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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刚才你一片快乐心情的,现变成这样懊丧,使我也很不自然。你看现在已到了半山亭,我们进去坐下吧,歇歇再走。”廖春英转着题有所启示地道。“平心静气地休息一下吧﹗”
“啊、是呀、我们一片高兴 的心情出来,不想被那意外的景况乱了心怀。但这也不是无用的想法,我们虽还是小孩子气,总是要长大的,若果做事没有三思,会帮了别人办坏事的,若果做事瞻前顾后就不同。比如旧时唐朝有一个忠巨魏征,唐大宗有了错误主张,他就力谏,不但不会跟他出坏主意,使唐朝有贞观之治的兴旺局面。如果皇帝说了就干,任他下去,不是真正的忠臣,有时还会变成坏事坏人,办事都要以人民的利益来衡量才好。”凌子山为了辩护,更是离题了,他强词夺理地道。“不要以个人利益来衡量事物的好坏。”
“你比些古朝的人,我也很中听,不过现在不是那种时代,今天讲民主,不讲谏的。有人民当家作主,难道还要什么以忠臣不成,今天只是要人民的力量嘛。”廖春英要纠正凌子山的话题,力排他的思维地道。
这时凌子山脑子里还是有千头万绪的想法望着美丽的廖春英的脸宠,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儿。廖春英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有些动,二眼一样的望着出神,还是廖春英主动上来拉着凌子山端正着校章,二个人实在有说不出的内心话儿,但感到共同的神情却相通着的。
“你好像贾宝玉的傻样儿了。”廖春英深情感叹着道。
“你可像宝钗的端正大方。”凌子山有所反应笑着说
“你不喜欢林黛玉吗?”廖春英很惊讶地问,且无认为他不喜欢自已的感觉。
“我不中意,林黛玉只讲冲破旧礼教,有反抗精神。但她那种弱质多病,小器,不适合成人大器。虽说贾宝玉也是反对封建之流,也可能作者未意识,乃评论家所嘉奖,但反封建社教,也不等于学习,而只忠以女色,爱于奴婢侍女。终日吞花恋色,我是不中意的。像这样的人,国家多了他,也不是大旺。宝钗虽说是死守陈规,但未尝不可变,变也不可能一下子推倒一切,推倒一切,用什么来立?总要有一个什么来代替旧的。比方说我怎么能从一个平凡的人走上大官的位子。就是上去了,我又怎么来立业,用什么方法来处置公务。自古说做官容易辩事难,平白的变了,也无法适应抵偿。穷人一下子要逃出贫穷也是无可能的,就是挖到了金窑,也非一下子就能成为大家的风度吗﹗”凌子山心中已有兴头地转话题的道。
“是啊﹗大家庭就有大家庭的风度,从经济帐务,人员运用,出入家规,内外亲属应筹、各种调度也不同了,不比自已一个人,找一餐吃一餐的。这确是一个问题,边学边改,边废边立,比较稳便,这是一个很平常的道理。”廖春英也有同样的感觉,也很有兴趣地谈论起来,无所区别。
“本来我们也还很小,对《红楼梦》这样的巨作也还是看不太懂,但是开卷有益,看着那不可理解的,就跳过去吧﹗合乎占理的总可看懂一些,比如那儿女之情,谁要一个病人来做老婆,其实病者不美,美者不病。健康本身就是一种美,你若果有病,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我会叫你薜宝钗吗?当然,我不是贾宝玉,不爱他,也不会仿效他。旧时有人说他是一个浪子,无所作为,一事无成,这也不会说枉了他,封建社会也不可,也不能全空白。”凌子山看着廖春英,越觉可爱的道。
“按我来选人材,我也不会爱贾宝玉,宝玉天天好玩,把女人当水而戏弄,没有学到一种处世经验,生活靠人服侍。总然他以后得了功名,但他没有学习,所得到的功名,变成天上所赐,也是作家给他的美名,其实这种人只靠聪明得功名是不可能的。他失踪了,也是不应存在的事实。国家选用人材,是为了有利国民,个个为情变易逃走,又以国何益。避尘世,还是为了服务以尘世才对。起到埋名待发不乏其人。置物为用,学习为用,不得用也不能硬用而已。”廖春英也像红学家一样谈了起来。自觉无所惧惮的。
