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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老百姓讲些什么是无关紧要,但一开斗争会,真是把你说成是很强劲的敌人,是凶恶的敌人或可怕的敌人批斗,但又说是蚂蚊撼大树,其实也确实是蚂蚊撼大树,老百姓讲些什么话,一般谈话,议论怎可上纲上线,胆小的被吓破了胆。”李绍说着哈哈大笑。
“批判从严,处理从宽,其实到了运动后期,你干脆翻案,从宽也不行。有个右派为了说态度好,一切照认帐,照签名。当时说右派不叫反动派,可以用一技之长。到了以后的日子,谁还和你讲这个,早已划入地富反坏右这边去了,你找谁?以后的运动多讲真真假假,运动低潮就否认一切,次次挂帐,但无事。没有帽子,好过日子。”凌子山也笑着说。
“总之是经验教训过的人,对付运动也要有办法的。”李绍说,“我先去上班,看有什么情况再来说,看什么时候,我去问一个卦,形势有何变化,再把所问卦词分析一下。”
“很有必要,虽是虚幻的东西不能信,但真正的新闻你又不知,看看虚幻的语言,也可作(虚幻)参考,看这在说什么?”凌子山说。
过了几天,李绍真正又来找凌子山的说:“我与一些人共查求卜的书,也只是秘密进行的了,夜间,知心者,三、三、二、二、的,因为有事,有追问,会一追到底,有藏书的,借书的,问卜的,传谣的,株连很广,故并不能不小心,人又有好奇,好知,有时也为了有些先知先觉,出些小风头,有些冒了不少风险,有的因此会被送去坐牢,家庭如没有一定的坚定性或生活门路,一下子一落千丈,家散人亡。所以有人人自危,讲香港好,不一定是羡慕那里的生活好,人人自危,安全感都没有,又无法律标准,就十分难有法度遵守,只有运动。”
“你问到有什么情况?”凌子山说。
“有好几种签卦,有一种叫诸葛神数的,也有其变幻莫测的文词。”李绍东指西指,不肯定出在何处?“总之,听后即去掉就好,有时上面传达到的报告,都有只知莫记笔记,莫言传言的。”
“是呀,正规的报告,也有传达范围,时间,可宣传与否,都很严禁格。”凌子山说,“总知道的,不说就是讲出来,不要使人想听又不讲出来,多难受的。是不是?”
“我看先从什么地方讲起来,有几种卦词不同,但意思相仿的,都一个口径。”李绍说。
“这都可举些句子,不一定全豹,真真假假变可以了吧!还担心呀!”凌子山急着说。
“这也说得是,比方有这个二句:我何宿,我何宿?……变化鱼龙出大渊……,这都说明龙要归海,伟大人物怎不归宿,那里来,到那里去,万物归原,意思在这。”李绍说。
“大人物,真龙天子,归海,大渊,意思总是讲寿命有所终止了。”凌子山小心的说。
“大家都有所回避的语言,欲言又止,东拉西扯,又想讲,又怕明言,这都是不少人的处世哲学,经验教训,特别不可用笔写,不写又记不完全,新断断续续了。”李绍说。
“还有什么讲吗?”凌子山又急着问。
“还有讲!病染沉沉,终日昏昏……,又有另一首,生有日,死有时,飘然一往……,从这些角度来看,也确是问题来了。去的意思很浓,看来今年他一定要辞世的。”李绍说。“说到这里止了,不要多去传播,以免麻烦。”
“不要再说了,反正这些都是古语古句,算有很准确的成份,如果以后应验,真是神奇的,下一步再看就知。”凌子山说。
一日、公司正在开生产工作会议,凌子山看表子,手摸表链往上一紧,表链断了一条针棒,表子落地,凌子山拿起表子,还无反应过来,凌子山的妹婿张波与一个兄弟的朋友来报说:“爸爸病危,要即回去。”
凌子山也听过他父亲说过今年有一跳,有寿止的可能,故即告别开会地方,立即回去。这里父亲正喘气,凌子山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医生也赶来时,经抢救无效,与世长辞。
