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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然这句话让迷迷糊糊要睡着的薛小霜给笑喷了,心道:甭说,这小白脸要去当鸭子,保证很抢手的。
她这一笑引来不大不小的注意,周素玲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看了看她,然后跟她的一帮子姐妹道:“怎么办,你们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这会儿怎么一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周素玲的一个死党站起来道:“周姐,要我说,歌咏比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这是给全班挣荣誉,凭什么你一个人辛苦?这样,咱全班每个人都要出节目,然后由你现场评选谁参加比赛。”
“这主意好”另外几个死党拍手同意。
周素玲立刻反驳:“不错什么?全班六十一个人,一个一个唱,唱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占自习课练歌还有人反对,如果放学了还唱不完,某些人不把我卸八大块才怪”说着瞪了一眼前边几个在写作业的学生。
“md,周姐是为了全班的荣誉,谁敢反对”一个短发女生叫嚣,十足女流氓味儿。
这家伙叫什么来着?薛小霜实在记不得了。
她这么一叫嚷,全班同学虽然不说什么,但心中没有不反感的。这帮子女太保,大多家住县城,家境优越,仗着有那么点小势力,整日耀武扬威,恨不得走路都横着。
但是周素玲也知道,人民群众的力量不可过分小觑,引起众怒了,收场会很难看的。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这样吧,全班一人唱一个也没那么多时间,咱们按照值日组,各小组先在组内推选,然后把确定的人报给我,我听后,决定由谁最后参加比赛。”
周素玲说完,各小组组长就发愁了,派谁参加,估计谁都不乐意,那个年代的人还比较保守,加上农村孩子较多,能歌善舞的更少。其中一个组长哭丧着脸叫道:“我们组怎么办?一个外地人,还有一个,”说到这儿,看了看薛小霜,“还有一个雪上加霜,有她还不如没她,然后就剩下我们三个了,让谁去?”
薛小霜心中暗骂:你大爷的,原来上辈子我这雪上加霜的外号是你这孙子给取的
(亲,给个收藏……)
六你的忘情水我的青花瓷
六你的忘情水我的青花瓷
六你的忘情水我的青花瓷
薛小霜心中大骂这位不厚道组长时,任然笑嘻嘻地站起来道:“喂,哥们儿,怎么说话呢?谁说人外地人就不会唱歌?没准儿人唱得比刘德华还好听呢。周姐,我看咱们就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那位从北京来的‘刘德华’给大家献上一曲怎么样?”
任然说完,跟他一帮的混小子们起哄鼓掌,要夏侯露来一首。
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是夏侯露这位外来的龙并不惧怕这群地头蛇,他淡然一笑,那笑容勾魂摄魄,薛小霜心中骂道:切,笑成这样,不是专业训练过,就是上帝派来专门祸害女人的。
夏侯露笑了一下,站起来用标准的京腔道:“既然同学们如此有兴趣听我唱歌,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就唱那首刘德华《忘情水》。”
薛小霜如果没记错的话,刘德华在这年的春晚唱了一首《忘情水》,这首歌这会儿正风靡大江南北呢。
曾经年少爱追梦
一心只想往前飞
行遍千山和万水
一路走来不能回
蓦然回首情已远
身不由自在天边
才明白爱恨情仇
最伤最痛是后悔
如果你不曾心碎
你不会懂得我伤悲
当我眼中有泪,
别问我是为谁
就让我忘了这一切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夜不流泪
……
忘情水、忘情水,世上还有这种灵丹妙药?前世种种痛一一浮出脑海,薛小霜紧咬下唇,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实在是夏侯露这首歌唱得太煽情,他的声音好像天生具有穿透性,穿透层层防护,刺痛人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以至于他唱完了,全班还静默着,就像追悼会的默哀三分钟,是的全班整整默哀了三分钟,然后,周素玲带头热烈鼓掌:“夏侯露,就是你了,歌咏比赛你就上”周素玲望着他,眼中噗噗乱射电光,跟一年多没打到猎物的大尾巴狼看到一只肥胖乖巧的小白兔一个德行,就差口流哈喇子了。
任然这会儿最不乐意了,原本想让这个京片子出点丑的,没想到这家伙唱得比刘德华还刘德华,整个把全班女生给迷糊住,男生给震撼住了。
薛小霜那组长最高兴了:“喂,周素玲,这下我们组没事儿了吧?”
