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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夏侯露穿一身纯黑色牛仔,上衣是那种小款的牛仔褂,使他原本就修长的双腿看起来更加修长矫健,内衬是纯白色的T恤,白黑对比中,他勃发的英气、眉宇间的纤尘不染,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绝对有着致命的吸引。
薛小霜轻轻地叹:“祸水啊,男人长成这样,绝对是祸水不知道会有多少良家少女无辜的芳心被祸害”
台上,校花和一位老师在帮着将一个麦克风对向吉他,另一个抬高,冲着夏侯露的嘴巴。台下,同学们终于明白,音乐停了,是因为人家要自弹自唱。
薛小霜十分不耐烦了,不就唱首《忘情水》吗,用音响凑合着哼哈两声得了,还非要拿出自己的吉他来臭美臭美,你就显摆吧。
高的话筒固定好了,可是冲着吉他的那个怎么都弄不好,最后校花决定献身,自己蹲在夏侯露旁边,给他举着话筒。只见校花的裙子都擦在台上的红毯上。夏侯露这小子就不怕人男朋友上来把他那把破吉他给歇菜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音箱和大喇叭中终于有了动静,吉他的叮咚声缓缓传出。
“咦”薛小霜轻轻咦了一声,这不是《忘情水》的曲调呀。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细腻委婉的曲调从他指尖轻缓滑出,他略带古典伤感的声音轻轻吟唱出这首后世的《青花瓷》,将那种熔铸在文化中、来自传承间的优美的意境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用吉他弹出钢琴才有的纯净声音,他将只听过一编的曲调,几乎精准的弹唱出来,甚至将他没有听过的前凑和伴音都非常完美的补充上了,这就是个天生的明星料,薛小霜感叹,可惜自己不是星探,不然说什么也要把他给挖掘出来。
操场上静得鸦雀无声,只剩大喇叭中传出的弹唱声,虽然大喇叭音质较次,但依然无法掩盖完美的曲调。他的演唱结束一分钟后,观众才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
最激动的是几位评委老师,特别是那个毕业不久的美女音乐老师,激动得直接就问,忘了旁边还有话筒没关:“这是什么歌?谁作词作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拜托大姐,这歌还没发明好不好,是俺从未来带来的。薛小霜心道。
夏侯露没用话筒回答,也不知道跟评委说了什么,反正几个评委似乎纠缠了他很久才放行,不过帅哥的陪聊也不是白搭的,全体评委给了他最高分,其中一半是满分。周素玲这会儿真恨不得上去拥抱加亲吻,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还有老师。
台下,离薛小霜不远的任然捏着鼻子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恬不知耻地伸着那张小白脸唱首滥情歌迷惑小女生有本事球场上练练。”
薛小霜没忍住,噗的笑了,心道,还说人小白脸,你比人小白脸多了人家还没在篮球场露手,一露,估计你的脸就绿了。不过呢,脸绿了不要紧,帽子绿了才可怕。但是上辈子好像没听说任然跟那个女生关系好,这么帅的男生不谈恋爱,莫非他bl?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素玲等人披挂上阵,统一的黑色细腿裤、鲜红大T恤,T恤上印着大大的“舞”子,脸上浓妆艳抹,各个跟刚喝了二斤鸡血一般。
这得宰多少只鸡啊?薛小霜畅想。
“商量件事。”旁边冷不丁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薛小霜扭头,夏侯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了。舞台是操场边上一个水泥台子,各班同学自己带凳子列队坐在操场上看演出。这会儿节目进行的火热,他们周围空了许多凳子,这些人或者准备节目,或者做后勤服务去了。
“什么?”薛小霜心道,我跟你很熟吗?
“来个比赛,期中考试,看谁进步得多。”他脸上带着挑战神色。
如果薛小霜愿意,期中考试她就是全校第一,所以,她对此毫不感冒:“你赢了。”直接告诉他结果。
什么情况呢?就是一个人憋着浑身力气要跟另外一个人比试,人家直接趴下认输,根本就不屑于跟他比赛,有劲没处使,很憋屈得慌。
“不要了为了跟家人怄气,拿自己前途开玩笑,没有人值得你这么付出。”他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亲妈也很早就过世了,我做很多事都是赌气,跟……那个人对着干,做过之后,会觉得很不值得,他……的确不值得。”
十二什么灰姑娘
十二什么灰姑娘
十二什么灰姑娘
薛小霜最见不得人家煽情,当夏侯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循循善诱地劝说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她动摇了,同意跟他进行学习竞赛。虽然他晓的理、动的情跟她的情况完全南辕北辙。
她最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兴趣陪一个小男生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也许前世今生,他是唯一一个在她锋芒毕露之前发现她根本不是众人眼中的傻瓜加傻蛋。
薛小霜以为,这下他可以消停一段时间,好好睡她的春秋大觉,因为要比赛,自然没有人想输,他应该会努力学习,并且尽可能希望对手睡大觉,然后超越她。龟兔赛跑不是这么写的吗?
