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路--权力与色欲的不归路 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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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幸亏他考上了大学,要是在农村他这一辈子可就惨了。

    在县城滞留期间,他的心情并不愉快。平庸压抑的生活,看不到出路和未来。他幸运的就是大学毕业然后分配到一个好工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理想,而他们这一代没有。他们这一代的理想就是有个好的工作,有好的收入。这是现实。邓一群也没有理想。我能有什么理想?我的理想已经实现了:考上了大学,分配到了好的工作。我的理想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代表了农村出身的青年学生共同的理想。

    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个社会里很好地生活。我想努力在机关里站稳脚跟,然后得到领导的赏识,得到提拔,然后拥有荣耀,拥有了权力,拥有了可以腐败堕落的资本。说到底,我不就是想当这样的一个坏官吗?不!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我追求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也可以做得好一些。我能够当一个正直的人。能够吗?不能,他心里的一个声音这样说。首先的问题是你能够做到正直起来吗?

    在县城的那个晚上,他特别想再见一次林湄湄,他想他应该实现自己的诺言。他只是想见到她。

    一直等到十点多钟,林湄湄才来上班。她见了他也有一种意外的惊喜。她当然想不到他会来,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他发现她已经变化了很多。她身上多了一种生活的平实,有一种不为人轻易觉察的疲惫。她对生活的态度可能更现实了。她也不像过去那样鲜嫩了。她的打扮也完全是妇人的打扮,体现一种小城女人的土气,与省城里的妇女相比,确实缺少了魅力,但她身上的女人味还在。

    “你看上去好像还那样嘛!”她说。

    邓一群开玩笑说:“老了。”

    她笑起来,说:“你还老?我才是老了呢。你结婚了没有啊?”

    “没有,还没有。”他说。

    “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她说。

    邓一群最初的想象里,他们见面的刹那,会有一些尴尬。毕竟她作为一个女性对他献出过自己隐秘的肉体,然而,事实上,她除了有一点惊喜之外,表现得非常正常,就像他们之间根本不曾有过肉体关系一样。

    他却马上就想到了她那具他曾经得到过的肉体。但他却努力使自己平静,做出关心的样子,问她的一些情况,她就告诉他:她现在一切都还好,丈夫还在厂里上班,现在经常打麻将,下了班也不大及时回家。但她对这一切已经麻木了,习惯了。家里的事情也不指望他做。她除了上班,还要到幼儿园接送孩子,更有大量的家务。她生的是个女孩,因此丈夫不怎么喜欢。

    邓一群和她聊了一会,就忍不住去抱她。他想,过去的那次是她主动,而这一次他要积极。他积极的意义在于他要向她表明:他现在成熟了,他不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大男孩。他学会了索取和征服。

    第57节:第四章(14)

    她身上没有了浓烈的香水味。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闻到了一股劣质的烟草味道。这烟味一定来自于她的丈夫。除了烟味,当然还有些他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混合起来的味道。他在她耳边说:“我想你。我经常想你。想你那年跑到南大去和我做爱。有时我晚上想得睡不着。”他一边说,一边就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他摸到了她的乳房。那乳房已经稀松了。她却努力地掰他的手。她吭哧吭哧地很用力。她说:“你不会想我的,想我做什么?城里的姑娘多得很。她们很漂亮的。”

    邓一群心想她居然还吃醋,真是好笑。他说:“我就是想你,怎么也忘不掉你。我特地开了这个房间,没有人,你今晚能不走么?”她身子不再那么僵直,稍稍松软了一些,但嘴上却说:“不行啊。”邓一群说:“为什么?我难得回来,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她说:“我身上不方便。”他不怎么相信,以为她是什么借口。她说:“不骗你。”

    他们后来黑了房里的灯,脱光了身子躺在被窝里。他吃她的乳房,吃了半天也没有昔日的感觉。那种欲望烧得他难受得要命,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他努力地在她身上折腾,咬她的肩膀,拧她的大腿。“你还和别人搞过吗?”他忽然这样无耻地问她,他感觉这样问很打击她。打击她让他体会到一种快感。她的脸又红又烫,全身散发着一种特别的体味。“没有,我只有和你。”她说。

    那天晚上大约三点钟才起身离去,不知为什么在那过程里,她有点不高兴,甚至还流了泪。在黑暗里,他看着她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她的裸体在黑暗里白晃晃的。她的离去让他感觉相当地失望。他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想:我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因为考上了大学,现在就可以这样对待女人。我是多么无耻啊。我已经堕落了,是这现实生活让我变得如此的。与另外一些人相比,我还是个好人。好人?我这样子也算是好人?

