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 第 2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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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我索性全告诉你吧。”春子说,“与我相爱的那个女人不叫‘亮晶晶’,而是叫戴子慧,她是香港富商的女儿,我们认识有两三年了……”

    在牛芳玲的耳中,春子如同在讲述一段天方夜潭的故事。但她又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传奇故事发生在春子身上的事实。“那你真的舍得离开她吗?她可是有亿万身家的千金小姐啊。”牛芳玲故意问春子。

    “不瞒你说,昨天因为一场打斗,我们又重逢了,晚上就住在一起,但我始终没有与她再次发生两性关系,却是因为你。”

    “原来你是被人打伤的,还与戴子慧住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我?”牛芳玲望着春子,半信半疑。

    “因为一时半会说不清嘛。”春子又说:“我既然答应了与你重新开始,就不会让你失望。”

    “那她能接受这样的改变吗?”牛芳玲不无担心。

    春子说:“我会想办法让她接受的,毕竟,我的确不是她真正所爱的高昌,真正的高昌死了,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所幸的是,她比以前成熟多了,比如昨天我在遇到一伙流氓围攻时,让我第一次领略到她的从容。”说到被流氓围攻,春子突然想起了被他们敲榨500万的事。“我得打电话向戴子慧问问情况到底怎样了,她可是因为我们才惹上那伙流氓的。”

    “因为我们?我也有份吗?”牛芳玲不解。

    “领头围攻我的就是上次那个想**你的龚长毛,没想到他挺有来头,是珠三角地区响当当的黑老大梁三伯的手下。”说着,春子开始拨打戴子慧的手机。

    “你总算开机了。”接到春子的电话时,戴子慧还在生他的气,“有话快说,我不想再理你了。”

    春子又连忙赔礼:“今天是我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们和那个龚长毛会面了吗,没有被他们敲榨吧?”

    戴子慧说:“原来你关心这事啊,他们是一伙流氓,哪能不被他们敲榨?”

    春子听了很着急,忙问具体情形,戴子慧却故意卖关子不说,除非春子晚上肯过去陪她。春子犹豫了好一会,见牛芳玲面露不悦之色,狠狠心没有答应戴子慧所请。

    第二日早晨,春子与牛芳玲各自上班去。春子心中惦记被敲榨之事,便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准备打车去戴子慧的别墅,将情况弄清楚。可行至半路,的士司机一不小心,将从前面巷子里开出的一辆奥迪车给撞了。奥迪车上跳下一个人来猛拍的士的车门,把的士司机吓得直哆嗦。春子也为他捏了一把汗,仔细朝车窗外观瞧,方知这真是冤家路窄,车外站着的分明就是那流氓龚长毛。春子恨那龚长毛敲榨,忙跳下车去扯住他的衣服,喝道:“是你小子啊,还我500万块钱来,否则我报警。”

    龚长毛一看是春子,出人意料地面带笑容,说:“原来是你啊,误会,误会,那天我们纯属是一场误会。”“什么误会?”春子说,“你敲榨我500万这么一大笔钱,能说是误会吗?”龚长毛说:“我那是乱说的,老大知道后骂了我一顿,不是一分钱没收吗!”

    一分钱没收?春子放开手,想了想,难道是戴子慧故意骗自己,不像啊!因此问龚长毛:“你们会这么好心?”龚长毛冷笑道:“别故弄玄虚了,你们把行政长官、省长都请动了,谁惹得起啊。”春子看了看龚长毛,不像说假话,再说,也没有说这假话的必要。

    “你这么有来头,干嘛坐出租啊?”龚长毛对春子说,“要不,我载你一程,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那这怎么办?”春子指了指身边的出租车和站在车旁面如死灰的司机。

    “算啦,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啦。上次因为一场误会,让你受了点伤,要不今儿个就算一笔勾销如何?”

