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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酒吧里的几个同事,到八大处游玩了一番。按陈阳的话说,北京人看红叶去八大处,香山是留给外地人的,费不起那个功夫,每到特定的那两个星期,香山的路基本上无法开车,这个时候开车去香山还不把人急死!
这几个人对看红叶已经不感冒了,朱珠来了两年多的时间,也算得上是老北京了。陈阳也是为了李畅,才专门开车把几个职员拉到八大处。
早上七点的时候,李畅把车停在了王绢的宿舍楼下,下了车,随意溜达着,等着王绢的下楼。李畅到的时候,王绢还没有起床。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吴振平和郑爽也想邀请王绢和葛菲出去玩,本来昨晚就向两位美女发出了邀请,无奈王绢坚辞不去。葛菲对上次午餐会郑爽没有追出来有点不满,对郑爽的态度也一直冷冰冰地。也没有答应。所以,第二天一早,两人想过来碰碰运气,吴振平还借了一辆本田开过来。没想到一到楼下,却碰见了情敌。
吴振平一看见李畅,就知道今天可能无法把王绢约出去了。那次午餐会上。王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亲昵和依恋都落在了吴振平地眼里,吴振平非常明白,要想把王绢追到手,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是一定要压下的。要是今天能把他气走呢?这种小屁孩,几句话就能把他气毛。
“哟,服务生,你好。今天不上班?”吴振平隔了几米远就打招呼。
“因为现在酒鬼刚刚起床。”
“现在在酒吧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吴振平忍住气,故意套近乎地说。
“一千多吧。”
“才这么点啊,又要租房子。又要吃饭,又要买衣服、消费品。还有陪女朋友逛街,这点钱哪里够?打肿脸充胖子吗?我一个月老爸寄5000元,都觉得紧张。”吴振平一下子大截。
“哦,看来你是个大款了。”
“大款谈不上,过点小资生活吧。呵呵。”
吴振平一边说,一边观察李畅的脸色。他一个月才挣一千。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没有一点羞愧的感觉?难道他那一千是美元,比我的五千要值钱吗?他难道不知道陪女孩子上街要花钱地吗?花前月下也是需要经济基础的吗?他以为逛街时从家里带几瓶凉开水,饿了啃几包方便面就够了吗?逛累了送女孩子回去时,可以去挤肉罐头一样的公交车吗?
他以为送女孩子礼物时,随便一个几块钱的发卡就可以了吗?或者小摊上几十块钱一件的衣服?
不理解。
“你应该成年了吧?”李畅冷不防问道。
“比你要大。”吴振平有点恼怒。
“那你还在用父母的钱?你要是一个月能自己挣五千元,我才佩服你。”
“我有一个好父母,有钱的父母,他们愿意给,你管得着吗?”吴振平有点恼羞成怒了。本来是想激怒对方的,没想到反被对方激怒了。
“现在读好书。就是为了将来挣更多的钱,至少比在酒吧打工要强。酒吧服务生那种生活,才真是混日子呢。”郑爽赶忙过来帮腔,在追女孩子这个问题上,他与吴老大的立场总是保持一致地。所以,为了稳定这个大前提,其它方面也要保持一致。
“对不起,我只同意前一句话。我想说的是,父母给地钱,是用来花用的,不是用来炫耀的。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得走了。”
王绢和葛菲都下来了。看见楼前还有吴振平和郑爽,楞了一下,不过她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李畅跟前说:“等久了吧,都是葛菲,慢吞吞的。我们走吧。”
李畅朝王绢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那意思是问,她也去啊?
“都怪你,昨天不跟我说,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当然就慢了。”葛菲埋怨道,又对李畅说:“我参与你们的旅游团,欢不欢迎?”
“欢迎欢迎,有美女参加,我求之不得。”李畅笑道。
郑爽见心上人要与李畅他们走,忙过来拦住葛菲,低声道:“他们出去玩,你去当电灯泡啊?”
“不会啊,他们还有好几个人呢。”
“我们不是今天要去逛颐和园吗?”郑爽说。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葛菲冷冷地说。
“吴老大把车都借来了。你看,不去不好吧。”郑爽指着附近停着地一辆广本。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振平见今天已经不可能约王绢出去了,故作大方地说:“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一阵吧。反正车闲着也是闲着。”
“我们挤公交车也不坐你的车,一辆破广本,有什么了不起。”葛菲故意气吴振平。
吴振平哈哈笑了起来:“李畅,是男人就不要舍不得那几个钱,给你一个建议,即使没车。也最好打一辆车出门,你真的忍心让两个美女去挤公交车吗?”