    他想他并没有存心打算污辱她。几年前是她主动的。如果不是她主动,他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呢?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尊严了。他想。

    邓一群的妈妈对他这么匆匆离开,表示很有点挂念。她长时间以来一直盼着她这个唯一有出息在省城里当干部的儿子回家,能和她拉拉家常。但真正等他回来以后,却发现自己和儿子已经没有了共同的话题。邓一群的妹妹也有点失望,由于哥哥的反对,她没有能跟嫂子的妹妹刘正红学理发手艺。家里人的反对,她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怕她跟刘正红学坏了。但她想,她是她,刘正红是刘正红,她跟着她学手艺,并不一定就会像她那样学坏。她希望三哥邓一群能给她指明一条出路。因为,哥哥是个有文化的人哪。她多么希望能走出这个小村子,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啊。但哥哥却好像对她并不怎么热心。她不知道她哥哥还有什么更需要操心的事情。

    邓一群走出村口的时候,看见他的妈妈还在目送他。他看见他妈妈眼里当时盈着泪水。妈妈老啦!妈妈看上去有七十岁,头发全白了,牙齿也掉了,腰也佝了。农村妇女和城里妇女差别太大了,城里的七十岁妇女看上去只有六十岁。妈妈是被农活和穷苦的日子给榨的,把身上的鲜活全榨干了,结果就像是一棵缺少水分的枯树。她的一生都没有什么幸福,一个农妇能有什么样的幸福呢?邓一群想:农村妇女一生中能有的快乐,就是青年时代能有点性爱,丈夫对她好一点,但这种性爱的快乐其实是非常短暂的。晚年的幸福,就是儿女能孝顺,能够给她饱饭吃。而中年,对妇女来说,只有生活的重负。

    生活,就是这样残酷。

    邓一群庆幸自己能从农村出来。出来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外面的世界是那样复杂,也非常地精彩。

    所以,他对老家的一切毫不留恋。

    除了他的妈妈。

    [25]

    由于这样匆匆,邓一群就没有再能在县城里逗留。

    车子驶过县城的外环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城,想到了红旗旅馆的林湄湄,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说:算了吧,下次再说。本来他想自己应该同她谈谈感情问题,他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对她是很有一份好感的。虽然她现在生活很单调,在县城里同她那个工人丈夫厮守,但是她在他心里是有一个位置的。他感激她,感激她让他成为一个男人。

    第三部分

    第58节:第五章(1)

    第 五 章

    [26]

    机械厅新调来好几位干部,陆陆续续的,其中一位就是邓一群认识的赵娟,而且一下子就被提拔为计划处的副处长——成了邓一群他们的新上司。她的这种速度,就像是放火箭。这真是让邓一群吃惊不小。他最初心里甚至有些懊悔,过去怎么就没有好好拍拍马屁。机关里的好多人都感到吃惊,不过很快也就习惯了。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整个社会就像一片汪洋大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在大海的深处却是深藏着暗礁、沟壑和潜流,变幻莫测,凶险无比。看起来赵娟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她背后必然有那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否则,这一切就不好解释。

    邓一群多么想有自己的关系啊!

    厅里调来了一位新的副厅长,是从省委组织部来的,姓龚。龚副厅长之前在省委组织部担任组织干部处处长,只有四十多岁,四十来岁的副厅级,应该算得上是位年轻干部。虽然是副厅长,但他的排名却仅次于周润南厅长,而且他还同时兼任厅党组副书记和机关党委书记。大家都猜度他到这里来,是省里安排接周润南的班。据说周润南厅长对他的到来心里一直有些疙瘩。这样的心情大家也都能理解。机械工业厅过去就像一只铁桶,很多干部都是在全省机械系统内部进行流动。省委组织部一直就努力地往这里掺沙子,据说这能刺激机关的活力,又叫活鱼效应。厅里的地下消息不胫而走,说周厅很可能调到别的厅局去,侨办或是纺织厅,而周厅当然不肯走——他在机械工业厅这么多年,这里是他的地盘,一切都那么得心应手,大批中层干部都是由他培养带出来的,他怎么舍得走啊!传言的根据是因为省委领导班子作了大调整,原省委书记到了年龄,去省人大担任主任。而新的省委书记是从国家林业部调来的。北京来的书记自然要对省里原来的干部作一次调整。周厅长就是属于原来的那位书记线上的。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可靠,没有人知道,但这样的说法的确让人感到很有趣。至少反映了机关一般工作人员都想让周润南滚蛋。他们早已经不耐烦他了。