呸,薛小霜自我谴责,什么比喻自己这不成了兔子吗?她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夹咸菜汉堡,心里告慰自己,就算馒头咸菜,也应该比肯德基有营养吧。
教室门吱呀开了,这是午饭时间,同学们都出去吃饭了,只有薛小霜一个人在教室馒头咸菜。按照以往经验,他们不该这么快吃完饭来教室,所以她抬头瞄了一眼门口,只见夏侯露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进来。
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将塑料袋子一个个解开,香莴笋、红烧肉、土豆鸡块……还挺丰盛的,看得薛小霜有点想流哈喇子了,虽然她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的人。前世今生不相同了,这个小身体,目前真的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
“一起吃吧。”他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
她也没客气接过来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筷子,这东西有毒的。”
他疑惑:“就是讲卫生才用一次性筷子,怎么会有毒?”
“工业硫磺熏完了,石蜡抛光,然后工业双氧水煮,你说有没有毒?”前世,国内大多不法商贩都是这么造一次性筷子的。
夏侯露错愕地看着手中的筷子:“那么,用手抓吗?”
薛小霜看看桌上一包包冒着热气的菜有道:“塑料袋主要成分是聚乙烯,一旦超过六十五度就会产生有毒物质,吃多了会死的。”
“呃,那……”夏侯露被她的话吓住了,手停在半空中,举筷不定。
这边,薛小霜已经掰开一次性筷子,夹起塑料袋里的菜大口吃起来。
“你……你不是说有毒吗?”他哑然。
“少吃几次死不了,再说,中国人的体质抗生化性强着呢。”苏丹红、三聚氰胺、工业硫磺、地沟油、皮鞋酸奶……那个不从中国人的肚子里旅游旅游,我们怕啥,我们是吃不死的东方巨人。“对了,”一边嚼一边道,“以后想请我吃饭咱就直接下馆子吃,别这么麻烦还得大包小包弄到教室来。”
错愕,一分钟内,她让他连连错愕,连回过神儿来的机会都没有。书上不是说,当富有的王子找借口请贫穷的灰姑娘吃饭,灰姑娘会用她会说话的大眼睛含着晶莹的泪光感激地含情脉脉地偷看他,可是这位……什么怪胎呢?
看着她完全将主动权掌控的吃相,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抽出英语课本,开始读单词。
听到他刻板机械地读单词,薛小霜痛苦地咽下一口饭道:“喂,你能不能让我好过点儿?读得难听好歹发音准一点点嘛。”
“两个清辅音一起,后边那个读成浊辅音,school不读:'sku:l',要读成'sgu:l'。”
“哦。”夏侯露诚恳地点点头,“谢谢。”说完他认真落实她的旨意:“‘b?sg?t,b……”
“噗——”薛小霜喷了他一脸。
他一脸愕然,她咳着嗽道:“不要这么实诚好不好,清辅音后面浊化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标准,这儿不浊化,不然老外会笑你的。”
“那……到底该怎么办?”他满脸她喷出来的青菜,没有擦,这么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被糟蹋吧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做不了老师啊还是装笨一点好,最好是让他看起来她不懂装懂。
以后的日子,她就装笨答不上他的问题,然后鼓动他去找李雪芳问。但是他不去,而是低头自己钻研,等他弄懂了,还要一把拧过她来,给她讲一遍。
