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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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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李畅是昌宁土生土长的人,对昌宁周边的地形并不是很熟。李畅在昌宁出生,一直到高中毕业,都很少去过乡下,唯一常去的地方就是新州。那是他的老家,爷爷和叔叔都在那里,后来爷爷过世了,叔叔去了广州。跟他儿子一起住,李畅就很少去了,听爸爸说,那里还有他们地房产,一幢四面透风的砖房,是爷爷留给他们兄弟几个的遗产。由于没有住人,也每人维护,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了。这次唐连云说的地方就有新州区。

    张晓雷一直在宜阳附近经营房地产,对周边的地形比李畅熟悉,所以向导这个职位就临时被张晓雷兼任了。

    张晓雷一见李畅的面。就是一掌重重地拍在李畅的肩上,他还总是记得与李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不打不相识。好像是考验李畅功力似的。以后每次见面,他总要给李畅送这个见面礼。每次李畅都轻松地化解,让张晓雷这一掌无处着力。张晓雷以为这次李畅又是故技重施,没想到李畅竟然硬抗了一把,张晓雷这一掌像拍在铁壁上,痛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好家伙,你真下手啊。”张晓雷坐在驾驶座上,还装腔作势地往手上哈气。“我掌不住方向盘,太痛,出了车祸你可别怪我。”

    “自找!以前都是让你,现在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吧。”

    “功夫好像又长进了不少。”张晓雷点着火,慢慢地转动方向盘,“以前还觉得能与你一较高下,现在已经看不透你地虚实了。是不是吃了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乌龟?”

    “不是我进步快,是你进步太慢。不是我吹牛,你这样水平的人,来十个都不够看。”李畅有意地打击了张晓雷一下。

    “是,你不吹牛,现在昌宁已经没有牛了,都让你吹死了。我靠,怎么开车的。”张晓雷骂了一句,使劲鸣笛。

    先到县委接上了唐连云的秘书小舒,再去第一个地方,城西新州区。开出去几公里后,前面一辆标致307挡住了去路,周围还围了不少人。车道很窄,并排只能过两辆车,这人群一挤,张晓雷地奥迪就开不过去了。

    “你他妈别摁了行不行?”一个粗壮的小伙子直起身来,看见了停在后面的奥迪,脸色一下子变了,马上堆上笑容,挤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是张总的车。”

    “出什么事了?把车停在这里。”张晓雷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来。

    “没什么大事,碰上了一辆自行车,车主不依不饶地要我赔钱。”

    “没伤人吧,赔多少钱?”

    “一百元。”

    “一百元?我还以为要你赔几十上百万呢,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赶快想办法让路,我有急事,要不要我给老五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张晓雷淡淡地说。

    天气很凉快,小伙子额头上却冒出了汗珠:“好好,马上让路,马上让路。求求张总别打电话。”

    正说着,一群小混混从远处冲了过来。一见小伙子就嚷嚷道:“X哥,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拦你的车?”

    围观的人群见这帮小混混过来,早就让开了路,但远远地站着,却不走开,期待着一场街头大战,这些家伙手里都拿着棍棒砍刀,

    没一个好惹。也有好心人悄声告诉那个事主,赶快溜车被剐坏了是小事,被这帮家伙打一顿,喊冤都没有地方。到时住医院,损失的就不止这点钱了。

    —

    那个事主是一个中年男人,见此架势也有点害怕,扶起自行车就准备开溜。

    小伙子瞪了那群小混混一眼,发作起来:“滚。谁让你们来的,尽给我添乱。”

    小混混们不知道老大哪根弦不对了,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现在又让他们滚。他们没想到老大本来哪根弦都是正常地,只不过给张晓雷随便弹了一下,就处处都不对劲了。

    小伙子走到中年男人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中年男人四下看了看,那群凶神恶煞的小青年,个个拿着棍棒。中年男人知道自己今天惹了不能惹地人,不敢接小伙子的钱,陪着笑脸道:“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这钱我不要了。”

    小伙子急了。一把拽住中年男人的胳膊,中年男人脸色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我……钱包里还有几十块钱,都给你吧,只有这么多了,饶了我吧。”

    小伙子急得想骂人,可是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瞪着他,他只好把那些出口成章地国骂都咽了回去,挤出一丝笑容来:“大叔,行行好。拿着这钱赶紧走路吧。”

    中年男人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了一眼小伙子,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钞票。还是不敢伸出手去接。

    小伙子把钞票往他口袋里一塞,催促道:“赶紧走,赶紧走,别拦路了。再不走,我揍你了!”

