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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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柳生

    铁笔判洪流I乡土拾遗

    前言及

    第一回

    创作动态

    《铁笔判洪流》三部曲,一《乡土拾遗》,二《桃李春秋》,三〈〈岁月坎坷〉〉每部约三十多万字,背景跨渡1947年………1977年左右,其有二部在八十年代初完成,属附诗章回小说,其写力求真料感,皆多有出处,或事有所据。以人物疏理成章,反映当时情况对话。

    全篇通过知识分子出身,成长,经历,遭遇,陷于各种政治风云,透过这些所经风雨,反映自解放前那种贫穷,离乱,痛苦生活,渴望共产党胜利的心愿。又看到自互组到合作化一步一步进程中,当事者从不理解,到走那条路,又感到难走的路的种种心理。如对土改运动从怕反攻倒算到兴师动众高采烈,对反右派的斗争,公私合营,高给社,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的不理解到轰轰烈烈参加者,旁观者,受害者,得益者的各种心情,阅后使你自觉重蹈旧境,看到栩栩如生的人物对话形象,一般无涉上层决策和实记材料。只以民间角度,各种运动前后乡间民语对话,以使此书独具一帜,难见各书有此系统写法,有属了解当时人们认识的珍贵史料,有收藏的价值,可供研究了解当时相当部分的实况语言范围。可看今日之开放改革的必然性,正确性,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长期性。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深入人心。

    小说通过自解放以后,文化界队伍受到了很多曲折颠波道路,从大歌大颂共产党的知识分子在“三反五反”,“整队”“反右”等各种运动后,学校革命新变化,扩大,从领导,教员到社会上面的知识分子经过场场严峻,悲欢离合的种种故事,使他们无所适从。从这里可看到人民的心愿,干部作风的变化。很多从艰苦斗争岁月经历的革命同志,受到左右思潮冲击 或无情斗争,打击,产生很多关连的事物冲激波涛。带来婚姻,爱情,职业成了他们的面临考验和生活就业,重新选择的问题。从这里反映的社会浪潮,给人民的思想,风俗,思潮,语言,习惯的影响。有些由于出身不好的知识分子,可看到他们虽受到不少岐视或无情打击,人情冷漠,生活曲折磨难,但他们为国之心不变,始终忍耐着,总希望有一天能为人类作出应有的贡献。相信党会给他们机会立功,专制他们的政策会变的。

    因为知识分子为源以社会,投入社会,从这里可反映出社会各个阶层的心情和工作化。以了解运动的后果。可看到自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采取的各项政策的正解性,可见今天在改革中取得现在成效。在当时并非轻而易举,要改变人们长期形成的看法,观念,有一个过程。可见中央领导人改革胆识,对中国的贡献,认识革命阶段的重要性,要按照国情建设社会主义。支流,洪流乎。此书以人民的立场,希望国家富强统一,更望红色江山巩固,人民安居乐业的心情,热情歌颂老革命的手法。热爱中国共产党,使上下一致,共同热爱这事业。改革开放永放光芒。

    1996年4月8日

    池来安于紫金县城。

    作者简介

    祖籍广东揭阳市,世居紫金县城,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经营药材,公司合营时因子女多且祖,父母健在,照顾个体至1970年,亦因无店无屋,靠租赁。

    少读县一小至高中一年级休学,1964年安排紫金县药材公司任售货员,自研中医,颇有成就,屡治奇难什证奇效。文革因站队,后期揪斗,解放任批发员,药厂技工,后多下乡驻队,闲期注解《金匮要略》《伤寒论》写有关中医,中药论述。1976年写多年立愿的小说。写完二部,因此时开放前,写此书未合多闲门所作,防止干扰恩维,被言白专。

    改革开放的十一届之中全会后,被荐参加县政协委员,后任股长至医药总公司付总经理,医药局付局长。主编县,《医药志》,紫金中药资源普查报告,任工委会主席期间,评省医药职工教育先进分子。以工会干部出席省七次工会代表会。

    1994年获紫金县委,县人民政府奇难什症,治疗能手荣誉正书。

    2000年退休仍坚持不懈为中医搌兴工作努力,向有关单位提出意见,虽石沉海底仍坚持不断。做到共产党员应做的工作。

    中医工作丰富了人生,也能资助文学事业。二者皆所好。

    2007年8月15日

    前言

    铁笔判洪流 第一部《乡土拾遗》

    华国锋叶老帅老一辈党中央领导我们一举粉碎“四人帮”,中国出现了一派大好形势。中国经过几十年来是走了一些弯路的,这是一个客观在的事实。改变这个事实,我们的生活将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现在就是这样做了,中国将有远大前途。四个现代化一定早日实现。