周素玲一瞥眼:“不行,你刚刚不是还说人家两人是累赘吗?夏侯露比刘德华唱得还好,没准你们那雪上加霜就能跟邓丽君有一比呢,让她也来一首。”
切,姐妹儿,咱前世今生好像都没招惹过你吧,咋跟咱过不去呢?薛小霜使劲儿想,上辈子自己好像跟这位一中一姐没什么过节的,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跟这位姐走的就是两条离得十万八千里的平行线,前世今生来时来生都不该有交集。
组长望望薛小霜那张刚从桌子上爬起来、印到脸上的衣服褶子还没消失的面黄肌肉的脸,还有那头乱七八糟、营养不良的短发,绝望地道:“周大委员,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们组,让她唱歌还不如听外面梧桐树上的乌鸦喳喳两声。”
全班笑趴下。
你大爷的,居然说咱的声音还不如乌鸦叫,就算你改改词儿,文雅点,说成乌啼,咱也就凑合了,况且哥们儿你有没有点常识,梧桐树上都是落凤凰的。
薛小霜站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组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吼两嗓子,以后也没法在一百零九班混了,我唱。”
然后薛小霜开始清嗓子,咳咳咳……直到教室里没有了一丝动静,全都看着她,生怕她下面再咳一声会吐出来,特别是她前边那个男生,使劲儿向前边趴着,似乎下一刻,她就会吐他一背脏东西似的。
薛小霜现在饿得头昏眼花,要吐估计也只有胃液。
全班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时,薛小霜的歌声缓缓切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祢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
空灵澄澈,她的声音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这声音唱出《青花瓷》婉转细腻的曲调,美得天衣无缝,天上绝无,人间唯此。
夏侯露的歌声是共鸣、是刺痛、是震撼,薛小霜的歌声就是唯美、是沉浸、是陶醉。全班六十个人醉在她的歌声里,放学铃响过好会儿,还没有人清醒。
当夏侯露清醒过来,前边那半张桌子已经空空如也,就如他的心,以前种种混沌的杂质,现在突然都被人掏空,留下的只有她纯净的声音。
没有进家门,薛小霜就闻到刺鼻的油漆味,家具已经做成,爸爸的搭档范叔叔在帮着油漆。
范叔叔叫范工程,当年范叔叔的老爸修水库时,老妈生下范叔叔,范老爸为了向党表示自己为国家修筑水利工程的决心,连儿子的名字都取为工程。薛小霜一直疑惑,老爷子怎么不直接给儿子取名叫范水库呢?范叔叔后来学了油漆,成为一名油漆工,也算是干工程的吧。
范叔叔常常和薛小霜爸爸搭档干活儿,一人做木工,一人油漆,人心眼儿比薛继来活络,听说老薛要自己做家具买,便自告奋勇帮着油漆,并且说白帮忙,如果卖得好,下一组家具就入股一起做。
薛小霜进了门先跟范叔叔打招呼:“范叔叔好。”
“哎,好,小霜放学了。”范叔叔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烟味加油漆味,呛得薛小霜想流泪,“你这孩子设计这套家具还真好看,可是我看现在流行的家具没这样的,要是卖不出去,可就把你爸给坑了。”
“放心吧范叔叔,你们要卖不出去,我负责给推销出去。”薛小霜笑笑。
七传说中的行云流水
七传说中的行云流水
七传说中的行云流水
“啊——”薛小霜惊呼而醒,眼前一张深刻而明朗的脸,“管钳,求求你,要不您去配一副高度近视镜?我真不是螺丝钉”薛小霜十分无奈地揉着被夏侯露拧过的肩膀,咱这么瘦了,他居然还能拧起肉来。
“帮个忙好不好?”他一脸诚恳,一手拿纸一手拿笔,“帮我把你昨天唱的那首歌词写一下。”
切,求人办事还这么拽,人长得帅就是厉害
薛小霜接过他的纸笔,右手执笔,使劲儿掰开两眼,迷迷糊糊写下“青花瓷”三个字,两眼不争气地又眯住了,眼皮下似乎挂着千斤重的大石头,掰开真不容易,她软绵绵地爬到了桌子上,手里还握着他给的笔,多敬业啊
后边的夏侯露再次伸出那只罪恶的手,在她干瘦的背上拧起一块肉皮。
尖疼之下,薛小霜的双眼皮终于挑起千斤重担,从桌上爬起来,左手帮忙掰开眼皮,右手笔走龙蛇,刷刷刷,一分钟内完稿,连笔带纸一起抛向后面的“管钳”,然后再次陷入沉沉长眠。
夏侯露忙接住她丢过来的纸,任由笔掉落在地,不看还好,一看大惊,这是她写得字
字形刚健,笔锋飘逸,传说中的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莫过如此
这真是她写的字他亲眼看见她挣扎着掰开双眼、笔走龙蛇的真是她写的字那天她黑板上左手写字只不过是为了掩饰,掩饰她真正的字迹。她为什么要掩饰?人不都巴不得自己字写得好?
