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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山回到旅店看到一本《金匮要略》还放在床前,心想:“我现在躲过一场大难也似乎要干些事业。目前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仍未结束,文化上的工作目前仍难有头绪。我过去虽想写文学上的书作,但难找角度。如果只写些大凡奉时文章,实在已有人写,不必再书。现在看来,中医这方面工作少人研究,且所提又是赤脚医生,不用读书,胜过大专学生,胜过教授,土专家,不识字也不怕,我不如静悄悄搞中医研究,看看有什么可以有更好的继承发展的方法,今后若有机会,再搞政治思想的工作也无妨。”
凌子山又想了想:“研究中医也好,都只可自已一个人搞了。目前正批专家,我虽不会当专家,但批判起来,就是可以凑成正正的专家,上纲上线就是这里的代理人。风头难顶,不要做这时代的绊脚石,犯了‘错误’不要紧,若有挫折,以后要扬帆上路都是很难的,有的还会搞到与世隔绝,终生不得回返。这样,人生什么事业也做不成了。”
这时,几个人都来问好,郑元说:“这次还可以说幸运,若出事,我们也觉脸上无光还小事,真是会终生遗憾,这真要祝贺。”
另一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努力工作,做也成绩,为人民服务啊!”
“我要感谢阿陈,如果不是你招我去那里先,我也不会去,又是你不听阿潘讲,等他食水昏了再救,照他的就麻烦。这个游水地方,年年有浸死人,只要沉了水,三天才见尸,就是会游水的人下了潭都没救,刚才我起来才听人说这些,水鬼石浮出水面就要死人。欺山勿欺水,以后不可再去到这种危险地方洗澡,越听他们说越神奇,次这边有一个五谷爷坛也有可能他保佑了。渺渺苍茫之中,不知有一种什么力量掌据,人生总要有一点事业干着,不然,活着只会吃饭,穿衣,百事无成,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个姓潘的同志听了也不好意思,只说:“我的水性不熟,有所惧怕,并无恶意。”
“我曾是游水标兵,游一千米也无妨,这种事我应该做的,并无奇迹。”陈同志说。
大安坐了一回,各回房休息,此宿无话。
凌子山又想,自已怎样才能继承中医的传统,无非生要学习好中医,如果没有深入学习古典的中医学,就会离经叛道。有些人一出国,由于对自已祖国民族没有什足热爱,一出国留学,就要对祖国的一切事物都认为落后,看不起自已的国家的各种风俗,所谓外国的月亮总比中国的园,也只比喻只知学习别人,忘了自已的本能。人生学习别的知识,也并非为了毁了自已。如果毁自已而学习别人,就不必学习了,学习是为了壮大自已,增长自已的知识,说白了,要建设自已的祖国。才去学习别国的先进东西。外国来中国学习中国的东西,也是为了壮大他们的国家,互相取长补短,是为世界上的先进贡献力量。但不可否定自已国家的独特实况,要有总体的观念,国家民族为重。
自已既要学习中医,先要认真学习古典的中医学,不然只从新做起,就是新的医学,并非中医,不少人口头上称中医,实际上他也否定中国的医学。只用所谓的科学去否定中医是不行的。中医有几千年的历史,有书记载也有一千几百年,有他的存在价值,没有作用的,不科学的东西,不会流传这么久的,任何事物都在淘汰,筛选中,取舍地发展壮大,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会自动夭折。
凌子山决定去注解《金匮要略》、《伤寒论》落手,历代不少医学家,都有这方面工作,以自已的经验去认识中医经典,帮助新学者了解学习中医。不是专家学者的身份,用平易,实用的口吻注解,看是否更符合实际,此后十年中,凌子山皆以注解这二部医著经典为主贯,此是后话,不再叙述。
这个时候,还有一种教育群众的方法,在此一叙。也可明知一方实际之情。
