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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人意从来不跟自己要求什么的女儿为什么今天早上那么执拗,大早晨光着脚丫追出来,还非要去龙镇,那个路口,如果不是女儿非要吃混沌叫自己停车后果不敢设想,而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那么巧合,就像……就像她预先知道一般
“没关系,我改天去看她。”薛小霜自然不知道爸爸的内心活动。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买馄饨的。”薛继来带着女儿出了医院,他的摩托车被转坏了,丢在修车的那里。两人找了一家小饭铺,没有馄饨,但有饸烙。
父女两个静静吃着,味同嚼蜡。
很久,爸爸终于开口了:“小霜,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
薛小霜抬起头来看着爸爸,心中惊讶。
“事情好像……好像被安排好了。”
是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我们跳不出命运的轨道,可是她做了什么?救了自己的亲人,却伤害了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小霜,你事先感觉到了什么?”爸爸试探着问。
薛小霜心里咯噔一下,爸爸,还是爸爸,她的心事他看在眼里。“我昨晚总是做噩梦,爸,我怕。”
“好了小霜,有爸爸在,不会有事的。”薛继来拍拍女儿的头,女儿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天天缠着他要着要那,现在,甚至很少跟他讲话,他整日忙碌,顾不上多关心她。
薛小霜抬头看着爸爸的脸,她记得早上在王玉秀娘家表哥门口时,爸爸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青光,有点吓人,这时候,爸爸的神情慈祥,因为喝热汤,头上冒汗,脸色微红,那恐怖的青色杳无踪影。薛小霜暗暗吃惊,命相学中讲人气色,莫非真有此说?
事故鉴定下来,骑摩托车的青年负百分之七十责任,骑自行车被撞的人负百分之三十责任,因为她左拐,应该给直行车让路,可是那青年的车速快得刹那过来,拐弯的自行车哪有给他让路的时间?前世,爸爸也是骑着自行车在这路口要左拐。坐摩托车的那个不负任何责任。撞人的小青年家里没钱,只赔给了受害家属几千块钱,跟前世薛继来出事后的赔偿一样。受害的女人有个儿子,中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薛小霜请求爸爸和范叔叔让那男孩到吉来木器厂工作,稍稍安慰她愧疚的心。
随着时间流逝,事故的余波慢慢平息,暑假也快要结束了。薛小霜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可以享受平淡的重生生活。
这天在木器厂忙了一天,薛小霜像以往一般,披着晚霞步行去小饭摊儿吃饸烙。
余辉把她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以至摊儿住老远就看到:“来了,饸烙一碗。”几乎天天来,小老板早就熟了。
薛小霜笑笑坐下,望着街上人来人往,淡然悠闲,若不是街对面那个人影,人生如此,足够了。
开始的时候,薛小霜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幻觉了,但是,按说,他在她心中没有什么分量和位置,就算要产生幻觉,也不会幻到他。
可是,他真的在哪里,慢慢踱了过来,脸上有一丝释然的笑,那种笑容跟她很像,穿越一切,归于平淡的坦然。
他憔悴了很多,似乎大病初愈,但精神很好。
他站住,在她对面,慢慢坐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恤,天气很热,大街上很多膀爷,所以显得稍微有些与众不同。
“夏侯露,真是你啊?”薛小霜觉得最好再确认一下,因为前世,他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你好像没打算再见到我。”他稍稍有些许失望。
因为前世后来根本就再没见过他,所以她是按照预定的轨道打算的,莫非命运也不喜欢按规则出牌了?“哦,当然不是,我是怕你不回来。回来就好,我那个继姐,还有李雪芳周素玲她们,快想死你了。”她笑笑,还是一往无赖风格。
“我以为最想我的该是你,没想到不是。”他淡淡的戏谑。
薛小霜惭愧,的确,他对她比她们要好许多,至少没有给她们买过卫生巾啥的。“那个……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对吧。”
他低下头笑了笑,不管是花还是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活着见到她。
“你好像瘦了哎。”关心一下,或许以后还要找他借钱的。
“病了一场。”他和她都不相信这个简单的谎言,但他没必要告诉她,她也没必要知道再多,他们仅此而已。
“哦,好了吧?”
