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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会有机会的。
两人吃过饭后,曲衣然把哥哥做的爱心蛋糕分了一部分给方天卓,带着剩下的蛋糕和提前准备好的年糕出了门。
神志被震飞出宇宙,终于又回归魂体的李密呆呆地看着他,“曲哥,你和你哥是……唔……”
李密还没问完,就被唐伯虎捂住了嘴。
“别问,他心里肯定比我们更乱。”
“啊?噢……好,那我问点有用的。”李密清了清嗓子,说,“现在出门是去找土地公公吗?”
曲衣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听到李密和唐伯虎间的密语,“算是吧,不过再去拜访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小女孩的姐姐?”
“嗯。”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嗯。”
“……”灵媒师果然很神奇。
此时,小女孩的姐姐蒋思远被人大人工湖边,听着两个学弟长篇大论似的告白,不禁头大极了。
“非常抱歉,我在校期间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更何况是两人要求同时交往?
“不,学姐,请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我们两个不会介意你心里住别人的!”
“是的学姐,请相信我的真心,这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就这么两句话,还照着稿子念的。
蒋思远,“……”
今年的新生们,似乎有点……那个……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波又一波的围堵,蒋思远松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要在新学期开学前表白才能成功的流言。
这么幼稚的东西也有人信?
蒋思远转身,却被清清脆脆的一声叫住,“学姐。”
“又来了。”蒋思远忍不住捂额头,“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不会考虑在校交往的……嗯?状元小学弟?”
曲衣然礼貌地点头,“蒋学姐。”
蒋思远有些纳闷了,“学弟,你其实是来玩我的吧?现在A大追你的妹子快占总人数的大半了,能不能别再折腾人老珠黄的学姐了?”
曲衣然有些懵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可以。学姐,这是有人托我给你送来的。”
“好好好,我收下这事就算结束了OK?”蒋思远明知道这袋子就是个烫手山芋,却不得不接,还对曲衣然说道,“学弟,你和他们不一样,还是应该多用点心在学习上。
“好,请一定要看。”他没有反驳什么。
尽管学姐此刻的表情并不在意,曲衣然心中却早已清楚,她终会看到里面的东西。
披着战甲砍过无数荆棘,筋疲力尽回到宿舍的蒋思远随手把袋子丢在了自己的床上,“唰啦”,袋子里一块块包装熟悉的年糕顺着惯性滚了出去。
蒋思远的室友正在游戏里和队伍杀BOSS呢,结果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有听见自家室友的招呼。
“思远啊,快上号和我一起来洞里刷……咦?你怎么了?谁把你欺负哭了?卧槽,老娘这就带刀去找他算账!”
蒋思远眼睛在哭,嘴角却勾起了深深的微笑,像是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起床上的每一块年糕,“寒寒,是小玲,我看到小玲了。”
“哈?小玲妹?思远,你别吓我!”
“不,我没事。”没有人能理解,她在看到年糕的第一瞬间,眼前浮现了怎样的情景。
不,也许有个人,可以懂。
么么么
坐在人工湖边某块大石头上发呆的曲衣然蓦地松了口气,眼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圆满达成了小女孩的心愿;他确信;下一世女孩的生命不会再如此短暂了。
命运有时不公;却并不是世世不公。
“曲哥;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因为舒服的晚风划过透明无形的身体;虽然感受不到;心里却心旷神怡的李密突然发现曲衣然对着湖面一个人甜甜地笑了起来。
笑容很漂亮却令人心底有些发毛。
难道有灵异情况?
不……不会吧……自己也是个灵;怎么会有灵媒师能看到他这个灵却看不到的情况呢?!
