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潜规则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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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薛之雪

    一醒不了的梦

    曾经有人告诉薛小霜,不要把现实和梦境算计得太清楚,不然会活得很狼狈、很乏味、很疲惫。

    把梦想和现实混为一谈,薛小霜觉得是个笑话,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泾渭分明,如何混淆?

    但是这一次,她彻底茫然了……

    夏末初秋,阳光很乏人,特别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直截照在舒服的大床上。这张大床是一位意大利设计师专门设计并亲手制作,送给她的,纯手工啊。

    自从有了这张大床,薛小霜的睡眠比以前多了整整一半,每天可以睡着四个小时了。

    今天,这讨厌的阳光,弄得她很不舒服,那个平时体贴入微的日本女佣居然不来给她落下窗帘。

    薛小霜很不情愿、百分之千不情愿地被迫睁开一道眼缝,这些天来,她命令自己睡到自然醒的,谁敢来叫她?她潜意识里带着一丝好奇,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来打扰她的睡梦

    她使劲儿揉眼,试图让自己看清楚一点,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头疼啊?”一个很慈祥的男人声音。

    薛小霜刚刚要爆发海啸般的怒气,另一根脑筋发现有一丝不太对劲儿,这男人的声音是遥远而纯正的乡音。

    异国他乡,何来乡音,而且如此纯正的老家乡音?她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这么纯正的中国北方某地区乡音了。

    她抬起头,那是一张遥远记忆里熟悉的脸,高一的数学老师,一个很温和的中年男人。小学初中高中十二年,这是唯一一个正眼看过她,把她当一个正常学生的老师,也是唯一个有耐心提问她问题,并且给她纠正错误的老好人。她一直记得他,心怀感激地记着,只是离开家乡后,再没有机会见过他。以前,她梦里从未梦见过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梦到这位老好人。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教室,遥远记忆里,高一时的教室,除了那位老好人,还有59双年轻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薛小霜乐了,终于梦到高中时的老师同学了,居然一个不缺的梦到了,连她根本想不起来的一些同学,都清清楚楚出现在梦里,他们的脸庞那样清楚,那样真实。

    窗外,夏末初秋的阳光正乏人,同桌和前桌的三个女生用报纸贴在玻璃上,唯独留下一块,正好让阳光晒着她。那时的薛小霜就是同学们眼中的傻子,被捉弄、被嘲笑。她也的确很傻,似乎从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直到现在,她依然没有想明白,自己那时究竟是用什么思考问题的,也许是用本能,像心智未开的动物。

    那时的她,分明是被阳光晒疲了、睡着了,居然脸不红、心不跳、麻木地顺着数学老师的话回答:“是。”后来她想明白是这位老好人老师给她留面子,但是,她薛小霜在高三以前的历史中,何曾有过面子这个稀罕东西。

    薛小霜心里明白,她不头痛,几十年来,她一直知道,她从不头痛,她的头就像可以存储无限数据的超级计算机,从不疲倦,没有极限,即使她的身体支撑不住了,脑细胞还在疯狂跳跃。

    薛小霜知道,这是梦,梦到那个很多年前撒谎的下午,既然是梦,为什么还要撒谎?

    她站起来:“不,我不头疼,我很困,睡着了,让我站一会儿吧,这样我会清醒些。”

    承认自己上课睡觉,还自己罚自己站,不但全班同学惊讶,老好人也是一时无措,这个傻子,脑子被门夹了?他最终点点头:“好吧。”然后走回讲台。

    这是下午第一节课,最乏人的一节课。薛小霜翻翻桌上的课本,高二上学期的。她记得高二分班,她分到理科班,老好人不再教她了。现在一定是刚开学,还没来得及分班,估计过不了一星期,就会分,分到一个暴虐的数学老师。

    那时的薛小霜成绩很烂,烂到每次都是全年级倒一;那时她来自农村,又丑又呆;那时她看一切都像隔着毛玻璃,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然。

    薛小霜很奇怪,这个梦怎么会如此漫长,下午第二节课已经上完了,她依然没有醒,以至于她都出现内急,在梦里内急,往往会找不到厕所,或者,就算找到厕所,也解决不了,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厕所人满、厕所坏了……只有等醒了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所以她不想在梦里徒劳,想等醒了再去,可是越来越急,为什么这么内急了还醒不了?