凌子山合家处理这些后事,这时殡葬还很禁固,只可用花圈,开追悼会,其它形式皆属封资修,多无人采用,凌子山这个时候的积蓄只有三十多元,他与兄弟姐妹等人共筹,约有二百多元,处理完后事,还办了几张桌席,请单是:棺木60元,葬地不用钱,属公山,土工约50元,,猪肉,鸡等约30元,全部费用合计一百七十多元。据当时人认为属中等殡葬仪式规模。有一定送葬队伍,没有封建的一套,但有借来的锣鼓送葬,这个时间做白事送红包,每个人只包二分,五分,的硬币即可,唱口糖水,属义务或人情之举而已。
顺但讲1960年凌正彬病亡。当年饥荒年多人死的,只看有棺木,不用音乐,这个时间棺木也是60—80元,但要抬棺每人另付米票一斤或多一些,抬棺包殡葬费也只三、二十元,亦即要一百多元的开支。从这里看到,1960年—1980年的前后,皆差不多费用水平,上升很少。
这里顺便讲1990年,按正常殡葬开支,棺木要六百元,买地公山六十元,殡葬费约五百元。从凌子山一个亲人介绍这一情况,合计约要一千七百多元,这些特记在此,以看物价的一角,亦主张殡葬从简,不能拖累子孙,社会有一个殡葬规定,不可太铺张浪费。风水和族老的一些这类要求,应该革除,殡葬以华为耻。
这年又发表了毛主席《重上井冈山》二首词,内有要到九天览月,要下五洋捉鳖之句,据说早年所写,这二个‘要’字,当时是‘可’字,可即能也,要就变成非去不可,或结心去,有免强性,这二个字也有所意味,上天下海的内涵。一般平民百姓自不可比拟,但这天子龙身,就有此意义了。
八月中秋过了,当晚月色很好,据说有人卜卦,毛主席当晚辞世,是以后听来的,未必真实,但有这种传言,亦可记之。
约八月十六日,李绍吃过早饭来告诉凌子山说:“今天下午四点中央广播电台有重要新闻转播,可能是我何宿,我何宿……的事,下午我带来收音机来你家,吃着月饼,唱茶听新闻,看究是不是这件事,我想很有可能!”
凌子山心中有所猜身疑,总觉无什么迹象,又觉无这可能,若要知什么新闻,且听下回分解。
有分教:巨人辞世天昏地暗,万众举哀山悲海哭。
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
时代开拓新局势 阶级洪流另重天
时代总是有界分,一代伟人动乾坤。扫尽狼烟求统一,四海高歌向前奔。世界巨人东方立,不平条约荡无存。三江五湖普天庆,万众齐心新前程。请匪反霸换岁月,互助社团旭日升,钢铁大炼全民出,食堂吃饭莫分文。文化革命翻腾怒,敢教山河气象吞。英雄业迹谁功罪,史载千年论伪真。
且说李绍带了晶体管小型收音机,来到凌子山家,也无多谈什么,只等四时的中央电台广播。凌子山心中有些紧张似的,谁也不敢乱说些什么话,因为家中总有人会来往,多无人议论政治之事,都是多听中央广播,看报就是二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这就是时代指南,行动口径,其它报也要引用这些报刊社论。
到了下午四时,真是这样的新闻,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同志以昨夜即今朝凌辰逝世。当时不少听到这条消息,哭得很厉害的平民,也是天降斯人不同。周总理逝天晴日丽,毛泽东逝世天昏地暗,毛雨菲菲,有时雨水还较大,淋得掉急队伍,人民团体的成员湿透全身。水泪交融,实在令人悲切得很,这时初有黑白电视可看。
也很奇怪,毛泽东未逝世前,因唐山地震,余震北京,天津,不少人不敢入屋住宿,在街头搭棚度夜,这个县城也一样,地震时时报导,人心惶惶,多在街头成家睡在空旷地方,一有动静鸡飞狗走,时时如抗日走飞机。经常关心天象,但自毛主席逝世后,这些地震之事,似乎无人过问,广播也无说,除了生产与掉念活动之外,并无再露宿街头,有怕地震之事了。
掉念活动共有十天,天安门开追悼会,全国同时听会,各设灵堂,统一时间,共举哀,这天也是多数有阴雨绵绵,全场整肃。
有一件事比较难处理,开完追悼会,对开追悼会的会场,花圈无人会处理,只放着不去理它。就是上面也无传达处理方法。这时又是二十多号,似乎有这样的很小心的交带:“国庆将到,大家对毛主席还是很怀念的,搞干净过国庆,说明……,这里似乎记不得怎么说,很是模糊,含蓄。说搞卫生也不是,说清理也不是,说烧掉也不是,似乎有大胆的人就去干,有些还不敢去处理场面花圈,这里写有字,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就是这样并非随便可以说清楚。