纸放在他桌上,旁边,笔记本上,是他歪歪扭扭比鸡爪子刨的还难看的字,一丝红晕窜上脸庞。
更让他跌破面子得是,她笔走龙蛇的行草太潦草,很多字他竟然不认得,不认得人家写得字啊难道,要人家再写一遍,用楷书?丢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脸皮原来还是不够厚的,还会有脸红心跳不好意思的时候。
很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再次拧醒她问她这个那个字都念什么,他只有坐下来,慢慢猜,慢慢猜她刚劲飘逸的字迹里究竟讲述了一个怎么样婉转迷离的故事。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就当我为遇见你而伏笔……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歌词可以写得如此唯美。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歌词,这样的流行歌曲,这是流行歌曲吗?
周素玲最后敲定的五位个人选手中有夏侯露,没有薛小霜,许多同学心中都明白,文艺委员是怕薛小霜在全校歌咏比赛上一开唱,把她的风头给压下去。薛小霜却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甚至把自己曾经给这伙儿孩子唱过歌的事情给忘了。她在思考怎么帮爸爸把那套家具卖出去,爸爸已经拉着那套家具赶了两个集了,看得人很多,可是没有人决心买下来。
每天回家,继母王玉秀都要把他们父女两个骂个头破血流,骂的自己声嘶力竭还不肯罢休。为了家庭表面的平静,薛小霜必须出手帮忙卖出这套家具。
前世她从来没搞过市场,究竟怎么将家具卖出去呢?薛小霜早也想,晚也想,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在冥思苦想。
“薛小霜三百六七号,夏侯露,三百六十八号。”张飞机将全班同学月考考号念完了,心中嘀咕了一句:md,点儿背,年纪倒一倒二都在我的班,这个新来的夏侯露据各科老师反映,成绩烂的可以造大粪,跟薛小霜有一比,“值日组留下布置考场,其他同学也别忙着放学,一会儿都去找找自己的考场,明天别占错地儿了。”
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动起来,薛小霜拽着书包走出教室,直接走向楼梯下楼。
夏侯露追上她问道:“你不去看考场吗?考场在三楼。”
虽然他长得够帅,但薛小霜已经懒到连斜他一眼的力气都不愿意花:“年纪倒数第二的位置没人跟我抢,看什么看?”我倒二都没人抢,你倒一还担心有人坐你的位置?说着继续下楼。
“喂,你写得字很棒的。”夏侯露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没脸没皮地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边想跟她搭话。
薛小霜疑惑了,他怎么知道我写得字好?“过奖了,我写得那字跟鸡爪子刨的一般。”什么眼神儿啊,左手刨的字也叫很棒?薛小霜极度怀疑这位同学眼睛或脑子有毛病。
“你分明右手写得字很漂亮,干吗要装左撇子?”夏侯露追了一句。
薛小霜扭过脸来,全身戒备地看着他那张英俊到深刻的脸:“你怎么知道的?”他不会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吧?
“你给我写过《青花瓷》的歌词,你忘了?”
薛小霜使劲儿想,迷糊中好像有这么回事,释然地点点头。
“如果你改掉上课睡觉的毛病,认真学习,会有很好的成绩。”夏侯露都奇怪,这种话怎么会从自己口里说出来,这曾经是别人对他说过的。
这家伙还有爱管闲事的臭毛病薛小霜十分不悦,拽着书包,飞快地下楼,将夏侯露抛在脑后。
夏侯露相当憋屈,好不容易搭理一次女人,管一次女人的闲事,丫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更可气的是,第二天考试,这丫头还迟到。
薛小霜走进考场时,第一场语文已经考了一半。这个考场全部是年纪倒着数的傻蛋,夏侯露倒一,薛小霜倒二,监考老师也基本不怎么搭理这帮子傻蛋中的咸鸭蛋,估计书本发给他们,他们也找不到该去哪里抄。
薛小霜的考试座位在夏侯露前边,她坐下之前洒了一眼,这小子写得字可真叫痛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楔形文字?那么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怎么写出来的字比鸡爪子刨的还难看十万倍?
