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 第 4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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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别看我和家明婚姻美满,我们的爱情之所以还在维持,只是它暂时缺乏各种诱惑的考验而已。”

    韩冰将丁香军道:“那你还跑回去楚大想他。”

    丁香站起来,端着酒杯,身子优美地一旋,说道:“我只是去那品尝青涩爱情的一种余味,”丁香伸展开手臂,张开手掌,说道:“在那湖畔,在风中品尝,这是对现实爱情的一种偶尔调剂而已。”

    韩冰笑道:“你还是活得那么现实!”

    丁香纤纤手指点着韩冰,道:“你还是活得那么理想。”

    丁香的笑从脸很快荡漾出去,整个身躯花枝乱颤起来,说道:“真不知道我们两个成为好朋友的。”

    韩冰含笑未答,其实,她们两个都知道她们俩是为什么成为好朋友的。

    丁香说道:“对了,一直忘问你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

    韩冰答道:“我现在在国际教育基金会工作,此次回来是在中国考察几个项目。”

    “哦?是吗?!”丁香高举着杯子说道:“没想到我们班上最有理财能力的两个女生最后都为教育服务了,让我们一起干杯。”

    两天后,韩冰搭飞机飞往成都。

    姚卫见到林晓就是当胸一拳。

    林晓没有躲,他很快反应到姚卫这一拳是为了妹妹而打的。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哥哥能坐忍妹妹被人家欺负的,虽然林晓这欺负实在是一种被动状态。

    林晓没有运劲阻挡,或者卸掉劲道,而是硬挺了这一拳。林晓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姚卫上前又是当胸两拳。帅青、吴明他们立时从茶亭窜出来。

    林晓连忙一摆手说道:“个人恩怨。”

    姚卫千里迢迢赶来为重建冯村的意味似乎比不上前揍这个叫做林晓的男人的意味强烈。

    姚卫说道:“为什么不还手?”

    林晓笑道:“这打是应该捱的。”

    对方不还手,姚卫这拳头就无法落下去,心中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顿感憋屈。

    林晓连忙拉过姚卫,说道:“姚大哥,过来,喝杯茶,消消气。”

    众人看看林老大,看看眼前这个翩然而至好看得不得了男人,不明白老大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林晓看大家发愣,说道:“发什么楞,快给姚大哥倒杯茶。”说着,不由分说把姚卫拖进茶亭。

    等姚卫坐下,吴明倒好茶水,林晓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记得去年是姚大哥请我和段天在此喝茶,现在倒过来,反客无主。”

    姚卫皱眉喝了一口茶,还不错。

    对面端坐的林晓不同去年的味道,林晓似乎能比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给妹妹姚雪提供更多的安全感,可惜,林晓并不爱姚雪,自己那可怜的妹妹一门心思地单恋。

    姚卫又想起妹妹说过,林晓之所以不再轻易爱人,是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十多年了,姚卫想到这,心里又一软。

    林晓看姚卫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也琢磨不到他在想什么,林晓打着哈哈,给大家做介绍道:“这姚卫大哥,是我们腾龙总建筑工程师,现在,由他来带领大家完成冯村的调研工作,大家欢迎!”

    掌声在茶亭里怪异的噼里啪啦的响起。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九章十年茫茫

    林晓大喊着“韩冰”的名字从梦中醒来。这一次在梦中,他看到的韩冰,居然不是高中时代的韩冰。

    林晓使劲晃了晃头,仔细回想梦中的韩冰,居然长得像舒夜!

    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晓呼吸不禁有些急促,或许是刚刚醒来,或许是心中残留惊惧的缘故,他隐隐觉得,这个梦,似乎隐含着什么。

    一直以来,在林晓的梦中,韩冰始终是十年前的样子。可这一个梦,韩冰不再是梳着个大辫子的韩冰。

    林晓在床上坐直身子,大脑渐渐清晰。林晓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舒夜在气质与形象上与韩冰接近的缘故,在梦中不知不觉就把两个人重叠在一起了。梦往往是各种信息错乱地叠加在一起,想到这,林晓心渐渐安定下来。

    刚醒来的时候,林晓还真有找七公就这个梦起一个卦问问,看预示着什么的冲动,现在看来不必了,因个人的小事劳烦七公了,实在不好意思,况且,现在已是凌晨三点。

    林晓心是安定下来,却也睡不着了,他索性下了木床,披着一件衣裳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堂。