以后比较久了,才有人在《人民文学》发表有一篇叫《宝圈焚烧记》描写如何请示处理花圈的文章。因笔者没有看,听来的,这个文学单位又无订,难得一观。无可考、当时纸张有些紧张,订报还有一定的规定范围,所订数量,订什么报,什么人可订,亦有不成文的讲法,自有各单位不同,没有一律,难细说。
原来也有过说毛主席逝世后,未到时机未发讣告的讲法,自这次掉念活动,这些纯属谣传之事。已无有再说,可以说不改自破。
国庆节的场面,人们都看天安门的名单排列,当时有江青站立中间,华国峰与叶剑英在左边接见场面的照片,人们也有所议论,但没有敢多说,只有会会意,这些时间还是行动,语言严谨好,华国峰是第一副主席,局面还稳定,关于国家的安定方面还是没有人去担心,你办事,我放心的巨幅画象,毛泽东和华国峰的风采处处有挂。这样的油画也十分起作用,凡是毛主席所订的方针政策都照行风气高,就是说:按既定方针办。这个时间人们都这样想,按既定方针办是可以的。江山不会变色,国家安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还要继续。打倒了的还是不可翻案,才真是无产阶级专政。二个凡是的风气也很高,也已成了习惯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这样传闻,华国峰与李先念的谈话记录,亦有传抄、传阅。华国峰希望李先念出任总理,李先念说自已一贯抓经济的,对世界政治风云不够熟悉,最好还是另处寻人。他又介绍,目前来看德才廉备。能力高的,又能得下好国家大事的,是邓小平……。这样的内容传抄阅,有神秘感,非公开的很多人还有兴趣。但似乎没有见到华国峰对这种讲话的表态的传抄语录,似乎是一种试探性质有,给邓小平出来的一个前兆性波澜。当时人民也是对此很有强烈愿望。
似乎这个时间的前后还传抄过刘伯承的讲话记录。有华国峰去探望他,他说他的死后开追悼会在邓小平致掉词。不然就不要开,把他丢在荒郊算了,这似乎也有一古社会变动希望的微澜,还是强烈要求,亦没有人敢表出态度似的。二个凡是起作用。
以后又有传出叶帅的讲话,说国庆节,江青抢镜头,把叶帅与华国峰挤到一边去了。看来新闻界与了纸也有一些登报用心,但没有什么明确的传言,都似乎有严谨的传播方法。起码你知道江青在中间的实质,从照片上也是见她的脚尖特别侧立的,并非有意站成的排列。
有一天,李绍又来向凌子山讲他听到美国之音讲江青既被捉的囚禁报导,虽很久没有见他出场的接见消息,但对这个讲法,完全不敢相信,不过也有传出江青的讲话,毛主席死后,她有可能不死不活的养着……的牢骚,具体没有听到更多的传闻,这个事情根本无人传播,就有听美国之音的人,极少数,也认为美国是误报导,或是造谣中伤,人人闭口,根本没有讲法。
不过也有人担心认为可能会出现混乱局面,都在静观,社会风气完全平静。
凌子山因为与粮局的一名干部看病,他儿子送一张北京椅给他,因那时兴北京活动卧椅,但无帆布可买,布票又缺,当时美国的出口大数有分配到这个县,买了二个装这麦的编织式的袋,走后门的。每个五角钱,可以代替做这椅帆布,另一个可以买东西装物用,走后门才可买到。
据他介绍这个年头进口了一批美国大麦。这是第一次面对现实,不然,中国的粮食已有余,谁敢要调进粮食,是对中国制度的污蔑,这点上人民吃到色白的麦粉,心里压力也感到放松些。上面知道实况。国家知道老百姓还需要粮食,卖了‘余粮’又要买缺粮,以后上边知道这样情况,人民心中高兴的。本来有余的时候,也会有缺的时候,缺的不一定永远缺,一年有余就永远有余,也是不可能的。人民对邓小平之所以怀着希望,是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批判听出来的;1960年,刘邓路线,‘三自一包’又有陈云的计划,人民对这些是敏感的,会有看法的。这时人民想到肚子的粮食,心间也希望的‘三自一包’的出台,这个要求并不高,国家不变色,粮食也要过关。
