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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你,”孔信捶他一拳,“我明天就回去。”
目送王八贤离开,孔信抬头看罗子庚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地转身往酒店里走,傍晚的时候大堂中人来人往,电梯几乎要挤爆。
孔信退到角落,一双结实的手臂悄悄圈在了他的腰上,他忍不住笑起来,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傻小子肯定已经笑成傻逼了。
电梯中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孔信拉着罗子庚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谁都不用坐牢了,真好。”
“我少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做梦吧,”孔信没好气,“你跟阿义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罪能随便乱顶么?你真要坐牢了,温知君第一个不饶我!”
罗子庚嘴角带着笑,“只因为表哥?你自己呢?你舍得我去坐牢?”
“哎哟我当然不舍得,”电梯停下,孔信在他脸上揩一把油,流里流气地笑道,“真让宝贝儿你去坐牢啊,哥哥我的心都疼碎了。”
“……”罗子庚气结,看着他细腰长腿晃出电梯,咬得后槽牙生疼,早晚让这家伙知道,爷跟纪凯之流的小妖精不一样!
孔信淡定地刷卡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罗子庚压在了门上,火热的亲吻劈头盖脸落下来,孔信躲闪不了,暗骂一句小畜生,转头热情地回吻起来。
两人从门边一直吻到床上,相拥着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孔信嘿嘿直笑,摸着罗子庚的脖子,“行啦,哥饿了,起来给我叫外卖。”
罗子庚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用力吸一口气,独属于孔信的气息让他心满意足,“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饿的时候不挑食。”
房间渐渐暖气上来,孔信爬起来去浴室冲晦气,罗子庚坐在床边打电话叫餐,嫉妒心发作地想你是不挑食,你什么都不挑食,你孔大少多牛掰啊,什么样儿的都能往床上带,想必在你眼里我和那个什么纪凯也没多大差别吧。
这几天简直像做梦一样,又是老烟鬼又是拍卖会又是枪击案的,别说初出茅庐的罗子庚,就是见多识广的孔信,也忍不住浑身不得劲儿。
两人冲完澡,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就扑到床上去了。
孔信推推罗子庚,“你爬我床上干嘛?哥今天实在是累了,没心情宠幸你。”
罗子庚差点给他雷得笑出来,“对对对,我求你宠幸呢。”
“今天累了嘛,”孔信懒洋洋地耍嘴皮子,“你要实在菊花痒,我给你买个按摩/棒,先自己捅捅。”
罗子庚掀起被子一把将他捂进去,“闭嘴!”
“哎你小子……”孔信张牙舞爪地钻出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你小子现在越来越难伺候了,先别睡,去订机票,对了,问问阿义,他今年是回美国陪二叔还是在南京陪我们。”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孔义才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征服,吃饭的时候干了一场,回酒店洗澡时又被康纯杰撩拨得兽性大发,刚把几乎虚脱的神经病抱回床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孔义赤着脚走到沙发边,捡起地上的衣服,摸出手机,“子庚,啥事儿?”
“我们打算明天回南京,问你一起不?”
“回南京啊,”孔义思索片刻,突然觉得后背一热,康纯杰软绵绵地爬了上来,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今年陪你在孔家过年,怎么样?”
孔义一个激灵,对着手机吼,“我回美国过年!!!”
罗子庚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心想怎么这么激动,应声,“好,那我和孔哥明天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儿吧。”
挂了电话,孔义壮腰一拧,将康纯杰摔在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齿,“你脑子有问题吧,陪我去孔家?你什么身份去孔家?”
康纯杰平静地看着他,“我是你老婆。”
“放屁!”
“你说过会娶我。”
孔义一顿,气急败坏,“床上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就当时爽那么一下,别特么当真!“
康纯杰认真道,“不是床上说的,你十二岁就跟我说过,我当真了。”
“十……十多少岁?”孔义震惊,瞪着他,“啊不是,咱俩十二岁就见过?卧槽啊,我当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现在这么报复我?”
康纯杰坚持,“你说过你会娶我。”
孔义捂着脑袋一脸痛苦,“别当复读机,你你……你给我讲讲,十二岁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娶你?我脑子有问题?你特么是个男的我认不出来?”
