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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姐,你们好,我是公园的保安,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向你们打听地址?”
“是的。他问海口宾馆怎么走。”
“那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不心虚跑什么?”红箍依旧没有放过男子。
“我有急事要去海口宾馆。真的,我没有骗你。”
“哼,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红箍突然把手伸到男子的衣服口袋里,从里面搜出两块手表来,红箍得意地举着战利品,“看看,这是什么?”
红箍突然噫了一声,把手表凑到眼前仔细地看,嘴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妈,这不是前天被抢的那种劳力士金表吗?老实交代,这表是哪来的?不行,我得马上报警。”说着掏出手机来,就要拨打
男子马上扑了过来,扑通跪在红箍面前:“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干这事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大哥进去了,家里需要钱去打点。求求你了,你别报警,这两块表我便宜卖给你。”
“卖?你还想卖?”红箍一脚把男子踢开。
“大哥,你看看,这是真的劳力士啊,商店里标价三万块。我五千块贱卖给你行不行?你报了警什么也得不到,何苦呢。你买了这块表,转手赚个两万块一点问题没有。大哥,求你了。”
“你还想卖五千?钻钱眼里了吧?看不清形势。我要是报警,你一分钱也拿不到。”红箍仔细地检查着手表,翻看着背面,口里报出一串号码出来,“号码也对,还真地是那块表。昨天警察通知保安开会,正好说了这事。哼,还想卖五千块!”说着拿出手机又要报警。
“三千,三千总行了吧。求求你了,总要给我一口饭吃吧。”男子扑到红箍的面前,连连磕头。
红箍似乎有些心动,看了看李畅和王绢,又有点顾忌,脸上堆满笑容说:“先生,小姐,我们做保安的,一个月工资不高,没办法,你们多包涵点,千万别报警行不?”说到这里,见李畅没有搭腔,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决心,“要不,也分给你们一块手表,有钱大家赚。报了警,只是便宜了警察,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他们拿去卖赃货,得到的钱也发了奖金。”
“太贵了,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李畅掏出钱包翻了翻。
王绢拉了拉李畅地衣服,悄声说:“李畅,这是骗局,我们赶紧走吧。”
李畅嚷嚷道:“什么骗局,这是真的表。我的一个远房叔叔就是开表店的。只是他这块表档次稍微低了点,你看看这块表。”李畅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来,也是劳力士。“这块表比他们手里的表就要高一个档次,价值三十万。”
王绢惊讶地问:“你这块表从哪里来的?”
“从我那个远房叔叔柜台里拿的。这次出来玩,向他借点钱也不肯,铁公鸡一个。我就偷偷地拿了一个,换点钱做路费。”
红箍是个识货的人,见李畅手里的劳力士表面镶的钻石熠熠生辉,地确是真货。红箍从李畅手里去拿,李畅赶忙缩回手,“干吗,要抢啊!”
红箍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不是,我只是看看。”说完,和李畅一起抓着那块表仔细地检查起来。足有十分钟,红箍得出了判断,这是块真表。红箍又仔细地打量了李畅,穿着不错,料子也很好,口音不像本地人,服装也不像本地人。刚才进公园时,显得很生疏,明显地形不熟。应该不是我们这一行的。
蓬头男子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角色,也凑了过来。红箍一脚把他踢开了,对李畅说:“这位先生,你有所不知,你这样去倒卖手表,肯定会像他一样被警察抓起来。来路不明地表没人敢买的。”
李畅一听,把手表揣进口袋,拉着王绢就走。红箍赶忙拖住李畅:“别人不敢买,我敢买啊。我有个亲戚,专门销货的,他有办法。”
李畅看着红箍,像看着往坑里跳的猎物。
第12节、海南之游(二)
下打量了一下红箍:“你想买?你买得起吗?三十万
“先生,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是在商店买东西啊。这是赃货,你知道吗?就像这个家伙的劳力士,三万的东西,三千就要卖了。”
“你是说三万?一折的价钱?不行,不行,太便宜了。”李畅拉着王绢又要走。
“站住,再走我就报警了!”红箍高高地举起了手机,好像董存瑞举着炸药包,威风凛凛。
李畅害怕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王绢此时差不多明白了李畅的意思,说不定是他自己平时做着玩的,此时想反过来惩罚一下这两个骗子。他做的东西,没人看得出真假。于是很配合地抓住李畅的衣袖哭泣了起来:“你这个败家子,有点好东西就要拿出来炫耀。现在我看你怎么办?”