李畅正要答话。王绢赶忙抢过话说:“李畅,别理他,只要玩得高兴,挤公交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有挤过。”
“德国总理也挤公交上班呢,没什么丢人地。”葛菲也帮腔道。
“倒不用挤公交。我们坐车去吧。”李畅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宝马车响了一下。尾灯闪烁了一下。
李畅坐进驾驶座,招呼王绢道:“快上车啊,罗军他们该等急了。”
“你什么时候有辆宝马了?从哪里借来地?”王绢坐进副架
惊讶地问。
“回头跟你说。”
“耶,宝马车,我的最爱。”葛菲兴奋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吴振平和郑爽不可思议地看着宝马车绝尘而去。吴振平对郑爽感叹道:“难道现在牛人都去当服务生了?”
接上罗军、王大为两个,李畅开车直奔香山。
刚才在去潘家园的路上,李畅把这辆车的来历简短地告诉了王绢,当然有些不方便说的事情也就以春秋笔法带过去了。
除了葛菲对李畅不去运腾公司做高管感叹几句外。王绢没有劝说李畅,只是说了一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还记得你毕业时说地话,快乐地生活,你觉得快乐,你就这么生活下去。这让李畅很是感动。
把车停好后,几个人李畅去买了票。五人组开始了登山之旅。王大为在前面雄纠纠气昂昂地带路,两个女孩走在中间,李畅和罗军收尾。
“老大,你真够意思。知道兄弟们还没有女朋友,特意找了一个美女过来。”罗军很淫荡与李畅拍了一下手。
“什么事那么高兴啊?”王绢回过头来。
“别回头,小心脚下。我们交流工作心得呢。”李畅说。
“切,肯定没好话。葛菲,我们别理他们。”
“葛菲是王绢地同屋。你要是有意思,与王绢去提,让她给你们创造机会。”
说到正事。罗军反而沉默了下来。李畅知道罗军地心思,拍拍他的肩说:“别担心。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女朋友也会有的。”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雪,在城里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山上的雪更大些,枫树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残留的枫叶顽强地从白雪覆盖中挺出红红的叶尖来,红白交错间,比起早些日子满山遍野地红叶,此刻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爬了一个多小时,五人都登上了鬼见愁。最后百多级台阶最难爬,两个女孩子已经气喘吁吁。李畅要上去帮忙,王绢把他赶开了。而罗军,忠实地走在葛菲的附近,时刻准备着英雄救美。王绢会意地一笑,有意拉下几步,和李畅走在一起。此刻,王大为已经站在台阶地顶端朝下吆喝了。
爬上山顶后,几个人兴奋地四散去观赏红叶。李畅去过八大处了,所以没有其他几个人表现的那么兴奋。
山顶的地面,一层薄雪被踩践之后,被凛冽的北方吹散浮层,露出下面光滑的冰地,非常滑,特别是峰顶几块巨大的石头,原来这里都是游客照像地地方,天气好的时候,许多游客干脆爬到岩石上去照像。
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在同伴怂恿下,试图爬到岩石顶上照像。在同伴的帮助下,她费了老半天,终于爬到岩石顶部,女孩子毫无淑女形象地坐在那里,要是在夏天,清凉的岩石地面绝对是一个享受,可是现在是初冬。
一阵刺骨的寒意隔着秋裤透了进来,女孩子冷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站了起来。她已经忘了,这是在一两米高的岩石上。
女孩子脚一打滑,整个身子就顺着刚才用力的方向,朝着外面的方向滑去!