    薛小霜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在梦里,也要去趟厕所,她就不信,这么熟悉的校园,她会找不到厕所。

    当她走到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响了,响了也得去,内急的滋味不是太好受。

    一转弯,一个帅气的少年抱着篮球和她走了个照面,他叫任然,是班里最帅的男生,家住县城,记忆中好像据说老爸还是个什么长。他酷爱篮球,文化成绩中游,这是薛小霜对他全部的记忆。薛小霜能够隔了这么多年依然牢牢记着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帅,也不是因为他老爸是个什么长,完全是因为他这个名字,任然,时光荏苒。她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就觉得这是在警示谁。

    那时的薛小霜跟个傻子一般,更不懂得欣赏男生的美,只隐隐记得,这小子张扬霸气、篮球场上,一大票女生为他尖叫。这会儿在梦里走了个照面,仔细看看,他的确长得还像那么回事,有鼻子有眼儿的,嗯,瓜子脸,大眼睛、白白嫩嫩的脸蛋儿、乌黑的头发、刘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以薛小霜现在的这一大把年纪来看,他即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个水灵啊,掐一把,肯定能流出清水。

    内急就是内急,他长得再水灵,也不能当马桶用吧。薛小霜绕开他走向楼道。

    任然抱着篮球扭头瞥了一眼走向楼道的薛小霜,心中纳闷:“上课了,这傻瓜要去哪儿?”

    薛小霜没费什么周折,在“梦里”很顺利地找到了厕所,高中时,学校的厕所很简陋,一个坑挨着一个坑,后来她做过许多梦,梦到这里的厕所,但都没有今天这次“梦到”的真实。

    她走进厕所,骑到坑上,解开腰带,蹲下,开始嘘嘘,然后,切,居然真的解决了内急薛小霜震惊,如果在梦里能够解决掉内急,现实里往往预示着……尿床

    虽然她一把年纪,但还不至于老到小便失禁吧这个,让佣人看到也会很丢人的。

    可是没办法,她醒不了,用什么办法让自己醒过来呢?

    以前在梦中,吓醒过、疼醒过、哭醒过,对,疼痛会让自己醒过来。薛小霜用力掐自己,很疼,但醒不了,抽自己两巴掌,呃,看起来有点像神经病,但也醒不了,撞墙吧,她有点怕撞得头破血流……

    折腾到放学铃响起,她依然无法从梦中醒来。同学们都收拾东西,回家的回家,住宿的去食堂,值日的同学扫地,她跟这儿傻坐着也不像话。

    走吧,薛小霜站起来,可是去哪儿呢?梦醒不来,她该去哪儿呢?家,那时她的那个家,她宁愿不回去看,就算在梦中也不想再回去看。但是想到爸爸,她的心软了,决定还是回去,也许还能在梦中见一见早逝的爸爸,那个唯一爱过她的亲人。

    走到停车场,从一排排有新有旧的自行车中寻觅,那个才是她的自行车呢?努力回忆,那个时候,她骑着一辆二八加重的破旧自行车,走起路来咯吱乱响,她曾经为这辆车子觉得很丢人,但这把年纪了,她已经不在乎那些青春少男少女在乎的表面了。

    “薛小霜,还不走啊?”一个女生,很不漂亮,推着车子对她说。

    她使劲儿想,朦胧中也许该有这么一个人,但她无法想起她是谁。“我……我有点……好像,找不到我的车子了。”离家几十年,家乡话说起来都那么生涩了,她从兜里摸出一把简陋的、似乎是自行车钥匙。那个时候,这么破一辆自行车还上锁,现在,她会随手将豪华汽车丢路边,如果忘记开回去,隔不了两天,警察会开着车子给她送回去。

    那个很不漂亮的女生目光扫过自行车群:“那里,我记得那个是你的车子。”

    薛小霜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果然,记忆中那熟悉的破自行车静静等在哪里,锈迹斑驳的车身,蓝粗布做成的车座套,要多土气多土气,可是,现在她不觉得了,或许这辆自行车因为薛小霜这个名字,应该被收进博物馆。

    她将钥匙插进锁孔,倒是没有费什么周折就打开了,车锁应该是她这两自行车上最好用、最值钱的东西。

    “我先走了,我往北,你往西,结不上伴儿的。”那个女生骑上车子走了。

    薛小霜还打算问问她叫什么来着,可是她已经走了。她只好自己推着自行车,慢腾腾地出了校门,怎么这个梦还不醒?

