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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南方最热的季节,王大为满头大汗地从山上下来。山中比基地这边还凉快些,移栽的树木花草已经生根成活,春季的雨水也让水库的蓄水亮达到历史上最好的水平,尽快李畅的投入很大,时间和资源所限,这块土地上还只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完成了绿化,都是围绕着水库的周边的土地。虽然还是雏形,但已经形成了一个宜人的小气候。另外三分之二的土地的绿化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与此同时,山间公路,湖边山庄别墅,办公楼也正在按照设计规划的要求在建设中,张晓雷的公司承揽了新绿公司的所有的建设工程,总共有两期,两年的建设周期,每年仅新绿公司的工程量就占了张晓雷公司年工程量的三分之一。张晓雷前半年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耗在新绿公司的工地上。
王大为赶到作为工程指挥部临时办公室的简易房,张晓雷正在那里等着。
“看你神秘的,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王大为从门后面扯了一块毛巾擦把汗。
“这事在电话里还真的说不清。”张晓雷怪笑道。
以前王大为和张晓雷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只是因为这个工程才熟悉起来。两人脾性相投,加上新绿和张氏企业之间的私交,很快就相处得如同多年的兄弟。
“现在总可以开尊口了吧。把好烟拿出来,我没烟了。”王大为伸手就朝张晓雷的口袋摸去。
“年薪几十万的老总,穷成这个样?”张晓雷打趣道,扔了一包软芙蓉王过去。
“留着讨老婆的。”王大为撕开包装,抽出两颗,扔给张晓雷一颗。
“正巧了,我找你就是这个事。看来我有机会帮你把钱花掉了。”张晓雷呵呵笑道。
第163节、权力的平衡
大为见张晓雷提起此事,饶是脸皮极厚,与张晓雷玩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王大为毕竟是王大为,害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露出色迷迷的样子打着哈哈说:“莫非是张总手下的女秘书?张总的人我可不敢碰。”
张晓雷假装生气地捶了王大为一下:“想什么呢?我也不想把我那个娇滴滴的女秘书介绍给你,老子还没有碰过呢。做梦吧你。”
“总不会是那个工地上烧水做饭的厨娘吧?张总,饶了我吧。她能做我妈了。”王大为吓得往门后躲。
张晓雷想起那个有点姿色,身材丰满,平时总喜欢卖弄风骚的厨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抽了口烟,竟不说话了。
“难道真的是……,张总不会是这种眼光吧?你的审美观真的让人赞叹。”王大为凑到张晓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去你的吧。告诉你,这个女孩绝对漂亮,一般人我还不操心这事。好了,不要拉倒,就当我没说过。”张晓雷一把推开王大为,转身往门外走。
王大为急忙上前拉住张晓雷:“张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救兄弟一把,我妈成天催我结婚,她老人家想抱孙子想疯了。”
“你还记得我们分公司的那个副总吗?就是负责新绿公司建设的那个高副总,高洁,她对你有点意思哟。”
王大为觉得鼻子酸酸的,上帝啊,真的是她。在一起相处了好长时间,王大为的贼眼早盯上了,不过一直以来只有王大为眉来。却没见那个女孩眼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来二去,王大为都有点丧失信心了。现在张晓雷提起此事,居然,她居然对自己有意思?王大为患得患失地心理反而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张总,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玩笑不玩笑我不知道,她托我稍个话,如果你愿意呢,自己去约她。大为,不是我说你。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男人,追女孩子还要女孩子先开口,你得多向哥哥我学习,多请我喝几次酒,我给你传授一点泡妞的经验。”
王大为嘟噜了一句:“你比我大了好几岁,也没见有一个女孩跟在你屁股后面不走。”
张晓雷的脸一下子虎了起来:“你说什么呢?”