“好了。”
“那就好,好好养养,多吃两碗饸烙,很快就胖起来。”她的饸烙煮好了,“要不你先吃?”她谦让他,或许是真心的。
“我吃过饭了。”看着她吃东西,是一种生命的享受,他活下来,也许是为了再享受一次。
出乎薛小霜的预料,得到夏侯露回来的消息后,最高兴的是任然,估计比他自己娶媳妇还兴奋,拉着他就要去打球。
“以后成不,我现在一阵风都能吹到。”夏侯露轻轻依着栏杆,漫天晚霞在身后放荡。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不给我们一个信儿,太不够意思了。”任然抱怨。
“没事了,也没落下后遗症,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改天到你家辛苦阿姨,帮我做点好吃的。”
“放心啦,我妈早惦记着你呢,这会儿见到你,肯定比看我还亲,我说你也别去那小院住了,干脆住我家得了,天天让我妈给你炖鸡汤,保证过不了一个月你就白白胖胖了。”
亲人呐,是个人都比薛小霜有人性,夏侯露这样想。
二十九鱼
二十九鱼
二十九鱼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说明自己并不是夏侯露口中那么薄情寡义的人,薛小霜决定亲手给他熬鱼汤喝,毕竟曾经吃过他很多蹭饭的。
夏侯露确认自己没听错:“你确定熬鱼汤不需要我卖鱼?”
“屁话,你这不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而是在侮辱我的情商。”其实薛小霜也的确不认为自己的情商怎么样,不然前世也不会落得感情悲凉收场。
“好吧,我可以先见识一下你的鱼吗?”他一万个不信。
“那,”薛小霜举起背后的鱼竿,“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我带你去钓鱼。”
任然跳出来:“薛小霜,你……你没搞错吧?这么根竹竿绑麻绳就能钓住鱼?”
“你不是在侮辱我的情商,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不嫌辛苦给你补一课,金碗银碗还是破瓷烂碗,吃下去的都是饭,金杆银杆还是竹竿,钓上来的都是鱼。再说了鱼又不认识金银,它只认技术,谁技术好它上谁当。”薛小霜大言不惭。
这段理论当真新鲜,任然听得云里雾里。夏侯露不确定她那把竹竿能钓上什么来,但是跟她去钓鱼倒是十分惬意的事情。
三个人两辆自行车,为了照顾大病初愈的夏侯露,薛小霜跳到任然自行车上。其实夏侯露认为,不要说她娇瘦的身体没有多少重量,就算她是二百斤的肥妹,他也能骑自行车带她走。但是,看着她穿蓝白格学生裙,坐在任然车上,阳光下他们灿烂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时间空间上的多余,没有他,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像童话故事一般纯洁透明。
前边就是青河,任然问道:“从这个路口去青河钓鱼吗?”
“水流那么湍急,鱼钩都冲走了,还钓什么鱼,你傻呀?”薛小霜坐在任然自行车后边冲他背上扇巴掌是十分方便的,
任然已经不记得自己这一路挨了多少巴掌,他吃过这小女生的苦头,知道即使单打独斗,自己比她高半头的个子也不是她的对手,在她身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他耐着性子道:“喂,不去河里钓鱼,难道去庄稼地里钓鱼吗?”
“你怎么笨得跟狗熊似的?前边,再走五里,有个小湖,去哪儿钓鱼。”
还要走五里,那么他还得挨多少巴掌啊?任然哭哭啼啼,“你家传什么功夫啊?手这么硬,简直要人命”
“薛家拳,给我磕仨拜师头,收你当徒弟,把我们祖传十八代从未外传的薛家拳传给你。”薛小霜拿任然打趣。
任然要疯了,他不知道是自己有毛病还是这女生有毛病,他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位。
“左转弯了。”又是一巴掌,任然咧着嘴咬着牙转过弯,三伏天一头大汗,一半是热的,另一半是被她气得。
紧跟在后面的夏侯露笑不停,心中却微微酸涩的。
到达小湖的时候,任然全身跟水洗了一般,若不是有女生在,他会立刻脱光了跳到湖里游个痛快。他都这样委屈了,薛小霜还是不放过他:“挖蚯蚓去,愣着鱼会跳到你兜里吗?”
任然果真摸摸裤兜,没鱼,“怎么挖呢?”也没带什么工具,难不成让他用手刨。
“哇,你虽然官二代,可不是玻璃娃娃吧,挖个蚯蚓还要用工具?”
“我……我不是官二代。”任然涨红了脸。
哦,这词现在还不流行,不过过几年就流行了。
没等薛小霜再开口,夏侯露已经找了树枝从湖边湿润的土壤中挖出好几条蚯蚓。薛小霜比较满意地道:“嗯,富二代比官二代的生存能力要强哦。”
夏侯露并不像任然那么生气,淡淡道:“我不是富二代。”
薛小霜回忆,富二代这词这会儿应该流行了吧。
“我是富一代。”他隔了一会儿才说。
“你……”她不相信,他的年纪怎么可能是富一代,有所成就的富一代这会儿最年轻也该三十多岁,难不成这小子从穿开裆裤就开始出去创业了?
