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 第 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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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子说:“但我不知道和谁姻缘未灭,和谁姻缘已断,我对自己的情感走向,乃至人生走向都充满迷茫。”

    净苦说:“这个只有你自己作出判断,我所能教你的,就是不执著。但我要补充的是,很多人误解以为佛教讲‘不执著’就是采取无所谓的放任的人生态度。其实‘不执著’是指不为过往的认识所局限而如实地观察事物,这在精神上将经历一个正、反、合的过程。‘正’就是指最先个人主观的直接反应,‘反’就是透过对方的角度去理解整件事,‘合’就是既非执著个人反应,亦非执著偏袒对方,而是找出事实的重点,始作出客观的决定。”

    说得春子有些茫然,净苦便接着说:“针对你的情况,你就应该主观地判断你更爱谁,更喜欢和谁在一起,然后就是站在她们的角度,看她们为什么作出分手的决定,那个决定于你于她们而言究竟有几分道理,最后就是你来区分重点,作出更合乎情理的选择。”

    净苦见春子还是一头雾水,便问春子:“二人之中,你更爱谁?”

    春子答:“两个我都爱过,但就现在而言,我更爱戴子慧。”

    净苦点点头:“那你与戴子慧因何分手?”

    春子答:“我并非她以前的男友,再者,我不想有负牛芳玲。”

    净苦又问:“那你与牛芳玲因何分手?”

    春子答:“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

    净苦说:“任何事物都要有因才能产生果,牛芳玲不与你成婚必定有它的原因。”

    春子说:“她说是因为我心中始终装着戴子慧,她即使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净苦说:“她所说的原因已经挺重要了,如果你认为不是,说明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么你不得不考虑。而戴子慧只因你不是她以前那个男友,这个原因就显得无足轻重了,因为她男友都已经死去,你们何必过于执著呢,只要两人相爱就足矣。至于你所担心的会有负牛芳玲,她现在既然有了与你分手的原因,或者说她已经觉悟了,那么你的担心就有些多余。”

    春子说:“方丈法师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找戴子慧?”

    净苦答:“那要看你们是不是真正相爱。”

    春子闻听,内心开阔亮堂了许多,但要不要去找戴子慧,他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因为春子当初离开戴子慧还有另一层担心,即对她身后亿万家资的恐惧。

    净苦听了春子的这层忧虑,笑了笑,说:“金钱是个什么东西呢?它是好或是坏,真的很难说。我举一个例子吧,我们都很熟悉水,但水是好还是坏呢?水对于一个身处沙漠的人很重要,比黄金钻石还重要,因为水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水可以解渴、可以洗澡,也有很大的用处。但是水灾的时候,水很可怕,因为它会吞噬人的生命和财产。看来,水的好坏完全取决于不同的对象、不同的环境。金钱也是如此,它既好又坏,不好也不坏,只要它落在需要它的人手中,落在需要它的环境下,它其实是很可爱的。那么你又何必恐惧它呢?或者说你又何必恐惧你对它的拥有呢?你完全可以将它用在需要它的环境之中,将它化作造福苍生的法宝。”

    春子说:“我怕别人说我贪图富贵,也怕因此而招至灾祸。”

    净苦又跟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一个老妇人见自己儿子长大了,便想帮他娶一房媳妇,但又听邻居讲他们的媳妇进门后是多么的不孝顺,因此一拖再拖、一推再推,最终将儿子的婚事给耽误了。”净苦问春子:“你是不是想学这个老妇人呢?”接着又说道:“世事变幻莫测,人生充满未知,以其在烦恼中揣测,不如积极面对挑战,只要不是贪念作祟,顺乎缘起、任运无为,则必然利益众生、化育万有。”

    春子听了,大受启发。心想,净苦果真是一代高僧,在平常浅显的对白中蕴藏深厚的佛学义理,真是受益匪浅。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00)

    正说着,外面走进一位长者,约60多岁的样子,脸阔肤白,神采奕奕。净苦起身相迎,并向春子介绍说:“这位是来自香港的潘先生,虽经营生意,却一心向佛。”

    潘先生向净苦法师和牛树人作辑后,又向春子致礼:“我仰慕净苦法师之名,每年都会来净林禅寺拜佛参禅,以后还请多指教。”

    春子忙说:“不敢,不敢,我一个后生晚辈,对佛学一窍不通,还请您多指教才是。”

