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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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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有人想嫁祸给张家,我觉得,暗杀李畅和嫁祸给张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许是这人想把水搅混,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杀掉李畅,能够嫁祸成功,自然就把水搅浑了,没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即使没有嫁祸成功,也可能会在两家之间留下阴影。一石双鸟之计。”

    丁文挥了挥手说:“张家不可能去暗杀李畅的,这个问题不用再议。李畅一死。梦幻珠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张家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

    有些事安全部外面的人不是很清楚,即使在安全部内部,也是高度地机密,丁文对自己的结论没有解释原因,穆厅知道有一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够知道的,他倒是没有怀疑丁文是因为和张家的特殊关系而袒护张家。

    说到两个凶手手里的枪支,丁文倒是心知肚明,这是张晓雷给保安配备的,这些保安是他的核心力量,也是他的一只亲兵力量。一些大家族都有这样地武装,比如萧家,比如孟家。但这种事只是潜规则。不能摆到桌面上来的。不过,居然在自己的亲兵力量中被人玩了一个无间道,张晓雷也有够笨的,丁文腹诽道。

    张晓雷自然坚不承认枪支的问题,在下午的询问中,丁文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休。枪支的来源不重要。但是。谁能在张晓雷的亲兵力量居然埋下这颗定时炸弹,才是令丁文和张晓雷后怕的。

    诸葛说:“有一个问题。可能是这个案子里最重要的线索,就是消失地凶器。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刑警队副队长刘山的嫌疑最大,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把李畅关押起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并且出了这么大地事情居然不报告给上级领导,好像是发现李畅没死后,故意再次给别人制造一个暗杀机会。刘山解释说,主要是因为暗杀现场复杂诡秘,时间又太紧迫,他难以判断李畅在这个案子里的作用,这根本说不通,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刑警,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对李畅实施保护才是最重要的吗?至于刘山说的对李畅不熟悉,更是说不过去了,李畅在昌宁的名气虽然还不会家喻户晓,但刘山作为刑警队地副队长,不可能是消息闭塞之人,李畅在昌宁做出这么大地动作,他不可能不认识。

    第二,把李畅关押起来之后,再把马胖子地手下也关进三号监牢,明显是给凶手一个机会,他解释说,犯人太多,监牢不够,所以才把有些人和李畅关押在一起,这也是很勉强的理由,原因和前面一样。

    第三,就是失踪地凶器了,三号监牢的凶杀是刘山发现的,只有他有机会把凶器隐匿起来。这本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藏匿凶器,只有一种可能,如果凶器被发现,带来的危害更大,也许会暴露背后的大人物。我想这个凶器不是普通的凶器,联想到医生一直没有找到李畅身上的毒素的组成,我想在这个凶器上藏着一些特殊的秘密。

    我们的对手已经有点乱了,本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设计好了,解放路的暗杀没能得手是对他的第一次打击,不过还没有搅乱他的阵脚,但是在监牢里的暗杀居然还没有得逞,动用了这么强大诡异的凶器居然还没有把李畅当场杀死,并且反被李畅杀了不少人,还暴露了凶器的存在,对手为了掩饰这把凶器的来历,会采取进一步的手段,刘山就是双方争夺的重点。我们可以在刘山身上作些文章。”

    丁文说:“凶器最大的秘密,就是它上面的毒药。是一种叫做极光的毒药。”

    这些信息是丁文在和冲灵道长喝酒时,冲灵道长告诉他的,丁文为了这个极其重要的线索敬了冲灵道长三杯酒。

    “极光?没听说过。”穆厅和诸葛副

    反应和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张晓楠一样,一脸迷惑。

    “诸葛,你马上给部里打电话,问十三处,通过他们调查极光的来历。”丁文说。

    十三处是安全部掌管全国佛、道、各武林门派、修真门派的一个部门。只有他们是唯一能调查出极光来历地部门了。

    第二天,审讯继续进行。

    丁文要蒋队长把解放路上被李畅打死的两个凶手的其他涉案情况都汇总过来,同时请求公安部和省厅的协助,调查这两个凶手在其他地方的涉案情况。

    —

    没等部里和省厅的消息传来,蒋队长首先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两个凶手一年前曾涉及到一个刑事案子,后来无罪释放了,蒋队长也是刚想起来,这个案子他了解的不多。因为案子是刘山负责侦办的。蒋队长之前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案子,是有选择性地失明,因为他误认为是张晓雷在里面起了作用,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么回事。