“好吧好吧,三万就三万,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李畅无奈地说,转身安慰王绢:“老婆,东西又不是自己的,放在家里也拿不出来,能卖一点就卖一点吧。三万块钱,够我们好好玩几天了。”
“你还想卖三万?也不看看世道行情。”红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鼓鼓的一叠,看来今天骗了不少人,从中数出一万来,“一万,行不行?”
“一万?这也太少了吧。你太狠了。”李畅依旧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要拉倒。你和警察去说吧。”红箍拿起手机装出报警的样子。
“慢慢!”李畅赶忙阻止红箍,“一万就一万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表递了过去,嘴里还嘟噜着:“真倒霉。都怪你,老婆。非得要到公园里来玩。你看,玩出毛病来了吧。”
红箍把钱递到李畅手里,一把夺过手表,对着光又仔细看了一眼,兴奋地吼了两声,拔腿就跑了。
蓬头男子见红箍跑了,对李畅叹了口气说:“真是败家子啊。”说着也往反方向走了。
李畅和王绢见两人都跑得没了踪影,实在忍不住,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慢慢散步出了公园,前后左右看了看。上了一辆的士,在市区转了转才回到宾馆。却见郭宝山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畅惊讶地发现郭总请了不少人来陪客,三教九流,不同行业的都有。有支行地刘副行长,有海口宾馆的段总,有刑警队的王队长。还有几个商贸公司的某某董事长。
大家对丁处长,马上就要变成丁副局长的亲戚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推杯换盏之间,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把酒会的气氛搞得非常热闹。
“下午出去转了转?”郭总问道。
“是啊。去了趟人民公园,在那里看见了两个卖劳力士手表的家伙。三万块的手表,三千块就可以买下来。”李畅笑道。
王队长赶忙说:“李先生没有买吧,都是骗局。已经有十几个人报警了,现在还没有抓到这伙骗子。”
“他们一个扮演成抢劫手表店罪犯地弟弟,要偷偷卖表筹钱。一个扮演成公园里的保安,抓获盗卖赃物的弟弟,然后又假装贪财,要私吞劳力士金表。是不是这样的情节?王队长。”
“差不多这样。大同小异。”
“我倒是知道他们在哪里。在……”李畅想了想,实际上是在感受那块卖了一万元钱的手表上的精神印记,说出了一个地址。
王队长很谨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有我地办法。你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不会骗你的。”
“丁副局长派来的人,果然是不同凡响。”郭总一个马屁马上拍了过去。
“王队长,还不打电话布置抓捕,这可是个大功劳啊。现在报纸上有好几个类似的案件报道了,听说市府的朱副市长也非常关心这个案子。”刘副行长对王队长说。
王队长马上打电话布置,众人继续说笑聊天。王队长却有点心神不宁。时不时出去打电话。他有点后悔听了这个小青年的信口开河,当时也是被国安部的丁副局长的名头给震住了,加上喝了点酒。有点发蒙,又经不起周围的几个人凑热闹,推波助澜,才一时冲动下达了行动命令。警察做了好些日子都没有侦破地案子,这个小伙子半个下午的时间就搞清楚了?真是有点荒唐,自己也算是多年的警察了,怎么就会犯这种错误呢?要是扑空,岂不是闹个笑话。
李畅看着王队长出出进进,暗笑不已。心想,这个刑警队长还是很不相
的话吧,说不定正后悔呢。
大概四十分钟后,王队长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匆匆忙忙走到外面接听,两分钟后,王队长满面红光地走进包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利用假劳力士行骗地诈骗团伙已经被我公安机关一网打尽。抓获案发十余人,缴获赃款数十万。假劳力士手表一百多只。”
“恭喜恭喜。”一个秃顶的董事长马上站起祝贺,“这个案子一破,王队长就要变成王局长了。”
—
“同喜同喜。这都是李兄弟的功劳。兄弟,服了服了。”王队长紧紧握住李畅的双手。这几天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没想到晚上赴了一个宴会就全解决了。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新年找人算命,说我今年有贵人襄助,官运亨通,莫非就应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想到这里,王队长赶忙预约:“兄弟,明天晚上我们小聚一番,你一定要赏光,”然后对酒桌说:“大家都要来啊,我这里就算请过了,明天还在这里。”