    那个时候,县城的街道竟是如此简陋和狭窄,她竟然不怎么记得了,当她开着跑车奔驰在美国西部广阔的高速路上时,她已经记不起故乡的街道和乡路了。

    那个时候,爸爸拉着木制双轮车,她在后面推车,车上是他们家整个冬天的煤。后来,爸爸开着手扶拖拉机,她坐在车厢里手举镰刀,望着天上的镰刀般的弯月,路边是金黄的麦田,天边,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薛小霜跨上自行车,将车蹬得飞快,梦不要醒,再坚持会儿,让她在梦里看一眼爸爸,那个时候,世上唯一爱她的人。

    二不能不回忆的真实

    二不能不回忆的真实

    那时的公路竟然这么窄,现在看来,就像羊肠小路,路边的青杨树高大浓郁。小时候,每年爸爸都会砍很多树枝回家,薛小霜会把树枝编成海盗帽子,跟村里的野小子们疯跑打仗。

    那时,中国的空气还很优质,鼻息间都是青草绿树花香的气息,几十年后,每当她回国,都冒着生命危险不戴防毒面具,毕竟,这是祖国啊,好歹这点面子得给。

    路上,很少遇到汽车,有个摩托车都很新鲜了,牛车马车倒是络绎不绝。

    行了十几里路后,看见村口的那座桥,那桥后来被冲毁过许多次,也返修了许多次。看见桥,就等于到家了。

    薛小霜心跳加快,几十年了,当她以为要客死异乡的时候,却在梦里又回到故乡,这个曾经让她充满血和泪记忆的故乡。

    踩在桥面的石子上,一粒一粒,熟悉而真实,这梦做得太真实了。

    她家在村后,要穿过整个村庄,小村依山而建,道路崎岖不平,古老的街道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用亲切的乡音叫她“小霜,放学了。”

    薛小霜微笑着答应,眼中甚至有些湿润,太久没有回家了,是不是等梦醒了,回老家看看,亲人不在了,还有那些乡亲,那些曾经看着她长大的乡亲,他们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水缸都要着火了,放下车子挑水去。”还没进家门,继母的吩咐就传进耳朵。

    薛小霜看到石头砌成的熟悉的院墙和墙边那葱葱郁郁的几竿翠竹,还有站在矮墙边身材走形的继母。

    她依然穿着那件熟悉的褐红色小花褂子,有点自来卷的短发,和看薛小霜时那种嫌恶的眼神。少年时代的记忆,她就是薛小霜心中白雪公主的继母,足够恶毒。

    薛小霜两岁的时候,亲妈去世,亲妈名字里有个竹字,爸爸一直在家门口养着那丛竹子。薛小霜十岁的时候,这位继母进了家门,还带着一个大她一岁的姐姐。薛小霜十二岁的时候,继母生下一个儿子。薛小霜的生活也经历了一场从人间到第六层地狱,再到第十八层地狱的坠落过程。

    薛小霜十七岁那年,也就是现在她梦里的明年,爸爸突然离世,她的生活再次地震,她记得,爸爸去世后,继母生活得也很艰辛,带着姐姐和才六岁的弟弟又嫁过一次,不久又被人赶出来,为了弟弟,她吃尽苦头,可是这个弟弟长大后给继母添足了麻烦。

    薛小霜考上大学离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偶尔听到关于继母的消息,知道她活得那么心酸,她已经不再恨她了。

    今天,梦里相见,她更不想跟她计较什么。

    “我爸爸呢?”她尝试着用中性的,没有感情色彩的语气跟她讲话。

    “还没下班,你以为都像你吗?整天白吃白喝坐在学校歇着,我和你爸累死累活供你上学容易吗……”

    就算在梦里,薛小霜依然没有耐心听她诅咒般的牢骚,逃命似的丢下自行车,挑起水桶奔向水井。

    水井离家不远,不到一里路,她家的水桶也不是很大,一桶能装三十多斤水,两桶挑在肩上,也不过六十多斤,对于别人家的孩子也许是艰难的任务,但对于少年时代的薛小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井台上湿漉漉的,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吃水,常常要等好一会儿才能轮到,今天却没有人,薛小霜心想,梦就是梦,不知道该梦见谁来挑水了。

    她将水桶系在辘轳上,搅上一桶水来,这口井水清澈甘甜,喝一口故乡的水,哪怕在梦中。她蹲下身,桶中水波荡荡,她清瘦的面容摇摇晃晃。薛小霜望着桶中自己的少年时代的影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时光一去不复返,现实中,她的两鬓已经可以找到丝丝白发。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会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恍惚间,这几十年走过的路在她脑海一一浮现,最后,全部汇聚在这一桶荡漾的清水中,笑过的、痛过的、哭过的、奋斗过的、流过的血和泪、伤害过她的人……她再也不想回忆过去,过去太沉重,她只想像现在这样,躺在她舒服的大床上,看着窗外别人桌面上才有的美丽风景,甚至,她都不愿意再梦到过去,她要醒来,快点醒来,可是怎么才能从这少年时代的噩梦中醒来。