“你都忘了,”康纯杰冷着脸,漂亮的眸子中迸射出愤恨,“你跟那么多人上床,你把我忘了,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
孔义气结,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不告诉拉倒,你自己在这躺着吧,我要走了。”
康纯杰倏地爬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裤子,“你敢走试试。”
“……”孔义僵住了,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敢走,眼前这神经病带着保镖从景德镇飞来堵他,真惹怒了,这家伙能再次把他绑回去拴在床上天天喂春/药。
他妈的当年到底造了什么孽???
康纯杰见他不再吵着要走了,咬了下嘴唇,直起身抱住他,小声道,“你想在哪里过年,我就跟你到哪里去。”
孔义自暴自弃,“我哪儿都不去了,我去挖个坑把我自己埋了算了。”
“连我一起埋了,我死也要和你睡在一起。”
“……杀了我吧。”
两人吵完架,又去床上干了一回,这一次孔义毫不留情,把康纯杰干得直接哭出来,趴在床上整个人都酥了。
看着他汗津津的小脸上泛着潮红,孔义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要酥了,拿热毛巾帮他擦一遍身子,小声骂道,“你要不是这个臭脾气该多好,温柔点儿,贤惠点儿,我肯定好好疼你。”
康纯杰睡得迷糊,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孔义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穿好衣服,转身离开房间。
从禄口机场出来,孔信边走边舒展着手臂,“嗬,终于回来了。”
罗子庚打开手机,几条短信涌了进来,他依次点开,“咦,阿义回美国了,上飞机前给我发了条短信。”
“康纯杰呢?”孔信第一时间想到那个不知道该说痴情还是死心眼儿的家伙,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人的危险系数简直是SSSS级,招惹了他,孔义真能全须全尾地飞回美国去?
“没说,”罗子庚想了想,“康家也上下几十口人,快过年了,康纯杰既然是官窑王,怎么也得回景德镇吧。”
孔信撇撇嘴,“也许。”
等两人到孔家之后才知道他们实在是太甜了!
马上将要过年,孔家这样念旧的家庭已经开始洋溢着新年的气氛,孔奶奶这几天心情很好,和孔敏一起将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
“哎哟我的妈呀,”孔信一进门就叫起来,“不说过年,我还以为是本大少要娶媳妇了呢,真够喜庆的。”
孔敏哈哈大笑,“我和奶奶这就是在演习呢,等你娶媳妇的时候,保证办得红红火火。”
奶奶也笑起来,“小信,过了年你可都二十八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孙媳妇给领回来?”
孔信挖坑自己跳,悔得肠子都青了,立马指着孔敏道,“我姐都还没结婚,哪有弟弟先结婚的道理?”
“我只比你大半个小时!!!”孔敏叉腰,凶悍地嚷嚷,“你当我不想结婚?小孟一死,知君难过得身体差点垮了,医生说不能过性生活,哎,你有时间去劝劝他,快点八抬大轿来把本姑娘抬去温家,我又不指望和他同房,我就是想嫁给他,我就是要当温太太,再不结婚,全城的人都看我笑话呢。”
“啧,”孔信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要不要这么奔放?姑娘家家的,娇羞一点不行么?”
“你自己娇羞去吧!哼!!!”
看着她轻盈地跑上楼,孔信摸着下巴,“我姐她这是……思春了吧?”
“唉,”奶奶叹一声气,“不省心啊。”
罗子庚笑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奶奶您安安稳稳地享福就好了,别想那么多,敏姐和孔哥都是有福气的人,现在只是缘分还没到而已。”
孔奶奶拉着他的手,“还是子庚懂事……”
两人到了书房,孔仰山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冯六那事都处理干净了?”
“嗯,”孔信窝进一张玫瑰椅,“多亏了王八贤,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小八对你姐姐一片真心,可惜你姐姐只喜欢温知君,唉,不说这个了,人能安全回来就好,”孔仰山摘下老花镜,“不要再追查长颈瓶了,打眼就打眼,要愿赌服输。”
孔信点头,“现在想追查也没有办法,冯六傻了,老烟鬼成植物人,他兄弟跑没影了,线索全断了,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罗子庚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以前的事情都一页纸掀过去吧,重要的还是以后,过个好年,年后我们重整旗鼓。”
孔仰山欣赏地看着他,“孔信,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以前有小孟辅佐,现在又有子庚,好好干,古今阁会越来越兴盛的。”
孔奶奶和孔仰山都很喜欢罗子庚,觉得他性格宽厚、眼力又好,难得的是对孔信还百分百崇拜,如果孔家还有个二小姐,绝对要把他招做乘龙快婿。
热情地留了罗子庚在家吃午饭,正在吃着,突然阿姨进来道,“孔先生,有人拜访。”
孔仰山疑惑,“谁?”