“《红楼梦》虽是一部多才多艺的书,小说的知识如海之渊博,可比过其它生活小说。写人物皆很有分量,达情达理,读后令人领会到社会之复杂,人心之莫测,家庭的纠缠,皆有写照。儿女亲情,风土国政无不谈及,实在是一部好小说。但好小说,也就不是说他的主要人物我们都要学习,别的小说的主人翁皆属自然给人同情爱戴,只贾宝令人难喜,没有好的可学。不但忠孝仁义的构思,就单如他冷漠对待宝钗和违背贾母,贾政,凤姐的亲情爱心,也是无从可解的。宝钗不是自已贪嫁他,也是出于封建礼仪所迫。如此冷落对待宝钗,使人亦感不够公平,使人见之心寒,黛玉虽是可怜,但也不自重,不顾周围因素,左右原因,一味细缠,无顾大局,在那时她也有自想攀附宝玉,试问与宝玉结婚,宝玉何益,黛玉又何益。贾母,贾政,凤姐对宝玉,又是出以什么心理,皆是爱吗﹗不论会起到什么反作用也好,总归以一个爱字,在那个社会不这样体现爱吗?”凌子山站起来又坐在石板上的中心再说;“研究《红楼梦》的人也有各种目的,他们也有各种立论,言者纷纷,有的错古刺今,各取所需,甚改为此图谋个人名誉,以争奉禄。本来评书,不要借评书打倒那个人,树立那个人是好的,但往往借此,指鹿为马,一个风波,一个风波,看谁顺谁逆,这就太可怕了。个人虽不足惜,只为一些事,把一个人的能量也压住了。比如他有数理化知识那一技之长,因为那一个观点坏了,就他的数理化了不能用,他的数理化知识也会如含毒一般,或怕接他惹麻烦,就难做人啊﹗有几个地主的大儿子是大学生,因为他被说过去曾参以收租,那怕一次,有人挖苦,虽不在家过地主生活,划成地主分子,就不能再在校教书了,他的技本就没有用了。因一而坏九也是有的,故我也觉做事难了。”
“也有出身好的,以后又因一些事株连,一生谨慎也会化为乌有。又怎么样,我也见到自觉惋惜。有几个老革命出身的人,划入运动对象,也惨遭痛打,现在又在家乡耕田。”廖春英想到这些,了有同情之心。“个别有老上级帮助出力说的或写字条的,还可复职,其余皆如打入丰都,那有翻身之日。”
“我们再上山去吧,登上状元峰,望望层云县城全景,以旷心情,登高望远,也是人生快事,你说对吗?”凌子山说着已出半山亭,
廖春英光致勃勃跟着出来说道;“你是一个好学生的人,祝你登上状元… …。”微笑着。
“状元峰,只有一阵风。”凌子山取笑的说,悠然自得。
“状元峰,状元的状元。”廖春英更风趣的说。
他俩上到状元峰,从顽石洞的入洞口走入内洞。内有石桌石椅,有屏风宝剑等石雕形象。凌子山坐在正椅上,廖春英在一傍侍立,凌子山说;“你我今日来洞一游,确有说不尽的兴趣,我知道你伯一些心事。”这时他很自信愉快地注视她。
“什么心事﹗”廖春英裂开红唇,露出白玉,吃惊地说。
“你有一颗爱国的红心,很好,不为个人出身和家怨,这才是真正的有修养的人。”凌子山说。
“个人的出身算什么,家庭的损失又算什么,关系到国家的富强,国无穷人,自已也无所忧了,过去的地主可以分掉财产,参加起义,如《水浒》的卢俊义,磁平天国的许多将领,不是为不国家的大义而弃财吗?还有近代的孙中山先生革命,也不是在海外筹资救吗?再说到彭拜和革命的前辈,岂不是为革命而散尽财产,并投身红军。土改运动虽是用暴力分田,但目的在于平均田产,总归是一种好事。早知合作化要交地,更无可争。人民永远无陷贫之忧了。”廖春英说。
‘好的,三国时代的马岱不为因孔明杀了兄弟马稷而江恨报怨,相反还借此斩了魏延。乃为着国家不会动乱而已。你也可称有志女士,好、过来,我表示祝贺。“说完把廖春英拉到跟前,拉着手走出洞口,他俩兴致勃勃,无所顾忌的。
“你拉我出来怎样,你祝贺我就应叫我坐下才对,反拉我出去,岂不如赶我出来吗﹗”廖春英玩弄着道,心中无比甜蜜。
“这是我想错了,我以为这叫做跟着我,才是最亲热,我们不能老坐在石洞内。”凌子山也觉无理,只得狡辩着说,但也很可尴尬的。
“你看层云县城虽然不大,但也很可观的,似一览全城,又觉难见全豹,所谓远看如层云带雨,近观似风烟宠罩,真有风雨城之称,景色倒也有一格。我若非解放,一个小小乡村之女,如何可来到县城读书,长大了也不定嫁到那个穷乡僻岭,就是门当户对,安知日后不会陷落贫穷,过去并无有什么可留恋的,”廖春英满心感怀地道。
