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来了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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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特殊关照一下。陈市长的秘书说陈市长去省里开会了,石为民只好做罢。

    处理了几件事情之后,石为民想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一下,突然把夹在一堆文件里的那封举报丁教导员一伙人集体做假,给修玉杰的弟弟办理改造门脸批件的信翻了出来。

    “是谁把这封信塞进我的办公室的呢?”石为民想,“估计这个人应该是城管大队内部人员,否则不会把这件事掌握得这么清楚,也不会有机会轻易的把举报信塞进自己的办公室。”

    “可内部人员又有几个人对这件事掌握得这么清楚呢?”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让石为民在脑海里把这件事进行了一番逻辑推理,“一定是参与这件事的几个人之一做的!”石为民稍加判断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那么几个,就是杜鹏起和小张虽然亲自到比家好旅店去检查了,也只是掌握了比家好旅店所接的门脸长度远大于批件上的长度而已,对于批件是后补上去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查出来。

    石为民把参与了这件事的几个人在心里理了一下,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找这几个人谈话的情景,“原来是她!”石为民的心里一下子有了答案。“可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换句话说,做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让丁前进几个人知道是因为她写了举报信这件事才泄露出来的,恐怕这几个人都会恨死她。可能出现的害处是显而易见的,而好处却几乎没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真的是出于公心,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或者是出于对我石为民的负责?可怎么看她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也许石为民可以准确地判断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但对写信人的动机他却无法判断出来。当然,他更不可能当面去问,就是去问恐怕那个人也不会承认信是自己写的。毕竟写信举报单位的同事并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

    石为民虽然对写举报信的人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判断能力,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背黑锅的人。因为对丁前进几个人来说,他们虽然并不知道举报信的事情,但他们知道既然石为民最后要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到他那里告了状,而这个告状的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一个,就是杜鹏起。

    石为民虽然没有直接找修玉杰谈话,但在修玉杰心里,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王影、齐宏都是因为她才受了处分。所以在她的内心里一方面是对王影、齐宏,甚至对被石队长训哭了的杜爱玲、王小丽的愧疚之情,另一方面更是对告密者,也就是杜鹏起的愤恨。女人如果恨一个人,也许原因不详,但却往往会恨之入骨。

    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修玉杰每次见到杜鹏起都会回身吐口吐沫,也许她什么都没吐出来,但那种对鹏起的恨和仇视却是溢于言表的。鹏起当然清楚修玉杰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可这件事又没法解释,也就只好抱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心态随她去了。

    可不管怎么调整心态,每次见到修玉杰那个固定动作时,鹏起心里还是多少觉得有点憋屈。尽管鹏起不愿意见到修玉杰那张臭脸,可毕竟两个人的办公室斜对着,而修玉杰的办公室又是二楼楼梯旁边的第一间办公室,鹏起上楼、下楼都得从修玉杰的办公室门前经过。而修玉杰又有意无意的总在办公室门口的门框上靠着,身后就放着痰盂,似乎就是为了见到鹏起时吐痰方便,这让鹏起更加难受,进出办公室都有了心理障碍。让鹏起更闹心的是财务科的几个女人见到他时虽然没像修玉杰一样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脸上也总是冷冷的,似乎鹏起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似的。

    这些还不算,有一天下午鹏起在走廊里遇见了丁教导员,丁教导员拍着他的肩膀“夸”他说:“你小子行,知道谁官大,知道向谁靠拢,以后肯定有出息!”说得鹏起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想解释两句,丁教导员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天,鹏起又从办公室门口过,修玉杰却罕见地没守在办公室门口,鹏起心里正暗自庆幸,却听修玉杰正在里面大声对叶慧说:“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唤,你看对门那个姓杜的就是,平时没什么话,咬人可是真狠啊!”鹏起赶紧逃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里面把门关好,生怕听见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话。