“没,没。我什么都没有说。”
“别说我了,”张晓雷可能觉得拿自己做榜样太没有说服力,马上调转了枪口:“就说你那个同学李畅吧,人家可比你厉害,眼光准,下手狠,把你们的班花,漂漂亮亮的王大美人早早就泡到手了。”
王大为一听有点沮丧:“张总,你是在打击我吧。人家成熟得早。多年的老感情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据说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了。”
“你这话我会转告李畅的。”张晓雷威胁道。
“转告就转告。谁怕啊。李畅和王绢的那点臭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在一个班混了好几年呢。”王大为嘴上强硬地说,心里却有点发虚,不知为什么,高中时还不觉得,时不时还显得比李畅高人一等,后来成了朋友,两人的关系就近乎了,相处也平等了。可是现在和李畅在一起,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压力。想起中学时地李畅,王大为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畅会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来。
“我又有什么臭事了?王大为!”门外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王大为吓得蹦了起来。在高中的时候,他最怕的就是王绢了,后来王绢和李畅在一起。性情温柔了许多,现在听起来,好像还是没变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王大为苦着脸看着门口,王绢气呼呼地走到王大为的面前:“好你个王大为,怎么编排我呢?”
李畅跟在王绢后面,做了个不关我事,爱莫能助的表情。
“王绢,这事你得问张总。”王大为一推三五六。
“张总又不是我同学,他怎么会知道我地什么‘臭’事?你给我老实交代。”王绢很聪明地没有扩大打击面,把火力集中到王大为身上。
“李畅,你也不管管。看在党国的份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王大为赶紧拉李畅为救兵。
李畅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事我管不了。王大班长在执行班规呢。张总,我们出去说去。”然后小声地说:“大为在中学时就有点王绢。”
王绢忽然笑了起来:“大为,看把你吓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只不过记得你的一点点臭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那个姓高的女孩,叫高洁是吧,挺好听的名字,她可能对这些臭事比较感兴趣。比如,你给某某女同学写条子什么的。”
王大为急忙作揖:“老板娘,求你了,我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使坏啊。”
王绢开始本来一直假装生气,只想逗逗王大为,这下却被这个老板娘地称呼弄得又羞又急又甜蜜,嘴里唾了一口:“找打吧你。”
“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地帮你们打造爱的窝巢的份上,请高抬贵手吧。”王大为躲开了王绢的一记粉拳,做了个暂停地手势:“给你看一样东西,湖边别墅的效果图。”
王绢早就听李畅说过要在水库边建造几幢别墅,现在一听效果图三字,早把其它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急忙说:“快拿出来我看看。”
李畅和张晓雷走到屋外,张晓雷说:“药材种植大楼已经完工了,就等你这个大老板过来验收,为了这个工地,我可是把公司最精锐的职工贡献出来了。大楼内部的结构和布置实在是复杂,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工程,按照你的要求,在质量上也不敢马虎,工期确实拖了一会。”
“以前给你们的期限确实紧了些。好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冲灵道长到了吗?”
“冲灵道长给我打了电话,一会儿过来。有一个消息,新州区的
记定下来了。我昨天刚知道。”
李畅见张晓雷话里有点慎重其事,心想这个书记人选莫非有什么问题,忙问道:“是谁?”
“郭全得。”
李畅摇了摇头:“这个人我不熟悉。”
“郭全得是陈有福地人。”
“陈有福的人?怎么让他进来了?唐书记在想什么呢?”
“严格地说,郭全得也不完全是陈有福地人,他是属于中间势力。但是,他和陈有福的弟弟是中学同学,他老婆是市政府的高副市长老婆地娘家侄女。他算是高副市长的人吧。高副市长和陈有福是同一年当的兵,在古科举时代。这算是同年吧。表面上,他以前的提拔是县里前任书记的恩泽,但是据可靠消息说,陈有福在其中起了一定地作用。所以,虽然他和陈有福走得并不近,在官场上,还是有许多人把他看作是陈有福一系的。”
—
“关系有点乱。有点像绕口令。”李畅苦笑道。
“从市里的这些举动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愿意把新州区完全掌握在易风的手里,掌握在易风的手里其实就是掌握在唐连云手里,也差不多算是掌握在你手里。现在谁都知道,唐书记和新绿公司的董事长已经是绑在一起了。如果来一个弱势的书记,怕控制不了局面。如果任命一个派系明显地人,总有一方不会同意。为了平衡,加上市里有一点点我前面所说的倾向性。所以,郭全得就捡了这个便宜。从其他区的区长任上,调到这里做书记,算升了半级。”
“这个位子的人选拖了很长时间了。没想到一番长考之下,居然下了一步这样的棋。这个人你以前有接触过吗?”李畅问。
“以前没有接触过。对这个人我们基本上是一无所有。”张晓雷说。“任命可能会很快下来。你在县里待几天?”