“当然啊﹗男怕找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再会干的女人,嫁错了郎,祖上就有几分资产,也会败在你手。宁国府,荣国府不大吗?不会败吗﹗有些人认为这是封建社会衰败的写照,其实历代社会有多少光败的家庭,这并不奇怪。封建社会的消亡,又有资本主义的财团的兴败,这些兴败并不等于社会的消亡。制度没有变化,他也是还在兴败的。今后的变化我们也不知道,我这时也没有找到发展规律根据的理论。”凌子山很有心思的说。
“你这叫做为封建社会辩护,那些兴败自然是社会兴败的写照,为什么说不是呢﹗”廖春英指着凌子山的鼻子笑着说。
“这可不是什么辩护啊﹗一个人的细胞新陈代谢,有生有死,当然不能把这说一个人的衰亡,到死亡前也有细胞的新陈代谢,但已失调了。故说兴败不一定是衰亡的唯一现象。而没有兴败,也不是不衰亡,而是衰亡自已也是有一种兴败的过程。比如战争,二方皆有兴败,但却只有一方才是真正的失败。”凌子山心中也感压力不少,东拼西凑地说。
廖春英用眼瞟着凌子山,见到他这个口齿伶俐的人,又感可爱,也怕他因嘴巴而犯了罪,因此又用言语激他,使他有所警戒地说;“如果我是公安人员就可先把你拿来审讯,你每天都会放些毒气,讲话不小心,影响了人家,你懂吗?口利嘴快,凡事没有三思,是不行的。你说时无意,别人听者有心,怎么办﹗我可为你担心,不可见人皆视为知心。”
凌子山也笑了笑说;“我不用你担心,一个人的前途并非有谁人可担心到的。就是你父亲当军长,你的命运就能依你父亲的指示活下去吗?一个高官能掌握一片天的沉浮,但对自已的一身也可就不容易掌握,包括皇家贵族,都是有多少愦憾惆帐的事呢﹗我这样种性格,也有如一种天赋似的。我有时也不能自掣,我又不是朝中的臣子,不直接向上说话,未必有什么大事。恐只恐一些有意乱阵的人,为掩自已过关,混水摸鱼,先发制人。若不然我会犯什么罪的。”凌子山越感到有胆气的说下去。“讲实话,一个小孩子的讲话也不会当作罪证,总然是错话。况今天是新社会,讲民主,有什么也可以说,没有武装就好了。说也不过口头上,提意见,按政策也是许可的,你道是不是呢?言者无罪。”
廖春英望着城中的风烟直上青天,高兴地道;“你看四面风静,风烟直上,你的前途如不是受到什么阻碍,像它直上青云,他日也是要忘了我们今天友谊,同学之情亦是可贵。”
“怎么会忘了今天的友谊?当然人生的道路是不会直的,你看这青云,自已也在变化,烟气上冲虽直,上去也不是又在变化吗?总不能望着这是一个道路笔直的兆头。我为什么这样的高兴和你说话呢﹗我觉得你有一个的其她女同学不同性格,就是爱和我顶嘴,使我的嘴更受锻炼,另者你对我也是有一种独特的爱护,你其实不懂我的内心,你又这样相信我,好像已看到我以后所住的洋房,工作情况,这些你自已也太自信了。而我觉得一点把握也没有,我只有如像在茫茫大海之中,不知将来自已的何去何从。”凌子山站在大石板上仰天长叹了一声;“一切都服从分配,自已又有什么可主宰的呢,天南地北、南人北移、北人南迁、有什么个人的选择?自已虽未经历,你不看看社会上的一些情况吗?也只为着前途,过着自已不愿过的生活,口头上还怕流露不满的情绪,以防更曲折生活的来临,产生不良影响。”
“这有什么不好,男人有志四方,什么地方也可以去吗?”廖春英有吗不解的向着地说。“谁在主宰,主宰着什么﹗”
“过去的人当然有千里之志,未足奇怪,但今天只不过挣点生活上的薪水,远走了也没所谓,若然是国家所十分需要的,人才,自不可说。就是一个看门的服务员,也要从千里前来,何不帮他回家近地工作。这使我实在也有同情他们了。有的家人一生才得几次见,因经济上问题还造成多种不和。你觉像这种事情轮到自已头上,可不令人怜惜吗?”凌子山走到廖春英面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回去吧,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说的,你高兴这种玩乐吗?这叫话逢知已讲。”
“我很高兴这种玩乐,同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这些从书本一不可学到的知识,就是写书的人也不敢写的东西。写书只是单为了某种政治宣传是不好的。很多民间的语言不能反映上来。”廖春英一边走着用手帕抹着头上的汗珠,面朝前面又说,“人民的语言有很多是一种政治的试金石,这些语言反映上来,使制定政策的人得到很有参考价值资料,只一味讲好的,报喜不报忧,往往害人害已害国,向国家反映出时代的心声,不会有什么坏处,这才是真正的爱党爱国。”