    鹏起正心烦意乱地翻着那本《宋词鉴赏词典》,小张脸红脖子粗地推门回来了。

    “杜哥,你说怎么整吧?”小张一进门就喘着粗气说。

    “什么怎么整?”鹏起放下书问。

    “你说那事根本就不是咱俩告的密,可她们非说是咱俩和石队长说的,怎么解释她们都不信!”小张愤愤不平地说。

    “说就说吧,”鹏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谣言止于智者,再说了,他们说也只能说是我打的小报告,这事也算不到你头上。”

    “说是这么说,可咱俩毕竟是一个办公室的,那天又是咱俩一起下去检查的,你背个黑锅,我怎么的也得背个黑盆什么的。”小张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你听了别生气,刚才王小丽就说‘姓杜的不怎么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杜哥,你说,你是当科长的,又得到了石队长的赏识,前途无量,这黑锅背也就背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犯得上让她们这么说我吗?”

    “那你说怎么办?这事出也出了,谁让我们是干这活的呢?要不我挨屋去解释一下,这事是我向石队长说的,跟小张没关系!”鹏起看小张那副德行,没好气地说。

    “拉倒吧,这种事越描越黑,我看咱哥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张沮丧地把烟头在烟缸里摁灭说。看来刚被心上人损了一顿,小张的心情极度压抑。

    “杜哥,你跟我说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和石队长说的?要是你说的就算了,要真不是你说的我这黑锅可是背得有点冤枉!挨骂都他妈不知道替谁挨的!”小张又点上一支烟说。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石队长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我就是因为一开始没说实话,还被石队长骂了一顿!你觉得你委屈,我还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说呢?修玉杰对我那个态度你也都看到了,你说我心里能舒坦不?”鹏起憋了好几天,终于也忍不住向小张诉起苦来。

    “那能是谁向石队长报告的呢?”小张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地说。

    “操,石队长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石队长?”鹏起见小张好像还在怀疑自己,就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事真不是你说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解释呢?”小张说。

    “还解释个屁!就像你说的,这种事越描越黑,你没什么事,我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鹏起郁闷地说。

    48第四十八章脸皮厚吃个够

    那天和吕局长通过电话后,石为民对牌匾办半夜摘走三十七块牌匾的事彻底放了心。他知道,有老局长罩着,公安局那里是不会下力气查这件事的。对于老局长说的他那个老同志,也就是人大退休的赵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的事情他也没太往心里去。虽然他到城管大队的时间不算长,可碰见的这些个人,从“牛疯子”、“三猴子”到“真品香烤肉”的那帮小崽子、甚至大队内部的丁前进、刘胜利,哪个是省油的灯?还不是都被自己一一摆平了!他赵真再能耍赖,毕竟是人大退休的国家干部,还能耍到“三猴子”那种程度吗?说到装疯卖傻,别说他比不了“牛疯子”,就是城市宝贝的女胖老板躺在地下和城管队员互扇嘴巴的疯劲他都比不起!要说玩硬的,丁棍见到自己都得绕着走,何况他赵真!可是石为民还是低估了赵真的水平,所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既然吕局长都能说出来赵真“不是省油的灯”,那赵真肯定是有点与众不同之处的!

    这两天,为了大队购车的事情,石为民又跑了几趟财政局和市政府。有老国从中作梗,指着财政局那边开口子是不可能的了。虽然石为民向陈市长汇报之后,陈市长也找过主管常务的齐市长,但齐市长的意思是要想特殊关照必须得郝市长点头,等陈市长硬着头皮去找日理万机的郝市长的时候,郝市长听说只是二十几万的事,头也不抬的让他去和齐市长协调。这样来回推了两次,连陈市长也不好意思再去找齐市长和郝市长了,城管大队购车的事情基本就没了下文。

    领导之间可以推来推去的打太极拳,石为民却实在等不起了。因为城管大队的车辆实在是太破旧了,大部分车辆车况都很差,已经接近到了报废的状态。有些车辆更是除了常开的队员,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开或者开不走。送进修配厂的两辆面包车还没修好,最近又有一辆板车趴了窝,一些队员没了执法车辆只好靠两条腿去下片检查,既影响工作效率,更影响队员的工作积极性。

