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师重生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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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衣然心中愧疚,那成绩只有自己的一半功劳,理科题全是李密答的,“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呵呵,你可太谦虚了,你知道么?多少理科老师和教授早早就盯上你了,甚至已经有人预测过你的未来,说你前途无量,会是国家重要的栋梁之材,指不定还能得个什么诺贝尔数学奖的,结果……噗,你报了中文系。”老师,学校,各大报刊媒体全傻眼了,这震撼消息一出,全国人民一齐大跌眼镜。

    方天卓略显无良的笑容中多出了一份邪气,少年俊朗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气质,“曲衣然同学,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曲衣然认真回答,“我喜欢文,胜过理。”

    就这么简单,而已。

    方天卓眼中闪了闪,摸着下巴,“曲衣然同学,个性十足。”

    “没有。”曲衣然朝他笑了笑,打开了吹风机开始烘头发。

    “嗡嗡”声在安静的寝室中蔓延开来,方天卓没有再说话,眼神却始终注视着少年的动作。

    吹个头发这么随意的事情,却能透出优雅。

    真让人充满了意外,新科状元曲衣然。

    “听说学校的食堂假期不开,晚餐想吃点什么?”方天卓接过曲衣然递来的吹风机,被整理过的电线一圈一圈地缠在尾端。

    握着吹风机的手指分明饱满,指尖圆润,无意地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令方天卓极为震惊。

    要知道,他从小就洁癖得厉害,极度厌恶与人接触相碰,哪怕只是手指,哪怕只是随意划过,连他最疼爱的弟弟都不例外,最夸张的时候隔着薄薄的衣服都不行。

    可与曲衣然的轻蹭,没有丝毫不良反应。

    不恶心,也不反感。

    “晚餐么?”曲衣然脑中灵光一闪,立刻道,“不用出去吃,晚餐我们有饭菜!”

    方天卓看他忙乎来忙乎去,没过多时书桌上便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餐盒,因为这种新开发的保温纸餐盒比较给力,食物并没有如想象般凉透,甚至还温着。

    方天卓,“打包了这么多做晚餐?”

    曲衣然,“……”我能说,这些其实都是午餐的一部分吗?

    曲衣然一点也不想说自己的糗事,丢人丢一次得了,“嗯嗯,打包回来做晚餐的。唔对了,就是你下午也在的那家店。”

    “什么店啊?”方天卓一脸茫然。

    曲衣然说,“招牌鱼,西街口的那家。”

    方天卓抬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不经意地遮住眼睛,“西街是哪条街?我今早才下火车,晕头转向的弄不明白你们S市的街街道道。”

    也就是说没去过了?

    曲衣然毫不介意的一笑,就当完全没看出来他对面的人下意识紧绷起来的脸部线条,“有机会我带你去。开吃吧,一会儿凉透就不好吃了。”

    “啊,那下次带我去,我请你吃。”方天卓笑吟吟的地拿起筷子,学曲衣然的模样顺着鱼肚挑起一块鱼肉。

    许是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原因,方天卓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身形要比曲衣然看上去健硕许多。

    尤其是两人坐在一起,这一对比,犹如钢筋般强劲坚实的手臂夹菜的时候会横在白皙剔透的胸口前,视觉冲级非常强烈,方天卓忍不住感叹,“比我们那儿的妹子长得都白净,S市水土养人啊,不像D市天天吹海风,男女一般黑。”

    曲衣然的发质和过白过嫩的皮肤已经被沈默还有死鬼李密调侃了不知多少次,早就淡定了,即答道,“什么养人?这叫营养不良。”

    前任挑食得厉害,各项营养指标都不够,喝酒抽烟样样不离,身体折腾得极差,胃和脾都不怎么健康。不然能这么瘦么?浑身上下仿佛就剩下骨头架子了。

    曲衣然心中一叹,这种情况没什么捷径,只能慢慢调养补回来,平日里多注意饮食作息,均衡营养才是正道。

    简单吃了几口曲衣然就放了筷子,大部分鱼肉都进了方天卓的肚子,倒真想是没去招牌鱼吃过似的。

    其实,不用这么刻意去证实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曲衣然并不是一个会刨根问底的人。