吃完饭又去K歌,大家话里话外都暗示王绢早点回去休息,说几个男人喝喝酒说说话,有王队长保护,出不了什么事情。
王绢也觉得有刑警队长在场,不应该有什么事,再加上全场都是男人,没有女伴,她也有点无聊,就让郭总的司机小秦师傅先送她回去了。
上次在长安的时候,石磊请他唱歌,让他是知道男人所谓的K歌是怎么回事。李畅心想有刑警队长在场,这次的唱歌应该是很正常的活动吧。哪知到了地方,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一个娇艳地女子看见郭宝山,身子马上贴了上来:“郭总,都给你安排好了。”转眼看见跟在后面的王队长,扔开郭宝山,朝王队长惊喜地扑了过来:“王队长啊,稀客稀客!好久没见你来了,最近忙什么呢?冰冰姑娘非常想你,总在念叨你。”
王队长把躲在身后的李畅推了出来:“这位才是今天地贵客,京城来的,我们都是陪他。”
女子眼睛一亮,带着一阵香风袅袅走了过来,也许见李畅年岁尚小,又是生客,倒是没有太过分,只是伸出细嫩的小手拍了拍李畅的手臂。
几个人走进一个硕大的包间,李畅在进包间的一霎那间,眼角似乎瞟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间就不见了,李畅疑惑地走进了豪华的包间。
几个人都有熟悉的小姐,一会儿都过来了,娇艳女子说的那个冰冰也带了进来,见了王队长,先是噘着嘴带着嗔,眉眼间却写满了无尽的思念。李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再傻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何况,也算是吃过一回猪肉的了。但脑子里还在回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妈咪最后领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很清纯的样子,推到李畅的身边:“这是京城来的公子哥,陪好他。”又对李畅说:“小燕是第一次上班,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点。”
李畅的心思现在根本就不在这里,脑海里满是那个背影,淡淡地点点头。
小燕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因为在这种场合上班,妆化得重了点,服装都是统一的吊带长裙。
包间里还有两个服务的公主,帮众人斟上酒,小燕端起酒杯对李畅说:“先生,敬您一杯,祝你玩得愉快。”
“不能喝就不要喝。”李畅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小燕楞了一下,还是一口把酒干了,放下杯子说:“先生贵姓?”
“姓李。”
“李哥,想唱什么哥?我让公主帮你点。”
“公主?”李畅不解地问。
“就是她们,”小燕指着正在忙碌着点歌斟酒的两个女孩,“她们只负责酒水和点歌服务,不陪酒。”
“先听听他们唱吧。”
郭宝山站起身来:“我先唱一首当兵的人,送给远方来的李先生和在座的各位朋友。”
郭宝山唱完后,就是刘副行长与身边的小姐唱了一个二重唱,然后就是王队长,也唱了一首军歌。
看来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在歌厅泡的时间不少,唱起歌来都很老到。
“洗手间在哪里,你带我去一趟。”李畅开始打主意。
“包间里就有,在门边就是。”小燕指了指方向。
李畅走进包间,解手,洗手,心想,怎么出去找到他呢?
第13节、上帝安排的偶遇(一)
才见到的那个背影就是小曾。在这里看见小曾让李畅怪。
自从在水分别后,李畅很难忘记石磊的这个金牌杀手。两人在抓获乔汉京的行动中,配合默契,也算结下了一段渊源。现在最流行的知心朋友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收过赃,一起嫖过娼,李畅和小曾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了,并且还在一起出生入死,并肩战斗。虽然两人之间还有许多事情并不知晓,但李畅觉得和他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李畅在酒吧打工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的人,但没有一个像小曾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萧子期像一个大哥,神秘又不可触及,丁文像一个政客,奸诈还留点厚道,叶子像一个小弟,文弱也不失机敏,陈阳、朱胖子就像一个厚道的朋友,而罗军、王大为等人就是发小的交情。但是小曾呢?