“对的,国以民为本,君以臣为目,臣应起到助君作用,不助君,不能纠正君的错误,只顾个人安危,明哲保身,只助君只会享乐是没有用的臣子,国败家亡,误人误国,乃大罪以历史。”凌子山也拖着慢步下山。二个人心情愉快地从桃子园小路走去,各自回家。
只见夕阳斜照,西边万道霞光,照射着万里长天,金色的云朵埋着江山如爆发的焰口,景色是这样的美丽。一对少年男女就这样争争吵吵的过了一个星期天,他们回去各有各的去处,人生的脚步也有时会放出有意义的声音,按下不提。
初夏,由于有春未凉冷的余气所占,阳光虽强烈,亦如初秋,宜人可爱。这日中午,梁远峰来到王云美住地,见到她大姐夫张春说;
“云美要跟你回东北去吗?”
“是的,她自幼跟着大姐生活,因从小就失去父母,也是她大姐一心培养成人,故他们较为亲近,听到我们要回东北家乡,她也想一同回去,也好互相照料。”张春一边让坐一边回到厅里坐下,口里喃喃的说。“你不回去不行吗?是否觉在南方生活不习惯?”梁远峰有点惊奇地问,声音里很得不自然地笑着。
“也不是说南方生活不习惯,这里四季长青,寒热分明,常年叶绿,从不见到冰雪,饮食住宿,人情风土,也很令人留恋。不过人生有这么一句话,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乡中水,叶落归根,总不愿把这几根老骨头在外方抛掉似的。当然回去也有很多困难的,我也可以想象到的。”张春笑着说。
“这是你自已要求的吗?”梁远峰坐着道。
“是的、我想我们在这里一没有什么要职,从东北解放到现在,南征北战,飞度长涨,打到南方,时已多年,家中又有老父母,搬又搬不来。莫说组织上也不同意搬,就叫搬,这二个老人也是不同意的。反正回去干脆。自已妻子虽是南方人,过几年我老了,也随她便,反正小孩带大一点就自人。打回老家去,这是我在抗日战争时就有的口号。现有的平了,还有不回之理。南方再也也非我久住之地啊﹗”张春英边抽烟,神态很自若地“你讲的也是有点道理,未解放只是因在家不得安居乐业了,现在可以安居乐业还不回去?就是到外国发了,也不会忘记家乡,这是人的一个特点,不过,王云美,有二姐夫在这里,为何不留下,这才奇怪呢﹗”梁远峰探试着道。“听说你父亲要调到专署当付专员是吗?”张春转口地道,还向梁远峰端过一杯淡茶。
“是的,这也是回避本地、也是上调,也是怕在本地有什么家瓜葛。有一位付县长也犯了错误,所恩思想严重,在战争时期打过交道的人,都找上门来了,要工作的、要救济的、要帮助的、要走人事的。各种各样也有,使他拉了一大派人来工作。现在了犯了错误,降了职位。又因有病,索性到军医法病去了。还有一个付县长,包庇了些地方上的地主,有的说 放前救济过红军的话动人员,或支持过游击队有的也参加些地下活动,情况也很复杂。地主的界线在土改有变化,解放前只讲打倒有头面的大地主,有名的富翁。评出的地主难免有些界线模糊的。”梁远峰也毫无忌惮地道,“我原来在他家躲过的一户,现在也被评为地主。
“这也确实难办的,莫说革命队伍外难分清,就是参加了革命多年的人,有时也难分。那时还以为自已属中农之类的,不想土改时又被划为地主。也有因此被清出机要部门,或者干脆打回老家的也有。自古有句话共患难容易,共… …,总之要用你时可讲统一战线,也是以革命也是以革命时期不同,依靠对象不同。“张春对有些问题看不清楚,认识不明,吞吞吐吐地;”总而然之,干革命也好,那时我的认识也为个人有安乐日子,有田耕,不爱地主压迫,国家太平就好了,何必多论。现在算来目的已达到,还不回去干什么呢?有文化的人才有用了。你看新吸收了一些文化骨干,现在不是有些有权有势吗?张春说着向自已心头点点,表示胸无点墨,“不能在这里再混。解甲归田是上计。”
“你回去有工作吗?“梁远峰说。
“有的、第一有组织介绍手续,第二我那里也有人事,多年革命也有一些老同事相帮。比这千里迢迢的外地熟事得多。到处有自已认识的人,怎么会怕没工作。那里的地方文化水平低,像云美这样懂几袋子上字的,也较为吃香的。”张春说得用拇指翘着,满脸笑容地比手称赞,有洋洋自得之态。