    但事情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周润南厅长仍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或者,这种变化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得出来的。

    邓一群早就不再对周厅抱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了。

    周厅怎么可能照顾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呢?

    [27]

    邓一群就在那年的秋天认识了肖如玉。

    那是不太平静的一年,但他平安地过来了,他在心里感到非常的庆幸。现在,邓一群再也不会那样冲动了。一切行动,都要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决定。他想。但所有那些都是生活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做得是相当隐蔽。毫无疑问,在那样的一种年龄是非常易于激动而缺乏理智的。他心底是冲动的——无论对待政治生活还是日常生活。问题是出在两个方面,一个是他和葛素芹的那种关系,处理不好,就容易出事;一个是在政治上的,他正好在入党的考验期。事实上这两个问题也是捆在一起的,哪方面出了问题,他都有可能葬送掉他的前途与名誉。

    命运当中也许有福星哪,他平安地度过了。他想。

    [28]

    邓一群那几天有空就往南方大学跑。

    他想找到他的那两个读研究生的同学,但却哪也找不到,寝室、教室、食堂都没有,就像失踪了一样。那天下午他下班后,经过广州路时,特地骑着车子,又在南方大学的校园里转悠了一会。过去,他喜欢经常骑车来到校园里看那些学生,有些女生年轻而漂亮。机会好的话,他会和她们搭讪。那些女生对他这样一个从学校毕业不算太久而单位又好的人当然很羡慕,如果他愿意,她们会同意和他一起去看电影或是跳舞,要不就是坐到茶馆里喝茶。她们都是些外地人,当然希望能在这个省会城市留下来。但邓一群当然不会考虑找一个家在外地的毕业生,除非她已经可以分配在陵州了。偶尔,他还会到食堂里吃一顿,感受一下当年做学生的滋味,然后回宿舍睡觉或是一个人独自去看一场电影。在南苑区,他看到很多学生来来往往,一些学生手里提着水瓶或是端着饭碗,叮叮当当地往食堂走。操场上,有一些学生穿着背心还在打篮球。靠近留学生楼那边,则围了一群人,不知在干什么。邓一群来到研究生楼的403室,敲了一会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看来那个叫刘真的同学还是不在。他就下了楼,决定往回走。天色很不好,看样子要下雨了。

    第59节:第五章(2)

    那天,他到了上海路,发现路上水泄不通,原来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邓一群下了车,推着单车走,却听到有人喊他。他看见葛素芹也在拥挤的人群里,向他挥着手。

    葛素芹对他说,她这天休息,没有事,上街玩玩。葛素芹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样子,但身体胖了不少——当然这是由于在饭店里工作的缘故啊,油水和营养太好了。邓一群看到她穿了一件单衣,胸前的乳房在衣服里面显得鼓鼓的。邓一群很高兴看到她,说:“到我那里去坐坐吧。”她听了显得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合适。在这之前,她已经去过两次了,现在还要再去吗?在她最初的感觉里,她和他不是一类人,他是一个机关干部,而她只是来自乡下的打工妹,但另一方面,比较而言,如果他可以算作是一个朋友的话,他却又是她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唯一的男青年。她不喜欢饭店里那两个青年男厨。邓一群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对她来说,邓一群的生活是个谜。她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在城市里过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最要命的是她发现,和他交往了这一段时间后,她内心里有点喜欢和他在一起了,听他说事情,谈道理。他对她产生了一种吸引力。