夏侯露也许发现了薛小霜看他写的字,一丝涩红爬上脸庞。
薛小霜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语文试卷,这些小儿科傻啦吧唧的试题,看得她想呕吐。
记得前世,高三之前,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纪倒一倒二的水平,究竟考多少分才能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传统呢?
薛小霜冥思苦想,隐隐记起,有一次继母在家里嘲笑她,说她平均分20分。对,如果平均分20分,一定能稳稳霸占住年纪倒一的地位。
她找了几道题,算算分值加起来正好二十,用左手歪歪斜斜做了答案,其它问题,她看都懒得看,直接趴在桌子上为与周公约会做准备了。
八画蛇添足之美
八画蛇添足之美
八画蛇添足之美
薛小霜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位管钳先生,只要她一趴下,他立刻伸出罪恶的爪子,将她拧醒,最小儿科的一次,他还报告监考老师,说她考试睡觉。
开什么国际玩笑,考场有人睡着,老师怎么会不知道?老师不过是懒得理会这些咸鸭蛋们,管钳报告了,老师们只好做做样子,过来批评教育了薛小霜一番,要她好好答题,不能睡觉。
薛小霜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老师一离开她课桌,她立刻爬下,比炸弹扔下来还迅捷,可是她没有算到,后面的管钳在她的人头距桌面只剩一厘米距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拧在她后背上。她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唤。
薛小霜再也不敢爬下,挣扎着翻看英语试卷。遥想当年,她薛小霜在国际顶尖设工程师大会上,流利地用四国语言舌战群工(工程师),何等英雄气魄再看看桌上这张英语试卷,如此小儿科的东西,让她这颗脑袋来做,简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她十分无奈地左手提起笔来,找了几个简单的空随手填了几个词,数了数,刚够二十分,收工。薛小霜站起来道:“老师,我要交卷。”
发卷才三十分钟,监考老师没说什么,反正也是咸鸭蛋一枚,随她交去吧。
薛小霜离开考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夏侯露瞪着她的样子似乎企图用眼神将她给灭杀了。
她冲他扮了个鬼脸,出了考场。
校园里静悄悄地,同学们都在考场里奋斗,薛小霜悄悄出了校门,外面街道过集,一小贩正在大声诱导一位女青年买她的衣服:“多洋气啊,看这还有几个洋文,一看就是进口高档服装……”薛小霜挤过去看了看,什么英文,全是汉语拼音。女青年被小贩说得心动了,掏钱买下衣服。
薛小霜心也动了,这个时候懂英文的人很少,像这种小县城几乎找不到几个,所以老百姓对于懂英文的人特崇拜,连买衣服都希望带几个英文单词。她何不把爸爸做的家具上面也油漆上几个英文单词,虽然有点画蛇添足,但老百姓就认这个。
想到这里,薛小霜飞奔向卖家具木器的集市,爸爸正在给人介绍自己做的家具,这是第四次拉着这套家具来赶集了,要是再卖不出去,继母估计得把他们爷俩给废了。
“爸,我有办法让咱的家具卖出去了,你快去给我弄点油漆。”
“弄油漆做啥?”爸爸不解。
“快去,多找几个颜色。我替你看着家具。”
爸爸将信将疑地去集市另一边找范叔叔借油漆,薛小霜围着她自己设计的这套家具,思考在哪里加几个庸俗的洋文图案。
没过多久,爸爸就把范叔叔找来,范叔叔还背着他的工具,几桶油漆和大大小小的刷子。
“小霜,行不行啊?别把好好一套家具给毁了。”范叔叔的疑惑着问。
薛小霜一边找适合的刷子,一边随口道:“信小霜,不挂科。”
“小霜你说什么?”范叔叔一脸迷茫。
“哦,没什么,听我的没错。”薛小霜找到一把小刷子,让范叔叔帮忙调和了油漆,先往立柜上写了个英文单词beautiful,别说,她写得英文非常漂亮,像流水一般顺畅。
范叔叔看了不禁赞叹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洋文写得比画画还好看小霜,告诉叔叔,这洋文念啥?”
“beautiful,美丽的意思。”
“啥?笔油它……福?”范叔叔憨笑两声。
薛继来看着女儿写的洋文,一脸自豪。薛小霜心中一阵惭愧,爸爸宁愿背着被继母天天骂的风险,也要供她读书,可是前世,爸爸在世的时候,她的成绩就没有摘掉年纪倒数的帽子,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能让爸爸再失望,学校的成绩不是不是该提提了?