    屋外一片墨黑,山林草地中蟋蟀与丘田中的青蛙争先恐后的鸣叫着。

    林晓脚下一双青色的布鞋踩在细小鹅卵石铺就的窄窄的巷路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林晓头顶上,是屋檐和墙把天分成不规则各种条块的天,无数闪耀的珍珠镶嵌在其中。

    林晓七拐八转,又来到冯村中心,依然是荷塘月色。这一次,荷塘边孤立的人不是杜笑白,却是姚卫。

    姚卫是那种让人无法不动心的男人。

    此刻他付手而立,在荷塘边,着冯村人的青色长衫,背对着林晓,有说不出的儒雅。林晓却从姚卫的背影林晓看出,姚卫似满腹心事。

    林晓走到姚卫边,轻声说道:“姚兄,想什么呢?”

    姚卫并未转身,说道:“林晓,你真要复制冯村?”

    林晓没做声。

    姚卫也没做声。

    良久。

    两个男人都未做声,是因为他们心底都清楚:复制冯村,谈何容易?!

    终于还是林晓先开口说道:“不管怎样,冯村上下,一旦打算与外界沟通,就已不再是过去的冯村。”

    林晓说的没错,念起则变生。

    冯村上下痛定思痛,毅然决定溶入现实大千世界,从那时刻起,冯村实际上就不已是过去意义上的冯村了。林晓揣测唯美派的姚卫,此刻心里矛盾的正是这一点。

    果然姚卫说道:“林晓,你说得没错,我也只是一时感慨冯村即将发生的变化而已。”

    林晓接道:“我们应该庆幸,因为,历史选择了我们来参与冯村的改变。”

    姚卫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道:“想我姚卫一向随性而为,少主动积极去做什么。若是你林晓遣我做它事,我很难全力而为,可是这一件事,惟有倾全力!”

    林晓在旁笑而不语,心里说着“就是要你倾全力”。这是老板的驱人之术,单这点而言,林晓和其他老板没什么区别。

    姚卫看林晓又不做声,说道:“林晓,白天真是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事也实在怪不上你,但我却忍不住,为人大哥,那种心情,希望你能理解。”

    林晓点点头,说道:“我能理解,所以我甘心受你那一拳,对于姚雪,我也实在是心中有愧。”

    说到这话头,姚卫忽地转过身来,一双皓如明月的眼睛直盯着林晓,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告之!”

    林晓道:“请说!”

    姚卫说道:“我实在难以理解,以我妹人品,她对你垂青,你居然不领受?!”

    姚卫的眼神实在有些逼人,林晓顶住压力,苦笑道:“我十年前爱一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我想,以后也无法忘记。你妹妹姚雪,爱她,则需完全钟情于她,不能有丝毫保留,如此才对得起她,才配得上她,可我无法做到,所以我只有躲开,还请姚兄理解。”

    姚卫瞳孔微缩,说道:“我理解。”

    林晓走到池边。荷花开得正盛,林晓却仿佛看到盛极后残藕破叶的衰败景象,情不自禁张口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一人,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林晓把苏东坡的词改了两个字。

    在这样的月色下,林晓发自内心的吟诵,让姚卫也无法自抑。姚卫也随口念道:“同是天涯痴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林晓反应很快,抓住姚卫的话,讶然问道:“不知姚兄的痴情人是谁?什么样的人才当得起姚兄的痴情。”

    姚卫没做声。

    林晓此刻与姚卫并排站立,因而并未看到姚卫脸色骤变。

    良久,姚卫呼出一口长气,让思绪集中,情绪稳定下来,说道:“林总,让我们开始讨论复制冯村吧。”

    林晓哑然失笑道:“看来腾龙请到姚兄是一点也不亏,姚兄勤勉,天还没亮,姚兄就要开工了。”

    姚卫正色道:“我既然答应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好!”

    凌晨四点,两人谈得非常尽兴。一个艺术家,一个商人,对于千年古村的复制想法出奇一致。林晓乘着兴头说道:“姚兄,不如我们找点酒喝如何?”