“说是叫康纯杰。”
“噗……”孔信一口饭喷出来,狂咳不止,“咳咳咳……他怎么来了……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人见人爱的存稿箱君
见家长逼婚
「小信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不是那饿肚子的时候啦,」孔老太太疼惜地看着孔信,笑道,「这孩子,多大了呀,吃个饭还跟小孩儿似的。」
孔信接过罗子庚递来的茶水,润润嗓子,「嘿嘿,我是太惊讶了,」他转头看向孔仰山,「爸,康纯杰是我们的朋友,跟阿义也……嗯,关系非浅。」
罗子庚一看他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就知道这家伙在幸灾乐祸,遂笑着补充,「康纯杰在瓷器鉴定方面很有一套。」
孔仰山想了想,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康纯杰?……这名字耳熟啊,跟康无邪什么关系?」
「他是康无邪的孙子,」罗子庚道,「据说是现在能当得起官窑王这个称号的人。」
孔信道,「我有一个他仿制的瓶子,简直是以假乱真,吃完饭让人送来给你看看。」
「那快让他进来呀,」老太太道,「你们爷爷当年跟康无邪可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可惜两个老家伙都走啦,两家也渐渐断了联系。」
孔仰山点头,对保姆低声道,「那请他去客厅稍等,我们马上过去。」
几个人来到会客厅,一进门,就看到康纯杰站在博物柜前,在欣赏玻璃后的一个乾隆粉彩葫芦瓶,一双长腿挺拔修长,包裹在黑色长靴中,让人一眼望去就移不开眼,明明如此禁欲,却自有一股性感油然而生。
听到他们的声响,康纯杰转过头来,漂亮的五官让人眼前一亮,孔信摸着下巴想,其实孔义那个没进化完全的猴子能讨到这么英俊一媳妇,完全是属于坟头冒青烟了吧。
唔……只是性格有点缺陷。
「纯杰,真高兴能再见到你,」罗子庚抢先打招呼,他怕孔信那张尖嘴抖出什么不该抖的话,对孔仰山道,「孔伯伯,这就是康纯杰,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康纯杰皱眉,「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罗子庚一噎,干巴巴地笑道,「我们上次在景德镇相处得还挺愉快……」
「我不觉得,」康纯杰板着脸,硬邦邦道,「你们害阿义被警察抓走,我不会再信任你们。」
孔仰山哈哈大笑,「真性情!小康,看来你和我们阿义交情真不错。」
康纯杰面部冰山融化,点头道,「夫妻一体同心。」
孔仰山愣了一下,「……现在小年轻说话真有意思。」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康纯杰真诚道,「大伯你好,我是阿义的妻子,昨晚我们在酒店做/爱,他趁我累得睡着后不告而别,我很生气,请你把他还给我。」
孔仰山:「……」
「爸,你要振作!」孔信惟恐天下不乱地大叫,转脸对罗子庚笑得幸灾乐祸,咬耳朵,「原来康纯杰也能说这么多字,我一直以为他语言障碍呢,哎哟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好佩服他的坦然,真的,吃什么长大的?」
罗子庚无语,心想你快闭嘴吧,没看你爹都要晕过去了么。
「快……快……」孔仰山气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指,「给你二叔打电话……」
孔信立马拨通孔二叔远在美国的电话,孔仰山抓着手机声音都变了,「你教的好儿子!招惹女的还不算,还要招惹男的,还……还敢始乱终弃!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咳咳咳……」
二叔向来惟大哥马首是瞻,一听大哥气得都咳嗽了,立刻对亲生儿子各种嫌弃,二话没说,直接打包空递回国。
可怜孔义居心叵测地做晕康纯杰,连夜逃到美国,机场都没走出来,就被塞回飞机,再踏上地面时,已经是前途无比凶险的南京。
「老头!老头!爸!亲爸哎……」孔义一下飞机就被两个保镖挟持走,挣扎着给孔二叔打电话,叫得撕心裂肺,「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把我往火坑里推?康纯杰不会饶了我的,他一定会把我绑在床上OOXX到精尽人亡!精!尽!人!亡!!!」
美国的家里,孔二叔舒服地泡着花瓣浴,甜腻腻道,「宝贝儿,要幸福哦。」
孔义大哭,「我再也不要认你了!你这个一辈子没娶着媳妇的老光混!!!」
「你爹我这叫修身养性,傻逼儿子!」孔二叔气得鼻子都歪了,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躺在浴缸里惆怅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娶媳妇又不能吃,我费那事儿干嘛,哼哼,果然是个傻逼儿子!」