薛小霜很快将立柜、梳妆台、床茶几全部油漆上漂亮的花体英文,也引来一大群围观群众,不断地对着这套家具和上面的洋文赞叹。看着看着,就有人开始和爸爸交代价钱,最终以一千八百块的价格卖给父子两个,儿子结婚用的。
刚刚成交,父子两正要往他们的车上搬家具,来了一对男女青年。女青年看到这套家具两眼放光:“比上集看到的更漂亮了,瞧着英文,多洋气,强子,我结婚就要这样的家具,不要你爸爸找木匠给做的。”
男青年显然也看上了这套家具,问薛继来价钱。薛继来歉意地道:“人家已经买下了,对不住了。”
女青年一听就火了:“什么?我都注意这套家具三集了,怎么可能卖出去?”
薛小霜心中嘀咕,你看上了你早点买啊,害的我爸爸天天给继母骂。
女青年焦急地跟未婚夫道:“怎么办?人家卖了,我就要嘛。”
男青年跟薛继来商量:“大哥,你多少钱卖给他们的?”
“一千八。”
“这样,我多出一百,一千九,卖给我怎么样?”
薛继来坚定地摇摇头:“不行,已经卖给人家了,买卖成交,不能反悔。”
“两千,我出两千。”小伙子有些焦急了。
范叔叔眼睛活络,忙扯薛继来的衣服,薛继来不理会他,坚决不反悔。正装车的父子俩也跟爸爸说:“师傅,东西卖出去,不能反悔的,我们可是已经点了钱给你的。”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周围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群众,把整个集市给堵了。
薛小霜见场面有些混乱僵持,决定出马,她拍了拍男青年的肩膀道:“帅哥,你们急着要用家具吗?”
那个年代,还没有如此赤luo裸的帅哥美女乱叫,小伙子被薛小霜这么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叫帅哥,立刻脸红了。薛小霜心道:还是这个年代的人纯洁啊。
“我们……我们再有两个月就结婚……”小伙子脸红的那个好看啊。
薛小霜对爸爸道:“爸,两个月做一套一模一样的家具没问题吧?”
薛继来愣了一下才明白女儿的意思,忙道:“没问题没问题,半个月就可以做出来。”
薛继来十分高兴,今天不但卖出一套家具,还收了一套的定金。他一高兴,就要带着女儿去下馆子。范叔叔立刻坚定地表示要和薛继来合作。
范水库虽说第一套帮着白做的,但爸爸给他一百块钱的工价时,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薛继来算了算,这套家具出去成本净挣六百块钱,比给别人打工要强多了。
九冰冷现实
九冰冷现实
九冰冷现实
帮爸爸卖掉家具,吃过午饭,薛小霜又回到学校,继续考试。最后一门是地里,她思索,是不是应该提高一下分数,让老爸稍稍有些安慰?
但是一想起地理老师那像大碗里泡了三包方便面的脸,薛小霜就有些丧气,做了三十分的题,便交卷走人,省得趴桌子上睡着了被后面那个管钳摧毁。
出了教学楼,天还早,薛小霜不想回家,不想看到继母那家人的脸色,悠悠荡荡到了学校操场。
提前交卷的可不止只有她,操场上一群小伙子打球打得欢畅,其中就有她班的几个男生。她走过去,站在篮球场边上,看他们生龙活虎地抢球,前世,她也是大学里的业余篮球运动员,工作后也还加入了一个业余篮球队,有时间的时候,约上几个爱好者去打打球,暂时用体力的疲乏忘却内心伤痛。
嗖——
失控篮球冲着薛小霜面门飞来,沉浸在回忆中的薛小霜下意识地一勾手,将篮球控在手中。
任然心中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这球用了多大劲儿,如果真的打在那个小女生脸上,不把她撞飞出去,也会落个鼻青脸肿,但就在他愣了一下神儿的瞬间,那小女孩竟然十分娴熟而且专业的控制住了篮球。
薛小霜看了看场上冷冻住的场面,运了两下球,跳起来,将球直接投进对面的球框,潇洒干脆精准,距离,比三分球还要远。
“好球”场上的小伙子们由衷地鼓掌赞叹。
薛小霜笑了笑,转身离开,风掀起她的头发,短发飞扬。任然这个位置看来,漫天晚霞似乎就是为她而燃烧,她潇洒帅气的背影逐渐隐没在霞光之中。
薛小霜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爸爸一脸春风地道:“小霜,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有新品种的布料,就给你和淑娴一人扯了一块,有空拿去给裁缝量量,一人做一件衣服。
薛小霜走进屋里,薛淑娴和继母正一人拿着一块布料在身上比划,弟弟薛昭正在兴奋地玩着一把玩具枪。
薛继来今天卖掉家具还收了订单,心里高兴,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件礼物。