李畅不知道怎样形容他,冷酷、孤独、精明,如果得到了他的友谊,他愿意把命搭上。两人在那几天短短的接触中,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兄弟,你唱首什么歌?让公主给你点。”王队长说。郭老板和其他人都称呼李畅为李先生,显示尊敬,而王队长不同,他总是兄弟兄弟地叫,显得亲热。
“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李畅笑道。
“从京城来的人,哪有不会唱歌的。小燕,陪你李哥唱一首。”
李畅还真的不怎么唱歌,并不是故作谦虚。推不过,唱了一首儿童歌曲后,众人才放过他。
“陪我出去转转。这里太闷了。”李畅低声对小燕说。
小燕站起身来:“大厅里还有演出,我陪李哥出去转转,你们慢慢玩。”
郭宝山挤眉弄眼地说:“行行,是要给你们年轻人单独的空间。”
小燕陪着李畅走到大厅,前面一个很大的舞台,上面正在表演时装秀,一些客人都出来观看演出。
李畅假装看着演出,注意力却始终在那些客人身上。小燕也感觉到这个客人的异常,虽然寡言,但不像一些姐妹们说得那样坏。进来这么久。连她地手都没有摸一下,而按照姐们的描述,这个时候,已经从脸摸到胸了,快的已经到大腿。
小燕是一个姐妹带到这个场合来的,之前这个经验丰富的小姐教了她许多种对付好色客人的方法,使得她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不过现在已经把心情收拾起来了,没有了担心和恐惧,小燕的脸上露出了小女孩的笑容。
李畅终于再一次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小曾在回头地一霎那间,仿佛心有灵犀,也看见了李畅注视的目光,小曾做了个手势,闪出了大门。李畅刚要起身,几个大汉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大厅,开始挨个桌子搜查。几分钟后。大汉们离开了大厅,也从大门出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李畅指着大门问,因为那里不是李畅进来的门。
“那是后门。”
李畅拉着小燕的手,走到后门。蹲下身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地上的几滴鲜血。李畅顺着鲜血的痕迹朝前走去。
“李哥,你干吗去?”小燕很紧张地问。
“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说我被一个朋友叫走了,让他们不用等我。你地小费是多少?”
“不用你付,他们会一起付给妈咪。”小燕担心地看着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子。
“你在干什么?”刚才那群大汉中的两个站在李畅的面前。
“外面凉快,我们透透气。”小燕急忙说道。
“哟,好漂亮的小妞。兄弟你真有福气。”一个大汉看见小燕如花的容貌,淫笑着说。
“你让开一点。”另一个汉子注意到了李畅的立身之处,似乎在掩饰什么。推了李畅一把,露出了脚下的血迹。
“抓住他,他是曾坤一伙的!”大汉大叫了一声,扑了上来。
李畅飞起一脚,把他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左手抓住正在调戏小燕地汉子胳膊往后使劲一拧,顺势一推,右手把小燕拦腰一抱,跳下台阶,往前飞跑。
几个大汉从后面追了过来,李畅听见背后风声,听得小燕一声惊叫,回转身子,食指中指两个指头把一把飞刀稳稳地夹在手里,然后往来处一甩,就听得一声痛呼,倒下了一个。
李畅右手夹着小燕往前飞奔,几声枪响传来,李畅连忙左右摇晃着身形,并尽量借助着建筑物的掩护,跑了百十来米,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在身边响起,一辆捷达停了下来,从车窗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叫:“李先生,快上车!”