    我们现在有很多新的政策,适应这这个新形势的要求,推动了国民经济的发展。使工农业生产取得了很大成绩。但也有人看到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政策。而造成怀疑,使工作的干劲会减少一些。特别是青年人的心,对方向有怀疑,干工作就不力,老年人没有认识过去自己,干工作就不能如心,过去为什么被打 人入五指山,就会有怨气。唐三藏取经为天道,但天道又有一些鬼蜮,妖魔去捣乱这并不奇怪,不能因此而动摇取经之心,对这些阻力正确去看待,

    老革命被清洗,老中臣被批判,开国功臣被抄了家,名落孙山,总然没有落到乞食地步而忧,却看到祖国遭劫而痛心,他们一心为国的忠心,怎不使人感动呢/

    兢兢业业为祖国研究科学高攀世界水平,为人类造福的科学家教授,知识分子被划为反动派阶层的知识分子,使人们不闻之悚然。他们有什么罪,恐怕他们当愚公不愿而已,想从科学改造世界,想用电气化代替人力而有罪吗/?

    在学校认真求学的学生有什么罪,不能学习吗/?学了不行吗?不能学有知识而成为精神贵族吗?他们被搞到鸡犬不宁

    农村的农民大闲了吗?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要干,每天像工厂一样上班

    ,不是开山就是种田,虽山开了不能种田,田开了不能种,连现在种着的田也种不好,收成不能增多,但却可锻炼劳动力,使他们疲劳些,才像个劳动者

    那些地主的子孙永远也世袭下去,才会有阶级斗争可抓,这种帽子不能摘,这才叫做无产阶级专政吗?现在和他们摘了帽子,叫做取消阶级斗争吗?其实这和党的一贯方针不会违背的。

    文艺界要大卡关才会有好作品吗?用各种大棒横扫清一色的作品,人民喜爱吗?讲了现实就会犯法吗?作家忠於生活,忠於人民,用自己认识去写,不等於忠於党吗?无中生有把不合理写成合理才是好人吗?不演古装戏,我们就会忘记历史吗?我们就不会有封建头脑吗?

    我想当一个作家就应该热爱祖国,人民,党,反映生活会使人民更加热爱党的,社会发展有规律,写出来就解决也不能的。还要有推敲,总要有一个过程,分析从那方面变化多少,自要领导去解决,言有何罪,毛主席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作家只像一个写报告的人吗?

    我就想反映生活的事实,已经有二十多年了。1957年反右派,到1958年后,国家受到了极大困难。也不能去评论“会评论”,也容许,是谁人三次主持中央工作,而挽回了经济危机,这是说明什么,不怕经济困难,要有光明的前景,承认困难,人民是高兴的,明明没吃,又说大丰收,就可怕了,承认现实,就会去解决现实,人民就会安居乐业,包公,海瑞是历史的大忠臣,他们都敢和皇帝讲理,敢扯他的面子,但为什么那些评论家会说他们实在是维护封建皇朝,而不是说他们是破坏封建皇朝,而那些敢向领导提出原则争议,又说是攻击,又不是他是为了这个专政更完善,更可改正缺点,有利巩固这个专政,可不令人痛心吗?不承认现实,怎样去改造目前困难呢?老样子就好了,

    我也怀着忠於历史,这个目的为国分忧,反映我能看到的,想到的,使我们能看到过去一些生活上的小节,更多知今日的正确,这也并不是领导布置我写的,这是我很久所思考而来的,我希望尽量讲到事实,因而虽不受时间限制,因为人民的评论并不是时间性很强的,互相反正,才可体现出一些思想,这并不涉及大的大事情,皆是民间小事,故叫《乡土拾遗》,虽非主流,洪流,也是洪流中的一滴水,也可能关些大局的分子吧、,这种写作思想,不知正确否,只是自己一些认识,

    我们水平有限,但我表示忠心为人民写出一些心声的作品,我确不愿太多加以粉饰,有误大事,更不会赶潮流文学,不行就不行,我的笔也只是这样圈了,这是第一部,第二部就要更接触实际了,祖国在这十年里,经过了很多变化,我该怎样写下去呢?是照我的计划写下去的,这是我所希望。

