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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有人看咱们生意好,眼红了,放把火给咱们扯下来,这人也忒缺德了,要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范工程骂骂咧咧、信誓旦旦。
薛继来道:“行了老范,骂也解决不了问题,等过会儿警察来了看过现场,咱们就收拾屋子,联系装修师傅,重新装修开业,这么耗着,损失更大。只烧了两套家具,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很快就能挣回来。”
爸爸心态好啊,出了事故,不怨天不尤人,而是想办法挽回损失,尽快让店面恢复营业,他已经具备一个企业家该有的最基本素质。薛小霜心中暗道。
不久,警察过来勘察了现场,但也没勘察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是推测属于有人故意纵火。送走警察,范工程去联系装修师傅,其他人留下收拾残局。
薛继来没忘记赶薛小霜去学校:“小霜,你怎么来了?快去学校念书,以不准再因为店里的事情耽搁学习。”昨天,他被那个年轻人说得十分惭愧,自己的确对女儿的学习关心不够。那年轻人说,如果有足够的爱护,小霜很有希望考上一所好大学,她不是笨,而是缺少关注和鼓励,她是个很有头脑、很聪明的女孩子。
薛小霜走出店,街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逝,她心中的线索连成一条线,撒腿朝学校跑去。
二十三根本不喜欢她
二十三根本不喜欢她
二十三根本不喜欢她
做完课间操,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不过大家注意到今天有些稍微不同,以往认真负责领操的任然今天做操时居然不在。
任然忐忑不安地回到学校,心神不宁地坐在座位上,夏侯露走过来坐在他前边桌子上,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病了?相思病。”
若是平常,任然一定会骂着推开他道:“你才得病了”但是这会儿,他哪有那个心思?办了坏事不说,关键是她啊。
想曹操,曹操就到。
薛小霜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怒气冲冲地冲着教室后边吼道:“任然,你给我出来”
全班肃静了,小眼瞪大眼,瞪着薛小霜,这女的发什么飚,居然挑战一中第一哥——任老大
抓狂的事情又发生了,任老大十分不老大地、乖乖地、很小弟地走出教室。
一百零九班教室外,薛小霜一语不发地瞪着任然,任然被她瞪得全身发毛,快一米八的个子,头低得快跟她平行了,甚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打发自己得了。
“我招你惹你了?干吗这么害我?”薛小霜终于开口了,她以一个成年人成熟的心态,居然怎么都揣摩不透,这小子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家的家具店,最抓狂的人是她才对。
“我……我……我……”这位又患上重度结巴了。
夏侯露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肩站在两人中间,笑眯眯地道:“怎么了?”
薛小霜一半无奈一半气愤:“他神经病”
夏侯露饶有兴致地看向任然。
任然结巴道:“我……我会……赔偿你的……我……会负责任的……”
这次轮到夏侯露狂抓:“你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了?”
薛小霜无奈地笑喷:“任然,你给我说明,你为什么要放火?”
任然像被审判的罪犯:“我……我……你……你好几天不来学校上课,天……天卖家具,我就……我就丢了个烟头……没打算要烧了的……”
“你混蛋”薛小霜真的很无语,见过迷糊的,没加过迷糊到他这种程度的,还能说什么,难不成真让他赔偿两套家具?他老爸知道了估计会把他的屁股打得爬床上仨月不能翻身。薛小霜转身回了教室。
夏侯露抱住任然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兄弟,追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这样女孩只会被你吓跑。”
“那怎么追?”任然问出口又后悔了,“谁说我要追她了,我根本不喜欢她,就她那副丑啦吧唧的难看样,我才不喜欢呢”他说得脸红脖子粗,似乎在据理力争,明白地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侯露做恍然大悟样:“哦,那是哥哥理解错了,哥哥还想着帮你出主意追女孩呢,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你不追,我可要追了,趁现在好追先下手,女大十八变,将来变漂亮了,可就不好追了。到时候你别反悔跟我抢哦。”
任然红脸变成紫脸,嘴比鸭子硬:“谁稀罕跟你抢啊?”
夏侯露笑笑,转身要进教室,被任然一把拉住。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夏侯露笑得邪恶。
“谁反悔了?借我点钱。”任然说话都带出心虚了。
“多少?”
“两套家具,加上店面重新装修,要多少钱?”
“六七千大概,我给你卡,自己去取,不过,估计她不会要。”夏侯露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卡给了任然。
放学,自行车棚,任然拿着一个信封给薛小霜。
“什么?”薛小霜疑惑,情书?好像不至于吧,她也没怎么招惹他,所以他也没到用写情书来折腾她的份儿吧?