李畅正好走过这块岩石,瞬间发现了女孩子的不对,几乎与此同时,李畅冲到了岩石边,正好来得及抓住女孩子地一只手,用力往回一拉,手上使了点往外的力道,同时用身体隔住岩石,左手顺势一抄,搂住了女孩子地腰部,右手松开,托住女孩的腿,几个简单利落的动作,就把女孩送到了山崖边的实地上。
“你差点把一身漂亮的衣服弄脏。”李畅把女孩交给围过来的同伴。
女孩惊魂未定地看着李畅,嘴巴瘪了瘪,还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李畅手足无措地赶忙走开,女孩子却抽泣着赶忙拉住李畅的衣服。周围的人本就以为是他把女孩子弄哭的,个个对他怒目而视。此刻见女孩子的动作,分明是吃了亏,不让李畅离开的架势,马上就有几个救美的英雄围了上来。
刚才李畅救人的时候,由于时间太短,动作又太利索,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但是大哭的女孩,声音分贝很高,最能吸引人们的目光了。
一个小伙子已经站到了李畅的面前,义正词严地说:“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敢耍流氓,你胆子不小啊!哥几个,把他抓到派出所去。”
另一个比较粗壮的小伙子马上揪住了李畅的衣领。
哭泣的女孩回过神来,用更高分贝的声音冲着打抱不平的小伙子喊道:“快放开他,你们要做什么?”
“他刚才不是欺负你吗?放心,有我们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什么时候欺负我了?你们是不是多管闲事?他是我哥。”
粗壮小伙子尴尬地松开李畅的衣领,弯腰说了一句对不起,飞也似地跑了。而说话的那个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扫了一眼周围古怪的目光,结结巴巴地道个歉,也飞快地走开了。
“谢谢你了,大哥。”女孩甜甜地向李畅道谢。
“好家伙,你的哭声感染力太强了,别人差点就把我当坏蛋处理了,也得谢谢你给我解围,再见了。”李畅转过身,却发现两米远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朝李畅友善地点点头。
“身手不错啊!”,
“哥,你跑哪里去了?”女孩子朝小伙子迎了上去。“要不是这位大哥哥,我就吃不了明天的早餐了。”
“呵呵,没这么严重,最多把漂亮的衣服弄脏。好了,你们玩着,我该去找我的同伴了。”李畅点点头,脚步就往一边移动。
“先生请等等。”小伙子伸出手来,“萧子期,希望跟先生认识一下。”
“李畅。”李畅伸出手来。
“我叫萧湘,初中三年级学生。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哥哥。”女孩指着萧子期对李畅说。
“小妹,你们继续玩,我和李畅找个地方聊聊天。”萧子期说。“注意安全啊!”
第39节、命运的邂逅
生吗?在哪里读书?”萧子期竖起衣领,遮挡住山顶
“呵呵,惭愧,没上大学,打工,在一个酒吧做服务生。”
“酒吧服务生?这个职业很有意思,我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酒吧服务生。”萧子期呵呵笑道,“你身手不错啊,练过?”
“你刚才都看见了?”
“看见了,你抢先了一步。比我反应快啊。”
“萧哥做什么的?不会是在做酒吧老板吧?”
“哈哈,”萧子期爽朗地笑了起来,“曾经有过这样的打算。后来没有精力,就交给别人打理去了。现在在掌管家族的公司。你多大了,不到二十吧?”萧子期把话锋一转,又回到李畅的身上。
“十九。”
“为什么不去读书呢?”萧子期上下打量了李畅一眼,“我看你也不像是需要酒吧服务生这个职业来维持生活的人。”
“因为某个原因,错过了高考。明年再考虑吧,或许会再参加一次。”
“是在酒吧体验生活?还是有别的想法?莫非是来偷艺的?就像我以前那样,做酒吧服务生只是客串,主要是想了解酒吧的管理和经营,那个时候和家里闹得很僵,我从家里出来了,只想用自己的压岁钱开个酒吧,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现在与家里和好了?”
“年岁大了,考虑问题不会那样偏激了。家族的责任,使得我不能过自己想过地生活。别人是朝着自己的理想奋勇拼搏。快速前进。而我每大一岁,就感觉到理想离我又远了一步。”
“我到酒吧工作完全是偶然。刚到北京。碰了几个钉子,像我这样既无文凭,又无特长地人,在北京找工作很难,后来还是通过前程似锦职业中介的谢小羽小姐,帮我找了一个工作。起初是去汽修厂。不过汽修厂老板没看上我,却被正在那里修车的酒吧老板陈哥看上了,就这样,我成了酒吧服务生。”
“哦,是谢小羽帮你介绍的吗?”萧子期问。
“萧哥认识她?”
“认识,太认识了。她是我表妹,前程似锦职业中介是她家族的公司。对了,我记起来了,她对我说过,刚开张就做成了一笔生意。莫非就是你?”