人们的生活物质很贫乏,政治气氛又很浓,精神物质就是十分需要的。要使人们在这种情况下生活,也会感到幸福,有吸引力。
就是从本地一些人群中,选择出在旧社会出身比较惨的,有代表性的家庭,偏成故事,用泥塑出各种形象,用破旧衣服穿上,布上景色,又用新社会的翻身史编成故事,也用泥塑配上解放后红旗下生长的景况,一段一段的分开,还配上一些声音效果,更动声色。
这种展览馆叫《红太阳展览馆》用东方红,毛主席的辉煌成就作这个展馆的贯串,讲解时,讲解员要哭着说着这种苦难日子,灯光阴暗,声音相当悲切。不少人看了都要哭起来,况又要配上黑暗灯光,看去十分悲凉,催人泪下。
然后又讲到解放后这段历史,就红灯亮开,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全部喜气洋洋的气氛,令人心旷神恬,十分得宜,以喜笑的脸容走出展馆,受到很大鼓舞。
这种展馆还可巡回展出,讲解员似乎专门集中,归文化部门管理,到结束,有的分派各系统的各个单位,似乎一直坚持二、三年。其中的讲解员有的在日后还被提升到局长,副局长的不少,据说有后来落实个别的荣升县委主要领导人的也有,这是后话,不再絮繁。
城市面上下放的工作,经常性地开展,有的原来年龄小,或在学校未到毕业的,达到了要求,都要下农村,接受再教育,这已习以为常。
除了到干校的干部,又有一批一批的干部精简回农村,多为回本乡生产队,不少干部回去本生产队被选为生产队长,管理生产队工作。
凌子山因为下乡搞药材生产,经常要与生产队长打交道,因而常和这些回乡干部共聊天,真是到了生产队,就是任了队长,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头,一身破旧衣服,粗大的手,声嘶力竭的性格,完全与过去在机关工作的情况不同。生产队的工作性质不同,上工也要三催四请,分红又要吵吵嚷嚷,累年累月的工作,从无休止,也还是那几句老话,生产队长吗,春天的红人,夏天的忙人,秋天的穷人,冬天的罪人,(一般指放弃他的意思)这是他们的口头禅,既有真实性的一面,也有说明他们的处境是很困难的。要管这么多人,生活上又这么困难,上面的任务又这么重,形势又常变,实在是很难应付。
这天,凌子山来到陶下生产队,生产队的队长,原是剧团导演。解放前在香港,南洋漂泊,似乎也是因排华,,还是参加什么游击组织,打界回的,回国以后在中学任地理,音乐的老师,1958年,大跃进成立文艺轻骑队,叫巡回演出,以后转为剧团,他任导演,也可能有些沾犯了男女关系的怀疑,这回下放,他也就应该乖乖的听号召。回去生产队,又是有照顾,不会受到去他乡受人白眼之苦,在这个时候,遇上这种情况的,算是很幸运的,况这些人嘴头硬,都这么说:回乡还过好,不用朝八晚四,受人控制,回去耕田,早晚二造紧,生活自由自在,打柴卖些钱,买点油盐,实是人生之福啊!
谁不知,人生那有这么自在,在农村,管人的,被人管的,都是要受气。并不是早晚二造才要出工,一年四季有工做,都是忙人,生活累年累月没有余钱,吃的杂粮粗饭,个个脸黄肌瘦。不比当初在机关中平心静气的生活,时间到领工资,虽然钱少,食堂开饭,吃不饱也饿不坏,工作可以拖拉,出工不出力。脑力劳动,总比较轻松,不怪得单位运动多,怎么斗争、也不肯回农村。这回大规模下去,没有选择权利,只得嘴头硬,谁肯讲回去就这么没用,生活上也搞不到吃,有何颜面。
这些队长也喜欢上面来干部,一可以接待人,不用上工,照样记工分,又公事公办,吃一餐较好的招待餐,况又可借因上县或到其它地方走走,说联系什么,且有工作关系。说明自已有社交,总之这里面包涵错综复杂,人际茫茫,脸子也好过,有时又可拨点试验费,拨些肥料指标,总比没人去的生产队好多了。
凌子山说:“黄队长,别后很好吧!当了队长,也管人头,指挥生产队又是新工作。”
“是啊!我先介绍,这位是贫农代表,那位是记分员,就这里坐下谈吧!”黄导演说。
凌子山和这几位在座人员互相点头,略表示意,好无什么说的,因为这个时间都不宜交厚,都要以革命工作需要,走到一起来了,是上面对生产队的关心,并非谁的功劳,是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不必另外拉关系。