她苦不堪言,薛小霜啊薛小霜,你上辈子没有招惹这位哥们儿啊,除了曾经把李雪芳写给他的情书弄丢,把李雪芳带给他的巧克力偷吃掉一块,可是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后来情书不是又找到了吗?巧克力他又不喜欢吃啊。再说,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不是,这辈子,什么都没发生啊。
夏侯露学习进步非常快,薛小霜估计这么下去,根本用不了一年,他就能将全部课程赶上,而且还是优等生。也不知张飞机的那位祖宗积了德,班里倒一倒二是潜在的高考理科状元榜眼。
薛继来和范工程合伙做家具,加上薛小霜的英文绘画,卖得相当好,不到一个月,卖出去三套,还有两套订单正做着。爸爸把自己的两个徒弟叫过来帮着做木工,工资由薛继来出。
薛范两人一比一出资、五五分成。这样一来,薛继来有些吃亏,一套家具,木工的工作量比油漆要大很多,两人五五分成后,薛继来还要用自己这部分钱给两个徒弟开工钱。薛继来很坦然,跟老伙计合伙,吃点亏应该的,而且这比给人打工强多了。
但是家里老婆不乐意了,薛小霜几乎每次回家都能听到王玉秀唠叨这事儿,这不,又在唠叨。
“……再说了,场地还是咱家的院子,天天电锯噪声、油漆味熏,我们容易吗?再说了,小霜给家具画得洋文和画,也没给过工钱,他范工程凭什么就要拿走一半?他不过就是用刷子刷两把……”
王玉秀居然还惦记帮薛小霜要工钱,当然,要来工钱不是给薛小霜,是装进自己腰包。薛家的钱都掌握在王玉秀手里,薛继来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吃喝嫖赌抽,一样不沾,挣的钱全部交给她,花一分钱都要跟她要。
薛小霜重生回来,还没有跟王玉秀要过一分钱,王玉秀更没有善良到主动给她零花钱,所以她连老师让买的试卷资料都没买,对她来说买了也是浪费,中午饭从家里带馒头咸菜,最近常常傍上管钳改善伙食。她不在乎钱,并不是生活不需要钱,或许这种状况应该改变一下。
十三洪荒凶兽
十三洪荒凶兽
十三洪荒凶兽
家里的矛盾冲突越演越烈,有量变引起质变、从局部武装冲突蔓延到全局、升级为世界大战的危险。
为了自己老实的老好人爸爸,薛小霜不得不出马了。
这天放学,爸爸和范叔叔带着两个小徒弟还在院子里工作。
“爸,我回来了。”薛小霜有气无力地放下自行车,然后一一给另外三人打招呼,“范叔叔好,春哥好、景哥好。”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春哥全名叫林春雨,是薛继来的小徒弟,景哥叫栗景琪,是薛继来的大徒弟。分别跟着薛继来学了两年和三年木工,基本出徒,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特别是林春雨,心灵手巧,人和薛继来一样老实,很得师傅喜欢。
薛小霜还知道一个秘密,这俩徒弟都偷偷喜欢薛淑娴,但薛家村第一大美女薛淑娴可看不上这俩小木匠。上辈子,薛小霜考上大学后就没有回来过,只是听说继姐薛淑娴嫁给一个城里人,过得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范叔叔笑着问:“怎么了小霜?垂头丧气的样子,考试又是倒一?”
“范叔叔,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你是我叔叔,我考倒一你也不光彩的。”薛小霜愤愤然。
范叔叔呵呵笑道:“呵呵,听老薛说,你上次其中考试前进了一名,来,叔叔奖励你五块钱零花钱。”
薛小霜鼻子有点酸,自己前进一名爸爸都记在心里,可见他对自己学习有多上心,可是上辈子,他在世的时候,她的成绩从来就没能拿出手过。她没有接范叔叔的钱:“范叔叔,我现在正长身体,需要加强营养,我终于发现,我之所以总是考倒数,是因为营养跟不上,五块钱,怎么够我道高考补充营养?”
“嘿,我说你这孩子,”范叔叔有点急了,“你还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薛小霜一本正经地道:“范叔叔,你们的家具没有我画得英文能不能卖出去?”
“这个,”范叔叔挠头,“不太好卖。”
“所以,我算不算参与了工作?”
“算,肯定得算。”
“该不该支付我工钱?”