“是我。晚上她又带了不少朋友来酒吧玩。估计把挣来的钱又还给酒吧了。”
“这个小丫头就喜欢泡吧,做事成天不着调。这个工作也是她心血来潮。吵吵要做地。谁知道她能坚持多少天。目前最长的记录是四十五天。现在还经常往酒吧跑吗?”
“三天两头吧。”
“她以前喜欢去后海。你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我抽空也去坐坐,给你捧捧场。”
“叫做西部牛仔,在星河路。”
“你的老板是不是叫陈阳?”萧子期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莫非萧哥认识他?”
“我知道这个人,不过他不认识我,你回去也没必要对他提起我。”萧子期忽然怪异地笑了起来。“李畅,我知道你是谁了,史上最牛的酒吧服务生,说的就是你吧。”
“我什么时候变成史上最牛的酒吧服务生了?”李畅不解地问。
“莫非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号?你现在在***里名气很大啊。轻松挫败贾、王、段,演出一段英雄救美的剧目,一招制服郭老大,赢得了一百万的赌局,免除了酒吧的保护费。然后又是救了运腾集团地叶少,并且拒绝了他的招揽。你说,还有哪个服务生比你更牛?放着几十万年薪地白领高管不做。偏要做酒吧服务生,拿一千多块钱的薪水。你没觉得星河路现在安静了许多?”
“没怎么注意。”
“只要有你在。现在不会有人去星河捣乱了。”
“萧哥,你为什么也会在枫叶凋零的时候来香山赏红叶?”李畅转移了话题。对所谓道上的这些事情,他不大感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别做得太过分,他不想去干涉别人,别人也最好不要来打搅他。
高中毕业后,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地心态已经老了许多,虽然还是十九岁的外貌,但是数十代残缺的历史,如同南柯一梦,时而恍惚,时而真切,在梦中点播着一幕幕悲喜剧。硝烟弥漫的战场,钩心斗角的宫廷,修道的功亏一篑,妻妾的争风吃醋,构成了生活的厚重和沧桑。李畅有点看破一切的感觉。呵呵,史上最牛的酒吧服务生,这个外号貌似不错,又添了一种剧情。难道自己过小人物地生活也要过得风生水起吗?
“我喜欢在下雪的时候来看红叶,北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景色了。冬季变暖,下雪地时间推迟了。红叶最靓丽的时候我已见过了无数次,的确是动人心魄,满山遍野红彤彤一片,那是一种霸道的、张扬的、肆无忌惮的美,可是,白雪中的红叶,你不觉得更有一番滋味吗?”
“萧哥是不是对自己的生活有些感触啊?激情之后的平淡,辉煌之后的平凡,大战之后的平静,是萧哥追求的吗?”
“李畅,我不了解你的实际情况,但我想你应该有着不平凡的过去,你刚才说的三句话:激情之后的平淡,辉煌之后的平凡,大战之后的平静,与其是在说我,还不如说是自己心事的写照。你还年轻,也许你在酒吧打工,有点玩票的意思,我不敢妄言,不过,新人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老人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你莫非已经到了天凉好个秋的年岁了?哈哈,兄弟,承蒙你叫我一声哥哥,暮气消沉可不适合你这个年龄哦。好了,我妹妹也在喊我了,你的朋友也来了,我们再会吧。有机会我会去西部牛仔看你的。这是我的电话。”萧子期送给李畅一张名片。
“再会。”
李畅看着萧子期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王绢伸出手在李畅眼前晃了几下:“看中哪个美女了?这么出神。”
“一个很独特的男人。”
“就是刚才和你聊天的男人?佩服你们,站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山头聊天,耍酷吗?”
不远处,萧子期和那个女孩朝自己挥挥手,然后下山去了。
第40节、张晓楠的心事
王绢绕着山顶转了一圈,看见了罗军、王大为正围绕热火朝天。李畅朝他们努努嘴,对王绢说:“你看,也不是只有我在这个寒冷的北风里聊天吧。那两位哥们的热情简直能够把冰雪融化。”
“两个臭小子,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了。我们下山吧,这里太冷。喊他们过来。”
“你去打搅他们吧,我怕他们杀了我。”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
地面已经结了薄薄的冰,下山的时候又没有循原路,有些地方已经无法按正常的方式下来了,五个人结成三队,罗军和李畅在前面开道,王绢和葛菲在中间,王大为压后。到一些陡峭的地方,李畅和罗军先下去,张开双手接住,王大为在后面拉住女孩的手,稍微缓冲一下,王绢跳下来的时候,正好与李畅扑了个满怀,倒是没有弄脏衣服。葛菲下来的时候,就有点扭扭捏捏了。担心地上的泥雪,又不好意思直接往罗军怀里跳,差点摔了一跤。结果,便宜也让罗军占了,衣服上还沾了泥雪。
中午找个地方吃了饭,又找个咖啡厅玩了一会牌,李畅开车把几个都送到家,李畅考虑到晚上要上班,王绢也有事,遂打消了一起吃晚饭的念头。正往回走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正在这时接到了张晓芙的电话。
“在哪里呢?”