    中年男人好像梦游一样,急忙推着自行车跑开了。

    小伙子跑回到奥迪旁边,点头哈腰地说:“张总,稍等片刻,我马上让车。耽误了您的大事,您哪天有空,我上门给你赔礼。”

    “不必了。”张晓雷关上车窗,往左边一打方向盘,从标致擦了过去。

    那帮小混混凑近到小伙子身边,好奇地问:“X哥,谁啊,这么牛?”

    小伙子望着奥迪消失的方向,抹了一把汗:“好险,居然碰上这个煞星。”

    李畅在车上把这一幕场景都收在眼里,这个小伙子他认识,就是当初和陈森昆一起陷害他的那个肖河。听说高中毕业后,他也没有考上大学,怎么成了一帮小混混地头目了?才两年的时间,各人的人生轨迹已经远远地岔开了。

    “那个人是肖河吧?”李畅问。

    “嗯,是他,跟着老五干,手下有几十号小弟。”张晓雷看着前面,不假思索地说,忽然明白了什么,看了李畅一眼:“你认识他?”

    “认识,原来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

    张晓雷玩味地看了李畅一眼,见了同班同学也不下来打个招呼,这层关系可想而知,还不是一点点小矛盾。

    “这小子不地道?”张晓雷问。

    “你还记得当初陈森昆这家伙陷害我的事吗?”

    “记得。当初调查这件事费了不少劲。”

    “肖河当初跟陈森昆就跟得很紧,给他出了不少坏主意。没想到他做上这行了,陈森昆也没有给他什么关照啊。”

    “呵呵,好啊,今天收获不小。李畅,这事交给我了。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张晓雷眼珠子一转,对坐在后排座的舒秘书说,“舒秘书,我是个粗人,得罪我兄弟就是得罪了我。你是我们的父母官,不介意吧。”

    舒秘书尴尬地笑笑:“我是什么父母官?我是父母官地跟班。张总说的话我没有听懂,不过这样的小流氓是应该打击一下了,张总为民除害,唐书记知道了,会送你一面锦旗的。”

    “锦旗就免了,唐书记网开一面就行。”

    舒秘书来得比较晚,是唐书记从湘西带来的,对县里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还了解得不够透彻。不过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说话,舒秘书已经锻炼得比较老练了,这是为官之道,不能犯任何错误的。

    到了新州,先去区政府,早已接到唐书记电话的区领导都在家等着李畅。区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易,黝黑地脸庞是经常在野外奔走的记号。

    易区长看见奥迪车开进区政府,就知道是唐书记说的那人来了。看见车上下来的三人,有两人都认识,一个陌生面孔,易区长又有点犹豫,那个陌生地面孔还明显是一个中学生嘛。张总和舒秘书倒是老熟人了,难道是张总要来这里投资?可是,唐书记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啊。

    “易区长,是不是不欢迎兄弟过来?”张晓雷下车见易区长有点犹豫的神色,猜出了他的心思,暗自好笑,大声嚷嚷道。

    “哪里哪里,张总和舒秘书都是贵客、稀客,我只差倒履相迎了。”易区长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李畅。

    “你现在去把鞋子穿反还来得及。”张晓雷笑道,“今天我和舒秘书都是陪客,真正的贵客是他。李畅,畅舒生物工程公司的董事长。”

    莫非这家伙是哪家富豪的公子哥?动不动就号称投资上亿,那不得有几十亿的身家?要不是因为先前有唐书记的介绍,现在又是张总陪同前来,易区长还真的难以相信这就是上亿地投资人。真他妈命好。不知他怎么投胎转世的,居然就投胎在那富贵人家,哪像自己,四年苦读出来,又辛苦忙活十几年,才爬到正科的位置。易区长藏起满腹地牢骚和不解,满脸堆笑地朝李畅伸出双手。

    李畅有点不习惯比他年岁大很多的大哥甚至大叔级别的人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唯唯诺诺。不就是看一块地吗?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场面。他哪里知道上亿的投资对于一个年产值只有千万的穷地方意味着什么。挨个握了五六个人的手后,李畅对易区长说:“我们先去看看地方吧。”

    第97节、农庄(三)