薛小霜接过信封,还沉甸甸的,这要是情书,得洋洋洒洒几万字啊,没发现任然还有这种文采。
任然将信封交到薛小霜手上立刻走了,比逃命还快。
牛皮纸信封没有封口,薛小霜打开,里边一摞百元大钞。
第二天一到学校,薛小霜就找到任然,她知道他没有这么多钱,那会儿的官二代还没有现在这么张狂,官商勾结还不太严重,官二代手上就没什么余粮。
“你哪来那么多钱?”薛小霜问道。
“我……我借的不行啊?”撒不了谎的孩子。
“借谁的?你怎么还?”薛小霜怕他为了找钱,再干蠢事。
“借……夏侯露的,我慢慢还,我会……还上的。”结巴啊结巴。
薛小霜本想把钱给任然的,一听他说借夏侯露的,立刻收回自己的想法,那小子一看就是被钱埋着的主儿,她还盘算着那天资金紧张了讹他一笔的。
她把任然给的七千块钱自己办了张银行卡先存着应急,当然没有告诉老爸纵火犯赔钱了。爸爸和范叔叔还在猜测究竟是谁嫉妒自己生意好,给偷偷放了把火,县城几个爸爸和范叔叔认识的木匠漆匠首当其冲。
装修后,薛继来和范工程加倍小心,每天晚上都有人留在店里值班,如果薛小霜告诉他们真相,估计他们会长嘘一口气,继续麻痹大意的,还是让他们小心一点好,生意好了,迟早会招人眼红的。
重新开业后,薛淑娴这位美女导购正式上岗。薛小霜根据前世经验,写了一些营销技巧让他们学习。火灾的影响很快消除,生意逐渐走向正规。
期末考试后,薛小霜忙着帮爸爸料理生意,李雪芳也天天在吉来家具店找薛小霜聊天。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人加上薛淑娴正好唱一台,店里整天叽叽喳喳,热闹非凡,衬托着生意好像也红火起来。
腊月二十三这天要去学校放假领家长通知书,年关近了,人们忙着买年货,家具店的生意就清淡了,薛小霜先和薛淑娴店里。
李雪芳也来店里找薛小霜一起去学校,通知上午十点到校,时间还早,三个女孩就在店里叽喳不停。
正聊得起劲儿,店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李雪芳和薛淑娴看到来人,眼里一起冒金光,薛小霜热情地招呼:“两位早,看家具啊,里边请。店里的样品不全,只要您能提供样式,我们就能做出来,不满意不要钱”那架势就跟说我们这姑娘漂亮着呢,应有尽有,不满意不要钱,这好像是老鸨的潜台词。
任然脸噌的蹿红了,夏侯露一本正经地道:“我弟弟打算订一套结婚家具……”
话没说完就被任然一把推一边去了:“不……要听他胡说,是他提议来找薛小霜的。”
“等等等,我可不是来找薛小霜的,虽然这店是薛小霜家的,可是这房子是人家李雪芳的,后边院子也是人家的,我是来找李雪芳同学的。”夏侯露说着一本正经地转向李雪芳,“李同学你好,一会儿一块儿去学校看成绩?”
李雪芳虽是小家碧玉,可是并不小家子气,爽快地点点头:“好啊。”可是她自己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呯呯狂跳,这算不算他第一次约她?
夏侯露挤兑地看看任然:“喂,你不会说你也是来找李雪芳的吧?说吧,干嘛来了,买结婚家具还是看薛小霜?”
“我……”真把任然给难住了,夏侯露这小子太不够哥们了,分明他提议要来找薛小霜的。
“小霜,他不是你老师吗?”薛淑娴插话救了任然,任然恨不得叫她一声亲姐姐。
夏侯露委屈:“我有那么老吗?老师?俺还明年还能过儿童节的。”
薛小霜给三人做了介绍,几人嬉闹了一会儿,并约好从学校回来一起去旱冰场玩儿。
二十四居然会输
二十四居然会输
二十四居然会输
李雪芳满以为班级第一名稳稳还是自己的,因为唯一能和她一较高下的班长考数学试的时候出现严重失误,丢了至少二十分的题,两人成绩原本不分伯仲,二十分差距足可以让她稳拿第一。可是她按班主任要求,提前去办公室帮老师填家长通知书时,故意问了一句:“张老师,班长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吗?”
张飞机道:“不是,催利这次数学发挥失常。”
李雪芳心中暗自欢喜,班长果然没考第一,那第一非自己莫属了,但是张飞机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表扬她一番,她只好开口问道:“张老师,我考了第几啊?”