“嗯?没什么。”曲衣然默念了一段祝福咒;其实在那些年糕中也有加入了灵媒师祝福的成分。
他还借着送年糕的短暂时间观察了一下蒋思远学姐小拇指上的姻缘线;红线很牢固也很明显,看来近期就会有好的姻缘相汇而聚,可喜可贺。
李密被两兄弟拥吻刺激得不轻,不过原因并不是两人性别相同,也不是他们血缘为兄弟。
李密从小在鱼龙混杂的孤儿院里长大,那种没爹没娘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就相当于一个另类的小型社会了,什么心灵扭曲的、性取向不正常的并不在少数……
同性恋情况不能说特别普遍吧,反正也差不多那样,和李密关系不错的一哥们就是同性恋,其实孤儿院里最多的情况是双性恋。
当然不能包括李密了,这小子压根没恋过,情窦从来没开过窍。
虽然孤儿院中的孩子一向将自己比喻为被社会遗弃掉的份子,可心底却总是希望得到外面人的认同。
在爱、情面前,他们总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份珍惜、格外小心翼翼。
从小缺爱,无论同性异性,哪怕只是星星点点的爱他们也毫不犹豫的飞蛾扑火了……而同性间的爱更是难以维持,来之不易的。
李密虽然没爱过,但是这些他心里都懂的,见得例子多了,再木头也渐渐明白了。
与其说他被两兄弟间的突然之吻震飞了神志,倒不如说……这货被曲家大哥一脸温柔似水,浓情满满的表情给震得渣都不剩了。
卧槽,天是不是要塌了?地是不是跟着裂了?
来自北极星的冰块某大哥也会露出如此人类的表情?李密真的不敢置信。
主要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曲凌锋生人(鬼?)勿近的冰冷气质给李密留下了太深印象,现在冷不防看到曲凌锋化身为温柔贴心的大哥哥为弟弟跑前跑后,热情拥吻,还说要周五来校门口接弟弟回家吃饭……
真的,很惊悚啊!
“曲哥啊……那个啥……你现在是不是……那个了……”和哥哥热恋中?
“那个了?”曲衣然完全听不懂李密的暗示。
“咳,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现在是去拜访土地公公吗?”李密接收到了唐伯虎传来的无声讯号。
看来唐哥知道些内。幕消息啊!会是大爆料吗?
曲衣然没有理会两只灵间的小动作,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要再等一下。”还差那么一点成熟的时机。
不过,不久了。
将目光望向了很远很远不知名的地方,曲衣然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李密被唐伯虎揪到了玉中,唐伯虎对这只冲动的灵少年有些好笑,又有些头疼,“你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暂时别问衣然么。”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忍不住想问。哎……”藏不住心思,李密习惯性地挠了挠脑顶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呆毛,边顺边哀叹,“你说咱就是在玉里憋了两天没出去,外面咋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就曲哥这禁欲感十足的小绵羊都能被大灰狼给盯上了!他哥怎么能饥。渴成这样?太混账了!你说万一曲哥有了新欢不要我们这三个小妾了怎么办?”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你关心的重点吧?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唐伯虎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一顶名为曲家小妾的帽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李密,难怪衣然总说你想象力丰富。”
同样被扣住小妾头衔的教主躺着也中枪了。
原来李密不是因为排斥和鄙夷同性之情,唐伯虎替曲衣然担忧的那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随便问吧。”想来李密这种性格也问不出什么尖锐敏感的话题。
经过唐伯虎一番解释,李密拍腿大笑,同时心中也彻底认同了这个后加入的古灵,“原来是这样?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哦。以前我在孤儿院的寝室里每间至少要住十六个人,男女都有,两个女的天天搂着睡一张床的还有好几个呢!和我那年一起参加高考小秦小齐就是兄弟恋人。”
孤儿院的确有这么一类特殊群体,外表出众的、某些方面有特长的,总会被一些前来收养的人最先看上,风风光光领走收养,大部分都是没过多久又惨淡低调摸了回来,身心疲惫。
小秦和小齐就是有过两次被收养经历的双胞胎,渴望着爱与呵护却再也不敢轻易投入任何感情。
血本无归对他们这种本就没有任何依靠的人来说非常可怕,最后兄弟间擦出了火花,他们彼此是这世上的唯一亲人,血脉相羁,不愿再去尝试融入新的家庭,一直留在了孤儿院中。
“我当然没有鄙视他们的意思啊,曲哥可是我的大恩人呢!只是……总有点担心的,曲哥家是大户,家里就他们两个儿子,而且曲哥的身份……有些事也不好说的。”又是灵媒师,又是从未来出重生回来的,万一被他哥知道了曲哥的职业秘密,会不会出问题?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普通人会觉得一个人养着好几只鬼正常吗?
一定不会的。
“衣然如果知道了你的担心,会非常欣慰的。”唐伯虎摇着纸扇,轻轻捂住含笑的嘴唇,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在下倒是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衣然心中所想。”
若是决定接受这份特殊的感情,就一定是做好了可能面对一切的准备。
若是决定排斥抗拒,那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等曲哥自己做决定吧,如果他也对那只禽兽有情,那……哼……”李密一脸不甘,“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都是正房,他哥最多算是个暖床小妾!”