薛继来一看薛小霜跟范叔叔提工钱,立刻斥责道:“小霜,不能胡闹,爸爸的工钱里包括你的钱。”
范叔叔虽然财迷,但还是能分清理儿的,摆手制止薛继来:“老薛,小霜说的有理,咱们今天是该好好讨论一下工钱的问题。”
薛继来和范叔叔商量后决定以后仍然由两人一比一出资,两个徒弟和薛小霜的工资都算在成本里,最后剩下的利润,两人五五分成。
薛小霜的工价是一套家具二十元,这点钱跟前世叱咤风云的薛小霜的身价没法比,而且她也根本不放在心上,但这二十块钱对于现在的她多少是有点用的,比如说买卫生巾。
这个时候县城还没有超市,超市这时候刚刚在沿海大城市兴起。薛小霜怀揣着刚刚挣来的二十块钱工钱,走遍县城的商店,想买点像样的卫生巾,可是这时候的商店,要么只卖卫生纸,要么仅仅有质量次劣的卫生巾,薛小霜只好凑合着买了一包回去。
路过县城铁厂,铁厂是国企,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国家抓大放小的政策指导下,这些原本就陷入经营困境的县级小国企纷纷倒闭。青城县铁厂就是其中之一,透过倒塌的围墙,薛小霜看到里边破旧的厂房和满地荒草。
这地皮不错,薛小霜心道,这得有三十亩吧,现在位置算县城偏北,将来稍一发展就成了县中心,买下来先做厂房,将来搞房地产开发。
薛小霜思考如何帮老爸发家致富的时候,铁厂内、枯黄的荒草深处,人影晃动。
什么情况?薛小霜向破墙里探头,隐隐可以听见呯呯的声音。一个少年的声音:“靠,好硬的骨头,不信废不了你”
这是任然的声音,这小子,干什么罪恶勾当,处于对他水灵的长相的爱惜,薛小霜决定进去看看。
跳过破墙,穿过一堆废物和及腰深的荒草,看到一群人,三十一人,薛小霜的数据天分可不是玩儿的,撒一眼准确人数就出现在脑海。
三十一人稀稀拉拉站开,她能够看到最中间站着夏侯露和任然,围着他们站着二十九人,有的手上拿刀、有的拿铁棒、有的干脆提着砖头、有的手里拿着警棍,薛小霜凭前世的经验得看出,有的衣服里还藏着枪。二十多人中,一些人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不是警察就是当过兵的。
任然的爸爸是县里的什么长,但他老爸不可能派警察帮儿子来打架,很有可能是任然自己找了老爸的手下,要他们过来帮忙教训教训夏侯露。薛小霜还记得上次,夏侯露一个人将他们八个人掀翻在地。任然一定是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竟然动真格了。
这个混蛋小子,他不知道这么做违法甚至犯罪吗?万一把夏侯露弄出毛病来,麻烦就更大了。
上辈子这俩人后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究竟怎么和解的?这么打,不说出人命,受伤是肯定的,那不,夏侯露的嘴角都流出血了,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
荒草中的薛小霜心里在思考,怎么阻止任然胡闹下去,救出夏侯露。三十人对一人,谁输谁赢应该毫无悬念,薛小霜认为自己必须出手,不然一会儿得去医院看血肉模糊的夏侯露。
在扒开荒草想要走出去的一瞬间,她像被零下三千度的寒流奇袭,零下三千度,空气还是气态吗?那一刻她看到了夏侯露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从远古而来,里面如天地洪荒般让人发自心灵恐怖。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洪荒凶兽,最最邪恶的凶兽,她原地打了一个冷颤。
三十人对一人,一方必然惨败,但惨败的必然不是夏侯露,他,太恐怖,薛小霜被震撼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三十具尸体血淋淋的躺在废弃的铁厂荒草丛中,警察在铁厂外拉起警戒线,勘察现场。
不能再蹉跎了,她必须去阻止这凶兽,救下这伙傻小子们。
任然在中间耀武扬威地揉了揉手腕儿:“靠,硬骨头,老子喜欢——喜欢打硬骨头,一直打,打成软骨头。”
切,大喘气还捎带还把人打成软骨头,死了你的心吧,人家能把你的骨头直接练成食用胶,然后做成爽滑可口的亲×果冻
十四粗细之分
十四粗细之分
十四粗细之分
薛小霜仿佛从夏侯露眼中看到了可以吞噬万物生灵的洪荒凶兽,以她几十年跌宕起伏的经历,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误。她甚至感觉,在他眼中,区区三十条人命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捏死就捏死了。
她遇到了,必须出手。但能不能救下这些人,或者救下多少,还要看他买不买她这个面子,两人没有多少交情,她认为,她真的不敢确信他会买她这个人情,或者她这个面子值这么多钱。
薛小霜挽了挽袖子,从草丛中冲了出去,心中感觉自己就跟某位抗日英雄跃出战壕,冲向敌方阵地与敌人拼命,口里还高喊着:“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软硬通吃、既怕软又怕硬的人,能说服自己冲进正在进行的流血冲突中心,她得在内心给自己扇多大风、鼓多大劲儿啊。
“等等等,”由于跑得太猛,她一脚踩在任然脚背上,差点倒了,幸好他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惯性哪里拉了回来,“哎哟,果然是年纪大了,差点闪了老腰。”她一边从任然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一边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纤细的腰肢,而且非常没有重生自觉性,还总把自己当成几十岁的老太太。
任然这小子可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女孩子牵过手,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地头蛇的蛮横。
“你们干嘛呢?拍电影?瞧瞧,这地方找的,多幽静、多优美、瞧这满眼野草、瞧着废弃的厂房、还有那边破落的墙头这背景,拍电影再适合不过了,特别适合浪漫言情青春偶像剧。”这场景好像拍鬼片还比较贴切。
“不过,你们这一大群男人拍什么电影?没美女、没爱情、没大腕儿,谁看啊?还有你,这么垃圾的电影,居然还弄了道具,跟真的一般。”说着薛小霜伸出食指从夏侯露嘴角沾了一点儿血,“这道具弄的,还很逼真呢,用猪血还是鸭血?嗯,血这么细腻,依我看,一定是鸭血。”
这哪儿冒出一癫痫病患者,满口胡言乱语,血还有粗细之分,闻所未闻,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夏侯露嘴角的血当然是他自己的血,她却故意说是鸭血,那他就是鸭子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钟情于把男人跟鸭子一族联系起来。
夏侯露看到薛小霜手上沾了自己的血,脸色骤然苍白,脖颈处青筋爆出,似乎一阵阵抽动痉挛。薛小霜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反应,就嘴角流了那么一个血丝,至于吗?