    畅记得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来过新州了,爷爷去世后,过,爸爸清明去祭祖,也没有带他,因为要上课。这次借着购地的事,才抽出时间来故地一游。

    唐书记说的这块地,原来是新州区的一个农机厂,后来因为技术落后,人才流失,最终倒闭了,厂子里的工人都已经回家,或者自寻门路,留下了这块地无人问津。

    刚才在车里,对一路上的景色没仔细琢磨,现在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在农机厂南面,虽值初冬季节,仍是郁郁葱葱,一片松海林涛,松树、杉树,还有许多长年绿叶灌木,树龄都不长。山坡西面,是一大片绣林,李畅记起了小时候到爷爷那玩耍的时候,常常钻到竹林里挖冬笋。现在这个季节有冬笋了吧。

    而农机厂的北面,却是一片荒凉,稀稀落落的几棵灌木。

    李畅下了山坡,在周围转了转。西边不远处就是湘江,江对面就是另一个市的地盘了,北面是一个很大的水库。更加让李畅满意的是,还有一条高速公路从新州区穿过,这也是当初李畅选择新州区作为第一家考察的原因之一。周边交通环境不错,地质状况差强人意,不过对李畅的计划影响不大,李畅唯一不满意的是,地方太小。

    “李董,情况还满意吧。”易区长有点忐忑地问。在一亿的投资面前,很难有人能保住平常心。

    “那个水库有多大?”李畅问。

    “那个水库是七十年代为了抗旱而挖出来的,当时新州区地表由于是砂土结构,土壤蓄不住水,植物稀少。反过来又加重了水土流失,后来为了配合植树造林、抗旱的活动,利用山地之间的凹处,挖了这个水库,面积大概有十几公顷,当时由于周围树木稀少,水土流失,淤积严重,水库蓄水的功能已经大幅减弱,只是后来植树造林取得了很好地成效。才使得这个水库没有干涸,但是现在也没有资金进行清淤。如果能清一下淤,对周边的环境改善将会很明显。”

    “新州经济状况怎样?”李畅问。

    “由于是山区,新州农田很少,这里的农民大多是在山上种植一些经济作物比如果树等来维持生活。新州的土壤结构很差,适合果树生长的地方不是太多。如果不是植树造林,对小气候有了改善。情况还会更糟。”

    “易区长,除了这个农机厂,我还想要周边的这些山地。怎么样?”

    “山地?哪片山地?”易区长狡黠地问。

    “哈哈,易区长,我知道南面这块地你是不会卖的。我只是想买北边这块地。”

    易区长一听李畅的话,眼睛都放出了亮光,这些山地在新州几乎就是废物,如果卖给这个钱多的烧包的家伙,即使卖不了几个钱。他在这里地投资也会扩大不少,就冲他这笔投资,白送给他都值了。

    “李董,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南边这块地的确不能卖。这里要砍伐一棵树都要经过县里林业局的批准。北边这块地没问题。不过具体办手续,还得把唐书记的工作做通。”

    “易区长准备一平米卖多少钱?”聊了半天,终于到了最关键地问题上。

    “呵呵,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易区长把话题岔开了。

    李畅从易区长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事情的第一道关口过去了,至于唐书记那里,李畅也有把握让他答应,难办的是那个姓陈的家伙。这是件大事,唐书记一个人肯定拍不了板,涉及到投资方面的事。不会在党委会上决定的,肯定要交县长办公会集体讨论,姓陈的这一关肯定过不去。只有想办法得到大多数县领导的首肯。加上有唐书记支持,也不一定就过不去。

    至于易区长这里地关系,李畅早就打听清楚了,是唐书记的人,要不然唐书记也不会推荐他到这里来考察了。

    众人朝着区政府走去,车就停在那里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李畅停住了脚步,指着远处冒着炊烟的一个小山村对张晓雷说:“我去那边看看,车子过不去,你和舒秘书在区政府等我一会。”

    “那边?那有什么好看地。”张晓雷不解地问。

    “那是我爷爷住的地方,对了,还要上街买点香。我很多年没过来祭祖了,不孝啊。”

    易区长走在前面,见李畅停住了脚步,转过头说:“李董,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山上的野味和野菜。”

    舒秘书在旁边听见了李畅和张晓雷的对话,走到易区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易区长惊喜地说:“李董,原来我们还是老乡啊。那边是荷叶塘村,李董老家是那里的?”