    这个世界本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说不清,也解释不清了。

    校园生活开始

    如今才八月还没到正式开学的日子,不过每个大学却都会让学生们早早来学校报道,目的明晃晃——军训。

    这是所有踏入新校园的大学生们一个必须迈过的坎儿。

    只有过了军训,你才算真真正正的融入到了这所大学之中。

    “这A大校园里基本可以划分为四个板块,教学区,科研区,休闲区,还有宿舍区。小学弟们,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就是A大的休闲部分哦,这里涵盖了所有体育场馆和学校组织的社团、学生食堂、学生会、广播室等等。关于这部分学弟们有什么问题吗?”一个戴着厚重眼镜个子偏矮的大三新闻系学长向曲衣然和方天卓介绍着。

    方天卓有些夸张地举手问道,“学长,我有问题,那个等等……是什么?”

    就见男生扶了扶眼镜,爽朗地哈哈一笑,“等等的意思就是我也不清楚,需要你们自己去发掘了。我也是第一次新带人介绍咱们学校,这临阵磨枪啊,是不快不光!以前这种事都是学生会宣传部出人做,最近不是在搞新生欢迎大会么,宣传部那些人已经忙得快分裂了,临时跑我们新闻社借了几个人。”

    本来曲衣然和方天卓打算今天下午再去签名报道的,结果一大早晨学校就派人找上了门。

    全校第一和第二,校方自然重视一些。

    尤其是从“高调”从理科蹦达到文科的曲衣然,更是学校关注的最重点对象了。

    一旦这位同学有转回理科的倾向,那么学校各部门各个领导一定鼎立支持!

    当然,曲衣然是完全没有这种打算的,校方的如意算盘是注定拨弄不成了。

    “状元啊状元,你对我们学校各方面有什么看法?老师昨晚还来叮嘱过我,要重点向曲衣然同学介绍理工大楼,介绍我们学校先进精良的理工科研团,介绍我们学校理科方面的蓬勃发展史,噗——可是我真没辙介绍什么,我本身就是学文的。可惜啊可惜,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人。”

    “我没什么看法,学校挺好的。”嘴角笑意浅浅,曲衣然轻声说道。

    其实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关注的重点始终不在这位学长所说的内容上。

    自从走到了校园的休闲部分,周围的气息就完全变了。

    这里,比任何一个区域都更加阴郁冷森。

    如果是冬天就正常了,这里位置偏北,比起其他区域冬天更阴更冷,但此时此刻艳阳高照,正直最闷热的月份。

    ‘我察觉到了,我的同类!’怨灵!

    李密终于从东方的“魔爪”中被放出来,被捆了一天一夜,终于忏悔完毕并老老实实向曲衣然认了错,保证以后绝对不再鲁莽。

    哪怕下次面对四斤的龙虾,他也只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扑上去一口全吞了!

    曲衣然无奈,却随即想到了什么,对李密说,‘既然你这么积极的寻找同类,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找出它所在的大概位置。’

    ‘什么大概位置啊?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李密立刻不满地说道,‘我办事效率有那么差吗?东方这么牛叉的灵还不是被我给逮了个正着。’

    曲衣然嘴角一抽,‘东方是因为被束在原地不能动。’

    不然就你那水准能轻易逮到?

    随着意念沟通,曲衣然就听“嗖”的一声,三根绣花针同时出击,“唰唰唰”分别扎在了李密的脖子边,大腿边,还有……裤裆边。

    差一点就扎到要害了,嘤嘤嘤,命根子险些被废了。

    东方你这也太狠了!要不要这么歹毒,虽然咱是鬼,但鬼也是有尊严有鸡鸡的!