孔义一步三挣扎地蹭到书房的时候,已经面如土色,他太能想象康纯杰整治他的样子了,监/禁、捆绑、春/药、榨干……心理阴影真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治愈。
「咦,回来啦,可是你猫在这儿干嘛?」孔信叼着一个苹果从门前飘过,靠过来戳戳他的脸蛋,「小脸都憔悴了。」
孔义蹲在门边,阴云压顶,「哥,你说康纯杰会给我留个全尸吗?」
「……」孔信认真地思考几分钟,然后严肃地说,「我帮你问问他吧。」
「咦?」孔义惊讶地抬起头。
孔信猛地一脚踹开书房,大叫,「康纯杰,阿义回来啦,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啊!」
「卧槽!!!」孔义扑上去给他一拳,掉头就跑,被孔信一把揪住后领,死活拉住了。
孔义大骂,「孔信你个不仗义的!我要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这家伙武力超高,孔信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住他,大喝一声,「呔!哪里逃?」
「够了!」一声呵斥,孔仰山带着老花镜站在书房门口,看这对拉拉扯扯的兄弟,脸色相当精彩。
孔信一撒手,孔义啪地摔在了地上,捂着脑门爬起来,就看到站在孔仰山身边的康纯杰,深蓝色的家居服,黑框眼镜挡住执拗的眼神,整个人仿佛都柔和起来,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酥,想走上去摸摸他。
刚迈出一步,倏地清醒过来,孔义默默转过身,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贱胚子,想想这家伙是多么可怕,还敢动色心?
「阿信做自己的事情去,阿义跟我近来,」孔仰山转头走进书房。
孔义对孔信龇牙咧嘴,双手掐着脖子做了个咯屁的姿势。
孔信靠在墙边嘎吱嘎吱地啃着苹果,不厚道一笑,用口型道,「争取留个全尸。」
孔义竖个中指,一脸光荣赴死的表情进了书房,茶几上摆着一盘残棋,看样子谁都没讨到好处,孔义惊讶地看一眼康纯杰,印象中孔仰山棋艺高超,没想到康纯杰竟能和他打个平手。
「坐下,」孔仰山坐进椅子中,双眼平静地看向孔义,「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孔义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处理?」
孔仰山皱皱眉,目光慈爱地扫一眼康纯杰,「纯杰是个好孩子,棋艺不错,书法更好,鉴赏水平甚至在你哥之上,我看了他仿的瓷器,完全得到康无邪的真传。」
孔义小心翼翼,「……然后呢?」
「同性恋人要面对比其他人更加苛刻的生存环境,」孔仰山拿下老花镜,有些疲倦地捏捏鼻梁,「但这不是不负责任的理由。」
「……哎?」孔义琢磨片刻,觉得不大对劲,「大伯,你的意思是我不负责任?」
「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不会……」孔仰山顿了一下,生硬道,「不会做完爱就偷跑。」
孔义冷汗涔涔,瞄一眼康纯杰,心想你这神经病还真是什么都好意思往外说啊,我一国际友人都没有你这么奔放,闷声闷气,「你不了解我们的情况。」
「你们什么情况?」
「我们……」孔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看样子自家大伯挺喜欢康纯杰的,还是给他留个好印象吧,什么绑架什么监/禁PLAY让我们通通都失忆吧。
讪讪道,「我们也没什么特殊情况,就是普通的一夜情而已。」
「你!」孔仰山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虽然你在美国长大,但是也流着孔家的血脉,对感情必须从一而终,忠诚,信任!」
孔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小声嘟囔,「你自己还不是老早都离婚了?我家老头根本就没结婚,撸了一炮就把我给试管出来了……」
话音越来越低,孔义自觉地把最后几个字吞进嘴里,因为自家大伯的脸,在那一瞬间就黑了。
孔仰山气得颤抖,抓过茶杯灌一大口,强行压下大义灭亲的冲动,指指眼前两人,「孔家断没有始乱终弃的说法,你们……打算怎么办?」
孔义嚷嚷,「还能怎……」
「我们结婚。」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转瞬即逝,孔义刹那间就雷成傻逼了,张大嘴看向旁边一脸淡定的男人,半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你他妈缺心眼儿啊!!!」