    这天上午,又从陈市长那里得到了事情没有什么进展的的消息后,石为民正在考虑要不要找吴辛去请教他说的杀手锏的时候,赵真突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赵真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一时屋就坐在了石为民对面的沙发上。

    “我的事情吕局长都跟你说了吧?”赵真一坐下就问。

    “什么事情啊?吕局长没说过什么事情啊?”石为民有点茫然地问。

    “说起来呢,咱们也不是外人。”赵真和石为民套近乎说,“你虽然不认识我,我可是从你到公安局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我和吕局长在农村插队的时候,在一铺炕上睡了三年,感情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是多个脑袋差个姓。你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老吕就经常和我提起你,说单位新分来一个警官大学毕业生,素质好、能顶硬、是个可造之材。我那时候在人大还管点事,接触领导的机会多,老吕特意嘱咐我有机会在领导那里多推荐推荐你。今天大哥在这里不是卖好,我可是真没少在领导面前夸你,至于起没起什么作用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天看来,老吕还是有眼光的,石队长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万人瞩目的城管大队队长,以后局长、市长步步高升,前途不可限量呀!”

    赵真的风格一如既往,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不过他说这番话还是有一定目的的,一是表明了他和吕局长的关系绝对过硬;二是顺便说说自己过去在领导面前替石为民说过好话,送个空头人情;三是恭维一下石为民年轻有为、前途看好。

    “是,老领导说过,赵主任和他是老同事,关系不错。”石为民只好敷衍说。

    “何止是不错?”听石为民这么一说,赵真更加兴奋起来,“当年他搞对象的时候……”赵真的话题越扯越远。

    “赵主任,您有什么事吗?有吕局长的关系,有事您说话。”石为民还急着和吴辛商量大队购车的事情,没时间听赵真在这里瞎侃,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说。碍于吕局长的面子,石为民说话相当客气。

    “有石队长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赵真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由于说话过多、过快冒出的沫子说,“我知道你和吕局长的关系,老吕也说过让我有事尽管来找你。”

    “那您就快说什么事吧,我一会儿还真有事急着要处理。”石为民有些不耐烦地说。

    “这不是前两天我那个小药店的牌子被摘走了吗,怎么回事相信石队长心里都清楚。”赵真说着,又停下了,拿眼睛瞟着石为民。

    “对,这事我知道,你们不是已经报案了吗?”石为民耐着性子说。

    “案子报是报了,但你们和公安局这种关系,你和老吕这种关系,这案子能不能破相信石队长心里最清楚了。”赵真又擦了擦嘴角的沫子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心里清楚什么呀?”石为民的脸上已经带出了明显的不痛快,要不是有吕局长的面子,他说不定已经吼上了。

    “好啦,这事你我心里都有数就行了,我也不说了。老吕也跟我说了,让我别搀和别人家的事,把自己家的事管好就行了,那我就说说我自己家的事。”赵真看出了石为民的不高兴,尽量简短节说地说。

    “说。”石为民的回答更加简短。

    “这不是我那药店的牌匾没了吗,你们牌匾办的要求我按你们规定的标准再做一块新牌匾挂上去。”赵真看着石为民说,见石为民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只好接着说,“按你们那个标准,做一块牌匾得两千多块钱,我那小店本小利薄的,实在承受不起呀!”赵真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你什么意思?”石为民问,他已经多少听出了赵真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城管大队家大业大的,来钱道也多,就是上次摘那些牌子卖废品也得卖个万头八千的!再加上有吕局长这种关系,我的那个牌匾你们大队就负责给我做了得了。”赵真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石为民说。

    听完赵真的话,石为民不由得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石为民在心里暗想。

    “赵主任啊,按理说你是吕局长的老同事,你的事情我应该关照。我和吕局长也说过,能关照的我一定会关照到位。可是你今天提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是关照不了。我要是关照了你,让别人知道了,整条金荣大街的牌匾改造工作还不都得让大队出钱呀?再说了,就是我想关照你,大队也没这笔经费呀!”石为民耐着性子说。