“现在根据省的工作部署,为了能共同致富,使生产队有较高的分红,省药材公司,推广种植党参。这个品种原在山西生长,我省其它地方既有移植,看来广东还是适宜他的生长,可以种植,还有在连县大宝山种植成功的白术,也很高产,对增加生产队的收入,很有价值。我介绍你们种植这些品种,不会吃亏。”凌子山坐着说,“白术不沾水田,更有价值。”
“不沾水田最好,用山地种植可以种多一些,但,在技术上要你多来指点,我们决定种二亩试验,党参虽在水田种植,但可用低产田来种,这样也可提高经济价值。”黄队长说。
“自然要来研究种植的经营,这也是新鲜事物,谁也不可说指导,先知先觉。情况不断的变化,要根据生产队的特点,选择种植的品种,因地制宜,容易成功,这里如果有沙质田,渗水力强的,可以种党参,没有就不可种。山地要黄泥土,向阳,坡度35°左右,又不要西照的,排水好的,这样的地方可以种白术,如果有阴湿的山坡,有一定的树荫,肥沃的,湿润的,可以种砂仁,这个产品,比较紧缺,阳春砂仁最有名,现在供不应求,况且这个产品较容易管理,最好这之三个品种都种一些,有专人管理,就比较有保证。”凌子山说。
“我们生产队研究一下,下次来再决定。最好开社员大会时,你也来讲讲。宣传工作做好了,群众发动起来,就好办了。”黄队长说。
“这样,种不好,也少怨言”贫农代表说。
“可以,什么时候开会,就打电话告诉我知道,我即来。前天我还在本社中学讲了种植党参的报告,他们作为乡土教材讲座。”凌子山说,“中学生听了,也觉这可增加知识。现在时兴走出去,请进来,可以增加社会知识,其实这也是形式,没有什么实用的,他们又不种这些药材。讲实话,生产队也不容易种好。”
“有号召就干,不干又是跟不上形势。当生产队长要有社会的活动能力,干部,部门不来的生产队,也没有面子,总之就搞。”黄队长肯定的说,“总是你要多关心就是。”
“就这样决定,我向上汇报,你这生产队三种品种各种三亩。”凌子山用笔记本记上,合上部子,“我走了,我去红围队看看砂仁,可能要组织他们去信宜县参观,学习下外地经验,我也顺便去看看茯苓菌种生产,这里种茯苓,年年向外购种子,十分困难。”凌子山说。“种久了,又会兑化,产量越来越低,也和淮山药一样,几代过了,就会兑化变异。”
“还会这样的啊!也确实是有些科学性。种砂仁,据说也是不好种,苗好了,结果不多,苗差了,也结果不多,一者养分不均,二者营养不良,都不好。”黄队长笑着说。
“我最怕的,不是没技术,技术可以学,就是生产队没空,发现问题到处理问题要几天以致几十天,到收成时间还抽不出时间来管理,这就真正可怕的了。”凌子山说。
“你讲的都是实话,这也紧,那也紧,一紧样样紧,十分难搞,千条线,万条线都到生产小队,怎么不紧。”黄队长笑着说。
“好吧!我走了,下次再说。”凌子山说着起步。又去红围生产队看砂仁生产了。
红完蛋生产队的砂仁种在山的低洼狭地,且多石块斜坡窝地,上有不知春树盖护,看样子很适合砂仁生长,苗的长势很好。凌子山来到生产队即随管理生产的阿添上山看这品种,顺便问下原来育种技术,因前段不是他管这品种,问清楚可学多一点知识。这个阿添是实际操作者,横竖是有一次经验,问他很合理合情,又可借以检查种植是否得法,管理是否认真,一举二得。
阿添也滔滔不绝的说:“我们生产队买了六斤砂仁种子,把种子浸水,又用砂子擦,干禾草磨损这砂仁壳皮,当时还怕这样搞不会生长,以后播上,半年也无发芽,我们都以为无用的了。不过也还保持常淋水,以保湿润,照资料就完全不准了,经过好几个月,就有些发芽,因无见过,又怕不是,反正等等再看。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发些芽就种一些,二年时间都会发芽的,真怪,现在种上去,生长又很好,实际也无怎么管,总生长得好,这好可能是跟生长的土地有关,这里种砂仁长得好,种黄柏就不会长大似的,小布队种的砂仁不长好,黄柏又长得很好,共个公社,共片山,又共什么北回归线,都有一样,坐南向北,怎就生长起来,也有环境区别。”