康纯杰淡淡地扫他一眼,没爱搭理他,转头对孔仰山道,「需要我出礼金吗?还是我准备嫁妆?什么时候办婚礼?」
孔仰山也被他的决定惊了一下,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咳……结婚的话……还是我先和你的父母谈一下吧,那个……阿义的父亲还没回国,婚礼……嗯,婚礼不急着办。」
「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康纯杰疑惑道,「结婚是我和阿义两个人的事情,跟他父亲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等他回国?」
「……」孔仰山被噎住了,生硬道,「阿义,你们先出去吧,好好沟通一下。」
孔义第一时间拽了康纯杰出去,一出门就把人压在了墙上,捏着他的下巴,不爽道,「你能耐啊,找到我家来?你就赖着我了是吧?」
康纯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脸颊微红,「你说过会娶我。」
「娶娶娶,」孔义自暴自弃,恶劣地说,「我会娶你,给你个名分的,就当个小老婆吧,嫁过来注意妇仪妇容三从四德,还有,伺候好你老公我和我未来的大老婆。」
康纯杰眼神倏地凌厉起来,「你还想娶谁?」
孔义吊儿郎当,「管的着么你?」
康纯杰冷冷道,「我派人去杀了他。」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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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乾坤盒
康纯杰就这么分外自然地在孔家住下了,可把孔义给愁得,头发都快揪掉了,这家伙简直跟个公主一样难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性致来了就把孔义拖上床来侍寝,敢不卖力一脚踹下床去。
短短几天,孔义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
特别是在奶奶面前好像形象更差了,自己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又是尿壶又是同性恋,闹得孔老太太现在一看见孔义就要爆血管,跟条件反射似的。
年关将至,罗子庚来孔家玩,一进门就看到楼梯底蹲了个蘑菇,头顶一小片乌云哗啦啦下着凄风楚雨,囧了一下,走上去踢了一脚,“阿义,蹲这儿干嘛?”
孔义回头,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我是全家地位最低的人……”
“……怎么了?”
还没说话,康纯杰的老管家祥叔从楼上下来,皱着眉头道,“姑爷,你的茶怎么还没沏好?我们少爷要生气了。”
孔义揪着头发大叫,“让他去死!”
“小没良心哎,态度好一点行不行?”孔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捂着胸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这么作死的性子才惹一身麻烦来家!”
“难道我愿意吗?”孔义嚷嚷,“我都要崩溃了,带着保镖和管家来耀武扬威也就算了,关键还难伺候,一碗茶水他妈的无数个讲究,稍不如意就把茶碗往地上摔,都摔我第三碗了!”
“谁叫你招惹他?”孔老太太用力捶着拐杖,“都怪你爸爸,老的不学好,小的也不学好,同性恋……同性恋到底有什么好的?存心气死我!”
孔义大叫,“啊啊啊啊啊啊让我去死吧!”
“都吵什么吵?”孔信站在楼梯上,带着一脸被吵醒的不爽,脸色阴沉地扫视一圈,“祥叔先回去,告诉康纯杰茶马上就好,阿义,给你家神经病泡茶去。”
“哎,”孔义又不愿意了,叉腰仰脸指着楼梯上的孔信嚷嚷,“你凭什么骂他神经病啊?他招你惹你了?”
“闭嘴!”孔信打断他,看向孔老太太,语气缓和下来,“奶奶,医生说不能生气,会增加皱纹,您又忘了?”
果然老太太立刻表情柔和起来,恨骂一句,“早晚被你们兄弟气成老年痴呆!”说完疼惜地拍拍罗子庚的手,“唉,还是我们子庚省心,家里要是还有个女孩儿,一定招你做我们孔家的姑爷。”
一句话说的罗子庚喜笑颜开,余光瞄一眼孔信,心想我现在就是你家姑爷,嘴上对老太太笑道,“是啊,我也遗憾着呢。”
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孔信打个哈欠,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罗子庚立刻跟上,一进门就从背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孔信拍拍他的手,忍不住笑起来,关上房门,转身笑道,“你在撒娇?”