    龚长毛的话让春子颇感意外,看来戴子慧确实没有被敲榨,他说:“谢谢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是坐这的士去,后会有期。”说着,春子示意司机开车,自己转身也钻进车身。

    的士司机看了看龚长毛,见他确实没有再追究的意思,方敢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5)

    车开动后,司机对春子说:“今儿个多亏有你,要不麻烦可就大啦。”春子说:“不就撞了一下保险杠吗,又没什么大碍。”司机摇摇头:“话虽如此,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他可是混的,如果不是和你认识,今天我非脱层皮不可。”春子笑笑,不置可否。

    快到洪湖畔戴子慧的别墅,春子突然叫司机转头回去。他想,既然敲榨的事已经圆满解决,自己该放心工作才是,现在还跑到戴子慧这里来,已经不合时宜了。

    司机送春子到报社,坚决不收春子的钱,还递给春子一张名片,说:“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以后如果想打车,尽管叫我,我免费送你到目的地。”春子接过名片,连声道谢。

    来到办公室不久,主编进门笑吟吟地对春子说:“不是请了半天假吗,这么快就来啦?”春子起身答道:“事情办完了,所以就赶过来。”主编点点头,向春子招了招手:“到我办公室来。”

    春子随后来到主编办公室,主编说:“你这半年多的表现,社里的领导都很满意,我们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准备提升你为专题部主任,负责一些重大选题的策划和采访安排,必要的时候,还由你承担主要采写任务。”

    春子深感责任重大,说:“谢谢社领导的关心和信任,只不过,我怕自己水平有限,难以胜任。”

    主编轻拍春子的肩,微笑着说:“相信自己,也相信社领导的眼光,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正式上任吧。有十来天时间,届时你额上的伤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争取以全新的面貌投入新的工作。”

    春子抚着额上的伤,说:“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取下纱布的。”主编幽默地说:“以后出去采访可别摔着,不要再‘披红挂彩’回来啦!呵呵……”

    ************

    春子有意疏远戴子慧,让戴子慧很伤心。她不顾当初的约定,跑到市民生活报社,找到春子说:“不跑到这里来,我要见你都很难,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春子忙将戴子慧请到接待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春子说:“由于工作太忙,所以没有去找你。”戴子慧说:“你可以搬到我那里住啊,或者我到你那里住,这样不论你有多忙,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你不仅不肯随我一起住,就是连你住的地方也不让我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春子语塞。戴子慧又说:“你答应我说会随我到香港去的,到底什么时候去?”春子说:“待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了再说。”“我看你是一辈子也完成不了了。”戴子慧情绪有些激动,“你这样对得起我爹地吗?他那么看重你,得知被梁老大的手下敲榨的消息后,他怕你有闪失,不惜请出行政长官来出面协调,可是你却连去香港见他却不肯。”

    “我不是不肯去见他,我是不能去见他。”春子显然也很激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戴子慧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春子方知失言,他当然不愿说出自己已有牛芳玲的隐情,便说:“报社已决定提升我为专题部主任,有很多工作要做,一时半会恐怕不能前往,望你向董事长解释,请求他的谅解。”

    “你这是借口吧,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戴子慧说,“这总不至于耽误工作吧?”

    春子心里不肯答应,但嘴上不好立即回绝:“你那里虽好,但我还不太适应。”

    “不适应?”戴子慧惊讶于春子所说的话,“记得你以前陪我住在香港白房子里,不是挺开心的吗?”

    可春子尽管无言以对,但始终没有答应戴子慧的要求,二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过了几日,戴子慧没有再来找春子,但主编却突然叫春子另谋高就,让春子大感意外——自己今天才正式当上专题部主任,什么工作都没来得及布置,怎么就被开除了呢?春子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主编只说是有读者来信反映他曾经采写的一篇报道严重失实,影响很坏,却又说不清楚具体是哪一篇。后在春子一再追问下,方知是报社的投资方——深圳民间文化产业总公司董事会的决定,社领导也觉得很遗憾,不知春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将老板给得罪了。

    春子又一次尝到失业的痛苦,即使有牛芳玲在旁一再安慰他也无济于事。春子当然不会猜不到这其中的真正原因,一定是戴子慧在其中施加了影响,想到这,他的内心更加痛苦,无法接受戴子慧会对自己使用这种手段。

    牛芳玲说:“看来她在想尽设法围堵你,直到你向她屈服,她真卑鄙。”

    “不能说她卑鄙。”春子无意将戴子慧往坏处想,“在她眼中,我是高昌,她的准丈夫,她真心实意对我,而我一直在借故疏远她,其实是我对不住她。而她也只不过是想让我找不到忙于工作的理由,好陪她一起去香港见她父亲。”

    “你原谅了她?”牛芳玲问。

    春子点点头:“虽然我很难接受她所使用的手段,但我还是不怪她。”

    “那你会随她一起到香港去?”牛芳玲又问。

    春子摇摇头,并不答话,起身准备出门。

    牛芳玲忙问:“你要去哪?”

