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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泥造财源
第八章泥造财源
兆易市,在中卫国的版图上面积广阔,有三十多万平方公里,是国内一百多座城市中土地面积最大的城市,但偏又是国内经济最不富裕的城市,人口稀少,总体才有五百多万人口。
兆易市有四个贫弱小县,其中周鱼县、峰土县还有一个西皮县在中卫国是典型的脏乱差小县,还有一个正渠县的经济还算过得去,主要是县里有一个最大的黑帮“角帮”操控着的一座化工厂,每年可以给市里的财政收入添两三百万。这里民风的剽悍和粗野是在全国都有名的,很多商家也是基于在这里做生意危险性大,而放弃了来投资,兆易市的经济始终搞不上去,绝大部分原因就是源于如此。
肮脏破败,喧嚣嚷闹的城市中,形形色色,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有一个年有二十初头,身着一套浅绿色的西服,脸有刀疤的青年人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后,在拥挤的人群中向着一个停货场门口走去,正是如今已控制了周鱼县黑道的刘仁。
大半个月前,他带着四百多混混冲入“蓝土帮”的老窝,经过一阵激战,彻底灭了“蓝土帮”,从而成为周鱼县名副其实的黑道霸主。之后的几天内他重新把组织整顿了一番,刁氏兄弟当之无愧是副会主的职务,在组织里有着超脱的地位。下面又分为四个大哥头,除了二蛋子领着一百个混混驻在刁家集外,另有刁秃带着一百个混混驻在墨易镇内,刁怀带着一百个混混驻在马嘴乡,刁醒带着一百个弟兄驻在中路庄,周鱼县城内的总部还有两百多混混。
对于组织日渐扩大,刘仁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这已有的六百多混混每月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县内和四乡的官家胃口又十分的大,组织内也只有微薄的收入,不另外谋财路的话,“钢力会”再发展壮大也只能说是个贫穷的黑组织。
对于“钢力会”近些日子毫无节制的发展会员,刁胜曾提出过异问,刘仁解释这是因为一个黑组织若不大力发展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更强的黑组织吃掉。特别是“鱼肉帮”在省城的幕后老板“扬风帮”势力强大,帮下有着将近一万个混混,他们要是下定对付“钢力会”的决议,到时派来几千个人,“钢力会”的弟兄就是再能打善斗,也是逃脱不了被灭的命运。这还别说他们那大组合拥有着的许多枪械的威杀力,一百多枪手就能完全灭了“钢力会”。
刁胜默然,他也知道这个严重的后果,谁叫周鱼县是个贫困的县,连电视等这些通见的电器都很少有人能买得起,他们这些黑道中人也可说是全中卫国黑道上混得最凄惨的人了,但他这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虽然有着好的头脑,对于发展经济却是无计可施。
只有跟着仁哥跑东跑西,直到在墨易镇上,仁哥看到那镇上一种古老传统打造品。欣喜若狂的仁哥直捶着自己,大叫为什么这种好货却没人发现,兴奋之状若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被捶得很痛的,龇牙咧嘴的自己心中直在想仁哥倒是他妈的永远琢磨不透,看他这大喊大叫的不规范行为,哪里又能想到他对敌时冷厉的残酷呢!心中还有着一种前景光明的念头,知道仁哥定是想到了什么发财的妙计,才会这副模样的。
狠狠地反捶了刘仁一下,刘仁吃痛这才反应过来,又仔细地看着这些表面雕刻着花纹,看着古朴精致,颜色有着淡淡的红晕,内里平滑如瓷,异常坚固的壶、锅、碗之类的器具,他知道这些都是民族文化的遗产,是可供鉴赏的艺术品。在这个默默无名的穷困小镇上,这些只是自给自足的生活上用品,而到了行家的眼里,这却是一种罕见的泥造法,是一种很高的艺术价值。
当即就让刁胜回去拿出会内所有的钱财,有十万多生币,并在县内的银行里提取了六十万生币,这是刘仁的全部财产。“黑道六人组”在黑道上混得挺杂的,转手许多买卖,连诈骗和偷盗都沾手过,但挥霍也是特别惊人,六个兄弟只要手里有些钱总是在几天后便花出去,刘仁手头还有个六十万生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在墨易镇以十生币购买一件镇上人家中的器皿,使得穷极发慌的镇民们趋之若狂,很短的时间内便收购了五万多件器皿,致使镇上许多户人家虽然得到了小笔财富,一时间却没有了日用的器具,饿着肚子在家数钱。