“我把这里的事情搞顺畅就走,估计要待上十几天吧。”
“应该来得及。我估计唐书记会侧面跟你透透风,能不能正式任命,你的意见也会起一定的作用,有多大我不好说。毕竟这是政府的人事任命,你是一个商人,不与你通气也没关系。只是在新州这里,你地影响力摆在那里,总得照顾一下你的面子。你会持什么态度?”
“正如你说的,我只是一个商人。我不想干涉政府的人事安排,也干涉不了。来就来吧,我一切按规矩办。他们已经看透了我。我在新州已经投入了这么大地资金,不可能半途而废的。不管是谁来做这个书记,我总不会跟钱置气。”
看来陈有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最近有点失势,但潜力还在。至少在有人想把他当枪使时,还是一把好枪。
正说着,电话来了,李畅看了看手机,对张晓雷说:“他们消息蛮灵通嘛,我刚到这里,电话就来了。看来是给我通风来了。”说着,按下了接听键。
“易区长,你好。对,我正在工地这边,是啊,刚刚到。你的电话来得很巧,正要去拜访你呢。好久不见了,总得叨扰你这个地主一顿酒吧。别别,你别过来了,这里太热,别把我们的父母官热坏了,我去你的办公室。”
李畅挂了电话说:“晓雷哥,你怎么做起保媒的来了?那个姓高的女孩子配我们大为没问题吧。我相信你的眼光。问你一句实在话,真的是姓高的女孩托你捎话还是你自作主张,激大为一下?”
“她没有捎话。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要找介绍人?只是我旁观者清,王总当局者迷,我看在眼里着急,替他们把这层窗户只捅破。”
“大为地脾气我太了解了,做事很踏实,但在找女朋友方面是典型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地矮子。”
张晓雷看了一下表:“你现在不去?”
“不着急。去看看王绢和大为在捣鼓什么。”
易风打了这个电话后,有点忐忑,总觉得李畅说话的语气中有点怪怪的感觉。官场的人事变化虽说总是一件保密的事情,县委会上也不止一百次强调这个纪律,但是这种保密只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的,秘密也是一种特权,是某些特定的人才可以享受的。李畅无疑是属于这些特定的人之内的。
区委书记的人选也征求过他的意见,不过他很明白这种征求只是面子上的功夫,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面子。意见你可以提,可以保留,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并不会把你的话当回事。为什么要让郭全得来做这个书记,更深层次的想法他也考虑过。
不理解,还是不理解,目前和新绿公司的合作很顺畅,新绿的投资源源而来,新州从中得到的好处已经逐渐显现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为了所谓的权力平衡来冒破坏这种良好合作关系的风险?说穿了,有人还是不希望这桃子让一个人给摘了。
唐书记还是很在意李畅的态度,但他不好出面,他一句话,答应或者拒绝,就没有退路了。所以,这种倒霉事总是下属来做的。不过,刚才李畅的语气的确很怪。这个角色难当啊,明明自己也不同意这个人事安排,可是还要委婉地劝说别人同意。说出来的理由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去说服别人?可是,要另外找一个官场中的人物,还真的没有一个比自己更合适的。除了唐书记或者自己,县里其他官员的话李畅不一定听得进去,弄不好连面都见不着。易风知道李畅的脾气,他完全做得出来。官本位的概念在他这里好像行不通。
易风等了二十分钟,李畅还没有来。从工地到区政府办公楼,开车几分钟就到了。这小子居然用这种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满。易风苦笑了一下,下楼去开车。
第164节、新书记的心思
连云放下话筒,端起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又重重地放下怒,恼怒上面对县里的人事安排横加干涉,恼怒陈有福贼心不死,对新州事务的横加插手,非要插进自己的人不可。也恼怒自己的软弱,没顶住压力让了步。
他时刻在关注李畅的反应,从刚才易风的电话知道,李畅有情绪,这种情绪以孩子气的方式发泄了出来,躲了易风一天不见面。如果仅仅是这样发泄一下也好办,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易风也不会真的为这种小事埋怨。唐连云又稍稍放心些,看来李畅只是以这这种赌气的方式发泄一下不满,可能不会采取更严厉的措施了。上面那些人真的看得太准了,他们看准了李畅已经在新州投资巨大,不会采取过激的行动,商人在商言商,谁也不会跟利益过不去。李畅投鼠忌器,不会拿自己数亿的投资开玩笑的。
唐连云觉得郭全得这个人看不透,虽然他与陈有福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可是平常也看不出来他们走得很近。也就是这一点迷惑了唐连云。以至于在常委会上双方僵持不下,有人提出这个人选时,并且在陈有福还假意表示反对后,他一时大意,也没有顺坡下驴附和陈有福,把这个人当成了一个备选的名额。突破口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造成的,这个人进入备选名单之后,上面很快就派人下来,了解新州区的人事任命问题,理由是新绿公司在新州投资巨大,新州区委书记的人选要慎之又慎,不能造成动荡。影响新绿公司的投资建设工作,影响全县、全市的招商引资地大局。现在,新绿公司已经当作了全市招商引资工作的一面旗帜,榜样,和某些人的政绩。