“所以要多多研究,不适合种的,要看出有什么原因,如属人为的,可以为的,要补上去,如果确实出以不可改变的条件的,只能移植,比如土地的酸硷度,阳光照射长短,水份渗出,泉入皆有一个植物才可赏试的问题。还有很难研究出来的。种茶叶是尝味道的,那个山出的,山的那边出的,那边山又近那一片的其品味出来就有区别。不过药的性味区别就不容易尝试出来。”凌子山说。“过去当然也有讲法,关东北鹿,指长城以北的鹿茸角,长白人参,梧州蛤蚧,箭炉麝香,企边肉桂,田州三七,辰州珠砂,祈州花蛇,化州桔红,说药品种的特效性能,都说明药的产地严格。有些说得出神入化,同类动物也产地有不同,水质也有功效奇象。不少东西被人公认,相来药材之地道也十分重要的。主粮缺少,吃些杂粮也是无妨的,但药就不能一下子品味所定,效果又多用多味复方,能纠缠分辨细节。”
“我这些砂仁得这么不均匀,你还是上去叫些肥料给我们队吧!”阿添说。
“好的,你们要认真管理。创出经验。可能下个月,要去信宜县参观。我还要去学习种茯苓和学制茯苓菌种,你们队准备一下,到时看谁去比较好。”凌子册说,“你去更好,直接管的。”
这队还种有元参,薄荷,白芷,但都不成功,且低产,只能作品种支撑场面,并无实用与收成,且说凌子山与阿添和另一个,生产队的一位管药材人员,一同去们宜县参观药材生产。
这广州市以下不知是否气候较热,凌子山每次下来这里,只要住上十天以上,就会发眼病,起赤沙,凌子山因怕妨碍他们二个人,自已眼痛得不可开交,还是继续参观,这次还有一种怪眼病,眼的白云起泡浮起,只黑云沉着。这种病凌子山也无见过,幸好是自已,心也较定,对别人就会说不关心。自已可从观察中治疗,每天服一剂中药,药方:
山枝子三钱,白芷五钱,京芥穗三钱,防风三钱,元参四钱,生在五钱,谷贞子三钱,木贼五钱,菊花五钱,生甘二钱,麦冬五钱,水煎先熏眼后服。
每天服药,眼病不但不会发作,看趋势,天天减轻,凡病不进则退,既减轻就无妨了。中药治眼病,效果可以肯定,不几天就痊愈,并无再发,试验治病效果,最好是自已为先。
一次凌子山因周身奇痒,服用笨海拉明与扑尔敏,维生C的药,反病成周身风疹,并奇痒搔之即出血,再服,周身麻木,一时变成全身不遂,麻木不可动弹。其妻子与单位都有要送他进医院住院部,他都拒绝。因是自已,可以冒些险,况脑子不昏。查看西医诊断乃风疹性(奇*书*网*。*整*理*提*供),毛细血管中毒比较接近,中医没有这类准确治方记载,西医也见记载些止痒的扑尔敏,维C之类药品,疗效不确。凌子山只认为诸血症,外出血周身乃血热,以养血为主,其处方如下:
生地100克 元参100克 砂参100克 桔更10克 当归20克 麦冬50克 连翘30克
粉葛根30克 甘草10克 山枝子 10克 黄岑 10克
这些药连服上十剂,出血的不会了,痛的不痛了,痒的不痒了,可以行走了,效果特奇,比预想更好,原只想还会有后遗症就满意,中间曾用京芥、防风、床子、夫子、白癣皮、苦参、无效,且不可痒。用过白芍,似收敛,筋骨更紧,不敢再用,直到痊愈,皆只如上方凉血为主。
这里辩症依据只在,因夜间痛更甚,早上六时方(正卯)较停,下午六时后又始痛甚,阴阳正好属子午卯酉的卯酉分线,故以扶阴。本属阳虚夜甚,但用补阳反重,又以上方治疗方好,故不提气。还一次,凌子山咳得不可讲话,连吃饭都要先拌好汤水,咳一停即食,饭刚下又咳起来,无法进食,用杏仁,紫苑,冬花,川贝,桔梗,前胡,白前……凡有关止咳药都用之无效,以为不治。凌子山最后断定,中医,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归属还在寒热,此咳属热,以凉的为治,又用:
麦冬50克 元参50克 生地50克 砂参100克 桔梗10克 薄菏5克
以上亦服十剂而痊愈。
又一次,耳背似抽痛得不可讲话,按中医学是项背经过胆经。用柴胡,川艽,胆草,竹茹等药,服之即愈。这些是实方,给学中医者参考,凡治病不能拘定什么奇方怪药,或常用者忌之。治病靠灵活,按古方法去裁定,定会找到治病效果。话休絮繁,且言归正传。