“怎么小妾又跑出来了?”唐伯虎无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衣然的哥哥还没怎么样就被你形容成了禽兽小妾?李密啊,一般人可真不能得罪你。”
“嗯哼哼哼,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对刚满十八一朵花的弟弟下手,不是禽兽是什么?”
“人家哥哥比衣然也没大几岁啊……”唐伯虎垂头闷笑。
曲衣然听得是满头黑线,好吧,他就不该因为担心李密而分出一缕意识到玉中听角的。
二货吞吞吐吐,心里肯定有事。
曲衣然以为他又被东方给捆上教训了,本想到玉中调节一番。
结果不仅没调节成他们乱糟糟的关系,反而突然多了三个小妾一个正房……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曲衣然摇了摇头,心中多了一份温暖。
李密的话虽然有点不着调,却在不经意间点出了很多的问题,是了,他的身份特殊,体质特殊……
灵媒师多短命,即使一生遵守戒律并没有随意泄漏天机,生命的长度却也无法与常人相比。
当然,生命的问题也仅仅是一方面罢了,还有撞鬼,养鬼……普通人真的会接受一个人可以观阴阳,见灵异吗?
不仅仅是鬼,甚至还能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应该会觉得很可怕吧。
忽略了心中生生地疼痛,曲衣然暗暗一叹。
只要想到温柔体贴的哥哥会渐渐远离自己,惧怕自己……心口就止不住的泛疼。
“这样的表情可不适合漂亮的小少年呦!”一只抱着彩虹果子的顽皮精灵从树上滑了下来,直直落在了曲衣然面前,笑眯眯地将怀中的果子都塞在了曲衣然的怀中,拍了拍小手,顿时又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小精灵,映着月亮笼罩的淡淡之光,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边欢声起舞。
音乐,霎时间随着翩翩舞姿同时奏起。
是大自然的声音,心的音乐。
夜晚,是属于它们的时间。
“谢谢。”曲衣然没有客气的吃起了彩虹果子,普通人看不到也摸不到的纯粹精灵果,吃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功效,却可以清心明目,对灵媒师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助涨灵力的成分。
酸酸甜甜的果子,眼前是荧光点点,色彩斑斓的小精灵们放生欢笑歌唱,有些郁结的心自然而然地沉静了下来。
“啦啦啦,啦啦啦,随我们一起跳,哦哦哦……小仙也来了,啦啦啦……啦啦啦……”一群小精灵把曲衣然拥了起来,他们个头很矮,看起来小巧极了,力量却大得出奇。
“我,我不太会跳。”曲衣然被迫被堆进了圈子中央,虽然不会,却还是含笑跟着学了几个动作。
夜晚,前来湖边散步的人是看不到这些景象的。
小精灵们满意地拍手欢呼,被他们称为小仙的某独角仙无奈地把差点被精灵群埋起来的曲衣然给拉了出来,“这些臭小子们又调皮了,抱歉啊少年,每天只能出来几个钟头,憋了一天的小不点们都闷坏了。”
“没事,我可以理解。”曲衣然早就感受到这所学校的树林里住着不少特殊“品种”,却没想到还能遇上这么少见的独角仙。
独角仙不是昆虫,也不属于神仙,是有些像森林守护者之类的存在。
他们总是头疼过于欢脱哈皮的树精灵和花精灵们,更头疼人类的乱砍乱伐,无节制采摘行为。
如今的城市工业发达,污染破坏较与早年相比十分严重,独角仙们也基本离开了昔日的地盘,转移到了树木更繁茂的地方生存。
A大的校园里竟然有独角仙出没,曲衣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辛苦了,在城市中心生活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曲衣然唤出一朵白光花,送到了独角仙的面前。
“是啊。”他没有客气地收下,融入胸口,顿觉气流顺畅,心肺沁然,“实在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不然我也早就走了!”
“我今年开始在这所学校学习,有什么可以帮上忙地方的欢迎随时来找我。”
“呵呵,好。”脸色苍白的独角仙呼扇着毛羽不多的小翅膀笑了,“以后可以叫我小仙,独角仙听着总像某类昆虫,你应该是来找土地老人的吧,他就在湖的那边,这个时间应该在和月老聊天。”
一只小精灵插言附议道,“因为土地和月老是好基友嘛!”