李畅想都没想,打开后车门把小燕往里一扔,自己就跳了进去。几乎就在李畅放下小燕地一瞬间,车子就发动了,李畅还没有关上车门,捷达已经冲出了十几米。李畅重重地往后面一靠。
小燕翻身坐起,惊魂未定地看着李畅,小脸吓得煞白。
“对不起,小燕,把你牵扯进来了。”李畅尽量使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
小曾把捷达的速度开到了极至,在闹市区里左躲右闪,然后开上了主干道,速度已经开到一百四了。
“摆脱他们了。”小曾疲惫地看了看后视镜,把车停了下来。
“你受伤了?”李畅爬到前排座位,摸出一件衬衣,撕成几条,帮小曾紧紧地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
“不要紧,是刀伤。李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小曾伸出手来。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之处,我们换个地方。你们在车上等一下。”小曾下了车,沿人行道走到一辆桑塔拉旁边,左右看了看。掏出一个东西在车门上捅了捅,才十几秒的功夫,车门打开了,小曾从副驾驶位置进去,爬到驾驶坐上,很快就打着了火。
小曾一打着火,李畅已经拉着小燕钻进了车子。小曾扔下捷达,开着桑塔拉往前走去。转了很多道弯,即使有追踪的估计也被绕糊
方才开进一个狭窄的街道。
小曾打开一道矮小的门。推门进去,是一个不大地套件,里外两间屋。
“不好意思,平常只有我一个人。椅子不够,没地方坐。都到里屋来吧,坐床上。”小曾搬起一张小桌子,李畅赶忙接过。小曾倒了三杯水。小燕乖巧地把水端到桌子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李畅说。
—
小曾看看小燕,没说话。
“曾哥,我也不瞒你,这是在歌厅上班的小燕,今天第一次认识,刚才一进歌厅,我就看见了你地背影,于是让小燕带我出来找你。现在她的面孔也被那帮家伙看到了,估计这个歌厅也不可能再去了。你想个办法吧。”
还没等小曾说话。小燕站了起来:“我先回姐妹家,以后也许就不会见面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再做。”
“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走!”小曾猛地把小燕拽住。
“放手!你揪疼我了。”小燕挣扎着。
“你现在不能走。”小曾放开手,绕到小燕的面前。堵住了她地出路。
“不走就不走,我知道你担心我把这个地方说出去。”小燕回到里屋坐回床上,“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李哥对我不错,我不会害你们的。”
“要是被他们找到,恐怕就由不得你。”小曾冷冷地说。
“曾哥这话有道理,小燕,恐怕你现在真的不能回去。不是我吓唬你,要是被他们找到……这帮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不起。小燕,”小曾流露出难得的温柔,“都是为了你好。这些家伙杀人如麻。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等我把这些事都解决了,你再回去。”
“好了,我们三个都是一条船上地人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李畅说。
“他们是我的仇家。”说到这里,小曾停了下来,看着李畅说:“李先生,这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参和进来。我说你还是带着燕小姐回北京躲几天,凭你的本事,应该能保护她。”
“你这是什么话?”李畅笑道,“我这人天生好奇,你不说出来,非得憋死我啊?”
“好吧,随你的便。事情很简单,我这次来海口是来找我的……朋友,结果被仇敌发现了,中了暗算,逃出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你,就这些事情。”朋友两个字,很困难地从小曾的嘴里挤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吧,你不说我也没办法撬开你地嘴。歌厅里会朋友?莫非你这个朋友是个女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歌厅里的女人,她是不是在这里做小姐?跟你离开之后才做的小姐?约了你在歌厅见面?然后巧遇了你的仇敌?于是负伤逃跑?”李畅一边胡乱猜测,一边看着小曾的脸色。
“你现在租了这么一间房屋,说明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并且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不住宾馆。你找这个朋友找了不少时间,最近才发现她上班的地方?”
“李先生,你比女人还要八卦。”小曾没好气地说。
“是你逼我的。曾哥,别叫我李先生了,听起来好别扭,叫我李畅吧。我该称呼你什么?曾哥?”