“跟上次一样,第二。”张飞机笑道,“这次咱们班可是出了匹黑马,前两天那几个班主任还跟我说,年级第一肯定不在我班里,这下他们傻眼了,呵呵呵呵”
李雪芳一听说自己依然是第二,脑袋嗡嗡作响,哪里还听张飞机洋洋自得说什么。等拿出成绩表来一看,排在最上边的分数高出自己八十多分的第一名姓名竟然是夏侯露。这怎么可能呢?他分明是倒数第一的,怎么可能,就算进步再大,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这里边一定有鬼,一定有人搞了鬼。
“张老师,夏侯露怎么可能是第一名,他成绩很差,他……他是不是作弊了?”遭受突然打击的人常常会口不择言。
另外几个班的班主任成绩一下来就质疑夏侯露成绩的真实性,校长都过问了自己一次,张飞机正为这事儿不爽呢,夏侯露凭什么不能考第一?他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考第一的材料。(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当?)现在的自己班里的学生居然也来质疑,他很不高兴地道:“不要乱说,夏侯露这学期进步非常大,拿第一是他努力用功了,你要加劲儿学习,争取把第一名的位置抢回来。”
李雪芳万分委屈地点点头,拿出一摞家长通知书,心不在焉地填起来。
教室,乱哄哄闹了半天,终于等到念分数发家长通知书了。
张飞机笑盈盈地走进教室:“今年,咱们班的成绩整体不错,前几名有小小的变动,我先读成绩,然后发家长通知书。第一名,夏侯露,743分。”
“哇……”同学们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教室东南那个角落。
这么多双眼睛来势汹涌,薛小霜首当其冲,谁叫她坐在黑马前边?薛小霜知道凭自己这么一双眼睛根本无法把那么多双眼睛给瞪回去,随大流不挨揍,她也跟着向后扭头看夏侯露,虽然她对于他考第一一点都不意外。她还故意拿出一副我对此表示震惊的表情:“哇哦,你好厉害,从倒一跳到正一,怎么抄的?”
夏侯露苦笑着喷了:“考试前一晚上,我做梦梦到试卷了,第二天发下来一看,跟梦到的一模一样,想不考第一都不行好不好?”
薛小霜心中暗骂虚伪,想不考第一还不容易,这么简单的高中试题,她想拿满分都可以。但是像薛小霜这么变态的大脑,六十亿人口里边,也只此一颗了。
张飞机继续念成绩,如果没有夏侯露,薛小霜的进步是绝对应该拿出来宣传一番的,这次她考了正数第二十五名,上次夏侯露占的位置,弄得她好像是追着他的脚印跑的,薛小霜很不爽这个巧合。
发了家长通知书后是大扫除,薛小霜拽着扫帚在院子里转悠,满地都是扫帚印,垃圾还是垃圾,一点没少。
“喂,小姐,你这么扫,一天也完不成任务?”胡组长叫唤道。
“切,你才是小姐,你是牛郎、鸭子”小姐这称呼是不可以随便乱叫的懂不?
组长一脸苦相:“我怎么了我?不叫你小姐,难道叫先生?”叫了声小姐,我成牛郎还鸭子了我话说,我怎么跟牛郎鸭子扯上关系了我,我又不认识织女。
“叫大姐懂不?”薛小霜瞪着组长吼道。
“大姐,不要欺负青少年成不?”夏侯露很好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走路有声音成不?”薛小霜转过身,一仰脸,就差一厘米,额头就顶在他下巴上,他下巴上的胡子根根可见。看到他的胡子,她眼珠一转,这不现成的壮丁吗,不抓白不抓。“管钳,会猜拳吗?”
“猜拳?划拳呗?”
“会不会?”
“当然了。”
“猜拳,谁输了谁扫地。预备,哥儿俩好,七巧,你输了,扫地”薛小霜伸三指头,夏侯露伸着四个指头,正好七个,他猜的是六个。
夏侯露自认机敏过人,酒桌上划拳除了故意,从未落败,怎么跟这小女孩第一次出拳就会输?可能是她节奏太快,瞎猫碰死老鼠了,他当然不认为自己技术有问题:“三局两胜,再来。”
数字专家、大脑有着超光速运算速度的薛小霜会在乎这小儿科的数字游戏?“三局就三局,不准反悔,谁反悔谁是鸭子。”
“换个动物行不?这么喜欢鸭子。”
“我喜欢吃北京烤鸭。”
“你吃过?”