独角仙狠狠抽了他屁股一下,“又和今年的新生学了什么破词?”
曲衣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两个胡子花白头发却乌黑的“非主流”老爷爷执子对弈,赏月品茶。
短粗胖穿着三叶草运动装的一定是土地了,另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是月老?
月老宫里……似乎很冷?
“去找他吧,已经等你多时了。”拍了拍曲衣然的肩膀,独角仙飘到了树上,又很快蹦了下来,递给他一片小小的树叶,解释说,“看你刚才愁眉不展,呵呵,再难的结也终有解开的日子。前几天有人在树林里乱丢烟头,听说你进了学生会,方便的话管一管这方面的问题吧,这片上有我的眼泪,送给你做祝福。”
独角仙的眼泪意寓——祝福永远。
“好,我会的。”既然知道了这片小小森林的特殊性,他自然是要管的。
纠缠在心底的结……可以解开么?
应该可以的吧。
“谢谢。”
上
都说A大校园内的休闲区内有山有水还有美食,这话确实不假。
口碑很好的食堂附近有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小树林边有湖泊;湖泊旁边有天然形成的小山丘;校方在山丘顶人工搭建个小凉亭;非常受学生情侣们的欢迎。
A大曾经还流出过只要在山丘顶的凉亭上表白就100%能成功的传言……虽然只是传言;不过听说可信度还挺高。
现在想来;这与月老经常出没于A大校园是有些关联的。
曲衣然听说过月老特别喜欢乱牵红线;连人姻缘;却并不知道原来月老和A大地界的土地老人是好朋友。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是神奇。
天上的人……曲衣然下意识将贴在自己胸口处的玉球握紧在手心,“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声。”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与地府的阴差们所有不同,天上的人,若想要让一抹幽魂灰飞烟灭,实在是太容易了,弹弹手指而已。
——哪怕他只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就会摆弄红线团的无力老人,同样不得不防。
玉中三只鬼默默地瞪着玉外,用眼神无声做回应,心中并没有任何不安。
因为,他们心中非常清楚。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外面的人会比他们更心急,拼尽一切护着他们。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曲衣然微笑着朝两位新潮老人处走了过去,恭敬地模仿伯牙曾经的模样拱了拱手,说道,“衣然这么晚才来拜访,还望土地公公海涵。”
在人家地盘上,自然要先跟地盘的主人打声招呼。
笑脸盈盈的土地老人突然脸色一僵,苦笑道,“小衣然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一个老头子没什么可拜访的,就是……公公俩字……能不能去掉啊?”
刚好最近土地老人跟着月老去人间的电影院里牵红线,顺便围观了一把人气极高的武侠影片《龙门飞甲》,本来一直对自己的称呼没什么疑问,只是片里一句东厂某公公,一句西厂某公公,把土地叫得郁闷了。
土地是A厂的公公,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曲衣然虽然不太明白,却还是很乖地点头应下,又转向月老说道,“初次见面,您好。”
“呵呵呵,你好你好。”穿着过于喜庆的月老含笑,摸着没有土地长的白胡子,仔仔细细将曲衣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灵媒,你不用像防贼似的防我。”如果他真想对玉中的那三只动点什么手脚,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下手了,哪用等到现在?
更何况,月老与玉中的某人还有些交情,“小虎子,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怎么说也和老头子我喝过几杯茶的,见面了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嗯?窝在灵器里睡大觉呢?”
“抱歉,月老。”外号囧囧有神的唐伯虎有些愧疚地飘了出来,穿着东方缝制的新衣服,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伯虎愧对与您。”他成功走出了A大,却又随着曲衣然回来了,没有按照月老的建议去投胎转世。
“没什么愧不愧的,这是你的选择。”土地看他气色不错,放心下来,笑道,“如此稀罕灵器,倒是被你们几人当成了府院,哈哈哈,小衣然,有你的!你说其他的灵媒师若是看到你如此使用灵器,会不会哭得捶胸?”
“我觉得,这样很好。”灵器对灵媒师来说固然重要,没了灵器,灵媒就像是没了武器的猎人,但是这并不影响玉中所住的人。
“也就只有你会如此,罢了,这世间的灵媒师本就寥寥无几,你的际遇啊并不是谁都会有的……呵呵。这下放心了吧,小虎子也算是我和土地的老朋友了。”
“月老,这个称呼不好听。”唐伯虎苦着脸抗议,奈何抗议了不知道多少年,没一次被月老听进去的。
“多喜庆的名字,好听,我说好听就是好听!”