“鉴于你们两个无组织无纪律,到处乱拍电影,我决定罚你们俩——请我吃饭。”薛小霜扬扬手。
除了任然篮球队那个几个死党,别人都被这么半路杀出来的女程咬金给弄癔症了。薛小霜冲他们叫道:“还愣着干吗?该干吗干吗去。”她小手一挥,“走了走了。”说着当先在前走向刚刚爬进来的破墙。
走到破墙时,她偷偷往后看,那俩货竟然一前一后,乖乖地跟过来,薛小霜心中乐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副三无卖相,居然还有这样的号召力。
剩下那二十多人被任然下令解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铁厂的门口似乎在那边,薛小霜痛心疾首,有门口自己居然还要翻墙头,更疾首的是,这两傻小子也不提醒她一句,跟着来翻墙头。
出了破墙,三人谁也不说话,只管向前走。两个男生一左一右跟在薛小霜身后,互不搭理,当对方是空气。
旁人看来,一个小姑娘身后跟俩帅哥保镖,除了女主的衣服太寒碜、一个帅哥保镖嘴角挂着血丝外,还是蛮有千金带保镖逛街的气势。
把两个帅哥领在身后,虽然看起来拉风,其实很麻烦的。这俩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帅哥,是两只披着帅哥皮的凶兽,其中一头还是一只能量未知的超级恐怖凶兽,一个处理不好,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把撕咬到一起的兽类给拉开。
薛小霜挠头,再挠头,香味飘进鼻子里,这个是——饸烙真的是故乡最传统的,白薯面做的饸烙国外这些年,哪儿都好,就是没有了许多记忆中的美食,钱能买到很多东西,但更多的东西是钱无法买到的,而是无可避免地、渐渐埋没在时间的黄土里了。
薛小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有着淡雅香甜的饸烙味,勾起记忆深处那丝遥远的回忆。
“爸爸,给。”一双稚嫩的小手拿着一大团黑乎乎的面团递给爸爸,连小鼻子上都是黑面团。爸爸笑着拿住面团,捏捏薛小霜的小鼻子:“我的小霜能帮爸爸干活了。”
那时候,爸爸最常说的就是“我的小霜”,小霜是爸爸的唯一,爸爸也是小霜的唯一,父女两个相依为命。
可是现在……薛小霜揉了揉眼睛,将思绪拉回现实,走过去,坐在饸烙摊儿上。
这种街边小吃摊儿在县城随处可见,便宜、方便、当然很不讲卫生。
任然看到薛小霜坐在这种小摊儿上,心中升起一丝不以为然:到底是村里人,张牙舞爪让我请客,不过是到这么寒碜的小吃摊儿
所以,夏侯露坐在薛小霜对面后,任然仍然一脸不屑地站在一边不肯坐,甚至很轻蔑地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道:“想吃什么随便。”这种小摊,两人吃,撑死花不了十块。
他说完丢下钱转身要走,薛小霜哪里能让他就这么不了走之了,连站都没站,左腿横扫,脚尖勾住他的脚脖子,他身体不稳,张开手臂保持平衡的瞬间,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个拉腕别臂,将他按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任然胳膊被别住,疼得他呲牙咧嘴,这小子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天生铁骨头,哼都不肯哼一声,被比自己矮许多的一个小女孩欺负成这样,再喊爹叫娘,太丢人了。
薛小霜心道:臭小子,骨头还挺硬,硬也没用,咱有的是办法慢慢折磨你,对付不了对面那个未知洪荒凶兽,我还对付不了你这个虎头虎脑的玩具老虎吗
十四谁反悔谁是鸭子
十四谁反悔谁是鸭子
十四谁反悔谁是鸭子
任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拧掉了,好在薛小霜及时松手,他才没变成残疾人。