“曾坤,乾坤的坤。重新认识一下,李畅。”曾坤站起身,伸出有力的大手。
“曾哥,有一句老话怎么说地,幸福让朋友分享,幸福会翻倍,痛苦让朋友分担,痛苦会减半。真的有什么机密是不能说的吗?”李畅握住曾坤的大手,直视着曾坤地眼睛,用力晃了晃。
曾坤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和几个纸杯,倒上三杯。自己端起一杯,一口喝了一半。
“真的像你猜测的那样。她叫颜芳,我的邻居。我们双方的家境都不大好,我中学毕业后就与她分开了,没有考上大学,因为打架,出外避风头。与你分手后,我想洗手不干,就回到老家去找颜芳,结果听说她南下打工了。后来通过她的一个姐妹,知道了她在海南。在海口做小姐。”曾坤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
“我打过她以前留给姐妹的电话,打不通,她家里也与她联系不上,只好跑到海口来,一个歌厅一个歌厅地找。找了两个月,偶然碰见了另一个女孩,也在歌厅做小姐,给了我她的电话。于是,我满怀欣喜地给她打电话,她接到我的电话,很惊讶,但紧接着又显得很高兴,约了我到歌厅见面,说是歌厅老板不让外出,她行动不方便,只有到歌厅才能见上面,一切话等见面后再谈。”
“歌厅没有这个规矩啊!”小燕惊讶地说。
“我也知道,现在歌厅的小姐都很自由,和老板地关系也很松散,老板不发工资,收入靠小费,无非是上一天班收一天钱,有人点你,就有收入。可是,当时也是晕了头,人家还没有说什么理由,自己倒先替她设想了一大堆。我如约来到歌厅,见到了颜芳,同时也见到了她的那位。”
“你得理解她。”小燕插话道:“女孩子单身一人在外非常不容易,她也许就想找个依靠吧。”
“我理解她,可是谁他妈理解我?”曾坤恨恨地一拳砸在墙上,端起纸杯把半杯酒一口闷下。“你知道她带来的是谁吗?是我从小地仇敌!我中学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弟弟老是欺负颜芳,有一次被我撞见了,狠狠地揍了这个家伙一顿。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他们家里有点背景,告我持刀行凶。我就跑了出来,这一出来就是十几年。”
“就这点事?是不是这个当哥哥的人为兄弟报仇?可是只不过是年轻之间打打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消停了,我以前也没少与人打架。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曾坤嘿嘿一笑道:“我伤了他那里,这辈子恐怕做不成男人了。”
第14节、上帝安排的偶遇(二)
做哥哥的,我们后来其实还打过交道。”小曾又端起喝了半杯酒,醉意有点上来了,小燕过去把杯子抢了下来,又把剩下的一杯酒和酒瓶都收到一边。
“姓夏的也出来混,他心狠手辣,脑子也好使,在海口这一带渐渐有了点名气。这个地方也是我们的一条通道,以前跟石磊的时候,没少走这条路,所以也免不了和他打交道,我也杀了他不少人。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改了名,在道上的名字叫夏风。很奇怪的是,虽然双方冲突不断,但我们却始终没有朝过面。因为出来运货,总是要化点装,他们劫货,也总是蒙着面,也许我们见过面,双方没有认出来也有可能,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叫夏风的就是那个狗屎的哥哥。
今晚我走进歌厅,就被几把手枪逼到墙角,看见姓夏的搂着颜芳的腰,我就明白了。他的手下有我认识的。
你知道姓夏的怎么说吗,他说,我毁了他弟弟做男人的幸福,他就要毁了我的初恋,我开始还以为颜芳是被迫的,是不情愿的,我对她说,我一定会救她出来,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一定会……,可是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当着我的面亲吻那坨狗屎的脸、嘴。你知道吗,她居然当着我的面这样做!
姓夏的折磨我,揍我,我都忍了,我不反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他们揍我的时候,我悄悄地按动了需要服务的按钮。当服务生推门进来的时候。我突然发力,跳了起来,把服务生往他们身上一推,抢出了门外,出门地一霎那间,肩膀上挨了一刀。不明所以的服务生给我赢得了几秒钟的时间,这就够了。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奇怪,她怎么约你在歌厅见面?如果想收拾你,约一个僻静的地方不是更好吗?歌厅是一个公众场合,人来人往。不容易下手啊。你做这行多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李畅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也许,她当时接电话,只是想稳住我,没想太多。到歌厅见她不也是一个很顺嘴的理由吗?”
“这事有点蹊跷,嗨,暂时别想这么多。以后可能就明白了。曾哥,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杀掉姓夏的狗屎。”曾坤咬牙切齿地。
“我先打个电话,回头再和你商量这事。”李畅摸出手机,先打了郭宝山的电话,大意是碰见了一个老朋友,被拉去喝酒了,没有当面辞谢,抱歉云云。
郭宝山说:“小燕也和你在一起吗?”
李畅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郭宝山是否知情。只得说:“不知道啊。我出门后碰上一个老朋友,就一起走了。”
“这丫头一直没有回包间,不知道哪里去了。算了,不管她。你玩开心点,晚上需要我去接吗?”