“什么事,正开车呢。快说,小心警察过来罚我钱。”
“开车?搞什么名堂?我姐来了。你现在过来吗?”
“哦,住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友谊宾馆。我就在姐姐那里。到了给我打电话。”
李畅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给张晓芙打了个电话。在等待地时间里,李畅忽然觉得张晓芙的样子已经有点模糊了。说也奇怪,到了北京后,李畅居然和张晓芙还没有见上一面。真是奇怪。
李畅拿着报纸,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直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才抬起头,看见了张晓芙,上身穿一件高领粗针乳白色毛衣,下穿水洗牛仔裤,显得洒脱而随意。头发变长了,松松地挽在后面。
“嘿,入神了?”
“嘿,好久没见。”李畅扔下报纸。站起身来。
“你那个工作做得很滋润啊!哪里还记得我。”张晓芙话刚出口,忽然觉得这话有点撒娇地意思。忙住了嘴。
张晓楠的住处是一个大套间,推开门,就看见欣欣。欣欣看见李畅,蹬着小腿就跑了过来,李畅弯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在空中连举三下。逗得欣欣咯咯直笑,然后把她放到自己的肩上。自己坐到张晓楠的对面沙发上。
张晓楠看起来比以前憔悴多了,有点心事重重的味道,见李畅在端详自己,忙收拾心情,笑了笑。
“晓楠姐,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不久,到北京来办点事。晚上一起吃顿饭?我明天就要回去,没有时间陪你了。”
“这么急啊,我请个假先。”
李畅打完电话后。张晓楠问:“你那个酒吧工作做得怎么样?”
李畅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晓芙已抢过话:“此间乐。不思蜀。”
李畅摆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地架势,没有理会张晓芙的话,自顾自回答张晓楠的问题:“挺好的。”
“酒吧的管理和经营业务都学会了吧,要不要把那个酒吧买下来,你自己来做老板?”
“不要买了,我还不想操那份心。”李畅赶忙坚决地打消了张晓楠的念头,然后又有意把话题扯开了。“晓楠姐,我见你有点憔悴,是不是生意上有点问题?”
张晓楠勉强地笑笑:“没关系,这段时间太累,歇几天就好了。”
张晓楠不是生意上出了问题,而是感情上出了问题。不过,这种问题也没法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正说着,电话来了,张晓楠接听了几句,说:“车子来了,我们下去吧。”
来到楼前,门口停了一辆Volvo,:u楠下来,赶忙打开车门,张晓楠和张晓芙还有欣欣坐进了后排车座,把副驾驶位置留给了李畅,一个男孩挤在后面不方便。
张晓楠见李畅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忙探出头,喊道:“李畅,这里呢,还不上车。”
“我开车来的。到时跟在你们后面就行了。”
张晓芙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李畅说是在开车,以为他是跟自己开玩笑,没想到真的开了一辆车出来。这家伙赶时髦还挺快,居然就拿上本了,还知道借辆车出来开开。
见李畅走向一辆黑色地宝马,张晓芙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她赶忙推开车门下车,对张晓楠说:“姐姐,我坐李畅的车去。这个家伙真够拉风地,居然借了一辆宝马出来开,钱多得没出花了。”
李畅开着车熟练地跟在Volvo后面,张晓芙下里程表,惊讶地说:“这车才开了几百公里,新车?”
“嗯。”
“老实交代,找到了一个大款亲戚还是认识了一个富婆,居然把崭新的宝马五系借给你开出来。”
“想哪里去了,这是我靠自己的劳动和智慧挣来的。”李畅这话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他出的主意,并且亲自实施,叶子的董事长宝座肯定就保不住了。收叶子一辆车也不为过。
“有这样地好事?我现在勤工俭学,每小时才能挣五十块。”
“五十块不错了。”
“靠勤工俭学挣的钱,怎么都买不起一辆宝马啊!李畅。借我开几天。”
“这是我地代步工具,怎们能让给你们呢?”