“我不久也要离开此地了。谁人知道自已将来能什么工作呢﹗我父亲又找了另一个爱人,这家总是有些不太好过的,有什么办法?人生实在是如一叶浮萍归大海,不人何处不生根,任他就是了。革命的年代,旧社会的乡下人怎能在大市面上出入。我母亲来也没有来过县府,就是我父亲回一下家,将我们兄弟带了出来,母亲也愿离婚了,不过不再嫁人,留在家中,我的祖母还和他在一起。”梁远峰也不隐瞒地说着,眼睛还在望着王云美在那里,心不在焉的。
“这也很难说的,我以前的老婆也在东北,不过她在以前自动提出离婚,她跟我的大孩子去工作单位带孙儿子。我俩离别很久,早无什么感情。她说家乡人丁少,望我多生几个孩子,看来她是一片好心的。她不但鼓励我把这个妻子带回家去,而且很表示欢迎呢﹗”张春说着笑了笑。
“这真大方,难得的人啊﹗”梁远峰叹口气,有些感慨地说。
“也是难得的,不过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不能重婚,只得先办离婚手续,不然她也无所谓的。二者也应互相同情,二老口子几乎半辈子没见过面了。”张春正说间,他的爱人王云青回来听到他的说话就打断他的话柄说;“你们男人只要别人同情,全不想到妇女们的苦处。你们男子离乡别井,家中一应之事,都交由妇人,比如我现在不跟你去,这几个小孩留在这里,岂又不苦了我吗﹗白和你养孩子。”
“那是子不离娘吗﹗有什么办法。”张春笑细声细气的说。
“你娘又留给谁﹗陈世美的父母不是由秦香莲孝顺到老去吗?看来像这样的情况古今皆有。不过陈世美是中了状元,招了驸马,不然他也不会搞到杀妻灭子。最好就共在一处生活了,这也是作家故意安排这样棘手为难之事,叫陈世美被包色铡了快活些。”王云青大笑着道,即示打招乎的入后房去了。
“这个人倒也直爽,她嫁我也不是贪什么官儿。不过我到她家乡搞土改工作,她见我老实可靠,并不虚伪。就这样,我也没给她什么聘礼,她跟我好几年了,从来不知我争吵什么。人性也质朴大方,真难得的。”张春色指着她的背影笑着说个不停。看他心中很欣赏她。
“是、她妹妹王云美比姐姐伶俐些,可能也中因为有了些知识啊,可骄傲啊﹗”梁远峰见到王云美在门外进来,故竟挑着说。
“你看,她不是来了吗﹗”张春指着门口说。
“姐夫,远峰﹗”王云美先问姐夫叫了一声,又向梁远峰瞟了一眼,很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只微笑着,亦似有些情绪。
“他等了你一阵子了,也叫我陪了这许多时,你回来了,你的同学就交你去招待。叫他一起吃午饭吧,里面的事就由我们打理好了吧﹗”张春说完也就走入里厢,由他们畅所欲言了。
“你来这里很久了。”王云美说;“对不起啊,我也可到了你的家里。听俊浓说你刚出去,没有说到什么地方,因而我只得等了等,气着回来的。”王云美美斟了一杯茶放到梁远峰面前投诉着说,亦觉安慰。
“幸得我是来到你的家,不然就被你埋怨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一声,说你明天要离开这里,前往广州,搭火车经武汉往东北去是吗?真还忍心,你想我们这么要好的同就也不值得告诉一声,你怎么了。”梁远峰作气的苦笑着说。
“怎么会不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去你家又什么意思,不过我也不知怎么告诉好。因为我们算来是似一对好同学,也难说其它关系。不过我有一点被你看重,你又是一个好的家庭,而且有根子出身的人,所以同学们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天生一对,地长一双,这是一种天真想法。而我们对这些儿女事也一窍不通,作为我们自已也无这种想法。不过今年内日我向你讲明了这一点,以免日后怨我。天南地北,各有一方。以后可能地离千里,一、二年以后,你也说不定要忘记了我,这也就干净罗。各人不必再思念的了。”王云美说着眼泪花含在眼眶,泪汪泉涌,真如莲花洒雨,娇艳无比,格外增辉。