李密见外面安全了,大家都是熟人,也坐不住地跑了出来,却有些怕生似的不敢靠近了。
东方觉得奇怪,这并不像李密的作风。
是了,某人会怕生?鬼信!
李密捂住长大的嘴巴,内牛满面地又钻回了玉中,“我……我好像踩过土地的老伯的脑袋……那帽子看起来特别熟悉,当初我还在想哪来形状这么奇怪的石头,还是软的……”
东方,“……”
所以,难怪这么消停。
玉外,土地和曲衣然已经谈开了有关梦魔的事情。
“哎,两口子最近掐架掐得厉害,那男梦魔的天天被他媳妇罚跪仙人掌,我估计啊,是把这些天受到的怨气撒你身上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下次我见到了替你狠狠修理他一顿。”
“呵呵,是么。”曲衣然笑意淡淡,看不出息怒。
揍一顿,似乎不够?
小松鼠脾气一向好,只是这要分情况。
虽然心结因为哥哥解开了,但总要让那男梦魔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是什么。
若是下次再以同样的手段去使坏他人呢?
并不是所有松鼠身边都刚好守着一只松鼠他哥,也不是所有松鼠都名曲叫衣然。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把他们两口子唤来,当面和你道个歉。”土地闭眼默念咒语,倒是月老,职业病犯了。
“小虎子,你这小主人……情路可不好走啊。”
“月老,求详解!衣然怎么回事?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
月老眯起眼睛仔细瞧了一番,心中惊讶极了,峰回路转,仿佛每一条路都是死灰的,却又处处暗含生机,随时可以死灰复燃,浴火重生。
不仅仅是情,命运线也是如此。
有血光之灾,有送命之险,却又似乎没什么影响,怪哉,怪哉……
“你且别急,这事先不要和他说,待我先将他小指上的线紧固一番,再作打算。”命运奇特的人,连感情都是如此奇特。
“好,我不说。”唐伯虎看着月老无声作法,又塞到他手里一张纸条,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这上面的字,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你周五当晚拿与他看,到时候,一切便可豁然开朗。”
再多的,他也做不了。
曲衣然的命格本就特殊极了,两条不同的命运线纠缠汇成一条,如今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也说不准了。
月老是替人家做媒的,看手相观命运还是太白老头比较擅长。
只是那老头对阴阴鬼鬼的东西极为痛恨,若是让他知道了一个人身边圈养了三只鬼还了得?
下
男梦魔被土地老人给唤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歉疚的女梦魔;手里紧握着与她甜美娇小形象极为不符的女王皮鞭;时不时还“啪啪”作响。
土地;“……”
曲衣然;“……”
他们两个都见过男梦魔;知道那只长什么模样;如今怎么也无法将摊在地上的一摊苦逼布条装男联想到一起去。
脸被彻底揍成了大猪头;又红又肿;站都站不起来了;胳膊似乎……脱臼了?下巴好像也合不上了。
土地一身冷汗地问;“那个,小梦啊,他是你老公?”
女梦魔垂下头,恭敬地行礼道,“正是内人,土地老人,曲恩人,奴家有理了。”
“恩人?”土地和某只奄奄一息的男梦魔同时竖起了耳朵。
唐伯虎和月老似乎在分析着什么,而玉中的两人,最注意的关键词还是——“内人?”
李密挠头,“怎么女的称男的为内人?”
东方沉默,“……”他也不清楚。
曲衣然的声音幽幽飘来,“如今魔界的魔王是位女魔。”一句话,概括了魔界多少男魔们的辛酸史。
他们堂堂七尺男魔,竟然成了女魔的“内人”!
什么?反抗?
NO,你要知道,女人温柔贤惠起来能将溺死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但是女人一旦发起飙来……咳咳,面前不是就有个例子么?