王玉秀见薛小霜进来,依依不舍地将手里的布料递给她,脸上是虚伪的笑容:“小霜,这是你爸给你买的布料,多漂亮啊赶明儿和淑娴一起去裁衣服。”
薛小霜没有接,看了看俗气的小花布料子,又看看王玉秀一脸不舍,心想,这女人跟着爸爸也容易,一年到头儿舍不得给自己做件衣服,就算做,也是买处理的料子。
她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也是一个女人和她继母的故事,继母带着几个姐姐哥哥嫁给作者的爸爸,一开始继母对作者十分不好,家里穷,光自己的孩子都疼不过来,别说她这个继女。
有一次,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个鸡蛋,那时候他们哪里奢侈到有鸡蛋吃?正好一个孩子一个,继母将鸡蛋煮熟后,每拿起一个鸡蛋剥开,都会放在鼻子边贪婪地闻上一下,口里夸赞着:“真香这是鸡蛋啊。”然后依次递给她自己的孩子,然后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掉。
最后剩下一个最小鸡蛋,继母嫌恶地拿起来,抛给作者。
作者拿起鸡蛋,看了看继母,想起自己的妈妈,天下妈妈都是一样的,都是疼自己的孩子的,继母那么喜欢鸡蛋,依然将鸡蛋一个个给了自己的孩子,作者便将自己的那只最小的鸡蛋掰成两半,分给继母一半。她看到继母接住鸡蛋的时候,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
从此,继母对她比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要好,长大后,也一直跟着作者,虽然她自己孩子家里都比作者家宽敞、经济条件好。作者结婚时,她给的嫁妆比自己几个女儿都要丰富,帮着作者带孩子,甚至用自己子女给的钱帮作者过日子,作者离婚时,继母拿着菜刀找抛弃作者的丈夫拼命。
薛小霜想起前世,爸爸过世后,继母带着才六岁的弟弟,十分艰难的生活,甚至没有坚持让她辍学打工,虽然从没有给过她一分钱学费生活费。重来一世,也许应该改善一下与继母的关系。
薛小霜将布料放在继母手里:“还是给你做衣服吧,你也一年没有做过新衣服了,我有淑娴的衣服穿,不用新做。”
王玉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信地看着薛小霜。爸爸看着薛小霜问道:“小霜,你真的不要做衣服?”
薛小霜点点头,爸爸没再说什么,只是眼里流露出对女儿的怜惜。
继母欣喜地接过料子,跟薛淑娴商量去哪个裁缝店做衣服。
但是两天后,薛小霜终于明白,抛却前世之嫌,与继母像亲人一样相处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文学作品永远是高于生活的,甚至是某些文人的幻想,当美丽的幻想遭遇冰冷的现实,其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这天周六,薛小霜放学早了,一进村遇到邻居一个女孩,借了她的自行车去一趟邻村。薛小霜步行回到家里,院门开着,她没弄出动静进了院子,听到薛淑娴和继母在屋子里说话。
“瞧,这衣服我穿上很合体吧,这个裁缝就是比北边那个裁的好。”王玉秀估计在试穿新做的衣服。
“还别说,妈,这块布花色特适合你,幸亏薛小霜让给你,她穿上肯定老气。”薛淑娴道。
王玉秀得意地笑了两声:“那个贱丫头,总算知道给巴结我了,文化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为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早就该知道,这个家我们母女两个才是正主儿。还有那个老薛头儿,居然不给我买块布料,哼。”
“妈,他虽然没有给你买布料,可是赚的钱不都交给你了?还老妈厉害,电视剧里不是常说一句话,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现在就是把他们父女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段时间,电视里正在播放台湾版的《烟雨蒙蒙》,这母女两个特痴迷这部电视剧,一集不拉的观看,每集看完都要做长篇大论的影评,比专业影评人敬业多了。薛小霜也是在这个时候深刻理解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屎壳郎跟着臭味走”等俗语的意思。因为一般人看这部电视剧,都会被依萍的坚强和依萍何书桓的真爱打动,而王玉秀看这部电视剧,却是看出了与众不同的门道,她十分欣赏九姨太王雪琴,认为做女人就该那样有心计、两面三刀、精于算计,以至于她就模仿九姨太处世。