“小气鬼。吝啬鬼。有你这样的服务生吗?开一辆宝马去上班。””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你在北京不是有许多亲亲戚吗?怎么不向他们借一辆车子玩玩?”
“我不愿去求他们。”
又是老套地豪门恩怨。李畅跟着Volvo转了。少,问道:“晓楠姐真的有心事,你这个做妹妹的一点也没有发觉吗?不会是生意上的事情吧,生意上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懂。不知道能否帮上忙?”
“不是生意上的事,不过姐姐不说,我也不知道。问过两次,保密得很。
吃饭地点早已安排好了,在腾达大厦楼上地湘君府。进了湘君府包间,经理也急忙过来问候,看来张晓楠是这里的常客和大主顾,与经理非常熟悉。
因为类似于家人聚会,张晓楠并没有邀请外人,就连张家在京地亲戚也没有请。所以。饭桌上并没有上酒,饭吃得随意而悠闲。
“这里的湘菜不错。每次来京,都在这里吃饭,今天是特意犒劳犒劳你。出来打工二个多月了。没吃什么好地吧?”张晓楠说。
“还行,朱珠菜做得不错。”
“朱珠是谁?”张晓芙一听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很敏感地问。
“同事。同事。”
吃完饭,聊了会天。李畅把两个月的经历简短地说了一遍,一些隐秘的事情就没有告诉她了。车子的来历也都说了。张晓楠嗔怪李畅国庆节长假也不回去一趟,李畅说,服务行业越是节假日就越忙,哪里请得动假。
“那不会打电话?电话花得了你几个钱?”
在张晓楠面前。李畅只得唯唯诺诺。
张晓芙看见李畅吃瘪的样子,高兴极了。
“晚上去你工作地地方看看。”张晓楠说。张晓楠对李畅在外面打工虽然再没有表达不同地意见,但是对于在酒吧打工,她还是颇有点不满。对于酒吧。她总存在着颓废地印象。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李畅嘻嘻哈哈地说。张晓楠去李畅上班的地方视察,有点家长考察地意思。
这次是李畅的宝马在前面带路。上西三环,进莲石路往西,很快就开到了西部牛仔地门口。
李畅在前面带路,朱珠听见风铃声,已迎了上来,见了李畅。随口问了一句:“没喝酒吧?”却被跟在后面的张晓芙听个正着。
朱珠看见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跟着李畅过来地。忙引着他们往包间里走,张晓楠说,人不多,就在大厅吧。
张晓楠菜单都没有看,随口点了几样东西,李畅低笑道:“晓楠姐,你是不是也经常泡吧?”
“我什么没有见过?小毛孩子,也来探我地底细。”张晓楠在李畅的背上拍了一下。“快去把东西上来,陪我们聊会天。”
朱珠和张艳忙着准备东西,张艳低声问道:“李畅,她们都是你什么人?”
“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妹。”
张艳看了看李畅:“我看不像,是异性的兄妹吧?你这个家伙,真的看不懂你,穷打工的倒有不少有钱朋友。”
陈阳从办公室出来,见了李畅,说声回来了,朱珠在旁边说,李畅接了几个客人过来。
陈阳顺着朱珠的指向望了过去,第一个映入眼帘地是抱着欣欣玩耍的张晓楠。陈阳阅人已多,一眼就看出张晓楠的身份不凡,忙对李畅说:“今天你就招待你地朋友吧,其它的事别做了。带我过去打个招呼。”
陪陈阳过去客套几句后,李畅回到吧台,把准备好地东西端了过去。
李畅要给张晓楠倒酒,张晓楠阻止了他:“以往总是你在伺候人,今天让我来吧。”说着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李畅,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张晓楠端起酒杯对李畅说:“刚才看你的动作一板一眼,还是很标准的,这杯酒恭喜你,能够自食其力了。”说着一饮而尽。李畅也陪着喝了。
张晓楠又给两人倒了第二杯酒:“两个月不见,你的变化比较大,更成稳了。这杯酒敬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有点男人的味道了。”
张晓楠端起第三杯酒:“第三杯酒是希望和祝愿,希望你无论是做什么事,过什么生活,都要过得精彩,活得潇洒。祝愿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三杯酒连续下肚,张晓楠脸上也泛起了红光。
张晓芙的心思早就不在桌面上了,她的一双眼睛总在偷偷打量朱珠。她没想到在这么个小酒吧里,也有如此出色地女孩。
哼,怪不得李畅不愿离开这里。原来是心有牵挂。
朱珠也感觉到了张晓芙的目光,默默地把头低了下来,几乎要埋到吧台里面去了。
张艳低声说:“李畅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地?带来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他一个打工的,从哪里认识这么多有钱有品的人。朱珠,你别担心,她们再漂亮也没有你漂亮。”
“张姐说什么话,她们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朱珠嗫嚅着。
“朱珠,别不好意思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李畅也不过是一个打工者,你哪点比他差了?配他绰绰有余。就他那个长相,普通得放到人堆里就认不出来。就算他有几个有钱朋友,不过,别人是别人[奇++书网//QISuu。com],他还是他。那些钱也不是他的。话又说回来,男人能干点也不是坏事哟。”
赵基把签字笔往桌子上一扔:“张艳,你有完没完?”