    他们在路边的小吃店吃了饭。邓一群请她吃了炒面。然后邓一群骑车带着她。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街上亮起了灯。雨倒也没有下。风吹在身上暖暖的。她在他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夜的城市,在邓一群当时的心里是那样地好。

    那天晚上同室的小倪不在,在他们共用的桌子上,小倪留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我临时出差,你把厨房里的那两只菠萝处理掉。邓一群看了,笑了一下。他知道,小倪本是买了招待女朋友的。小倪和他的女朋友,现在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有一天晚上,邓一群从单位加了晚班回来,开了半天门,小倪才从里面打开。他从里面反锁了。邓一群看到那个在省级机关医务室的年轻漂亮的女医生,脸上有些羞红,衣服好像也并不整齐。为了他们方便,后来邓一群经常很晚才回宿舍,他要不去逛街,要不就是呆在办公室里玩电脑游戏,或者偷偷地看一些光碟(单位里的人当然都以为他是在加班)。小倪对邓一群这点相当感激。

    葛素芹第一次来的时候,对他的这个房间很感兴趣,问他是几个人睡。当得知只有两个人,她在内心里很是羡慕。她住在那家打工的饭店里,四个人才住了不到十个平方,完全没有个人的隐私和空间。邓一群心里想:她也太天真了,或者说有点傻,她怎么能同他相比呢?虽然他们都是单身在这个城市里,但邓一群在这个城市里却是扎根的,一个省级机关的国家干部,是这个城市的主人,而葛素芹却不是,她只是一个外来打工妹。她是一棵浮萍,没有方向感,也没有归依。她当然有理由羡慕他。他大学毕业,分配在这个城市,国家干部,省级机关。当年,她在虞秘书长家做保姆的时候,还可以用平常的眼光看他,而现在,他却可以用怜悯的态度对待她。

    第二次她是和她的朋友贡芳一起来的。也就是那次,邓一群发现贡芳并不好接近。本来他内心里还希望和贡芳生发一点小小的男女友谊呢。邓一群第一次在红楼电影院门前那次看到葛素芹和贡芳,对贡芳产生了好感。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好感完全是建立在单纯的情欲基础上的,一种简单的男女相吸原理。贡芳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年轻姑娘的味道和魅力。她的那种味道完全是与葛素芹不同的,也是与别的女性不同的。那种味道怪怪的,他也说不明白。他一度对贡芳的牙齿到了着迷的程度。贡芳比葛素芹还小三岁,她一笑起来,声音生脆,非常地快乐而且有相当的感染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嘴唇有点厚,但邓一群偏偏就觉得她的嘴唇性感得很,他不知道当自己的嘴唇和那样迷人的嘴唇粘在一起是怎么样一种狂热而美妙的感觉,那种享受一定是不可多得的体验。她的嘴唇很红,红而湿润。书上说嘴唇是女人的第二性器官,他相信。她漂亮的嘴唇引发他内心的一种冲动,性的冲动。她还有一副好牙齿。整齐而洁白。她的牙齿真漂亮啊!

    第60节:第五章(3)

    邓一群认为贡芳的牙齿是他所见过的女人里牙齿最漂亮的一位,那种漂亮具有无可比拟性。她的牙齿排列得非常整齐,一颗颗就像珍珠,像贝雕。它们紧密地镶在粉色的牙龈里。她笑起来就是一副典型的红口白牙,非常醒目,看起来那样的清洁。她的口腔当然一定是清新的,就像山谷里吹过的风的气息。

    贡芳并没有像邓一群想象的那样随和。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判断完全是建立在一种错觉的基础上。她是随着葛素芹一起来的。是邓一群邀请她们两位来的。在那个晚上,她们坐在邓一群的宿舍里,喝着他为她们准备的茶。邓一群显得很高兴。在他和小倪共有的这个宿舍里,他很少带女孩子回来,客观上主要是由于他手里没有这样的资源。他很高兴她们来——她们是这样地年轻漂亮,而且青春活泼。更关键的还是她们比较好对付,她们不像城里姑娘那样难猜度。

    邓一群那个晚上专门对准贡芳进攻,他的说话和举止,葛素芹都明显感觉到了。她看得出来他是对贡芳有兴趣。他一边快活地说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贡。但小贡却显得那样沉着,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心思。他想激起她的斗志,可她就是不想接招。他每一招下去,她很轻松地就避让了。不,她根本就没有避。他后来想起一个比喻:自己的行为就像是用刀在水面上砍,砍死了也不会有痕迹。