随后刘仁亲自到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兆易市去联系买家,并邀请了市内几个对古董有鉴赏力的专家,来鉴别器皿的年代性,按年按类分开来摆放。传回来消息是那几个专家到那里看到这些器具就如同看见了宝物似地,再也不肯离开,都说这极具研究价值。其中有两个专家叫着要上报国家,被弟兄们一吓,便不敢再提什么这是国家的财富之类的话语了。
兆易市的刘仁也收获颇丰,他碰到了一个特别识货的买家,还是一个大商家,只拿出带来的几件物品,那个姓杨的老板便两眼放光,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并当即买下了一件,说一天后回话,估计是找专家去鉴定去了。
一天后果然传来消息,说是有多少要多少,刘仁抓着机会和他讨价还价起来,最终以六十生币卖了两万件,其余的三万多件年代久远,价值更高,刘仁留着要按价出卖。
刘仁现在正是要去接从墨易镇开来的送货车,经常来往兆易市的司机都知道,大大小小货车必须要在城东的兆易停货场交钱卸货,再由那里一个叫松刀货运公司专门配发的货车运送,若有外来的货车不知情况在市内随意卸货,必然会受到一个叫“松刀帮”的刁难。
刘仁在黑道上闯荡的时间也有几年了,自然知道有些个地方有不成文的规矩,这些规矩并不太严苛,每一个规矩后面都有一个有实力的黑帮在支持着,若不照做的话,血灾将要临身。因此在外面混的人,都轻易不愿得罪这些地头蛇,除非你比它更有实力。不过,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只要你老实地按照规矩行事,也就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这也是各个地方经济能发展的保障。
刁德已站到了停货场的门口神态焦急张望着,看到了刘仁高兴地迎上来道:“仁哥,我们来了三辆货车,已停在了里面,卸货的钱也交过了。妈的,这些王八蛋真黑,就三辆车要三千生币,要是在我们的地头,非得灭了他们不可。”
刘仁含着笑道:“和这次生意所赚的钱来比,这三千生币也算不得什么了。”
刁德兴奋地道:“一百万生币!没想到那些东西这么值钱啊!”
刘仁笑道:“一百万算什么,我们回去后开一个泥造厂,日后一千万,一亿都能赚到手,而且那些留下的古货也能让我们有一笔大数目进帐,这个财源路子非常广啊!”
刁德头脑里算了一下,不禁精神更是亢奋,满脸喜色道:“仁哥,难得到市里来,这次完工后,我们到哪里去玩。”
刘仁看了他一眼,笑道:“阿德平时也算是不大正经了,提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只是你看到了这儿的卖女,家里的小情妇和那‘嫩玉池’的小翠也就不会放在你眼里了。”
刁德呵呵笑道:“有仁哥找到的财源做后盾,妈的,老子就是把她们带回去玩,还怕没个鸟钱啊!”
刘仁脸色沉了下来道:“阿德,有句话要劝告你,卖的女人要沾手就过,不要为了她们耽误了大事,记住红颜祸水啊!”
刁德见刘仁正色相告,唯唯诺诺点头道:“是,仁哥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刘仁忽捣了他一拳,笑道:“妈的,我记得市里有一家夜总会挺有名的,晚上我们就带来的弟兄们到那里玩去,看你能应付几个卖女,不要明日起不来,我们把你给拖起来啊!”
刁德眼中直放淫光,眉开眼笑自吹起来:“这个仁哥还别瞧不起我,我这个能力可是家传的,十个八个的还真不在话下,不如再多叫几个,让我大展雄风一回,在这市里也留下个金刚不倒的名声,咋样?”
刘仁摇了摇头道:“你个小子就是能吹,不如就留下个吹牛吹破天的名声,咋样?”
两人相对大笑起来,忽听停车场里传来喧哗声,两人朝里望去……
第九章 忍无可忍
第九章忍无可忍
场里似乎有什么事发生,围着许多人在看热闹,刁德道:“看那方位,好象是我们货车停的地方,难道是随车的弟兄和哪个闹起来了?”
刘仁当初吩咐只带几个弟兄押车,千万不要在市里惹祸,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地头,弟兄们也会尽量约束自己,这却不知和什么人闹的,当即和刁德快步走过去。
猛搡开拥挤的人群,看到了几个“钢力会”的弟兄正和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对峙着,对方有一个领头的混混正在叫嚣着:“不行,今天你们不能卸货,老子说的话就作准……”
刘仁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刁德,问旁边一个人:“这个是什么人啊?已经交了卸车费,还要漫天要价,这岂不是叫人没法混了吗?”