被生生狠抽了一顿,如今是说句话都牙疼,呼吸空气鼻子疼。
“他是……小……小梦……的……的恩……人?”男魔龇牙咧嘴地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自家彪悍无比的老婆甩一鞭子,反手一抽,更是凶猛。
“啪”,皮鞭抽在肉身上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让你冲动!我不过是去找曲恩人求些多生子的方子,你嫁于我这么多年,没个一星半子的长老们难免有所不满。”她是梦魔一族的族长,三妻四妾自然可以,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制霸一个后宫。
可是,想到某只从小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发小,怎么也下不了纳妾的决定。
灵媒师接触的魂魄灵鬼特别多,除了指魂引鬼外,他们还有另一个非常霸气的绰号——信息小灵通。
他们不仅可以沟通人,更可以沟通许许多多非人类生物死灵。
消息海量,渠道广阔,形容得就是灵媒师了,只可惜……这现代,灵异事件越来越多,正统的灵媒师却越来越少了。
原因无他,还是那句每次提起都会令人心酸的话。
灵媒师多短命,若是无意间泄漏了天机很快就会受到上天的责罚,与可以用式神代替受罚造谴的阴阳师不同,有些阴阳师弄点歪门邪道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可是灵媒师,他们没有任何旁门左道可以走。
本身,他们的能力已经够逆天了。
逆天,袭天,最接近天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天连累的人。
是好还是坏,谁也没有答案。
女梦魔只是希望这位年轻的灵媒师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自己寻找些方子,总比她一个人瞎折腾要强。
结果刚拜托人家没两天,就被男梦魔给彻底搅合了。
“真的非常对不起,是他太冲动了。不过这件事责任却在我,若是我早些与他说清,就不会给恩人带来这么多麻烦了。非常抱歉,还请您责罚。”
女梦魔虽然责备着男梦魔,可是却一人揽下了全部责任,确实有当家女主人的范儿,不由令人刮目相看。
曲衣然一向尊敬女性,而且看男梦魔那懊悔的表情,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没关系,我会继续留意的,放心吧。”
“别……您这么说,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女梦魔急忙说道。
曲衣然轻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却笑得极为好看,“快用术帮他疗伤吧,我知道你心疼的。没关系,事情过去了,而且说不定……通过这件事,最后获益的人是我才对。”
因祸得福,不仅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心中还突然生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是情。
爱,也许掺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爱之深,恨之切。
情虽然分了很多很多种不同的情况,却比爱要纯粹了许多。
因为有情,才发现了原来是爱。
“这……好,以后恩人有用得上我们夫妻的地方,尽管开口说话。”女梦魔给了曲衣然一个承诺,有效期为永远的承诺。
手指在男梦魔的头顶轻轻一点,人就恢复如初,完全没事了。
东方魔一向神奇,尤其是梦魔,说牛不牛,说不牛吧……能力还挺特殊的,任何种族都有梦,一旦被梦魔钻了空子,任谁也吃不消。
这下子男梦魔也不敢得瑟了,也不再大放厥词威胁叫嚣了,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弯腰向曲衣然鞠了个躬,扭扭捏捏跟着女梦魔走了,彻底没了之前跋扈又猖狂的模样。
正与唐伯虎叙旧的月老顺着胡子,突然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呵呵……那纸条啊,一定能用上。”
曲衣然,无论你是灵媒师曲衣然,还是A大状元曲衣然,你就是你,与哥哥有情的人也是你。
命运既然指引了你如今的道路,那么,放心大胆地走下去。
目送两魔离去的曲衣然侧过头,恰好对上了月老投来的视线,“那他呢,可以算到吗?”
“呵呵,原来的曲衣然么?让我来算算哦……嗯……”月老掐指一算,好吧,他果然这方面业务不到家,只能算出个大概模糊的情况,却也足够了。
还是牵红线有意思,比给人算命有意思多了。
月老低声道,“这一世对他的亏欠,下一世都可以补回来的。放心吧,他如今生活得很好,很幸福,不会再有人算计他了。”
“那就好。”曲衣然闭眼双手合十,默念灵媒师独有的祝福咒。
既然这样,就好了。
不然,无法安心。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
曲衣然说不上来,他只知道自己在踮起脚尖亲上哥哥脸颊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是他从未感受过的高速运行。
被梦魔搅合了睡梦,回到昔日灰暗的记忆,是哥哥的话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有亲人,有朋友,自己不仅仅是灵媒曲家的后代,更是如今曲唐两家的子孙。
他还需要继续成长守护他的家人们。
想到自家哥哥炙热又急切的吻,曲衣然耳尖有些泛红。
真的没有瞧见小拇指末尾的红线么?