“吹牛有时候也需要纳税的。”她撇撇嘴,接过蚯蚓穿到自己偷薛淑娴的绣花针砸成的鱼钩上,抛出麻绳鱼线,坐在树下等着鱼来上钩,“嘴巴都闭上哦,惊走了我的鱼,我拿你俩当鱼吃。”
两个小子果然怪怪闭上嘴巴,蹲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薛小霜望着平静的湖面,一阵微风扫过,水波粼粼、芦苇荡漾,时光恍惚,她好像感觉自己回到前世,在佛罗里达州住宅外平静清澈的湖面上,带着邻居两个调皮的小孩钓鱼,只不过那俩小孩一男一女,才十岁左右。
薛小霜分神的功夫,浮子动了,后面的任然没忍住大叫:“上钩了上钩了”
若不是拿着鱼竿,薛小霜会过去掐死他,鱼哪里吞勾了,只是在试探,这小子什么都不懂。“闭上嘴巴没人当你哑巴,学学人家管钳,多安静,像个小姑娘似的。”
任然捂上自己的嘴巴,夏侯露哭笑不得。
一小时后,任然和夏侯露终于相信薛小霜的钓鱼技术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半尺长的鱼钓了两条。她说再钓一条就收工,另外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她钓鱼,他们比鱼还紧张。
第三条钓上来时,任然恨不得庆祝一番,终于可以大口出气了。
小湖边长了许多芦苇,湖上游有一条清澈的铺满鹅卵石的小溪,薛小霜说小溪里有螃蟹,三人翻了许多石头缝都没有摸到一只,却看到一只野鸭飞进芦苇丛里。
三人分三路包抄,薛小霜根据刚才野鸭落进芦苇中的位置和速度,飞快的计算它逃跑的路线和速度,一个近乎精准的三维图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安排另外两人位置:“任然你往前走十米,管钳你后边退到那个槐树的位置,今天我们不但要红烧鱼,还要清炖野鸭”
她正乐呵时,任然已经到达预定位置,扑棱棱声响,那只野鸭从芦苇丛飞出来向着夏侯露方向逃窜,路线与薛小霜所以计算不差分毫。但夏侯露并没有退到她指的位置,他以为既然三人要包抄,该向前缩小包围圈的,怎么可以向后退,所以野鸭越过他头顶跳出了包围圈,然后落在槐树旁薛小霜预定的位置,如果他这会儿在哪里,几乎就是擦着他的手落下去的。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他不在预定位置。
三十大家都不正常
三十大家都不正常
三十大家都不正常
薛小霜的暴怒可想而知:“喂,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算出野鸭逃跑的路线我容易吗?就因为你不服从指挥让它给逃走了,你简直应该被……军法处置”
听到军法处置,夏侯露全身毛孔想被冰水扎了,微微战栗了一下,但是他的外表很平静,诚心道歉:“我真的没想到它会从这里逃走,而且,我也没想到你能算的那么准。”
废话,她连野鸭飞行时的重力加速度和肌肉收缩度都计算进去了,就是为了将误差减少到最小,却还是被他搅了局,她的愤怒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下去。她光着脚丫,愤愤地趟过浅水,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T恤抬脚狠狠在他挽起裤管的腿上踢了几脚,她的脚细长白净,踢在他结实的小腿肌上被反弹出来,而且他腿上的毛还扎到她的脚,所以她认为自己虽然用力踢了他,但他并不吃亏。
对于他,她的几脚踢在他灵魂上,他一动不动,像座石雕,内心波浪滔天,他对女人第一次有了除了憎恶之外的感觉,尽管一闪而逝,但还是被他感觉到了。
不过老实说,她根本算不上是美女,往高里说也就中等稍微靠那么一点点儿上姿色,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小脸蛋俏皮可爱很灵动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柔弱俏皮的外表下,他总能感到那种吞没一切的强大气场。
自己费了力别人却没吃亏的事,薛小霜怎么能善罢甘休?抓住他的胳膊,挽起他T恤的长袖,准备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一把,隔着衣服会减缓他所受力度的,她怎么肯吃亏?可是袖子挽起来,她的手没掐下去,因为她在他胳膊上看到了大大小小几个新愈的疤痕,从留下的疤痕外表来看,这些伤曾经很深。
他没说话,将自己的袖子落下来遮盖住疤痕。她狐疑他身上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受了伤。