“上辈子吃过。”真的。
他不信地笑了笑:“三局两胜,输了中午请客。”
“加上扫地。”
毫无悬念,夏侯露又输了两局,三局三输。
“扫帚给你,”薛小霜喜悦地将扫帚塞到他手里,“我去思考一下中午吃什么。”然后一溜烟不见了。
夏侯露手指弹弹,怎么会输?居然会输
中午薛小霜拉着李雪芳,打算狠狠宰夏侯露今年最后一次,记得前世他下学期就不会来了,不宰没机会了。她一手一串烤羊肉吃着的时候,心中有些舍不得他走了,如果他走了,估计不会再有人这么豪爽地请她吃饭了,算算这半年,吃他饭的次数记不清了。
周素玲真把李雪芳当成假象情敌了,一直暗中留意李雪芳的行踪,当薛小霜拉李雪芳跟着夏侯露去吃烧烤时,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假想,所以也就借口凑巧跟着来了。夏侯露当然带着跟屁虫兼小弟任然。
五人吃饱了烧烤搭饸烙汤,又一起去旱冰场。
薛小霜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继姐薛淑娴已经到了,她真上心了,也不知道自己后边那位管钳哪里迷人了,这三个女人全部冲他来的。薛小霜横看竖看,这小子也就是外型优秀了点,气质稍好一点,可也不至于把这几个女的迷得跟以前没见过男人似的。
“姐,你过来了,谁看着店呢?”薛小霜心中画着答案,是林春雨还是栗景琪。
“春哥来了,我没事就出来走走。”
果然是林春雨,如果他知道自己替喜欢的女孩看店,女孩却出来追另外一个男生,心里会如何感觉呢?
二十五兰巴达
二十五兰巴达
二十五兰巴达
这段时间特别流行溜旱冰,县城新建了几个旱冰场,这家是最大的,两个露天大音箱震天响,年轻男女穿着轮滑鞋在水泥面上还不太熟练的溜来溜去,不时有人摔倒。
李雪芳小鸟依人般抱着薛小霜的胳膊:“我不会滑,摔倒了会不会很疼?”
她柔软的气息吹在薛小霜耳边,薛小霜不由自主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心道,亲,你个子比我还高,要拌小鸟依人也不该依我呀。
“呃,那个……”薛小霜吱唔着将胳膊悄悄从李雪芳怀里抽出来,“应该不会很疼,你看那摔倒的人不自己还在笑吗?疼的话该哭的。”
果然,凡是跌倒的人都在笑,自己笑,伙伴也在笑。
李雪芳疑惑着跟着大家去租了轮滑鞋。
周素玲看着李雪芳小鸟依依的样子,心中骂矫情,为了在心仪的男生面前展示自己优秀,第一个穿上轮滑鞋走进场。但是显然,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玩溜旱冰,可技术真的不怎么样,滑出五米就失去平衡,差点跌倒,要不是及时抓住旁边的栏杆。
李雪芳穿上轮滑鞋就紧紧抓着薛小霜不放,生怕摔倒,即使跌倒的人没有哭鼻子的。薛小霜轮滑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比这些初次接触的菜鸟要好多了。李雪芳拽着她,自然不会跌跟头,却苦了薛小霜,被一个人死死拽着,这哪是来玩儿,纯粹是来当教练兼保镖的,加上旁边的大功率音箱震天响,汗就不自觉地渗出来。
那边,薛淑娴可比李雪芳聪明多了,真正小鸟依人般地拉着夏侯露教她,借怕摔倒的机会,小手紧紧搂着夏侯露的胳膊。在社会上混过的女人跟没有走出过校门的女孩就是不一样,薛淑娴才比李雪芳大一岁,看来李雪芳要赢得这场战斗还得多学习。薛小霜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帮老同桌一把,还是帮这位貌合神离颇有心计的继姐?