    “石队长,你放心,你要是关照了我,我是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得便宜卖乖的事我是不会干的。”赵真锲而不舍地说,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赵主任啊,你没听明白我的话,我刚才说过了,就是我想关照你,大队也没这笔钱。我们大队的经费都是专款专用,花一分钱都得到财政局去报账,你说这钱我到财政局怎么报呢?”石为民看着赵真大眼镜子后面贪婪的目光,心里感到一阵恶心。

    “石队长啊,”听石为民这么一说,赵真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还真别跟我说没钱的事。我刚才也说了,那几十块牌子当废品也能卖个万头八千的,我那块牌匾只用两千块钱,你们还有剩头呢!我在机关干了大半辈子,你也别拿财政收支两条线的事来哄我,就我说的卖牌子这钱你们能上缴财政吗?再说了,现在哪个单位没个小金库什么的,两千块钱不多,要是你真看在吕局长的面子上想关照我,在哪还不给我处理了?”赵真最后还是报着一线希望说。

    “赵主任,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明确告诉你:首先、你们那些牌匾不是我们大队摘的,你别总把这事往我们身上扯;其次,你提的这个要求我们大队满足不了;最后,有吕局长的面子,你有其他的事情找到我们大队,能关照的我还会尽力关照!”石为民的逻辑思维能力就是强,这时候说话还是首先、其次、最后的,条理异常清晰。

    “石队长啊,你年纪轻轻的,事情可别做的太绝了!”赵真也放下脸说,“什么这些个牌匾不是你们摘的,你以为我赵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今天在这儿撂句话,这些牌匾百分之百就是你们摘的!你们占个大便宜,多少让我沾巴个小便宜,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让我便宜没占着,倒吃个哑巴亏,这事可就没完了!不是我姓赵的吹,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赵真这大半辈子有便宜占的事从来没拉下过,吃亏的事从来没沾过边!”

    见赵真终于露出了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石为民也不客气了。

    “赵主任啊,你记住了,你的便宜爱上哪占上哪占去,能占上,说明你有能耐!要想到我城管大队来占便宜,你趁早收起,有我姓石的在城管大队一天,别说是你,金昌市有一个算一个,什么黑的、白的,谁都不好使!”石为民用手指着赵真说,声调又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姓石的,你还真别吓唬我!你记住了,今天这事咱们没完!这次是我一个人来,下次来的可就不会是我一个了!这次是到你城管大队,下次就去政府、去省城、去北京!”赵真的大眼镜子后面露出阴险狠毒的光,让人看了有种发冷的感觉。

    “你随便!我奉陪到底!”石为民站起来说。

    49第四十九章齐市长的秘密

    赵真走了之后,石为民特意给吕局长打了个电话,把赵真来找自己的情况向吕局长汇报了一下。

    “他提的要求有点太过分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满足,要是别的事情有您的关照还好商量。”石为民有点歉疚地对吕局长说。

    “我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吕局长语重心长地说,“说实话,我也挺烦他的,这些年他没少打着我的旗号去四处招摇撞骗,可毕竟在一铺炕上睡了好几年,我也不好意思对他太绝情。你要注意的事情是,他这个人别的能耐没有,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本事可不小,就像他说的,他这辈子尽占便宜了,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善罢干休他还能怎么地?反正他也没证据证明那些牌匾是我们城管大队摘的,打掉牙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石为民不以为然地说。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个老同志呀!”吕局长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你们城管大队制造麻烦,他这个人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说不上在哪就给你下个绊子、设个陷阱!”

    听吕局长这么一说,想到赵真大眼镜后面那阴险狡诈的目光,石为民多少有点警觉起来。

    “那他会打什么主意呢?您这么了解他,帮我分析分析他下步会干什么?”石为民请教吕局长说。

    “这可不好说,因为他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能想到的事情往往是我们所想不到的。打个比方说,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这些家的牌匾是你们城管大队摘的,但这件事毕竟涉及的店铺不少,影响面不小,他完全可以把媒体找来炒作一下,给公安局、甚至市政府施加压力,最后麻烦的恐怕还是你们。”吕局长说,“他也可能像对你说的那样,联合一些个群众,到政府去闹,告公安局不作为,给我这里施加压力。”