    李密含泪咬牙,最终一言不发地默默飘走去寻找怨灵了。

    上面的话最多在心里哀怨一下,他胆儿再肥也不敢随便在东方面前放肆,更不敢抱怨什么了。

    忍吧,战斗力差距太大,那位是大哥大,他连一跟班小弟级别都算不算。

    绣花针飞出的始作俑者沉静如雪地轻抚了几下长发,快速收了针线,甩袖转身走回了玉中,那姿态,那气势,曲衣然有些迷糊了,东方到底是何身份?

    即使身体已经陨灭,可灵魂却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深厚的武功根底,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人物,更不像李密推断的什么缝纫工,什么土匪的……

    “衣然?衣然?曲同学!在学长面前公然走神,有些不给面子了吧。”

    “啊……抱歉,学长。”曲衣然嘴角绽开一抹笑,令新闻系的学长和方天卓都有些发愣。

    这小子,笑得太纯了。

    纯净至极,就是极致妖孽。

    还是方天卓回神快,他动作一顿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搂住了曲衣然大脖子,笑吟吟地感叹道,“我俩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可校方这态度也差太多了吧,咋就一点也不关心我呢?怎么办,好像有点郁闷啊,不然晚上你请我吃饭吧。对了,学长,食堂今天开了么?最好别开,我要狠狠宰这小子一顿!”

    “那还真巧了,学校食堂明天开。”他习惯性地扶着眼镜腿,与方天卓对视一眼,笑道,“学长的论文还没赶完就跑来带学弟们逛校园了,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什么的?”

    “我请大家吃饭。”曲衣然丝毫没有犹豫。

    方天卓若无其事地松开他脖子,扶住了额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曲学弟太软了,小方,可别欺负人家。”

    “学长……别这么叫我……”小方?那是什么鬼称呼。

    跟上两人的脚步离开了学校休闲区域,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大三学长还特意带着曲衣然在理工大楼里转悠了几圈。

    不过比起方天卓,曲衣然明显是性质缺缺,尤其在看到满墙满黑板各种密密麻麻的公式时,顿感头大,那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如果李密可能会兴奋得蹦达起来,可惜,那鬼去寻找怨气散播的源头了。

    也幸好那小子不在。

    绝对不学理=。=!

    这种信念似乎更加坚。挺了。

    方天卓认真打量着周围,突然问,“学长,你进过学生会吗?”

    “我?呵,我参加过学生会考试,没被选上,原因呢,评语的意思是说我缺乏积极性,态度不够认真。”事过两年多,他已经不在意曾经被人批成了死板没朝气。

    低迷过一阵,后来在新闻社混得如鱼得水,如今也成了社里的骨干人员,今年还被提拔为了副社长。“怎么,方学弟想进学生会?”

    “嘿嘿,都说学生会里故事多,如果有机会,确实挺想进去看看。”方天卓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小子,学生会里哪有什么故事?都是一群被描绘成‘成精’的普通人罢了。不过,倒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门槛高,进去的自然不是一般战士。

    “每年学生会都有一个免试名额留给新生。”

    “会长钦点?”

    “算是吧。”

    见学长的眼神有些飘忽,方天卓心中有了些推断,于是眼珠一转试探道,“不会就是我俩中的一个吧?”

    “宾果,你真相了。”

    两人下意识将视线同时集中在曲衣然身上,某只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呆呆问,“怎么了?”

    “没什么,提前恭喜你而已。”

    曲衣然一脸茫然,“有什么可恭喜的事情吗?”

    方天卓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正式加入学生会啊,新科状元。”

    曲衣然,“……”

    在我想事情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告知已经成为了学生会中的一员。

    大三学长刚准备和曲衣然说明一下具体情况,这时猛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急忙对他说道,“对了,曲学弟,最近学生会组织了一个全校新生欢迎大会,时间就定在了你们军训结束的那一天晚上。作为新生代表你不仅要发言,还要出个单人的节目,内容不限,你可以自由发挥。”

    曲衣然,“……”

    曲衣然,“节目?为什么?”