那被问的人看来是个老司机,经常出入这个停货场,闻言打量了刘仁一眼道:“我看兄弟是这批货的主儿吧?”
刘仁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平白要交这额外的费用,我们这批货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那老司机苦叹道:“这人外号叫蛇三,平日仗着是‘松刀帮’帮主的小舅子,总是背后对客商零敲碎打一番,得到的钱便装进自己的腰包。老弟,我看你还是让你的弟兄们退一步吧!把他要的数目给他,自己吃亏就往肚里咽了吧!‘松刀帮’可不是好惹的啊!”
刘仁朝他友好的一笑道:“谢谢老哥了,现在还是要真的让一下这些杂碎的好。”
这时那几个弟兄已不能忍受蛇三的狂嚣,个个都横眉立目要发火了,刘仁适时走了出去堆出一脸笑容道:“这位大哥,我是这批货的主儿,我这几个弟兄怎么得罪您了?”
蛇三翻着眼睛看了刘仁一眼道:“我说你是初来的商角吧!怎么连这儿的规矩也不知道,我蛇三爷要从中抽一份儿。”
刘仁赔笑道:“是我们不懂规矩,您见谅!”转过身来向已站到身后的刁德使了一个眼色,道:“把钱给这位蛇三爷。”
刁德显然是受不了这个气,但又不得不听刘仁的话,问清了数目多少后,拿出一叠钱走过来,眼露凶色把钱递给对面一个接钱的混混,转头还杀气毕露盯了蛇三一眼。
蛇三被刁德的凶光射到身上,心中直发毛,不乐意了,盛气凌人朝着刁德一指道:“那个小杂碎,你朝蛇三爷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过来赔礼。”
刁德闻言倏地横过身来,凶态盛盛地看着蛇三,高大硕壮的身材自有一个摄人的威势,再后面的几个弟兄已伸手入怀要掏出斫刀来。
刘仁忙制止住了他们,走到刁德的身边道:“我这位弟兄生来就这副凶样,也不会讲周到话,倒不是特意针对您,阿德,还不快回去。”
蛇三得势欺软道:“不行,那杂碎不向我赔礼,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刘仁一寻思,从自己身上又掏出一叠钱递给蛇三道:“我这兄弟得罪了您,这些就算他孝敬您的。”
蛇三大爷不惭地收下了那叠钞票,道:“今儿就饶了那杂碎,算你小子识相,兄弟们,走路了。”
看着那群耀武扬威的混混走远,四周围观的人群也散开后,刁德恨恨地道:“仁哥,要不是您阻止我,我现在就灭了这小王八蛋,老子出道至今还未受过这等窝囊气呢!”
刘仁满脸笑容敛去,冷声道:“阿德也别再生气了,他只是命长了一点,日后还怕他不趴在地上叫我们爷爷。”
刁德恨声道:“仁哥,我们什么时候带弟兄们杀上市里,灭了什么‘松刀帮’,妈的,这里的肥油还真很谗人呢!”
刘仁笑道:“阿德还是想一想晚上的那些风骚卖女吧!”
提到了女人,刁德气消了一半,道:“妈的,看来这股气先要发在这些卖女身上了。”眼中的色意浓浓,久不退去。
交易很顺利,杨老板验了货后很爽快地把一百万生币存到了“钢力会”的户头上,并在晚上宴请了刘仁他们,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杨老板显然想拉住刘仁这个大卖家,饭后又邀请他们去一间夜总会玩乐,这倒省得刘仁出钱了。
杨老板是位四十来岁,面色白中带青,人看着虚弱,想是经常追逐情色所致。为人却很豪爽,象是正经的生意人,应该和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但却不是黑道上的人。
叫来的十几个小姐都是花枝招展,细皮嫩肉的,令得刁德他们魂色授与,当场便用粗手瞎乱摸的那群小姐嘤嘤乱叫,心里暗骂哪里来的一群粗鲁汉子,表面上还强颜欢笑。
杨老板和刘仁也各带了一个小姐坐在里面,看着文雅多了,一边抚摸着小姐的身体,一边谈日后合作的事宜。杨老板是精明的商人,要求以后这些器具能让他在全国独销,刘仁比他更精明,知道这一独销,那么日后财源会断了不少,始终不松口,只答应他可以有几个省的总代理权,并因为他是这批货的第一买家,到时会优先以最低价供应的承诺。杨老板心中有些失望,但得到了刘仁的口头承诺,虽不知到时能不能兑现,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这大包厢里一片淫乱的时候,门被突然打了开来,那白日见过的蛇三带着二十几个混混走了进来,正看到了刁德一颗大头正在一个小姐丰乳中拱着,阴笑道:“我说是哪个在这里大呼小叫,搞得这儿的妹妹向我告状,说有群未开化的野人来捣乱,原来是你们这些杂碎啊!喂,玩女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不会玩都给我他妈的滚。”
刘仁心想还真不是冤家不碰头啊!没想到这夜总会是“松刀帮”的地盘,刁德的高大身子忽站了起来,心中正觉不妙,刁德已在那里吼道:“你个小杂碎,小王八蛋,老子搞女人关你什么屁事啊!再烦老子,就灭了你。”
他这一站起,其余的几个弟兄也跟着站起,手中已把放在旁边的斫刀拿在了手上。道上的人都是玩命的人,遇到了仇家来突袭,没有了刀器,战力也会减弱不少,因此一般都随身携带斫刀。
蛇三显然没想到这群人能发横,当即心中楞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叫道:“妈的,你敢对蛇三爷发蛮,你这几个小杂碎是不想活啦?”