而薛小霜自然就成了她眼中的陆依萍,台湾版《烟雨蒙蒙》里边,陆依萍好像经常被扇耳光,所以当薛小霜稍有不对,她就会说就该在她脸上扇几个耳光子。幸好中间有爸爸,这女人也碍于左邻右舍,前世,这女人自始至终没有扇成薛小霜。重生回来的薛小霜更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偷听到屋里母女两个的对话,薛小霜倒是没有多少失望,只是感叹爸爸命不好,妈妈早年去世,好不容易又找了个伴儿,却是王玉秀这种女人,遇人不淑,命运往往多舛,前世,爸爸死得十分惨。
重生回来,她必须帮助爸爸改变悲苦的命运。把王玉秀母女两个赶出去是不可能了,就像她们说的,这个家,她们才是正主儿,因为弟弟的出生,她们在这家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撼动了。
求收藏……
十怎么没电
十怎么没电
十怎么没电
月考成绩公布了,薛小霜差点乐坏,平均分二十二点五,居然不是倒一,后面那位,平均分十九点五,位居年纪倒一,她位居倒二。
听到张飞机念“第六十一名,夏侯露。”薛小霜笑面如花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回看薛小霜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就是这种。
别说,他那张帅的一塌糊涂、平常冷峻而冷酷的脸,这会儿红一块青一块,倒是蛮好玩、蛮可爱的,薛小霜忍不住想逗逗他:“喂,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夏侯露有些愕然。
“因为你的到来,终于让我摆脱了倒一的帽子。”
帅哥鼻子歪了。
薛小霜心情大好,真的,看这种超级帅哥生气而又不能发作地表情超级好玩。她果然童心未泯,没有辜负老天让她回到少年时代。
数学课,暴君龙颜大怒,一百零九百平均分比另外几个理科班低了整整4分,有一个文科班比他们班还高零点五分。暴君分析了主要原因就在全班倒一和倒二这儿。倒一夏侯露,数学得了12分,满分一百五十分的说,倒二薛小霜更绝,数学居然只考了6分一百五十分的满分,居然考了个位数让暴君如何不发怒?
但是,他发怒归发怒,再怒也不过是个纸糊的暴君,不能真把这两位拉出去午门斩首,人家就是笨,你怎么着吧?
薛小霜欣赏着暴君在讲台上暴躁地跳来跳去,心情十分愉悦。只有她自己知道,考成6分是她故意的,以她这颗比现存世的数学家还要恐怖的数学脑细胞,这种小儿科的高中试卷,闭着眼睛做都是满分。
自习课,睡得正豁达的薛小霜,背上又遭了管钳的招。
她不是没有起床气,只不过一直刻意压制的,“喂,你有没有点人性?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是螺丝钉不是螺丝钉”
他却一脸无辜的平静,好像刚刚拧醒她的根本不是他:“这道题怎么做?”他指着月考的数学试卷问她。
“暴君不是已经讲过了吗?”
“暴君?”他愕然了一下,继而莞尔,“我没听懂。”
为了这节课可以安然与周公先生约会,薛小霜耐着性子将题认真给他讲了一遍,直到他点头懂了。
她心里嘀咕,都倒一了,何必较真儿呢,不是每个人能够像她薛小霜前世一般,高三咸鱼翻身,从年级到一成为全省高考状元。再说,高中数学,如果你将来不是从事与数学相关专业性很强的东西,根本用不上,就算数学得零分,将来社会上照样能混的好好地,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但事总与愿违,薛小霜爬下还没有入睡,再次被夏侯露拧起来问题。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倒一,我数学只得了6分,你比我还多一倍分数呢,干吗总问我?”
“老师讲过了,你没有听懂?”他不解地问。
“老师讲过了,难道你也没听懂?”她反问。
他的脸颊稍微泛红:“我……我小学五年级辍学,中间没上过学,直接来上高二的。”
这次轮到薛小霜愕然,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学五年级辍学,干吗去了?怎么想起来高二插班,而不是去小学五年级插班?
夏侯露看懂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我这么大年龄,去小学五年级有些滑稽,而且,我认为插到高二,用两年时间,能够补上从小学五年级到高三的全部课程。
丫的薛小霜认为自己前世从年级倒一到理科状元已经够厉害了,原来这家伙更厉害,从小学五年级直接跳到高二,还要只用两年时间补上所有课程参加高考,他的理想是不是理科状元?