薛小霜指了指对面夏侯露旁边的空位,任然恼火憋屈又不敢不去地走过去,坐在那个京片子旁边。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小女生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眼疾手快,脚更快,他简直是没有还手之力,好在周围没熟人,要让自己那帮兄弟们知道自己被一个女生弄成这样还不敢吭声还手,脸还怎么继续挂在脖子上啊。
薛小霜看着任然丰富的表情,要多愉悦有多愉悦。
“吃饸烙?”摊儿主见三人终于消停,才过来问话。话说,这小姑娘忒厉害,那么高个子一个男生被她一手就给弄得服服帖帖了。所以他问话的时候腰比以往弯得多,脸上还挂着讨好的表情,生怕这小姑娘一脚把他的饭摊儿给踢飞出去似的。
“嗯,来三碗。”薛小霜很有豪侠味的伸了三个手指头冲他扬了扬。
小老板忙着煮饸烙去了,薛小霜悠闲地打量对面两个家伙。吃饭的时候有这么俩帅哥坐在对面,确实赏心悦目胃口大好的。瞧这俩小子长得,一个像北极寒冰,清冷雅致,一个像赤道洋流,热情勇猛,就算薛小霜不怎么好色,没事的时候看看,也是蛮养眼的。
唯一不养眼的地方就是,那个冰块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十分煞风景。
薛小霜看看任然道:“喂,摸摸你口袋有没有手帕纸?”这话说的,他口袋里有什么,他还用摸摸才知道吗。
但任然这小子算是被薛小霜给镇住了,甚至被镇的有点忘了自己还是个有独立思想和行为能力的人,乖乖的将手摸向自己口袋,然后回答:“有手帕,没纸。”
“那,给他擦擦嘴。”她指了指夏侯露。
任然十分不情愿,但又不得不遵从,掏出自己干净的手帕,慢慢凑到夏侯露嘴旁,拭擦那丝血迹。可能是时间久了,血迹有点风干的样子,他擦了几次都没擦干净,就放弃了。
夏侯露的反应让薛小霜很跌眼镜,居然一动不动,真跟石头一般任他拭擦。就任然那粗手重脚狠狠地拭擦,换了薛小霜,早一脚踢开他了。
薛小霜认真看了看夏侯露的嘴角,没有擦干净,于是对任然道:“不行,擦干净。”
“风干了,让他去洗把脸。”他终于忍无可忍反抗了。
“把人打成这样你还有理了你,不让你带着去医院做全身CT检查算便宜你了,接着擦,实在擦不下来沾点唾沫。”
这话出口,差点把俩男生头惊破,夏侯露终于有了反应,不再装冰块,从自己掏出手帕擦嘴,擦了几把,血丝终于不见了,他也不看手帕,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筐。
任然很气恼,哦,嫌我给你擦过的脏,连手帕都不要了,我还嫌你恶心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也丢进垃圾筐里。
薛小霜心道,什么臭毛病,那是布料手帕,不是一次性纸帕,俩人连丢手帕都对着干
她有点犯难了,这俩人目前看来,芥蒂根深蒂固,不好调解,也怪自己多管闲事,爱斗斗去,自己拦这劳什子赔本买卖作甚?再说了,她上辈子又不是调解专家,别说调解专家,连给人说和小矛盾的经历都没,所有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她的一位朋友评价她,智商二百,情商负二百。
现在她却自己给自己拦了这么一桩人情买卖,究竟如何出手?
“三碗饸烙来了。”老板将三碗饸烙依次端上来。
薛小霜咽下一口口水,拿起筷子就吃,原汁原味的故乡饸烙,原以为这辈子再没机会吃到了。
看着薛小霜云卷残云的饿虎模样,任然不屑地拿起筷子要吃,筷子刚刚伸进碗里,薛小霜叫道:“别动”
他不明缘由,愣愣地看着她。
“三碗是我给自己叫的,你要吃自己叫。”她含糊不清,嘴里还嚼着。
如果对面坐的两人有眼镜,一定会一起跌破。
夏侯露开口了:“老板,再来两碗。”
任然撇了撇嘴,我不吃了,我不跟你们这俗人一般见识,看到小饭摊儿的饸烙跟没命一般,谁稀罕?