    “我爷爷一直住在那里,好几年钱就过世了。我想过去给爷爷上香,顺便看看祖宅。”

    “应该的,应该的,我陪你去一趟。小钱,赶紧去买点纸钱香火。知道去哪里吧。”易区长有这个拉近与这个大富豪关系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易区长的秘书赶紧一溜小跑到街上去了。

    易区长很奇怪,新州区出去打工挣钱地不少,在家务农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外地的钱虽然挣起来也辛苦,但比窝在山里强,那些小伙子大姑娘每年也能寄点钱回家,也有几个似乎挣了大钱地,回家盖的房子很大很气派,易区长认识其中的几个人,以他多年的经验看,也不是好路数。但是没听说过新州区还出了这么个大人物。

    沿着窄窄的田埂,一行人来到了荷叶塘村。

    荷叶塘村,很美丽的名词,但是实际情况与名称出入很大,很不相配。村前的确有一个池塘。以前李畅还在里面游过泳,不过荷叶是没有一片,浮萍倒是不少,从水的颜色看,估计要李畅再跳下去游泳,得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才行。

    村庄以一个小半月地形状环绕着池塘,很多房子都很破败了。

    村长听见动静迎了过来,看见了易区长,小跑着过去,心里纳闷。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最高长官今天怎么有雅兴到这里一游来了。

    “李村长,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转一

    。”易区长说。

    老村长更加怀疑了,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转悠的。要风景没风景,要矿产没矿产,只有几幢破房子。老村长只认识区里的几个人,见人群中还有三个生面孔。低声问:“易区长,今天陪了什么大人物过来?”

    “你不认识他吗?”易区长指着走在旁边的李畅,“他是你们的老乡啊。他爷爷就是荷叶塘的。”

    李村长头发已经花白了,由于长年劳作,背有点佝偻,他看看李畅,依稀有点眼熟,能让易区长陪着过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李畅到这里来的时候还很小。对于这里的原居民基本上都认不得了,年龄相仿佛地幼年玩伴,现在都还在南边打工。李畅此时已经走到了村子西头,爷爷的房子就在这最外端。李畅颇为感慨地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这就是父亲嘴里常念叨的别墅,这幢房子有两层,有一层就是遗留给父亲的,小时候李畅也曾在这里渡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一个妇人朝着老宅走了过来,然后在李畅诧异的目光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进去了。

    —

    李村长见这个年轻人站在这幢老宅前沉思,心下就有点着慌,然后又看见自己地儿媳妇大摇大摆地掏出钥匙打开锁进了这家宅子,心里更是咒骂开了。这个败家子,早不过来,晚不过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看见今天人多,特意过来秀一把?但愿这个年轻人是个近视眼,没有看见眼前的大活人。以前只是讨厌这个媳妇长得太丑,今天反而庆幸,丑女不会有吸引力,而漂亮的姑娘走过时,即使是近视眼也会睁大眼睛的。

    李畅很诧异地看着大门,没想到田螺姑娘的传说今天变成了现实,只不过这个田螺姑娘应该叫做田螺大妈来得贴切。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莫非这座“别墅”是从来不上锁的?所以被别人当作了无主之物。

    李畅很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田螺大妈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好像独居深闺的单身女人,害怕上门骚扰的登徒子,冷冷地问:“你找谁?”

    李畅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田螺大妈的理直气壮让他觉得自己今天是有些唐突了。

    “我是李义夫地孙儿。”李畅很客气地解释道。

    “李义夫是谁?这里没这个人。”田螺大妈马上就要关门。

    李村长已经躲到一边去了,但愿自己的儿媳妇是近视眼,没有看见自己。今天这个场面,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露面。

    “你不认识我爷爷?不是我爷爷请来看家的……”李畅差点说出田螺姑娘,想了想,又说:“那我二叔李云杰你认识吗?”

    “李云杰?你是他什么人?”田螺大妈有点惊慌。原来是房子的主人找上门来了。

    李畅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地话好像没有任何歧义嘛,只好又重复一遍:“李云杰是我二叔,我是他侄子。”

    田螺大妈脸上的笑容突然绽放开了:“原来是大兄弟回来了,快进屋坐。怪不得早上起来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上门。”

    李畅看看外面的天气,这个季节还有喜鹊叫?