“好几天没见了,”罗子庚抱着人啄着他的脸颊,“想你。”
孔信抬头看他迷恋的眸子,“傻小子。”
“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孔信一挑眉,“当然没想。”
“……”
沮丧的样子逗得孔信哈哈大笑,屈指弹一下他的脑门,“放开我吧,傻小子,逗你玩儿呢。”
罗子庚猛地用力,将人压在了沙发上,火热的亲吻劈头盖脸落了下来,他紧紧扣着孔信的肩膀,嘴唇沿着他的额头、鼻梁一路吻下,含住他的嘴唇,细细品尝。
孔信轻笑,“喂,几天没吃着肉了,馋成这样。”
“馋死了,”罗子庚喃喃道,“我想每天都吻你。”
孔信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两人厮混半天,孔义来敲门,敲了两下没敲开,愤怒地踹门,吼,“你们这对吃窝边草的狗男男,锁着门在里面干嘛呢?”
罗子庚开门,笑道,“你这是在羡慕吗?”
“屁!”孔义大摇大摆地进门,蹲在沙发上,挂着俩黑眼圈跟孔信大眼瞪小眼。
孔信给他瞪得浑身发毛,没好气,“你吃饱了撑着了?我跟子庚在谈正事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切,还正事儿,偷吃记得擦干净嘴,”孔义在他脖子上比划一下,“这儿还有吻痕呢。”
“……”孔信不自然地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孔义撇嘴,“别捂了,没有吻痕,我诈你的。”
“小王八蛋你!”孔信跳起来要大义灭亲。
孔义刷的躲到罗子庚身后,对孔信嚷嚷,“你别冲动,我来找你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孔信威风惯了,给小混蛋将了一军,恼得不得了,恶声恶气,“你先让我揍一顿再说。”
“唉,”孔义耷拉着脑袋走到孔信面前,“那你揍吧,揍完帮我查个事儿。”
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软弱好捏,孔信反而没有了兴趣,往沙发上一坐,面无表情地审视他,“怎么蔫成这个怂样儿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哥哥我开心一下。”
“去死吧你,”孔义没好气,“我要让阿纯给弄崩溃了。”
孔信哼哼,“全家都要让你的阿纯给弄崩溃了,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滚出去过二人世界?”
结婚两个字一蹦出来,孔义立刻打了个哆嗦,“结什么婚?他说结婚就结婚?不就欺负我记忆力不好嘛,唉,见了鬼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渣过他呢?”
罗子庚坐在沙发扶手上,伸长手指勾着孔信的发丝把玩,对孔义笑道,“这就是滥/交的恶果,你渣过那么多人,忘记几个是正常。”
孔义缩着脑袋摇头,“不对,他说我十年前说娶他,天地良心,十年前我才十二岁!!!到底是我早熟还是他恋童?”
“十年前他跟你一样大!”孔信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了,查查你十年前对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对不?”
孔义对罗子庚嚷嚷,“你怎么还没啃烂他那张贱嘴呢?”
罗子庚浅笑着看他,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孔义二话没说就滚了,必须的,自己房里还供着个公主呢,得赶紧服侍去,一个伺候不到位,人家就要去找孔仰山逼婚,自己如此光明正直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对这种邪恶理由摧眉折腰,世界还真是黑白颠倒!
罗子庚从包里掏出那个在午夜拍卖会上拍到的漆盒,“还记得这个盒子不?”
孔信接过盒子查看一番,打开盒子,发现盒内是一副棋盘,棋子有大有小,分别画着曹操、五虎上将和四个小卒,“华容道?”
“嗯,前几天陪表哥去给阿十公拜早年,把这个盒子那给他老人家看过,真不愧是活化石,一眼就看出蹊跷,”罗子庚道,“这是子母乾坤盒,用华容道游戏作为机关,玩爆游戏会打开底下的暗格。”
孔信咋舌,“我都没听说过。”他将漆盒平放在桌子上,推动几枚棋子,“我小时候玩过华容道,这个游戏通关很容易,但是要追求最少步数,这就难了,我最好的记录是一百零八步。”
罗子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不停地推动,间或停下来思索片刻,孔信紧皱眉头,指尖在一块块棋子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
半个小时后,终于将最上方的曹操移到了最下方,孔信痛快地舒出一口气,敲敲盒子,纳闷,“不是说通关就能打开么,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这就是这个盒子的精巧之处,”罗子庚笑道,“阿十公说,这种盒子内部设有机括,在建造的时候设计了多少步,就要用多少步打开,如果原主人是用了一百步,你用九十九步,或者一百零一步,都打不开。”
孔信傻眼,“太刁钻了吧。”
“是啊,”罗子庚用指腹抚摸着盒子上漂亮的花纹,“一个机关就设计得这么复杂,看来里面还真有好东西,我拿去用X光照过,发现里面好像有一张纸。”
“纸?藏宝图?”