    葛素芹是个好姑娘,她看出来他的意思,后来她就主动出来应承了。她愿意接受他的戏谑。这多少改变了他的兴致。

    自那以后,贡芳就再也没有来。他不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贡芳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内心比葛素芹要精明好多。她是个现实主义者,不像葛素芹身上有一种无知的浪漫。贡芳是冷峻的。她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这样的一个姑娘自然就是冷峻的。

    邓一群去厨房切了菠萝,用盘子端出来请葛素芹吃。

    她坐在他的单人床上,脸在灯光下显得更白。

    他问她对将来有什么考虑,她羞怯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有什么考虑呀?没有……目标远得很……像没有一样。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不想回去,我们家那个地方太穷了,在那样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出来了,就再也不想回去。”邓一群想农村姑娘可能都一样,摆在她们面前的生活是别无选择的,还能有什么理想呢?他对她说:“那你不能永远这样啊,总是要嫁人的。”她在那一刹那,低下了头,然而她很快就抬起头来,眨着眼睛,快乐地说:“不嫁。这一辈子也不嫁人。没有意思的,嫁人就是受罪。”邓一群在那一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感动。他觉得她其实是非常好的一个姑娘。她是那么地漂亮和性感。在她身上有一种天真的活泼,那是城市姑娘不曾具备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比田小悦和谈琴更有一种女人的单纯的美丽。女人具有那种单纯之美的人不多。邓一群不知道,这时候的葛素芹已经有点爱上他了。在她过去的经历中,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像邓一群一样的青年,文明而优雅。可怜的葛素芹啊!在她眼里,他聪明而多情,体贴而大方,那样地和蔼可亲。而她过去所遇到的不是本村里那些长得黑黑瘦瘦笨得要死,一点也不解风情的毛头小伙子,就是那些出来和她一样在城市里打工,而变得流里流气,一脸小流氓相的混子。邓一群的温情让她的少女的心扉,就像一朵鲜花,在朝露里一点一点地慢慢开放。

    邓一群感觉对她已经很熟悉了,很熟悉,自然一切都可以变得随便啦。他们已经多次地打过交道。后来只要下属单位和邓一群熟悉的人来,请客,他都喜欢带他们一起到她在的那个“野百合”。在那里,他能找到一种感觉,一种亲密的感觉。他喜欢在人面前指挥葛素芹。而小葛在他面前总表现得百依百顺的样子。在她可能的范围内,她总是尽量满足他对服务的要求。她那听话的样子真叫他满心喜欢。“野百合”的老板也认识了邓一群,对他很客气。他是他们那里的客人,自然不能轻易得罪。那里的小姐也都知道,邓一群是葛素芹的干哥哥,而贡芳每次看到他,都会嘻嘻地一笑。

    第61节:第五章(4)

    “到阳台上看看吧。”邓一群说。他想起第一次也是邀她到阳台上,看外面的夜景。当时,屋里的电炉上烧着水。忽然,屋里就是一片漆黑。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邓一群很快就明白可能是电炉丝烧断了引起的电门跳闸。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屋里走,身体就挤到了一起,就在身体挤碰到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感到瞬间的迟疑与停顿。在黑暗里,邓一群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胳膊肘碰到了她的前胸,感觉到了她前胸部位那种特别的柔软,但并不容得他感觉的停留,她已经先回到了屋里。那回的感觉,让他后来多次回味。葛素芹和林湄湄是不同的。他希望在这个晚上,能够重新感觉那份温暖的感觉。

    他心里一直压抑着征服女性的那种欲望,同时又怀着一种惧怕,惧怕葛素芹知道他在虞秘书长家的那件丢人的事情。而要征服她,像葛素芹这样温柔驯服的女子,感觉正好可以如愿。

    另一方面,邓一群又意识到自己正越来越喜欢葛素芹。葛素芹的那种温柔与驯服,是那样地合乎他对女性的原始想象。她与他的那些女同事们不一样,没有一点傲气,容易亲近,而且他可以做到俯视她。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大胆地去搂抱她,她是不会有什么过于强烈的反抗的。