凌子山的眼病既好,参观更以全面。有信宜高州,阳春各地的经验,种植砂仁实在言之容易,真正管理,按人为思想来改变砂仁生长习惯,实难形成,可能也因为这时的制度,大集体,真正能种药致富的,也并不容易实现,属理想!是一种好心愿望。
且说凌子山参观了制茯苓菌种,也只看了他们操作的过程,叫买了一本茯苓菌种制作资料,方法方式,都照制香茹的方法书籍参考。
凌子山回公司后,照倒买了高压锅,菌种瓶和一些很简单的制作用具与所需培养基,消毒药物。但因无专门厂房是因陋就简,并无培养室,衡温器械,就只有一个接种箱可以隔绝接种外,一切应有的设备都没有,完全是土法上马。
凌子山有一个特性,科学要讲究,但不一定是真正能认识全面,为了种好茯苓,减少运输的困难,和能用上新鲜的种子,必须自已制出菌种,才是最有保障。他一面特别小心制作,一方又要认真落实好种植面积,发动好生产。
因为无菌种培养室,污染大,十瓶种子九瓶受污染,不断失败。但他不吭声,反复制作。又无衡温室和衡温箱,春节后气温低,菌种又不会行菌,一时也十分被动,只得暗中自作自慰的制作。
不过他用那污染乘的菌种,和没有衡温过的菌种接出的种做母种,以后证明成功率更高,产量也高,百分百成活,试验结果比正式菌种室培出的菌种更好,可能是半自然形成,适合恶劣环境,生命力强。但要说明试管是北京,中关村的才好,广州出者不适用。
原来是县微生物厂的制菌生产种的菌种苗,多不成活,或不会结苓,只走菌不结苓。凌子山也总结出,茯苓大量生产还靠自然界,下土后杂菌更多,若是温室中生长的菌种,能定时定量出厂,但经不起大自然的灾害,故他这样土法上马制出的菌种,出厂产量无保障,但到大自然中去,他的这样菌种就顶呱呱了。这种菌种一直生产上十年,完全可靠。也正因为这事,他受到多次表彰。这是后话。
这日凌子山在衡上行走遇到王万先,他有些悲观的说:“我要去插队,全家人都去凤川落户,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同学们!”
“这种风也竟吹到了你的头上,真没想到的。太可惜了。”凌子山也不知怎么说的。
“唉,人生就是道路曲折,有什么办法,我本去教书,又因查成份漏洞,又说我是阶级异已分子,回到居民,自然成了插队的对名胜了。我的店没有卖,只租给人,看以后怎样。”王万先半自安慰的说,“有什么情况,请转告下。”
“这个自然,问题这县城的插队风不知要吹多久,到时还不知有多少人下去。年年发动,看来也是长期性,十分难说下次对象是谁。现在凡要交户口粮部办的手续,人们都担惊受怕,怕扣着不放,这都是命根子似的。虽然在城中的生活也十分艰苦,要干什么事吗?也无什么干。但只人生都有生在那里,长在那里,不愿轻意离开似的,也是一种习惯势力吧!凌子山说。
“赖先平虽出身地主,本身是农业,故不必再去插队。老婆也娶不到,至今单身一人,也确凄凉的,谁敢嫁给地主仔,这个人很忠厚,看他心情还是开怀的,王万先说。
“陈早起也经走后门,与本城附近的老同学队长联系好,故也只插户到附近,房子不用搬,出工的地方,要附近二、三里路去耕田。反正这个时候都讲不准经商,有田耕也好些,不用怕无粮吃。做小商小贩有一定条件,照样通过安排,并非人人可以。”凌子山说。
“迟早都要下去,迟下不如早下,总早安定点,心情也不用经常惊慌,最低点就是农业的工作了,无可再降级的了。还会开除农藉吗?”王万先说。
“讲实话,当农民谁不怕,一年到晚都要出工。本来当农民是最自由的,小农经济,自然经济,陶然自得。现在不行,有队长,各种管工,连赴虚,探亲都没自由,离队要请假,一年到晚无钱分红,只分些粮食,年终公榜,得钱无兑现,欠帐也无钱还。”凌子山说。
“六月天空,正是收割,播种,插秧,很难想象,怎样度过去啊!”王万先说。
“到我家去坐也吗?”凌子山一时一可回言的说。
“不了,现在没时间,心情也凌乱,没有心思谈其它事。以后再说,工先回去。”王万先说,:一、二天就要下去,不可久留啊!“
“十分紧张,做通思想就要下去。”凌子山说,“他们怕滞留会有反复吗?”