罗子庚失笑,“那可难说。”
孔信想了半天,突然笑起来,疼惜地拍拍罗子庚的脸,“啧,你小子该不是又捡着漏了吧,真有本事。”
罗子庚一笑,「我的本事都是你教的。」
孔信给他一个马屁拍笑了,咸猪手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狠吃一口豆腐,猥琐地笑,「哥还有更多的本事,想学不?」
罗子庚呼吸倏地粗重起来,长臂一伸,勾住脖子将人拉过来,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孔信好久没有正儿八经谈次恋爱了,罗子庚年轻帅气,往面前一站就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让他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那小子性格温顺得很,什么都听他的,跟只馋嘴的小狗似的,他就是那个手里拿着骨头的主人,真是大大地满足了他的控制欲。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罗子庚太正直,对他包养纪凯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这一点让孔信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那小子也谈过恋爱啊,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处男,至于这么纯情么?简直就是谈次恋爱还会一个月发八百条短信的愣头青。
直到年夜饭上还在拿着手机发短信。
温姨妈将饭菜端上桌,笑道,「子庚是不是谈恋爱了?看这幸福的样子,手机不离手,一定是找到女朋友了。」
「咦?」罗妈妈好奇,「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
「哪有,」罗子庚唇角带着浅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谈恋爱,我是在和孔信发短信,谈鉴定上的事情。」
罗妈妈皱眉,「我一直不支持你搞古玩,想想你爸爸的前车之鉴,你怎么还敢入这一行?」
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有些敏感脆弱,让罗子庚不忍心反驳她,遂浅笑一下,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将她按在座位上,「就因为有爸爸前车之鉴,所以我才要入这一行,惨痛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我会比其他人更加谨慎小心,我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温知君笑道,“小姨,子庚在陶瓷鉴定上很有天赋,你就放心吧,并不是所有古玩商都会赔本,我听说子庚这半年已经捡了好几次大漏了,都不是小数。”
罗妈妈慈爱地看着饭桌前两个大小伙子,一样的英俊帅气、青春逼人,让她不禁感慨自己真的老了,想当年也是敢陪着罗父白手起家的胆色,如今,却丝毫不忍心看儿子去那荆棘丛生的行当里谋生。
不过罗子庚捡漏这是她亲眼见到的,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罗子庚手里那对珐琅彩小碗,都够他们娘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叹一口气,“随你吧,只是一定要谨小慎微,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懂得知足常乐。”
罗子庚露齿一笑,“妈,你就放心吧,就算对我没信心,难道对孔信也没有信心么?古玩行里年青一代,谁能比得上他?有他在旁边鞭策我,不会出问题的。”
温知君看着他俏皮的小虎牙,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这是罗父去世的第一个新年,罗妈妈根本开心不起来,所幸有温姨妈陪着她,吃完年夜饭就拉着她去看春晚,老姐妹都年少丧夫,很能相互理解。
罗子庚穿好大衣往外走的时候遇到温知君从书房走出来,说道,“我出去一下,夜里帮我留个门。”
“去见谁?女朋友?”温知君坏笑,“对小姨妈保密,难道对我也保密?”