    小小的阳台上,站着他们两个,夜色就尽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所处的这个城市的一隅灯火辉煌,显现出一片橘红色的火海。而夜的天空却压着低低的云层,映着城市的灯火,反射着一片死鱼肚样的白亮。他们就像是悬空站在这两层亮色的中间的皮影戏里的纸人。邓一群喜欢看城市的夜色,在那一片灯火的大街上,演绎着各种城市故事,交织着这个城市所有的肮脏和色情。在夜色的灯火下,人们赤裸裸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而这欲望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通过交换来得到实现。它和乡村不同,乡村的夜晚是那样宁静,大多数时候,有一弯浅月低低悬在西天,发出的光明不甚明亮,但却特别地温柔与妩媚,而天是湛蓝的,有那么几丝云彩静静地几乎以肉眼不可觉察的速度移动。整个大地是漆黑的,田野上静静地卧着一个个小小的村落。村落如死一样地宁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狗叫。

    城市给他以新鲜的感觉,他在农村那么长时间以来过够了那种死一样沉寂的夜晚。城市的夜晚让他感觉亲切,他甚至怀疑自己前身(假如有的话)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城市的夜晚有相当的刺激性。城市的夜晚比城市的白天更有活力,更繁华更纷杂,更体现城市的特色。

    风吹在他们的身上,感觉有些燥热。“我喜欢看夜景。”邓一群说。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换了一下身体站立的姿势。他看见她的浑圆的肩膀,她的个头只是他的鼻梁那样的位置。她是个年轻姑娘,她是一个弱者。他是男人,个头比她高大。在这个晚上,在他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样的一个气温适宜的晚上,这样的一个氛围,是多么地适合男女在一起发生故事啊。邓一群: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他们做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良辰美景!

    她现在剪了一头的短发,显得挺精神。邓一群伸出手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啦?”她问。她对他的这一举动表示奇怪。他觉得她这一问话,显得非常的不解风情。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幼稚和天真。他忽然就抱住她的腰,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说:“小葛,我喜欢你。”葛素芹像被他挠了痒一样地大笑起来,说:“不要,我不要啊。”

    邓一群希望能这样抱着她,他感觉到她对这一举动的不适,是的,也许她在精神上一点准备还没有。我在她眼里是坏人么?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对着她的耳边说:“我是坏人么?你不用怕我,我只是想抱抱你。”葛素芹想用力掰开他的手,但他却紧紧不放。他知道不能放松,一旦放松你不仅失去的是一个身体,关键还失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他们那样僵持了好一阵。

    她轻声说:“放开手,会让人看见的。”

    第62节:第五章(5)

    “没有人会看见的。”他说。

    “你不要这样,我要叫了。”她说。

    “叫吧,我不怕。我喜欢你。”

    她听了,没有声音。邓一群感觉她仿佛突然不动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是那样地丰腴和柔软,这种感觉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欲望。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点愿意的,至少并不十分讨厌他。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爱,她渴望得到爱。她是一个年轻的正常的女性,她有常人一样的需要和欲望。一旦她迷信了他,她就不会更多地考虑后果。人在爱的迷幻中,最容易丧失理智。他想,他在这个晚上一定要达到目的,因为这个晚上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相当方便。他一步一步地把她往屋里推,她却婉拒抗争着。他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你不要怕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难道不能坐在床上一起抱一抱么?”

    她在他的劝诱下,除去一件件衣服,最后完全赤裸地躺进了他的被单里。与过去相比,他现在已经是个小有经验的男人了。他用力搓揉葛素芹的奶子。她的奶子很大,也很结实。她被他揉得直哼哼,一副痛苦的样子。她的头发全散了,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而她的脸烧得就像是一块红炭。他说:“你是不是从来也没有被人家摸过?”