    几个管档案的女警察查阅了半天,找出了这个案子的卷宗,里面赫然记载着这两个凶手的名字。这是一起入室抢劫凶杀案,当时这两个人是重大嫌疑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把人放了出来,案子作为悬案束之高阁。蒋队长和两个当时侦办此案的警察证实了这件事。

    “你怎么看?存在这么多的疑问,你们居然把这两个家伙给放了?”丁文问蒋队长,话里有点责怪的意思。

    “我认为问题还是在刘山身上。也许他收受了这两个人的贿赂,或者他和这两个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丁局,我马上安排人手重新侦察这个案子。”蒋队长说。

    丁文也觉得有点奇怪,难道刘山几年前就在布局对付张家了,还未雨绸缪地玩了这一招无间道。如果仅仅是为了杀死李畅,嫁祸张家,就动用如此秘密地武器。代价未免太大了一点。杀死李畅对刘山来说,没有任何益处,嫁祸张家。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只是台前的执行人,幕后还有隐藏的黑手。那个人为了某个未知的目的,为了杀死李畅下了极大的决心。也有可能,时间太紧迫。刘山临时无法找到更好的人选。所以动用了这两个凶手。在刘山看来,有这两个人出手。李畅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即使暗杀失败,栽赃给张家,也可以把水搅浑。

    “现在还不必,这个案子本身并不重要。先抓住这条线索,深挖刘山。”丁文说。他到这里来不是帮蒋队长破案来的,一切只是为了李畅。

    这个时候,丁文带来地另一个特异功能者就发挥了作用,他的主要特异功能是有着极其灵敏的鼻子,他在被刀杀死地死者的刀伤上,闻到了一种怪异的气味。顺着这股气味,他居然在厨房的锅碗瓢盆中找到了凶器,虽然凶器已经被水洗涤了,但还是没有逃过这个特异功能者的鼻子。原来,刘山从现场把凶器藏匿起来后,一直没有机会带出去,只好把凶器藏到了厨房里,要掩藏一把刀的办法就是把它放到一堆刀里,何况这把刀本来就是从厨房里拿出来地,现在物归原主,刘山根本想不到它还会被找出来。

    刀柄刀身上都没有指纹,被刘山全部抹掉了,这反而证实了刘山地罪行,试想,那几个凶手被李畅揍得连动都动不了了,还怎么有闲情逸致去破坏刀身上地指纹,并且把能把刀丢到离监牢挺远的厨房里?他们又不会隐身法、缩骨术。自然是带队进行凶杀现场地勘查的刘山嫌疑最大。

    凶器一找到,丁文再次提审了刘山,机会成熟了。参加审问的都是丁文带来的人,主审的不是丁文,而是他带来的一个审问专家,一个号称连死人都能开口说话的奇人,外号刀锋。安全部审问的对象比普通的刑事案件嫌疑犯厉害多了,很多人都受过反审讯训练。刀锋觉得把他拉到昌宁这个小地方来有点大材小用了,要不是欠着丁文一个情,才不会跟着丁文来出这趟极为乏味的差。

    刀锋先审问了刘山的几个手下,一上来先亮明身份,给扣了一个大帽子,说这个案子涉及到间谍、情报等问题,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大案要案,反正怎么可怕怎么来,这几个人见了安全部的证件后,就有点犯嘀咕了,被刀锋几个大帽子一罩,就不知东南西北,顶不住了,把凶器藏匿起来只不过是包庇罪犯,罪不致死,可是一旦涉及到间谍情报,就严重得多了,也许一辈子就在里面吃牢饭了,说不定祖孙三代都会受到牵连。于是绣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

    审问刘峰的几个手下非常快,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这些人只是听刘山的安排行事,更深层的内幕不可能知道的。刀锋也不期望从他们身上得到太大的成果,只不过是把他们当作一个突破口。为审问刘山提供武器。审问几个小兵后,刀锋接着提审那几个证人,面对安全部的人审问,给人的压力和普通警察审问是完全不一样的,安全部给人的感觉总有点神秘、阴森、恐怖,失去了刘山的保护,这几个证人终于崩溃了,坦白了是在刘山的指示下做了伪证。当时真实的情形是,那几个凶手企图谋杀李畅,李畅进行防卫。