碰巧高副市长就是市里派下来的人,碰巧高副市长也认识了解郭全得,对他的印象还很好,碰巧又有好心人提醒唐连云,郭全得和高副市长的关系。唐连云是外来户,对地方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还缺乏全面的认识和了解。本着平衡各方面力量和关系的想法,接受了高副市长的提议。于是,当其他人选双方都僵持不下时,郭全得被当作双方都可能接受地人选变成了大热门。
当郭全得在常委会上以全票通过新州区委书记的人事任命时,唐连云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原来对郭全得提出反对意见的陈有福一派,此次都出人意外地都投了赞成票。票数如此集中是唐连云意想不到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唐连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会后。有好事人悄悄把这些关系告诉了唐连云,让唐连云后悔不已。
秘书敲门进来,告诉唐连云,郭全得已经来了。
在任命前,总有着领导干部和新任干部的谈话程序,这个任务交给了唐连云。
“小郭,请坐。”唐连云打量着郭全得,招呼他坐下。郭全得自进屋就一直保持着谦恭的态度,在沙发上坐下时也只坐了半边屁股。
“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了吗?”唐书记问。唐连云总喜欢以这种方式来开始一场谈话。这个问题千篇一律。但是回答却五花八门。从这个回答中,唐连云可以获得许多有用地信息。也许对方会装傻,假装不知道,也许对方会坦言承认。表露自己的诚实。也许对方会插科打诨,把这个问题的回答含糊过去。
“知道,唐书记。您也知道,县里的人事任命很难保密一个小时。昨天常委会后不久就有人告诉了我。我估计您会找我谈话,所以今天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哦,这样的啊,那我的谈话就简单了。”唐连云意味深长地笑笑,“昨天常委会上一直同意调你到新州区去当书记。你对这个任命有何想法,对上任后的工作安排有什么建议?”
“唐书记,四个字可以概括我现在的心情。压力很大。如果有可能,我倒宁愿在原来地地方当我的区长。”
这个回答出乎唐连云的意外,他本以为郭全得会激动地表决心、喊口号的。
“这话怎么讲?”
“现在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提高人们地物资生活水平为重点任务。新州区曾经是一个穷区,不过在易区长已经改变了,有了新绿公司长期稳定巨大的投资,新州区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这些都是由于唐书记的魄力和正确决策,易区长的具体实施而取得的,我此时去新州区,如果新州取得了更大的成绩,人们会说这事理所当然的,因为唐书记和易区长已经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如果新州区地经济工作退步了,人们也会说,就是因为郭全得来了,才把经济搞得一团糟。所以,我压力很大,这是其一。
其二呢,新绿公司的老总李畅先生是全区最大的投资商,我想也可能是全县地最大的投资商。我不是很了解市里的情况,可能在市里,也是首屈一指了吧。这样的投资商在任何地方都会处于一个很强势的地位,何况在新州这个小地方,新州一年的生产总值可能都赶不上人家一年投资的零头。恕我直言,俗话说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这句话可能庸俗了点,但也能表达目前的状况,新州区政府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会处于相对弱势地位。这是压力之二。
其三,谁都把新州这里当作一块肥肉,都想来啃一口,关注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有着一种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觉。不容讳言,县里官场的局面,唐书记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到这个位置上并不是我有多大的工作能力,以前有什么突出的业绩,纯粹是因为平衡。我是一个平衡的产物。您和陈县长谁都以为我是对方的人,谁都不会真正信任我。我在工作时,两边都不会讨好,两边又都不敢得罪。有点夹板里讨生活的味道。此是压力之三。
常委会正式讨论新州区委书记人选之前,您也曾征求见,我那时觉得自己反正没戏,也就没太当回事。当然就满口答应了,我不能扫您的面子不是?没想到这块馅饼真的砸到我的头上。”
唐连云皱着眉头看着郭全得,不知道这家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表白自己?直言快语?还是欲盖弥彰?