说着各自回家,暂此无话,
且说这城中有位王城,是以前跟父亲从香港还是南洋回来定居,公私合营后,安排在服务公司做雪条,生活也一般,这时有一股过香港风,一些从海外回来的可以申请出港,故有不少海外华侨子弟纷纷都以海外联系,要求写封假信回来,只说海外的家户多时无人管业,要求早日过来接财产,以继承家业。本来历朝以来,勿说要请人回来承接家业,实在就连眼前的兄弟姐妹,也恨不得少二个人来分身家,怎有写信来过港共分财产的兄弟,这些人都在香港有财产吗?实在令人产生不少怪念,事有凑巧,恰这天王城见到广播站的机修员刘育,便说:
“喂!刘师傅,到我家坐一下好吗?有点事想请教你,听说你与人办过香港的手续。”
“是呀,过港的事有办法,主要是与公安的领导的关系,这事并不难。”刘育笑着说。
这刘育本不是什么官家要员,但他会修理收音机,也有些小聪明,他修的收音机确是音质各方面都比人好,且有一些零件他能负费搞到,不但可以送人,修机又不收工资历。这个时间物质又紧张,一些掌握物质的人员,常常送些食品给他,他用这些食品去请些人,主要公安的,安排人员的部门。这边缺的那边送,那边缺的,他给人补上,又做了调剂对象,所以这个时候他认识的人比较多,又多一些人求他办事,吃吃喝喝的事十分平常,他的门庭也日趋热闹,上下与他都有些关系。有时他还上门修机,一些官员对他的服务态度,十分赞赏。
这个时间也无贿受的玩艺,搞点小便宜,吃一餐二餐有多点肉气的饭菜,都感到十分幸福。他又可叫办事人搞些吃的,又请其它有关方面的部门要员共餐,搭来搭去,就成滚瓜烂熟了,事情可以办好,事情越办,他的神通更广大,灵验。王城心间很高兴的说:“要搞过香港的事,手续怎么搞才可快点过去,请指教帮忙。”
“叫香港亲戚写封信来,要求你过去承接财产,又以个人名义写申请,人事部门同意,单位呈报,就可以的了。”刘育谈笑风生的说。
“我在香港不但没有亲戚,就是有朋友,也无财产,就是父亲在那里也不一定叫你去接财产,这样的事情不容易办,笔迹又是重要法律依据,谁人肯随便写,真是梦想天开呢!”王城笑着,感到无可奈何的说。
“你真是一条直肠子,谁肯写叫你接财产的字据,况间中有些奸诈的人,拿到这种字据可以兴风作浪。但有办法,这也不少人做了,叫香港朋友寄封信来,搞一张香港信笺纸,信的内容这里写上去,就不是他们的笔迹了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吗!”刘育笑着说。
“真凑巧了,香港朋友写有一封信给我,他也可能怕我无纸写信,寄有几张净十行信笺纸给我,这就可以写出信的内容来吧。”王城高兴着笑笑的说,“就到我家去共谋划吧!”
“好,我们一同去一个地方,自有可以写的所在,来、来去。”刘育笑着拉他一起走。
他们来支一个小房间,有椅有台,有墨笔,面砚墨,十分方便。二个人坐下就一起商量,用什么名义写信,怎样写,一边起草,一边准备写信,刘育说:“这种信很多人叫我写,有时我又叫人抄,我的笔迹也无送过到公安局,你的我亲自写一张也无妨。写要大写字,古体字,用墨笔写更像,繁体字才好。”
王城也笑着说:“你真有些办法,这一层我倒没想清,写活一些,香港人写信简单,不沉长。他们忙,字句不重复,他们写信一般先起稿,少错别字,也少删改,这些特点都要捉模准确,他们称呼问好,都要注意方俗。”
刘育说:“不要这么紧张,香港人不少人因文化低,或不会写信,以走难过港者不少,字不一定要美观,况有不少人请街上代写信的人写信,老板看不出也有,等我起草,包你过得关。我愿亲笔写的,成数很高,我会到公安局去讲,心知肚明。知者勿言,晓者装聋,不用可怕的。”说着他沉默了一会便动笔。
他正把信写到一半,忽听门口有拍门,这里紧张地收着纸张信封,笔砚也收不齐,王城开门一见,心间正凉了半截,刘育也不知所措。那女人见这些情况很蹊跷,她走来走去,不坐也站着,东看西看。她看了一回才说:“啊。你们搞了什么名堂,我知道你们是在搞阴谋诡计,快快说来,坦白从宽。”