    既然凶器已经找到了,凶器上的毒素并不是自来水就可以洗涤干净的,从这个角度也证实了那几个凶手的图谋不轨,也间接证实了李畅正当防卫的行动。

    李畅的第一个麻烦总算解决了。

    第183节、食物链的最后一端

    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后,刀锋开始审问刘山。

    刀峰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芶,身材保持得极好,四十岁的人了,居然没有一点肚腩,皮肤白皙。坐在他对面的刘山完全是刀锋的对立面的极端,粗短的身材,蓬乱的头发,黝黑的皮肤,一双桀骜不逊的眼睛,表明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固执的家伙。

    刀峰很提不起劲,有这么多线索,要让刘山开口承认他犯的罪行,挖出他背后的黑手,委实是太容易了。即使对面这个人,有刑警队的副队长这个身份,比一般的罪犯要老练些,应该还具备相当的反侦察反审讯经验。但对刀锋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审讯室里。刀锋坐在主审的位子上,点了一根极品熊猫美美地抽了起来。刘山有点眼馋地看着他。刀锋扔了一颗过去,嘟噜道:“开开洋荤吧,以后没有多少机会抽这么好的烟了,我知道你们平常抽的烟也算不错了,不过比起这个还差了许多,知道吗,我这一颗能顶你一包了。”

    刘山正在点烟的手颤抖了一下。

    “刘山,知道你为什么坐在那个位子上吗?”刀锋懒洋洋地问道。

    “不知道。”刘山回答得很干脆。

    刀锋笑了起来,像老狐狸一样盯着面前的小鸡雏:“咂咂,你做事情怎么这么愚蠢呢?我看了你整个作案过程,非常业余,太业余了,我真怀疑你这个刑警队的副队长是怎么得来的。你做事是不是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

    “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藏起那把刀。”刀锋自顾自地说着,好像没有注意刘山投过来的注意的目光,“那就是把那把刀放在现场,根本就不要动它。刀身上地毒药比较特殊,你不懂这种毒药的特性,这种毒药被鲜血洗染之后,毒性就分解了。已经不可能根据上面的毒药找出毒药的来源。凶手为了刺杀被害人,带一把刀子进监牢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最多是一个工作失误。可是,由于你的疏忽,你变成了凶手的包庇者。变成了凶手案的主谋。”

    刀锋故意低头翻着卷宗,胡说八道了一番,余光看见了刘山微微张开地嘴和脸上表露出的沮丧的神色。

    “刘山,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愿意坐在这个位子上,太没有挑战性了,即使你一言不发,我手里的证据也足够把你枪毙好几次了。所以,你是否承认。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让我多了一些折腾你的乐趣。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在安全部的时候,审问地都是国外的职业间谍,都是些老顽固,那才是真正有趣的事情。今天这工作,太枯燥了,要不是丁局来着我,我才不会来这个地方呢。所以,依我说。你很荣幸。一个曾经审问过类似007之类的间谍的专家,坐在你的对面,把你当作一个对手。进行智力的交锋。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刀锋挥了挥手里的卷宗:“这些东西你想不想看看?你的那些手下职业精神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也好,少受了很多罪。”说到这里,刀锋话锋一转:“刘山,有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把凶器丢到厨房里。很有创意地一个举动。”

    刘山一听到刀锋最后一句话。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到了大腿上。

    刀锋等待着,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刘山。你就再接着抵抗吧。我还有十八般武艺没有使出来呢,今天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幸运。

    丁文一杯茶水刚刚喝完,刀锋就进来了,神情有点沮丧。

    “怎么,这块骨头很难啃吗?”丁文问。

    “很难啃。”

    “他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那倒不是,他听说手下也交代了,凶器也找到了,很爽快地就承认了下来。证据如此确凿,再抵赖下去也太不光棍了。刘山是一个桀骜不逊地人,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可是,看起来你不大高兴?”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应承下来了。无论多么强硬狡猾的罪犯,在我面前也很难守口如瓶。但是我们的真正目地并没有达到。”