“你说这话好像你很不愿意干啊!你不会撂挑子吧?这可就开创了县里人事安排的先例。一个一级政府的一把手,在任命的第二天就拒绝接受任命,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唐书记误会了,我只是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我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换个时间,这些话我就说不出口了。一般人总是在最开始就表态,然后再说困难,我换个方式吧,先说困难,后表态。唐书记,请您放心。既然把我放到这个位子,我会好好干的,我昨晚想了一夜,给自己定下三条原则,我觉得这三条原则可以让自己顺利地开展工作。不会陷入各种人事地漩涡中难以自拔。”
唐连云暗想,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对他说的三条原则也提起了兴趣:“哦,还有三条原则?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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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争权。甘当绿叶。第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第三,扎扎实实地做一个中间派。”
唐连云一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郭全得说:“你这家伙,有点意思。你这个名字也取得好,全得,全得,你是双方都不想得罪,两边的支持你都要得到啊。”
“实话实说,呵呵,实话实说。在唐书记面前,耍任何小心眼都是白给。唐书记是一个正直的领导,在一个正直的领导下面做事。还是说老实话,做老实事来得妥当。”
唐书记和郭全得的谈话内容在晚上地聚餐之后,唐书记和李畅的单独交流中说了出来。这次聚餐还是唐书记打电话给李畅。表示自己要来新州剥削易风这个地主一顿酒钱,才把这个聚餐搞起来的。李畅把不满也表达出来了,对自己人做太过分的事情也没有意义。晚上的聚餐局限在一个小***里,唐连云,易风算是主人,李畅,王绢,张晓雷,王大为,冲灵道长算是客人。另外还有唐连云和易风的秘书。
晚餐的时候,李畅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谈笑风生,兴趣盎然。
吃完饭,唐连云把李畅留了下来,王大为自告奋勇要把王绢先送回家。王大为刚学了车本,买了一辆广本,正在兴趣上。李畅不大放心,又让张晓雷陪着过去。
“这个人不寻常。”李畅听完唐书记的转述后说。“这一席谈话,已经部分获得了您地好感和信任了吧。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也许,我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吧。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有能力的。”唐连云谨慎地说。
李畅叹息,郭全得,即将上任地新州区委书记,已经成功地在唐书记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是比较正面的印象。这个人的确不简单。相比之下,比较单纯和热血的易风可能还真不是郭全得的对手。不过,他是不是陈有福的人已经不重要了,在新州这块小地盘上,他又翻得起多大的浪呢!反正自己还要在昌宁待一段时间,与郭全得会有机会接触的。
这个机会三天后就来了,在唐连云和李畅见面地第二天,任命文件就下发了。郭全得在原工作单位花了一天时间做了交接,就来到了新州区履新。易风早就安排好了办公室,住处等一任工作生活条件,举行了一个很热闹的欢迎会,唐书记和组织部的人陪着郭全得上任。陈有福还是没有露面,自从李畅在新州投资以来,陈有福作为一县之长,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新州。
这种欢迎会是地方政府内部地事情,李畅、张晓雷和王大为都没有参加。
第二天,还没等郭全得主动邀请李畅,李畅率先发出了请贴,理由是祝贺郭全得新任新州区委书记。
郭全得很爽快地赴宴了,并且带上了区委的班子成员。
尽管李畅和郭全得从没有见过面,郭全得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他来。虽然已经这道这个人很年轻了,可是现在看来,李畅的年轻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不知道事先调查了李畅在县里的社会关系,他真的以为李畅可能是某一个大资本家的后代。