    姚卫微笑道:“有何不可?!”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回到各自住所,摸摸悉悉地找来酒,找来吃的东西,于荷塘边纵情饮酒,一齐高声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一人,无处话凄凉”声音颇有些化悲凉为雄壮。

    这时分已近凌晨五点,天虽是深沉的黑,勤勉的冯村人却大多起来了,鸡鸣狗吠生猛的声音倒是把这个两个大男人的吟风弄月给掩盖了,因此,不致引起他人的注意。

    韩冰在美国一呆就是四年,这四年,又发生许多故事。

    韩冰是冷暖自知,却不足向外人道哉,这个外人也包括好姐妹丁香。不是不信任,而是习惯,韩冰习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而丁香,则正好相反,面对韩冰,习惯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

    丁香笑论两个班上曾经最会理财的女生最终都走向教育行业,韩冰是隐约明白丁香心思的。

    丁香在大学时代的男友周涛,在广州中山大学读了研究生后又回到了楚天大学。

    韩冰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她为了躲避楚天大学针对她个人愈演愈烈的谣言而不得不辞职去美国。

    韩冰去美国之际,也正是周涛回楚大之时。

    她和周涛见了一面,简单地问了他和丁香为什么毕业后分手的事情。周涛后来在楚大团委工作,他热爱教育事业,热爱楚天大学,也许是这一点,潜意识影响了丁香在研究生毕业后选择报考了教育部的国家公务员。

    丁香知道韩冰在美国发了财,成为“富婆”,却不明白韩冰后来怎么到一国际教育基金会工作的。韩冰不说,丁香也不主动问。

    韩冰在美国一年时间是在哈佛大学进修,两年时间在美国纽约的华尔街上做了一名投资顾问。在华尔街的两年下来,韩冰以不败的战绩成为华尔街华人中的神话,而韩冰的个人财富也积累到上千万美金。

    两年中,股市风云,期货变幻,韩冰的每一天都过得紧张。

    估计、分析、选择、决策、判断,这是韩冰每天要做的事。职场上的韩冰大气十足,而东方人独有的智慧在她身上集中体现,韩冰往往能拨开重重迷雾,分析清楚状况,选择最佳的投资组合。韩冰的投资运作被资深人士评价为: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但是,韩冰逐渐厌倦职业场上日夜拼杀的日子,于是放自己一个长假,到非洲旅行。

    触摸埃及金字塔,泛舟尼罗河上;像昔日台湾作家三毛一样走进撒哈拉沙漠;穿越肯尼亚东非大裂谷;见非洲土著部落风土人情。韩冰深深的被非洲壮阔的自然美景吸引了,同时,她也为眼前所看到的贫穷、疾病、愚昧而深受震撼。

    韩冰回到纽约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退出华尔街,转而加盟一个国际教育基金组织。

    此时的韩冰,她的生命已不再是为了等待林晓!

    韩冰第一次决定要把握自己的人生!

    事实上,十多年过去了,韩冰对林晓在她生命中的出现已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但她不绝望。

    林晓是因为贫穷,因为不公而失去读书机会的。

    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林晓”在忍受着贫穷!饱受着屈辱!不能通过读书改变他们的命运!

    回到纽约的韩冰被一种强烈的冲动灼烧着,让她的心灵片刻不能安静。

    韩冰终于找到了她人生的方向,那就是要用自己毕生的力量去帮助那些因为贫困,因为不公失学的儿童和少年。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十章段天出山

    就在韩冰乘飞机飞往成都的同一天,段天和方芸带着五个孩子从彩虹坪艰难地出发了,这时,正值彩虹坪的雨季。

    彩虹坪所在的乡是全县最偏远的一个乡,因此,方芸和段天每次要到县城去的话需得提前两到三天动身。步行一天差不多就可以上一条曲曲折折还算正规的山路,幸运的话能搭上一辆去县城的拖拉机,就这样,到县城差不多还需要半天的时间。

    彩虹坪小学过去一年来,有外出任务像参加县教育局举办的全县优质课比赛,带领学生参加县里各类竞赛之类,方芸和段天两人自然是一人前去,一人留守。

    一般是段天去,方芸留守,因为“家”里的这一摊事,没有方芸是不行。可这一趟不一样,彩虹坪小学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一齐出来了。

    方芸领着孩子们到县里是出席某国际教育基金捐助仪式的,而段天则是要离开彩虹坪回楚大了。

    休学一年,眼见到期,段天却迟迟未对方芸提回学校的事。沉浸在幸福之中段天,已经懒得去想那要回学校的事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一年来,段天白天与孩子在一起,教与学真正和快乐等义;晚上,有美相伴,红袖添香好读书,《大学之道》的书稿已完全整理出来了。

    彩虹坪就是段天的童话世界,而方芸就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方芸在段天心目中是完美的。她美丽大方,聪慧而富有远见,坚韧而果敢,段天简直不能想象这么多优点集中一个女子身上。

    段天爱方芸,段天敬方芸,只要方芸稍微露出一点不舍的眼神,段天就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什么学历,什么文凭,什么外面的世界,他都不管了,和最爱的人在一起,胜过在大学校园百倍、千倍!