张晓芙凑到李畅的耳边说:“那个叫朱珠的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
“别胡说,我们只是同事。”李畅闻见一股馨香,下意识地躲了躲。
“躲什么躲,我会吃了你吗?是不是怕你的同事吃醋?同事就对了,现在不是流行办公室恋情吗?我看那个姑娘还不错,长得挺漂亮的。”
张晓楠打断了张晓芙的骚扰:“晓芙,你也是第一次来吗?”
“第一次。姐,李畅很不够意思吧,从来没有说接我过来玩,是不是怕我看见什么啊?”
“天地良心,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总说没有时间,我有什么办法。”李畅辩解道。
“打电话?女孩子总是矜持点的,哪个像你,只邀请一次就不再邀请了。在学校,别人要邀请我出去喝杯咖啡,没有十次八次的邀请,我是不会去的。”
正说着话,风铃响起,李畅回头一看,是萧子期进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萧哥,今晚有时间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啊,找你聊聊天。”
“那好,你先坐,我姐过来了,我去那边打个招呼。”
“哦,有客人啊,那你先忙着吧。”萧子期转过身来。
“晓楠!”萧子期低呼了一声。
“子期!”张晓楠用手掩住了嘴。
第41节、没有完美无缺的爱情
声的呼叫都听在李畅的耳里。
李畅念头一转,转回身来:“萧哥,要不干脆一起坐坐,你是我哥,那边是我姐,都不是外人。我两边跑也累。你说是不是?”
“这个,不好吧?”萧子期踌躇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我的亲人朋友。走吧,走吧。”
李畅拉着萧子期走到张晓楠的桌旁,对低着头的张晓楠说:“晓楠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萧子期,萧哥,这是我姐张晓楠。”
“李畅,你不用介绍了。”张晓楠抬起头来,好像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来,“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李畅惊讶地看着两位,“这真是太巧了。我上午刚刚与萧哥认识,晚上他就来看我,没想到我姐也过来,而居然你们俩还认识,小说里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畅,我跟你姐早就认识了。”萧子期说,声音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伤感。
“几个月吧。”张晓楠补充道。
张晓芙看看萧子期,又看看姐姐,让开了座位让萧子期坐到姐姐的对面,自己抱着欣欣到吧台玩去了。
李畅也要躲开,萧子期喊住了他:“李畅,你坐下。”
“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张小姐。最近忙吗?”萧子期的声音一下子镇定了下来。
“还行吧。生意嘛,总是那些事。还没感谢你的帮助呢。”张晓楠地声音也轻松了起来。
“不过是一些小事。还总挂在嘴上。”
“对你来说,也许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对我来说,却是相当重要地臂助。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到了北京,我是东道主,哪里能要你请客。”
这两个人好客气啊!李畅琢磨着两人的对话。
晓楠、子期,那两声仿佛积攒了千百年思念的轻呼,曾清晰地落在了李畅的耳里。
“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吧?”萧子期指着正在吧台上玩耍的欣欣。
“嗯。扶着她地是我妹妹。”
“你的女儿真漂亮,很可爱。”
“谢谢。”
李畅端起酒杯跟萧子期、张晓楠碰了一下:“祝贺你们的意外相逢。这世界真是太小。”
“是啊,这世界真小。”萧子期一口把啤酒倒进了肚子。
“你现在怎么样?还是在打理家族的事业吗?”张晓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对不起,我刚才连喝了三杯,不能喝急了。喝急了就会醉。”
“我还能做什么呢?家族的责任,荣誉,会把一个人困得死死的。偶尔只能灵魂出一下轨。你慢慢喝,你本来酒量就不行的。”
“萧哥,你知道我姐酒量不行?你们以前喝过?”李畅问道。
“生意场上,哪次不要喝酒?”萧子期没有正面回答李畅的问题。“张小姐。你姓张,他姓李。你们是表亲吗?”