    “去找戴子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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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子想找戴子慧说明一切事实真相,他觉得再逃避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给双方带来更多的心理伤害。

    来到戴子慧别墅,正好遇上她与欧阳江河在客厅争吵什么,只不过见春子来了,二人方才停止说话。春子见气氛不对,问欧阳江河:“欧阳总裁,好久不见,你们刚才吵什么呢?”

    欧阳江河苦笑:“你这小子,就知道你会跑过来,还不是因为你的事。”

    “我的事?”春子大惑不解。

    “你是不是被报社给开除啦?”欧阳江河问。

    春子一听,看了看在一旁不言语的戴子慧,气愤地说:“果然是你们。”

    欧阳江河连忙摆手说:“你要是怪小姐就大错特错啦,刚才她还在骂我不该这样做呢。”

    春子说:“你的意思是你搞的鬼?”

    欧阳江河并不隐瞒,点头说:“我知道你总借口工作忙而疏远戴小姐的事后,气不过才和我那老朋友,也就是你们报社杨老板打招呼的。刚才向戴小姐说起此事,没想到她怪得我一头的疱。”

    春子见戴子慧垂着头不说话,生气地对欧阳江河说:“真亏你想得出来,你认为让我失业了,就有助于我和子慧之间的感情吗?”

    这时,戴子慧开口说话了,她竟为欧阳江河辩护:“不论欧阳做了什么,他都是为我好,难道你今天来真是兴师问罪不成?”

    春子确实心中很窝火,但又不知如何发泄。欧阳江河见状,对春子说:“要怪就怪我吧,真不关小姐的事。她刚才虽然这样说,其实她一直在维护着你,怪我不该粗暴的将你的工作给砸了。”

    “算啦。”春子叹了一口气,“我谁也不怨,今天来是想和子慧好好谈谈的。”

    欧阳江河一听,觉得自己没有在呆下去的必要,便对戴子慧说:“小姐,要不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聚聚吧。”

    戴子慧面无表情,也没有作任何表态,但在欧阳江河看来,这其实是默许让他回避。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6)

    待欧阳江河出去后,春子坐到戴子慧身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戴子慧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春子从中读出了忧怨和柔情,知道她的心情开始平复了,方才开口说话:“我今天来,并非你想像的是来兴师问罪的,即使是你出面将我开除的,我也不会怪你。”

    戴子慧又以柔情地目光看了看春子,咬着嘴唇,还是没有说话。春子便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真相,一个你应该知道却又不敢让你知道的真相,但不论我说了什么,请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什么真相?”戴子慧终于忍不住问道。

    春子说:“你必须心平气和,我才肯说。”

    戴子慧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春子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因此点头同意了:“有话你尽管说。”

    春子迟疑了一会,但还是决定将自己不是高昌、高昌已死的事实真相告诉戴子慧。

    “我其实不是高昌,我叫牛春早。”春子说。

    “你说什么?”戴子慧惊讶地问。

    “我,我是说你的高昌的确死了,我是另外一个人。”

    “胡说,你怎么说自己死了。”戴子慧有些激动。

    “我没有胡说,高昌的确死了,他从几十层高的楼上摔了下来,早就死了,我只不过是长得像他而已。”春子继续说道。

    “你简直疯了!”戴子慧叫了起来,“你说高昌死了,那你是谁?”

    “我刚才说了,我叫牛春早,我是**省文州市高峰县人。”

    “你用不着骗我,你不喜欢我了,也用不着骗我啊……”戴子慧突然站起身来,眼泪汪汪地对春子说:“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几个佣人跑了过来,想帮忙,却又束手无策。春子示意他们退下,自己扶着戴子慧重又坐在沙发上。春子说:“你冷静些,冷静些,我慢慢跟你说好吗?”说着,一面抱着她,一面帮她拭去眼泪。

    待戴子慧心情平复了许多,春子继续说道:“事实虽然很残酷,但我还是要说下去……”春子便将自己如何恢复记忆,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如何清楚高昌之死的事实真相说了一遍。