    “如果他真这么闹起来,您那里可就不好做了。”石为民担心地说,“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事担起来,反正是为了完成政府下达的牌匾整治任务,领导顶多批评我们方式不当,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那不行。”吕局长说,“你要是承认这事是你们做的,那后面麻烦的事情就多了!现在他们再怎么闹毕竟没什么证据,你要是承认了,他们可就主动了,上北京去都有理说了!你放心,我这里没事,我明年就要退了,我就是一个拖字,领导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和赵真毕竟还有点老感情,他还不至于把矛头指向我。”

    “那就要您多担待、多费心了。”石为民感激地说。

    “没事,还是那句话,记得哪天请我喝酒!”吕局长豪爽地说。

    “以后做事千万要多长个心眼,别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我那个老同志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跟踪、偷拍,这些个下三滥的事情他可是都做得出来!”吕局长最后又提醒石为民说。

    和吕局长通完电话,石为民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就给吴辛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还是为买车的事情找我吧?”吴辛在电话里面说,“听我的,那天找老国吃顿饭,问题可能早就解决了!你这个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挺简单个事,非让你给整复杂了!”

    “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就说你能不能出来吧!”石为民和吴辛说话从来就没客气过。

    “能!石队长找我我敢不出来吗?说吧,去哪?”吴辛笑着说。

    “还是老地方吧,那比较肃静。”石为民说,“十一点半我去你们单位楼下接你。”

    石为民和吴辛来到常去的西餐厅,点了常吃的菜品和常喝的红酒。

    “说吧,你说的杀手锏是什么?”两杯红酒下肚后,石为民盯着吴辛说。

    “没用,就你这熊脾气,我说了你也不会做的,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哪天用一下呢。”吴辛故作深沉地嚼着牛排说。

    “算我求你了,快说吧!大队的车辆实在是太紧张了,现在除了给姓国的赔礼道歉外,只要是能把这事办了,你让我给哪个领导磕一个都行!”有求于人的石为民态度超好地哀求吴辛说。

    “那要是让你献身呢?”吴辛咽下嘴里的牛排,瞪着石为民说。

    “快别扯那些个没用的了!让我献身也行,可惜我是个老爷们儿,我倒是想献,谁他妈的用得着呀!”见吴辛总不说主题,石为民有点急了。

    “这件事找一个人肯定能办,而且这个人就是你们大队的,你跟她说话肯定好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架子。”吴辛最知道石为民的脾气,见他有点急了,也就不绕弯子了。

    “是谁?我们大队还有这人才吗?”石为民问,心里觉得吴辛说的人一定是王影,虽然他也想过找王影帮忙,在郭书记那里做一下工作,可是觉得这毕竟是政府这边的事务,直接去找郭书记有些不妥,万一因为这么做让郝市长对自己有了想法,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们财务科的,姓王。”吴辛接着说。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JB杀手锏呢,整得神秘兮兮的!你说的不就是我们财务科的科长王影吗?他老公是郭书记的外甥。”石为民有些不屑地干了一杯红酒说。

    “你错了,我说的不是王影,是你们财务科的出纳员,叫王小丽。”吴辛平静地说。

    “王小丽?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比王影的背景还硬?”石为民有些不相信地说。

    “她的背景也许没有王影深,但她和领导的关系绝对比王影更近、更过硬!”吴辛说这句话的时候先向四周看了一下,见周围十米以内没一个人,依旧压低了声音说。

    “领导,哪个领导?”受到吴辛的影响,石为民也压低了声音问。

    “当然是说了算的领导,主管常务的副市长齐连江!”吴辛的声音更小,几乎是贴到石为民的耳朵上说。

    “齐市长?她和齐市长是什么关系?”石为民下意识地问,声音有点大。

    “操!你小点声!”吴辛示意石为民降低调门,“她是齐市长的老情人!”吴辛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啊!你怎么知道的?”石为民有点不相信地小声问。