“啊——什么东西?”芦苇丛突然传来任然的惊叫。
能让这小子不顾面子惊叫,薛小霜没敢怠慢,急忙拨开芦苇跑过去。只见任然挽起裤管白白的、结实的肌肉紧绷着的小腿上,一条柔软的黑虫子一半钻进肉里,一头还露在外边,任然惊慌地用手去捏虫子,试图把它拔出来,可是虫体柔软光滑,眼看越钻越深,就要全部进入他体内。
“大惊小怪的,我当狼吃了你呢。这是水蛭。”薛小霜说着俯下身体,“拿开手。”
“它会钻进我腿里”任然惊慌地乱捏。
薛小霜拍飞他的手,一只手捏住他的腿,一只手在水蛭钻进去的地方使劲拍,把他白白的腿拍出一道道红印,那条几乎全乎没入他腿里的水蛭居然被她这样拍出来了。
水蛭被拍出来后,直接被薛小霜那只枯瘦的手给捏的流了黑汤,任然刚松了一口气后,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在她面前又出丑了。
三人从芦苇丛里钻出来,找到鞋子穿上,带上钓到的鱼返回县城去任然家做鱼。
“薛小霜,你……你真会做鱼吗?不然让我妈做吧?”任然担心这位外表柔嫩内心暴力的小女生把自己家的厨房给弄爆了。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情商兼智商,我不但会做鱼,而且做得超级美味呢。”薛小霜大言不惭,前世今生,她的厨艺从来不怎么样。据说厨艺与情商的关系密切,薛小霜自认情商白痴,厨艺自然伪劣,但是糊弄这俩小男生应该没问题吧。
给他们开门的是任然的妈妈,一位漂亮中年妇女,想想也是,任然长那么漂亮,他老妈丑了行吗?
显然第一次往家里带女生,即使有夏侯露陪着,任然还是紧张得腿打颤:“妈……这是我同……学薛小霜,我们仨一起钓鱼,来咱们家做鱼汤喝。”这语气听着,不像来家里做鱼,倒像来家里偷东西。
“小霜,快,快进来。”任然妈妈热情好奇地把薛小霜让进院子里,儿子往家里带女生了,这可是天大的新闻,话说,儿子幼儿园小学那会儿,经常打女生,女生们的妈妈三天两头找她“谈话”,那会儿她还担心自己儿子长大了找不到媳妇儿呢。
任然的脸那是控制不住的红。
“您这么年轻就是任然的妈妈了,我看你做他姐差不多。”瞧咱这话说的,还不如人任然顺溜,好像再过几年老一点儿了才可以做他**妈了似的。
尽管这话错误众多,任然妈妈还是非常喜欢的,拉着薛小霜进了屋子,又是可乐又是苹果的。
弄得任然都恨不得说一声,妈,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
“阿姨您客气了,我们主要是借你家厨房做鱼的。”薛小霜怀里抱满水果和可乐果汁。
“借什么,自己东西,想什么时候用就用。”任然妈妈这话似乎也有问题,总之,大家都不太正常。
几人寒暄了一阵后,进入厨房切入正题,任然妈妈要帮忙,被薛小霜严词拒绝了,就她这二两五的厨艺,还真不敢请人家这种正宗主妇级别的给自己打下手。指挥那两个小子冲锋陷阵就可以了,但她没有想到夏侯露这小子敢临阵脱逃,他说了句他要洗澡,就躲到楼上浴室了,任她怎么请都不下来,总不能踹开浴室门,把他裸体拖到厨房吧。人家会以为她不是做鱼,而是要清蒸美男。同时也碍于任然妈妈,她没好意思踢开浴室门把他光着屁股提出来。
薛小霜和任然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任然的爸爸,任局长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早了?”任然妈妈接过老公的外套问道。
“唉——”长叹一口气,任局长没说什么,进卫生间了。
从卫生间出来,老婆已经泡好茶了,任局长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喜欢的茶,脸色才渐渐好看了点儿。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任然妈妈坐在老公旁边,体贴的问道,娶媳妇就该娶这样的温柔贤惠、嘘寒问暖、外加美丽漂亮的。
“唉——”又是长出气,“新来的县委书记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条县级公路,非要修四十米宽。”
“啥?四十米宽?弄那么宽做什么?”虽说参政会混乱朝纲,但任太太总忍不住帮老公点评两句。
“就是啊,根据我们县的实际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多车辆,修那么宽的公路纯属浪费,浪费土地、浪费资金,浪费材料、浪费人力物力”任局长说得澎湃激昂,就差说是鱼肉百姓了。
“就是啊,你们县委常委同意他的提议了吗?”
