些。

    林晓说道:“我会给每人准备两天的干粮,这些干粮是不准备在路上用的,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返回的时候这些干粮还原封不动的在包里,而不顺利的话,我们将不得不动用这些干粮。”

    吴明搭腔道:“老大,你似乎过于小心了吧。这么多东西,我们很难背的。”

    林晓笑道:“一开始重一些,但我们在骑自行车,到后面我们会消耗一些,冲顶之前,我们可以把这些备用品寄放在山脚下的村庄,现在,我们来一起看看着地图,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对地图烂熟于心,每一个人我都复印了一份。”

    大伙围上一看,是军事地图,都奇怪林晓不知是从哪搞到的。

    林晓严肃地说道:“这一次出去,意义重大,所以我们要有大收获,而且要保证健康平安地回来,这样才不会落人口实。接下来这些天我们就不再长跑了,而是仔细研究一下我这本应对野外突发事件的小册子,三天后我会考察大家,考察不合格的不许去!”

    “什么?!”大伙没想到出去玩一趟还附带要考试的!

    三天后,众人在林晓严格的考察中逐一通过。一切准备ok,就待五一假期一到,出发了。

    第四卷大学与城市第二十三章爱在旅途

    五月一号一大清早,林晓他们六个全副武装,在楚大师生的夹道欢送之下,在省、市二级电视台的摄象机瞄准之下,英雄般频频挥手,开始了他们的五一之旅。

    在这样一个盛大的欢送场面下,林晓忽然想到:自己为何要惧怕?

    场面越是大,他们越是满载而归,就越是要给某些人心里带来巨大的失落。

    天气很是不错,蔚蓝的天,洁白的云,城市的天难得如此,乡下的天气应该更好,林晓心情开始轻松起来。

    就这样,一行六个人出了校园,在楚天城市的街道上蔚为壮观的奔骑着。

    一开始领骑的却是穆琴,原因很简单,她是六人中形象最佳者,前面正对着她的是跟在自行车队前楚天电视台采访车上的摄象机。

    帅青紧跟其后,然后依次是李凤、吴明、杜笑白,最后是林晓。

    三个小时后,他们出了楚天,改由林晓领头,帅青押尾。一行人,加上头尾各一辆采访车跟着,颇有些浩浩荡荡,引来路上车上司机侧目不已。

    林晓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有电视台车前后开道,令他们的安全系数增加不少,也只得由他们了。

    这一天,他们要骑行了一百五十公里。

    第二天他们要进入齐云峰自然保护区。

    第三天,他们就要宿在主峰齐云峰山脚下的新路村,而在这天,依据路况,电视台的采访车是无法跟上的,那是一条羊肠小道,翻山越岭,极是难走。

    五月四号,也就是青年节那一天,他们将冲顶,然后在山顶宿营。

    五月五号下山。

    五月六号再骑行一天,然后搭上电视台派来的专车返回楚大,正好是七天。

    林晓他们这一路骑行很是轻松,甩过两座地级市之后,于下午六点半时分,在一名为洪塘镇的中心小学操场上安营扎寨了,这时,他们离繁华的楚天已有一百七十多公里的路程。

    楚天电视台的《都市现场》那美女主持人访问了林晓和其他队员几句,拍了一些队员扎帐篷、埋锅造饭的镜头,很快上了车。车掉头往回开,电视台的同志要住在离洪塘镇二十公里外的新乡市宾馆。

    中心学校由于五一假期老师学生都放假回家,只留下一个值班的副校长和看门的老大爷。

    副校长人很热情,直邀请林晓他们去他家做客,林晓婉拒了。

    最后的一缕的阳光,掠过小学教学楼的屋顶,洒落在林晓他们红色的三顶帐篷上,然后慢慢地收去,夜幕降临了。

    远处牛哞哞的叫,大人唤顽皮在外耍闹的孩子回家,狗叫声、鸡鸣声,交相呼应,更少不了稻田里青蛙的鸣声。这个时节,三月里甩着尾巴四处游动的小蝌蚪,已长全了四条小腿,正在稻田里享受着蹦跳的快乐哩。

    乡间的喧闹,却奇怪地让人心灵更容易获得宁静。

    穆琴望着远处起伏的一块块小山坡,一片片小树林,此时成了静谧之极的剪影。

    美极了!

    怎么美?忘言了。

    男生们按林晓的指令,到进镇口时看到的一小锯木厂去买碎木和木屑,李凤也吵着跟去了,三顶帐篷的中间,此时此刻,就留下了她和林晓。

    林晓正在那烧火,这是从学校后小树林里拾来的干柴了,但显然不够,因为这样林晓才叫他们去买废木料的。

    红色的火苗上来了,映在这个男人脸上,现出一片凝重,穆琴问道:“老大,你有心事?”