    第一回

    谈写书洪流话开头, 解难题世势不自由。

    《诉衷情》、、词云; 人生何必觅封侯,清平过春秋。

    要为人类贡献,自己无所求。

    有志者、何先后、数风流。

    不忘为国,莫计功罪,方见沉浮。

    所渭黄河入海流,即滚滚洪流,不停向前,后浪推前浪,不见休止“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一名句,

    千古相传,经渭分明,是说黄河,两条支流一清一浊,然而什么分明,一合变成洪流滚滚,都成不清,这可说清中有浊,浊中含清,但支流汇成洪流,洪流不可不包括支流,还有因须灌溉良田,不能不引出黄河之水,这又把洪流引出,变为小小支流,但皆总又汇成大流入海,故说洪流滚滚流入大海,这是千古所定之律了。这里并不说什么洪流支流,是要写一部小说,作者最难就是不知从何写起,满腹经纶下笔无言,就是争先开头,事事先写,无法安排,从大人到小孩呢?还是从城市到农村,现在看来城市集中,就从城市写起,青年一代有前途,就先写朝气蓬勃的青年吧/。

    青年有理想也有幻想,有只想不干,也有只干不想,怎么会有只想的呢?那就是万事皆从小事做起,慢慢锻炼而来,也就是先从不相干主想的干起,不会挑肥拣瘦的。

    夏日的南方,炎炎烈日,特别在人烟密集,工厂层设的大城市广州,真是热得每家每户风扇大开,还是不能清凉片刻,只能稍减汗流,因此在那游人很多的公园里,生意兴隆,那杨柳轻飘,湖水荡漾,就知清风徐来,天亦不失民意,故引得游人百万,你来我去,千年如此,自然这些名胜,原来不甚美,有几分姿色,就有不少名家高土,足迹,笔迹相叠而来,慢慢调成今日,所谓巧夺天工了。

    1960年七月的一日,盛夏日烈,珠江两岸更是游人不绝。江两岸的栏杆聚着很多男男女女,好像塘口的鱼群,江风虽被烈日所感,热气扑人,虽不是十分凉人,只因流动快,水热度有定,故总不会热了你,在这千万对男女,散零游客之中,有一位十九岁的少女梁美静,长得面园长,目细眉清,身穿花格白衣,头上扎两朵短毛,口唇红,牙洁白,可叫做质美大方,令人可爱,今年高中毕业,因为身体有病,还没考大学,在家自习,志愿有偏,喜文学而轻理化,只得再等一年,这天来到珠江桥散心,正行间,遇到老同学曾高平,这人长得身子很胖,个子不高,面园,爱体育,是一个多趣的人,梁美静一见便迎上前去,高兴地说,“高平,你往那里来,暑假以来不见你,”她那有情的眼睛盯着对方,启口微笑,真的像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似的,“你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体育爱好者,每天只在球场里滚一滚,人各有志,你又在做什么,‘曾高平含笑领情的说。“我更是无什么目的,我是一个高中初毕业的学生,想到农村一二年,体验生活,锻炼一下我的思想,我从小就在广州生活,所知的就是一些上班下班的事儿,什么农民的生活一点不知,我懂的东西大少了”,梁美静笑着说。“你不是志愿当一个作家吗?同学们都在笑你是一个文学家,有志气,对此景你可不可题诗,曾高平笑着相邀地 。美静看看往来的来往人,有些厌烦,

    “即念”,

    身的羊城自觉烦,生活烦琐几时闲,

    若得移步广阔去,写出名著立人间。

    高平听了,笑了笑说,志气则有,但成名成家的思想就要不得了,不讲为人民服务,也不看社会规律,单有此想,未必成功,“为人民服务,用什么去为人民服务,”“要做实际的工作,”高平若有所思,不知所以 ,地说“符合现实的需要”。那我不做实际工作吗?梁美静质问地道。高平看美静有一点气质,实际自己想激激她,使她能写一部好作品,上通情达理,下合民意,不赏千篇一律,所谓斗争的激流,人民看了摇摇头,千句说不利心头,看来看去抛在后头,学也摸不着头,永远不出头,就邀她说,“且不要发虚火了,我们到公园里去坐一坐,好说话,这里站着不好”,:得好;我们就在那里谈,反正讲清一点,对我也有启发,“美静气不平,但答应了,心中也好笑,高平客有所思地说;是了,反正我们今天中午不回家,到那个茶室搞点面食,不会三言二语了事,扯个明白,你我都有好处。;美静笑了笑说;‘‘我总觉得你这个人调皮,对别人的志气,不加鼓舞,只是打走讽刺,真不通情,我很讨厌你这种脾气;‘’青年人那怕打击讽刺,这样二句话就受不了,日后你写了大作,在报上批判时,你更难受了,洪流滚滚,正气邪气一时难情,但求正气人间,任人说高低,才是,反正你要以正气贯春秋,何愁不能成器,‘‘曾高平原是一个比较少说话的老练家,不单在体育方面能手,也有一套处世哲学,也正是叫能者不说,说者不能。