    丁文还是没有弄明白凶器地来历。刘山已经铁了心死扛了。刘山把事情扛了起来,部里地调查又没有进展,虽然洗脱了李畅法律上的麻烦,但最终地幕后黑手没有揪出来,丁文此行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小半。

    “刘山的背后那人肯定掌握了刘山关键的东西,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比自己的性命更加贵重,只有打破这一凭借,才可能真正地有所突破。”

    “你能找到这背后的人是谁吗?”丁文问。

    “通过测谎仪和一些逻辑炸弹的轰炸,包括对其心理状况的分析,基本上能推断出来,这个人就是方明。但是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丁文笑道:“只要你能够肯定,证据并不是难事。你赶紧伪造一份刘山的口供,陈局长,你把这份口供上的内容有选择性地透露出去。”

    “透露给谁?”

    “那些旁观的人。唐书记,刘山背后的人是方明还是宗权?”

    “方明。刘山是方明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局里算是方明的嫡系。”

    “马上把方明扣押起来。不要用这个现成的理由,我想,方明在这个位子上这么多年,总有点不明资产来源不明吧,想查还是很容易的。”丁文看见唐连云和陈局长迷惑的表情,解释说:“我想打草惊蛇,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方明究竟是蛇还是小泥鳅。”

    陈有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悠闲地享受着空调的凉爽,这是一家三级医院的高干病房,二十多平方的房间,带独立的卫浴,每天的费用不菲。他还是通过一个当医生地朋友得到这间病房的。

    8件发生后的第二天。陈有福就住院,也就是在这一天,唐连云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县里发生的事情,要他马上回县。

    —

    陈有福很震惊,至少从声音里听来很震惊,在震惊中还夹杂着语气的虚弱:“唐书记,县里居然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情。老陈是怎么干事的?!好好,我马上出院。”

    出院?出什么院?还没等唐连云开口询问,陈有福身边恰到好处地想起了那个医生朋友的声音:“陈县长,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发着高烧,39。5,不行,我不能让你出院。”接着很‘霸道’地夺过了陈有福的手机。用不是很正宗地普通话说:“您是陈县长的同事吗?陈县长患了急性肺炎,高烧39。5,为了他的生命着想,他现在绝对不能出院。我要为我的病人的健康负责。”

    “哦,那就好好养病吧。”唐连云挂断了电话。

    唐连云知道陈有福在装病,陈有福也知道唐连云知道自己装病,可是这个理由委实是最大方的理由。唐连云再生气,再怒极,却拿他没有办法。

    陈有福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国家安全部门的介入,他很惊讶。这个案子怎么会引得安全部门的介入?而且还是国家安全部派出地官员。他并不认识安全部派出的这个丁副局长,但是他知道他是谁,他也知道张家和丁家的关系。当初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他就存着扫清张家在昌宁的势力的心思。在他的计划中,丁文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支持张晓楠,并且728件作为刑事案件,安全部是没有权力插手地方公安机关的正常工作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丁文鞭长莫及,在这个案件中。他只能动用一些自己的关系暗地里帮助张家。陈有福没想到他居然大张旗鼓地介入进来。并且还取得了省厅和市委地许可。并且尤为过分的是,他竟然反客为主。把公安局甩到一边,完全主导了案件的审理。陈有福再迟钝,也看出了丁文地行动并不是个人行为,也并不是因为他的胆子太大,为了这么点亲戚关系,居然动用了安全部的各种资源。而是,他取得了某种授权。

    为了张家在昌宁可能的一点点损失,丁文能从上面得到授权,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陈有福不解。

    不过,陈有福并不害怕,张家有背景,有钦差大臣为他撑腰,他也不是独自一个人,他也有尚方宝剑。

    乱了,一切都乱了。好好的计划似乎出了一点点偏差。而引起这个偏差的,居然就是自己要除掉地目标,李畅。

    陈有福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在十几个人地伏击下,在几把热兵器地暗杀下,他居然毫发未损,这个家伙的命是不是太大了?尤其是后来安排地第二次暗杀,他在中毒的情况下,反杀了对方的好几个人,而自己居然……还没有死!这种毒药据说一毫克就是可以杀死十头大象的。

    这个人是有点本事,有点武功,当初好像还在银行擒获了几个银行抢劫犯,可是,现在表现出来的本事太夸张了些吧!