梁远峰被说得一时无言可答,不想她忽然来了这一套说话,使他不知所措,只得含笑地说;“不能这样说,我们是一对好同学,好同学自然有一种特别的丝连系着的。梁祝共学只有三年同窗友谊,就埋下千年长恨。我们虽属年幼,但亦比正常小学生的年龄大了一些。解放前八、九岁才破学,加上有时空空,更是年长了点。战争年代,不能按时就读。现在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父亲也要上调专署,父亲叫我日后读军事大学,我想我也有往北方的机会,亦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也决心从这条道路打出去。因为这军事学校是要在一定级别内的干部子女挑选学员的,是掌握国家政权的红色支柱,故我恐也有这个机会。如果我真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到时看你的情况好了。”
“你有资格去读军事大学,就有机会当军官,你会把我看在眼里吗?在那里也必然会有高干的儿女,你不会在那里选一个?我才不信呢﹗不论怎样,我们现在不可能定这个局,以免日后有后悔。二下相思,各有痛苦。我们现在还是同学就是了,不要忘了这些相知心的事,我就万分感谢了。”王云美原有一定心胸,算一个老练的人儿。
“你真能制胜以人,我也很佩服你,人生当然有很多预料不到的事,现在确实不可定也。多少人指腹为婚,门当户对,以后也成百年长恨,由于各种情况变化,又不面对现实,亲家变成冤家,这才是不值得的事。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忘记我,这是一段有意义的人生片断。我也永远记着你的形象,这幸福的童年,是令人永远也忘记不了的。”梁远峰笑着不止地说。“幼稚、大胆、包罗万象。”
“谁也不会忘记这童年的生活,你和更多的同学,就好象凌子山这样有才智的同学。你我也不会忘记,不要看别人出身还属一般,不是什么官家子第。但是一个人的崇高,不在以出身贵贱,而是要看个人的志气,为人民的贡献,他的品行的高尚。不令人尊敬吗?你要学会交识同学,不要以为个人出身怎么而瞧不起同学,将来读了大学也是一样,工作了也是一样,这才是有一定品德修养的人。”王云美亦有所指的说。
“是啊﹗不论什么出身、比如廖春英也是一个爱的同学,他们都有一颗建设祖国的雄心,也有一个伟大的抱负,实在是我们的黄金时代啊,他们也有可能成为可贵人才。我们实在有很多地方还要向他们学习。我们的人生不能太多自信啊﹗”梁远峰一时忘了是在别人家里,好像在自已房中朗颂着时代的史书一样,这也是他的一种习惯。壮丽诗篇,充满生活。
“我们主要还是要学习,这是学生时代,我要离开层云县,但这是出生的地方,我也不会忘记这乡土之情。我想在我能独立生活的情况下,还要到回南方。我虽未前去,但已有归心,我想我不能老寄在姐姐的篱下生活,更不必要在那天遥地北的冰寒地冻所在生活,我是不习惯那里生活的。马向北、鸟向南、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只是一种生活习惯。”王云美笑着表白自已幼稚的心灵,向梁远峰瞟瞟眼儿。“一个人可贵不是单去适应不习惯的生活,要看自已在什么地方才能付出毕生精力,为祖国作出最大能量的贡献。”
“好啊﹗还有机会今晚月下一会吗?会有吗?我很希望… …。”梁远峰余味回嚼地说。
‘我们要和一些小同学话别一下… …。“王云美自然的说。
“今天是这段相处最后一天相见,说不定要十年、八年才可再次相见啊﹗真可惜了。“梁远峰叹息着说。
这时凌子山和廖春英也来了,还有一些同学也都来看王云美,门外一片嘈杂音。
凌子山一进门便道,“远峰真有情义,送君送到家里来,真过瘾的… …。”
“你也不是送到家里来吗?你现在不是也来了吗﹗梁远峰很不也意思搪塞着说道。
“我就不同,我来看一看同入少先队的同学,现在看一看,特来在什么地方相见,也可相识、相识,意义不一样,形式相同,云美你说是吗?这些话就该我来说你的。”凌子山自已坐下在叨叨的说。
廖春英也笑着不客气地道;“梁远峰是王云美的好同学,众人皆知,有什么可回避的。”