    自古道;话同知已讲,诗向会者吟,今日被曾高平一席说话,使美静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去到,下九路《陶陶居》,只见门上巨额 ,金字招牌,是历史上旧名,其二个人冈走入门里,拣个清静处坐下,即时来了一个女服务员问,二位小同学要吃什么,‘她一边用布在 桌子,曾高平笑了笑说,来二碗经济面食即可,;美静说;也不妨泡一壶茶来,她向高平嘀咕着,又好笑地道,服务员应一声去了,不时来一壶茶,并拿来二样糕点,美静拿起一块松糕给高平说吃吧?你就当当我的师父,教育教育我吧、;不是什么教育。高平说了又笑,笑了又说,想当一个文艺作者有种思想,一是迎合当时,没有骨气,写的是陈词滥调。一种是不出与否,要符合客观,不怕批判,写历史的洪流,有皮有肉,有骨,看后适用,人们会学到新时代的东西,这样的小说就好,好比,《红楼梦》,文学出版,作者虽不能见,但是已成名流,《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文学所以不同一般小说,就是不单迎合那个场合,写着时代世态的真伪,比如刘玄德虽有德而人人敬爱,当然这种德是讲当时所兴的东西,但其才学胆略不如曹操 ,这就是不过以神化设想,一个人不能十全十美,比如你要写一个共产党员,你写得他从无错误,超脱凡尘一样,人们就会觉得无什么可学,因为高平不可攀,如果你写这个党员,不断克服个人私字,又有新的私字,不断斗争,不断胜利,这就容易理解,也合手客观。

    美静听得心中大喜,很有劲,更要他再说,你就再说下去吧/,我有这样想,古时有一种官名,铁笔御史,专记官之事,不怕杀头,比实而记,因此很多言中密事,传流千古,这种精神可佳,当然任何铁笔 是不存在的,只能相对的实际就紧要了,说话要有场合,写信要有一个目的,讲话要有方法,这也是一个事实,铁笔御史也只能按照一定文事形式而记即可,并非直言真实,而是取材有所挑选的。

    曾高平完全冈意,更进一步说;但这比那离千里,全不讲理的就好了很多,天法虽严,也有下凡仙家,这是事实,红尘虽苦,也有见之则乐‘‘曾高平紧紧又说,。比如写仙家吧;有时能知千里,有时不知目前,如不这样写,就会写不出事来,太白金也有疏忽,玉皇大帝也有顺了犯仙而重用,都执法如山,那么官家清一色,造成千篇一律,没有矛盾存在,就不会成章,没有平常就没有突出,没有人情,就不会成为社会,对阶级这二个字怎么分析呢?阶级矛盾,新旧斗争,要怎样体现完整呢?一个人犯了错误,就归干阶级本质,那就不要责已,而责於阶级了,而人的错误也可推得干干净净了,写文章怎样歌颂正气,本附於那个立场,那就要公正的立场,存在那个阶级立场,还有公正吗?‘‘曾高平说,好似已走了题。美静笑着严肃的说,高平你说错了吧?没有立场观点怎么行呢?当然这个立场不能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但不能护短,而应真正站在天高阶级的立场,从分正的人民的立场出发。’曾高平略有领会的说,好了,反正不会写作,我还有很多设想,都不会符合你的想法。比如写特务,就是放毒,炸楼房,写干部就会是公正严明,是不能起到实际的教育作用的。”

    梁美静看看日影西斜,时在下午三时,就说;“有关立场问题,我现在也不能实解,往后再看才知,目前国家经济困难,市场很紧,是非该从何辩,日后自有分解,今日法伦不了。

    二个人说说,付了款,步出大门,分手而去,高平向梁美静点头示意,表表别情。

    梁美静顺着斜阳夕照步行回家 。

    这晚白云路火车站,和往常一样,下车旅客忽忙从门口而出,等客的主人探头望着下车的旅客,各怀心望,不尽描述,且说这时火车站在旅客当中,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少年郎君。长得眉清目秀,精神丰满,脸带喜色,步出车站,眼见他上穿白色夏衣,约十八岁的年纪,手提青色帕布行李袋,慢慢步出车站,他无什么迎亲之友,不过乘这暑假来广州欢光游览,似访老一辈的朋友,来到车站门口白云路边,见到三轮车工人说;“同志,这里到永汉路有多远?”