    “哦,没了。”林晓应道,心里一惊,敏感的穆琴似乎有所察觉。

    林晓说道:“等他们弄来了木柴,我们再到老表家买一只斤把鸡,我们吃烤鸡。”

    “那好啊!”穆琴兴奋地说道。

    林晓却看到穆琴兴奋的神色并没有维持多久,心中一动,说道:“穆琴,我看是你有心事。”

    穆琴甩了甩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老大你也知道,帅青他这个人啊”

    林晓知道了,穆琴是因情而烦。一路上,帅青可是对穆琴的呵护有加。

    林晓心里笑道:那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思春?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无法阻挡的恋爱季节啊。

    林晓问道:“穆琴你怎么想?”

    “我就是不知道嘛。”

    林晓看穆琴忽露从未有的娇态,不禁一呆,还好没呆多久,没被穆琴发觉。

    林晓想穆琴与帅青确是天作地造的一对,两个人站在一起,女的美丽动人,男的英俊潇洒,真是羡煞旁人。

    林晓说道:“依我看,你们这般的年纪,正是恋爱的年纪,不要因为怕受到爱情的伤害而错过最好的恋爱季节。”

    “老大你是这么看的吗?”穆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林晓。

    林晓说道:“我就是因为错过了。”

    穆琴忽然低头,低声道:“我其实想找老大这样的。”

    林晓瞬间失语。

    穆琴抬头看到林晓窘样,嫣然一笑,说道:“我开玩笑的,老大!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我的原计划是想一个比我大的男人,能像兄长一般照顾我呵护我。”

    林晓道:“帅青不是很照顾你吗?”

    “这不同啦,他还像个孩子。”

    林晓忽然叹了一口气。

    穆琴好奇道:“老大叹什么气?”

    林晓说道:“穆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看得出,你喜欢帅青,甚至已经有些爱他,因为帅青身上有一种沧桑男人所没有的帅气和阳光,你现在苦恼的是,他离你最初设想的那个高大、伟岸,能在生活上照顾,事业上促进的男人还有一定差距。你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你本性上抗拒一场没有理性分析在内的爱情。”

    穆琴听林晓巍巍道来,每一句话都说到她心里。

    事实上,她就曾对林晓应用过这种理性分析。

    因为,林晓正是林晓自己所说的那种能够在生活上照顾、事业上促进,让人安全、安心的男人,可是,林晓并未喜欢上他身边的舒夜、舒大美女,而自己,与舒夜老师是同类型的女人,林晓不会喜欢上舒夜,自然就不会喜欢自己,穆琴很早有的这么一点小心思,也很早就被理智的她抑制住了,以致没有任何人察觉。而半年来与帅青的相处,这个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对她的柔情呵护,让她渐渐感动,渐渐在她心中,有了他的影子,可是,这个时候,理性分析又冒了出来,若是爱情与事业相冲突,穆琴是会选择事业的。

    穆琴这个年纪还不明白,世间大多幸福的爱情并不是第一选择,而是当时看来只是退而求其次的爱情。

    林晓继续说道:“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女孩变成女人,男孩变成男人,我想,你应该多一些耐心,爱你的人他就会成长一位堂堂的男子汉。而你亲眼看到这个过程,难道不感到激动吗?”

    老大的话说得很动听,是啊,最好的爱情,没有一下子就从天而降的理由。穆琴还想说什么,却听远处传来杜笑白嘶哑的歌声: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推着一板车缓缓从夜幕中走出,像某一部电影里的一个镜头。

    帐篷中的这堆小火堆的火焰远远地映射出去,照到帅青的头上,坚实的手臂上,因他沁出的汗水反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穆琴看到帅青拉着板车,脚步有力地向自己这边走来,心头忽然获得一种塌实的感觉,也许,老大说的有道理。

    林晓站起身,笑道:“让他们去买一点,谁叫他们拖一板车来了!”