有一次,凌子山还在彭果贤房中议论说:“不知是真的吗?我又没听到,有人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讲:打倒王,张、江、姚、有人又说是听错了,毛主席死去不久,怎么江青会被抓,有人只试问别人,无人敢肯定,总十分恐慌。”
彭果贤说:“没有上边指示,莫去相信,现在武装部长与治保干部正出去追谣,谁先说的,谁就会凶多吉少,不可乱说。”
“真是非同小可,少说为付佳,知而不言,总过安全,知就先讲,抓你不枉。”凌子山说。
二个人还在那里坐着,彭果贤被叫了出去,凌子山正感不知什么事。还在躇踌之间,胡乱猜些什么,彭果贤笑着回来,说:“接到县的电话,开了紧急战地会议,现在即要写标语与小旗子,准备游行庆祝,打倒‘四人帮’王、张、江、姚、这是标语口号,我要去写,现在看来,我们这个地方太闭塞,今早中央广播电台讲了,也无人敢信,不敢声张。现在已成事实。”
“不能这样说,就是县里,没有上边一级传达,也不敢动,谁敢只听广播行事,总怕电台内有异派的。又怕收错,听错,这件非同小可之事,弄得不好,说江青要打倒!不是现行反革命,也成了什么,多名堂啊!”凌子山说。
这个游行形式很快组成,不一时,满街贴着打倒,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的标语,横额。当时不少人似在梦中,看到这种标语,横额,不太敢相信自已眼睛,特别是江青,心中又高兴又是怕反复。除了有集体的行动,个别也不敢推波助澜,封闭久了,你能不小心吗?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传来了赵紫阳到黑龙江,四川等省,任省委领导,这似乎也是前后二个变化的信号。
经过赵紫阳的一番治理,传说着四川逐渐取消购物票证,人们带着羡慕的眼光,有点不敢想象。都有希望这种变化,能传到本地,不少物质从四川供应本地,可能真有其事,又怕夸大其词的。因为自统购统销设米部,到1960年以后,什么物质都要票证,这真是会取消吗?这样的心理,十分显遍,是很自然的事。
以后又有这样的话,说江青被抓时,滚在地下,说,你取动老娘……,时间久了,人民完全政变了观念,相信局势很好,很稳定,没有再觉悟什么会变色的事,华国峰的像到处挂。
都是这个时间前后,又有说:“要粮找紫阳,要米找万里,对宣布政策会改变什么,还不会有,但总觉用些变通规定去改变生产形式,人民有这个希望,但没有人去宣传,去说。
这些传达室言可能有几个年头相传,为合理篇章,一并先表,甚至有些生产队自动承包种田的也有,特别是边远地方,因少运动,少开会,有些自然变成散沙,时起时复,不知年月。
以后又出《参巧消息》登载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个体事业商店情况。如南斯拉夫的个体商店,可请三个人工职员……,似乎逐步透气渗沙。但没有评论,也不见党报讲这些事,不过这些《参巧消息》,逐步多登这类小自由的社会主义顾工情况。
不过,扭单干的工作组时时下去,防止反复的工作经常做,不过多作表面工作,不搞运动去扭,贴些标语,或宣传社会主义是必然的道路,集体化是一定要搞的,扭单干妖风,农艺师业学大寨是毛主席指引的路,不可否定,中央开会也说到1980要全这实现大寨县占的比例任务。农业模式不变,商业模式不变,工业模式不变。这个时期,农业分着干的事,时有出现,动荡着的农业体制,物质也较有所增加。
凌子山因公出差。参观信宜的药材料集体生产成果,带领一些大队党支部书记参观,农业的集体方向坚持着,风气比较高,约过了一年左右时间宣布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经了十一年的结束,逐步讲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浩劫性质,思想上有了很大有改变,人民的精神面貌也有了进一步的开放,言论有所松懈。