    “因为你是新生代表,又是学生会免试招下的人,自然要在大会上表现一番了,这是惯例。”

    什么时候又成了新生代表?“我能不去吗?”

    很可惜,学长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能。”

    原本还有点羡慕嫉妒的方天卓心里突然就平衡了,还是自己参加学生会招人考试走常规路线吧。

    曲衣然这个不寻常的路啊,不是那么好走的!

    学长推着眼镜腿,不忘提醒道,“这两天把节目内容报到学生会,你也不用太紧张了,军训持续两星期呢,你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噢。”一点也不充足,完全不知道要表演什么。

    方天卓却问,“那学生会的正式报到呢?”

    “哈,你怎么比他还急?”学长咧嘴一笑,有些胖胖的脸蛋看起来更圆了,“曲学弟演出结束就要去报道了,你想入学生会要等正式开学,现在不少大二大三的还没返校呢。”

    “这样啊,谢谢学长。”方天卓双手插在了兜里,悠哉地笑了,“随缘吧,到时候让新科状元罩着我。”

    学长只是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学生会那地方,谁也罩不了谁。

    发展

    由学长带着两人将A大校园各处都逛了个遍,图书馆即使是假期也人满为患,设备齐全的各项体育馆里总是少不了热爱体育的少男少女们,还有严肃安静的自习室,有的在预习新课程,有的则在用学校超卡无线网聊QQ……甚至他们还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晃了几圈。

    方天卓总结出了一句,学生会办公室比自习室还破,轻轻摸一把墙掉一大块墙皮。

    学长表示,这些都是A大历史悠久的象征。

    要说学校里最令人期待的地方还是要属食堂,虽然今天还没有正式开放,但曲衣然和方天卓在食堂门口简单的围观了一下周期菜谱和标价。

    “竟然还有甜点?我没看错吧!有卖莲牌的奶油蛋糕?呵呵,还有烤火鸡腿和鸡肉香脆卷儿……”方天卓有些兴奋了,肉食控和甜食控表示非常喜欢这里的食堂。

    曲衣然也非常满意,“青菜小炒很多。”

    他比较喜欢清淡口味的菜系,这里有很多他以前常吃的菜。

    方天卓忍不住叹道,“你太没追求了新科状元,就好象昨晚吃鱼的时候,明明是你打包回来的,结果你前前后后都没戳过几筷子。”

    学长笑道,“那还不是便宜你了?”

    “这倒是。”方天卓咧嘴一笑,白牙露出了一小片,映着灿烂的阳光显得十分耀眼,身形修长却透着一股健硕强壮的味道,尤其是走在曲衣然身边更加明显了,一个纤纤玉少年,一个蜜色猛少年。

    学长推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无论哪一个都会是非常受欢迎的类型。

    当然,如狼似虎的美女们也许会更喜欢方天卓多一些,健壮的汉子总是非常有安全感,要知道A大文科学院要比理科学院多好几个,女多男少,狼多肉少。

    曲同学那瘦弱的小身板,南方MM们会非常喜欢。

    “明天食堂就开了,今晚去学校周围再凑合一顿,明早来吃早餐定食,有八宝粥蛋饼的,还有松饼培根的,味道很不错,起晚了可没有位置。”学长说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们大一新生明天开始军训的事儿了,想睡个懒觉都没不行。”

    “是啊。”一提军训,方天卓有气无力的。

    本来就够黑了,军训再一晒还不黑成土豆了?

    不过他眼神飘向了曲衣然,心中顿时就平衡了。

    只要一想到这白白净净的小少年也快成自己黑土豆的样儿了,方天卓立刻神清气爽,再也不郁闷不消沉了。

    “嗡嗡嗡嗡”,曲衣然手机在裤兜里震了起来。

    在另两人惊愕的目光绕着曲衣然的iphone5打转,直到对方握着手机走远了一段距离,大三的学长才摇了摇头说,“这玩意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据说美国那边刚上市没多少天,全球都没几个国家发行,结果这小子就用上了?是水货还是国外买的?