    然而,方芸却主动向段天提及返校的事。

    方芸知道段天。每当段天扶案整理录抄书稿的时候,段天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燃烧着激情火焰的人。

    方芸也是被理想之火燃烧的人,因此,她非常能理解段天。

    每当这个时候,方芸总是静静地在一旁看自己的书,备自己的课,清理彩虹坪小学的财务,做一些琐碎的工作。

    方芸会时不时地看上段天一眼,会注意续上一杯热水,注意递上一两句温柔的话儿。

    一年来,方芸知道,段天如果在彩虹坪的话,他同样能快乐能幸福,但他会有一个巨大的遗憾藏在心底。而方芸也知道,如果她不说破的话,段天是永远不会向她提起返校的事的。

    于是,在一个晚上,用过饭后,方芸轻轻对段天说道:“段天,还有半个月你差不多返校了,也该准备准备。”

    段天听了这话,整个身子一震,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说道:“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方芸温柔地望着段天,说道:“别说傻话,完成学业是你的责任,是何老对你的心愿,你应该主动承担起来,这样才是我、我方芸所爱的男子汉,而不是一辈子窝在这里。”

    段天嘟囔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和孩子们在一起,多么快乐,这里才是我真正领略教学最高境界,最高快乐的地方。”

    方芸嗔怪地看了段天一眼,说道:“你以为你是教育大师,奢谈什么最高境界,最高快乐。教育的最高境界是必须站在全人类的高度去考虑,你不走出去,不全面了解在各种环境下的教育,你哪来的最高境界?我看你只是贪图享乐的人。”

    段天被方芸这么一说,一时说不出什么好回应的话来,而在他心里虽是不情愿但也是赞同方芸所说的话。方芸看问题,有时候比段天更直接更深刻。

    方芸看段天窘样,笑了,说道:“你啊,我问你!这一年来,你觉得彩虹坪的小孩更缺乏教育还是城市的小孩更缺乏呢?”

    段天明白方芸所说的意思,点头道:“城市的小孩虽然在教学设施,师资力量,物质条件上远远胜过这里的孩子,但他们被大人们和各种物质压榨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环境下学习,他们的学习很少快乐,更多的是沉重。”

    方芸接话道:“对啊,彩虹坪的孩子,他们推开门就是清新的空气,看到的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在给他们教育,大自然淳朴、宽容、博大教会他们学会了爱,学会站在高山之颠去看世界,他们在学习中收获成果,享受快乐,他们其实是幸福的,他们所受的教育是健康的。”

    段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可彩虹坪小学是因为有你,你是爱心的天使,你是教育的天才,你在彩虹坪小学,不仅教学,而且带领他们勤工俭学,使彩虹坪小学不致向其他村小学有财政之危,不受贫困之苦,我知道你是在摸索一种方式,一种村小学自力更生的方式,一旦成熟你就会去推广,因为绝大山村小学的学生他们并不像彩虹坪的学生这么幸福,这个事业,难道不值我投身吗?”

    方芸眼睛有些湿润了,段天懂她!

    他们从未探讨这方面问题,但段天所说确为方芸所想。方芸摇头道:“教育是个系统工程,我担心我的学生走出大山之后,受到城市生活的扭曲,而背弃他们曾经热爱的大山和土地。现在的大学校园,不是处处宣扬着功利式的学习吗?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学生因为质朴而被人认为呆傻,不希望他们在一个个没有爱心处处是比较与不公正对待的大学里成长。段天,你的舞台在大学!现在许多大学病得不轻,而你就有望成为大夫,这是你的使命!”

    方芸最后一句话重重地击在段天心上,段天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张开手臂,把方芸紧紧地搂在怀里。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清早段天对方芸说了一声“出去”然后就推门而去。

    方芸一开始没在意,可是等到将近中午十三点段天还没回来,方芸不禁有些着急。方芸问学生,有学生告诉说看到段老师去了彩虹瀑了。

    方芸赶紧往往彩虹瀑寻去,走了没十分钟,就在山路上遇到段天了。

    段天整个人湿了,身上沾了不少泥浆,双手倒是干净,但指甲里藏着泥垢。方芸一看段天手拿着一朵七色花傻呵呵地望着自己,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傻段天,因为自己曾说过彩虹瀑旁悬崖上开着一种当地人唤作“七色花”的花,那天,方芸有意无意地轻声说着希望有一天一个男人采一朵七色花来向她求婚。

    山路两旁各式不知名的野花怒放,林中小鸟欢快的鸣叫,两个人深情面对,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过了多久,段天肩膀终于动了一动,然后大步走了过来,走到方芸面前,毅然单腿跪下,把花儿递到方芸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芸,愿意嫁给我吗?”