    莫非,丁文不是为了张家而来,而是为了这个年轻人而来的?

    太难以置信了!陈有福知道李畅祖宗几代的底细,没有一个在京城当官的,老一辈中也没有一个曾经与某大人在一起当过兵的经历。谁会为了他出头?!可是,想起那个一心一意要杀他的公子,陈有福有点相信丁文的确是为了李畅而来的了。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李畅又是什么身份,那位公子要除掉一个人,还要费这么大的周折?还要躲在幕后,假托自己的手来办理这件事?这个李畅居然也有让那位公子忌惮的地方?

    陈有福之所以想了这么多,因为他又得到了第二个可怕的消息,刘山招供了!方明被抓了!

    这个消息像一个晴天霹雳,震得他当时就懵了。刘山当然不可能把他供出来,从某种意义上,陈有福并不‘认识’刘山,他只‘认识’方明。刘山是方明的人。陈有福的所有行动计划都是通过方明安排的,方明才是他的铁杆心腹。他知道刘山和方明的关系,方明不仅仅是刘山仕途上的领路人,并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刘山又是一个极重义气的人,他怎么可能把方明招供出来!?可是,方明的的确确被秘密控制起来了。

    方明不像刘山,陈有福不敢保证方明能守口如瓶,他的被抓,很可能会波及到自己。但是所有的武装力量都是掌握在方明手里,方明被控制,陈有福居然没有可用之人。

    方明啊方明,只要你能坚持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就够了。我会经常到你的坟头上去烧香的,你的家人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只要给我坚持一天。

    于是,陈有福拖着高烧39。5的体温,带着急性肺炎的症状,在县里派来探望的人面前表现出虚弱的病态的一县之长,迈着与他的年龄和‘重病’身体很不贴切的矫健的步伐,偷偷地走出了医院。

    他只好朝幕后的那个公子求救,这个电话不能在医院里打,那位公子交待了秘密联络方法。幕后那人既然利用陈有福行事,自然不愿意抛头露面,他也担心陈有福把自己抛出来,所以他答应派出杀手除掉方明,这样以来,隐藏极深的某个门派或者家族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再尝试最后一次,这一次,用不着陈有福露面了。

    陈有福如果知道了通过陈小公子搭上的公子爷这座大船,为了避免将要来临的风暴,准备随时把舍弃掉,他又会做何感想?

    第184节、打草惊蛇

    色阑珊。

    京城的夜也有一种富贵气息,在名人俱乐部门口停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名贵轿车,从车上下来的气宇轩昂的十八岁以上各种年龄的男人更是见证了这种富贵。

    陈森昆已经是第五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来是宴请马晓文和孟刚几个人之后,陈森昆客气地说了一句,饭后去哪里消遣,孟刚当时就说出了这个地方,马晓文立即点头附和,孟刚然后马上打电话给妈咪定房。那一晚消费了小一万块钱,陈森昆身上带的钱不够,最后还是孟刚买的单。

    慢慢地,陈森昆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比那些低档次的歌厅不一样,小姐要漂亮很多,消费也要高很多,把漂亮的小姐折腾得死去活来是他的最爱。他灌她们的酒,使劲蹂躏她们丰满白皙的乳房,在她们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在这里从来没有固定的陪伴,每次来都换新人,仅仅第三次后,变态陈的恶名就已经闯出来了。没有小姐敢坐他的台了。

    他来这里多是陪着马晓文、孟刚他们过来,有几次是他买单。自从他跟老爸说,在京城认识了一个贵人,想结交一下,作为未来的强援,陈森昆马上给他汇来了十万元钱。在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昌宁的公子哥的称号是多么的名不副实。父亲给他的那点钱,只够在这里玩几次。听孟刚说,这还不是京城顶级的地方,在那些顶级的地方,他这十万元钱省着话能玩一次就不错了。

    他如果自己想出来玩,断不会来这种昂贵的地方。来这里玩一趟,在其它的地方可以玩十趟了。

    马晓文也发现了他这个变态的爱好,警告了一次后,陈森昆才收敛了些。马晓文总是自诩为风流而不下流的。多情而不滥情地人,对待女人总喜欢拿贾宝玉来相比拟,虽然也不时地使出薛霸王的手段。有些时候,他比陈森昆更变态,但是,他又不能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变态,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晓文和陈森昆在一起的时候谈起了李畅,马晓文知道李畅的籍贯后,想起陈森昆的老家也是昌宁,遂好奇地问起了他。互相试探几个回合之后,他们居然发现,李畅是他们共同的敌人。然后,他就认识了范剑范公子。