“不用,我这个朋友对这里很熟。你向王队长他们代我道个谦。”
听见郭宝山带点淫笑收了电话,这家伙也许正怀疑自己拐带小燕出去了。
然后给王绢打电话请假,只说碰见了一个老朋友,有重要事情,晚上不回来了。明天回去再跟她解释。王绢嘱咐了几句。
“你还有颜芳的电话吧?”李畅问曾坤。
“在我手机里。你想问她?趁早打消这个主意吧。这家伙不是省油地灯。”曾坤对颜芳的观感一变,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我想搞清楚他们住在哪里,我的手机有定位功能,能查出来对方电话的位置。把你的卡给我。”
李畅接过电话卡,把自己电话卡换了出来,换上了曾坤的。做思考问题状,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再拿出来地时候,手机已经变了。李畅递给曾坤。
曾坤拨打颜芳的电话,那边不接,曾坤再拨,还是不接,第三次拨打,对方已关机了。
“我们去看看。你去不去?”曾坤把手机往床上一丢,站起身来。
“你受伤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吧。”李畅劝阻道。
曾坤摸摸不是很灵活的胳膊,没有说话,坐了下来。
李畅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曾哥,我得先回去了,我的女朋友还在等我。你好好养伤,明天我再与你联系。小燕,这里就拜托你照顾一下,这里是二千块钱,你先拿着。”
小燕还没来得及说话,曾坤先拦住了李畅:“兄弟,这是干什么?我这里有钱。”说着对小燕说:“床边的抽屉里有些钱,你先拿
这几天要麻烦你了。”
小燕说:“麻烦李哥明天给我带一身衣服来,我这身衣服没法上街。”
—
李畅看了看,小燕还是穿着一身在歌厅上班的衣服,走在时装T台倒是不错,可是走在街上就有点过于新潮了,这几天说话行事都要低调,不能引人注目,她这身衣服上街,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李畅出门走了很长一段路,绕过了好几个街口才打个的士回到宾馆。
李畅回到宾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敲王绢的门,王绢还没有睡,开了门见是李畅,嗔怪道:“这么晚跑哪里鬼混去了?”
“先让我进去说话,”李畅坐在沙发上,端起王绢泡的茶喝了一口,“晚上碰见了以前认识地一个兄弟。”说着把晚上的经过按春秋笔法说了一遍。
“你明天要帮他?”王绢担忧地望着李畅。
“事情已经惹上身,不帮也不行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你决定了的事我什么时候拦过你?”王绢不无幽怨地说。“只是,我感觉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还是我,还是你以前认识地那个李畅。有时傻乎乎,嘴有点贫,脑子不大灵光的那个人。”李畅把王绢拉到了身前。
“李畅,你真的变了很多。短短半年的时间,你和高中时相比,判若两人。”王绢坐到沙发上,把柔软的身子靠在李畅的怀里,侧过头看着李畅说,“我很害怕,你的生活我觉得遥不可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制作古玩,而且还有这么高的水平,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掌握了制作钻石的工艺,我甚至没有在你的房间里看见一台设备,也没有看见你有什么车间和工人。我是一个学自动控制专业地大学生,不是一个文盲,我无法用我的知识去理解这些事情。我甚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打架。以前那个懦弱的、笨拙地李畅已经不见了。你好像一下子变成了超人。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的生活现在却触手可及,这种生活又太陌生,我很不习惯。李畅,我在努力,我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生活,强迫自己适应对你的提心吊胆,比如你明天要做的事,强迫自己适应你不时冒出来的一个惊奇。我知道你肯定有一番奇特的遭遇,虽然有点唯心,但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解释。李畅,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害怕我离你的生活越来越远。李畅,我求你,只要告诉我你正在做什么,我不需要你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会阻止你。我相信你,你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只是想了解你,我想知道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李畅。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对不起,王绢,你说的没错,我的生活的确有了一种改变,这种改变来源于一个奇遇,对于发生在高三下学期的这次奇遇,我现在还很疑惑,我正在努力地探究,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它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唯独这件事,我还没有办法对你解释。以后等我搞明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但我知道,我的生活肯定有很大的不同了,我也不可能再过以前所憧憬的那种生活了。我也曾想过,利用自己的本事很轻松地赚些钱,和你一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衣食不愁,时不时来点小资的生活情调。但是,你也看到了,隐居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无论是隐于市还是隐于林,地球都是一个村庄了,哪里还会有世外桃源?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有着内在的逻辑相关性。比如,我第一次在酒吧的出手。”
李畅在酒吧的一些经历,特别是与人打架争斗的一些事情,李畅并没有告诉王绢,和叶子的认识经过,与萧子期家族的冲突等等,都没有告诉王绢,主要是怕王绢担心,他希望王绢能够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方式会影响到她。
今晚一一叙来,王绢听得惊心动魄。
“可惜,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没办法和你一起并肩战斗,像古时候的侠客夫妇,策马江湖,双剑合壁。”王绢无奈地说。“我只好努力地读书,希望以后能在学识上帮到你。不过现在看来,我这点希望也不会实现。你现在看的书,已经……,唉。”
“王绢,我今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心情也舒畅多了。你是我心灵的港湾,还有比这更大的帮助吗?”