    “薛小霜,你好磨蹭妈妈叫我来喊你快点回去,她还等着用水做饭。”五岁的弟弟蹦跶着跑来。

    她不喜欢这个弟弟,先是被爸爸和继母宠上了天,骄横跋扈,爸爸去世后,又缺少管教,自私自利,性格怪癖。

    薛小霜挑起水,飞快回家,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瘦弱的女孩能挑起两大桶水在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地飞奔。将水倒进水缸时,继母还在耳边不清净地诅咒,一担水是远远不够的,那时,她每天至少要挑四担,最后一担要浇爸爸的竹子。

    第三担的时候,天色有些黑了,姐姐和弟弟在屋子里看电视,放下担子,爸爸自行车吱呀声从院外传来。

    厨房里,原本臃肿的继母像个小伙子般冲出来,提起水桶进了厨房向水缸倒水,一边还说:“水井里的水好像越来越深了,今年夏天雨太少。”

    薛小霜懂她的意思,她这是给爸爸听的,她知道水井水深,说明去挑水的是她,而不是薛小霜。她总是这样,在爸爸面前表现的贤惠又疼爱薛小霜,可是爸爸一转身,她的继母本性又原形毕露。一家人,何必装得跟电视剧一般。

    薛小霜没心思搭理继母的矫情,她两眼盯着爸爸,双肩轻轻颤抖,眼泪无声滑落,一生千辛万苦,遇人无数,只有爸爸,她在内心敢毫不疑迟的说,这是真正爱她的人。好想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哭,哪怕只是梦里的安慰。

    “小霜,你怎么了?”爸爸还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妈妈死后,他们父女曾经相依为命整整八年,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爸爸是女儿的天空,只是后来,继母到来后,这天空被乌云遮挡,但天空毕竟天空。

    她没说话,继母却先发制人:“不就是叫她挑了一桶水,委屈成这样,淑娴一天挑五担都没像她这样”淑娴是她继母带进门的姐姐,大她一岁,已经不上学,偶尔打零工。

    薛小霜不想让她在旁边聒噪,对爸爸道:“我今天在学校上课睡着了,被老师批评了,爸,我这么笨,成绩又不好,我想我还是别上了……”

    “不行,有我在一天,你就甭想有那个念想”爸爸毫不迟疑的回绝,就是是在梦里,他依然坚持要她念书。

    三两个绰号

    三两个绰号

    三两个绰号

    薛小霜“梦游”了三天了,一直无法醒来,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遇到了很多年前网络小说流行的重生。那个时候大家都在讲重生,连电视剧都是各种题材的穿,穿到哪儿去的都有,怎么穿的都有,坐飞机的、雷劈的、车祸的……

    那个时候,她正疯狂地工作,认为所谓重生根本是无稽之谈,是那帮写手们闲的蛋疼幻想出来的。

    但是,今天,她薛小霜终于忙得蛋疼地穿回来了,回到高中时代,回到她一生所经历的所有刻骨铭心痛苦发生之前,让那些痛苦站在她未来的道路上,望眼欲穿地、夹道欢迎地、矜持着蒙娜丽莎般冷笑地等着她,再去被折磨一遍,然后伤得从内到外,体无完肤。

    薛小霜望着自己枯瘦的十指发呆,同学们乱哄哄的吵闹声在教室震荡。

    “好了,大家坐好,我宣布分班名单。”班主任尖酸刻薄的声音回荡在噪音之中,噪音渐渐平息。

    班主任开始不紧不慢地公布分班名单,“……分到一百零九班同学有,李雪芳、林彤、任然、薛小霜,”念到薛小霜的名字,她非刻意的停了一下,薛小霜知道,她这是在庆幸,终于把这个年纪倒一给清理出去了,但是两年后高考成绩出来时,她为她这一时的庆幸痛悔了很多年。

    同学们听到自己被分的班级,不时地发出惊叹或叹息,薛小霜却平静地爬下了,这些对别人是未知的东西,对她都已经成为快想不起来的陈年往事。

    念完分班名单,同学们或叹息或欢呼地拥抱高叫。薛小霜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书本,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去旁边的一百零九班,然后,在乱哄哄的人群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爬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她甚至能感觉到,她成千亿过万兆个脑细胞,跟着她一起陷入如万古一般的长眠中。

    那时的薛小霜特别爱睡觉,她几乎可以随时随地入睡,那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嗜睡,重生回来,她终于发现,原来是她数量超出常人许多倍的脑细胞将她带入深深的睡眠中。

    “喂,醒醒了,排桌了。”沉睡中,不知是谁推了薛小霜一把。但是她懒得动,很困,真的很困。

    然后听到109班班主任的声音:“不用叫了。”