    方芸双眼的雾气终于凝结成晶莹的泪水滚落。方芸接过花,说道:“我早已是你的妻子了。”

    当夜,在虫儿鸣叫的欢畅至极的时候,二人高潮散尽,裸身相偎的时候,方芸手指轻点段天的鼻尖,小声地嗔怪道:“再不许这样胡闹了,悬崖那是随便爬得了,不听老师的话,不乖!”

    在方芸的坚持下,段天并没有达到与方芸一起到县民政部门领取结婚证的目的。方芸说他们不需要这一纸婚姻书来保证爱情。段天想了想,也就不勉强方芸了。

    方芸和段天带着五个孩子在林子里行走了一天如期上了那条山路。

    第二天,他们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来了一辆拖拉机。方芸拦下了车,师傅很热情,但拖拉机只能容纳四个人。方芸做了分配,让段天带三个小孩先走。段天不肯,说要一起走。方芸说来往的车大多不可能一下搭上他们全部的,这样等下去结果是只能是大家一起走得去县城。段天又说他留下让方芸先走。方芸笑着说他不是本地人,不好拦车。

    就这样,段天带着三个小孩先走了。看着他们远行的背影,方芸心里开始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难受。她原本是舍不得段天的,但她知道留下段天的话,那太过自私了。段天从方芸身上看到的是一种令人惊讶的坚强,他却不知道,女人因为爱情会心灵变得脆弱起来。

    方芸他们并没有等多久,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又一辆拖拉机“塔塔”地开过来。

    方芸带着小孩上了车。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过了一个非常急的大转弯后,方芸招呼师傅停车。

    师傅善解人意,知道这个女孩要下来方便。果然,师傅透过反光镜看到方芸往回走,走过刚才那个急弯,不见了。

    方芸弯过那道弯。山路另一边就是悬崖,虽不是直上直下,但人若是往下看上一眼,那也是够惊心的了。

    方芸站在路边,望着悬崖下,山风吹得她头发纷乱。方芸忽然手一捂住嘴,大哭起来。风朝着她吹过来,不用担心弯那边的司机和学生听到。

    就是这道急弯,几年前夺起她最爱的爸爸妈妈的生命!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十一章迟到的网友会面

    方芸哭完后回到车上时眼睛还是红红的,两个小孩关心地问老师是怎么了,方芸的回答是风大,沙子刮进了眼。

    方芸到县城教育局招待所时,段天已领着孩子们住下,并安排好了房间铺好了床铺。

    段天看方芸来了,帮着方芸把孩子们安顿下来,然后就带着大家“浩浩荡荡”地到招待所外面的一家小吃店吃饭。

    段天豪气地说他请客。

    在那个满是油烟的小饭馆里,段天大呼小叫,忙着点菜,忙着招呼孩子们。方芸看在眼里,心里想着:明天,这个大男生就要回到外面的世界了。

    孩子们都知道段老师要走了,一个个又眼泪汪汪的样子,虽然他们老早就已经哭过几回了。

    此时此刻,段天的心里处在一种十分矛盾的状态之中。

    一方面,他不情愿离开方芸,不愿离开山里的孩子们;而另一方面,外面的世界对他发出强烈的“诱惑”召唤,段天还有许多事未做,段天终究是不甘平静的人。

    段天的心理状态,是从未有过的纷乱,时而忧伤,又时而激动,但这些,都没表现在脸上。在方芸的面前,段天知道要表现得坦然,他不想让方芸误会。

    思念会让他和方芸之间爱情升华的。段天和方芸都是理想主义者,因此,他们都心甘情愿接受命运这样的考验。

    在七月中旬的某一天,身在彩虹坪小学的段天收到林晓一封写自六月底的热情洋溢的信。

    在信中,林晓说他即将要去冯村了!说冯村人要融入主流社会了!