    嘴里说着请进,田螺大妈很宽的身躯却堵着门,没有一点丝毫移动的意思。李畅无奈地看看被堵得没有一丝缝隙的门,心想当初爷爷怎么把门做得这么窄。

    李畅很认真地说:“大姐,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把锁是不是坏了?大门好像也有点问题,我记得爷爷曾告诉过我,床头地下有一罐袁大头,不知道还在不在?”

    田螺大妈一听,吓得马上窜了出来。袁大头?听说这东西很贵,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大兄弟,你别吓我,我没有拿你什么袁大头。”田螺大妈慌忙摆手,突然看见了躲在后面的李村长,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兴奋地挥舞着手:“爸爸。”

    蠢家伙!李村长咒骂了几句,走到田螺大妈面前,恶狠狠地说:“不是让你给大门换一把新锁吗?这点小事还没办好。”然后对李畅说:“这是我儿媳妇,昨天我见这个房子的锁坏了,怕丢东西,让她去换把锁。”

    “多谢李村长费心了。我这里正好有把锁,就不劳驾李村长了。”李畅变出了一把锁,走到大门前给锁上了。

    “里面……”田螺大妈正要说什么,被李村长打断了:“好,好,你二叔走之前,再三嘱咐我,帮他看好老宅。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李家的孙子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卸下重担了。”

    易区长在旁边察言观色,已经基本上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趁着别人家里没人,占了小便宜,占用别人地房舍。易区长这个时候也不好太训斥李村长,毕竟这事如果挑明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刚才谈妥的投资也有可能泡汤。那可是上亿的投资,相比起来,这座房子就算不得什么了。

    易区长笑呵呵地说:“李村长,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房子不能长时间没人气,李董又不可能经常回来,即使没有他二叔地话,乡里乡亲的,你也得多照看不是。我看这幢房子也有些破旧了,怕漏雨,区里拨点款修缮一下。你以后还是帮忙照看一下,打扫打扫卫生。也省得闹耗子。”

    李畅听了易区长的话,神色一动,的确,老宅不能没人照看,不管这个李村长说的话是真是假,易区长已经给了大家一个台阶。这幢房子是老家唯一的房舍了,按照风俗,绝对不能破败。

    “那真的多谢易区长和李村长了。”

    李村长已经搞清楚这个年轻人是李云生的儿子李畅。他感觉背上都被汗水弄湿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占点小便宜,又不会真正占有别人的房产,只不过是临时借用一下。易区长如果抓住这个由头,讨好李云杰的侄子,当面给自己一顿训斥,这个村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李畅才多大年龄,不就是来看看老宅嘛,居然让那么多区领导陪同过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第98节、农庄(四)

    管李村长对李畅已经热情得像一家人一样,李畅对他心存芥蒂,不冷不热的。李村长知道了李畅的身份和来意之后,马上自告奋勇地要带他去爷爷的坟地,走在田埂小路上,李村长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家的祖坟与李畅爷爷的坟地挨得比较近,当时都一起照看了,现在是冬季,坟头应该不会有多少荒草。李村长想自己这个村长当得太到位了,既照看了人家的祖坟,又照看了人家的祖宅,有功有过,功过相抵。

    要不是李村长带路,李畅还真的不会那么轻易地找到爷爷的坟地,虽然有个大概的方位,但具体的位置有些模糊了。到了爷爷坟地后,发现坟地上修整得很干净,很惊讶地问村长。得知是村长在照看爷爷的坟地后,对村长的态度明显就好多了。

    易区长的秘书已经买了鞭炮、纸钱、香烛等一堆东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李畅点燃鞭炮,烧了纸钱,点燃香烛,在爷爷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祭拜过祖坟之后,李村长好像风水先生一样,眉飞色舞地给李畅和易区长等人讲解起李畅祖坟的好处,前有湘江做龙脉,后有土山做靠背,左右是两道蜿蜒的山梁,好像龙椅的扶手。最后咂摸着嘴说,怪不得李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原来这里的灵气都让他一脉给独占了。

    易区长在路上的时候,已经狠狠地训了李村长一通,要是李畅因为这个原因,取消在新州的投资,易区长的怒火第一个就会迁怒到李村长身上。好在机缘巧合下。事情有了转机,李村长这顶乌纱帽又可以多戴一段时间了。