这时王城吓得魂不附体,心间正紧张,不知说出什么话来,请听下回分解,
有分教: 假事真做重重关,一笔挥毫便无难。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
王城过香港的新招 刘育弄关系无空档
时代变迁风不同,要过香港计无穷。制度只因地区别,区域只隔水一重。这边分文何须花,那问百谋逃渡逢。冒险冲去资历反线,难道这厢没处容。若是只为二餐饭,心要自由情更衷。等到内地有改革,老板投资另兴隆。
且说这女同志乃县公安局副局长的爱人,姓佘叫菊英。现在她正搞服务公司的政工,人事工作。故这王城在这里搞阴谋,对她有所畏惧,不知怎么是好,也是心情紧张了一些。因这王城搞雪条,掌握不少物质,牛奶,白糖,一应甜品皆有,他只偷工减料,也对这些领导们,十分识做,对他们应尽奉侍,故多人对他好感。这天她来这里并非为什么事,也是叫英雄不谋而合,来这里也是劝他过港的事,她懂政策,也希望自已能搞些人过港,以后有一点点照应,总认为过港容易发财,相识的人发了财,就会给自已一些好处的,这也是正常的道理,也是一种希并无特别的侈想。
她站了一回,望望四周,实在也是她卖熟的伎俩 ,并无恶意,笑着说:“你们这里干些什么,说来听听,也可参考,参考吧!”
这时气氛有所缓和,王城说:“我正想请教你,现在过香港,办手续有多难?”
这事儿吗?难者申请十年也不一定可过,易的,时间很快也不一定,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单领表填写也非容易呢!“
“这也说得是,难易要从各人!”刘育说“如果你可帮忙,事情就好办得多。”
“也说实在话。我今日来这里也是想来问问王城,现在不少南洋回来的人,特别是他们的子女,都多数作了过港申请,这个时候,像有政策,凡从海外回来的,有女十多年了,当时那边不少有些不能分割的财产。几十年过去,事情变化确实有一些产业发展了,扩大了,地场升值变化,要过去接财产的人实在是有。他们如果有申请大多可以放行。又因香港是中转站,不可真的一下子弄清,外国护照由香港办,所以一般先申请过港。有海参外关系的人,申请容易批,国门关了很久,目前政治稳定,对敌视国家也作了缓和政策,不用怕,不要因怕染上海参外关系的包袱,二个人都在这里,对这事有何看法。”
王城笑着说:“我们俩也正讲这事,就怕事情不好办,不知有多艰难的手续。”
“唉呀,看你还没下决心,先写申请来我会代你拿表格,要怎么的手续,是一步一步的,总会有人帮你,不用担心。”佘菊英说:
刘育心中也会园通,只装不知,笑着说:
“他叔父早有有招呼,都怨他没骨气,不知怎的,还是没人事呢!还是无胆量,还是留恋这里的三几十元工资不放,令他难解。”
“这样怕事也干不了大事,最好抓紧写申请,目前政治明朗,很多海外关系的人都放下思想包袱。还有不少曾打敌嫌都勾销,因这事坐牢的,也不但放了,还同时批准过港。这些你都看到了,右派脱了帽的廖某,也过了香港,这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干吧,早日写。”佘菊英说。
王城故意装聋作哑的说:“写了申请书怕很难批准,香港又没有过,下日来运动,又怕打上敌嫌,偷鸡不成又蚀把米,才不值得。”
“你也还是老眼光,惊弓之鸟,其实这种顾虑是多余的,怎会有这样的事,过去就搞运动,有敌嫌,也不会无中生有拿去斗争,都有些其它目的,敌嫌这事儿好办,有上下关系联络的,不会随便冤枉到人的。”佘菊英笑着说。
“这事也确如此,你也搞人事,老公又搞公安,什么风头也知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那我就准备申请过港,到时请你帮忙。我叔父早时搭话来,要我过去,说我这么没用,过了这么多人,也看不到我放屁。”王城装腔作势的说:“如果我还再没过去,以后产业经营就没我的份,也叫我进退二难啊!”