第15节、再访颜芳(一)
,李畅开着郭总借给他的奔驰,带上王绢去百货大楼小燕买了些衣服,小燕的身材和王绢差不多,衣服很好买。
上午,王队长再次打电话来表示感谢,说这次行动,取得了极为轰动的成功。市长亲自来到审案的现场,对刑警队的工作提出了表扬。并再次约定了晚上宴请的事宜。
李畅心里一动,曾坤这件事情的解决,说不定还得利用一下王队长的力量。
李畅给郭宝山打了个电话,向他借来了秦鹏飞,请他开着车陪着王绢出去转转,消磨消磨时间。李畅自己则换了几辆车来到了曾昆的住处。
他们都已经起床,桌上摆了几碟咸菜、面包和稀饭,小燕被李畅暧昧的笑容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曾昆则坦然地接过李畅买的衣服,打开看了看,递给小燕。
当小燕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是眼前一亮,脱下歌厅配发吊带长裙的制服,换上按王绢的审美关买的服装,小燕好像换了一个人。可能是刚接触歌厅这个大染缸,陷入不深,小燕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是展示出了一个处子骨子里的温柔和清纯。对于曾昆这种饱偿世态炎凉,阅尽人生百态的男人来说,伪装出来的温柔和清纯犹如戴在秃子头上的假发套,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
小燕出去采购了一点日常用品和药品,给曾昆换了药,伺候他吃下了几片抗生素。李畅从小燕处要来了她姐妹的号码,用临时买的然后被李畅加工了的一个号卡,拨打了出去。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李畅努力使自己地声音变得更成熟些。
“喂,你好。是小燕的姐妹苏小姐吗?”李畅慢慢地说着,脑海里凸现出女孩所处的环境和位置。女孩穿一身卡通睡衣,睡眼朦胧,从床上坐起身来,乳罩也没有戴,露出脖子下的一抹深沟,李畅赶紧从脑海里把这一幕香艳的景色赶了出去。
“是的。你是……”
“我是小燕的一个朋友。她和我在一起,你等等,她和你说话。”李畅把手机递给小燕。
“苏姐。是我。我没事。”小燕看了两个男人一眼,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走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一边打电话还一边往这边看。估计苏小姐对屋里的男人特别是打电话的李畅没有好话说出来。“你别说了,他们不是坏人。是是,我年轻。没经验,你放心吧,我能分辩得出。有人找你打听我吗?是谁?我知道了。你问我在哪里啊?我现在很安全,”小燕询问地看着李畅,“我现在不在海口,”看了看李畅递过来地一张纸条,“我到广州来了。到这边玩几天就回去。我的手机没电了,你打这个号就能找到我。”
李畅把手机接过来,竖起大拇指。然后再一次拨打颜芳的电话。这次有人接听了,是个男声:“喂,找哪位。”
“张先生吗?”李畅故意装出犹豫的口气,他感觉到有一个女孩子正在男人的身边。
“打错了。”那边啪地合上了手机。
“知道从哪里打来的了?”曾昆眼睛一下子狂热起来。
“你听见是谁接的电话了?”李畅反问。
“是夏风那狗屎。我能听出他地声音。我们现在就走,杀了这***!”曾昆从衣柜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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