    方天卓眼睛一眯,形成了一条令人看不真切的缝隙,“是啊,有钱也买不到。”

    曲衣然也没走太远就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因为是个陌生的号码,所以他礼貌性的这样说。

    只是电话那端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曲衣然又说了一遍“你好”,才有了进一步反应,“然然,是我。”

    低醇的声音仿佛新鲜出炉的香烤咖啡,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哥……?”

    “嗯。”曲凌锋此时正站在自家分公司新设立的办公大楼最顶层,明亮的落地窗前,表情淡淡地俯视着大半个S市,却在少年叫出那一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缓和了表情,“柜子和生活用品刘伯已经派人安顿好了,衣服刚送去,需要你自己整理。军训的时候多注意休息和饮食卫生,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要硬撑……”

    “放心吧哥,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曲衣然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外冷内热,形容的就是自家哥哥了。

    无论是开车送自己来学校,给自己添置衣服还是带着自己去吃饭,哥哥表现得似乎都不太热情,只是,细节却透出了哥哥一颗体贴细腻的心。

    这样的哥哥,没有弟弟会舍得赶走的。

    “哥,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王妈总说你饮食不规律,那样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曲衣然反叮嘱道。

    分公司刚起步运行,大哥一定很忙,健康非常重要,不能因为忙碌就忽视身体。

    “嗯,知道。我没担心你。”电话那端曲家大哥还在嘴硬,曲衣然自然是看不到哥哥慢慢上扬的嘴角,但是举着文件准备来找BOSS签字的男秘Mary却僵直地立在了办公室门口,几度怀疑自家BOSS今天中邪了。

    “小M弟,你这是怎么了?”林峰吊儿郎当地两手插兜路过。

    Mary难得没和林峰叫板自己的外号,一脸快哭的表情抱住林峰胳膊不放,“林哥,我见鬼。”

    林峰不在意地搔了搔耳朵,“哈?你又抽什么风?”

    “BOSS、BOSS笑了!”

    “卧槽,看把你吓的,不就是笑了么?他哪次喷人不是冷笑?没出息的小子。”

    林峰鄙视了他一把,轻身一侧钻进了曲凌锋的办公室。

    结果一进去,他也彻底傻了。

    这笑得如沐春风的汉子,真是他认识二十多年的面瘫发小?

    日哦,别说Mary,他都快吓尿了。

    尤其是在听到曲凌锋含笑对话筒那边的人低声细语叮嘱着,“军训的时候注意多涂防晒霜,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还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有预防中暑和痢疾的药,学校的饭菜要是吃不惯,就打电话给我。”

    电话给哥哥,不是打电话给家里。

    林峰彻底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得痢疾……还有预防中暑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啊啊?真有那种药吗?

    挂了电话,还沉浸在自家弟弟关心中的大哥这才发现了“闯入者”林峰,脸色蓦地一沉,“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林峰一哽,这话说得太新鲜了,“我进你办公室哪次敲过门啊?”

    曲凌锋半眯起深深的眸子,“听说美国那边最近缺人。”

    林峰嘴角一抽,立刻堆起狗腿的笑脸,凑过去坚决保证,“下次我一定敲门,一定敲门,美国那边要是缺人把万能小M弟调回去不就好了么。”

    还立在门口石化的Mary就这样无辜中枪了。

    A大那边,曲衣然收了电话,回归了游荡校园的三人组中,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抱歉。”

    学长说,“呵呵,家里人打来的?”

    曲衣然点头说,“嗯,我哥。”

    “亲哥哥?”