    “你等一下。”吴辛说着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特意把周围的卡间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他们周围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知道,齐市长过去是AB市的宣传部副部长,这个王小丽是AB市文化宫一个唱歌的,听说还是个临时的,连编制都没有。一次AB市举办青年歌手大奖赛,王小丽获得了金奖,在颁奖典礼上做为领导的齐部长给王小丽颁发获奖证书的时候,两个人握了一次手,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小丽就把齐部长勾引上了。”确定周围没人后,吴辛的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

    “后来齐部长调到金昌任副市长,就把王小丽也给调过来了。因为王小丽在AB市没有干部身份,也没有编制,齐市长特意找财政和人事部门给王小丽批了一个财政供养指标,直接给城管大队增加了一个编制把王小丽安排进去。那段时间正好财政局的老局长去了人大,朱局长还没来,暂时由我主持工作,所以这件事只有我和人事局的邓局长最清楚。当时他说王小丽是他一个亲属,我们当然谁也没敢深问。”吴辛接着说。

    “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呢?”石为民有点怀疑地说。

    “有一次财政系统组织培训,我正好和AB市财政局的程局长住一个房间,他喝多了告诉我的。”吴辛抿了一口红酒说。

    “那他们现在还有那种关系吗?”石为民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王小丽肯出面去找齐市长,那这点小事肯定是轻松搞定的。”吴辛把杯里的酒干下去,如释重负地说,“反正我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去搞定王小丽了,如果她不肯出面,说不定你真得需要牺牲色相呢!”

    “这话还真不好说。”石为民有点为难地说,“她越是和齐市长有这种关系,她越会回避这些事情的。我总不能说‘听说你是齐市长的情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吧?”

    “怎么说就是你的事了,这就要看你的水平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所有的过程都无所谓,都不会有人记得,你只要把事情办成了就行了,人们更看重的是结果!”吴辛给石为民的杯里倒满了酒,又给自己的杯里也满上说。

    “哥们儿,这可是二百多块一瓶的干红,你当啤酒喝呢?”石为民心疼地说。

    “别JB总抠抠馊馊地,年末的时候我给你多拔五万块钱,够你买一车干红的。”吴辛和石为民碰了一下杯,一口把杯中的红酒干掉说。

    50第五十章你没有秘密

    石为民和赵真谈完之后的第二天上午,赵真又来了。这次来的不是赵真一个人,而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有二十几个,虽然没有第一次的时候来的人多,但看那声势还是比较浩大的。

    赵真来的时候,石为民没在单位,赵真给石为民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向城管大队反映,石为民告诉他去找执法监督科的杜鹏起。

    鹏起在办公室见到赵真的时候,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大眼镜,拎着个黑皮包,一副领导派的老头就是当初自己刚要分配工作时妈妈所说的赵大爷,也就是那个可能什么都没做,却轻而易举地从妈妈那里拿了五千块血汗钱的人大退休的赵主任。他只知道这个老头儿那天曾经为了半夜牌匾被摘的事情带着一百多人到大队找过石队长,石队长后来怎么处理的这件事情他并不清楚。今天这个人所带的人虽然没有上一次多,但看那架势,同样不好答对。

    石为民给鹏起打电话的时候只告诉他有个姓赵的带人到大队反映问题,让他接待一下,先不要说什么,把事情搞清楚,等他回来再研究怎么处理。

    当鹏起认出石队长所说的姓赵的就是那天带人到大队来找牌匾的那个老头儿的时候,以为这伙人一定还是冲着那件事来的。因为和小张聊过之后,鹏起心里已经认定了那些牌匾一定是大队的人弄走的,所以当面对这些人时,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你们有什么事情?选个代表出来说。”鹏起见赵真带着男男女女的一帮人进了屋,故做镇定地说。

    赵真显然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杜科长就是总在二道街骑个三轮车卖山货的老杜太太的儿子,他虽然知道老杜太太的儿子最终去了城管大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当了科长(虽然鹏起只是临时负责人,但从石为民开始,城管大队的人大部分都叫他杜科长,并且认为他当科长也只是早晚的事。)。