    “不远!坐车吗!几毛钱就可以”。那工人说。

    “好吧!”这少年说着爬上三轮车坐着。

    不一时三轮车到了目的地《云平攴馆》下了车付了款,见到门口一个服务员出来就问;“同志,林运华同志在上班吗!”

    “啊”!是在上班,价钱找他吗?我叫他出来。”

    这服务员进去内房,不一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出来说,“是谁叫我”。她东看西看在询问,辩认着找她的人,笑容满面。

    这少年上去说;“是我,林大姨,还可认得?”

    “啊;你是张庆欢吗?你怎么来到广州,请里面坐吧!我上班到下午七时,下班后,才带你回家。“说完便去接他行李;好不好”。

    张庆欢笑着说;“真巧,今天你还没下班,我就来了,不然我今晚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挂勾呢!据说广州旅店很难找,也很麻烦,官家生意,每日挂着满字,不是有亲朋,来广州多叫人担心。我一路上也有很多设想,找不到你,可要成为流浪者,歇在街头,被人收容了去,”

    林运华笑着说;“也是的,广州从1958年后,外地人员很从流入,特别全各地在政策的变化后,农村的人都向往城市,物质紧张了。城市还保证供应一些,也不如前时了。我在饭店酒馆工作,食品上可以说比别处容易搞些。买些次品就是”。

    张庆欢见饭店人员,川流不息,忙不过来,餐馆的食物也紧张,吵吵嚷嚷。顾客一时叫没桌子,一时叫没凳子。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后面踏着人家的凳梗,争取着能吃下一轮的位子。广州饭店的规矩,先食后计数交款,有位才有食,张庆欢看看黑板牌上写着各色各样菜名。再看那收款台上,收钱,收米票,接应不暇,桌上写牌挂着;“自带零钞,钱票当面点清”。一时心烦就说;你忙吧!我的行李你同我拿进后面放好,我在附近走走,七时你下班前我来和你一同回去好了。”

    “好,好!讲实话,现在工作忙,食品紧张,家中少油水,一些人都想来饭店食点糖油制品,一开门,就生意很忙,不可开交。”

    张庆欢走出店门,来到珠江河岸,望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衣着很是随便质朴。有的拿着粗糙的面包,走路很急,好像要赶着上工一样,又好像要去抢买什么似的。有的说;“走慢了,什么也买不到,为了要买点甜品,我们一天进几次公园,买门票只是为了能进公园买食品,那有心玩那公园。过去为游公园,今天为肚填。”另一个人又说;“进公园又要遇到食品售卖时间,他们不收米票,样子神气,慢腾腾的,有什么好卖,真像大老爷一样,要求他恩赐似的。”

    张庆欢想;“过去听说,广州怎样繁华,今天变成物质紧张,一说苏联迫债, 一说遇到百年未有的大旱,三又说公社化,又说三面红旗的大跃进,这些究竟是那一个因素。就是百年未遇大旱,今年歉收今年紧,一年紧张也可以了吧!欠苏联的债有多重;付苏联人的债每人要一百元吧!多少,总不会这么重啊!影响如些深!大跃进破坏了一些财产,公社化共产风,也只损失一些财产,也不会如此啊!这些真耐心寻味,还是现行的政策不长五谷呢!旧时说广州一日千猪百羊万石米。各地源源不断运来各色货物,而今日市场到处紧张,是什么因素啊!我不想来广州工作,想来看一趟,我的心怎么呢!我做什么事业才好,国家怎样才能建设好呢﹗人心怎样才会缓和,我真不知应该怎样去对待这紧况,政策有错,就怕不改,损失再大也可复回,要及时回头,如何说呢?我也过於天真了吧!”