他话刚出口,便见到白日里对他笑颜卑躬的年轻人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嘴里吐出更冷硬的声音:“冤魂不散,原本想让你多活几天,既然想这么早到地狱报道,那就成全你,上,灭了他们。”
蛇三被这年轻人的突然变化震呆住了,气还没出来,就见到当前的高大壮汉勇狠地扑来,手中的斫刀闪亮发光。这几个弟兄都是刘仁训练出来的十五个好手中的几个,一番拼杀,只一会功夫,便把这群“松刀帮”的二十几个混混灭掉了一半。
刁德更是把蛇三砍翻在地,脚踩着他的头颅狠声道:“王八蛋,今日你犯到我的手里算你倒霉,记住了,我是周鱼县‘钢力会’的刁德,那是我们的大哥刘仁,你死了到阎王老子那里,就说是我超度你的。”一刀下去,奇……書∧網把吓得魂飞魄散的蛇三的头剁下,一脚踢到一个脚发软,不敢动弹的一个小姐身上,那小姐再经这一吓,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松刀帮”在场的混混被全部灭掉后,刘仁朝着躲在沙发后,脸色更是苍白的杨老板道:“杨老板,我这就带着弟兄们告辞了,希望我们日后合作能愉快!”
杨老板呆呆地点点头,看着这群浑身沾血,杀人不眨眼的人扬长而去,心里滕滕直跳,脸上冷汗直流,仿似才从鬼门关爬起来一样。
第十章 狠灭松刀帮
第十章狠灭松刀帮
离开夜总会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被刘仁他们风卷残云似地灭了二十几个人后,剩下在外围当值的十几个虾兵鼓足勇气拦了一下,被连砍几个混混后,便不敢再拦这几个凶神恶刹,任得他们神气地离去。
刘仁心知必须尽快撤离兆易市区范围,不然的话,被得讯赶来的大批“松刀帮”的混混围劫的话,他们几个就是再能打,也逃脱不了被灭的命运,要知“松刀帮”闻说有一千多混混呢!
一辆面包车驶在公路上,凉风飕飕直灌而入,两旁乌黑的景物飞快的掠过,这时正值萧瑟的深秋,车上每一个人都觉得沁寒的冷意肆略整个车内,但看到刘仁在呼呼的冷风中冰冷着脸色,一根接一根抽着香烟,谁都忍住了冷意没有说话。
刁德还是忍受不住冷冷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道:“仁哥,都怪我,是我沉不住气……”
弹掉了在风中极快缩短的烟头,刘仁打断了刁德的话,道:“阿德,这不怪你,我也有些忍受不了这个气,看着弟兄们受气,我的心理也堵得慌。你现在告诉阿胜,调集六百个兄弟过来,在前方烙村的村口会集,我们要血洗兆易城。”
刁德目中一亮,兴奋地道:“仁哥的意思是灭了‘松刀帮’?……”
刘仁点头道:“这原本不是我预定的计划,但上苍的安排是无可预料的,我们就冒险先探出这一步吧!”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烙村,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刘仁要刁德和几个弟兄先睡一会,好养足精神去拼杀,但他们显然已处于亢奋状态,谁也不愿意睡去,黑暗中可看到一双双噬血的眼睛在发光。刘仁无奈地心中想到,看来以后要给他们增加大战前培养精神的训练了。
六个多小时过去了,远方驶来一长列约有五十辆面包车,车灯闪耀着,象一条发光的巨蛇在游动。
和刘仁他们汇合后,刘仁所乘坐的面包车行使在最前方,明亮的车灯诡异地一闪一闪,似巨蛇的硕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夜凉如水,露深寒重,蛇身宛若飘行在淡淡的白雾中,隐隐泛着红光。
暗黑沉沉的古城兆易市的某些地方还隐约飘渺着点点灯火,大部分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但不论是未醒的还是未睡的,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即将上演一场残酷的血杀。