郭全得很热情,很得体,很大方,对李畅一点也不吝啬溢美之词。总之,非常能干,完全符合他在这个位子上的角色。比起另一个完全靠裙带关系到这里镀金的副区长费长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李畅与郭全得交往之后,就知道,这个人是很难收买的,至少在李畅面前表现出来是这样。不过,这人还是有一些许多官僚通有的一些毛病。这就够了。
郭全得酒量不错,一个人对付一桌,走了两次通关,还和李畅单独喝了三次酒,仿佛没有什么事似的。
郭全得也是第一次见到李畅,不过这个名字他已经久闻了。作为昌宁土生土长的,年轻一辈中最大的富翁,短短几年的时间,发财的速度比开印钞机荫,言谈之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却眼高手低,豪奢浮夸,像李畅这样完全靠一己之力,短短三年挣下一个诺大的家业,确实闻所未闻。见面之下,郭全得发现这个年轻富翁给自己留下了很古怪的感觉。一个看起来毫无机心,言谈之间甚至还很稚嫩的年轻人,却给自己留下了很有力量的感觉。就是这两个字,力量。
第165节、流氓也是有分工的
后的整整十天,李畅都花在种植大楼里药材栽培的培整个大楼里的药材栽培都已经自动化,但还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手工完成,好在王大为早有准备,从当地招聘了不少心灵手巧的女孩。另外还从中医专科学校招聘了一些应届毕业的学生,又从县中医院高薪聘请了几个老中医,指导这些学生进行药材的烘制。另外还聘请了几个自动化专业和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本科生,负责整个控制中心的工作。
中医专科学校的中专生和县中医院的老专家的聘用没有浪费王大为太多的功夫,中专生本来就不好找工作,王大为给出的条件又比较优厚,通过一个在学校工作的远方亲戚联系,与正为这些学生出路犯愁的校方一拍即合,事情就解决了。
但是那几个本科生的招聘难度就大多了。大势上虽然本科生的就业形势也不容乐观,但是听说到新州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工作,并且据说还是有着广阔天地的农村,已经吓跑了一大批对王大为开出的薪金感兴趣的学生,很多人不知道自动化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到农村去有什么出路。最后还是唐书记出面帮忙,在省立大学招聘了几个从宜阳毕业的,家里比较穷困的学生到新绿公司工作。这些学生没有什么关系,进不了太好的单位,如果留在城市打工,工资不高,消耗又大,还不如到新绿来闯闯,至少薪金还是很吸引人的。这样七拼八凑,新绿公司也组成了一个将近一百人的队伍。在张晓雷的帮助下,王大为建立了一个运作良好的工作班子。也渐渐学会了怎样去把握公司运转地脉搏。
李畅忙碌着,王绢也没有闲着,控制中心是她经常待着的地方。因为存着一定要给李畅帮上忙的心思,王绢在控制中心很用心地熟悉和掌握这里的一切。
张晓雷在工地先期的建设工作是这两幢大楼和控制中心,办公大楼和宿舍楼的建设滞后了一些,现在已经封顶,内外装修要在八月才能完工,员工的办公室都在简易房中,条件比较艰苦。
经过在工地上半年时间的风吹雨打,王大为比以前壮实了许多。皮肤也变得黝黑。李畅在一次旁观王大为对工地上一个突发事件的处置后,对王大为的评价是,比以前成熟多了,有了一个大公司CEO地风范。当初,李畅让王大为主持新绿公司的工作,心里还是没多少底的,只凭着三条。李畅才下了用王大为的决心。第一条很简单,王大为是李畅的铁哥们,老同学,知根知底,忠心方面不会有问题,不然李畅怎么把数亿的公司交给王大为管理?第二条是,王大为在班上就是小***的头目,有一种做领导地潜质,善于与人打交道。第三条说出来就有点伤王大为的面子了。李畅身边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了,算是瘸子里面拔将军吧。
这一日,下午下班后,李畅约了大为。晓雷一起去大排挡喝酒,张晓雷本来答应好好的,临走的时候,有一个公司的客户相约,只好跑到宜阳去赴约买单,安排吃喝玩乐一条龙,只好对李畅说抱歉了,虽然李畅目前是张晓雷最大的客户,但是关系不一样,兄弟之间。就随意了,而那边,是不好得罪的。
三人往大排挡一坐。要了一些煮花生,炒螺蛳之类地凉菜,要了四瓶啤酒,就着清凉的夜风下酒,是李畅很长时间没有的享受了。
王绢也嚷嚷要喝啤酒,一杯下肚,两颊绯红,更是艳丽无双,把李畅也看楞了好几秒钟。
“可惜罗军不在。”王大为干了一杯啤酒,感叹道。
“罗军心思慎密,和你搭配起来是最好的搭档。可惜他要子承父业,要不想个法子把他骗过来?”李畅说。
“骗他?他精明着呢,关键是要把他老爸说服。不过我看难,罗叔就这一个儿子,他在京城地公司不给他给谁?”王绢插嘴说。
李畅忽然想起一事道:“大为,当初你和罗军没少欺负我啊。后来怎么又好得像一个人了?”