    信中未有只字催促段天“出山”,但段天看完信后马上感觉到一股热潮从心里涌上,脸上就像喝了老酒一样发烧。应该说,段天最后下定决心出来,这封信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那天在小饭馆吃完饭后,回到招待所,段天很早就给孩子们打好开水,让他们洗漱完毕后就赶着他们上床睡觉。忙完了之后,段天推门出去,准备唤在对门的方芸,却看到方芸正好打开门。

    两个人漫步在县教育局招待所的小院子里,心情激动,却都久久压抑着不说话,让心灵沉浸在这一片自在小天地里。

    院子里栽了几棵桂花树,因为时节未到,桂花还没开,空气中没有金桂飘香,但因为刚刚下完雨,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良久,段天深情地望着方芸,轻轻说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方芸没说话,只是伸出两只手帮段天整了整衣领。

    段天唤道:“芸”

    方芸一双美目迎上段天的目光,刹那间,让段天呼吸停顿。段天伸出手,想抚方芸的脸,方芸娇嫩的唇却送了上来,第一次,方芸主动吻了段天。

    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纠缠在一起。这个时分,语言多余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段天就拎着行李,行李中藏着他宝贝的书稿,到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坐车。

    当车开出站口的时候,段天在一瞥之间,还是瞥到远远躲在人群中,原本说不来送他又偷偷来送他的方芸,段天的眼泪,再忍不住流了下来。

    方芸远远地看着车离去,心里很是难受。她坚持着没让泪流下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又要像从前一样坚强。

    在方芸心里,她压根没想过段天会变心。并不是说她对这份爱情非常自信,而是她一向不强求的个性使然。即便是有那么一天,方芸的天空也绝不会塌掉,因为她有孩子们,有彩虹坪小学。

    可以想象,在段天走后,方芸的生活又将恢复到过去那种没有片刻喘息之机的紧张状态,工作与生活的劳累,将使她没时间去考虑个人问题,想念思念段天,都会在她的梦中。

    方芸转身回到招待所,领着孩子们,在九点时分来到与县教育局一墙之隔的县政府礼堂。

    于是,方芸遇到了韩冰。

    两个女人的会面,颇具历史意义。

    方芸的爱人是段天,段天的知己是林晓。若段天不走,三人谈话间说不定就说到林晓,可命运就是奇怪,仿佛是并不着急让男女主人公见面似的。

    韩冰是与方芸、段天同一天到达这座地处西南偏远的美丽小县城的。

    在这个县城的项目是去年基金会与国内相关部门谈好的,而韩冰是来执行的。

    按原计划,参加捐赠仪式之后,韩冰要留在当地逗留一个月时间,职责是监督项目执行情况,这之后,韩冰要在整个西南区域做大范围的考察,确定更多关于西南贫困山区教育的项目。基金会是由海外的华人财团出资成立的,所以,主要运作的项目还是放在国内。

    县长热情地向韩冰介绍:这就是彩虹坪小学的校长方芸老师。

    韩冰与方芸彼此都眼睛一亮。两个人握手,顿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韩冰的手柔软温和,方芸的手略显粗糙但有力。韩冰微笑道:“我叫韩冰,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方芸老师长期坚持在山村教育第一线上,希望你能对我今后的工作给予建议。”

    韩冰深深地打量着这位异常美丽的乡村女教师、女校长,心里颇感震动。

    这个女孩比自己年纪小,大学毕业后怎么就甘心情愿回到偏僻的乡村教书呢?

    她一定充满了传奇色彩般的故事。

    县长似乎看出韩冰的好奇,就说方芸身上有一段当地传诵的佳话,她的魅力让一位硕士甘愿放弃学业陪她在彩虹坪小学教学。

    方芸羞涩地笑了,她并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事,但没办法,此时县长拿她当一面旗帜。

    在心里,方芸对韩冰的美丽也深为感叹,不仅仅是美丽,还有智慧,以及一种与自己类似的执着。总之,可以说,两个人一见之下,都喜欢上了对方。

    捐赠仪式完了之后,紧接着就开了一个座谈会。在会上,县长发言之后,来自各乡村小学的代表积极发言,韩冰则在认真地记笔记。

    会后,县长及教育局领导指派方芸做韩冰的助手,和韩冰一起进行全县的乡村教学考察。方芸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考察第一站就在彩虹坪小学,那是县乡村教育的旗帜,出“状元”的地方。韩冰听方芸介绍学校怎么发动学生自力更生,栽种各类经济作物时,分外感兴趣。