凌子山与支部书记钟南育同游七星岩,第一次看到叶帅的诗句:借得西湖水一环,更移阳塑七堆山,堤边添上丝丝柳,画幅长留天地间,凌子山久无看过这样脱开政治写景诗句,原来没有见过叶帅的诗,除了毛主席的著作,诗句可以发表外,朱德的诗也无看过。心情十分感慨,久久不可平静,对叶帅十分敬意,铲除‘四人帮’,立了大功,体现了他的高度才华,亦写诗以记:
六次经过七星岩,如今方得见真颜。
学得老帅诗一首,画幅长留天地间。
又一首:
老帅胸中压雄才,云遮雾蔽不得开。
潮流岂容人颠倒,还叫日月改道来。
凌子山心间闪念,我的医学应早写结束,老的志愿要重振,文艺复兴会出现的。过去见文艺界多有不测,停笔已久,又写一首:
《叹华年流去》
少年心犹记,风光又十年。
百业皆天就,虚度不自然。
凌云壮志在,棚马亦思腾。
他日缰松脱,飞跑入空前。
写后心情亦如海如潮,与南育书记在湖边坐着,欣赏风光,亦多不说话,能表明态,各人心间、自有思想活动,暂且不表。
百废待兴,经济有困难之处,多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与生产形势的形式推来推去,人民生活也较艰苦,物质虽无1960年那么紧张,实际也因多年有些生产回潮形式,如挣扎的生活,这形式有被责的危险,生产形式也是自危着。
不久对传出北京天安门前因挖什么工程,拿到了大批金子,又说有金库,拿到了开门的阴匙,有人又将这些传言说是邓小平提出意见,中国现有不少财富,不会应用,中国封存了这么多电影片,文学,特别是电影片封存,十分浪费,拿出来放,不但增加了人民生活气息,不再用花钱拍电影,又可以放电影收钱, 现成的财,怎么不用,以后就逐步开放封存的电影。
第一批看的多是解放前游击战争方面的电影,如:《洪湖赤卫队》《平原游击队》《地道战》之类的为多。因很久没有放过这类电影了,因此一放场场暴满,收入颇好。这个时候广播多为有线广播音乐也多放洪湖赤卫队的歌曲。电台除了中央与省的以外,有转播的收音机的人又不多,新闻还很灵通。
新闻是每次放电影前都有一、二部加片,一次看到一部新闻片,华国峰台召开的中央领导会议时,先举手通过邓小平恢复党的领导工作,在会者都举手,看到邓小平同志面部较瘦,华国峰亲自看举手数着人数,场面很融洽。
县的领导班子, 叫县革命委员会,简称县革委,县委书记记兼主任也结合了一些老干部为成员。一些被批斗过的原县委领导班子,解放出来结合了一批,以副主任或副的什么其它职位逐步结合升职,交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那种气氛随着缓和,但没有很多议论,虽然还是有开山治河的行动,农业人员仍不可随便迁入城镇,保持原貌。
开会每晚都进行,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没有内容也可学习报纸,布置工作、领导也晚晚有话讲、职工、干部也似乎也听不厌。都成了习惯,定时还要到大广场听县委领导的报告。总之开会是定了的例规,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学习毛主席著作以来,从无间断、有会开是正常的、只有成份不好的不用开会。
单位购置东西,要上级批、凌子山这个单位没有电风扇,又十分需要一架台。;凌子山因制茯苓菌种有另帐的,抽出一百多元买一架台式风扇。廉政的作风由此可想而知,领导从无多用一分钱,一切公事公办。、吃喝自已拿钱。且很少或没有与干部职工去饭馆吃饭的事,最多开会、食堂加,加菜。多以每人一份、约半斤猪肉,领导照样,来宾照、这也是很平常不过的。不见有什么可以歌颂的,也完全是应当的。县委领导下乡也照样食堂吃饭,米票伙食费照交,不过有些加了菜,以交款五角最多,因为工资也不高,一百元最多,多不上一百元,五十元的、这已是伙食能负担的最高额,无可诽谤的了。
不过,这个有一个补充城市人员的指标似的,经过申请批准,割了一些农户转入居民。这种风气很严谨,有些领导,包括县长,公安局长,不会去占用指标。自已家属不敢去割,有个别割了这种指标,也只闭而不宣,仍在农村住着,怕受到影响,有个别被人提了意见,还很快带头把家属的割来的指标退了回去。