“还没有,今天陈书记一提出来,就有很多人反对,大家讨论了半天,最后不欢而散。”任局长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四十米,那得多宽啊”
“也不是说纯路面就那么宽,包括了两边的排水沟和绿化带了,可是双向四车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一个县来说,还是浪费了。”
厨房里的薛小霜从任局长说起修公路就竖着耳朵偷听,四十米的公路,这位县委书记很有远见嘛。
三十一家门口的前途
三十一家门口的前途
三十一家门口的前途
“四十米宽的公路,横穿青城县、穿越整个太行山脉,连接山西主交通要道,那要占多少民田……”任局长忧国忧民。
不过说实话,修公路是交通建设部门的责任,跟他这个公安局长好像关系不大,薛小霜很少遇到这种做事站在老百姓立场思考的官员,稀有物种啊。前世遇到太多的官员都是人前作秀,似乎奉公为民、亲子爱民、清正廉洁,背地里,什么罪恶勾当不染指?所以她思考,是不是帮他一把?
“我就是豁出去这个局长不当,也不能让这些空降的官员为所欲为,为了政绩工程,祸害青城老百姓。这哪里是修路,纯粹是给领导修观光路”任局长越说越激动,大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气势。
厨房里,薛小霜对着任然私语:“你老爸这官当得还挺上心的。”
任然脸又红了:“我爸总是这样,到了家里还放不下工作。”
领导官员哪有不都在家里谈工作的?单位员工提升晋级、工程审批拍板、事故处理,那都是在家迎来送往中完成的,在单位都得表现出秉公执法一丝不苟来不近人情来。
不过任然口里的工作可能跟薛小霜想的有出入,她也希望他爸爸在家不谈那些“工作”。
“喂,你老爸好像说空降的县委书记,青城县现在谁是县委书记?”
“钟宁禾,好像是从省里派下来的。”
薛小霜不喜欢政治,不管中央地方,跟很少理会政界谁沉谁浮,但是钟宁禾这个名字她不陌生,前世,她有一次回国,当时的共和国一把手钟宁禾曾以私人身份邀请她吃过饭。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当时国内进行了几十年的经济体制改革已经走到了一个拐点,而政治体制改革严重滞后,机构膨胀、fu败泛滥、贫富分裂,一只脚穿高跟鞋一只脚穿平跟鞋,并且鞋跟差距还在拉大的一双鞋在一起走路,迟早是要跌跟头的。钟宁禾应该就是那个及时出现、试图消去高跟鞋鞋跟的人,他的勇气和决心,薛小霜当时很佩服的。
不管前世钟宁禾的削鞋跟行动进行得如何,他现在为青城县修四十米宽的公路的决定都是正确的,是为了青城县经济发展的。青城县人口接近二十万,面积不大不小,西邻山西中有太行山阻隔,境内没有铁路贯穿,更无一条高速公路经过,交通相对闭塞。在这种境况下,修一条堪比高速公路的公路,会成为县的一条大动脉,带动县经济的发展,西可以运来山西的煤炭、向东可以和东部华北平原市县实现沟通交流。这条公路能否修成,会决定青城县在今后几年的经济发展速度。
现在虽然车辆较少,看起来根本不用修那么宽的公路,但是经济一发展,车辆就会增加,如果不修路,过不了三年,青城县的路况就会出现不堪重负、拥堵。
没想到后来出任共和国一把的钟宁禾还在自己的老家青城县当过县官,薛小霜必须承认自己政治白痴。既然这位未来的一把就在自己家门口当官,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官商勾结才好飞黄腾达,现在结交也算政治投资。
天下重名重姓的甚多,不知此钟宁禾是否就是彼钟宁禾,如果真是,薛小霜决定帮任然老爸搭上这条官场顺风车,他这样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官员应该有政治前途,同时也帮自己老爸搭上这条官商勾结的顺水船。当然,她只是自己这么龌龊的想,用词顺当,她是不会让两个爸爸干坏事的。
“任然,你知道钟宁禾是哪里人、长啥样吗?”
“哪里人不清楚,长啥样知道,青城电视台每天晚上新闻几乎都有他。”
差点忘了,国内的地方电视台,从到省级到县级,全部效仿央视新闻联播,一开始都是本地区最高领导人的行踪。这好办了,晚上回去看看电视就知道了。
“厨房怎么有动静啊?”任局长终于发现自己发政治牢骚时,还有窃听者。
任然妈妈道:“小然和他同学在里边做鱼。”
“小然在做鱼?”任局长比听到天上掉陨石还稀罕,自己这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打篮球的儿子还会做鱼?“跟谁啊?小露?”