    “善哉,善哉。”净苦笑着说:“你们因佛结缘,可喜可贺。小施主若有兴趣,可先向潘先生讨教如何打坐。”见春子傻愣,净苦接着说:“可别小看了这看似简单的禅坐训练,它的作用可不小,且在平常的生活中不难做到。”

    潘先生在一旁说:“我正要感谢法师教我禅坐之法呢,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它使我面对逆境时有能力降服心中所生起的癫心毒火,不会轻易为外境所动摇。如果年青人有兴趣,我十分乐意按法师的吩咐给你做示范。”

    春子当然不便拒绝,加上也有几分好奇,便恭敬地请潘先生赐教。

    潘先生来到一个蒲团旁,用一个较稳妥的姿势盘腿坐下来,持续快速且强劲的呼吸。春子照着他的样子,也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只听净苦法师说:“你按潘先生那样持续呼吸至少四十五分钟。”春子闻听,惊奇而又为难地转头看着父亲,只见他朝潘先生噜了噜嘴,意思是跟着做。这时,净苦法师说:“强劲的呼吸能帮助你摒除一切杂念,从而产生高度的专注。”

    春子硬着头皮做着强劲的呼吸,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净苦法师说:“你现在不妨停止快速的呼吸而回复正常呼吸,是不是感到了身体经久坐而产生的尖锐痛觉。”春子点头称是。净苦又说:“这种种的不愉快、憎厌亦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加剧,心中随之而产生抗拒、逃避的念头。”春子又点头称是,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净苦接着说:“虽则这是一个极艰苦的历程,但藉着觉知力的增强,你终可如实观察痛觉而不为所动,不再惯性地强加好、坏、爱、恶的判别,透过对身心的观照而认识到痛只纯然是一种感觉,身体反而能够长时间地稳坐不动了,心中亦不再生起抗拒、逃避的念头。”

    但春子似乎支持不住了,歪倒一边。这时,在一旁神色自若地潘先生站起身来,笑对着满头大汗的春子说:“多训练几次,你也能和我一样,才能真正从中得到收获。”

    ************

    住了两日,春子向父亲告辞,父亲问他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春子答:“不执著,随缘便是。我比较熟悉深圳,我想我还是去那里开创自己的事业更好,至于与戴子慧的感情,也顺其自然,再不患得患失了。”牛树人听了放心地点点头:“给你的经书,有空的时候多看看,方丈和潘先生教你的禅坐之法,也须勤加练习,这对你的修为和品性都是有好处的。”

    春子按照先前与李唯一的约定,离开净林禅寺后,来到高峰县城,与候在那里的李唯一一道启程前往深圳,开创属于他们的新的人生。

    到深圳后,春子凭着自己扎实的文字功底和以往在文化传播公司以及报社的工作经验,轻松地在一家名为“共鸣”的广告公司里谋得了不错的职位。李唯一则在许仁义的帮助下,暂时在酒店帮忙。

    同行都关注同行,春子在共鸣广告公司打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同做广告业务的珠三角文化传播公司总裁欧阳江河的耳中。确认后,欧阳江河立即打电话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在香港的戴子慧。

    “他不是回老家结婚去了么?”戴子慧很疑惑。但欧阳江河肯定不会骗自己,那春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戴子慧原本意乱情迷的心愈加不能平静。她找来吴青玫,让她设法打听这其中的原委,并试探春子对自己的态度。

    吴青玫领命而去。她直接找到了春子,春子也不讳言,将牛芳玲突然变卦,决心不再与他结婚的事都告诉了吴青玫。

    吴青玫听了唏嘘不已,看似不可逆转的事情竟突然有了转机,她故意问春子:“你老乡不肯嫁给你,你心里面是不是很难受?”春子答:“说不上难受,但挺出乎意料,心理和情感上一下子挺难接受。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牛芳玲不愿启齿的隐情,既然她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吴青玫说:“那你有何打算?”春子说:“顺其自然吧,我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这才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吴青玫说:“情感上真的能那么洒脱,真的无所牵挂?”春子苦笑:“我知道你有所指。”吴青玫点头:“是的,我想知道你心里面真的没有戴小姐吗,你曾经那么深情地爱着她。”春子无奈地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已不是以前的她了,我也不是以前的我。”吴青玫摇摇头:“你错了,你还是以前的你,你还爱着她,她也还是以前的她,因为你和高昌已经融为一体了,甚至可以说,你完全替代了高昌在她心中的位置。”