    今天刚刚放学,马晓文就打电话过来。说范剑请几个朋友去名人俱乐部消遣消遣,特意点名邀请了他。坐在马晓文地车上,陈森昆婉转地打听范剑今天为什么找自己,可是马晓文总是哼哼哈哈,没一句实在话。

    范剑今天的邀请好像正式了一点。

    走进包间,看见范剑正坐在那里郁闷地喝酒。马晓文大大咧咧地走到范剑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还有人吗?”马晓文问。

    “就我们三个。”范剑把杯中的红酒晃了晃,倒进了口中。

    “小梦呢,怎么没来陪你?”

    “范公子好。”陈森昆恭敬而拘束地站在范剑的面前。

    “坐,坐。”范剑指着身旁的位子。

    陈森昆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在范剑的面前,他总是很难挺直身子。今天的范剑表现得更加威势逼人,陈森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来。喝酒。”范剑亲自给陈森昆倒了一杯红酒。

    “谢范公子。”

    “不用客气嘛。我们很熟了吧,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你怎么还这么拘束?”范剑收起布满官司的脸,露出和蔼地笑容,然后笑容慢慢收敛,嘲讽的目光盯着陈森昆:“你好像有点怕我?”

    陈森昆点点头。又慌忙摇摇头。这个问题太不好回答了。你要是说怕他。他回你一句。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可怕吗?以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稍微亲近一点的关系,马上就烟消云散。如果你回答不怕他。他心里想,你我的地位相差这么大,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敬畏之感?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范剑愈加和蔼地说:“我看你压力太大,是不是学业功课太紧了,出去玩几天吧。晓文也正好想出去转几天,散散心,你陪他出去。”

    陈森昆知道范剑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他很恭敬地,带着感恩的心说:“谢谢范公子。我晚上回去整理一下私人用品,顺便让同学给我请几天病假。”

    “不用了,晚上就走。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陈森昆的心凉了下来,这是不是就算杀人灭口?又一想,稍微安心了些,范公子要杀掉自己,轻松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好好玩一晚上。据说新来了几个漂亮地小姐,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喜欢,带着一起去旅游。费用的事你就别管了。”

    看来不是杀人灭口,可是这事,怎么看都像临杀头前地断头饭,好酒好肉地招呼,在范剑这里把好酒好肉改良为美女了。

    还没等陈森昆表态,范剑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陈县长嘛,你好。好,好,大家都好。我和令公子在一起,在名人俱乐部消遣一下,我看森昆学业很紧张,想让他陪马公子出去玩玩,他有点担心耽误学业,也怕你骂他不务正业,所以,我亲自向你求情来了。怎么,陈县长,给我一个面子吧。”

    人质!陈有福马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小儿能得到范公子的照应,那是他的福气。等我把县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也想到京城来散散心呢。”

    “欢迎来京城。不过,县里的事情那么繁杂,你能处理得干净吗?”

    “范公子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担得起事情。”

    “那我就在京城准备好酒相候了。再见。”

    范剑扣上电话,对陈森昆说:“你看,假准了,你老爸是一个很开通的人。今晚好好玩玩,玩尽兴点。出去旅

    上。没有这么好地地方了。”

    这一夜,陈森昆把一个小姐折腾得够呛,本来没有人愿意坐陈森昆地台了,可是有范剑在,没有办不倒的事情,在重金地悬赏下,还是有人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

    只是最后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当范剑告诉陈森昆已经开了一个房间。他可以把小姐带到房间去腻味腻味时,陈森昆活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范剑无声地笑笑,没有说什么,马晓文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陈森昆说:“你丫是不是那玩意儿不行?”