    “是的。”

    方天卓眼神闪了闪,摸着下巴说,“原来新科状元还有个亲哥哥,真羡慕,我就没哥哥,只有个淘气的弟弟。”

    “你们都这么好。哎,我是家里独子,压力大啊。”

    “学长这话可不对,有压力才有动力,是吧,状元同学。”

    “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曲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密突然蹦出来的身影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曲哥,我回来了。’

    ‘等等,先回宿舍。’同时跟两拨不同的人沟通太容易分心,也正巧曲衣然他们的校园游结束了,学长非常干脆地放两位状元学弟回了宿舍,临走前同时不忘记提醒曲衣然上报节目的事情。

    曲衣然含糊应下,心中却没有太多在意。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找到了?’曲衣然刻意放慢了些脚步跟在方天卓身后。

    ‘嗯,必须找到了。’李密抬头挺胸,完全没有说自己寻找那灵的过程有多艰辛。

    这校园里有奇怪气息的地方不少,他也是扑了几次空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堆旧货的乐器房里找到了怨气散发的源头。

    当然,其他处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能力有限,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早早飘回来向灵媒师报告情况。

    ‘曲哥,这学校,不太平。’也许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但是对能通灵可观阴阳的特殊体质人来说,情况太复杂了。

    ‘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灵是一个常年覆在古琴中的白衣人,具体的还要你和它去沟通,我是无能为力了。’其他那些古怪的气息,他就更没辙了。

    不过李密心中一爽,自己也终于对别人用动物的“它”了,哈哈。

    ‘地点呢?’曲衣然并不惊讶李密所说的不太平,学校是一座城市中同时聚集人数最多的地方了,烂事多灵更多,军队亦然,只是军队往往极少聚集在城市中心,曲衣然更无法溜进军队里去引魂。

    ‘得,看来是我没见过世面傻激动了,地点就在最近学生会正在搭建的舞台后面,我晚上带你去吧,白天外面聚了不少人在布置背景板。’他能飘进去,曲衣然不能。

    ‘好。’如果那灵始终覆在琴中,只要它不钻出来吓人,对周围是没什么坏影响的。

    这时,玉中传来了如玉碎般的嗓音,‘抬头。’

    ‘噢。’曲衣然照办,及时避开了一棵大树,‘谢谢东方。’

    ‘嗯。’声音很淡,随即消失。

    一个重生的人,一个执着于高考的鬼,一个神秘的古魂,奇怪的三人组,似乎意外的和谐了。

    继续

    回到宿舍,方天卓走到门前手指无意地轻轻一推,结果门竟然“吱噶”一声自己开了。

    “咦?我记得咱们俩出去的时候锁门了。”他正低声喃喃,结果一进寝室,俩人都被屋内的仗势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曲衣然别过眼去轻揉额角。

    刘伯,你这是带人拆了我的寝室又给重装了吗?

    是的,完全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出自刘伯的手笔。

    以前曲衣然寝室里自带的那些家具都在一上午间不翼而飞了,如今可以说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高档舒适的席梦思,经过专业数据测量的学生书桌,附带小型书架和电动按摩椅,书桌的抽屉内文具一应俱全……

    不过墙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个门?噢,原来是壁橱!(淡定麻木的脸

    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连衣挂裤挂都给备好了,难怪屋内看起来宽敞多了,原来是笨重的大衣柜都消失了。

    经过淡蓝色布艺双层窗帘和墙上几幅凡人们欣赏不了的抽象画点缀,令室内纯白单一的色调鲜活起来了。

    当然,属于方天卓的那部分家具也没能逃过刘伯的“狠手”,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咱家二少的室友,一定要被二少的光芒普照,哪能住学校那么寒酸的木板床,用一压就塌的书桌?”

    “曲、曲衣然,这是怎么……回事?”方天卓的确震惊又有些形容不出的复杂神色。

    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能把墙掏空封成壁橱,是工程队来宿舍了吗?隔壁住的人难道没点反应吗?