    李畅下了山,对李村长的不满也渐渐消散了。李村长这人就是一凡人,既喜欢贪点小便宜,也不失厚道,也许绝对地好人和绝对的坏人,如同稀世珍宝一样难以寻觅吧。

    “石头还在村里吗?”李畅问李村长。石头是李畅小时候来乡下玩耍时认识的小伙伴,比他大一两岁,曾带着他山上水里疯跑,抓青蛙。摸螺,钓鱼,挖泥鳅。还因为带着李畅去山上疯跑,回家晚了,挨了他爸爸一顿揍。

    “他去深圳打工去了,去年结的婚,老婆是他打工时认识的。赚了点钱。你看那边,山坡上,就是他们家建的屋子。出去才三年,房子就建起来了,也是我们荷叶塘村少有的能人。据说他已经挣下几十万的家产了。”李村长羡慕地说。

    房子不错,外观装修得也比周边的土胚房时髦多了,一律用马赛克贴外墙,黑色的有机玻璃,塑钢推拉窗。两层半地结构,按时下的物价,不考虑地基,把这幢屋子建起来。怕不下十万吧。

    “这幢房子没有十万下不来,他在深圳做什么?”李畅问。

    李村长嘿嘿地一笑,没有马上答话,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一下才说:“这个家伙不得了了,回家都是开高级轿车,身边总是跟着两个大汉。”

    易村长的秘书小钱听见,笑道:“那有什么高级的,只是一辆标致,很一般的车。”

    不用细说,李畅已经能够猜到石头在深圳干什么。肯定变成了在道上混的人。没想到当初像大哥一样照顾自己的石头,也有了自己地生活***。李畅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地球的哪个角落打了一个喷嚏,从而引发了这边的震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李畅不觉得自己有权力去指责他们。

    荷叶塘村一行,让李畅对真实的人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车子刚刚回到县里,唐书记好像长了千里眼,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李董,满意吗?”

    “非常满意,不过我改变一下主意,唐书记,你们能不能把农机厂北面,包括那一个淤积的水库及周边的地都卖给我。”

    “那有十几个平方公里,你要这么大地地干吗?”唐连云很惊讶。

    张晓雷在旁边听得更加惊讶,他是做房地产的,对于地皮的价值评估最有发言权。如果李畅按这个数目来买地,且不说买地就要投入一大笔钱,后期的建设也要很大地投入,并且还是持续的投入,但短时间内很难见到效益。张晓雷不知道李畅要买这么一大块地做什么?做房地产吗?那一钱不值,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买房子。他和唐连云一样期待着李畅的回答。

    李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药材种植大楼(暂时先这么称呼这幢古怪的建筑)里布置阵法,虽然可以精确

    大楼里的气候条件,吸引周边的灵气,但是,周边的大阵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把周边几十公里的地皮都买下来,一起加以改造,可以让大阵运转地更加顺利。

    说不定十年后,这里真地可以变成一个农庄。

    “见面再谈吧。”

    —

    想到即将得到的巨大投资,昌宁县有史以来的最大地一笔投资,唐书记激动得不能自己,马上约好了见面的地方,一个小茶馆,推掉了所有的约会,独自一人前来茶馆等待,心情之忐忑,比第一次见同事介绍的女朋友还强烈。

    在茶馆一见到李畅,唐书记就重复了他刚才的问题。

    “反正这只不过是块贫瘠荒凉的土地,如果我可以让这块地变成一个鱼米之乡,你们给不给?”

    “那块地目前倒是没什么用,也没有什么出产。可以,你准备花多少钱?”这才是唐书记最关心的事情。

    “每平方米一百元人民币。”

    唐书记嘿嘿笑了起来。“李董真会开玩笑。这么一点钱就想买我这么大一块地?”

    “唐书记,就是按这个价格,我至少要投入十几个亿来买这块地皮,后续的建设我至少还要追加投入十个亿,建设周期要达到十年。这块地对你们毫无用处,既不能创造利润,也不能滋养乡民,又不能吸引眼球,如果卖给了我,我投入的十几个亿会给县里带来多大的好处,唐书记听说是理科毕业的高才生,应该比我算得明白,起码可以带动GDP涨几个百分点吧。十年后,这里将变成一个人间仙境。”