    陈森昆微笑道:“我不喜欢女人。”

    马晓文笑得弯下了腰:“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怎么会有这个爱好,很特别的爱好啊。怪不得你总喜欢折腾女孩子。”

    他没有看见背后射过来的两道仇恨的目光。等他转过身来。那两道目光像关掉的手电筒,蓦地熄灭了,只剩下温顺得如绵羊的尴尬地笑容。

    陈有福听见那边掐断了电话,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到眼前,看着手机,好像对着范剑那张俊俏的脸,恶狠狠地骂了句粗话。

    陈有福跳下病床,身手之敏捷根本不像一个发着39。5高烧的病人,与他四十多岁的年龄也不相符。他脱下病号服,穿上体恤。从床头柜里把衣服都拿了出来,塞进行李箱,把钱包和证件都塞进手包。现金有几万块,卡里还有几十万块钱。可惜现在是晚上,钱取不出来,从ATM机只能取几千块,没什么用。

    —

    陈森昆把行李收拾好,给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急事要回县里。没有时间办出院手续了。委托他办理这一切事宜,并且还要他给病房值班护士打个招呼。不然尽职的护士不会允许他走出病房的。

    陈森昆本来就没有病,他的医生朋友当然知道这一点。帮一个县长这点小忙,以后的好处绝对大于投入。医生朋友很爽快地答应了。

    十分钟后,陈森昆拎着行李箱走出了医院大门,在门口他打了一辆出租,到五一路下车,然后在五一路又打了一辆出租,中间换了三次出租,来到一个普通地招待所,叫做为民招待所,用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假身份证办理了住宿手续。

    宗权非常生气。

    这帮人做得太过分了,到了县里马上接管了案件的审理,把自己撇在了一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自己给市里卫平书记打电话,他居然也无可奈何,太嚣张了,太跋扈了,太岂有此理了!

    这些都算了,卫平都说不上话,他又能说什么?似乎破不破案,怎么破案,跟卫平没什么关系,他才不想出这个头呢。可是,跟自己的关系相当大啊。自己是陈有福的人,现在眼看着唐连云把这一派的人都排除在外,围在专案组身边转的都是唐连云的人。案件怎么破,怎么定性,责任怎么分担,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估计这个案子一审完,就没有自己地位子了。

    这些都算了,刘山被逮捕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也算了。毕竟在这个案子里,他有着明显的过错,至少也会判个渎职罪吧。可是,他们居然把方明也秘密抓了起来,并且关押地地方变成了高度机密,连他这个主管公检法的政法委书记都不知道。问起唐连云抓方明的理由,答曰,方明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有贪污受贿的嫌疑,证据确凿,滤过了双规这一关,直接进入了法律程序。

    宗权很不解,这些人不是来调查械斗案,李畅被暗杀案吗,怎么管起昌宁官场的事情来了?方明即使贪污受贿,也轮不上姓丁的人来处理啊。找唐连云理论,唐连云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你可以跟市委刘书记,卫平书记反映。”

    按惯例,专案组应该有宗权地位子,特别是方明贪墨案,从组织程序上,更应该是宗权来处理。可是,这个案子不仅把他甩到了一边,居然连一句招呼也不打。县里谁不知道方明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地,专案组这么做,肯定得到了唐连云地默许,可是唐连云这么做,他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形势不容人啊!

    把方明抓起来之后,丁文组织人连夜进行了审问。主审还是由刀锋担任。刀锋只审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审问。

    夜里十一点,唐连云连夜召开了常委会,在会上,唐连云通报了专案组对728件的审理结果,同时宣读了一则消息,那就是方明因为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逮捕了。因为证据确凿,方明对自己地罪行供认不讳。专案组即将把案件转入检察院。

    唐连云只字未提方明与728件的关系。所以,大多数常委以为唐连云正在借这个机会,打击对手,清理昌宁的官场。但是还是有少数明白人,看出了这个案件的蹊跷。

    宗权也是这少数明白人之一。

    在会上,唐连云再三申明了保密的纪律,但是,县一级的常委会,是最没有秘密可言的会议。散会后的一个小时内,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大小小的官僚。

    方明躺在牢饭里的单人床上。这是一件独立的监牢,只有某些级别高的人才能住进这个监牢。方明作为曾经的副局长,对这个监牢了如指掌,在他躺着的单人床上,前后已经躺过十几个人杀人凶手了,这些人的大多数,是方明把他们送上不归路的,没想到,山水轮流转,自己绝对没有想到会步历代前任的后尘,也享受了这间有一定特权的监牢。

    方明开始习惯性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其实这个地方,他闭上眼睛都能摸索出来。一个问题开始盘绕在他的身边。他们将会采用什么方式来救自己?