    很快,一丈高的火苗从堆着干柴冲天而起。

    半个小时后,一只斤多重的小公鸡被架在了火堆上。

    再过半个小时后,香味四溢,男生女生欢快地唱起歌曲,一支接着一支,道不尽的青春欢乐。

    晚上十点半,在林晓催促下,众人进了帐篷。林晓进帐篷前用手机查询了一下天气,意外获知两天后中国中南部会遭遇冷空气袭击。两天后,不就是他们即将要冲顶齐云峰的那一天吗?幸好林晓为他们准备足以应付零下十多度的冲锋衣和睡袋,应该没问题。

    林晓睡觉前照例给老宋那发短信,报了一个平安,对于他这个坐镇后方的幕后老板,有必要让他的下属自己自己的行踪。

    林晓躺下来,想着横山那边的事。

    段天的师兄温尔良已经答应了任横山职业技术学校的校长了。原来他一来横山职业技术学校考察,立时就相中了那一块风水宝地。

    老宋对他的评价颇高,说是个干大事的人。

    眼看与横山市政府签约收购横山职业技术学校就在这么几天了,温尔良可以马上走马上任。对于他这个校长,林晓是准备给他充足的财务权与用人权,要他尽展所长。

    民办学校要想迅速发展,在选好校长之后,就要给他充分的权力,而不是权力分离。作为一校之长,至少是教学管理、行政管理、财务大权三样大权要抓在手里,否则,就会彼此牵制,林晓想:楚大不就是这样吗?周全校长主抓教学与行政,财务大权却落在路通手中,这样才形成楚大行政管理彼此牵制的局面,也许,周全校长本身是一个能用,却又是不能尽用的人。

    夜深了,狗不叫了,鸡鸭进笼了,帐篷内,鼾声一片,伴着蛙声依旧。

    第四卷大学与城市第二十四章地震来临时

    五月四号成功冲顶是意料之中事。

    主峰齐云峰虽山势雄峻,却难不倒林晓他们,唯一令林晓有些担忧的是天气。五月四号早上起来一看,果如预报所言,天气变得异常寒冷起来。

    林晓第一个起来,他准备到院子里舀水洗脸。一打开门,阵阵寒风夹杂着雾水扑面而来,林晓身子微微抖了抖,好象是要抖去刚刚蒙上的这层寒意。他看了一眼四周,新路村上下笼罩着厚厚的雾中,篱笆、人和狗,隐约可见,隐约可闻。

    林晓估计气温与昨日相比,要降了十多度了,等到了齐云峰顶,那一定是寒风滚滚,寒意要更刻骨,可林晓并不担心,以他们的装备,足以应付这等恶劣环境。

    林晓起来没多久,其他队员也陆续起来。他们推开门,见浓雾重重,发出各具特色的惊叹声,然后各自打水洗脸。

    这个时候,老人路得海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些刚采摘的菜,想是刚从菜园里过来,他要给这些年轻人做早饭,今天要登山,吃稀的可不行。

    林晓心想:老头可起得真早啊。

    昨天下午五点多一行人到新路村,老人路得海听说他们是楚大的学生,热情得不得了,一个劲地邀他们到他家住。

    这时,李凤和穆琴走出门,看见门外大雾,夸张地惊叫一声,然后向众人问道:“昨晚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三位男生摇了摇头。

    林晓看二女似乎没睡好,问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李凤点点头说道:“我感觉地板上有老鼠跑来跑去的。”

    老人路得海接话道:“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老鼠多得不得了,好象是搬家一样热闹。”老人嗓音嘶哑。

    林晓心下有些奇怪,就问帅青道:“帅青,你是生物专家,这是怎么回事?”

    帅青随口应道:“也许是老鼠感应到什么吧?”

    林晓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就在这时,李凤和穆琴两个几乎同时一声尖叫,一只硕大的山鼠从她们的脚边穿过,仓皇得往村下跑去。

    林晓笑道:“怕什么?不就是老鼠,我们在山上还不知要碰到什么猛兽了。”

    穆琴说道:“怕是不怕,就是觉得恶心。”

    用过早饭后,六人一路冒着狂风冷雨,沿着开在山脊的小路上山,下午四点半,终到山顶。

    令众人失望的是,齐云峰顶上光秃秃除了一家破败的道观之外,剩下的就是呼呼吼叫的风声。

    林晓敲着道门,一个邋遢的中年道士开了门,听他们一说状况,就引他们进旁厅扎起帐篷。

    一切忙完了之后,林晓四处转了一转。大厅里供奉的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尊的泥胎像,由于有些年代,加上失修,三尊的外泥掉了不少。

    三尊前摆了一个香案,一个香炉,歪歪扭扭插了几根香烛。

    邋遢道士并不喜与人谈,交代了他们住宿地以及方便之处之后,就一个人诵经去了。林晓见这邋遢道士并未是什么高道,长相很是平凡,大概是一个伤心弃世人而已,林晓也对他没甚兴趣。

    林晓想这也曾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不想败落成这样,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似乎缺乏一种与时俱进的精神。