    “这只是你的假想和猜测。”春子出人意料地燃起了一支香烟。吴青玫说:“你也有这嗜好?”春子弹了弹烟灰,说:“所以说人都会变的,你不可一成不变地看待人和事。”吴青玫笑笑:“那你亲我一口。”春子感到很意外,愣了愣,说:“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茶座,公共场所。”呈青玫说:“当街拥吻的都不少呢。”春子说:“我做不来,再说,我凭什么亲你?”吴青玫说:“凭我长得漂亮。”“这……”春子一时语塞。吴青玫却看着他笑了:“坐怀不乱是你的本性,你本质上根本没变。”“我可不是柳下惠,我也喜欢美女。”“但至少你做不到虚情假意。由此可推断你是一个对感情很专注的男人,你曾经对戴小姐爱得那么深沉,难道说变就变了吗?”

    “即使我还爱着她,可是又能怎样?”春子终于吐露了心意,吴青玫听了不禁大喜,对春子说:“这很重要,因为戴小姐苦苦等待的就是这句话。”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01)

    春子与戴子慧终于又见面了,二人相对无言,却已泪流满面。经过种种曲折,他们爱得更为深沉。戴子慧让春子辞去共鸣广告公司的职务,到香港去帮她。春子虽然还有所顾虑,但一想起净苦法师的点拔和教诲,便勉强答应了。春子想,既然决定与戴子慧走到一起,就应该和她一起共同分担忧愁、享受幸福。

    戴安陆虽然对春子的一些迂腐想法和举动感到失望过,但欣赏他本质上的诚实和善良,因此对于女儿的决定,他抱欢迎态度,从春子一进公司起,就安排他到关键岗位进行历练。应春子要求,他的好友李唯一也被安排进了华财集团公司工作。

    一年半之后,在戴子慧鼓励支持下,在戴安陆的精心栽培下,表现良好的春子终于得以进入公司高层,任华财集团公司董事、集团副总裁。

    也就在这个时候,春子从网上获悉,他的家乡高峰县正经历着严重的环境危机,以及由此而引发的政治危机。有报道称,近年来,随着东部产业向中西部地区梯级转移,一些重污染企业在这些地区发展经济的强烈渴求下乘机进入,并有意“潜入”中西部地区的农村以及山区,以逃避国家和省级环保部门的检查。文章中特别提到了高峰县,说该县在促进全民创业、发展开放型经济的思路下,一味追求经济指标的上升,仅两年时间,就引进了12家造纸企业、3家规模不大的水泥厂和几家化工企业,这些企业每天排放着成百上千吨散发着恶臭的黑水,浩浩荡荡地排入当地的河流,触目惊心的泡沫在河面上漂流。文章中还直言不讳地指责文州市委常委、高峰县委书记蔡学良要金山毁青山,断了子孙后代的活路。

    看到这,春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高峰县是他的故乡,有着永远也割不断的情愫,他怎么愿意看到那美丽的青山绿水遭到破坏;而蔡学良又是他以前的岳父,对他曾有厚恩,他又怎么忍心看着他遭遇这么大的政治危机?高峰县的环境遭到破坏,春子是亲眼所见的,只不过当时还没有这么严重,或者说当时春子还没意识到会有这么严重,春子在心中忍不住责备蔡学良:爸爸啊爸爸,你好糊涂啊,你怎么能为了短暂的利益而牺牲家乡人民的长远利益呢?

    春子将报道下载打印给李唯一看,其时李唯一已经知道了,他说:“这也不能全怪蔡书记,现在我们国家的考核体制往往会促成地方这样做,一任书记、县长的政绩体现在哪里?体现在GDP的增长上,体现在地方财政的增收上。一个地方经济没有搞上去,书记、县长就丢人,就得挨批评,就会仕途黯淡,你说,地方领导能不千方百计拼经济吗,至于对环境的破坏,也是再所不惜的。”

    春子听后叹了一口气,他当然也知道这些道理,知道国家要想真正有效制止在发展经济过程中对环境的破坏,就必须改革落后的、不科学的政绩考核体制,真正树立和落实科学的发展观,但当务之急是,环境正面临破坏的家乡怎么办,正面临政治危机的蔡学良怎么办?他在感情上始终无法割舍对家乡的牵挂和对亲人的担忧。