    十年,每年一个亿的投入。想想县里那可怜的一点财政收入,不由得唐书记不心动。

    由于李畅虽然还没有投入一分钱,但已经是投资商人的身份,并且还是十几个亿的大投资商人的身份,晚宴自然就由唐书记招待了。张晓雷自然要作陪。

    几杯酒下来,众人都还清醒,李畅却有一点醉意了。张晓雷听李畅简要说过他的想法,但是还不是很理解这种完全是烧钱的行为。从他的眼光来看,这绝对是一个不及格的投资案例,说得严重点,可以给个鸡蛋,比阿Q画得要圆。开始的只买农机厂那一小块地,建几幢大楼的想法还中规中矩,投入也不大,一个亿足够了,可是后来的想法完全就是异想天开,十几个亿会很轻松地打了水飘,估计从新州流过的湘江水面上,浪花也不会溅起一朵吧。张晓雷心里这么想,喝了一点酒,话里话外就带了出来。

    “知足吧你,一个亿就卖给你们了。”唐书记看他们的表情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态。

    “这个破地方,你们卖一个亿还吃亏了不是?我们得投入多少钱啊!”张晓雷一肚子不服气,他已经以李畅的投资合伙人身份自居了。十几个亿,张晓雷才不相信李畅可以很轻松地拿出来,已经在盘算自己还有多少家底了。不管怎样,这个建筑工程肯定最后会让张晓雷来承建,这笔账不大好算,张晓雷随时要做好李畅付不出钱的准备。

    “不过这个地方还真的可以,我喜欢上这里了,晓雷,到时候,我们在这里盖个别墅怎么样?”李畅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在这里盖别墅?你脑子有病了?病得不轻。”

    “再过几年,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这样,你看着吧。”李畅自信满满地说,不过别人看他的眼神都觉得他有点吹那个东西,李畅借酒壮胆,发表着海市蜃楼样的前景展望,“到时我还要在这里开个餐馆,我听说外面已经有了生态餐馆,就开这样的餐馆,我从外面请来一流的大厨,到时候唐书记,张总,你们都得来捧场。”

    李畅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光了,嚣张地说:“张总,别用那么仰慕的眼光看着我,我很谦虚的。开个餐馆算什么?我要把这里变成一个吃喝玩一条龙服务的庄园。所有的东西都是自产,绝对的绿色食品,苹果大小的葡萄,葡萄大小的西瓜,能强身健体的大米,包治百病的小麦。呵呵,我做个庄园主玩玩怎么样。先打招呼了,在这里吃饭消费一律不许帐,我还要在这里建一个别墅区,每平方米2000起价,是美金。哈哈。”

    张晓雷对舒秘书说:“看见了吗?病得不轻。这家伙酒量不行,酒胆不小。”

    第99节、农庄(五)

    如李畅预料的那样,唐书记虽然满口答应了,但在陈里遇到了麻烦。陈有福的理由很简单,李畅看中的这片地中一些耕地,国家对于耕地的管理,有严格的政策,除非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项目,国家重点投资的项目,一般不允许改变耕地的用途。李畅的项目,农业不是农业,工业不是工业,很难归类。县长办公会上,多数是陈有福的人,他说了话,局面就很难扳过来了。

    李畅看过那几块所谓的耕地,只不过是山脚下,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一点点土地,种点小麦、高梁什么的,其实操作起来是有弹性的。不过李畅和陈有福的仇怨已经结下了,要让他点头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陈有福已经郁闷好久了,自从他儿子出事之后,他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李畅,虽然经过警察的调查,李畅没有任何嫌疑,但是陈有福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李畅的注意。只不过碍于和张晓楠的约定,他不好做得太过分,并且他也知道,张晓楠这边是绝对不能让他动李畅的。

    没想到李畅到北京打工一年,丑小鸭居然变成了白天鹅,上升的速度比运载火箭还要快。又是办公司,又是读书,做得热热闹闹,资产的膨胀速度比打足了气的气球还要快。陈有福与孟伟亭私下交流过,说到李畅的事情时,陈有福立即转移话题,对李畅的事讳莫如深,莫非连堂堂孟氏企业的当家人也忌惮李畅?或者陈有福被李畅抓住了什么把柄?