    邓一群这样问的时候,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她的老板。“野百合”的老板姓赵,年龄比邓一群也就是大个十岁的样子,非常精明。赵老板有公职,在一家公司里还是一个中层干部。邓一群可以感觉得到,这位赵老板在单位里混得非常活络,上上下下都能搞掂。赵老板虽然在单位里有公职,但他的心思却在自己开的这个店里。本单位的吃喝,赵老板都能拉来,而在外面也织成了一张关系网。邓一群在他那里的生意也许算不得什么,但他每次见到邓一群都客气得很,尤其是邓一群开玩笑说要请葛素芹出去玩,他从来就是笑着,大咧咧地说,好啊好啊。在“野百合”经常照看生意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风韵逼人,是男人看了可能都会动心。邓一群也喜欢她那样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透出女人的性感。据说她是那位姓赵的老板高价雇来的。邓一群也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女主事同她的老板关系非同一般。赵老板对女人自有一套手段。邓一群就想,他那样一个精明的男人,店里的像葛素芹这样的打工妹,想搞掂自然就非常轻松。

    葛素芹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她已经被这突然的性爱撞击得昏昏然了。他骑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她,感觉她全身的皮肤光滑,完全不像是个乡下姑娘,倒像是在城里喝着牛奶长大的。即使是县里红旗旅馆的服务员林湄湄,皮肤也不如她好。他的欲望一步步高涨,她的那种样子让他特别想伤害她。他想进入她的身体,但她的双腿却紧紧地并在一起,怎么也不肯分开。

    他在她身上说了很多“我爱你”之类的话,他确实爱她那迷人的肉体,那样的肉体简直可以让人爱死。他咬她的奶头,像孩子一样地吮吸,吮得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你爱过多少姑娘?”她睁开眼看他,问。他看着她说:“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她说:“你说谎。”他觉得这个样子真是很好玩,有点像游戏,而且她如此直面让他逼自己说假话,“真的,骗你干什么。”但说这样假话的时候,邓一群倒是非常地开心。她笑起来。邓一群知道她那样笑,并不一定是真的因为相信了他的话。她笑是因为她喜欢他那样的回答。她说:“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说:“当然,喜欢得要死。”她就用手抚摸着他的肩膀,说:“你的肩膀真宽。”邓一群问:“是吗?”因为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强壮的青年男性,他自己知道。她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她这时已经深深地被他所征服。他对她说:“我痛苦死了,我想睡你。”她笑起来,很羞的样子,说:“不行,你是个骗子。你开始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只是想抱抱我,可现在弄得人家连衣服都没有了。”

    她这种孩子气十足的话,引得他大笑起来。他觉得她说这话真是滑稽死了。他那样开心的大笑让她觉得那样的莫名其妙,由莫名其妙,而产生了解他的欲望。她的确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想他也许在笑话她,笑话她太随便了。她拧着他的耳朵问:“你笑什么?你说,你笑什么嘛?”他伏在她的身上,笑得一颤一颤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模仿她的口气说:“‘……可现在弄得人家连衣服都没有了。’”她的脸就禁不住红起来,撒娇地用拳头捶着他,说:“你干什么嘛!”他就在她的耳边说:“我要睡你。”

    第63节:第五章(6)

    他伏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脏话,他惊异地发现自己在经历了最初的性爱之后,面对葛素芹这样的姑娘,已经毫无阻碍地说那种平时怎么也不能说出口的脏话。这些脏话要是在平素,让他听了也会觉得特别的刺耳,而现在,完全是通过他自己的嘴巴说了出来,好像大学四年的教育对他根本没起什么特别的作用。那些肮脏的字眼,现在源源不绝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就像一个泄漏的石油管道正往外喷着黑色的石油。这些脏话通过葛素芹的耳鼓进入她的内心,于是她的身心就像一个受到不停浇灌的鲜花,由最初的慢慢地开放到完全放开。

    她在他最初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禁不住叫了起来,眉头稍皱,双眼紧闭,身体禁不住地在他身下轻轻地扭动。“妈呀,妈呀,啊……妈呀……”她在嘴里不停地这样叫着。她说的完全是她家乡的那种方言。她平时说一口非常好的普通话,比邓一群还要标准。邓一群讲不好普通话。而现在,她已经完全地失去了在这个城市里的角色,返回到农村那个小山沟里长大的葛素芹的身上。“你疼吗?”他问。她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也不说。在她身上,他忽然感到自己是这样的强大,强大到可以把一个人压在身下,而使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在单位,他是弱小的(就是说看起来微不足道),而他们不知道他也有强大的时候。这时他在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一股狠气,他猛烈地一下一下地撞击她。

    邓一群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她还沉浸在那种梦幻里面,好久,她才睁开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来,要证实一下她是不是处女。她看了他一眼,坐起来,低头看了一下,轻声说:“床单脏了,怎么办?”邓一群看到床单上(也就是在她屁股的位置)有一朵小小的红花。那朵红花对他而言,觉得太小了。他觉得一个处女应该会流很多的血,而她怎么就这么少呢?