    春子对李唯一说:“要不你还是回高峰一趟吧,看看那里的具体情形,回来再作打算。”李唯一满口答应:“我确实也想回去一趟,一年多在外面,除了打过几个电话外,几乎断绝了与家乡的联系。”

    ************

    半月后,李唯一才回到香港向春子复命。

    李唯一告诉春子,高峰县的污染企业确实对农村生态人居环境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危害。他说,自从2001年底台资化工企业进入华阳镇以后,企业附近的800多棵果树已经有半数死亡,而且那周边村种植的蔬菜水果也没人敢要了,村民吵着要企业赔偿,后经镇政府协调,才勉强解决。张前乡的王乡长透露,他们乡至少有8头牛因为误喝了造纸厂和化工厂污染的河水而中毒死亡,几次差点被村民闹腾起来。”

    春子听了插话说:“乡领导既然都知道有这么大的污染,乡政府怎么能坐视不理?”李唯一答:“张前乡一年的招商引资任务是6000万元,而落户该乡的大前门纸业公司总投资就超过1。5亿元,相当于两年多的招商引资任务,乡里能轻易将它关停整改吗。不仅如此,乡政府还帮着污染企业压制村民,以防群众堵了政府的财路,影响了政绩。”

    春子又问:“那县里的态度呢?”李唯一答:“蔡书记在会上是多次强调防止将污染企业引进来,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因为高峰的区位、交通优势不明显,如果在招商引资中挑三拣四,可以说无法与周边一些县市竞争。有些乡镇和部门就只有向污染项目打主意,以完成引资任务。”

    春子叹道:“我那聪明一世的岳父大人这次怎么把发展的经念歪了?”

    李唯一说:“其实此种现象不单是高峰县有,可以说是许多地方公开的秘密,不牺牲点环境,经济怎么搞得上去,我想蔡书记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得这么严重,以至下不来台。”顿了顿,李唯一继续说道:“听县委办的干部讲,高峰的企业污染问题虽然客观存在,但也不是最严重的,之所以成为舆论的焦点,是因为县里得罪了一些媒体,他们故意将矛头对准高峰。”

    “得罪媒体?”春子不太理解,“因为什么事呢?”

    李唯一说:“有些媒体道德沦丧,抓到什么问题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借机捞好处,什么赞助费、专版宣传费啊,让存在问题的地方和单位不敢不从,否则人家就曝光你。蔡书记就是不堪其扰,拒绝了几家媒体的索要,包括中央个别媒体,所以才引来他们的‘群殴’,从而引起国家、省环保局和省人大环资委等有关部门的重视,他们已先后派员下来调查了解高峰的环境污染问题,蔡书记已是焦头烂额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春子叹道,“媒体的操守确实存在问题,但高峰如果一直那样发展下去也的确堪忧,将问题曝光出来也好,起码会引起人们对环境问题的重视,会引起地方政府和有关部门的反思。我现在最忧虑的事情一方面是蔡书记如何度过这次危机,另一方面就是高峰今后的发展将何去何从?”

    “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既能促进经济又能改善生态的发展模式用于高峰。”李唯一说。

    春子点头说道:“我正在想这个问题,中央刚提出要树立和落实科学的发展观,但实际操作起来不容易。”

    李唯一说:“我们家乡山青水秀,壮大旅游产业本来是可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但旅游产业投入大,见效慢,就拿高峰这几年搞的旅游开发来说,虽然小有成绩,但只有景区周边少数群众获利,始终成不了全县的支柱产业。”

    李唯一的话,让春子陷入了深思:究竟有没有一条更适合高峰的发展道路呢?自己作为高峰人,能不能为建设家乡贡献一分力量呢?

    “这次回去,我去找了赵晶晶。”李唯一打断了春子的思索。

    “哦。”春子回过神来,问:“她还好吗,自从你随我出来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她还好。”李唯一迟疑了一会,又说:“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将她也安排进华财集团。”

    春子想了想,问:“她的意思呢?”