    “我不信,我不信。”尽管春子说得有根有据,条理分明,不容质疑,但戴子慧还是不能接受高昌已死的事实,她口中念着“昌哥”的名字,悲痛万分,不禁昏死过去。

    这可把春子吓坏了,赶紧拔打医院求助电话。

    戴安陆闻讯也从香港赶了过来,得知春子向戴子慧说出了事实真相,大骂他毫无头脑、愚蠢至极。

    戴子慧昏睡了两天两夜都没醒,而春子又被戴安陆排斥在病房之外,让春子好不心焦。

    第三日,春子从吴青玫口中得知戴子慧刚刚醒来,方才舒了一口气。吴青玫告诉他,从香港赶过来的特护医生要求将戴子慧带回香港作进一步观察和治疗。知道戴子慧要回香港,春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提出再见戴子慧一面,却还是遭到了戴安陆的拒绝,只不过,戴安陆自己与他进行了一次会面。

    戴安陆与春子谈话时脸色灰暗,嘴唇泛紫,春子感到很内疚,也很担心,他说:“我对不起你们,希望您保重自己的身体,戴子慧很需要您的照顾。”

    戴安陆说:“事情弄成这样,真让我始料未及,我本以为你们重逢之后会有一个好的开始,所以没有听从医生的叮嘱,放心地将子慧暂时留在深圳,谁知,你竟然让她再次遭受这么严重的精神刺激,你真的让我很失望。真不知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你难道会不知子慧还是一个病人吗,她多么需要呵护。”

    春子说:“向她说出事实的真相,原本是想让她结束心灵的煎熬,因为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春子将自己如何恢复记忆,如何重新做回自我的经过和想法向戴安陆简要说了一遍。春子坦诚地说到了牛芳玲,这个他不能不提的已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戴安陆叹息了一声,问:“你真的决定和那个叫牛芳玲的同乡结婚吗?”见春子点点头,戴安陆说了一句:“人各有志,你安心回去吧,子慧会没事的。”便要离去。

    春子说:“我难道不能再见令千金一面?”

    戴安陆回头看了看春子,说:“今生无缘,再见何益?子慧会得到精心照料的,你不用再牵挂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

    戴子慧回香港后,春子不免失魂落魄,牛芳玲当然可以看得出他对戴子慧余情未了,但无论如何,她成功了,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春子。接下来,牛芳玲要做的就是继续巩固战果,不断争取春子下最后的决心与她成婚。

    可春子迟迟没有点头,尽管他们二人已经同睡一张床,但思念的煎熬时常让他夜不能寐,直到戴子慧托吴青玫送来象征结婚生子的鸳鸯枕和布娃娃,春子才如生命极限后的空荡荡——任由牛芳玲主宰他们的婚期而不作任何主张。

    吴青玫告诉春子,戴子慧因祸得福,在遭受春子严重的精神刺激之后,竟然逐渐恢复了神志,不再偏执地认为高昌活着,这样虽然让她很痛苦,但至少她和常人一样能够接受爱人离去的事实。对于曾经充当过自己丈夫的春子,她表示深深地祝福。

    “她难道就不想再见到我吗?”春子心中满是疑惑。吴青玫说:“相见不能相守,不如不见。小姐有这样的心境,说明她恢复得特别好,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这真是子慧说的吗?”春子仍感疑惑。吴青玫点头称是,她递给春子一张字条,春子认得是戴子慧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知道你做回了你自己,并且有了自己的真爱,我想我除了祝福,不应有二话,祝你们白头偕老。

    春子拿着戴子慧的纸条,看着她送来的鸳鸯枕和布娃娃,呆呆地立在茶座好半天一动不动。戴子慧真的好了!春子心中暗叹:这真是奇迹!但神经恢复了正常就意味着对自己感情的疏离吗?春子情感上有些难以接受,难以接受一向对自己情意绵绵的戴子慧竟然一下子变得这样洒脱。

    吴青玫问:“你是不是还爱着子慧?”春子毫不犹豫地点头。“那你是不是不想和她分开?”吴青玫再问。春子起先是点头,一会又摇了摇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因为你身边有另外一个不可舍弃的女人?”不等春子说完,吴青玫已接过话来。春子点点头。“那小姐的决定没有错。”吴青玫说。春子紧闭双眼,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吴青玫走了,春子发觉自己已是满眼的泪,但不知这泪到底是为谁而流,总之,春子感觉自己已被掏空了,曾经多情的心已燃成死灰,头脑一片空白。所以,当春子听牛芳玲再次提起结婚的事,他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了。