    张庆欢想着边走,眼看时关不早,逐回云平餐馆,且按下不题。

    曾高平会今日很早就回到家里,因为没有去打球,只是和梁美静坐了一回,就没有到其它地方,回到家时父亲刚从学校回来。他的父亲叫曾再生,是广州梅岗中学的老师,一八五七年被划成右派,降职降新,原是教导主任,现在只是一般教师。今年四十二岁,长得面大黑色,身体雄壮,见高平回来就说;“高平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今日只在街上玩了一回,遇到老同学,说了一阵闲言,无别的事就早一点回家”。曾高平应道。

    曾再生一听说遇到老同学说了一阵闲言,吓了一跳,心中很不快慰地道;

    “我不是说吗!你学体育就算了,说什么闲言,你讲闲言,政治上可就没有什么闲言,不好的就是反动之言了。断章取义的事,我也见过不少,问事不知,无事早归。我以前也想,百家争鸣,说了有什么怕的,又说不打棍子,不抓辩子,不戴帽子,我在反右运动开头还是核心小组成员,斗倒不少右派,到了后期,我因引经据典,去评那些右派,还说什么思想也不是绝对的,这是罪有应得,因为绝对的思想是存在的,我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问我毛泽东思想是否绝对的,我也未指其名。”

    “你为什么要到经据典呢!”曾高平质问父亲说;

    “不这样分析他们,他们就评不上右派,利用一点,不及其佘,无限上纲,使他们无可反驳。我是语文教师,古典比较懂得,没有二下子,也下不了场,一般都是老大学生,他们有才能,瞧不起领导,要权要高薪,我吗?我也不是不要权,借此发挥自己的才干,不想过了头,也成了右派。这样的情况我知的,也不单是我,当时要我做右派,要我认帐,还对我说,答了字吧!早承认早脱帽,要区别对待,有出路的,我也想迟承认不如早承认。希望早结束,少纠缠,希望早日解放,不想到现在几年,还是右派,同学不能叫我老师,叫我先生,真气死我,只用我一技之长。我想忍得一时之气,不计了吧!他们看我,我不看他,学生叫我先生,我更镇静些,有什么办法,将我置以死地,才快活,我不但没有脱帽,反而出了很多令我痛心的事,说错一句话,也说我要想翻天,我有什么能力去翻天啊!”

    曾高平听了默语无言,自己虽然也感到已经累及,不能想什么进步之事,只是想掂好身体,看做什么工作,此生前途若何,不知去向。由它奔流出海吧﹗我已无可自制了。

    曾再生又问;“你的同学想做什么工作,你对他如此好说。”心中又是旧病复发,不讲是非,也想知是非,人总有好知之心。

    曾高平说;“她想当作家,你还敢想;”

    曾再生又问;“你对她说些什么?”

    曾高平说;“我只是说希望她写一些符合人民愿望的作名。不过这也不简单,要术是高的,就事论事也是没有生气的,你是教文学的,会不知这些吗?我这样说也总不会犯事啊﹗”

    “符合潮流才好啊﹗相机而行,讲话要看主人面,写出符合国家的意志,作品才能问世。政於人心吗?很难说,什么是人心意向呢?比如反右派,有些人觉得这样干不很好,但又说人民拍手称快,其实多少人能理解运动呢?过了十年,也不会理解上次运动的作用,阶级斗争,是怎样理解,现在我更想不清楚。”再生老师好像他忘了他是怎样被评为右派,今晚又喝了点酒,一时胆壮,多年不说话,现在又唠唠叨叨的,好像兴来了,就忘了疮痛。

    曾高平说;“记着吧;这些话一说就不好了,在同行而前不能说啊﹗有一些人每天寻找立功机会,注意阶级斗争的动向。你的话一落到他耳朵里,又要斗几天几夜,搞得一些好同事,也得跟着忙几个晚上才住手,吹毛求疵。就是过去说的,‘和上无眠,孝子无睡﹗人们是想安静,但他们说,树欲静,风不止,其实这是他生风,是那一个人无事生非,扩大事实,搞得国无宁日呢﹗有的专靠此升职,欺骗上级,无中生有。”

    “算了,算了,不要搞到父子右派,又说你是孝子贤孙,今日就谈到这里,你慢慢才知怎样做人,六十六,学不足,处世的知识,我还要从头学起。”再生说着边走边摇头,“如果现在又有什么运动,儿子也要斗父亲,不然你的出路也有问题。”

    “我保证不这样做。”曾高平直捷了当地说。

    “太义灭亲,是自古有的,也是值得赞扬。”

    曾高平听了很不满地说。“大义灭亲是要的,反党叛国投敌自然不行谁都可讨之。但用上纲,无中生有,这叫什么大义,大义是不是用分析,叛国投敌,证据确实才是。用某一句话扩大含义,人云亦云,说什么大义灭亲,只是投机取巧”。