“不要取笑,个个人也有些比较好谈笑的人啊﹗这有何出奇的。”王云美笑着说。“坐下来喝茶,大家坐下来认真讲讲,快活,快活。”
“以后你到东北去,个个都妈的,妈的,不比今日的乡中语言,这样清脆罢了。”凌子山还比着手说。
“以后有什机会到你东北家去,这样是他乡遇故知,格外亲热。”廖春英说。
“我听说梁远峰也要随父亲走了,我们的同学走的走了,工作的工作去了,不读的退学了。各式各样,那些插班的学文化的大年纪学生也跑了不少,看来他们只为识几个字,不太是要读书的。现在只有我们这一班较小的同学,真不习惯。解放以后,学校很多新同学,大小不一,使人感到很兴奋。追求文化的人多了,真是国家的兴旺啊﹗”凌子山兴高采烈地说。
“你也在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廖春英含笑地道。“人们识字就可工作。”
“这也不见得,没有文化怎么可以当新式农民,徐建春﹝1⊙П弦祷丶椅衽艿奖ń缤乒恪O衷谟梦幕牡胤蕉嗔耍趺椿箍伤狄潦榫筒缓媚兀俊蓖踉泼啦遄趴诘馈?br />
“是呀﹗苏联的今天科是我们的明天,集体农庄,耕田也用多种机器,没有文化,看不出来龙去脉,你才知没有文化的困难呢﹗”凌子山说,“今天人人都称苏联老大哥。”
“好了、好了、不用说这些口号,还是说说别离情好了。你不听说,抗日须联日,联俄须防俄的讲法吗,国大心大。”梁远峰又抬手叫他们坐前来,自已拿一本日记本叫各位写一、二句离别之句。
“好、我来写头首。”凌子山拿笔即写;
相别只是惜离情,早踏前面万里程,
此去锦绣风光好,不枉此日赠诗文。
凌子山写完,写上层云小学生凌子山、月、日。
梁远峰看到此歌很有感慨,人生实在如此。不会分别,天天混在一起,也是枉渡一生的,笑道;“我首先祝贺王云美此去前程锦绣,不枉今日惜别,也不枉今日赠诗吧﹗”
“我不会写什么诗句,就写二句白话好了。”廖春英说着在日记本上写了二句‘
“看到了此语,想到我们童年幸福,长大了也不辜负同学们的希望。做一个新时代的主人。”
下面只写了廖春英三个字。
“现在可要看到你的了,远峰,你二个人不比别人,看你怎么写。现在就要领教你的了。”凌子山说完把日记本按
﹝1旖ù旱笔北ㄖ降堑男⊙П弦瞪丶椅衽晌兄杜┟翊啡恕?br />
在梁无这峰面前,叫写。
“我要想一想才可以写出来,”梁远峰摸着头说着接过日记本与笔,写了一阵子。
“快点吧,还要隐瞒吗?我们看了也不会怎的,请写出来吧﹗”凌子山只开着玩笑地说。
梁远峰写不出来 ,呆了半晌,不知写什么,王云美笑着说;“想什么、还怕什么?总是祝别平安就可以了吗?难道要写出惊天动地之文吗?”
“他怕写了你又不满意,写到情上又怕我们看到。好了,我们也走了,等你我再坐下吧﹗”凌子山说着招乎叫廖春英,他俩个刚出门口,王云表出来叫道;“在这共进午餐了,还走什么的,快回来坐下吧,都是同学,不必相别,何要客气。”
“不了,不再打扰了,就这样,祝你们一路平安,到后如意无恙。”凌子山说着和廖春英一同走了。廖春英也道;“好了,到后来信,不要忘记了。”
王云美送到门口说;“真太客气了,说走就走,坐下再聊又不,怪可恼的。”
吃过午饭,王云美和梁远峰走上楼台,凭栏依杆,远眺云城,远峰说;“我是很舍不得你走,这是我的心里话,不知怎的,我见到你就觉得自已前途无恨,信心百倍。见不到你就感到一切也没什么意义,真叫可惜。”
“怎可这样,真正这样你就变成了一块废物,人生不能单为这个去时‘情’字,不过多是通过这个,‘情’去贯串一些事物,不能忘记这个情也不能为这个情去葬送自已。这种关系你要知道,贾宝玉只是一个林黛玉,到底也是一种空幻,就是得了林黛玉就不空虚了吗﹗很能设想。”王云美摸着梁远峰的肩膊,春未夏初,清风爽人,他已不感觉,一切也麻痹了,梁远峰自已不觉眼泪真能忍住院流下,写了一首诗;
不别也不见真情、真情又何见真人。
真人到头方知假、假仁永负真痴人。
王云美见到此诗;“你能道真正这样沉醉在这种泥坑吗?不讲社会现实,不讲客观条件,一味追求,到头来也只有害到自已。我到今日才知你会这样痴情。我确实是不希望有这种悲剧的结果,人生总不能专牵在这个情天啊﹗”
“我实在是太妄了,我也是知不能这样希望。”梁远峰停了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