真的可以回避兄弟间逐渐发酵起来的感情么……
“小衣然啊,懂爱么?”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曲衣然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地摇头,“其实,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我非常在意我的家人,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伤害,那应该就是爱了。”
“嗯,那是亲情的爱,但是其他的呢?呵呵……我好像看出来某人脸红了。”
“……”脸皮很薄的小松鼠脸更加涨红了。
曲衣然其实也不太懂,但是……他很喜欢自家哥哥的吻。
也许因为温暖到可以唤醒一颗孤独了很久的心,也许是因为……更多更多……
这一天晚上,对部分人来说会是不眠之夜。
比如冷着脸压着手下一齐加班赶工的曲家大哥,将签字笔几乎捏碎,像是跟合同有仇似的,每一字都写得极为有力,捅穿了不知道多少份重要合同了。
万能男秘小M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烧香,不然BOSS怎么就突然发威了呢?“呜呜,今晚本来要和小K去吃大餐的!”
被压着去丰联签合同掉了半格血条的林峰趴在桌上,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你知足吧,亲……我要……累死了……”
小M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看吧,连副BOSS都累得跟死狗似的,大家都是一个待遇。
结果最真相的,还是要属全公司唯一的妹子部门——公关部,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啥,BOSS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卧槽,知道也别说出来啊,会被灭口的!”
于是,曲家老大驻S市分公司大楼据说凌晨才正式熄灯。
A大校园内,活蹦乱跳的小精灵们已经被独角仙赶回去睡觉了,曲衣然又留下了几朵光花送给独角仙做滋养,并承诺他进入学生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应校园内的环境卫生的清扫和保持。
李密早就抱着教主大腿睡的昏天暗地,教主非常牛掰的闭目养神,调节内力……果然定力过人,早淡定了任何突发情况。
这两天放假被哥哥喂养得非常到位,小松鼠放白花又忙乎到了后半夜都没觉得疲惫。
唐伯虎却劝道,“衣然,明天是你第一天开学,快回去睡吧,我留下和月老下会儿棋。”
“那好,我先走了。”曲衣然打了个呵欠,确实有点困了。
待他走后,土地顺走了月老刚泡好的香茶,坐在石凳上说,“怎么样?见到了吧,我还在想今晚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呢。”
月老给自己满上一杯,同时也递给了有些呆滞的唐伯虎一杯香茶,“坐吧,小虎子。别惊讶,我今晚确实是为了曲衣然而来。”多年前欠了曲家一个人情,如今曲家又只剩下曲衣然一个子孙,“你既然决定留在他的玉中了,老朋友我总不能让你呆几年又变得无家可归了不是?”
他没能力改命,但是在姻缘上帮点小忙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所以,你们是早有预谋的?”被人称为玩世不恭,其实心思单纯的唐伯虎脱口道。
“这个啊……天机,不可泄露哦!”
迟来的更新
热闹的夜晚过去,曲衣然迎来了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因为已经有了先前血淋淋的例子;曲衣然和方天卓这回早早就跑食堂门口去排队了。
队伍算不长;方天卓困恹恹的;始终提不起什么精神;侧过头看着曲衣然精神状态饱满的小脸;不由哀叹道;“睡得一点也不好。你说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呢?魏晋在咱们寝室闹腾的时候我反而睡得不错;结果现在消停了;翻来覆去半夜也不困。”
“呵呵;你这是什么毛病?”曲衣然买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捧着粥碗,小松鼠十分满足地动了动鼻子。
很香,比自己做的好吃。
此时李密在玉中呼呼睡着还没起床,不然估计就会开始口水泛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了。”找到了桌子,方天卓坐下后郁闷的挠了挠乱蓬蓬不成样子的头发,突然想起件事来,问道,“对了衣然,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散步去了那么久?A大校园你还没逛够吗?”
“啊……嗯,我在你睡着以后回去的。”曲衣然埋头喝粥吃包子,小声含糊过去了这个问题。
“我睡着以后?”那都几点了?怎么感觉他一点也不困?