想到这里,薛小霜带着李雪芳向前滑,然后脚下一颠,倒了,捎带把李雪芳也给拽到,两人摞一起,引得周围众多目光。
薛小霜趁机道:“看咱俩傻的,不会滑还充好汉,还是我继姐聪明,知道拽一个会的教自己。咱俩爬起来一人一个,你去拽夏侯露教你,我去拽任然。”
她如此安排完全是给李雪芳创造机会,看任然轮滑时痛苦的架势,就知道纯菜鸟一个,她还要去拽他,一拽一个倒。
但是李雪芳心里全是夏侯露,那里想任然技术如何。
夏侯露和任然看到两人摔倒,立刻过来拉,薛小霜一把把李雪芳推给夏侯露。
薛淑娴紧跟夏侯露身后,两个美女一前一后,羡慕得旱冰场一大票男青年流口水。这还不算完,周素玲见那两个居然都缠上“自己的男人”,这还了得,立刻也过来围上。
薛小霜开心了,仨美女够你招呼的了。然后她站起来,倒滑着留向远处。
这镜头精彩的,他原本想拉起她来的,可是三个美女同时绊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滑向远处,还冲着他一脸诡异的笑。
薛小霜滑到最远处,离大功率音箱和那几人远远的。音箱分贝太大了,听不到音乐的美,离得远了,分贝降下来,反倒感觉到音乐的旋律。她随着音乐滑动,让自己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让旱冰场那头三个女人争宠去吧,薛小霜肯定,她们三人都是白忙活一场,夏侯露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从此杳无音信。就算他不消失,这仨女人也基本没什么戏,她能感觉得到,他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庸脂俗粉、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走进他心里,他封闭在一个冰寒的世界。
她对别人的世界毫无兴趣,擦肩而过,像看车窗外的风景,那里风景独特,她曾经斜睨了了一眼,仅仅一眼而已,没有任何带情感的一眼。
随着音乐飘荡的薛小霜不知道,她渐渐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轻盈的身体在音乐中舞蹈,随性的、自我的旋转……
“喂,那边那个小姑娘滑得多好”有人悄悄议论。
薛小霜浑然不知周围越来越多关注的目光,舞曲一支接一支,她随着音乐在自我的世界飘荡。
曾让我哭泣的他流着泪离开
满面泪痕的我想起那曾经的爱
拥有时却未能珍惜
往昔的回忆将伴随着他
往昔的回忆也将跟随着我
太阳大海永远相伴起舞
失去的爱却无法寻回
跳起Lambada记起那失去的爱
那一天一刻曾是我的天下
往昔的回忆将伴随着他
往昔的回忆也将跟随着我
满面泪痕的我想起那曾经的爱
拥有时却未能珍惜
欢乐的歌声混合着苦恋的旋律
停留在那一刻
……
在《兰巴达》欢快的节奏中滑动,薛小霜心中却是古老印加风笛中哭泣的离开者的悲伤,她还是喜欢被篡改前的《兰巴达》。背叛者的离开,需要哭泣吗?她摇头,不需要,可是总忍不住想哭的感觉,即使隔着岁月风霜、前世今生。
她不知道夏侯露什么时候在她身边的,两人随着旋律对舞,不曾牵手、不曾接触、甚至保留距离,却在音律中交流,我懂你的冰冷,你懂我的淡漠。
远离音箱的区域,除了他们,没有人在滑,全都站在边上欣赏他们,就算目光中夹杂着嫉妒。
一曲终结,薛小霜才回味过来,他就在旁边注视着她。周围掌声零落。她的神儿回来,就势做了个西方式的公主礼:“谢谢。”快速滑向栏杆边。
旁边传来群众善意的笑声。
停下的地方任然恰好在旁边:“你滑得真好”他由衷地赞叹,“就跟花样滑冰比赛滑得一样好。”
“我有那水平吗?”薛小霜心不在焉。
“真的”任然向来一板一眼,自己真的没撒谎,她怎么就不信?
薛淑娴不知什么时候挪过来:“小霜,你滑得真好。”这半句似乎是赞扬。
薛小霜敷衍地笑笑。
“你什么时候来学滑旱冰的,你不是要上学吗?”女人的心,海底的水雷,在这儿等着炸你呢。
薛小霜知道,如果这个谎撒不好,爸爸和王玉秀很快就都会知道她不好好念书,天天逃课玩旱冰,这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来旱冰场啊,这点技术还是上辈子在加拿大滑雪时稍微学了学。
“任然有旱冰鞋,体育课拿到学校,我跟着学的,是吧任然?”薛小霜冲着任然一笑。
任然愣神儿,她的笑怎么那么诡异,他很好奇,越来越好奇。
薛淑娴见任然看着自己妹妹愣了好一会儿,有点不耐烦,问道:“任然,你真的有旱冰鞋吗?”