    牛芳玲要的是结果,与春子结婚的结果,当这一结果终于要实现时,她除了喜悦并无其他。

    看着牛芳玲整日开开心心的,春子当然不想扫她的兴,所以当她提出回老家拜见父母,然后举行婚礼的要求时,春子尽管心中不乐意,但还是表示同意。毕竟是婚姻大事,不通过父母怎么着也是说不过去的。再说,春子确实也想暂时离开深圳这个让他伤感的地方。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7)

    成全春子和牛芳玲,其实在戴子慧的心中也充满矛盾。神志刚刚恢复正常的她,虽已接受高昌亡故的事实,但和春子的感情并未因此而完全消融。春子虽然是高昌的影子,但他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两人曾经共同拥有过美好的时光,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在戴子慧的脑中剔除。只不过,她知道春子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后,拿不准他心中所想,所以通过吴青玫对春子作最后的试探,没想到这样反而加速了他远去的步伐。戴子慧叹息,原来春子决心做回自我,包括已付出的感情,他竟然也要收回,这都是命啊!

    戴子慧能如此开明地处理这件事情,戴安陆功不可没。为了能让女儿安然度过这次情感的危机,他把手头的许多工作都压下来,尽可能花时间陪伴着她,以慰籍那颗受伤的心灵。加上戴安陆请来的几个私人医生对她悉心治疗和护理,从而使戴子慧的情绪始终保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医生说,假以时日,戴子慧的神志可彻底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对于女儿的新生,戴安陆给予了厚望,他知道自己病情日益恶化的现状,春子走了,现在惟一可指望的就是女儿能够迅速摆脱心魔,迅速成熟起来,以继承他庞大的产业。为了这一目标,戴安陆开始倾注大量心血用于培养女儿经营方面的兴趣,提高女儿管理方面的水平。

    戴子慧原本对做生意是毫无兴趣的,但她深知父亲虚弱的身体渐渐不堪重负,体谅父亲不忍看到事业无人继承的苦心,因此勉为其难,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经营管理之道。

    可戴子慧毕竟是一个多情女子,情感上的空白时常让她心烦意乱。高昌,这个给予她初恋甜蜜的人走了;春子,这个延续她初恋甜蜜的人也走了。这两个人的形象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各有千秋,在戴子慧的脑中时隐时显。但在她情感的记忆中停留最久的,还是春子,或者说只有春子,因为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了,完全像一个人一样驻留在戴子慧的心中。可是,春子走了,这个惟一可以延续她旧梦的人,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这对于戴子慧而言,是一件多么残忍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她只有将春子深埋心底,至少让所有关心她的亲人看不见那催人心碎的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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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高峰后,春子让牛芳玲先去老家牛磨村,征求她父母的意见,他自己则留在县城找好友李唯一。李唯一从看守所出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做任何事,正郁闷得慌,一见春子回来找他,当然喜出望外。

    春子问起他的近况,特别是他和赵晶晶的婚事,不想李唯一情绪变得低落。春子便说:“赵老爷子也真是,你们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成全。”李唯一却摇摇头:“其实最大的障碍已经不是赵晶晶父亲了。”“那是什么?”春子问。李唯一说:“是我自己。”春子不禁愕然。

    李唯一告诉春子,他越来越感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荒唐无耻,越来越感到自己根本无颜迎娶善良美丽的赵晶晶。李唯一说,赵晶晶的父亲极力反对并不能真正阻止女儿的出嫁,反倒是自己心理上有了不堪承受之重,成了彼此双方结合的最大障碍。“别的男人结婚能给予妻子幸福,而我却只能给她带来耻辱和不可预知的未来,你说我心里能过得去吗?”李唯一沮丧地说,“我现在除了有一身坏名声,什么也不是,我根本就不配成为赵晶晶的丈夫。”

    春子说:“可赵晶晶对你还是一往情深,她在QQ中对我说,她会极力说服她的父亲,即使父亲最终不答应,她也要和你在一起。”

    “那我只能有负于她。”李唯一叹息一声。

    春子摇摇头,眼含泪花。他真的不愿看到一对饱经磨难的情侣最终劳燕分飞,可李唯一所说并非毫无道理,明知自己难以给对方幸福,却偏要结合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那你打算怎么办?”春子问。

    “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开创新的未来,成就一番事业。”李唯一说。

    春子点点头,但又不无忧虑地说:“那赵晶晶怎么办?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忍心舍弃她吗?”