    李唯一答:“我和她谈过了,她愿意随我出来,只是担心她父母不放。”

    春子说:“只要你们说好了,公司这边没问题。”

    李唯一连声道谢,他终于有机会和心爱的女人朝夕相处了,怎不叫人感慨、令人激动。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02)

    春子整日心事重重,让戴子慧很是忧心。当得知春子是因为过于牵挂家乡而食不知味时,戴子慧便找到父亲,请他准其返乡一趟。戴安陆问起二人的感情,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对戴子慧说:“我觉得该为你们举行婚礼了,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发觉春子进步很快,的确是个可造之材,让他继承我的事业,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爹地的意思是,我的进步就很慢了?”戴子慧故意撒娇。戴安陆笑着拉住女儿娇嫩的手坐在沙发上,“你啊,当然比不上我那未来的女婿。”见女儿撅着嘴,便又笑着说:“当然啦,你比以前大不一样了,你懂事多了,知道为爹地分忧了。”

    戴子慧娇羞地扒着父亲的肩膀,说:“春子很想家,能不能让他先回去一趟,就算是放他几天假。”

    戴安陆说:“最近公司特别忙,他本来是很难抽开身的,但既然是我的宝贝女儿求我了,我哪能不同意!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待春子从老家回来,也等公司忙过这一阵后,我们就正式拜倒在您的脚下。”戴子慧搂着父亲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

    “哟,还兴拜堂啊!”戴安陆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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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子回到高峰,到一些农村地区实地了解了环境污染的情况后,驱车进入了县委大院的宿舍区。

    来到这片曾经非常熟悉的小区,春子百感交集,曾经在这里上上下下的普通干部,曾经从外地返乡归来的普通打工仔,已经不见了,现在回来的竟是拥有三家上市公司的集团副总裁,生命的无常在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有刘秀老师在家,春子还是亲切地唤了一声:“妈!”刘秀见春子突然站在门口,愣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妈,你怎么啦?”春子赶紧将提来的东西放进门,从西服袋中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

    待岳母心情平静下来,春子问起了岳父蔡学良的近况。刘秀含着泪说:“你总算还惦记着我们二老,我还以为你另娶老婆后,都不会再来了。”春子说:“我还没有娶。”“没有娶?”刘秀睁大眼睛,“你以前来我这儿,不是说准备与同村的一个女孩结婚吗?”春子便简单解释了一下,说:“我们分手后,我到香港去了,目前还没结婚。不过,就算结了婚,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妈妈和爸爸。”

    刘秀叹了一口气,对春子说:“你和谁结婚都是你的自由,我女儿都死那么久了,我还能指望你一辈子打光棍不成。不过,你一去总是那么久不来,我这心里头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春子听了连忙道歉。刘秀也不再计较,向他说起了蔡学良的事情。刘秀说,自从媒体曝光后,蔡学良就没有安稳过,不是群众上访表示不满,就是外资企业出来叫屈,更难对付的是上级有关部门的领导频频施压,让他这个一县之主变得六神无主。要说关停吧,高峰经济将一落千丈,要说继续吧,环境污染问题确实难以解决,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

    春子问:“爸到哪里去了?”刘秀说可能是上级又来人检查了,他赶去陪了。春子说:“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此事,我从网上看到了对咱高峰县的激烈批评。”刘秀叹道:“唉,可惜你帮不上忙。”少顷,她又问:“对了,你说你在香港,都在干什么呢?”

    春子便如实回答,刘秀不禁愕然,但从春子的着装打扮,从春子用手指向的楼下的高级轿车,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原来司机还在车上啊,请他上来坐吧。”刘秀说。春子摇摇头:“他等下会到宾馆住,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聊一聊目下的事情。”

    但刘秀还是坚持下楼请司机上来一道吃了晚饭。坐了一会后,司机开车去宾馆住了。又过了约有一个小时,蔡学良才回到家中。

    见春子在,蔡学良面露喜色,对刘秀说:“这么长时间,难得有件让我高兴的事情啊。”然后向春子招手,“来来来,坐我身旁,我们爷俩好好聊聊。”春子便与蔡学良坐到一起,依蔡学良的问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外的情况。

    听春子说他如今已是香港大财团的副总裁,蔡学良如刘秀一样,直直地愣了有半分钟。刘秀边给他们削苹果边插话说:“春子的司机在这吃的晚饭,那车子可比你这个县委书记的高级多了。”

    蔡学良连说了几个好:“好,好,春子出息了。”刘秀又插话说:“老蔡,我还担心你的事无人可帮上忙呢,现在看来,你有帮手了。”

    一说到自己眼下的麻烦,蔡学良突然苦着个脸,说:“唉,县里的这事可非同小可,即便春子有心帮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说着,他简要介绍了高峰县目前面临发展中存在的环境污染困境。

    春子说:“这事我已有了解,说实话,我埋怨过你,但后来一想,在现行的体制下,你也有你的难处,也就原谅你了。”

    蔡学良拿起烟盒,递给春子一支,问:“你抽这个吗?”不想春子接了,蔡学良苦笑,自己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

    春子见他闷声不说话,忍不住问:“爸,你有没有办法化解眼下的危机?”