    陈有福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左右逢源,自然知道进退。陈有福也忌惮的人,肯定不是他能对付的。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有福有这个耐心。

    有时猥琐地陈有福会很恶意地想,李畅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大城市当鸭子,傍上了一个富婆,不然为什么他有那么的钱来投资?要不然就是混黑社会,如果儿子的不幸遭遇的罪魁祸首真的是这个家伙,那他真的有混黑社会的潜质。要不然也没法解释,他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的钱。

    以前没有动李畅。现在就更动不得了。不知怎么回事,他和新来的唐书记拉上了关系,从唐书记对李畅不加掩饰的赞赏,陈有福知道,现在还真地不是时机。

    十年报仇,已经过去了两年,陈有福准备把剑回炉。再来个十年磨一剑。或者等陈森昆出息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胡汉三回来了,李畅居然也有撞到他手里的一天。哼哼,就算姓李的你傍上了唐连云这条大腿,不过。在昌宁县,还是我说了算。

    对于唐连云的心思,陈有福也是清清楚楚,他是外来户。在昌宁没有根基,虽然有些背景,但面对昌宁这种泥浆一样的局面,也有心无力,经济历来是政府的事情,唐连云插手进来,就是想从经济入手,特别是在招商引资方面做出成绩来,并借机全面掌管昌宁县的大权。掌握了钱,才能掌握权。

    书记虽然是管人事地。但重大的人事任命也要通过常委们讨论,十一个常委中,陈县长的人占了六个。处于多数。涉及到敏感的人事任免,唐连云也难以乾纲独断。所以,李畅提出的上亿投资,对唐连云来说,是一支强心针。昌宁是一个不是很富裕的县,上亿的投资,给县里带来的经济效益是难以估量的,以及由此引发地经济结构的改变而导致权力的洗牌,更是唐连云所期待的。

    梦幻珠宝公司地成立本来是唐连云一个很好的机会,从这两年中梦幻珠宝的发展,特别是收购了帝王珠宝之后,梦幻珠宝公司在宜阳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了,即使在省里,其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可是,当初成立梦幻珠宝公司的时候,把总部设在了宜阳,对县里的影响就小多了,昌宁县在这里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相应的,县里对公司的XX也弱了很多。

    唐连云知道李畅的想法,陈有福不走,他很难在县里有大的投资行动。可是这次,李畅好像改变了主意,难道他想正面与陈有福对抗了?或者,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李畅这次投资,是实实在在地真金白银,全部要落实到地面上的,并且这种投资不是一次性的,也不是投机性地,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产出,为县里带来的税收也将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不管怎样,唐连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李畅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县长办公会第一次讨论李畅的投资方案,陈有福一派和唐连云一派双方的观点相左,僵持不下。最后,唐连云提出让李畅对他的投资方案进行一次专门说明,这才不欢而散地结束了会议。陈有福想了想也答应了,现在双方都僵持不下,唐连云的建议倒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陈有福倒要看看,经过两年之后,这个姓李的是成龙还是成蛇了。

    ?好久没有见陈县长了,比两年前老了吧。”李畅听县长办公会的讨论结果之后,神态很平淡。

    “李畅,很抱歉把你的投资搅到权力斗争中来了。十个亿的投资啊,会给昌宁县带来怎样的变化和机遇?这帮家伙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为了手里的那点权力,把送上门来的好处都拒之门外。”唐连云愤懑地说。

    “唐书记,只要是我的投资,无论怎么样陈有福都不会同意的。这与你们之间的矛盾没关系。投资说明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唐连云惊讶地看了李畅一样,一个年龄足可以做他父亲的老人会与他有什么矛盾呢?

    —

    “要不,取消投资说明会?别去受这个气了。”唐连云有点沮丧。

    李畅一眼就看出唐连云装出来的沮丧下面掩盖着的战意,这个永远不会服输的家伙是在试探我的想法呢。

    “这个投资说明会不但要开,而且还要开得轰轰烈烈,尽量造大点声势。能不能弄个电视直播什么地?”李畅说。

    “李畅。你真会说笑话,县长办公会怎么会来个电视直播呢?不过,我可以建议把把县长办公会变成县长办公扩大会。把方方面面有关人士都请来,包括新州去的易区长。这个建议,陈有福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大冬天的,我们给他点一炉火,让他暖和暖和。”唐连云老狐狸一样地笑了起来。

    陈有福的反应是在李畅的意料之中,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李畅差不多已经忘记了陈有福父子的存在,但是。在考虑到这个投资前前后后的事情时,李畅不得不考虑陈有福的态度。

    陈有福啊陈有福,希望你的态度再激烈一点,反对得再坚决一点。但是,无论你怎么反对,这块地我是要定了。把你赶下台,那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着地。

    李畅走进硕大的会议室时,尽管有了点心里准备,还是被会议室的豪华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经济处于中下游的昌宁县,这幢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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