“就是吗?我早知你会有产业在那边的,我之所以来劝劝你,怕你有思想包袱。”
“这里人人有的,都有‘怕’字。”刘育说。
佘菊英坐了一会也就告别的说:“要行动了,我二公婆帮你搞,总不会不成功的。”说着她出门自回家,一路无话。
这里二个人心间高兴,把门关上,又计划那事儿。这时又把刚才放好的笔砚再拿出来,刘育说:“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里有谋合,东风就会吹,我看你准可以过去的。”
“那就好了,我真的有这个希望,看来成功的机会多了。我平时对他好,这个人还讲义气,心眼好,和气,有魄力 。”王城说。
“我将此信写好后,你再写一份申请,多几天就交去,一节叫老佘同志催办。”刘育说着,把写好的稿,交给王城看,阿城贤侄:
久未通信,问候家中各位好,这里老少平安,勿挂,生意好,放心。
你父在港原有一产业,目下因时代发展, 必须处理,我也已代管多年,现已年老体弱,望你早日申请来港,操好父业,我亦可安享晚年。余容后叙,就此搁笔,再祝二地,平安。
XX年X月X日愚叔晋字
王城看了此信连连点头,觉得也还顺句,又将那香港寄来的老信封拿来装上,自已继而写了一张申请,刘育看了表示赞同的:“这也不很象,真真假假,少说些,马脚不会容易出。”
看其信后,又重看申请书:
公司领导,人事立办:我父亲在港原有店产,因回归祖国后,蒙党的安排工作,生活幸福。不想再回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异国他乡,当那殖民地的人,现因叔父来信要我过港搞继承产业,特此申请出香港,不忘祖国对我的关心培养,请早日批复,致
礼!
申请人
XX年X月X日王城
二个人又看了一回,都笑起来,这事儿看看下来怎样,总不可能到香港、南洋、去落实。
这样的信还要到原居住地方的居民委员会盖个印,这些都是形式。谁也不知他在香港的情况,除了要香港盖印,但也从无人犯有伪造的罪过,一层一层的骗上去,一关通关关通,除了香港干预,关无怎样出事,少什么材料,他肯给办就会叫你补什么材料,依样画葫芦。难的最后在于公安局,难的要花点物质讲些好话,有的找个证明人写二个字,多行一、二次就会办妥。这又不会受什么损失的人情,开头办这些事并不难,还有这样的说法,办好事,不怕假,又不是害人,也为中国输出些人去,日后也可为祖国建设出些力,这样的好事,不怕干。如果他做坏事,政法部门会处理他。毛主席说,大多数的干部职工是好人,我们要相信广大的革命群众。
他二个人把这些手续搞好交上去后,又领回了几种表格,共同填好,公司的领导点头同意,便上报商业局,由人事股做好各方面材料,交到公安局的签证股,或治安股。这时有些搞人事的会告诉你,材料已上报,要怎么搞名堂,你自已去公安局找有关方面的人。但没有听说过公安局有看了材料批的。初时的关节并不十分繁琐。有的送些烟,酒,或代办一些其它事,都会有很好的回应,叫互相利用。
据说公安讨论各人都会有一些内定过港的人,比例比例。那时只有这样说法,研究,研究。(烟酒,烟酒)这样的情况很是普遍。到后来发展到烟酒内放钱,有的搞一包烟内把人民币卷成烟交去,有的茶时中内放红包。不知者将茶转赠以人,这些皆是传闻,未必真实,未真见其事。只说这王城的事,皆为迫真。所谓久经考验,意思是酒精考验,即送礼物的含义,这些皆属小事,平常得一般的了。
这王城的申请交上去,过了不久,手续补齐后,就办了单程出港的签证,十分顺利。王城接到通知,到单位办了退职手续,补了八百多元的退职金,还有附加工资,药费等一次过补助,合计大概一千元多。将手续办完后才去公安局领到出港证,并要注销户口,粮食。单位也还开了茶会欢送,算很热情。
这王城拿到出港证后,买了些小礼物,去到这佘菊英家中,也见到局长同志,这里待客热情,泡了茶,坐着也谈笑风生。佘菊英很郑重的说:“王城,我二公婆都很看起你,你有本事,有义气,是一个人才,去到香港肯定会有作为的,要认真做好事业才好。”
王城也笑着说:“我能这样顺利批到过港手续,十分感谢局长的关照,日后我有什么作为,定不会忘记今日。这是饮水思源,人生都要讲义气,要讲报答才可以。不可忘恩负义。”
“这也算不了什么功劳,你也有条件过港,又有申请,我们也中是照本宣科。按手续办事。这是党的工作,是身在其位,就要几这事,过香港每天都有人过,不过分到谁的问题,不用感谢。不过既是算朋友,就可以代办一些事,比如我有什么病,搭你买些在这里买不到的药品,是会有打忧的,到时也勿怪。”公安局长也笑着,抽着烟,慢条斯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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