    李唯一说:“说不上舍弃吧,我只想去开创一番事业,那样我才有脸面对所有的人,如果在我成功之后还能有缘与她走到一起,不是件令人羡慕的事情吗。到那时,我有了迎娶她的底气,她也会有嫁人的自豪与风光,那是多么值得期待啊。”

    春子说:“话虽如此,但世事难料,你既不能保证你一定能事业有成,也不能保证你们的感情就一定不会另起变化,只怕你和她都会抱憾终生。”

    李唯一沉默了。

    春子看他的表情,知道他也有这样的担心,却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他太想脱胎换骨了,太想给赵晶晶一个完美高大的丈夫了。他能成功吗?春子只能向他报以祝福。

    李唯一撇开自己的话题不说,问起了春子在外的一些情况。春子也不隐瞒,将自己的遭遇都一一告诉他,并对他说这次回来是准备和同乡牛芳玲结婚的。李唯一像听传奇故事一般听完春子的介绍,对于他最终选择与牛芳玲结婚,除了祝福也并无他话。

    两人又说到了春子的前岳丈,也就是县委书记蔡学良。李唯一告诉春子,高峰县在蔡学良促进全民创业、加快推进工业化的指导思想下,经济建设突飞猛进。李唯一说:“他算是一位有作为的地方领导。”

    春子说:“这些年我虽然人在外地,却也一直关注着家乡的发展变化,只不过通过网上了解得没有你所说的生动具体。”

    李唯一说:“其实我能这么早从看守所出来,蔡书记是作了努力的。听以前在县委办的一个同事讲,蔡书记没少为我的事打电话。看来,他心理面是挺在乎你这个女婿的。”

    李唯一的话像是触及到春子内心柔弱的部位,只见他的眼眶又潮湿了。“我知道他们两老一直视我如己出,即使蔡芬去世了,这种感情也没有改变,我真的一辈子都感激他们。这次回来,我很想去看望二老,却又怕无颜以对,毕竟我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了。”

    李唯一说:“蔡芬已去世这么久,你再娶一个,也是合乎情理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怪你。”

    春子点点头,说:“那我明天去看望他们,顺便征求一下二老的意见,以示尊重。”

    但让春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牛芳玲这时却突然改变主意,坚决不与他结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8)

    话说牛芳玲回到牛磨村见过父母,说自己要嫁给春子了,母亲虽不甚乐意,但见女儿主意已定,也就没有反对,可她的父亲牛双全却不同,不论牛芳玲如何解释,坚决不肯应允。

    牛芳玲无奈,请母亲帮劝,但也无济于事,牛双全说,就是天会崩、地会陷,他们都不能成婚。牛芳玲不服气,责怪父亲放不下上一辈的恩怨,她决不会受此影响,一定要和春子在一起,并告诉父亲,她已和春子同居了。

    牛双全一听,急火攻心,竟然昏撅过去,把全家人吓得半死。牛芳玲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良心何安,因此请来医生,默默守候一旁。

    父亲总算是醒了,牛芳玲流着泪,恳请父亲原谅,也恳请父亲成全。牛双全瞪着虚弱的双眼,也没有再急于表态,只是让旁人都出去,他要与女儿单独谈谈。

    牛芳玲也就是在这次谈话之后,终于放弃了与春子结婚的念头。

    春子得知牛芳玲决定不与自己结婚,惊得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这话是出自牛芳玲之口,因为要嫁给自己可是牛芳玲梦寐以求的呀!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或者说你是故意试探我?我说过,我决定娶你,就一定会好好待你,放心吧。”春子说。

    “知道你会待我好,但我还是不能嫁给你。”牛芳玲眼中含着泪花,继续说道:“我跑到县城来找你说这事,既不是试探你,更不是和你开玩笑。”

    “可你总得有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吧。”春子急了。

    牛芳玲擦了擦眼睛,定了定神,说:“我总觉得,你心里面始终装着那个富家女,我想我即使得到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不如成全了你们。”

    春子一听,笑了:“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你是担心我不会真心对你啊,不会的,我娶你之后,决不会三心二意,我会让你幸福的。”