    蔡学良这才叹息一声:“唉,化解危机倒不难,将污染企业关停就没事了。但高峰的工业经济就几乎要完了,全县好不容易上升起来的财政税收因此也要大幅下滑,那将是一种什么局面?不堪想像。我们县交通、水利等各项基础设施薄弱,教育条件落后,要完善、要振兴,都需要钱啊!没有支撑起全县经济的主导产业,钱从何来?”

    “难道就找不到一种既能促进经济发展,又不影响生态环境的产业?”

    春子的一问,让蔡学良灵机一动:“我们县目前只有旅游产业符合这个要求。”但蔡学良又将话锋一转,“可这个产业投入就像无底洞,效益又不那么明显。”

    春子说:“投入到底要多大?”

    蔡学良想了想,说:“这就难说了,要看怎么定位,如何规划,一般来说,不投上几个亿是难见成效的,但谁又肯花这么多钱来这里搞旅游开发?这里虽然山青水秀,生态良好,但毕竟比不上黄山、庐山、泰山那么有名,在这里搞大规模的开发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我们曾经不是花不少钱搞过一个旅游节吗,但这几年算下来,哪里有多少效益。”蔡学良不禁感慨:“还是工业可以强县啊,可惜高科技、低耗能企业又看不中咱山区,引进来的高耗能、重污染企业又对环境造成破坏,真是令人进退两难。”

    春子没有再着声,他两眼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天,春子告别蔡学良夫妇,驱车来到老家牛磨村。乡亲们没见过那么气派的小车,纷纷围拢到他大伯家里。待闹腾过后,屋里平静了,春子向大伯问起了牛芳玲的情况。大伯告诉他,牛芳玲在一月前出嫁了,丈夫是邻村的一个铁匠。

    牛芳玲出嫁了?!春子听了大吃一惊。尽管她作为一个未婚女子,出嫁是早晚的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春子心里,还是觉得很突然,因为一年多以来,他与牛芳玲有过多次电话联系,可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她要结婚了。

    考虑到可能影响人家新婚夫妻的感情,春子决定不去看望她,只托付大伯转交两万块钱给她,以作为贺礼。

    牛树才当然不明白春子为什么要送这么重的贺礼给她,但春子既然要这样做,他也不好反对,毕竟春子已今非昔比,他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理由。春子也不厚彼薄此,给大伯也留下了两万元,并说今后若有需要,还会汇钱回来。牛树才并不贪财,对春子说:“虽然你做了大集团的副总,但节俭是咱传家宝,不该花的还是不花为好。”春子点头称是,随后告诉大伯此次返回香港后,他又要结婚了。牛树才很为春子感到高兴,希望他好好珍惜,并一再叮嘱他下次回来一定要带上老婆。

    由于公司还有其它的事情等他回去处理,春子没有在家里住,吃过中饭后,他便上车准备离开。车行到村前的砂土路上,春子透过车窗看到了人群中的杨丹正朝他这边张望,春子按下车窗按钮,挥手朝包括杨丹在内的乡亲们打着招呼。一会儿,车就开远了。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03)

    回到香港后,春子一直在思考着如何破解高峰的发展难题,却一时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这天,正巧香港著名导演李平来公司拉赞助,董事长安排春子与之接洽。春子从而了解到,李平准备拍摄一部叫《绝世英雄》的武侠大片,计划投资三个亿。李平说,如此大的投资让许多曾经与他合作过的老板望而却步,因此他想到了实力雄厚的华财集团。