割户也极少有收受礼物,只最多一点点礼就是一、二斤茶叶之类小物,多数公事公办。有一位县委书记最多是给其原住户入了二个指标居民户口,因其家中也有困难的特殊,方可开口,并无平白提出。只有优先的照顾,不可无中生有的入指标。就是这个小事,县里也会有传闻,故笔者听过,记在此间,亦知清廉风气,真是可贵可爱。以后公安还下放了此权,把入户指标分到战线,更为合情合理,先后入户排序。
文艺界有了进一步的开放,不过上也怕下说你复辟,不会乱开放。比方要开放古装戏曲吧!也有所试探,毛主席曾骂过,死人占舞台是不行的,对工农兵的形象上舞台才好,据闻当时上海最先用毛主席的《蝶恋花》的诗中内容,嫦娥上到广寒宫,吴刚捧出桂花酒,另外又配入古装舞蹈,加大阵容。使全剧十分壮观。久没看过古装戏,一时轰动。又是毛主席的诗词搞出来的,播后,很多人写信要求电视台重播,这样连播各地转播,十分成风。
以后逐步放出《天仙配》、《牛郎织女》、《关汉卿》等演员没大问题,且政治性没那么明显的戏曲,大大丰富了文艺生活,特别便人政治气氛减弱的感觉,思想轻松了不少。
凌子山在一乡镇看了《关汉卿》有感:
重观粤剧《关汉卿》感事
(一)
雄心铁笔壮中华,首推汉卿数一家。
怒向权门归汉志,怀抚黎庶反元卡。
成文岂能求安乐,执笔那可不真话。
装饰取宠堪败类,逢迎曲理战自垮。
(二)
不愧名流远,重看倍觉爱。
铁骨中华志,事实不违背。
意向蝶双恋,狼虎吓不退。
洪流何可息,历史肩担待。
由于文艺有所开放,粗神上自然有了进一步的轻松,这个时间有这样的再唱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放豪光,祖国山河换新装。
毛泽东思想育后代,革命青春万年长。
华主度指引新长征,金光大道向前奔。
科学春天今来到,如今跃进胜空前。
脚踏实地争着干,迎来满园百花鲜。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以华国峰为首的党中央召开了科学大会,郭沫若坐在前排,华国峰主度前去问候,从科学角度讲,或对科学人员的尊重,对开创新局面的科学高锋,都给人一种新鲜感觉的,很久没有看到科学人员给中央领导的这么重视,心情当然很好,自反右派,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对文化界都是相当压力。打倒声中,批判声中,骂臭老九声中,交白卷的反潮流来比较,怎么没有新鲜的感觉,尽管还是开头,也才是象征性的。
总言而之,上面也怕下面说复辟,走资本主义道路,违背毛主席革命路线,下边又怕说,上面说资本主义倾向,上下皆因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运动,大声批资,大声批修,大声防止江为变色声中,都怕指责,封固的思想,也真有不少人是咒骂着的,真是一种上下猜忌的心思,并非一日解得开的冰冻式无形意志,有时到了僵局的情次。
口左、心右、口右心左的情况大大有人。中央的表态也是不那么轻快的!毛主席有诗忆秦娥《娄山关》可以形容此时思维之状: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改革是要的,老封闭着也不能走出困境,从何干起?谁会反对,谁会拥护?人民不想过好生活吗?甘愿这样平困吗?人心也难测。反正有上边改革,有一些人别有用心照指责。话说因为物质还是紧张,思想还是比较封固的情况,一些生产单位都按计划生产,物质材料也配给制。比方五金厂,配铁皮,锡条,油漆,各种钉类。食品厂生产食品也按分配。如豆制社,生产多少豉油,多少豆豉,多少豆腐;豆腐凭豆腐票供应。此时有一位胆子较大的,敢买黄豆加工豆腐出售,因他比较恶,又交结有些官界,也算无人敢动他,但无人敢学他,有另一个只用大米类付米糕出售的,闲散居民,也被没收货品,说他破下统购统销,有一次还说他破坏总路线,用有线广播点名,市场不能活跃。