    曲衣然抱歉地对他笑了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我的家人。”

    方天卓盯着他的唇边溢出的微笑,突然扑哧一乐,指着他黑压压被堆了一片片东西的床,“这些都是你的?哈哈,可真够壮观的。”

    曲衣然看着也有些头疼了,“是啊。”

    哥,你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

    看着多吧,整理起来更多。一件件挂在壁橱里,把空间宽敞的壁橱内塞得是满满的,最后连团儿袜子都塞不进去了。

    “天儿还热着呢,你这么早把秋冬衣服弄来了。”方天卓躺在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几圈,的确爽啊,比咯腰的板床不知好了多少倍。

    曲衣然顿时满头黑线,“这个,是误会。”

    所有衣服的款式都来自哥哥的挑选,就连那件唯一由曲衣然刷卡买下送哥哥的风衣也多出了一件小号的,跟大批衣服一齐送来了。

    除了衣服,还有袜子,清一色纯白系的鞋子,药箱,还有一小袋子男士化妆品。

    隔离霜,晒后修复霜,晒后修复面膜,晒后修复乳液……

    看得方天卓也满头黑线了,“你妈爸可真细心。”

    曲衣然嘴角一抽,“是我哥。”

    方天卓,“……”

    曲衣然终于将突然多出来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原本从家里带的那几件可怜巴巴的衣服也可以压箱底了。

    猛地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新衣服,曲衣然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随即想到这些都是哥哥的心意,那么自然是要穿的,无措感也渐渐淡了下去。

    拿了哥哥的玉,收了哥哥这么多衣服和日常用品,被哥哥带着去吃饭,被看似冷漠的哥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买东西回礼,自己的眼光不一定合哥哥的心意。

    于是曲衣然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淘几块灵石,在不'奇‘书‘网‘整。理'提。供'损伤灵气的情况下雕刻一番送给哥哥做礼物。

    养身润体,通彻血管。

    “哈欠,好像有点困了?我先去洗澡了曲衣然。”方天卓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犯迷糊的眼睛,从背包里拿出条白毛巾朝浴室走去。

    曲衣然正在研究防晒霜的说明书,低声应了一下,“嗯。”

    他本就是不爱排汗的体质,如今有了灵器了后更甚,即使顶着大日头出门跑圈也不会出现汗流浃背的情况。

    其实,大学寝室里洗澡的地方根本称不上什么浴室,就是一个不大的封闭空间内,前部分是尿尿拉拉的地方,墙上架着小小的洗手台和镜子,后半部分是个淋浴喷头,地上有个下水,这就是浴室+卫生间的强强组合,连挂毛巾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如今,却彻底变了模样。

    方天卓立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明显呆滞地僵直脖子扭过头,视线瞄向了还在认真对比说明和用法的曲衣然,半晌后,所有复杂和惊愕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呵……”方天卓顺手带上了洗手间+浴室的门。

    里面,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前后部分多出了隔断,尿尿的人和洗澡的人可以同时在这里不受影响的随意。

    其他变化,不提也罢。

    方天卓突然有种自己其实是在住快捷酒店而不是在大学寝室的感觉。

    两人午餐和晚餐的问题最终由书桌上刘伯准备的几个保温桶全部解决了,香喷喷的炖肉,清淡菜丝和米饭,都是曲衣然所熟悉的味道,保温桶最底层整齐地放了一小排蟹黄包。

    “真贤惠的哥哥啊!”

    “不,这回是我妈妈。”

    “……”

    方天卓用力夹起一个精致的小包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嘴角却一扬,“味道真不错,你母亲的手艺很棒啊!住你家的床又吃着你家的东西,我该怎么回报你好呢?状元同学。”

    他又调侃起了这个称呼,曲衣然小口小口优雅进食,见他一脸认真,放下筷子同样认真回到,“你刚从D市来S市,突然离开家乡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同学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而且……”曲衣然苦笑一下,“你不觉得困扰就好。”

    刘伯连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家的床和柜子都给弄没了,书桌也是。

    方天卓心想,你还没看到浴室里面的变化呢。

    不过心底却是一动,曲衣然什么背景的,曲衣然却什么态度的……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嚣张跋扈又不讲理的模样,反而温文尔雅,礼貌待人。

    是真的,是假?此刻,他暂时无从去判断。

    “没困扰,我才该感谢,借了你这么多光,衣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等食堂开了哥们请你吃大餐去。”