噗——
薛小霜真的无法忍住,自己叫夏侯露管钳已经很搞笑了,任大局长居然称他小露,小鹿,是不是自己以后也改改口?
任大局长打开厨房门时,薛小霜正笑得灿烂:“任叔叔好,呵呵。”
任局长也没忍住笑出来:“呵呵,这孩子,笑得这么喜庆”不得不承认,薛小霜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和传染性的。
旁边任然脸涨的通红,老爸向来对他都是板着个脸,这会儿突然带着女生回来,不知老爸作何感想,不会像前年,自己认识了几个社会朋友,在街上碰到老爸,他二话没说,把他扯回家,按在沙发上就打,一直打得屁股开花,爬床上俩月吧?
任局长看着任然手里已经开膛破肚的鱼,笑道:“小然还会做鱼?”
薛小霜呵呵笑道:“任叔叔,小然很有厨艺天分呢,多加练习,说不定能成大厨师呢。”
任局长哭笑不得:“我们老任家还要出一位厨子不成?”但他心中很不悦,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没出息,不是打球就是宰鱼。
薛小霜本想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名厨也是很厉害的,可是听话听音,她知道任局长这是不喜欢自己儿子没出息做厨子了,便咽回去那句话改口道:“任叔叔,您没吃饭吧,一会儿尝尝我们做的鱼吧。”
任局长点点头:“好,你们小心点,别鱼没做好,弄伤了自己的手指。”
“不会的,谢谢叔叔。”薛小霜笑笑。
鱼做好后,任然妈妈又下厨做了几个菜,夏侯露这个逃兵也从浴室出来,几人一起吃饭。
有了任然父母在,薛小霜自觉的收敛了一些,虽然她不打算做这家儿媳妇,可是在长辈面前总得淑女些。一出任然家门,薛小霜便原形毕露:“小鹿乖乖,要姐姐送你回家吗?”
夏侯露无奈苦笑了一下,然后坏坏地道:“小鹿怕怕,姐姐送小鹿回家,抱小鹿睡觉觉。”
薛小霜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挥起胳膊,一巴掌甩到他后脑勺上:“你恶心不恶心?给我自行车。”然后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夏侯露一个人甩在马路边。
三十二要的就是傀儡效果
三十二要的就是傀儡效果
三十二要的就是傀儡效果
薛小霜一进木器厂就被那个招聘来的工艺美术中专生给抓住:“小霜,快来看看我这套沙发设计的怎么样?我觉得漂亮极了,可是范经理非说不好看。”
范工程很有做老板的瘾头,虽然他跟薛继来的工作没有具体划分,但他已经自命为经理,让工人们叫薛继来厂长。至于到底厂长大还是经理大,他也没搞清。薛继来不太习惯被人叫厂长,仍然让大家叫自己薛师傅。
薛小霜只好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看他的大作,只见桌上一摞纸,全是他涂画的各式家具。这位美术专业中专生叫何迪华,青城县龙镇人,人长得清瘦,很有美术天分,毕业后没找到适合的工作,因为看到朋友家里买的吉来家具上有薛小霜画得图案,慕名前来见见这位王家具商画画写字的师傅,却没想到画匠是个小女孩。那天他第一次来,薛小霜不在,薛继来正忙着赶工作,没空招呼他,他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帮着干活,很实在一个小伙子,被薛继来相中,留了下来。
他很爱钻研,在木器厂不但帮着设计家具外形,还很快学会了做木工,心灵手巧,基本可以认作是薛继来的第三个徒弟。
薛小霜把他的设计一张张看过去道:“不错,挺漂亮的。”
“你看这套,是不是可以作为今年冬天的主打样式?”得到肯定,何迪华兴奋地手舞足蹈。
薛小霜认真看了看道:“漂亮是漂亮,但是家具首要作用是实用吧,你这个扶手是不是多余了,还有这边的雕花,可能是个人偏好问题,我喜欢简洁流畅的家具,有人可能喜欢繁琐的,你可以设计两个系列,不要这么不伦不类。”
“对啊,”何迪华一拍脑门,“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去中和,没有想到其实可以分开设计,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就重新设计。”说着立刻投入工作状态,不再理会薛小霜。
薛小霜很欣赏他的工作热情,她相信吉来家具能够给他绽放艺术才华的舞台。
离开何迪华的工作间,到车间找到爸爸,薛小霜把老爸拉到办公室。“爸爸,你说咱们县修一条四十米宽的公路怎么样?”