    “我不想你也有这些才学,‘大义’二字不容易做到,过去也有各守臣节,不是一律相强的”再生说;。

    “我现在也完了,想什么进步也已成泡影,但我也不怨你,因为你的错误好像好心人,办了坏事,犯错误,连自己也不知实质。”高平说;“初解放我才七八岁,你分了田,当了乡教师,以后又调来广州,我想我进城市,有希望了,不想你又成了右派,这是命运啊﹗这不是八字命运,就是个人和国家相关的命运,国家强大,工厂林立,自然要当工人是容易的。不想经过人民公社,大学又下放,工厂压缩,城市又说要减人,我的最低要术,当工厂也难了。这也是又要打回老家去,就地干了,”

    “不当工人就当农民,反正总可生活吗﹗多少贫下中农也是耕田吗?不过你不是从小锻炼,中年出家,辛苦点罢了,”再生安慰着他的儿子,自己也并非没有一点痛苦的心情。

    “我也不是怨父亲,因为你不是呼反动口号,打倒谁,又不是想参加反革命组织,不是当美日特务,这样的情况还出现很多老革命身上。我难道没有看到吗?以后也有很多运动,每次运动,都有一批人当成敌人。”曾高平喝了口水接着又说;“只要国家早日强大,我可以安居乐业就好了。”

    “我出身在贫农家庭,本质好,皮白肉红。”

    “没有改造好世界观,就会退步,”曾高平说。

    再生忽然想起有一事儿说;“我还要到学校,校长要找我谈话,现在七时多,还来得及,八时准时去到”。他看看表,忙着出去 。

    曾高平望着他父亲的背影,不知凶吉,心中也感不快。想这样的被叫的同时,高平也是提心吊胆的等着他父亲回来,问清了底里,才会松了口气,没事的人天阔地阔,有事的人又不同了。

    七时多了,张庆欢和林运华二个人搭上公共汽车,回到越秀下街的居民住区的一间简陋房子。街上萤光灯灰暗,把人也影成阴白不成样子,很肉酸的青面人,显示出可怕颜色 。

    林运华说;“这里就是我的住家,在风雨城回来以后,因为房子紧张,千求人,万求人,才安排这样一间房子。我是老广州居民。一九五六年下半年离开才二年左右,因此还不能否认我。你看只这房间仔,要住四个人,三个小孩子同我。日里为厅,夜里地面亦为床。”她边指着看看桌面的用具,站在门口说。

    张庆欢说;“广州房子紧张,但人人向往,人多了,就紧了,乡下的房子很宽大,但走的人多,这是什么道观。看来一个人不是单单为了住地”。

    林运华说;“我在风雨城的1957年至1958年,还算物质丰盈。据说我离开后,情况就开始不同了,物质紧张了,菜市也变差了,供应不正常了。”

    张庆欢说;“是的1958年以后物质开始少了,以后就变得什么都少了。比如1959年国庆大庆那天,人们在家都饿得不能一餐饱,指望在大庆时能大量供应食品一下。有的乡下人都带齐了老人小孩,一齐赴墟,结果万人大会开后,物质不能供应,排队每人欠可买伍分钱糖仔,饿得一此小孩大哭而回,大人也大骂着回去,这叫什么庆现,有钱也不能买些吃饱。也可能确天可位应的物质。从解放以后,汉物皆心解放前多,到1958年以后就少了,说人多了,我就不相信这么简单,只不过掩些人耳目罢了,难道一二年间就人多得这样挤紧吗?”

    “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慎复,1957年前的生活水平。”林运华边说边进入屋内,在房子里面把东西放好。“据说三年才可灰复正常的水平”。

    张庆欢坐在房子里的床上,顺手翻着,未数学参考资料。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美丽质朴的姑娘,她不指名地问;“我妈在干什么?”

    林运华说;“我有什么干的,这是我在风雨城里认识的一个少年朋友,往时我也说过,就是她。这个人,不过没认识时,可以说是一个有才学的人,有前途的人。”她表扬了他一番。

    “啊﹗你就是张庆欢吗?久抑了,据说你很有鹏之志。”这个女人说。

    运华笑得眼眯眯的说;“这是我乖女美静,现在不及时时了,她讲给人家了”。

    这时美静用眼盯了她妈一下说;“可真得人恼,为什么要说这个,还是你的过错吗?我才十八岁就把我们介绍给人了,真是……。”她脸红着羞愧地。

    庆欢望着美静,真是美丽,不会有是一般俗气,但为什么她就要这样早认亲了呢?这可能叫做人各有志吧﹗因为初见面,不好说这些,就转话题的说;“美静,你今年高中毕业了吗?考大学没有呢?张庆欢很不好意思地问,自己也觉得很勉强。”