薛小霜的三碗饸烙吃完时,夏侯露的两碗刚刚煮好,他没吃,而是都放在她面前,她也没客气,接着吃了。
任然长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大鸭蛋。薛小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把男人跟鸭子联系在一起,也许男人天生都该是属鸭子的。
五碗饸烙下肚后,薛小霜摸摸肚子,总算满足了。
夏侯露掏出钱包买了单,薛小霜很满意他的行为,请女人吃饭就该这么善解人意、细致入微,那个任然最讨厌了,扔下十块钱想走人,当她是要饭吃的吗?虽然五碗饸烙花不了十块钱。
薛小霜抹抹嘴道:“看在你们请我吃饭的份上,本大人帮你们调解调解。我刚刚吃第五碗的时候,想到一个给你们解决纠纷的最佳办法。你们俩先给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杀父杀母杀老婆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任然仰起脸,傲慢地道:“谁要跟那京片子调解?”
“好,不调解就比赛,你敢不敢跟他来一场比赛?”对于任然这种茅坑石头,激将法是最好用的。
“比就比,谁怕谁?”果不其然,一激便中。
“那好,你们俩就来一场两人篮球比赛,胜者为王败者寇,怎么处置,一切听赢家安排。你没意见吧?”薛小霜看向夏侯露。
夏侯**头同意。
任然十分轻蔑地瞄了夏侯露一眼,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要跟我比篮球?”
夏侯露没说话。
“喂,输了不要哭爹喊娘。”任然轻蔑地勾了勾嘴角,跟我比篮球,不是鲁班面前耍斧子、关公面前武大刀吗?小子,你输定了。
薛小霜不等夏侯露说什么,就吩咐道:“好了,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俩击掌为誓,快点击。”
她说完,那俩人还愣着不执行,她也顾不上什么男生女生授受不亲,跳过去一手抓住一人的手,啪嗤拍一块,“好了,这次谁要反悔谁是鸭子。我先走了。”说完火烧屁股地跑了。
十六看谁变得快
十六看谁变得快
十六看谁变得快
薛小霜火烧屁股地跑了,剩下俩男生莫名其妙,她刚刚吃五碗饸烙时还不紧不慢的,这会儿慌了什么?莫非吃得太多,找厕所排解了?好像胃排空也不该这么快的。
薛小霜的确去了厕所,一边跑向学校厕所,一边大骂卫生巾生产企业缺乏职业道德,才换刚一会儿,似乎就出问题了。
更缺德的是体育老师,这个变态狂人,可能特工片看多了,每节课都恨不得把学生当特工训练,女生例假从来不准,好像也从来没有女生敢找他请例假,实在受不了的人,会向班主任请整天的假,只为了逃避一节体育课。
四百米一圈的标准操场三圈下来,立刻学习跳马。
薛小霜心中连连叫苦,就怕这劣质卫生巾不争气,她正跳的时候从裤腿里飞出来可就溴大了。所以全班排成一队轮着跳马时,她不断地向后蹭,一直蹭到队尾,后边就剩下三个男生了。
再也躲不过,她小心地蹭了蹭腿感觉卫生巾没有移位,但已经搓成一团,忍不住嘀咕道:“质量真xx差。”
前边的体位任然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怀疑她说自己质量差,所以在轮到他跳马时,使足了浑身劲儿,跳出一个漂亮的动作,试图向她证明,自己质量优质呢。魔鬼体育老师看到任然的表现,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点笑意。但任然发现薛小霜脸色好像更加不好,莫非自己表现还是不够?
薛小霜后边的夏侯露也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过火焰山般的跳过木马,阿弥陀佛,没出意外,薛小霜趁魔鬼与任然说话时,潜进厕所。
上完体育课,第三节自习课,薛小霜发现后边那名好学生居然逃课了。她一时心情大好,这节课不用担心被管钳拧醒,可她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
刚刚上课,外面就来了一小伙子找她。那小伙子瞪着两只炯炯大眼,向教室张望,看到薛小霜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全班同学都用疑问的目光看向薛小霜:门口谁啊?莫非你的对象?那会儿农村流行娃娃亲。
薛小霜想说,他可不是我对象,那是我继姐的仰慕者。可是又想,我跟他们解释个劲儿啊,他们爱怎么想,随便呗。
薛小霜走出教室,在楼道里问:“春哥,你今儿怎么有空到县城来,我爸不是刚接了订单,正忙着赶工吗?”