    牛芳玲的眼泪又巴嗒巴嗒涌了出来,竟说不出声,半晌,才咬牙说道:“我已下定了决心,你不要再说了。”

    牛芳玲要回牛磨村,春子想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也随她回到乡下老家。

    见过家人后,春子硬着头皮来到牛芳玲家。毕竟两家以前有过很深的过节,如果不是因为牛芳玲,他这辈子恐怕也不会踏进牛双全的家门。

    牛双全的身体看上去已大不如前了,是不是他那胯下的玩意被母猪吞食后严重损害了身体?春子不好问,也不想去问,他此来的目的是想知道牛双全如何看待他与牛芳玲结合,是不是他逼迫了自己的女儿,以至牛芳玲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牛双全并未表现出强烈的反对,他只是说,女儿的事由女儿自己作主。春子看看坐在一旁的牛芳玲,只见她拼命地抹着眼泪,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对牛双全说:“你如果对我有意见,不妨直说,不要在背后逼迫芳玲。”牛双全说:“我只是把该说的都说给她听,她不嫁给你,完全是她自己的决定。”春子又看了看牛芳玲,见她并不否认父亲的说法,便对牛双全说道:“你都对她说了什么?”牛双全说:“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我想我不必告诉你,只要是我没有逼迫她就行。”春子说:“听说你知道我和芳玲结婚的消息后昏了过去,你是不是以死来吓她?”牛双全说:“昏倒是真的,但我决不会以死来要挟。”春子又问牛芳玲:“到底是什么原因?”牛芳玲抽泣不已,说:“不要问啦,总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任何人的事,你回去吧。”

    春子见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回到自己家中。对于牛芳玲的态度,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回来征求父母意见,也只是她出于对父母的尊重,即使她父母强烈反对,也不可能阻止她嫁给自己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春子想不出这螺丝到底是怎么拧的,也只好作罢。春子想,既然是牛芳玲自己的决定,他又何必再强求呢!

    在伯父家吃晚饭时,春子并未告知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既然牛芳玲不与自己成婚,他也不想提及此事,可堂兄牛太锋却一个劲地问这问那,比如问他怎么不再娶一个,这次回来做什么,啥时候走等,让春子好不厌烦,也觉得奇怪,这可不符合堂兄以往的个性。而且堂兄话里头流露出希望他别在家待太久的意思,让春子好生纳闷。

    春子哪里知道,牛太锋心里正紧张着呢。

    牛太锋借替春子还钱给杨丹之机,威逼她献出身体之后,并未因此而罢休,此后更是想尽设法潜入杨丹家中施加压力,占尽了她的便宜。此次春子回来,牛太锋担心杨丹会找春子说起那“字条”的事,春子肯定会因为伪造他字迹去行无耻之事而恼怒。至于春子会恼怒到什么程度,将事情闹到什么程度,牛太锋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就是防止杨丹与春子单独会面。只要没有单独在一起,这样的私密之事就不可能从杨丹的口中说出来。

    吃过晚饭,春子与大伯闲聊了一阵,准备回家睡觉。不想牛太锋跑过来说:“春子,今儿个我到你那睡吧,想听听你在外面的故事。”

    春子说:“吃饭时我不是说了不少吗,你还没听够呀?”

    牛太锋嘿嘿笑道:“没听够,我睡你床上听会。”

    牛树才见儿子那么想和春子睡一块,便说:“去就去吧,你们是堂兄弟,睡一块亲热亲热也行。”

    春子听大伯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反对。只不过牛太锋老婆王菜花倒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又不好说什么,否则人家会说一刻也离不开老公,惹来笑话。

    走在巷子里时,春子压低声音对牛太锋说:“上次我走时托你将九千块钱还给我屋前的杨丹,你应该办得很妥当吧?”牛太锋一拍胸脯:“那还用说,兄弟我一分不少地给了她。”春子点点头,远远看着杨丹屋里的灯亮着,没说什么,来到自家门前,打开钥匙带牛太锋一起进了屋。

    在屋里,春子以为堂兄会说起杨丹的事,因为堂兄一直怀疑他与杨丹关系暧昧,更何况那九千块钱还是托堂兄转交的,他能不对此事感兴趣吗?可出乎春子意料的是,堂兄缄口不提杨丹,也不问其他事,因此二人上床准备睡觉。