不过有些放宽的叫农贸市场,以自产自销,不可代销,不可运销。有时要查自销自产或已完成上交任务的证明,方保无事。不然当作贩销,要没收、有时还要斗批。除了一些生活所迫的人外,多数人能自觉遵守这些规定。
市场管理还是十分严格,产品归行归类的进入正式渠道,工业品由百货,五金公司经营;糖果烟酒由糖专公司经营。就是供销系统收购的产品也应先流入这里的行业渠道,然后再批发到供销零售凭市或小量批发给合作商店,药品也是由药品公司经营,出门上采购以托收承付,送货制,货到由银行支行划帐,并不会失信,也无错乱,秩序井然。
农民时有分田到户耕作,集体为名,各自耕作,产量共计,公余粮照分派,扭单干的风气搞得很严,但多有重点搞,起起伏伏,标语贴得大,声音高,效果总没有以前那么好,亦无搞运动整人。
就是粮食比较收成好,拥护的人多,口里不说,心中自有高兴的地方,要救济的人少了,粮食比较过关,只随便松一松,粮食不但过关,空余的闲时间也多了,磨洋工少了。农事早结束,又可用自留地种些别的作物,不过也不敢大干,越零星越不会受到影响大局。
也可能是有天时地利,或民族有工艺不会绝传,潮州因一些农村有华侨寄钱回来修古祠堂的,因为有了钱,就要修整祠堂,画梁檐壁景。
真是死乘了有艺术家,经过风风雨雨也存在,可算天意,这地方是浮阳的许厝祠堂,当时才寄了二万元左右,据说历史这里出过大人物,亦较为有文化价值,文化革命铲去的艺术品,或初解放时即已铲掉的,这里还可请到有一位八十五岁的老艺人,身强力壮,且不用戴眼镜就可以,将各种画面一幅一幅画上去。如梅、兰、菊、竹;龙、虾、凤、鸟;鱼、珊、花、蝶;木、草、楼、阁、亭。人物画,薛仁贵征东,穆桂英挂帅,彭祖传奇,东方朔故事,玉皇大帝上殿,王母庆寿,击鼓抗金兵,都是些忠,孝、仁、义的古式画。在这乡间还可以先上去。乡民只以打工,记工分形式分红。这个艺人按画取金,有吃有喝,当时为了这位老人上架画屋檐,搭的架也如平板,十分安全的,上有二个人扶他上,下有人扶他下来,十分小心。如果再过一、二年,他不死也可能不会画了,故可说十分珍贵,抢着时间干。他画的画不减当年之美。
另是对知识分子,教授有逐步回校执教或辅导新教师,整理一些可贵的资料,已毁了的也写回忆录,虽并非就出版,也为以后的工作做先一步。再不抢救,到时这些老人一死,就不能再挽回损失,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皆是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拨乱反正之功。
大家都有惊弓之鸟的,一不小心,又会说你走老路,不过这些知识界为了国家,民族,文化,都还敢尽力而为,抢救失去的文化遗产而量力而行,也敢冒些风险,去掉个人得失。
比方林彪事件,飞机失事,党内传达了,没有传达到群众中去,一位党员居民干部告诉他的老公知,他也是中学教师,他把这事告诉另一位教师,知这老师怕事,向领导报告说他传谣。将这事传了一、二个人,当他泄密,二公婆受到行政、党内记过处理,可见教师间也存在这么多的猜忌是不奇怪的。就这位教师听了这个事,也不必告到学校,当时县里当成大事处理,给了领导不少麻烦,不处理又不行。虽明知些事是真的,也要从严处理,到相当长的时间以后才取消了处理,但取消了也还有污点的吧!在传达时已有交带到会可听,不可传,故这种处理也是必然的,可戒知都有勿言。
另还有一位乡下人,看到政府部门派人。在清理林彪的语录,画象,便敏感到林彪不行了。与人讲:林彪可能不行了。就这样有人就去告发他,他被抓了禁在公社,过了二天放他时,公社书记对他说:你没有听到任何传达,就说了这种事,你的口,能代表党讲话吗?以后不可凭空设想,放回去,也不要再议论这事。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人与人之间互相告发谈了什么秘密事的时发生,故多不会乱讲,有时只认对方相好说了,结果还被告发,有什么办法,不认真注意而避免不必要麻烦?