“薛师傅让我来买些材料。”
“你买去吧,我们学校又不卖木匠用的东西。”
林春雨挠挠头,有些害羞地道:“我想给你姐买点礼物,可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
薛小霜有心说,你就省省你那点的工钱,将来娶媳妇用吧,薛淑娴那眼界,怎么会看上你?可终究也没下决心打击他那颗情窦初开的稚嫩灵魂。“她呀,金银珠宝、漂亮衣服,什么都喜欢,你送她什么她心里都高兴。”但就是不喜欢你,依然看不起你。
林春雨听了薛小霜的话,以为她是嫉妒姐姐了,忙说:“哥带着钱呢,等给你姐买了东西,少不了给你买点喜欢的物件儿。”
薛小霜无奈地表示,恋爱中的男女,理智会基本荡然无存的,自己不用替人白操心了。“薛淑娴刚刚打了耳孔,你买副耳环送给她,她应该会很喜欢的。”
林春雨万分感激薛小霜,还邀请她放学后跟自己一起买去。
薛小霜在学校只是混日子,就索性回去拿了书包,跟他走了。
任然看她拿书包走掉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靠,逃课,还跟一男的走了。“喂,班长,有人逃课你管不管?”
班长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像看怪物一般看了任然一眼,继续低下头做书呆子去了。任凭任然呲牙咧嘴,横眉怒目。
这年头,人都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
这个时候,县城还没有专门经营珠宝首饰的金店,薛小霜就把林春雨领进一家卖女人饰品的小屋。这里买的耳环耳钉镯子项链,都不是真正的玉石珠宝,清一色塑料假货,所以也值不了多少钱。
薛小霜帮他选了一副耳环一副耳坠,林春雨欢天喜地的掏钱买下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似乎有了这东西,薛淑娴就会二话不说嫁给他。然后还非要给薛小霜买点东西。重生前亿万身家的薛小霜怎么能看得起这些质次价廉的假货,就说以后看到喜欢的东西再让他买。
两人一人骑一辆破自行车回家,村口,林春雨又委托薛小霜到家将东西送给薛淑娴。
薛小霜有心说,送东西都不敢自己送,你怎么可能追上爱慕虚荣的薛淑娴,可看到他那副纯洁充满希望的神情,是在不忍心打击他。
两人一起到了薛家,已经做好的那套家具还放在院子里,薛小霜走过去问爸爸:“爸,定家具的人怎么还没来拉走?”
爸爸叹口气道:“人不要了,明天我拉到县城集上去卖。”
范叔叔十分气愤地道:“小霜,你说现在这人缺德不?这家具样式分明是你设计出来的,那些人看我们卖得好,照这样子做,用的材料差,成本低,价格便宜,那个订咱们家具的人看到别人的便宜,就不要咱的了。”
薛小霜早就想到被模仿了,不仿造,哪来大名鼎鼎的中国制造?只是她忘了早点提醒爸爸,交给他们新设计的图纸。她也想过申请外观专利,但国内的知识产权保护,恐怕结果只是给专利局白白集资。
范叔叔接着说:“要我说,咱们以后也用次一点的材料,凭我跟老薛你的手艺,他们谁还能做的成本低过咱们?小霜,你也劝劝你爸,别太古板,非要用实在的材料,图啥呢?最后卖不出去了。”
薛小霜笑道:“范叔叔,我同意我爸的做法,咱们是要长期做家具生意的,不能自砸招牌。我又给你们心设计了两套家具样式,他们能仿造,咱们就能升级换代,看谁变得快。我还给咱们的家具设计了一个商标,以后凡是咱们卖出去的东西,都保修。这是图纸。”
薛小霜将新设计样式和商标图纸交给爸爸和范叔叔,俩徒弟也凑过来瞧热闹。那个年代,他们哪里听过这么新鲜的说法,做个家具还要贴商标。
“这是啥?看着蛮漂亮的”爸爸问道。
薛小霜笑道:“这是咱们家具的商标,是图文结合的,爸你看,这是中国传统图案,祥云图案,这是文字,吉来,吉祥的吉,到来的来,买了咱们的家具吉祥就到来,多吉利的名字。”
几人一直同意薛小霜设计的图案,从此以后,薛继来做家具都要标上这个图案。
薛小霜幻想,将来有一天,这个图案会成为世界知名高档家私的商标,名扬天下。而她薛小霜,也应该走上一条与前世完全不同的道路,是快乐幸福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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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家具生意,光这么小打小闹肯定不行,要规模化、系统化,开木器厂,引入先进的机器生产工艺、新的材料和制作方法。还要有自己的家具连锁店,形成制作销售一条产业链。这些都需要钱,这些钱别说薛继来现在没有,就算家里有钱,也都掌握在王玉秀手里,薛继来平时工作买个钉子都要跟老婆造预算。
薛小霜算是深深明白女人对于男人事业成?(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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