    “好啊。”曲衣然眯起眼睛浅浅一笑,也不在乎小小的食堂能吃什么大餐,毛茸茸小松鼠的表情尽显,如果是松鼠控大哥在这里,一定又会被弟弟给震到。

    方天卓虽然没被震迷糊,冲击也不小。

    还是那句话,纯净至极就是极致妖孽,真的无法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算了,吃饭。

    夜幕降临,群魔乱舞……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曲衣然在吃过晚饭正准备刷保温桶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浴室卫生间的变化,同时还察觉出了那么一小点意外。

    由于前后多出了一块黑色的防水拉门,惊动了一个特殊的“小女孩儿”。

    她坐在地砖上抱着双膝无声抽泣,肩膀一动一动,看上去异常单薄无助。

    确认门上好了锁,曲衣然这才慢慢靠近了小女孩儿身边,蹲下身,与她平齐,“不哭了,乖。”

    “你……不要过来。”小女孩猛地抬头,八、九岁的模样,一下子就看到了曲衣然和……他身后一只正挤眉弄眼的鬼,被吓得不轻,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他,他和你是一样的。”曲衣然示意李密不要再搞怪了。

    “也是死人吗?”小女孩儿抽搭着,脸颊却干干的,眼角不见一滴水汽。

    死过的人,早已哭不出来了。

    李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我07年死的,已经死好几年了。”

    “啊……我,我才死一年。”小女孩缩了缩脖子,胆子却放大了不少,她喜欢另一个大哥哥身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曲衣然握紧灵器,问她,“你被卡在这里了,能和我说说原因么?”

    可以吗?

    女孩儿小脸一皱,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断断续续道出,“那时候,这里还是工地……听说要建宿舍……然后,有一天我来A大给姐姐送东西,可是A大太大了……然后,我就……走丢了。”

    “走丢之后呢?你……死在工地了?”李密凑近扶起她,试着拍了拍小女孩黑乎乎的裙子,“这是水泥?”

    “嗯……”小女孩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毛线裙,雪地靴,哽咽道,“那天不冷,雪下得很大,融得也快……我滑倒了,陷进了没干的水泥里。”

    李密问,“不是人害死的?”

    小女孩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不离开?”

    “我……我还没给姐姐送年糕。”

    “……”

    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在小女孩心底留下了执念。

    很小,却非常想完成的执念。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曲衣然摊开手掌,将灵器放在掌心,伸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蒋思远。”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探出小手,虽然触摸不到曲衣然的掌心,却能感觉到一股温暖从手指尖慢慢扩散开来,流遍全身。

    “我帮你去给姐姐送年糕,好么?”他轻声问。

    “我……好……”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身体逐渐转淡,“我相信你。”

    曲衣然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对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地方,低声叹道,“我不会愧对你的相信。”

    咩咩咩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从明天开始曲衣然将正式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不过今晚,还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摆平!

    军训要在封闭的A大北校区部分进行,两周时间内不得随意离开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会在北校区,每个新生只允许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外衣、长裤和鞋子都是由学校统一发放的。

    那么一定要在全封闭军训开始前把那只校园里最显眼的灵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带着两只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软床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却突然在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被双层窗帘隔绝在外,屋内很黑,他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去,甚至没有捕捉到曲衣然离开的衣角。

    这么晚了,你会去做什么?

    正快步向楼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脚步一顿,李密此时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荐自己去寻找那个名叫蒋思远的女生,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吗?’

    ‘不,我室友原来没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某人的自荐。

    要在全校师生内搜索一名仅仅知道名字的女生,对于鬼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没睡?’

    ‘直觉。’灵媒师的直觉非常特殊,说玄乎点,他们有预知能力。

    只是预知的东西极少能为外人道出,他们能预测的东西很多,但灵光并不是时时都有,这东西不能由人力来操纵控制,一切皆为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点头,结果突然发现东方的气息在他们结束对话前就消失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干嘛拜托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拿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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