    梁美静见庆欢人品儿很好,很是懊悔自己不早认识庆欢,我为什么以前自己不到风雨城相识此人,口里很觉自然地说;“毕业也不会是一张招牌,真才儿才是硬车领,今年我有些病,没有去考大学校,不过主要是看这形势,人才还不急用,比如我三年后毕业,三年后国家怎么发呢?看来五年也难。培养人才,也是为了用的工厂不增,用人也不多,我想等一二年再说,也不会向国家挤压力。”

    运华拿着铝要出去说;“你们二个就自各随便谈一谈,我先去做饭吧﹗”

    张庆欢说;“太麻烦了,林阿姨。”

    林运华说;“不会的,客人来了,自然是我要忙的,有美静同你坐谈,也不叫你寂寞。”说完便出去入公共厨房。

    张庆欢断续坐在床沿上,美静就坐在台对面的椅子上说;“我也早听说你有志气,但也只怕来得其时啊﹗然也不要馁了气儿。”

    “是的,现在我在徘徊,不知所措。”张庆欢想了想又说。“一个人的出生世不论能有多少智慧,但能否更大贡献博还要有一定的机会。比如伽俐略的出生在后一个时期,他不用受折磨,贡献就更大了,当然天体实际还是在运行。”

    梁美静说;“古人有说;有志者,事竟成,再消极的说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人就是说,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也要不忘自己的事业,至於成功与否,就无所谓了,只有这样才有成功。如果什么都像数学家这样认真计数,社会就不会这样发尽了。从数值来看不能空虚,而事业上就有很多失败。把失败当教训,就是空虚中的不空虚了,“所以不能把失败当成空虚。”

    “讲得真好,我也是这样想,如果认真算着本利去做生意,也是不能成功的。像打仗一样,敢以牺牲自己,才能克服敌人。”庆欢讲得有势,又说;“我今天才知道,你也是一个很有运见的女人,我和你也可以说是很多共同心思的,但就可惜没有… …。”庆欢很惋惜地说。

    美静心有所领会地说;“什么可惜没有… …。”说着也脸红的,心中很温暖地等待回答。

    “我是一个山中客,如果有一个大地方出生的人来和我帮忙,鼓励着我,该多好﹗但太可惜了,你是别人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

    美静脸z工了,但幸福地想;“这样的爱,我是很少听到过的,中国人的爱情,自然不能和外国人一样地拥抱起来,表示感情真挚。不过我的心和形象都是这样的了,我的想念是今生命不能实现。我又不可去掉以前的事实,这样早和人谈婚是很羞人的事。但我也不会反对妈妈”。我… …我… …就是这样变成了有志气而无能为力,有这见而俯以简单了。“美静低着头又想;”我要找一个机会向他说明白,希望他能再有一个美丽的少女爱着他,而我只能做一个朋友罢了。真可惜啊﹗这样的可惜事,也是千载难免。更高级的人物难道就不会有可惜之事吗?何况我是一会初出,我也只能向人生的实际投降了吧﹗一个人要生活。像这个十年八年还看不到前途的志气的人,说来还是好像泡影。我爱他,但可惜他不是能少年登科。作为一个青年人,正初出茅庐,就逢乱困难世,可不惜载。因为要生活,妈妈也掌握这个特点,把我许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火车司机,不是没胯道理。一是他有很高工资,二是铁道单位,有很多工作可照顾,可以生活。有志气吗?业余也可学习自己的事业啊﹗”美静想到这里已经很倦意时沉默了,这时整个房间肃静得很,只有隔离房间嘈杂声音划破着这种沉默。

    庆欢他在想;“一个人的前途是附属整个国家的版面上的,没有个人的独立前途。我现在虽口里说着;什么人生志气。然而世事明如镜,前途暗似尜,这不表这黑暗,是说自己看不见自己前途怎样,自己知自己怎么呢?随波逐流是真的。如果不是的话,就是逆波倒行,历来也是不行的。本来文学家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为什么又要叫随波逐流不好呢?什么叫随波逐流呢﹗真令人可怕啊﹗教训啊﹗时事啊﹗个人怎样去划入祖国前途呢﹗在这些问题上我还要实践啊﹗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认识这些关心呢﹗

    “吃饭了﹗”林运华叫着,二个人应声出去,共进晚餐,1958年后的广州,不过到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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