    赵真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倒把鹏起弄得有些紧张起来。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拎着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按下了录音键,放到了鹏起的办公桌上。赵真拿出的微型录音机非常专业,鹏起过去只在电视上的记者专访栏目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被赵真用到了自己身上。但赵真显然并不是要对自己进行一次专访,而是为了在解答问题时给自己施加压力,以便抓住自己说话的漏洞,并做为证据。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时录音,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侵犯我的隐私吗?”第一次面对录音“采访”,鹏起的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说出的第一句话有些言不达意,并不得体。

    “你们做为国家工作人员,在工作期间是没有任何个人隐私的!”赵真一句话就把鹏起造得哑口无言。

    在有多年挑事、闹事经验的老狐狸赵真面前,参加工作时间不长的鹏起还显得十分青涩,在语言上跟本就不是赵真的对手。

    在赵真掏出录音机之前,小张已经借口上厕所溜了出去。鹏起虽然心里对小张这种见事就躲的作法很不满意,但当着这些人的面也不好把他叫回来,只好独自应付这种复杂局面。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鹏起岔开话题说。

    “我们来呢,本来是想找石队长的。可石队长不在,让我有什么事情先跟你说……”赵真说话一如既往地啰嗦,可能是当领导时间长了,说什么事之前都得先打个铺垫。

    “上次金昌大街半夜丢了几十块牌匾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赵真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终于切入了主题。

    “知道,你们不是报了案了吗?这事既和我们城管大队没关系,也不归我们城管大队管,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去找公安局呀?”鹏起恨不得赶紧把这帮人打发走。

    “我们这次来呢,虽然还是为了牌匾的事情,但却不是为了上次丢牌匾的事情,而是为了挂新牌匾的事情。”赵真的话把鹏起弄得有点发蒙。

    “到底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说的具体点?”鹏起一头雾水地问。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牌匾不是被偷走了吗?现在公安局那边也正在破案,其实这案子根本就不用破,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赵真每次说事之前不来几句铺垫似乎觉得显示不出他的水平,又是一连串的废话之后,才渐渐说到了主题,“我们这些人的店铺现在都没有牌匾了,都得再做个新牌匾挂上,你说对吧?”

    “对。”鹏起点头说,依旧没明白赵真到底想说什么。

    “可按你们牌匾办的要求,做一块那个标准的牌匾得二千多块钱,我们本来丢了牌匾损失就不小,再让做这么贵的牌子我们可是花不起这钱。”赵真终于说到了正题。

    “不单是花不起钱的事情,我那个房子是租的,再过两个月房租到期了,人家还租不租给我都不一定呢?你说我犯得上花两千多块钱再做一个牌匾挂这儿吗?”一个年轻小伙子说。

    “我到是想按标准做,可那么大的牌子必须得挂到二楼的阳台上,二楼死活不同意往他家阳台上钉钉子,怕往他家阳台渗水,可挂个小的你们又不让,你说我怎么办?要不你们去和二楼的说一声?让我出点钱也行!”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中年男人说。

    “要我说,房子是我的,商店是我的,我爱挂什么牌子挂什么牌子!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说,鹏起记得这个女人那天来过,人们好像叫她老李婆子。

    “牌匾的尺寸、材质、标准都是市政府常务会议定的,我们也只是在执行政府常务会议的决定。”鹏起字斟句酌地说,恐怕哪句话说错了,被赵真录上音,当成证据。

    “那杜科长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政府定的,你们城管大队不管,让我们直接找政府去呗?”赵真说。

    “我就说直接上政府得了,你还非领着我们往这折腾!干城管的哪有一个好玩艺!走,找市长去,看他给不给我们老百姓做主!”老李婆子转身就要往办公室外面走。

    鹏起虽然遭到了赵真的抢白,又被老李婆子捎带着骂了,但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他知道如果这伙人从自己办公室出去直接去了政府,那石队长肯定会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工作,再加上赵真那张嘴里说不上断章取义地说出什么东西来,弄不好自己就得落一身埋怨。

    “谁说城管大队不管这件事了?你把录音机放到回放,听听我说这话了吗?”鹏起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说。