就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个侨属与本城的成份不那么好的另一个侨属说了一些话,不知有意或巧合,这个人听了很怕,汇报了派出所的治保同志。这个同志如遇大案,马上前来问这位讲的人,这个人也即应着说:他妈的,这个侨联主席毛云先,这个毛主席我真要骂他,这样一说,方知无事,还是辩护呢!还是实实在在指他呢!以后都是个迷,事后他把这事告诉人家,十分好笑,这个人以后过了香港,是不满骂呢,骂谁呢!笔者无可决论。因此案如成立,是现行反革命之名。
形势真有和前段相殊。一边在坚持毛主席文化的革命路线,另外又有一股新鲜的空气在充盈各个领域,这本是十分正常。但初时是看不来的,有些可说像自然回潮,又可批评成逆流,就是那里有这股风的,生活上有所进步上升,不过对一些干部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总怕有日会受到批评,但又春风锁不住的样子,有所自我安慰的是邓小平都出来了,赵紫阳又调到中央当总理,博老一辈的革命家出不顶。看来都是吉多凶少。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批刘、邓、陶、陶死了,赵紫阳又说是他的接班学生。按道理来说,还是会走这一条路的,似乎有这个思想存在,但也无人响亮的说,总是扭单干风没有扭得回去,不知是怎的,工作队的抓法,也无以前那样一抓到底,来来去去,看风使舵吧!最后似乎不了了之,没有动静听之任之。
驻这个县的一个老干部,代理县委书记领导工作。写信问赵紫阳同志,关于农民联产责任制,有说是单干,有说叫联产责任制,是什么道路,一些地方整流器个社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湾,全部搞联产责任制。当时有传说:台湾说这中‘三民主义’所谓耕者有其田。正要受到指责,赵紫阳回了一封信也是传说,内容:农民自已行了这个制度,有自发的性质,与领导上的责任不要挂上勾,既然他们可以增产,我们又无与日俱增好的办法,暂由他们干一段,以后有好的方法,再去代替这个方法,先不要着急。
意思大概是这样,没有公开,只听闻,本来赵紫阳叫不要传达,阅后送回,但这个书记还在一定的范围传达了,总算压了一些风波的。也推些责任给中央领导。当然不少人不服,看来这个书记心中也倾向这个制度,以后中央决定了这个路子可行,这事亦传为美谈,可见当时改革路子不容易走呢,一步一步的模着石头过河!就是领导上有倾向这个制度的,也是不用自已的语言去讲的。到后来确定这个联产责任制可行,生产队名存实亡,也没人敢说,只装不知。不过也有不少生产队还坚持原来那套,也无可指责,也无表扬,暂时不说这种形式叫单干,不过农民自已认为是没有土地所有权的单干,一切农事由自已支配,除了要交公粮,余粮,其它工作就不用人过问。生产队成了一个地方名,又到了以后取消生产队名为止,凡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改的名字,如:红旗、红星、向阳、红卫、卫东、卫彪、逐步取消,用回原来老地名的村,小地名,如:老屋、石头,岭顶、桥头、小布、蜡石、山凹、削去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所有的新名堂,这种叫法,多人知,不会雷同,名杂异显,追赶古溯今,十分方便,意义深远。平俗易记,这个工作通过地名志或地质探测等方式方法去落实,没有人有党是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痕迹。
还有是统一墟期逐步取消,又说为了繁荣市场,为了农产品的出路,农民方便出售产品的原因,恢复旧式的梅花墟期,即近的墟镇,采取不同的墟期:恢复原来的,二、五、八,三、六、九,一、四、七的时间按农历日为准。可以说,不少的事物,按回老习惯,就是过年,过节,这些什么日子都可以由农民决定怎么过,不再说什么革命化春节,农历节气也基本恢复了旧时的习惯。如过端午节的吃粽,七月十四的于兰节过田园节,中秋吃月饼,月糕,冬至吃萝卜糕。
还有一个是恢复了一些农村的土地伯公福德爷小的神袖社坛又兴起,有些修坟,建立祠堂,扫墓也有联宗的抬头,这举动也无很大限制,不过不提倡,也有宣传制止,多年停了的一些封建活动有所萌芽的趋势。甚至有些谣言,说毛主席是无神论者,他辞世,地府又要把鬼赶上人间,有人也相信,人民经过几十年的科学教育,没人这次的封建迷信宣传有效,给人很奇怪的疑问,这是为什么?人的脑海中存在着封建的思维,这次很快被一股什么强劲的什么风,吹破了封闭了二十多年的防线,以后愈演愈剧。特别一些职业封建迷信者,形成了一定的队伍。有串联的有综合出动。
以后提到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时间会相当长,没有时限段落会很快形成,逐步使人有了一个稳定心理,给社会创造了很丰富的财路和思想方向,安定社会基础起到了很大作用。
路子越走越宽,还大胆提出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在言路也大大的宽广多了。一些专家,学者,教授写文弄墨,争论气氛高了。有些理论要像春天的花朵,冒着寒气,顶着冰雪自已,赤身裸体,给那穿棉衣,戴风帽的人去观赏,由人指指点点,争论评说,眼光不同。一些理论虽有争论,但并无限制裁或组织人围攻,平心静气,各抒已见,言论有所自由,更无打棍子、戴帽子。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人们皆欢呼,决策英明,有一首《论实践》为记:
检验真理争不休,何须盲目守故旧。
行不通者勿乱走,莫弃生产只讲斗。
‘真理’总然如珠宝,充饥此(虚)物也难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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