    春子正要拉灭电灯时,窗门轻轻响起来了。春子猜想是杨丹在外,便到窗户旁打开窗门,问:“谁啊?”“是我。”听声音,果然是杨丹。“哦,是你啊,有事吗?”春子问。杨丹答非所问:“你今儿个回来的?一个人在屋吧?”春子看了看正高度关注这边动向的牛太锋,对杨丹说:“是今天回来的,太锋在这陪我聊天呢。”“他也在?”杨丹一惊,说:“也没啥重要的事,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要不我先回了,你早点睡吧。”

    春子关上窗户,又看了看牛太锋,以为他会有话说,但过了一会,并没有听他说什么,便准备关灯睡觉。春子哪里知道,牛太锋为刚才的一幕长舒了一口气呢。牛太锋暗暗尽幸自己跟春子过来睡了,否则杨丹今晚非到春子这儿证实自己的那些假话不可。幸好,今儿个让杨丹找不着机会。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9)

    第二天,春子告别大伯、堂兄嫂,准备去净林禅寺看望父亲,然后启程奔赴新的征途。临行前,春子去了一趟牛芳玲家,见她情绪低落,无意外出,便只好自己上路。

    春子的心情是沉重而复杂的。他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深爱着牛芳玲,但毕竟二人同居了一段时间,并相约回乡完婚,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要形单影只地奔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一路上,春子坐在堂兄驾驶的摩托车上,饱览家乡的山山水水。

    家乡的景色确实很美,花岗岩地质地貌与生态的完美结合,展示着无与伦比的自然风光,真是奇中出奇,秀中藏秀,美不胜收。但春子在美景中穿行时,也发现了一些不和谐音符。山清水秀之间,竟不时冒出一些工厂,而这些工厂生产排出的污水则在附近形成臭水塘,有的直接排入河中,一路散发着臭味。

    春子面对此情此景很是担忧,心想,县委、县政府大力促进全民创业、发展开放型经济,也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啊。路遇行人,春子要求堂兄停下摩托,问这企业是哪里办的,路人答是从浙江引进的造纸厂。春子又问,这企业放在这里污染了环境怎么办?路人说大家都有同感,气味不好,但他村里家家户户都得了五六千元不等的好处,也就没话说了。春子闻听,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所谓有得必有失吧,春子这样想,但心理面还是有一点痛心。

    到了净林禅寺,见到久违了的父亲,春子便叫堂兄回去。牛树人虽然尘缘已了,但见着了春子,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但当春子说到这次回来本是与牛芳玲结婚时,牛树人顿时变了脸色,后听春子说两人已分手作别,才又恢复了常态。

    春子并没有注意到父亲表情的微妙变化,仍旧述说着自己的烦恼,他还说到了戴子慧,说到了那段让他心旌摇曳以至弄得心力交瘁的情感纠葛。

    牛树人听后良久,才开口对春子说:“我曾经给过你两本经书,你可曾读过?”

    春子一愣,心想,怎么说到经书上来了,但又不得不答,他说:“经书我收着,但没有时间读。”

    “阿弥陀佛。”牛树人感到很惋惜,“怪不得你陷入烦恼的深渊得不到解脱。正所谓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不应该太过执著,任何人或事都决非一成不变的,你不了解这样的‘空’性,就会徒添烦恼。”

    但春子似乎还不能理解父亲所说的话,牛树人便说:“方丈净苦法师就在寺中,我领你去见见他,他的佛法修为已入化境,能把抽象的经文融进生活的实际,让你在轻松交谈中受到教益。”

    到了方丈禅房,只见那净苦法师白眉白须,两眼烁烁有神,真有几分仙家的风度,但说起话来却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净苦说:“小施主看上去禀性善良,和我佛家也有缘,不知有何烦恼,老纳或可帮你化解。”

    牛树人便将春子的情感遭遇简要说了一遍。

    不知方丈有何高见,春子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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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净苦法师听了春子的故事后,微微笑了笑,说:“小施主,你想作别戴子慧却情丝难断,想与牛芳玲结为夫妻却不能如愿,这看似复杂的情感纠葛,其实可归结为一句话:因缘和合而生、因缘散尽而灭,你只要理解把握了这个规律,烦恼自然减少。”

    春子说:“但我不知道和谁姻缘未灭,和谁姻缘已断,我对自己的情感走向,乃至人生走向都充满迷茫。”

    净苦说:“这个只有你自己作?(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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