“啥?啥?四十米?那得多宽啊?用得着吗?也忒浪费了吧?又不是过坦克。”果然,薛继来对于修如此宽的公路表示十分惊奇。
薛小霜认真给爸爸拆讲了一条堪比高速公路的主交通要道对于青城县发展的重要性,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总算给老爸彻底洗脑。
“找你这么说,这条公路对于咱们木器厂来说是个机遇?”农民首先关心的当然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小农经济嘛。
“对啊,所以我希望以老爸你的名义写一份材料,提议青城县应该修一条像样的公路。”
“可是……如果”薛继来挠挠头,“那样的话,要不要咱们出钱呢?”
“爸爸,你非要在材料里说自己的木器厂吗?你就只谈对于全县经济发张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这样爸爸,这份材料由我来写,你只要署名就行了。”
“可是小霜,你写这份材料给谁看啊?”
“公安局长。”
“给公安局长看这做什么?公安局长又不管修路。”薛继来迷糊了。
“公安局长是我同学的老爸,他坚决反对县委书记修这样宽的公路,给他看才能够说服他,他不阻止甚至支持修公路,这公路咱才能走上。”
“这么一会儿事儿啊,可是我不认识公安局长啊。”薛继来一个朴实的农民和木匠,怎么会认识这些官老爷。
薛小霜佩服自己老爸的老实:“爸爸,不用你认识,你只要署名,我负责送给他看。”
“哦。”说了半天,其实根本自己没什么用,“成,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给谁看就给谁看,不管你写了什么,爸爸都给你撑着,就说是我的意思。”
爸爸总算开窍了,要的就是这个傀儡效果。
说服了爸爸,薛小霜立刻回自己屋子里着手写材料。木器厂租用的原铁厂的地方很大,三十亩地,好几排房子。除去当厂房库房办公室的,还空着许多,薛继来就和大家收拾出几间来,当做宿舍,没空回家的时候,大家也有个地方歇息。
薛小霜和薛淑娴的宿舍就紧挨着薛继来的宿舍,原本薛小霜不想和薛淑娴一个宿舍,可是爸爸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自己住一个屋子,她只好忍了没提出一人一间来。自从这里有了宿舍,她就很少回薛家村,她不想看到王玉秀和她儿子薛昭,这里也很忙,很多家具图案和外形设计都需要她来最后敲定。
薛淑娴每天在家具店做导购,也很少回去,她已经比较喜欢这份工作了,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到一份不错的工资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首饰化妆品,更重要的是,自从在这里做导购后,她的追求者越来越多,好几个还是县城人。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时有追求者悄悄送来礼物。工作也就是给来客介绍介绍家具,比穿上工作服,灰头土脸地去打工好多了。以前没当店员的时候,如果有一段时间不去打工,妈妈会天天在耳边唠叨,烦死了,话说,自己亲妈还不如这个继父对自己好。
这个时候计算机还非常少,打字社县城或许有,最多一两家,薛小霜只好趴在桌子上用信笺一个字一个字写。修辞和数据都不是问题,她这个变态大脑里存着庞大的数据,随意调出来参考就成。唯一麻烦的就是不能写草书,必须一个字一个字的写楷书。
从青城县发展实际情况到横向对比东部和沿海县的发展情况,国外的发展先例,未来几年的经济预测,旁征博引,仅次于写一篇小型论文了。
薛小霜写得昏天黑地时,薛淑娴哼着小曲,高跟儿鞋嘎嘎敲着水泥地面回来了。
“哟,写作业呢小霜?”看来今天又有追求者送礼物了,心情这么好。
薛小霜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写作业还用信笺啊”薛淑娴斜睨了一眼妹妹桌上的纸页,“快开学了吧,作业能完成吗?”
“嗯。”这继姐今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话这么多,压一压她的气焰,“对了淑娴,还记得我们班那个北京来的学生吗?”