    春子边听边思索着,那令人神往的武侠故事场景开始浮现于脑际,是啊,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侠梦,由享有盛誉的大导演李平来拍摄,一定值得期待。只听李平又介绍道:“这部武侠大片准备邀请李连杰、刘德华、张学友、陈道明、周星驰、甑子丹、梁朝伟、章子仪、巩丽、徐静蕾、苗圃、刘亦菲、范冰冰等当红明星加盟,在打造全明星阵容和强调故事本身的精彩外,将特别注重画面的美观,让人产生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为达到这一要求,摄制组将到大陆选择山青水秀、美轮美奂的拍摄地点,并在那里盖起别具一格的影片中主要情节发生地——剑邑山庄。”

    听完李平的介绍,春子虽然不能马上作出决定,但答应他一定会尽快请董事长召集公司高层认真研究这个投资计划。

    其实,春子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老家高峰县山水秀美,不正适合拍摄《绝世英雄》这样的武侠大片吗,如果在那里盖起剑邑山庄,然后随着影片在全球放映,一定会大大提升高峰县的对外知名度,从而有力地促进高峰旅游业的发展。

    春子首先说服了戴子慧,然后又领着她一起去找戴安陆汇报。不想戴安陆却说:“我们公司一向从事高新技术、房地产开发以及航运业,以前从未涉足过影视业,这次让你去接待李平导演,完全是出于一种应付,毕竟人家也算是知名人物,但真的要提交董事会讨论,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一句话说得春子凉了半截,沮丧地垂着头。戴子慧便在一旁帮腔:“爹地,你就同意春子的想法吧,他也不过是想为家乡做点事情,再说,由李平导演拍这部武侠大片,票房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等等。”戴安陆打断女儿的话,“你刚才说春子是想为家乡做点事情,这和拍这部电影有何关联?”

    戴子慧朝春子噜噜嘴,说:“你就和爹地实说吧。”春子尴尬地笑笑,便向戴安陆谈了自己想借此振兴家乡旅游业发展的想法。

    “哦,是这么回事。”戴安陆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对春子说:“有什么想法尽管直接和我谈,用不着犹犹豫豫的。这样吧,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过了两日,戴安陆并未提起此事,春子有点坐不住了,正准备叫戴子慧去找他探探口风,佣人突然走进房间:“董事长叫你到他书房去。”

    春子住的是戴安陆别墅的附楼,虽然戴安陆的书房就在主楼的二楼,但春子没有重大的事一般不会去书房找他,戴安陆也不会随便叫他进去。这次,不知会有什么大事。是投拍电影的事吗,他同意还是反对呢?春子心中打着鼓,忐忑不安地走进了那间宽大气派的书房。

    进门一看,却发现戴子慧也在里面。春子心想,这鬼丫头,莫不是跑来告状了吧。因为春子这几天由于心中烦闷,好几次拒绝了戴子慧作爱的请求,让她很是不快。是不是她找个什么理由来参了一本?春子又想,不可能,她不会那么孩子气的。

    “你和子慧的婚期定在下月的9号,你看,这段时间该怎么准备?”原来,戴安陆是和他谈结婚的事。

    “一切由董事长作主就行。”春子说。

    戴子慧用手指一顶春子的腰,“你啊,该叫爹地啦。”

    “哦。”春子傻傻地看着戴安陆,叫了一声:“爹地。”

    戴安陆哈哈大笑:“不急,不急。我今天叫你来,另有一件大事告诉你,我同意投资拍摄武侠大片《绝世英雄》,但愿能给你的家乡带来好运。”

    春子闻言,喜出望外,说:“谢谢,谢谢您的厚爱。”

    戴安陆说:“都一家人了,大可不必如此。另外还要告诉你的是,我决定在原计划投资三亿元的基础上,再增加5000万元,用于建造一流的拍摄主场地——剑邑山庄。这样,即使在电影拍摄完成之后,也可以将山庄辟为旅游景点,继续发挥它的作用。”

    春子万分感激地说:“我真的要代表高峰县的80万人民,感谢您。”

    戴安陆说:“你看你,又来这一套,其实这也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子慧嫁给你之后,也算是你们高峰县人,我这样做是应该的。”

    不用通过董事会讨论,就将这件大事定了下来,真的出乎春子的意料,他马上将喜讯告诉了李平导演。李平导演自然也是欣喜万分,当即同意春子要到高峰县选址拍摄的提议。

    可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筹划投资拍片之时,戴安陆却突然病情危重,使整个计划充满变数。

    ——————————————————————————

    戴安陆住进了香港养和医院的特护病房,医院根据他本人的要求,允许他安排保镖看护,以达到断决外界与他一切联系的目的。这期间,只有他的女儿戴子慧及准女婿春子等人获准探望。