凌晨六点多钟,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展露了半个头,红彤彤地,热意驱散了凄凉的寒夜,只留下阵阵微弱的凉风在轻轻吹着,天上飘着的几片云彩也被抹上霞光的嫣红,看着耀光无比。
在一片红光中,早起的市民们惊奇地望到几十辆面包车在宽敞但并不平坦的大道上疾驰而过,一直到了一处转弯口,车队才减缓了速度,待看清了路口的路标后,又加快了速度,向右方驶去。
一个交警站在了路口看着车队从他的面前超速驶远,但他不敢追上前拦阻,一种不详的预兆充塞着他的脑子。他记得这个城市已有五年没有这肃杀气氛了,五年前是这个城中两大黑帮“生计帮”和“松刀帮”的黑道大拼杀,当时曾死伤了不少人,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寒颤……
在市内的民仁道上有一个叫“松刀园”的大庄园,是市内不多的几个豪华建筑之一,也是众所周知的“松刀帮”的总堂口,内里一向都有三百余名混混驻扎在里面。
今日还和往常一样混混们醒来后各做各的事,警戒的混混约有五十多名,大门口只有两名混混当值。自五年前“生计帮”和“松刀帮”火拼过后,两方划下了一条边界,互相不侵犯对方的地盘和已揽有的生意,现在战云已过去了很长时间,这总堂口的警戒已松懈了许多。
门口两个当值的混混也象往日互相取笑着对方来逗闷,谁也没注意到路口急驶过来的几十辆面包车,待他们听到紧急刹车声时,才略有些茫然地朝发声处看去。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疤脸年轻人如鬼魅似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刀光流星一闪,一个混混就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混混反应过来,刚欲呼喊出声,喉咙就被割破,只有血汩汩地往外流着。
几十辆面包车内扑出六百多号头扎青紫色布条的“钢力会”混混,对“松刀帮”的混混进行了残忍的灭杀,“松刀帮”也是猝不及防,有些混混便赤手空拳被砍翻在地。
“松刀帮”的老大宁型一夜都没睡好,被老婆哭吵的不得安宁,对于蛇三的死,他是震怒得很,虽然他一向都对这个小舅子没什么好感,但这毕竟是在自家的地盘灭了自己的威风。
他派出了许多手下去探查这批已失踪的人来历,刚得到的回报说这批人是周鱼县来市里做生意的生意人,领头的叫刘仁。他想到了好象千里之外的周鱼县黑道上新近窜起一个叫刘仁的红人,挺有本事的,两三个月内便领着“钢力会”灭了四乡的黑帮和与自己有些联系的“鱼肉帮”,统领了周鱼县的黑道。知道遇到了一个难对付的角色,正在寻思下一步如何做时,外面的打杀声传入耳端……
一个手下喘着气进来报告,说有几百个看起来不象“生计帮”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混混冲了进来,见人就杀,现已快杀到主楼了。宁型第一个反应是“钢力会”杀上门来了,但接着又觉不可能,除非这“钢力会”早就预谋着他的地盘,不然哪有这么快就来突袭的。想归想,他命令十几个手下去后园的枪械库取武器去,自己领着另几十个手下冲了出去。
一大帮人出了楼口,看到了对方已经杀到了跟前,自己的外围手下已被屠得所剩不多了。宁型怒极之下一个斜劈,结果了一个“钢力会”的混混,但第二刀被一抹刀光架住,被震后退几步的他见到了一个脸有刀疤的年轻人冷冷地盯着他。
他力吼一声,又是一刀攻上,又被挡了回来,这才发觉面前这个冷酷的年轻人是个用刀高手,比他只强不弱,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刘仁冷冷地道:“我叫刘仁,是‘钢力会’的会主,你一定是宁帮主了?”
宁型厉声道:“我‘松刀帮’一向与‘钢力会’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带人来挑我的地盘?”
刘仁冷声道:“这只怪你的小舅子蛇三得罪了我们,才会提前拿你们开刀,算你们倒霉吧!”