    她的脸在灯光下格外地动人。

    [29]

    那个晚上,葛素芹走后,他好长时间不能入睡。我做了什么?我把她睡了。过去内心的那种恐惧和担心没有了,她并不知道他曾给虞秘书长下跪。即使知道了,她也再不会在心里讥笑他了,因为他已经在肉体上战胜了她。她成了他的人。一个农村姑娘,保护肉体就是保护尊严。她把肉体向他敞开,就是意味着她已完全属于他了。他是主人了。但是,另一种担心却慢慢浮上了心头。

    既然她给了他,他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他会娶她吗?他在心里问自己。她跟林湄湄不一样,林湄湄是有丈夫的,而且是她主动引诱他的。林湄湄是不会想到要嫁给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一种性关系。而这次对葛素芹却不一样。葛素芹是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年轻农村姑娘,她是一个处女,既然他得到了她的贞操,那么他就有一定的义务和责任。

    但是,他怎么能够娶她呢?这是非常不现实的。

    可是,在他的内心,他感到一种强烈的需要。由于她介入他的生活,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满足。他一时不能失去她。他想在生活没有出现新的变化之前,先把她系在身边。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尽量做得很隐蔽。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一切还好,很多日子过去了,单位里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变化。他简直和过去一样。尤其是在和葛素芹发生了关系后,他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参加政治学习、开会从不缺席。那一阵子单位的政治学习异常地紧张,传达上面的指示精神。在公司22楼的那个偌大的会议室里(这里平常也作为舞厅和电影厅使用),邓一群手里拿着笔记本或是报纸正襟危坐,但领导那通过扩音器传出的声音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坐在那里像是听得十分认真,但他的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他甚至有点喜欢开会,因为他可以不用做事,不必理会那些材料和表格,只需坐在这里,不时地看一眼台上的领导,做出认真听讲状,可内心却可以心骛八极。坐在那里就有点像看戏,尤其是在处里开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能把听觉系统完全关闭起来,在下面看着领导的嘴巴一张一合,有点像一条鱼在吃水,而他的声音可以一点都传不进他的耳朵。这样的体验真是奇妙。有时,他直直地看着领导的脸,而领导也注意到他的眼睛,以为他听得很认真,而事实上他却在心里骂着领导。这真有意思啊,领导是那样地浑然不知。

    第64节:第五章(7)

    思想,是这样地不受束缚。他意识到作为一个人的思想是多么地难以控制。在那段日子里,他总会想到葛素芹,想到葛素芹在他身下的各种形态。他喜欢听她在他进入她身体时用她家乡的话呻吟,“妈呀,妈呀”,娇态十足。在后来的日子里,只要他们做爱,他总会要求她发出那样的呻吟。她那种听来无力的呻吟,对他来说就是一剂春药。他在那呻吟里意识到自己的强大。她的呻吟让他有种男人的骄傲,让他有种满足和自豪感。在这个城市里,他并不弱小,这就是他要证明的。

    葛素芹的身体是健康的,饱含着旺盛的精力。他知道,她已经被他深深地迷住了。她在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这样。在她打工期间所读的那些港台流行小说里,男女主人公的爱情都是非常纯粹的,或者说是非常地纯洁。那里面,根本没有肉欲在里面。从她个人而言,也许只是想经历一场无望而甜蜜的爱情,但却没想到她会陷得这么深,但贞操都失掉了。她并没有想失掉贞操。然而,在经历了和他的性爱后,她变得更加地驯服和温顺。他不仅喜欢她的肉体,更喜欢她的温顺。他要求她要达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程度。他不能让她有那种过分的依赖。在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他送她下楼,而她却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说她迈不动步。过道里没有灯光,他不得不在后面推着她。他不喜欢她那样,他怕被邻居们看到,而那些邻居都是单位里的同事啊。下了楼,街上已经没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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