“明知故问。”王大为不屑地撇撇嘴,“是不是要我说出来,好满足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张晓健这家伙不知道去哪里了?在县里你们有联系吗?”李畅问。
“偶尔打个电话,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半年多了,只在一起喝过两次酒。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王大为说着就开始拨号,听了一会,收起电话说:“不在服务区。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地方潇洒去了。”
也许是王绢长得太漂亮,一些经常发生的事情又在李畅身边发生了。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家伙坐在李畅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刚刚落座就注意到了王绢。没办法,王绢在任何地方总是吸引人的焦点,而女孩的爱美之心使她想低调都不行。
小混混们开始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拿眼睛瞟着这边,因为不知道李畅等人的底细,不敢造次,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的人。只是县里地名花名草,几个小混混在城关混大的,都还面熟耳熟,而这三个人看着面生。几瓶啤酒下肚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风言***地调笑。
李畅好生恼怒,难得出来休闲,总要遇上这样扫兴的事情,对王大为说这里太吵闹,换个地方再喝酒。
王大为知道是旁边地那些人扫了李畅喝酒的兴头,不过这些都是些小混混,没必要得罪他们,所以马上叫人结帐买单。
混混头目使了个眼色,一个小混混站起身来,端着啤酒,路过王大为的身边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到在王大为身上,王大为慌忙扶住小混混。嘴里习惯性地道了一声歉,却发现那杯酒已经全撒到对方衣服上去了。
“你瞎了眼啊!”小混混嚷了起来。
“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我站在没动,是你扑着上来的,怎么怪我?”王大为很清楚,自己打篮球打多了,带球撞人和防守犯规的区别,就
的站位。今天自己站在那里没动,也没有做出防守地是对方带球撞人犯规。所以。胆气也很壮。
“妈的,撞了人还有理了?”小混混们都站了起来,一桌七八个大汉朝王大为这边移动,声势很壮大。
李畅过来分开了王大为和那个淋了一杯酒的小混混:“你说怎么办?”
小混混见对方怕了自己,很是得意,唾沫四溅地嚷嚷道:“赔钱!我这件衣服是名牌,都弄脏了怎么穿。”
“要赔多少钱?”李畅诚恳地问。
—
其余的几个小混混气冲冲地逼了过来。见对方非常客气地,非常诚恳地商谈赔钱的事情,有点不知所措。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还没等自己下手,就求着要赔钱了。
“三百元。”小混混一咬牙说出一个大数字。这件体恤也就三十元钱,他已经凭空加到了十倍。
李畅爽快地掏出三张老人头递给了小混混,钻进了王大为的车。
几个小混混都齐刷刷地看着混混头目,头目也不知道怎么办?对方一直不给他们发力的机会,这架怎么打得起来?大混混看了看对方开走的高级小轿车。给小混混扇了一个耳光:“笨猪!怎么才要三百元?下次记得要三千元。我看三千元他们还赔不赔?”