薛小霜在心里认真分析了一下目前形势,夏侯露是真心要学习,她却纯粹是来学校混日子躲避继母,一方面不想辍学让爸爸难过,她是来休养生息的,不是来给他当专职补课老师的,所以,必须想个辙把这家伙转让出去。
薛小霜在教室里扫了一圈,看到了坐在前边第三排,梳着长长马尾、端庄秀丽的李雪芳。对了,上辈子她不是他女朋友吗?给男朋友补课天经地义。
薛小霜一副奸笑:“这个啊,这道题我真没听懂,我笨着呢,要不你来之前怎么总是倒一?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肯定会做,你去问她。”说着指向前边的李雪芳。
夏侯露看了看李雪芳的背影,没有说话,低下头自己研究题去了。
薛小霜心中打鼓,这小子莫非很纯?居然不肯去问美女题,不行,不问题怎么有机会,必须把他推出去。
“呃,那个……夏侯同学,”一本正经的恶心自己,“你的学习精神十分值得我学习,所以我决定和你一起去请教李雪芳同学这道问题。”我吐,多么险恶的用心,她居然能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语气给说出来,跟某贪污受贿官员说自己多么为人民服务、多么清正廉洁一般恶心。
然后,薛小霜不容分说地抓起夏侯露的试卷拽着他去找李雪芳。
“小芳啊,”薛小霜一张瘦小的脸笑得跟花儿一般,“我和夏侯同学有道题不会做,你帮我们讲讲好不好?”
李雪芳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薛小霜,心中嘀咕,我跟你很熟吗?居然叫我小名。
薛小霜心中嘀咕,当然很熟了,上辈子做了两年同桌的,你可不能不给我这点面子,我把你的白马王子给你送来了。
李雪芳接过试卷看了题目,很认真的给两人讲了答案,夏侯露听得很认真,薛小霜却只顾偷偷观察两人,心中还不住地嘀咕:没电,怎么没电啊?
李雪芳讲完后,夏侯**点头道:“谢谢。”说完拿着试卷回去了,他声音低沉很好听,李雪芳竟然愣了一下,连没关系都没来得及说。
薛小霜忙笑嘻嘻地道:“小芳啊,还是你讲得清楚,比数学老师讲得还要好,这下我可是明白了,谢谢呐。对了,夏侯露同学因病休过很长时间学,所以成绩才差的,以后他再有什么问题,你可一定要给他讲啊,他这人脸皮特薄,自己都不好意思来问你。”
李雪芳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薛小霜,然后点头答应。薛小霜走回自己座位,心里却感觉自己有那么点像拉皮条的。
十一不接招
十一不接招
十一不接招
薛小霜原以为夏侯露是个腼腆内向而刻苦想要跟上课的纯情高中生,可是当歌咏比赛那天,看到他应酬周素玲那帮女太保时,心里才明白,感情这小子也是个多面手啊
合唱比赛之后是个人选手比赛,一百零九班的合唱成绩不错,就看个人选手成绩了。周素玲给包括她自己在内的选手们鼓劲儿,快轮到夏侯露上台的时候,她拍着夏侯露的肩膀道:“帅哥,好好唱,争取把别的班的女生全迷倒。”
夏侯露嘴角上翘,笑道:“迷倒你一个我就满足了,迷倒那么多干什么?当我建**。”说着指了指自己脸颊,“来,亲哥哥一个,保证给你拿个好成绩。”
周素玲娇嗔着去打他,闹做一团。
薛小霜心道:切,以前天天睡觉,看来错过了很多好戏。这小子,一边李雪芳、一边周素玲,左拥右抱,离建**也不远了。自己还错把饿狼当绵羊,亏自己还是重生来的。
台上,那个涂脂抹粉的校花拿捏着话筒道:“下面一位参赛选手,一百零九班的夏侯露,参赛曲目,《忘情水》。”
然后,忘情水悠扬缠绵的前凑音乐就从舞台两边的那两只大音响和操场边树上几个大喇叭中传出来,可是前凑没有响完就断了气,大喇叭中只剩下吱吱的刺耳声。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身拿着一把吉他上了台,他转过身正面朝向观众的刹那,台下一片不自觉的唏嘘。
台上夏侯露穿一身纯黑色牛仔,上衣是那种小款的牛仔褂,使他原本就修长的双腿看起来更加修长矫健,内衬是纯白色的T恤,白黑对比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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