    同学们乱哄哄地出了教室站在楼道排队,薛小霜一个人趴在教室睡得昏天黑地。

    在老师的安排下,同学们陆续有了新座位,只有一位同学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流出口水的薛小霜,这位置归人家了,可她还站人地儿睡大觉。

    “弄醒他。”老师道。

    站着的同学轻轻叫了声:“同学,醒醒。”

    薛小霜要是这么容易能弄醒的话,恐怕就不叫薛小霜了。

    班上同学开始发出笑声。

    前后桌都过来帮忙,在大家的努力下,薛小霜终于掰开了一条眼缝,只见一个个子不高、嫩生生的小男生满脸通红地站在她旁边。

    “干吗?”薛小霜揉揉眼。

    “这是……我的座位。”

    “你的座位?你坐。”薛小霜哈欠连连地站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班主任站在讲台上问。

    “薛小霜。”薛小霜答应着,心里在想着这个班主任前世种种让人恶心的事迹。他姓张,同学们送了他个绰号叫张飞机,这家伙整个一财迷精加飞机眼,谁父母是当官的,或者家里有点势力,他就对谁格外照顾,隔三差五套套近乎、借家访走动走动。像薛小霜这种家境的学生,那是从来不入他法眼的。但是,他在薛小霜身上捞到的实惠应该比那些家境好的学生还要多,薛小霜高考后,作为H省理科状元的班主任,县政府一次就奖励了他一万元,那会儿,他一年工资也不过这数。

    但这个时候,薛小霜这个名字代表着全年级倒数第一,张飞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去那个桌。”

    顺着他指的方向,薛小霜看到教室最后边南墙角还空着半张桌子,好像不对,她记得前世,她没有坐过最后一排。她的同桌是个美女,叫李雪芳,可是最后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位恐龙,薛小霜已经记不起这恐龙叫什么名字了。

    薛小霜拽起自己的书包走过去,在恐龙身边坐下,张飞机开始上分班后的第一节班会。她使劲儿坚持着,可是周公的力量太强大,两分钟后,她已经酣然入梦。

    一周之后,薛小霜终于接受了回到少年时代的现实。现实既荒谬又冷酷,还不容她讨价还价。

    学校,老师在课堂上重复那些老掉牙的理论,家里,两面三刀的继母、骄横跋扈的弟弟,重生,对于别人来说是天赐的先知先觉、升官发财、泡美男的机会,对于她,是折磨生命、消磨生存意志的刑具。

    她想过离家出走,又怕日渐苍老的爸爸伤心,而且,明年的夏天,灾难会不会再次降临在爸爸身上?如果她要求退学打工,爸爸绝对不会同意,其它事情,爸爸都听继母的,唯独这件事根本不容商量。

    薛小霜别无选择,只好继续折磨这重生回来的小生命,消磨她所剩无几的意志,冷眼看世态炎凉、人情冷淡。

    这天,薛小霜正爬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把她疼醒了,可以想象,能把她疼醒,这得多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桌子拉动的声音和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的道歉声,还不是他们县的方言,而是标准的京腔。

    薛小霜眼都没睁,又睡过去了。

    她再次醒来时,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是被尿憋醒的,起身去了趟厕所才知道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别人都出去吃午饭了。

    想想包里早上带的那个馒头,薛小霜一点胃口都没有,趴在桌上继续约会周公。

    教室门开了,一个人说:“那头猪还在睡。”

    另一人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上学干吗?不如回家睡觉去。”

    切,前世这帮孙子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雪上加霜,这辈子,还没怎么表现,就送她一个“猪”的绰号,如果把两个绰号放一起,她宁愿选前者,但是,她实在拿自己的脑细胞无能为力,再一次沉沉陷入梦乡。

    不知又睡了多久,薛小霜再一次疼醒,这次是肩膀,被人拧醒的。她两眼掰开一条缝,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那脸上似乎发射出万道金光,莫非千手观音临世?这金光终于把薛小霜给刺清楚了,随着她的清醒,眼前这张脸上的金光也消失不见,只是一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鼻如刀削般挺拔、目如朗夜皓月,纤长墨黑的睫毛,比她的都长。

    “你谁啊?”薛小霜眨巴了两下眼,想施美男计,也不上网查查,她薛小霜五毒不侵,视美色如粪土。

    “这是我的座位,你的在前边。”如六玄琴般低沉而有穿透力的声音,标准的京腔。

    薛小霜仔细看了看两张桌子,果然,她的在前边,明明记得自己是最后一排,一觉醒来,居然变成倒二了。这帅哥好像也有点面熟,薛小霜慢慢叫醒自己的脑细胞,终于记起来,这个男生是高二上学期转来的,成绩很烂,但人长得贼帅,篮球打得贼棒,歌唱得贼好听,把班花,也就是薛小霜的同桌李雪芳给迷住了,两人好像还谈了几天恋爱。不过,这辈子,李雪芳没有成了她的同桌,她却阴差阳错的跟这男的成了前后桌。