“嗯嗯嗯……”任然也没数清自己说了几个嗯,他第一次撒谎,看着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同意她所有的话。
二十六不意外
二十六不意外
二十六不意外
薛淑娴还是疑惑,任然既然有轮滑鞋,他自己怎么技术那么差,却让薛小霜玩得出神入化?但也不好当着任然再追问什么,冲他笑笑,心中却开始狐疑夏侯露跟薛小霜的关系。她想不明白,自己妹妹究竟有什么优点,长得平凡、学习成绩差劲,但夏侯露似乎对她很关注的样子,她照顾家具店生意那几天,他居然跑到木器厂跟爸爸讲理,要求爸爸让她回学校上学。她在随着音乐滑冰,他居然撇下自己和李雪芳周素玲,跟在她身边配合着滑。莫非他喜欢她?可是他喜欢她什么?长得又不漂亮。
薛淑娴眼里,女人的外表代表了一切,但是对于薛小霜,外表仅仅代表外表。价值观的不同,会让人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就如除夕美丽的烟花,薛淑娴看到的是漫天五颜六色的烟花,薛小霜看到的是火药的成分、制作工艺、留在空气中的污染度和消除污染需要的时间。
除夕夜,薛小霜和薛淑娴坐在家后面的小山坡看各家各户放的烟花。
“那个,飞起来就没响第二响,真蠢,肯定是林春雨放的,那个方位也该是他家的。”薛淑娴笑道。
“淑娴,你觉得景哥好还是春哥好?”薛小霜问道。
“他俩,嗯,半斤八两。”薛淑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小霜,你年终考试考了第二十五名,爸爸可高兴了,几乎每见到亲戚朋友就要说一遍。但是我听李雪芳说,一个理科班一般只有前十名有希望考上大学。”
薛淑娴与王玉秀的性格很相似,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嫉妒心强。
薛小霜笑笑:“我也没指望自己考上大学,只是不想辜负爸爸的希望,我不会补习的,早点毕业帮爸爸干活。”
薛淑娴满意地笑笑,“你班上那个夏侯露家是北京的?”
“我没问过人家。”
“他跟我说他家住在北京。”知道还问。“你说他怎么不在北京上学?北京的学校应该比青城县好许多吧?”
“不知道,没问过。”薛小霜淡淡道。
“我觉得他这人怪怪的。”薛淑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薛小霜没说话,小山坡下人影晃动,林春雨和栗景琪,还有几个女孩子寻她来了。大家一起去栗景琪家玩到半夜才散。
薛小霜重生回来的第一个新年这样过去了,新的一年,充满变数,她希望自己能够掌控,她会努力。
一过农历正月初五,木器厂就开工了,薛继来和范工程新招了几个徒弟。薛小霜跟爸爸和范叔叔商量将木器厂搬到县城,扩大生产。他们很赞同她的提议,可是没有场地,薛小霜鼓动范叔叔联系铁厂旧址,租下来,当然能买下来最好了。
范叔叔这人比较适合搞外交、搞投机,不几天就联系到了铁厂负责人,人家只能做主租给他。薛小霜希望租期长一点,越长越好,最好弄个七十年,跟买了差不多,但是人家只给签了一年的租期。
吉来木器厂正式迁入县城原铁厂,以前的厂房收拾了几间作为临时车间就开工了。
忙碌的平静,开学两周过去了,夏侯露果然没有再来,这是薛小霜早就知道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意外和失落的是李雪芳和薛淑娴,这俩人常常在不经意间跟她提起他。薛小霜却在心里慢慢将他的影子抹去,就像一部电视剧,一些龙套出现过一次,就再也不会有戏份,薛小霜的世界里,他的戏份已经演完谢幕。
那天,任然抱着篮球在楼道遇到薛小霜。
“你说……夏侯露怎么还不来上学。”他很难改掉跟她讲话结巴的毛病。
“他不会来了。”她简单地说,他太单纯,不想欺骗他。
“为……为什么?”他诧异。
她扭过脸看着他的眼睛:“他为什么要来?”
他脸红了,挠挠头,忘了她问他什么问题,她已经下楼了。
两个月过去了,薛小霜后边夏侯露曾经用过的课桌已经被撤去,调了几次桌,适应了重生生活,她也不再在那个角落里睡觉,她的同桌终于成了李雪芳,前世的轨迹慢慢呈现,不同的是,爸爸的木器厂办得如火如荼,日进斗金,规模越来越大,又买新设备,又招工人。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越来越讲究享受生活,从家庭坐具就可以看出来,小板凳、椅子、沙发、布艺沙发、皮革沙发,越来越舒服、越来越具有美感。而吉来家具这时候仅仅会做一些简单地木质沙发。
五月份的时候,木器厂招了第一个工艺美术专业的中专生,负责协助设计家具的外观,标志着吉来家具要走上正轨创新发展之路,而不再仅仅满足于小作坊的模仿制造。
同月,薛小霜将自己设计的吉来商标正式向商标局提出注册商标申请,商标所有人是薛小霜而不是薛继来。
与木器厂红火相对比的是原铁厂下岗的工人,工厂停工,工资停发,四处投诉无门。
薛小霜觉得,为了解决工人问题,铁厂这块地皮迟早要卖,她让范叔叔留意打听,一定要抢占先机。
七月,薛小霜以班级第十五名的成绩进入暑假。前世,爸爸出事的日期越来越近,薛小霜的神经一天比一天绷得紧。
木器厂生意虽然红火,但挣得钱大部分投入扩大再生产了,薛继来真正交到王玉秀手里的钱并不多,女人的贪心没有止境。王玉秀为了高几个点的利息,将钱存到县政府自设的基金会,那年夏天,基金会因为放出的贷款收不回,宣布倒闭。
一听说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就这么没了,王玉秀差点背过气去,那简直比直接要她的命还难受,他的前夫就是赌输了钱,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房子地,扔下她们母女跑得无影无踪,债主拿着文书寻上门把她和女儿赶出来。
这不到两万块钱的存款搞得王玉秀整日心神不宁、后来她也不知怎么活动的,找到自己一个在县政府工作的娘家远方表哥,有点小权利,答应帮忙把钱给支出来。
这些薛小霜前世今生并不知情,她只牢牢记着,明天,七月二十六日早上,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爸爸会出事。
二十七黑暗路口
二十七黑暗路口
二十七黑暗路口
整个晚上,薛小霜一双漆黑的眼睛对着漆黑的房间,前世今生,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在黑暗中滑过。
窗户上有了微微的光亮,外屋传来爸爸和王玉秀说话声,声音不大。薛小霜一夜无眠,这时候听到动静,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渐渐陷入昏睡。
吱——
门轴古老的声音将薛小霜从含糊中拉醒,她直直地坐了起来,惊叫:“爸爸,爸爸,爸爸”
已经到了院子的薛继来听到女儿突然惊恐的叫声又进了屋:“小霜怎么了?做噩梦了?”