“啊——”薛淑娴愣了一下,当然记得,那是她见过的最帅、最特别、最有气质、最有风度的男人。
“他又来了。”
“真的?”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三思想和文字
三十三思想和文字
三十三思想和文字
薛小霜推出自己的破自行车刚要走,被爸爸叫住:“小霜。”
“有事啊爸爸?”薛小霜回头,记得该处理的工作她都处理了,有了喷漆贴膜工艺,已经不再需要她手工画家具上的图案。
“改天,爸爸陪你去买一辆你姐姐那样的自行车吧?”前不久爸爸给薛淑娴买了一辆漂亮的粉红色自行车。薛继来本想给两个女儿一起买的,可是工厂处于投资阶段,挣的钱大部分用于购买新设备材料和新品种开发,王玉秀说薛小霜有那辆自行车骑着,暂时不用买,她上学花钱,又不像薛淑娴是挣钱的。薛继来只好放弃给薛小霜买新自行车的念头。
但是看到瘦弱较小的女儿骑那么一辆又大又破的自行车,他心里总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为了什么,就是让家人过的更好一些。
“哦,不用了爸,这车还能骑,等烂掉了再换吧,我有事,先走了。”前世有n部豪华轿跑车的薛小霜怎么会在乎这些。
她匆忙出了门,直奔学校,找任然不用费劲,篮球场一去一个准儿。
一中篮球场上,一群年轻人穿着短裤背心生龙活虎地抢着篮球,任然和夏侯露都在。也许是昨天喝了薛小霜熬得鱼汤,夏侯露这精神着呢,身体几乎恢复到以前的八成。
牛仔裤T恤的薛小霜身上透着简洁洒脱的美,短发下眼中闪耀的灵动和嘴角的俏皮像可爱卡通人物。她站在操场边上叫道:“任然,任然过来。”
篮球上的人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当她喊出任然时,夏侯露心中稍稍失落。任然忙放下比赛跑到她身边。身后是一群小伙子们的哄笑,他的脸彻红。
“什……么事?”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尖的汗珠。
“你爸爸在家还是在单位?”
“我……我不知道。”我哪里敢跟踪老爷子的行踪,我躲他还来不及。
“你跟我去找他。”
“干什么?”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就是不要找我老爸,我的暑假作业还没写完,两天后开学,估计完成没戏了。
“你带我去找。”她几乎是命令。
“我……”他想说我不去,但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然后迅速用双手抱住头侧身闭眼,等着挨打,因为她举起了拳头。
谁见过一中一哥任老大这么龟缩的表现?球场上那群笑翻了。
丢人,丢透人了,任然很想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以后,他如何号令群雄?他如何在那群小子面前很光棍的宣扬他多么不在乎女生?他如何……
“喂,去不去?”她已经不允许他在悲伤地想下去,不过最终给他留了面子,拳头没有落下去。
“……去……”谢天谢地她没有打,他仓惶逃窜,离她和那帮笑得站不起来的小子们远点。
“自行车”她指指自己停在旁边的自行车,莫非还要她用自行车带他吗?
他又倒回来,推她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骑上,她勾住他的腰跳上去,身后球场上又是哄笑一片。他被她抱着的腰变得僵直,心呯呯狂跳,自行车歪歪扭扭蹿得飞快,压在一个石头上,差点倒掉。
她的拳头狠狠落在他背上:“你会不会骑车啊?”
球场,一只求飞来撞在夏侯露额头。
“不会吧露哥,这样的球都接不住”一队员诧异道。
夏侯露扬起嘴角骄傲的微笑笑笑:“再来。”
热血、汗水、烈日,企图消磨心中的躁动,或许他根本不该出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任然带薛小霜找到爸爸的单位,门岗人都认识这位少爷,忙放进来。
任然忐忑不安地带着薛小霜进了老爸的办公室,似乎老爸一看到他按到就会打似的。
任局长不在办公室,正在会议室开会,两人就坐在办公室等。
“我爸一会儿骂起来,你……你要负责啊。”害怕啊害怕,一边是老爸,一边是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两难了。
“我扔下你就跑。”薛小霜故意的。
任然没了脾气:“你弄什么资料给我爸看?”
“要不你先看看?”薛小霜把一摞纸送到他面前。
看到厚厚的扉页任然就发愁:“呃,算了,我不看了。”宁愿球场上出十身汗,不远看一页纸。
等待的时间度分如年,任然想留下她自己逃走,可薛小霜哪里会放他。此刻他的心情就叫做矛盾,既盼着老爸快点来,有害怕老爸来了挨揍,苦逼的词今天都遇上了。
楼道里有了说话声,任局长推门进来。一出会场,已经有手下告诉他,自己儿子带着一个女孩在办公室等自己。他心里很不高兴,自己儿子带人到单位找自己,家事公事不分,好像自己以权谋私。他心里已经决定,无论这个女孩求自己办什么事都不答应。当看到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在自己家里吃饭的女孩时,他更加肯定了的自己的设想,这女孩接近自己儿子果然是有目的的。但是出于陌生人的礼貌,他还是忍住不满,没有表情的问了一句?(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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