    薛小霜记得,这家伙在她们学校只上了一个学期就走了,再没回来过,害得李雪芳苦苦惦记了他好几年,上了大学,打电话还跟薛小霜提起他。如此看来,在薛小霜睡着的时候,他转来了,并且在她后边加了一张桌子。他叫什么来着?薛小霜在想起他的名字之前,再次找到了周公。

    四煽动创业

    四煽动创业

    四煽动创业

    薛小霜正睡得舒坦,背上传来一阵尖疼,她一边揉着背从桌子上爬起来,一边扭头看。后桌的那个新转来的男生正从她背上收回手。

    “喂,有没有搞错?我不是螺丝钉,你要觉得自己是管钳,去工厂找活儿干,干吗总拧我?”薛小霜十分不满,如果说上次他拧醒她,因为她坐了他的位置,还情有可原,这次他纯粹找事儿。

    这么新鲜的词汇,在那个年代,可想同学们笑成什么样。

    男生没说话,而是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前边。

    薛小霜扭回头,数学老师,那个暴君,正对着她怒目而视。

    你眼睛瞪那么圆干吗?小心眼角膜破裂。薛小霜心中嘀咕。

    “你,上来做这道题。”暴君一张口,火苗哧哧向外喷。

    薛小霜没有随身携带灭火器的习惯,为了防止火势蔓延,她必须去黑板做题。

    她站起来,好在年轻,桌子上爬这么久也不会手脚麻木,挽了挽上衣袖子,走向讲台。这件咖啡色的上衣穿在她身上又肥又大,一点不合体,是她姐姐薛淑娴不穿的衣服。自从继母带着继姐进门,她就没有再买过一件新衣服,就算过年,也都是穿薛淑娴不要的旧衣服。

    薛淑娴长得高挑丰满,必须说人家丰满而不是肥胖,就算以薛小霜两世的阅历,薛淑娴的身材也算是上佳的,前凸后翘,加上一张不错的脸蛋儿,是薛家村的一枝花。当年的薛小霜脑袋基本不想事儿,穿回来的薛小霜曾经疑惑过,薛淑娴比她只大一岁,才十七,这么点一小姑娘,胸部怎么会那么丰满?

    薛小霜相反,瘦的跟火柴棒一般枯槁,比薛淑娴矮了整整半头,所以那个年代,她的衣服没有一件穿在身上合体的,全跟唱大戏一般,风刮起来,呼楞呼楞的。

    薛小霜从讲桌拿起一根粉笔,望着暴君写在黑板上的那道题瞪了足足一分钟。这道代数题,放在高二的优等生眼里,也是很有难度的,可是放在穿越回来的薛小霜眼里,比一加一还要纯真,十秒钟内,她脑海中闪过十七种解法,其中一些解法,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剩下的五十秒,她用来想一个错误的解法,驴唇不对马嘴,错得让暴君想吐血的解法。她必须保持在人民群众中傻蛋加傻子的形象,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

    薛小霜用右手写下解字的第一笔后,果断地换成左手写字,她这个穿回来的右手写下的字会让当世最受追捧的书法家看了想自杀的,所以,只能用左手把字往最难看处整,力求达到当年中学时代像鸡爪子刨的字。

    暴君很烦躁地开口:“你怎么左手写字?”

    “我是左撇子。”

    讲台下笑声一片,台上,暴君的鼻子逐渐倒向一边。“够了,别写了,你自己瞪大眼睛看看你写了个什么东西,公式,要用公式,学过的公式都让狗吃了吗?笨成这样,上课还睡觉我叫你睡,站到讲台边去”

    罚站,居然还要站在讲台边,薛小霜不是怕面子挂不住,而是怕自己会站着睡着,不过她很争气,这节课站在讲台边没有再睡着。暴君见她一节课军姿拔得还算标准,下课后就放她自由了。

    虽说死狗不怕开水烫,但烫多了薛小霜怕自己熟,以后的日子,她将各科老师性格做了统计分析,发现除了暴君和张飞机的课不能睡觉,还有一位地理老师上课也得坐直了,其它的课,薛小霜可以尽情地亲吻她那张被前人刻满浪漫符号的课桌。

    回到家,挑水放牛浇地除草,继母简直把她当个粗使大丫鬟来用,而且还没有月俸。如果前世薛小霜时不得已才过这种日子,穿越回来,再这么耗着简直是自虐。

    辍学单干,爸爸绝对不会同意;离家出走,爸爸绝对会卷起铺盖卷,离乡背井寻找她的下落,更重要的是,会伤透他的心。薛小霜不忍,她发现活了两世爸爸依然是她心中唯一最柔软的地方。