王玉秀很不耐烦地道:“都多大岁数了,还做恶梦。快走吧,我娘家表哥还在家等着,晚了人不在家了,什么时候才能把钱弄出来?”
“爸爸等等我”薛小霜飞快的穿上衣服跑出来,脚还光着,“爸爸带上我,我也要去”
王玉秀嫌恶地道:“薛小霜你多大了还粘脚?你爸爸是有正经事,又不是去玩儿。”
薛小霜不理会王玉秀,赤着脚站在水泥地面上,一副心惊胆寒的恐惧:“爸爸,你说过不丢下我的,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
薛继来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儿用这样哀婉渴求的神情祈求自己,就是当年她没带好弟弟,把弟弟碰着,他打她的时候,她都梗着脖子、咬着牙忍着他重重的巴掌。那是他唯一一次打她,打过后,他一直后悔到今天。
“好了小霜,爸爸带你去。咱新买的摩托车好骑呢,一会儿到。”爸爸爱怜地看着女儿。
“有正经事,带个小妮子做什么?睡不着挑水去”后**本性。
薛继来没听王玉秀的话,对薛小霜道:“穿上鞋子,咱们走。”
薛小霜回屋子里提着鞋子跑出来,见爸爸正在推摩托车,她才趁空穿上鞋子。
后边的王玉秀还在唠唠叨叨往出翻薛小霜曾经犯过的错,父女两个没人理她。
出了院门,薛继来发动车子,薛小霜急忙坐到后座上,紧紧抱住爸爸,生怕一不小心爸爸不见了。
王玉秀嫌恶地看着父女两个离开。
这辆新摩托车是上个月爸爸新买的,买的时候薛小霜极力反对,因为前世爸爸就是骑摩托车出了车祸,薛小霜赶到事故现场时,只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摩托车零件和暗红色的大滩血迹。
所以她痛恨摩托车,可是改变不了王玉秀和爸爸要买摩托车的决心,车子还是被买回来,与前世的那辆一模一样,枣红色的。
路上,薛小霜才问清楚爸爸这么早出门的缘由,果然是要去湾子镇,前世爸爸就是在湾子镇的一个十字路口出了事,为什么历史一点都没有变化?薛小霜恐惧,惧怕自己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惨剧,更惧怕亲眼看着活生生的爸爸变成血肉模糊的样子。
一路,她的手在抖、心在抖。去的路上一切顺利,在王玉秀的娘家表哥家里也很顺利,薛继来把在基金会存款的票据交给他,他答应尽力帮助将钱支出来。基金会已经全部交接到清欠办,清欠办追回多少贷款就还多少给存款人,追不回来只能算存款人倒霉,所以,当然是有关系有门路的先支出来。
出了王玉秀娘家表哥家,薛继来推摩托车,薛小霜等在一边,太阳刚刚露出个边,微弱的阳光照在爸爸脸上。薛小霜突然发现,爸爸脸色泛青,很吓人。
薛继来发动车子说道:“小霜快上车,回家吃过早饭还要去木器厂,很多工作等着爸爸呢。”
“爸爸。”薛小霜声音颤抖,“爸爸,咱们绕一下龙镇吧。”
“你去龙镇有事啊?”
“我……有事。”
爸爸听了不太高兴:“龙镇还要向西饶很远,爸爸事儿还多,你改天自己骑车去成不?”