方天卓有点纳闷,但注意力也渐渐被飘香诱人的早餐给吸引住了,正直少长身体阶段的青少年饭量总是非常惊人。
只是……往往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个体,就比如曲衣然,“你不能再多吃一点?这小包子我两口一个,你一共才买俩?小猫胃?还买了碗粥……天啊,衣然!就算不大口吃肉,也至少再多来几个包子啊。”
“足够了,我不太饿。”昨晚吃了不少小精灵送的彩虹果,如今脾肺内灵气充裕,胃也被滋养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服你了。”方天卓买了十个小包子,两杯豆浆一碟小菜,就这量他还觉得未必够呢。
“是你吃的太多了。”曲衣然笑道。
“是你太少了衣然,女生们还能吃四五个呢。”方天卓视线绕着周围扫了一圈,女生们大早上是又包子又蛋糕的,巧克力零食摆了满桌,自己面前这位也许是全食堂里吃得最少的了。
“噢。”曲衣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却不太在意地继续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包子。
他一向吃的不多,更何况这身体胃病听严重,稍微有点不注意就疼得厉害。
味道确实不错,却没有哥哥包的好吃。
哥哥做的包子里有菜有肉有枸杞,营养补血……学校的包子只有荤馅,吃多了会腻……嗯……绝对不是想吃哥哥包的包子了。
曲衣然耳尖有点红的垂下脑袋,萌煞了周围默默偷窥着的一干男女。
“呜呜,我要被萌哭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老娘根本就下不去手了QAQ……”不忍心下,太纯了,总觉得刚刚伸出爪子就会遭天打五雷轰顶!
“你嚎个P,没听说过A大现在流传着那么一句话么,包子是你的,状元是大家的……”谁敢下手,下一秒就会被凶残的眼神们分尸了。
“只可远观,不可近摸,哎。”一个男生扶着眼睛有些惋惜道,结果霎时间,桌前多出来五把泛着寒光的铁叉子。
“……”校园狗仔队无孔不入。
如今在A大,状元的大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L省实验中学是众多高中的佼佼校,自然有不少人考上了国家重点A大。
对于他们学校如今的风云人物状元,仍有很多人不敢置信,“那个啥……曲状元,使我们校原来的曲哥么?”
“应该不是重名重姓了。”他也怀疑了很久,可事实往往特别残酷。
“好吧,我绝对不告诉你看学校发大榜的那天,我没戴眼镜。”被榜单晃瞎了。
“其实我也没戴。”听到名字耳朵残了。
曲衣然——省实验风云人物之首,校园内横行称霸的二世祖,大名如雷贯耳,同届学生们可以说是饱受“摧残”和“毒害”。
这位家里有权又有势的富二代,脾气古怪,说不定看你哪儿不顺眼就找人把你堵了,也许毫无理由,也许就是单纯瞅着不爽。
曾经看校园内的假山碍眼,曲衣然差点叫人来把校花园给铲平了,可见多么嚣张,根本就不把什么校领导放在眼里。
就这样一个高级刺头儿,竟然以尼玛全国第一的成绩升入了L省最好的大学?
真坑爹!
对于许多从实验中学升上来的学生们来说,简直犹如灭顶噩梦。
难道高中时期的杯具又要再次上演吗?只是……似乎……曲家二少变了不少?!
也对,平时除了数学外就没及格过的土豪二世祖,竟然能考了全国第一,。
这可不是家里有权有势就能买来的成绩……
还有古琴演奏,琴声多么动听,沉浸得多么入迷,可是实验中学出来的可怜孩子们一听到曲家二少大名,差点没出息的吓尿了。
还有最后的新生演讲,多少人战战兢兢含泪听完的,吓傻的人也绝对不敢随便乱动弹,谁知道会不会被二少埋伏在周围的手下们给堵了。
一点没夸张,曲衣然确实干过这档子事。
主要是以前的曲衣然给众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谁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换了风格?虽然如今感觉完全不同了,可骨子里恶劣的潜质,那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很多人就俩字——不信!
死也不信,真的不敢信QAQ……
军训的时候因为是分组进行的,训练进度不同,即使是在食堂吃饭也未必能碰上其他组的成员。
但是如今,食堂里大部分都是菜鸟新生们。
于是,默默受人瞩目的曲衣然就听到不少人从他身边进过时恭敬有礼的鞠躬道,“曲哥早。”
“曲哥,您今儿气色不错。”
“曲哥,您早餐有点少,要不我再帮您买点?”
“曲哥,您有什么吩咐么……”
方天卓,“……”
曲衣然,“……”
方天卓嘴里的包子嚼了一半,草草咽下,有些闷闷地说,“衣然,他们都是你的小弟小妹?兄弟可羡慕嫉妒恨了,咱哪里比你差了?怎么北方的女孩都喜欢你这种小猫胃的人!”
竟然还有美女靓妹主动跑来送饭盒?这小?(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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