宁型厉笑道:“你以为你们就稳操胜卷了吗?等一会就叫你们好看。”
刘仁脸色微微一变,向着不远处的刁胜向后园挥了挥手,心灵通窍的刁胜立时会意,领着几十个混混向着后园杀去。
这边的刘仁已和宁型战到了一起,宁型也确实是个用刀高手,而且此时刀势完全是防守状态,刘仁几刀下来还真没收拾得了他,只是在他的身上添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又拼了几刀,刘仁才抽准一个空隙,手中的斫刀劈入了宁型的胸膛。宁型眼睁睁看着血滴滴的斫刀从他的胸膛拔出,一股鲜血也随着喷出,临死时心中还在怨恨自己那十几个手下真是误事,不然把枪拿出来,自己也不会有这个死亡的命运了。
灭尽了园内的“松刀帮”混混后,刁胜也从后面带着人过来了,每个混混的手里都提着一枝或几枝枪械。刘仁暗暗舒了口气,要是刚才“松刀帮”的混混拿着这些武器来乱扫一通,那么他们就是幸运得获胜,但也要被灭掉大半了。
挥了挥手,“钢力会”的混混们全部撤走,当然也把那些枪械拿走,要不放在这里还不知被哪个捡了便宜去。
随后的几天之内,市里可说血案处处,“松刀帮”本有一千多混混,在群龙无首之下各自为战,被迅雷般快速的“钢力会”各个击破,被灭了六百多个混混。在最后一个“松刀帮”有身份地位的大哥组织起三百多残余的力量发动反扑,又遭受全军覆灭后,兆易市原本“松刀帮”的地盘上已见不到一个敢反抗的混混,不是躲起来,就是归顺了“钢力会”。
“钢力会”也损失很大,死伤两百余人,虽然第二天又有一批约一百人的生力军赶来相助,但几天后人数除了归顺的之外也只有近五百多人。大本营周鱼县已成为一个虚壳,不过只要“钢力会”的主力没有被全灭,相信也不会有人敢上位,地盘也不会有失。
第十一章 帮务发展
第十一章帮务发展
兆易市的媒体给予这次黑道大拼杀许多惊叹和谴责,其中就有“兆易古城一天之内腥风血雨,外来黑帮狠酷拼杀本地黑帮。”
“路上行人绝迹,惊见残尸俱俱。”
“官方热线打爆,市民精神恐惧。”
“警方部队不闻不问,警局门口竟有械斗。”
“黑政腐败至此,难怪黑帮嚣狂”
……
官方实际上乐于有这种事发生,黑帮的拼斗在中卫国,甚至是全世界都属于每日进行的节奏曲。只要一有什么新黑帮展露头角,最得到实惠的是这些见钱眼开的官员们,为了拉拢他们,将会有大量的金钱送入他们的口袋。因此他们是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希望老的黑帮垮台,新的黑帮上台。对于平民们的指责,他们也就用什么警方已经尽了力,制止了事态的扩展等话语打发了事。不过,在如此腐败的政权统治下,平民们也早已习以为常了,只要不把自己也牵扯进去,那已是万幸了。
兆易市正处于微妙的情势中,“生计帮”的老大华学忍不住了,约了刘仁出来说是商量日后地盘和生意的归属,他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已杀红眼的猛龙,和刘仁约定“松刀帮”的一切盘口和生意都归于“钢力会”的名下,只是“钢力会”不得侵犯他们的利益。
刘仁同意了这个提议,同时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结果和报偿。对于兆易市这另一大黑帮,他一直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他示威地命弟兄们四处砍人,展示了自家能打的实力,令“生计帮”不敢小窥,并摸不清“钢力会”的虚实,同时约束弟兄们不得招惹“生计帮”。还适时把刚得到的枪械在明处干了几场,更令“生计帮”投鼠忌器,生不出对付“钢力会”的胆子。
华学找他商谈时,刘仁就知道自己的威慑计已奏效,只要暂时保住不被攻击,日后大力发展势力,等到时机成熟,就是对付“生计帮”的时候了,刘仁这仓促定下的冒险计划终是完全成功。
新的一天开始,兆易市的市民们发现持续几天的打杀声似已杜绝,血腥味也不再弥漫兆易市的空间中,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宁远的景象中,街上的行人渐渐增多起来,都知道这次黑道火拼终于结束了。
对于手下弟兄们的劳苦,刘仁开始了犒劳行赏,死亡的弟兄家属一律慰偿五千生币,并承诺日后由组织给予钱财照料生活,受轻伤的弟兄分给一千五百生币,重伤的弟兄们分给三千生币,其余皆分得一千生币,有些在拼杀中奋勇卖力的弟兄还另外得到了提升和额外的奖金,诸事得宜,在这个经济落后地区分配钱的数目算是合理,令得混混们更为忠心组织。
过了一个多月,“钢力会”因为遵循刘仁的命令,极度的发展,极度的膨胀,再加上前阵子杀出来的威风名气,市里许多的混混俱来投靠,还招收了许多不良少年,已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发展到一千五百多人。刘仁这才调回周鱼一百个弟兄去看家,不能在自己的老巢一个兵不留吧!