“我们这同学就是同学吗﹗以后会改变关系才再算吗﹗同学就是最亲热最好的称呼,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如果有机会改变,我也了会辜负你的期望,而你也一定不会辜负我的。”王去美笑着底声细语地安慰道。
“是的、你这些话我都要记住,要珍惜前程,好好学习,才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教育培养,父母的期望。”梁远峰痴呆的自觉地说。
“就是这样才好,我也希望你能遵照自已诺言去做。”王去美高兴地道。
“好吧、我也要先回去,今晚不能再来了,你也要忙着些事儿,不去打扰也罢。就望你保重,住不惯就早回南方。多写信回来,我就很感谢你了。”梁远峰说完便下楼,王云美送到半路上,二个人恋恋不舍,可令人可笑可气,一对小同学,竟也有青梅竹马之情,若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道闻路语事不闲
胸藏史话论是高
不曾有故无苦头,相爱离别又觉愁。
此去只为前途事,有志何必再倒流,破万卷、作大谋,那能纠缠渡春秋。有痛处、自安慰,碰巧处,便可求,方不误明途。
话说梁远峰拖着脚步回到通金道,方出南门,又见到凌子山,凌子山高兴着,也想捉弄他,打断他的心思,方不痛苦。便上前拍着他的肩膊;“现在才回来吗?我也才吃过午饭,不知是否空腹回来呢﹗可叫牡丹花好空入目。”
“怎么空腹呢﹗我也在王云美那里吃了中饭吗﹗怎么会空腹呢﹗”梁远峰自有把握的道。
“现在你二个水花月影,还不是空腹吗?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空你所想的了。”凌子山不怕剌到他心疼,使他不再去想这事儿。
“我也知不必再想,但总无法摆脱此影形的痛苦。人生也实际有很多不必要的悲伤啊﹗不知道的苦处,就不会挂念,比如将来自已如何落泊,怎么苦难也不会预先有痛苦的思念。偏偏被这无形的绳索牵着无法摆脱,也很不值得。梁远峰心中有很多思维,千头万绪,口中如敢蒜状,辣滋滋的,这时口中说,心间又不知所措,别人怎可理解。
“你这样也是没有用的,况一个人不是为了这类感情。梁山伯因为爱一个女子祝英台,而自已相思丧命,别了父母、师长、又因此为国家损失了人才。今后你也可能还会遇到多情女子,在相识时候你要多认为不可能,不要认为二相情愿就可以。其实社会复杂,今造成很多困难的,前途是光明,道路为什么又是曲折的呢﹗你不会去想想吗?就是给了你再多的方便,道路还是曲折的。你要记住,不然你终生会陷入这个痛苦的泥坑。”凌子山边走边道,自已心中也想;“假如自已在这个方面不注意,也是很难爬上这个泥坑的。人生确也很多会做别人的思想工作的,自已却无法做容易说的事情,水能洗人污,水污自难排,清污水还要用沙渗透。”
梁远峰的心情也有很多矛盾,自已要随父迁别,社会不知是怎样变化,自已若能早日找到工作单位,平淡过一生就算了,还有何想头的。因道;“我若果能早日独立生活就会早日成一个小家庭,天天圈在这里面我也愿意了。”
“你又要说那傻瓜话,现在只要多讲学习的事吗?不要说你是一个老红军的子弟,很有条件,你讲人事,还是讲你本人的聪明,都不会比不上别人。怎么就说这话?我还劝你,挺起胸膛,前进下去。我又讲多一句坏话吧,世界上只有她才是女人,她才美丽,她才有情?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给那些作家听了,还会说我是绝情的坏人。但你也要想你也是自作多情,你现在就很不成人样子了,脸色苍白,思欲太过,精神衰弱,痿痱不振。这痛苦也是无必要的。老实说,我也是很重女情的,便我又很能摆脱这种痴情,难道要天天在一起才有情吗?不是夫妻就不能有情吗?其实夫妻只有多一种情。很多东西还是无法得到,广泛的情海,就只有许许多多的相识之间情绪去汇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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