    段天在成都和张勇及他的母老虎碰了面,简单吃了个中饭之后就上了开往楚天的火车。

    当火车离楚天越来越近时,段天心头的迫切感就越来越强,段天包里《大学之道》的手稿也感觉越来越沉重。

    段天心里想着,等到了楚大,赶紧去大师兄黄永康教授家,把整理的手稿交给他。黄永康教授已经几次来信问段天书整理的情况了,说他已经联系好了楚天出版社。

    到了!到了!火车缓缓通过长江铁桥的时,段天看到临江屹立的楚天阁;看到桥下浑浊翻滚的长江水。段天想,这浩荡的江水也有来自彩虹村的溪水啊。

    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段天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灰蓝的天空沉重地飘着几团乌云,这个时节,原本应该是火暴的天气,因为刚刚一脚的雷阵雨而使得空气有一种温热潮湿的气息。

    城市的高楼伫立依然,人们忙碌依然,段天回来了。

    段天只是楞了两三秒钟,很快快步走出火车站广场,摆脱的哥纠缠上了公交车。

    一屁股坐上公交车,段天就想起两年前他与林晓几乎同时上了公交车。段天记得自己是坐在左边,那么林晓就在右边。很早,段天就看出林晓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想到他的故事是如此丰富多彩。

    两年来,林晓蛰伏楚大,静静读书,这份定力,让人佩服;今年五一期间,林晓在新路村的表现,让他天下闻名,其勇气与胆魄让人景仰;而现在,他前往冯村,竟敢全面剖析冯村,“妄想”在现实之中再现冯村绝世风范,在段天理解,不可谓不狂。

    段天想到自身,定力是不缺乏,一年来,他在彩虹坪小学,远离俗世,静心教学钻研学问。

    勇气他也是不缺乏的,但似乎与林晓有一段距离。

    段天想着林晓,他已经成就一番事业,而且一直在高走,心里不自觉地拿自己和他比较。

    一个小时时间,段天在公交车上胡思乱想,转眼到了楚天大学。段天赶紧下车,没时间立在校门口凭吊,径直进去,径直来到大师兄黄教授家,把手稿交给他。

    段天在黄教授家谈了两个小时,谈完之后吃了晚饭,吃完了接着谈,直到晚上九点段天想起行李还要整理,宿舍可能也要清理一番,想到这,段天谢绝了黄教授挽留他就在他家住的好意。

    段天出来时一看,四处灯火通明,颇有些晃眼。两天了,他还是颇有些不习惯城市的灯火。

    段天拖着行李,进了研究生宿舍楼,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门口站在一个女孩。女孩背对着他,从身影看可谓婀娜多姿,段天想,也许是找林晓的吧。

    女子没有拍门,在门口楞了楞,然后转身,然后就看到拖着行李的段天。

    好漂亮的一个女孩啊!

    宿舍走廊天花板的昏黄灯下无法掩映她的清丽脱俗。

    女孩看到段天,眼神闪过一阵慌乱,这种慌乱是仿佛被人当场抓住了什么的慌乱,紧接着,女孩的脸红了,像花一样开放。

    段天没发觉女孩眼神的慌乱,却看到女孩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心头奇怪,接着更奇怪的是,女孩向段天伸出了手,说道:“你好,段天!”

    段天有些茫然,他不认识这个漂亮MM啊,手却自然地伸出去。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段天清楚地感觉到,女孩的手滑嫩如玉。

    段天问道:“你、你是?”

    “我是雪丫啊!”对方娇呼道。

    段天顿感头大!

    第五卷我为爱情疯狂第十二章雪丫

    如果说林晓遇到刘玲更多的是一种肉体上尴尬的话,那么,段天遇到雪丫,更多的则是一种精神上的尴尬。

    雪丫曾是段天网络上红颜知己,在网络上,段天对她毫无顾忌地展现过他赤裸裸的精神世界,有过指点江山的激昂,也有过纯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情欲发泄,当然,这都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但即便如此,段天面对雪丫,心里难免尴尬。更何况,段天对雪丫是曾报过幻想的。这种幻想虽然与任何别的网友对网友的幻想相比并没有太大区别,但当林晓向他口述雪丫的美貌之后,段天心里颇有些被猫抓一样,好在段天并不受情欲以及感性支配的人,这一切很快随时间的推移而淡忘了。

    一年后站在雪丫面前的段天,心里添满着的只是方芸。

    段天一楞之下,很快恢复了常态,乐呵呵地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段天的语调颇有些严肃,握手有力,好象两个革命伟人似的,然而这种严肃透着一种段天式的幽默,这正是段天在网络上的风格。

    雪丫没有抽回手,任由自己的小手让对方手中握着,她喜欢段天的这种幽默,并感到亲切。雪丫颇有深意地说道:“希望还不太晚。”

    雪丫的手非常滑嫩细腻,让段天心中一荡,他抽回手,像烫了手一般。

    曾经一度渴望再三央求能一睹芳容不肯远在天涯的雪丫,而今,近在咫尺,这让段天心里多少泛起了些涟漪。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年前,准确的说在未遇到方芸之前,段天心头该是怎样的激动和欣喜?可是在经过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后,段天心灵变得更加淡定安宁了。他没有去仔细玩味雪丫颇有深意的话,只是略为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丫见对方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茬,也没直接回答段天的问题,只是笑道:“你就让你的客人站在门外吗?”