王大为开着车不满地说:“李畅,他们明显是在挑事。你怎么就把钱给他了?他那身破衣服哪里就值得了三百了,最多几十元的地摊货。”
“这种事情多了,难道都要一架一架地去解决问题?出去了这几年。我发现,不同的事情有不同地解决方式,想这种事,能够用一点小钱解决问题的,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我给他三百元钱,一分钟解决问题,如果和他们打一架,怎么也得花半个小时吧,如果再到派出所去喝杯茶,一来二去几个小时都交代了。我一分钟也有几万元上下。浪费在这里值得吗?解决问题,要追求效率最高的那一种。在管理上面,也是这种目标。”李畅前面的话还有点说笑。后面的两句,就有点说教的意思了。
王大为语塞。王绢笑道:“大为,李畅出去混了几年,嘴皮子练得比以前利索多了,你说不过他的。”
“可是,如果不把这些家伙打服,他们还要继续捣乱怎么办?今天我们放过了他们,明天万一他们还要捣乱呢?如果他们误认为我们怕了他们,纠缠不休,按你地效率论观点,这不是效率更低了?”
“他们如果要继续捣乱,总会有专门对付这种事情的专业人士来处理,现在是社会分工愈来愈细化的时代,不要抢了别人的饭碗。流氓也是有分工的。”
王大为见李畅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笑了起来:“怪不得王绢说你这张嘴练出来了,歪理一大堆。”
别人不了解李畅的底细,王绢却是非常清楚的,她知道真实的原因是,这几个人根本不值得李畅出手。李畅地敌人已经越来越高级了,就像游戏通关,BOSS级别的怪物也渐渐出来了,这些才是李畅真正的对手。而这些小混混,打了也得不了多少分,还浪费时间。
“哪里又是歪理了?”
正说着,王大为的手机响了,王大为看了一眼手机来电,笑道:“李畅,你说地专业人士来了。”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晓健,你***快滚过来。老子要找你收帐了。”
换了一个大排挡,张晓健也赶了过来,多日不见,张晓健脸上的剽悍之气更加浓厚了。张晓健过来的时候,身边跟了三五个凶神恶煞的小弟,把几个小弟安排在另外一桌了,自己凑到李畅桌钱,跟李畅、王大为碰了一杯才问:“大为,老子什么时候又欠你的钱了?”
“你那些徒子徒孙们不象话,敲诈了李畅三百元钱。”王大为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张晓健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捶胸跺足。
“有什么好笑的?这些酒是不是堵不住你的嘴巴?”李畅道。
“他们要知道这三百元钱是从李畅手里敲诈过来的,回去一定要把这几张钞票装裱起来,挂在墙上。这可是难得地纪念品。不行,这三百元我得收藏起来。哪一天你成名了,这三张钞票是很珍贵的文物啊。”
笑闹归笑闹,张晓健不会因为玩笑而耽误正事,叫了一个小弟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弟一听,叫了另外几个在拼酒小弟走了。
李畅没有说话,也没有做滥好人帮那几个家伙求情。正如他先前所说的,这是一个分工明细地社会,而张晓健就是做这行的。在他的地盘上有人得罪了他最要好的朋友,他面子上也非常过不去,严重过不去。以后要真的传了出去,才是张晓健天大的笑话呢,至少张晓雷就不会饶了自己。
“你自己处理吧,不要带到我面前来了。我顶烦那一套。”李畅淡淡地说。
继续喝酒,喝到酣处,议论起中学时代的生活,都有万千感慨。
“刘鹏暑假没有回来吗?”李畅问。
“这小子读书读迂了。听说暑假还参加了好几个补习班,又要搞什么勤工俭学。现在还有寒暑假,大家还有聚会的时间,等都毕业工作了,想在一起也难了。不过李畅和大为不同,在这里有公司,一年中三天两头回来,反正你们有钱,支援一点给中国航空事业也算不了什么,王绢夫唱妇随,也没有问题。”
“张晓健,你这话我不乐意听,什么夫唱妇随,妇唱夫随就不行了?”王绢不乐意了。
“哟,什么时候成的家,都知道妇唱夫随了?不会奉子成婚吧。”张晓健说。
王绢知道张晓健这个小流氓抓住了自己的语病,羞恼之下,抓起筷子扔了过去。就在这时,那几个小弟回来了。
第166节、一杯啤酒引发的血案
晓健和那几个小弟低声问了几句,小弟把三张票子递健,张晓健转手把钱放到李畅的面前。
李畅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和那三张钞票一起递给张晓健:“给兄弟们拿去喝酒吧。”
张晓健也不客气,把钱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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