“我们没有血缘,他是我认的干弟弟,可是我们比亲姐弟还要亲。”话题岔开到别的人别地事上,张晓楠感觉到那条缚住自己的坚韧而绵长地细丝松脱了些,至少不会使自己呼吸困难了。
张晓楠把李畅怎么救了自己,后来又怎么昏迷了很长时间。到最后又是因为什么错过了高考。其中非常隐秘的事情没有告诉萧子期。
萧子期动容。
“李畅,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有如此精彩灿烂的高中生活。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萧子期端起杯子来敬李畅。
“呵呵,晓楠姐夸张了。”
萧子期看着张晓楠有点憔悴的脸,心里突然揪痛起来。他觉得如果还待下去,就是对
的折磨了。
“李畅,我得先走一步了。”萧子期控制着自己能稳稳地站起来。
“这么急吗?不多待一会?”
“不了,张小姐,后会有期。”萧子期伸出手来。
张晓楠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
萧子期碰到张晓楠地手时,颤抖了一下。张晓楠的手冰凉。手心全是汗。
萧子期按住李畅,拒绝了他的送行。然后大步走出了酒吧。
听见大门的风铃响起,张晓楠差点站起身来。
但是,她终于没有站起身。
“姐,你是不是和他……”李畅小心地问。
“是的。”张晓楠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能把自己心底的秘密说出来,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当她决定这么做时,灵魂也轻松起来:“我和子期是今年九月认识的。”
“我们是在一个小***的聚会上认识的。当我第一眼见到他时,我的心灵仿佛有放飞地冲动,自从欣欣她父亲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禁锢已久的情感突然像冰封融化地河流,我以为我的爱情已经随着欣欣她父亲的去世而随同埋葬了,我没有想到还会有一见钟情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子期当时也有同样的感觉,我看得出来。
我已经不是一个追求浪漫的女人了,我过了那个年纪。子期比我大二岁,没有结过婚。但是,我们还是不由自主地相爱了。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他,以为我也是如此。热恋中的人以为爱情具有战胜一切的力量,爱情相信一切都能解决,顺利地解决。
两个普通的人因为相爱就能结合的事,落在我们的身上就变成了一种奢望。
当我们冷静下来时,当我们各自试探家里人的意见时,我们发现,我们之间已经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爱情,并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爱情。
对我来说,由于欣欣她姑姑、她伯伯、她爷爷都是身居高位的人,我明白,他们的潜意识带一点封建传统观念,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改嫁,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叫别人爸爸。而在子期这边,两家的关系倒是们当户的,但家人不同意他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并且还可能因为这桩婚姻得罪张的夫家,
就是说,我们两人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家长的点头,子期是无法娶我回家的,子期的肩上承担着太多的东西,承担着家族的巨大责任,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一己的私欲,去放弃肩上的巨大责任。
而在我这边,欣欣的爷爷年岁已大,身体也不好,又是场面上的人物,他能经得起这种事情吗?欣欣的爸爸不在了,她爷爷把我当女儿看待,我能忍心决然而去吗?没有父母的同意和夫家的同意,我的改嫁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两人都明白这种状况,可是又没有能力去解决。
就在上月下旬,我们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友好地……嗯可以这么说吧,友好地分手了。”张晓楠说到‘友好地’三个字时,有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晓楠姐,我在宾馆里刚看见你时,我就觉出来了,你有心事。”李畅终于弄明白了张晓楠苦》吗?”
“我曾经试探过,他当时那伤感而苍老的眼神,使我再没有勇气说下去。可是,老天爷,”张晓楠轻轻地诉求了一声,“既然已经分手,为什么还要我们重逢。是上天在折磨我们吗?”
第42节、玉佩的归属
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站在街头,困惑地看着界,不一样了,变化太大了,才几天功夫,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看了一眼身后的成都小吃店,中年男人热切走了进去。
“有几位?”四川来的服务员用带着川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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