那次大赏总共花去的钱财已超过了第一次泥造器具生意的总额,不过,因为兆易市的经济比周鱼县的经济强得多了,市内人口有六十多万人,“钢力会”接手了这大批地盘和生意,一个月收得的总额就有五百万之多。除去应酬官方的大额数目和每月混混们的工资外,所剩还有两百多万。
刘仁把这两百多万全部投入建成一座泥造厂,把墨易镇的所有的会泥造技艺的镇民聘进厂里,每月给工资三百元,这让墨易镇的贫穷镇民们又狂喜了一阵,直把刘仁当作救星来膜拜。因泥造器皿工序复杂,费时比较长,但干劲如火的工人们一个月已造好了几十万器具,留待加工、摹临等工序后,估计再过一个月,将会有十几万器皿造好。
刘仁最近并没在原“松刀帮”的总堂口“松刀园”,现改为“钢力园”的总堂会内,而是秘密地带了一大群混混住在了郊外一处树林的营地内。这其中有六十四个混混是他精挑细选出来,有潜质的猛人,谨慎的他连这些人的家底都彻底的查过,原本是有人选八十多个,已被他剔除出二十几个人,他要把这些猛人训练成“钢力会”的金牌打手。
对于这种人才的训练,刘仁是非常的重视,之所以能在几个月内灭掉几个原本实力比“钢力会”强的黑组合,自身又没有多大的损失,原因就在于有了那十五个经过地狱式训练的弟兄打头阵,才有了这点战果,而日后这加起来有七十九个甚或更多的猛人就是“钢力会”的精英。
训练枪手也是刘仁亟需要解决的大事,一个想要强大的黑组合若没有强大的火力,那只能说是白日做梦。还好“松刀帮”遗留下来的武器弹药起了大作用,成为了精英们日常训练的枪械。枪可说人人都会玩,但训练出一个精通枪械,素质高强的好枪手,却就不那么容易了。这连原来老班底在内的七十九个人中,刘仁也只发现了五个人有这种潜质,他规定全部人都要学会射击,那五个人更是给开了小灶,特别加强了这方面的训练。
一切都在刘仁的长远计划中,但他并不满意这些成果,他知道“万俟家族”的枪手便多不胜数,更何论其还拥有无数比威力枪更精良的武器。下面着重要做的有两件事,一就是继续发展势力范围,二要寻找买武器的来路途径。
买卖武器在黑道上一直属于极秘密的交易,中卫国那几个军火集团若没有得力的官方人罩着,也不会存在与黑道上了。刘仁想来想去,想到了当初卖一把威力枪给他们六兄弟的老许,这个老许路子非常的广,在黑白两道很吃得开,刘仁甚至怀疑他是一个走私军火集团的小头目。
因为要亲身训练这批龙虎之兵,刘仁暂时脱不开身去联系老许,便告诉了刁德联系的方法,派他去和老许接触。刁胜因为要在市里主持大局,局面还未大稳的时候,他是千万不能离开的。
又一个月过去了,“钢力会”发展的很迅速,旗下已有了两千三百多个混混,刁德那方面进展的也很顺利,老许答应给我们想办法,但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刘仁亲自去商谈买军火事宜,刘仁也和老许通了电话,答应过十几天就去。泥造厂的第一批货终于完成,被杨老板一次头全部定走,他应该是尝到了巨大利润的甜头,迫不及待和代表刘仁的刁胜签了西北几个省的总代理权。
“钢力会”这第二个月的收入已接近了两千万生币,其中仅泥造器具就有一千多万生币的入帐。因为用的原材料是当地经过专家鉴定富含多种性质的黏土,可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基本上就没有费成本,只是发出了应付的工资一百万左右,令得墨易镇的镇民们开始有了不小的积蓄起来,刘仁便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活菩萨了。
七十九个猛人也是进展很大,一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他们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个个都比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单打独斗、反应速度、玩枪射击等都基本上符合刘仁心目中的要求。特别是那五个单独训练的混混,刘仁相信就是军方的特种士兵单对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就是再强,刘仁还是不会满意的,对付一般或稍强点的混混,他们属于强者,但若遇到和刘仁一样的强人物,他们也只有力保的份。
刘仁还不满意的就是自己,他和手下们一起训练,一起向更高的目标努力,但也就是体力更强韧了,耐力更坚韧了,以前能做三千多个俯卧撑,现在能多做两千多个等等,总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进步。他深深地知道自己还有无穷的潜力未被挖掘,还有无尽的力量未被释放,但就是不知道应如何去突破。
这日,刘仁正在幽静的林中独自思考着一个问题,他的头脑这时既明晰,又混沌。他觉得人的身体就象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而自己的意识正徘徊在宝库的外面,虽然汲取了内里泄漏出来的一点点精华,使得自己有着超越常人的一些能耐,但毕竟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不得其宝而势。
空茫和寞然实际上一直伴随着每一个人的一生,人的精力和头脑是无限的,只不过人类没有找到或只是自己认为人类没有找到一种空灵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恰是人类渴望而不可及的。
若能够超越自我或屏弃自我,让自我重新审视,成为一个新的人,那么将是一种何等的境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脱胎换骨吧!