    戴子慧和春子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即使是他们这样的至亲,探视的时间都受到严格的限制。这究竟是为何?二人始终琢磨不透,但都从中感到了不祥的预感。就在戴安陆命悬一线之际,戴安陆的外甥,也就是戴子慧的表哥段恩义突然从新加坡赶回,给予了戴安陆沉重的一击。

    段恩义使用卑劣手段协迫春子离开香港的事被戴安陆知道后,虽没有被扭送司法机关处理,但也受到了公司内部较严厉的处分,由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经理降为仓库管理员,并被勒令离开香港,到华财集团非洲公司去。后经他父母再三求情,才被送往离香港不远的新加坡。

    段恩义是听到舅舅病危的消息后赶回香港的,他到家里叫来父母,一同前往医院探望,却不想被拒之门外。

    戴子慧念及他们也是自己的至亲,主动与保镖交涉,但却被拒绝了,负责整个看护任务的李杰称,这是董事长的意见,没有经他允许的人,一律不能进行探视。戴子慧本就不理解父亲的作法,现在她的姑姑、姑父、表哥都来了,怎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呢?就算他们以前做过错事,但毕竟是一家人,何必做得如此绝情?

    在戴子慧的一再劝说下,戴安陆终于同意他们三人进入病房。但让大家始料未及的是,段恩义竟无视自己的舅舅有重病在身,突然对着戴安陆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顿时吓了大伙一跳。只听段恩义对着戴安陆说:“舅舅啊舅舅,别以为你封锁所有的消息,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得的什么病,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何得的这个病?”戴安陆的脸色大变,用手指着段恩义,但由于过分激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春子过去拉段恩义的手,想拖他出去,不想段恩义喝斥他:“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家事。”戴子慧急了,骂段恩义:“你真没人性,那躺着的可是你舅舅。”段恩义说:“是啊,你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他把我当外甥吗,远远不如一个外人。”段恩义的父母也觉得儿子太过分,忙过去拉他,但却拉不动,后来从病房外进来几个保镖才将段恩义三人推出房门。

    戴子慧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恨自己将他们引进了病房。但刚才段恩义所说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父亲不是患了肝癌吗,表哥怎么那样说话?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连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也不知道?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104)

    几名医生过来了,但却要求戴子慧和春子都出去,就更让戴子慧感到疑惑,为什么连医生替父亲看病也要支开自己呢?戴子慧问医生,医生什么也不肯说,问父亲,父亲却示意让他们赶紧出去。戴子慧不敢不从,只好拉着春子的手一同候在病房门外。

    这时,戴子慧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段恩义打来的。只听他在电话中说,如果不想她父亲的真实病情被公之于众,请到他住处走一趟。戴子慧闻听,立即答应赶过去。她尽管不太相信父亲到底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病,但也并非没有可疑之处,表哥或许真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所以她决定解开这个谜团。

    戴子慧和春子,带了另一名保镖郭敬武,不一会儿就驱车来到了段恩义的家。

    姑父母招呼还算热情,但段恩义比较冷淡,他让春子和保镖郭敬武都在客厅候着,只同意让戴子慧一人到他房间谈话。春子当时就表示反对,说:“一家人何必如此,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呢?”郭敬武也说:“我必须保证小姐的安全,所以应跟在她身边。”但戴子慧却答应段恩义的要求,她不认为表哥这个时候会对她怎么样。

    进了段恩义的房间,戴子慧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到段恩义竟告诉她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舅舅患了艾滋病难道瞒得了我?”

    艾滋病?!多么可怕的字眼。戴子慧整个人都懵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说:“不可能,你说什么呀?”段恩义惊奇地说:“你还装蒜?舅舅不可能连你也瞒了吧?”“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爹地患的是肝癌,怎么可能是艾滋病?”戴子慧显得很激动。

    一看这情形,段恩义料定舅舅连自己女儿也瞒了,看来他将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心想这样更好。段恩义说:“就算舅舅对你都没说实话,但你现在既然知道了,应该明白这问题的严重性吧?”

    戴子慧说:“当然明白,所以我回去后要全力救治爹地。”

    “这当然应该。”段恩义话锋一转,“但我的意思不是指这个。”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想像得到,如果我们亚洲?(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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