    “你不说这事是政府定的吗?那意思就是政府定的只有政府能管呗?”赵真盯着鹏起的眼睛,大眼镜后面的三角眼里闪着狡诈的光。

    “前面的话是我说的,后面的话是你自己说的。”鹏起这时候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他知道和这伙人,尤其是面前这个老家伙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他给绕进去。

    “那你就说这事你们城管大队到底管不管,给个明确答复!”赵真步步紧逼地说。

    “管,当然要管了!这项工作本身就由我们城管大队负责,我们不管行吗?”鹏起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胸有成竹地说。

    “那你说说,我们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赵真瞟了鹏起一眼说,也许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好对付。

    “刚才我听你们几个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后面还有那些没说话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跟你们几个说的一不一样?”鹏起定了定心神说,“就从你们几个人的情况来看,又都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区别对待,针对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方法解决。”

    也许是觉得鹏起说的比较有道理,这伙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并没有说话。

    “你们采取什么方法我不管,我现在就想赶紧把牌子挂上,要不影响我们做生意。”老李婆子插话说,难得地没有带出脏字。

    “你们看看事情先这样处理一下行不行?”鹏起用征求意见的口吻对这伙人说,“我先把你们每家的情况做一个记录,然后向石队长汇报一下,针对不同的情况,我们商量一个不同的解决办法,归根结底的大原则是既完成政府的工作任务,又让你们能够接受。”

    “那是最好的了,其实我们也不想给政府找麻烦。”那个敦敦实实的中年男人说。

    鹏起觉得这个人还是挺厚道的,不知道怎么会和这伙人搅到一起。

    “行,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按你说的,最关键的是你们的解决方案一定得让我们接受得了。”赵真说。

    鹏起把来的每个人所代表的每家店铺的名称、不能按标准实施牌匾改造的原因进行了逐一登记。其实涉及的只有十四家店铺,之所以来了二十多人,是有的店铺来了两个、甚至三个人。情况大体和刚才说话的几个人反映的差不多,有两家是租的房子,并且快要到期了,是不是继续租房子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又是小本经营,觉得花二千多块钱做个牌子实在犯不上。有五家是和二楼的协调不了,人家不让往二楼阳台上挂牌子。有六家是以赵真为代表的,感觉这个标准的牌匾太贵了,做不起。只有老李太太最特殊,人家就觉得自己家的房子、自己家的商店,爱怎么挂怎么挂。

    鹏起把情况都登记完了之后,留下了赵真的联系方式,答应有情况马上和他们沟通,这才把这帮人给送走了。

    “赵真”,鹏起看着赵真留下的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赵真他们又来干什么来了?”见鹏起已经把人打发走了,小张又溜了回来。

    “这个赵真是干什么的?你认识他吗?”鹏起还在想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过去人大退休的办公室副主任,最能告状了。”小张说。

    “原来是他!”鹏起听到人大退休的字眼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这个赵真是谁。

    51第五十一章被调戏的感觉

    在吴辛那里知道了王小丽和齐市长的关系之后,为了能尽快给大队配齐工作用车,石为民尽管不十分愿意,但最终还是决定走一下王小丽的关系。

    虽然决定了要走王小丽的关系,但这件事要怎么去和王小丽说还是让石为民感到很为难。因为去和王小丽说这件事必然绕不开王小丽和齐市长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显然又是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的。

    石为民犹豫了再三,为了尽快把买车的事落实下来,还是拨通了账务科的电话,让王小丽到他办公室来。

    自从上次因为改票据的事情,王小丽被石为民给批评哭了之后,这还是石为民第一次叫王小丽到办公室来。石为民虽然平时和王小丽接触不多,但总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劲,你说她不稳当吧,她平时基本就在办公室呆着,并不像有些人那样这屋、那屋的乱串,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扯。你说她稳当吧,她每天都浓妆艳抹的,穿得也超级性感甚至有些暴露。石为民为这事曾经想批评过她,但想想她终归是个女孩子,自己虽然是领导,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一个不算老的男人,为这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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