用力摇了摇头,刘仁突冒出一种想法,自己这样子胡思乱想,是不是有些精神错乱了……
哑然一笑,刘仁起身正要离去,身上的手机响了,摁了按键,听到了里面传来刁德急促的声音:“仁哥,快回来吧!小姑奶奶闹翻天了,非要见到你不可!……”
刘仁笑道:“你让小姑奶奶先等等,我立刻就回去。”
过三天就要去南方和老许洽谈军火买卖,现在也应该回市里看看了,何况刁柔放假回来了,自己也很想见到她,想着阿德阿胜兄弟俩现在可能是焦头烂额的狼狈模样,刘仁的嘴角又飘上一层笑意……
第十二章 街上遇袭
第十二章街上遇袭
刁柔一见到刘仁就象快乐的蝴蝶一样飞过来,粘住了就不放手,唧唧喳喳地笑得纯甜无比。刘仁看到了刁氏兄弟大大地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向着他直挤眼,意思是我们把这个烦人的小人精交给你了。
刘仁苦苦笑着,对这个如清醇的甜酒般醉人的刁柔,他再计智无穷也是没有办法。当天就被拉着在兆易市的大街上逛着,市里最大的、最好的商场被两人转了个遍,刁柔还是意犹未尽,精力充沛。买了许多的东西,全部要刘仁付帐,口口声声说听闻刘仁现在发了,给他个面子大方地付款以得到她这个美人的倾心。
刘仁倒是听出来刁柔是摆明意思,要和自己确立恋人关系。说心理话,他对刁柔确实也有些动情,但他分不清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喜爱之情,还是对一个女孩的爱恋之情。
他以前并不是一个对爱情忠贞的人,在女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舍新厌旧的可恨浪子。自十六岁和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有了第一次爱欲横流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生活中也从此缺少不了女人的纤影。今年已二十三岁的他,早已有了一种默识,女人只能是玩玩而已,该离则离开,千万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大千世界何处无芳草。
刁柔和别的女孩并无不同之处,但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自五个可说一起从小长大,共同玩女人,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后,他的心一度恹恹悒悒不已,对世情看得很灰暗,活泼可爱的刁柔那时无形中给他一个莫大的激励,一个情感的依托,他知道是一辈子不会忘记这个女孩的了。
只是若论到恋情,他还是迷惘了,对待女人如视过眼烟云,从没有真正的爱过的他,根本搞不清什么叫爱?什么叫恋爱?他喜欢刁柔,但不知这是否是爱,也许他太年轻了,虽然是聪明绝顶,智计百出,但在这方面只是一个白痴!
刁柔的暗示,他没有什么表示,当作听不懂,气得刁柔故意发泄似地专捡大件的买,竟连床褥、被子也顺带买下。虽然有两个混混替他提着,但到了最后也不得不上手,满手提着大大小小物件,腋下还夹着两样东西,两个混混更是不得了,连脖子上都挂着物件。
刘仁知这小妮子故意刁难,虽然自己体力好,这点东西还累不到他,身后的两个混混却有着摇摇欲坠,死命坚持的迹象。无奈之下只好这样受着,旁人射过来的奇异、发笑的眼神颇令他有些尴尬,还好有提挂的物件挡着,减少了几分难堪。他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以后和刁柔上街,再也不听她的什么人多了碍眼的话,定要带个十几个人,就不相信这个小小女孩能买多少东西。
刁柔终于步出了商场外,在大街上刘仁暗地吁了口气,新买的轿车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这活罪也要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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