    秋天的日头是四个季节中最烦躁的一个,突突地往大地上掉催化剂,眨不了几下眼就把起起伏伏的山丘上的庄稼都给催熟了,满眼望去尽是金黄色。

    薛小霜额头上一大滴汗水骨碌碌滑向鼻子,几乎把她的小鼻子都给盖住了,她一手持镰刀,一手握黍子,哗啦,就给割下来一大把。鼻尖上那滴比她鼻子还要大的汗珠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落在手中的黍子叶上,像一滴晶莹的露珠。

    薛小霜哼了一声:“还露珠,秋天一过,就是我霜雪的天下了。”

    不远处的爸爸以为女儿在同自己说话:“小霜,啥事儿?”

    “没。”

    “今年这块黍子长势真好,做成笤帚够咱们家三年用的了。你妈肯定高兴。”爸爸脸上露出喜悦,一边俯身收割黍子。

    前世好像在爸爸的教导下,薛小霜是叫那个女人妈妈来着,现在,她不想再叫她妈,她没有尽到任何做妈**义务,名不副实,要那虚名干吗?

    继母从进了他们家门儿,来地里干活儿的次数十个指头就能数清,那位当大家闺秀养着的姐姐压根就不知道家里的地都在哪儿,弟弟那个宝贝更不用多说,就算来地里,也是因为在家呆腻了,出来旅行游玩的。

    薛小霜家的地都是靠爸爸上班之余和自己上学之余加班干的。忙的时候,她早晨四点钟就被爸爸叫起来去地里干活儿,如果不是星期天,干到七点钟,爸爸就让她回家吃饭上学,很多时候,她从地里回家,继母和姐姐弟弟还没有起床,更别提早饭,所以,前世她常常是饿着肚子去学校的。

    爸爸是个木匠,农忙的时候种地,平时就给别人家做木匠活儿,挣点儿手工钱。爸爸手艺很好,人也实在,三里五乡谁家要做家具木器,都愿意请他去,所以他从来不缺活儿干。

    但只靠挣个手工钱,一年到头儿,辛辛苦苦,刚够养活一家子人,没多少结余,就算有,也都是继母存着。

    “爸,爸,跟您说个事儿。”薛小霜扔下镰刀,拉着爸爸坐到树荫下,“爸,来喝口水。”

    “什么事儿啊?”记忆中,这个女儿从来不会说好听话,更不会讨好大人,即使喜欢的东西也不跟大人要,远不像那个继女,说着各种甜言蜜语,哄着爸妈给她买着买那。他心里一直想,如果这个女儿想要什么,就算老婆再不高兴,也要给她买。

    “爸,您给人做一套家具,一般挣多少钱?”

    “平常做一套家具要十天左右,大概能挣一百多块钱。”薛继来搞不懂女儿要做什么。

    “做一套家具,成本多少钱?”

    薛继来想了想道:“差不多的要一千,次一点的六七百就可以,好点的,木料好的,那就贵去了。”

    薛小霜知道,在国际上,那些名贵木材家具几万都不一定拿得下,但她现在要解决的是这个小县,普通人结婚用的家具市场行情。“成本一千的家具,就你的手艺做好,卖出去大概多少钱?”

    “能卖到一千五六左右吧。”

    “也就是说能挣好几百”薛小霜两眼放光,几百块钱,对于前世的薛小霜,根本不值得如此放光,她曾经最厉害的一次,为一个设计图加了一条线,那个公司就给了她一千万,美金,“爸,咱为什么不自己做好了家具卖?这样比给人打零工挣钱多了。”

    薛继来为难道:“自己做家具要先下本钱,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小农经济就是这样畏手畏脚,薛小霜必须开导爸爸的思想,现在的中国,一切市场都正发展,尚未成型,普通人对于家具的消费还处在找木匠做,凑合着用的年代,结婚家俬市场刚刚萌动。如果现在入手,将来没准可以在家俬行业占有一席之地,想想后来,连那个坑人的达芬奇家俬都可以在家具行业耀武扬威坑蒙拐骗,爸爸如此精致的手艺,加上薛小霜的头脑,不愁没有宏图大业。

    “爸,我帮你设计,你做,做出来我保证能卖出去,还能赚大价钱。”展望中国未来的家具市场,似乎有数不清的人民币象雪片一般向薛小霜飞来。

    薛小霜好说歹说,老爸总算答应她试试。薛继来做这个决定可不容易,冒着被老婆骂不务正业的风险,万一卖不出去,他还要辛辛苦苦日夜加班,把赔进去的钱给老婆挣回来。

    王玉秀是在薛小霜十岁的时候嫁给他的,进门一年多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对她怎么能不百依百顺?