    由于浓雾缠绕,站在山颠,是无法感觉一缆众山小的景色,这多少也算是个遗憾。众人感叹着,林晓心里却有些轻松想着明日起来就可以下山,然后在新路村再住一宿,这是与路得海老人约好的。后天就可以骑车出新路村,一天后即可搭上接电视台来的专车回去,这次户外远行,也就到此结束,然后在学校老图书馆摆一个此行的汇报展,那也就圆满了。

    与西藏之行比较,就挑战层面上说,林晓并未觉得此行有多大的意义,但对于林晓眼前的这帮年轻而言,一路上是欢天喜地。有他们在,林晓才感染到这份乐趣,林晓想:也许通过此行,某些人心中的爱火,得到助燃也未可知。

    五月五号下午三点,当一行六人疲惫地出现在路得海老人家门口的时候,老人路得海已经准备好饭菜和热水。

    老人翘起拇指夸这伙年轻人,背着这么重的包能在这个点下山,腿脚还真是麻利。

    还没等大家进门,就闻到扑鼻的香味,林晓首先的反应的是:老人把他那骄傲的大公鸡给杀了。

    这一餐,吃得分外的热闹,也格外轻松,因为大伙都知道第二天是一路下山,马上就可以搭上车回家了。

    老人兴奋地和大家喝着他们自家酿的米酒,聊着自己的年轻时候的事没个完,谈起自己的儿子来没个完,老人说儿子在比帅青他们还小的时候,走出山区,也是考到了大学,现在也是在楚天工作,一晃三十年了。

    奇怪的是,当大家问起他的儿子现在在哪工作时,老人却转了话题,似乎不愿意说。

    晚上十一点,林晓他们在他们前一天住的二楼上睡。

    躺在床上,林晓很快进入梦乡。

    那湖水的湖蓝和晴朗天空的天蓝交相辉映。林晓有些奇怪,自己为何又来到这里?

    那一趟,是他陪着已经枯瘦如柴的权叔回他的家乡。

    去权叔家乡,是要通过一片宽阔的湖面的,那芦苇丛生,船儿荡去,水鸟不时扑楞楞从水面掠起。

    那是怎样一个湖中人家?

    贫穷和闭塞?!

    权叔不行了,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想到落叶要归根,于是抱着残躯回家。

    权叔最终埋骨家乡,权叔无儿无女,留下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给了林晓,若是没有这笔遗产,他林晓是不可能这么快走到今天的这种状况。

    从权叔家乡出来时,深夜,只林晓和船夫两个人,同样的乌蓬船,林晓仰望满天的繁星,想到人的生命真是脆弱。林晓后来闭上眼睛,躺在甲板上,想着权叔的恩怨是非的一生,也想着自己的人生,不一会,竟睡着了。那一年,林晓才二十三岁。

    林晓真得感觉自己睡在船上,因为他觉得自己在摇,摇啊摇。

    林晓睁开眼睛,梦中摇荡的湖水迅速退去。林晓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坐不住,身子直往一边溜下。林晓感觉不妙,一骨碌爬起来,拍醒了睡在旁边的帅青,叫道:“大家快起来!”

    就在林晓大叫的同时,整个房屋突然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林晓心下再无怀疑:地震了!

    林晓叫道:“地震了,大家靠内墙,钻在床下。”

    事实上,林晓他们来之前还真准备过应付地震的演习,不过那时大家纯是为了好玩,没有谁相信会真正遇到地震。

    帅青和吴明也反应过来,爬起来想往穆琴李凤隔壁房间冲去,被林晓强行拽过来一起趴在了床底。

    刚拽过来,房屋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颤抖,隔壁房间女生发出一次尖叫声。

    林晓死命拽住两个冲动的男生,对隔壁叫道:“抱着头,趴在床下!”

    在一阵几乎以为要把房屋抖塌的震动过后,恢复了平静。林晓立时跳出,叫道:“大家赶紧下楼,背包走!”

    一出房间,林晓和帅青看到也出房间的两位脸色苍白的女生,来不及打招呼,一行六人,迅速而有序地窜到楼下。

    在一楼看到路得海老人。老人吓得够呛,林晓一个人一只手拎了一个包,说道:“帅青,你负责老人安全,赶紧走!”

    就这样,加上老人,七个人往院外冲。跑到道上,看着许多村民也陆续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林晓正想说什么,一下非常猛烈的震动让他几乎站不住脚,而穆琴和李凤摔倒在地。

    林晓大叫:“趴下!”

    刹那间,地震山摇,新路村千年未经历过的灾难发生了!

    大地仿佛是在怒吼着,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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