“真的不是女朋友,”罗子庚想到孔信举止风流的样子,不由得唇角漾出一个笑容,凑上去得意道,“是未来的老婆。”
温知君惊讶,「都谈婚论嫁了?你还做什么保密工作啊,难道等到婚礼前一天再说?小姨要哭死的。」
罗子庚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福劲儿,「我跟你坦白,但你要帮我保密,」说着他笑着低下头,压低声音,「我未来老婆啊,是个男人,人你也认识,到时候一定大吃一惊。」
温知君猛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没来由心头一抽,丝丝地疼了起来。
38、新年的礼物
南京近年来解开了烟花禁令;整个天空一片绚烂花火,罗子庚穿过人群;看到孔信正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站在小情侣堆里,178CM的身高在一众江南矮男之间显得无比鹤立鸡群。
「孔哥;」罗子庚笑着站在他的面前。
孔信脸上绽开笑容,伸臂揽住他的肩膀,抱怨;「你这约的什么地方呀,到处都是小情侣,亲嘴声都快撵上放炮了;哎,你背个书包干嘛?」
罗子庚扯了下书包带子;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神秘道,「秘密!」
「德行!」
大过年的没有城管,广场上摆满了地摊,罗子庚烤了十串铁板鱿鱼,和孔信边吃边漫无边际地乱转。
身边情侣太多,谁都不会注意他们,罗子庚旁若无人的勾住孔信的手指,走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充实幸福。
新郑那个路灯下的一吻,让孔信再也无法逃避,罗子庚幸福地想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命中注定是自己的人,他怎么都逃不掉。
「今天我妈还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说,我要是对她出柜了,会怎样?」
孔信不屑地咬着烤鱿鱼,「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怎么不冲动?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啊,」罗子庚笑道,「不过我对表哥出柜了,他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孔信一顿,「什么?」
「我对表哥出柜了。」
「温知君?」孔信有些恍惚,「他什么反应?」
「吓到了呀,」罗子庚想起温知君错愕到瞠目结舌的样子就想笑,「不过有他在我妈和大姨耳边吹吹风,以后我出柜会容易接受点。」
孔信傻举着烤鱿鱼,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兴奋的小恋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子庚凑上去,从他的竹签上叼走一根鱿鱼爪,低声笑,「我都想好了,我们先谈几年地下恋爱,等我根基稳了,我们就出柜,就算被逐出家门也不怕,你有我呢。」
「这个……这个不用着急的,」孔信讪讪道,这些年他在外面玩得再出格,回到家人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绝不让一字一句的负面新闻传到长辈耳朵里,从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到现在五六年了,全家还只有孔义一个人知道。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大大的倒计时,全广场人一起喊着五四三二一,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情侣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接吻,罗子庚与孔信对视一眼,笑着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礼炮冲上夜空,灿烂的焰火在空中炸开,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人吻了有十分钟,孔信舔着嘴唇,看向罗子庚,发现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在灯影中熠熠生辉,让他不由自主地沦陷下去。
跨年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孔信转着车钥匙,「回去吧,外面还挺冷的。」
罗子庚摸着他冰凉的两颊,「好。」
孔信的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两人坐进车中,罗子庚将背了一晚上的书包拿下来,「送你新年礼物,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相信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
孔信惊讶地看到他从书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建窑黑釉兔毫茶盏,「建盏?这是新年礼物?哪来的啊?」
「这是我刚开始接触古董时独立买的第一个古董,捡了个不大不小的漏,」罗子庚将茶碗连同盒子放到孔信手中,「它对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出手。」
现在却交到了自己手中,孔信怔怔地看着茶碗,细密的兔毫纹让他有点眼晕,宋代流行斗茶,判断优劣的标准就在于茶汤的颜色、水痕挂壁的快慢等,在当时,黑釉茶盏因颜色分明而大受欢迎,其中被认为最上等的茶盏就是厚胎保温的建窑黑釉兔毫茶盏,「傻小子,你知道建盏现在值多少钱么?」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值多少钱么?」罗子庚反问。
孔信突然呆住了,他不是没听过甜言蜜语,却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感觉——这小子真的非常在乎他。
罗子庚靠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轻声道,「你是无价的。」
日子还长着呢,他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收更多的宝贝,会收到独一无二的珍品,会收到价值连城的国宝,会名扬天下,会富可敌国,但所有收藏加起来,在他心中都不会比得上眼前这个男人。
这些话他都不会说出口,真正的爱意是深藏在心底,不用说出的,但是对方一定能够感觉到。
孔信看着他英俊逼人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柔和起来,拉过罗子庚的左手,「我也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说着将一串沉香珠子从自己手腕撸到罗子庚的手腕上,「大师开过光的,带着避邪避孕。」
「咱俩还用避孕?我怀还是你怀啊?」罗子庚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串,他对香料涉猎不多,看不出是不是大师开光,但能看出来这是极品沉香,越南绿奇楠,没有上百年盘不出这么漂亮的光泽。
孔信摸着他的大手,恶劣一笑,「等我们挑个黄道吉日,哥保证让你怀得心服口服。」
罗子庚忍不住笑起来,心想你就撂狠话吧,到时要你好看。
孔信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奶奶和父亲都年纪大了,即使跨年也熬不了夜,孔敏也早早睡美容觉去了,偌大个房子里冷清清,只有墙壁上小壁灯发出朦胧的暖光。
孔信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烟雾缭绕的天空静静地抽烟,想着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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