“不,我就要去龙镇。”她执拗地说,但是他看不到,她嘴唇都在颤抖。
“你这孩子,去龙镇什么事儿?”薛继来有点恼火了,女儿十七岁了,怎么还没有小时候懂事。
“就是有事。”薛小霜更坚决。
“好好,绕一趟。”薛继来想了想还是陪女儿去一趟,龙镇那么远,中间有很僻静的盘山公路,改天让她自己去,他也不放心。
薛小霜松了一口气,饶龙镇还要向西南,回来的时候不从湾子镇走了,就不会经过爸爸出事的那个路口,过了今天早上,爸爸会没事的,她在心中虔诚地祈祷。
摩托车不快不慢地行走在湾子镇新修的街道上,薛小霜突然发现爸爸的车子没有向西,惊叫道:“爸爸,我要去龙镇的”
“爸爸答应你的怎么会不去?湾子镇还有一个客户说买的咱的家具要修一下,回来的时候咱们不走湾子镇了,我先去给人修一下,省了还得专门派人来。”
薛小霜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前世记忆中的黑暗路口越来越近,她浑身都在发抖:“爸爸,爸爸,不要走了……”
“怎么了小霜?”薛继来搞不清,女儿今天早上很反常,他减慢车速,但是没停,车子已经到了那个路口,就要穿过路口。
“爸爸,停车”薛小霜吼道。
薛继来吓了一大跳,急刹车,“怎么了小霜?“
薛小霜慌乱地看了看路边,一个买馄饨的在招呼客人,“我要吃馄饨,我好饿,爸爸,让我吃一碗吧?”她颤抖地哀求。
“小霜你没事吧?”薛继来奇怪,女儿没有这么馋呀,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女儿的头好凉。
哐——
眼前十米处路口,对面一辆飞驰的摩托车撞上迎面过去的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的人被撞飞起来,然后重重摔在路中央,血肉模糊,自行车零件散落一地,。
超过八十迈的摩托车惯性没有停下,继续向前,撞在薛继来的摩托车上,薛小霜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抱起薛继来的腰窜到路边的馄饨摊旁边,仓惶中,薛继来的头挂上路边的电线杆,站定后,薛继来还感觉自己的头在晃荡。
那辆飞驰过来的摩托车将薛继来的摩托车撞翻后终于摔在路边,车上的两个青年甩出去,趴在路上。
薛小霜叫着:“爸爸,爸爸,你怎么样?”
薛继来揉揉头:“没,没事了,刚刚头有些昏,现在好了,没事了,小霜你怎么样?”
“我没事爸爸,我没事”薛小霜的眼泪哗哗流下来。
路旁馄饨摊儿主啧啧叫着:“吓死了、吓死了,路中央那个人肯定完了。你俩命真大,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要是不停,对面过来摩托车肯定先撞你们,你们在自行车前边”
薛小霜惊恐地看向路中那个血肉模糊的自行车主:“爸爸,快,救人,救人”前世血肉模糊躺在路中的是爸爸,她改变了什么?还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她只是将厄运转移到那个人身上,她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二十八没人性啊
二十八没人性啊
二十八没人性啊
被撞的自行车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当场死亡,送去医院也只是形式了。薛继来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给受害者交了押金,薛小霜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精神恍惚。
薛继来走过来看看女儿憔悴的脸色道:“小霜,咱们回家吧。”
“哦,爸爸,”薛小霜站起来,“那两个肇事者呢?”
“都受了伤,警察正在病房讯问他们。”
“那个……被撞的人呢?”她心怀愧疚,如果知道总要有一个人被撞,她不应该只是阻止爸爸去那路口,而是阻止那两个肇事者去路口。
“已经送到太平间了。”薛继来叹口气,一个鲜活的人就在那么一瞬间死了。
“爸爸,”薛小霜挽住爸爸的胳膊,“我们走吧。”
“好。”薛继来拉着女儿走出医院,这情景让他回忆起十五年前,妻子病逝在医院,他也是这么拉着才两岁的女儿也是这样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候他觉得天都黑了,如果不是女儿,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走下去。
“小霜,你没事吧?”他总觉得从早上起床女儿就不太对劲儿。
“没有,爸爸。”
“也没能带你去龙镇看你的同学。”薛继来恨歉意,女儿跟着自己一大早折腾到现在中午了,还没吃早饭,早上她在路口说要吃馄饨的,街上也不知道还有么有卖的。想到混沌,他心中影像恍惚,善解人意从来不跟自己要求什么的女儿为什么今天早上那么执拗,大早晨光着脚丫追出来,还非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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