    段天赶紧打开门,把自己的行李放好,打开窗户,整理一下床铺,忙着招呼雪丫坐下。

    两个人坐下后,却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一年多了,段天从雪丫的生活消失,雪丫真是有些想念段天。

    雪丫只是随意走走,这随意一走就走到段天的宿舍门口来。这是很偶然的,并不是特意的。当雪丫站在段天宿舍门口时,她并没有预计段天的出现,她只是想再一次看看,曾经日夜与自己倾心相谈的网友段天,他生活的是怎样一个环境?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段天能与她倾心交谈。

    这并不足以说明她对段天有什么想法,雪丫心里也坚定地否定了这一点。雪丫有些生气的是自己在段天门口的发愣被段天看到了,这颇有些被当场抓获的感觉。而现在,雪丫又看到段天并不做声,眼光是非常淡定地望着自己,这不是那个一向在自己面前情怯的段天所应有的眼神。雪丫于是联想到这个可恶的段天,他莫不是在得意地瞎想吧?想自己在这样一个深夜溜到了他的宿舍门口,像古代的一位痴情女子来这凭吊什么似的,他是不是在想自己是喜欢他,误会自己是有多么渴望见到他?这可太不好了!

    雪丫这样一想,素来灵牙利齿的她反而拙言了。

    而在段天心里,对雪丫的突然出现颇感吃惊。他觉得真是有些巧,刚刚从彩虹坪回来,一进家门口就遇到雪丫,真是很巧!

    段天看雪丫并没像网络上的她那样总是抢先爆竹一般发言,就更惊讶了,难道生活中的雪丫就是这么文静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同网上的她完全不同。段天也没做声,只是仔细打量雪丫。

    雪丫果如林晓所言,是个大美女。她的身材很好,皮肤非常白皙,在宿舍里的日光灯下,泛着婴儿一般的光泽。她眉很细很长,她的眼睛很是明亮,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而且段天注意到雪丫整个装扮非常时尚,个性先面,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海派气息。段天看到这的时候,在心里自然地想着山里穿着朴实简单的方芸来,同样年龄的雪丫和方芸,完全是不同的命运啊!

    雪丫抬眼看到段天有些“色咪咪”地打量着自己,心里有些暗恼,终绕脖子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段天说道:“我是想说,但却被你的美丽而窒息。”

    这样的玩笑话在网络上,段天与雪丫原本是说惯了,可是现在面对面,从口中蹦出来,段天刚刚说出来就有些后悔,同时他也看到雪丫脸上又是一红,段天心中顿生警醒。

    雪丫眼波流转,说道:“你这人,还是那么贫。”

    “对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什么?”段天被雪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雪丫睁大了好看的眼睛问道:“你不是因为生病休学了吗?”

    段天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皮,说道:“这你也知道啊,都好了!”段天坐在床上摆了一个健身运动员常做的动作以显示自己的健康和健壮。

    雪丫扑哧一声乐了。

    雪丫走后,已是夜晚十点半。段天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他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在彩虹坪小学时,段天偶尔会想到眼前这四处白墙似是囚笼一般的宿舍。段天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在这间宿舍里,他将要时常、深刻地想到彩虹坪小学的那个木屋,以及与方芸一起度过快乐的岁月。

    段天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桌子上铺好信笺,开始给方芸写信。

    亲爱的芸:

    好吗?此刻,我正在宿舍里,你就仿佛坐在我的对面

    写着,写着,段天的心中充满了温情,很快忘记与雪丫会面后的惊喜,忘记了在大城市里的孤独。

    而与段天不同的是,雪丫的心情在意外遇到段天后却是大起大伏。

    在雪丫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海外孤身求学的日子,还是在北京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一段日子,都是段天陪伴着她走过的。

    在雪丫知道段天因病休学的事后,她急得不行。她多方托人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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