    夜更深了。

    第185节、弃卒

    有福躺在简陋的房间里,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电视的18英寸,空调好像也坏了,折腾了无数次就是不能启动,。T破旧,上面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污渍。暖水瓶里的开水温乎乎的,根本泡不开茶,陈有福没敢用房间里的袋装茶,打开包,取出一罐塔山云雾茶,看了看那个暖壶,跳下床来,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转身回到床前,把包里的钱包塞到口袋里,可是那几万块钱现金却没地方放。拿着手包出去打开水,目标也太大了,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某些人,我这里有钱!

    房门敲了两下,响起了如同仙音的吆喝:“换开水,换开水。”

    陈有福拎着暖壶冲到门口,把暖壶放到门边,把刚刚灌满了开水的暖壶拎了进来,他感激得真想拥抱一下那个胖胖的女服务员,尽管这女服务员在帮他开房门的时候,好像他欠了几千块钱一样,没给他好脸色看。

    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陈有福今天就是按照这个法则在行事。他不知道范剑派出的杀手能否得逞,如果方明死了,事情自然牵扯不到自己头上,方明的份量足够把这个案子顶起来了,何况还有那个倒霉蛋宗权。不过,必要的防范还是要做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担又不能走太远,如果现在逃得远远的,万一方明已经完蛋,县里派人来找自己,到时不能及时回去也是很被动的。只有目前这种方式最好,谁也想不到他会找这么一个小旅馆住下来,在这里进可攻,退可守,是最好的隐匿行踪的办法。

    陈有福要在这里隐匿一时。躲避可能即将到来的警察的追捕,潜意识里却是躲避令他生畏的那个人。

    陈有福打开窗户,让清凉地夜风吹拂进来,汗淋淋的身子被凉风一吹,舒坦了许多。这个招待所是一个平房,从打开窗户能看见院子里有一些居民在纳凉,不时有一些房客在院子里出入。

    窗户上的铁栏杆很粗,没有人可以掰开这些铁栏杆钻进房间来。唯一的安全隐患就是大门。大门的锁看起来就和纸糊的一样,被人一脚就可以揣开。陈有福拉上窗帘,把沙发拖过来顶住房门。

    忙完这些事后,他才美美地品尝了一口塔山云雾。

    陈有福拿出手机,翻查到陈森昆的号码,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没有拨出去。儿子不会有事的,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他们不会对陈森昆怎么样地。李畅这一次没有死,他们还需要自己来对付李畅,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用的。

    陈有福躺在床上,反省这次行动的重大失误。当方明在第一时间知道吴胖子的想法时,他觉得机会来了,马上请示陈有福,希望趁乱解决李畅。可是,第一次伏击行动没有成功之后,事情就开始走向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自己也控制不了的路。

    此次行动有几个大失误。第一,计划不周密,事出偶然。虽说想利用一下这个突发事件,担缺乏快速的决断能力,第二,没有及时收手,第一次伏击失败后就应该收手的,第三。对敌情估计不足。没想到安全机构的官员能这样高调地进入。没想到李畅这个家伙地实力如此强悍,简直就说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陈有福有点伤脑筋地。头疼了起来,他用拇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森昆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自由了。

    已经快变成黑色的灰壳电话响了起来,把陈有福惊得差点跳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打电话来。陈有福没有理会,任凭电话不屈不挠地响着。

    可是电话好像没有停下的意思,陈有福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大,还是不能掩盖电话单调的铃声。陈有福气冲冲地拿起话筒,破口大骂起来:“你***想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先生,”电话那边震了一下,用更加甜的腻人的声音说:“长夜漫漫,先生孤枕难眠吗?我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去去去,我不需要。”陈有福生气地挂上了电话。

    电话又固执地响了起来,陈有福抓起电话,吼道:“你们烦不烦嘛!我早说过我不需要地。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十分钟之后,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陈有福警觉地问了一句:“谁?”

    门外响起轻柔的女声,有点嘶哑:“先生请开门。”

    陈有福一听这个声音,快抓狂了,他第一反应是把窗帘赶紧拉上,然后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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