    五雪上加霜

    五雪上加霜

    五雪上加霜

    想到中国巨大的未开垦市场等着她去糟蹋,不,开创,薛小霜竟然热血翻腾,所以,今天上课她没有睡觉,兢兢业业爬在课桌上给老爸的第一套**性家具设计图纸。

    前世,她从未设计过家具,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她薛小霜糟蹋过得高档家具可不太好统计。但是这个设计不能离现在的年代人们欣赏眼光和接受能力差得太远,特别要考虑当地当时年轻人的喜好,因为她这套家具要卖给打算买结婚家具的年轻人。

    夏侯露有点儿奇怪,前边这位把教室当卧室的女生今天居然两节课没有睡觉了,一直坐在那里写写画画,有模有样的。好奇地洒一眼,什么情况?这是……家具,画得还真像,还有点……漂亮没看出来呀,这么个睡瓜画得家具还真不错。可是,她画家具做什么?夏侯露头顶升起一缕好奇的白雾。

    中午,薛小霜一边啃着干馒头夹咸菜,一边去县城市场逛了逛,这会儿,全县城就一家家具店,卖的东西也大多是办公家具,顾客几乎全部是县城各大单位政府部门。老百姓要买件家具都是去集市上,一些木匠把自己做的木器拉到集市上买,大多连油漆还没上,更没有薛小霜要参考的样式。有钱人家想要买高档的家具,还需要去省会的家俬市场。

    但薛小霜心中十分高兴,看来家具市场大有可为。

    逛完家具市场,她兴冲冲地往学校赶,走到距学校不远的一个胡同时,听到里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打架,肯定是青少年们热血翻腾,没地儿排解,互殴以泻火。薛小霜转了转手腕,重生回来,只顾睡觉,很久没有活动活动了,要不,看看去?

    紧走几步,转过墙角,看到的场面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中间只有一个站着。这场景有点像武打片里英雄一人打倒一地群盗,然后站在胜利果实中间数数自己一个人撂倒了几个。

    站在中间数数的英雄正是薛小霜的后桌,那个新来的男生,他叫什么来着?前世好像没印象他还有这样的身手。

    地上躺着呻吟的群盗中有一个她也认识,任然,一中的篮球王子。前世也没记得他这么窝囊,总记得他人前呼风唤雨来着。

    既然遇到熟人了,总得打个招呼再过去吧,何况,她想过去还得跨过这些躺着的“群盗”。

    薛小霜挤出一副十分便秘的笑容:“嗯,你们……跟这儿练摔跤啊?嗯,不错,你们继续练。”说着从任然身上跨过去,扬长而去。

    前世,这俩人一开始确实斗得比较凶,后来却成了好朋友,不过那会儿子,都是听同学们传说他们斗得凶,薛小霜满脑子都是下顿会不会挨饿,继母又会想什么幺蛾子折腾她,哪顾得想他们。重生回来,无意中看到这场面,看来两人确实斗得比较可以。有劲儿斗,斗去吧,管她什么事?

    家具图纸设计好,爸爸看了相当喜欢,地里的庄稼收得差不多后,就在家里支起家伙,买来木料,开始干了。薛小霜放学后,也帮着爸爸打下手,开始学着做点木匠活儿,耳旁自然少不了继母的唠叨做伴奏。薛小霜心里就琢磨着,等他们挣了钱,到外面买地盖工厂,摆脱这个八婆。

    学校里,马上要第一次月考,月考之后是歌咏比赛,显然,学生们对于歌咏比赛的热情远远大于月考,除一小簇热爱学习的同学积极备考,一大簇同学在文艺委员带领下备战歌咏比赛。

    除了把自习课用来练合唱,还要选出个人选手参加比赛,班级最后得分是合唱和个人选手的总和。

    今天的下午第三节自习课,练完全班合唱曲目,文艺委员就开始海选个人比赛选手了,按要求,至少要有五个个人节目参加比赛,弃权会扣分的。

    文艺积极分子为了选出这五位选手,吵得口干舌燥。

    文艺委员周素玲对体育委员任然道:“任然,你必须报一个比赛歌曲,不然你们篮球比赛时,我们女生就不去给你们当拉拉队。”

    任然一脸苦相:“周素玲,听我唱歌还不如去河边听鸭子叫。我的歌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俩人从小一个幼儿园长大的。

    任然这句话让迷迷糊糊要睡着的薛小霜给笑喷了,心道:甭说,这小白脸要去当鸭子,保证很抢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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