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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过,隐约有些期待着~
然后,老孙头就下来找我了,这厮,简直一革命老顽固,还记得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儿。
过来就说,给你介绍一个现代四有青年,十一楼的,有才华有人品有经济有责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相当具有升值潜力。而且没有不良嗜好,绝对是好男人。
我非常气愤。过来就给我推销男人,也不问问我又没有对象。
就是他问了,我要怎么说啊?说我,我对象就是你家小老板,这也太雷了!
然后就拖着我过去,边走边想,等下我要跟大家怎么说,其次厉BT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这感觉真他妈悲壮!
老孙头这边还在抱怨。
“真是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还扭扭捏捏,我看人的眼光会有错吗。”
老孙头还在喋喋不休。
我看到厉晟睿的眉毛挑了挑。
心里有些打鼓,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孙老,想把我未婚妻介绍给我啊。”厉晟睿意味深长地笑。
“当然是介绍给……”
然后我看到,老孙头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铜铃儿似地。
众人的脸色一僵,有的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些木然的。
“未婚妻……你们……”老孙头看看木然的我,着急地说到。
“是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你看,她的手上还戴着我给她的结婚戒指呢。”厉晟睿一眼看见了我手上的戒指。
大家都看了眼我手上的戒指,我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孙头问我。
“你们什么时候的开始的啊?”另一同事问我。“我们打算这次回去就结婚。颜颜,你说是不是啊?”厉晟睿笑眯眯地看着我,“想好发什么喜糖好了没?”
很明显,这个问题不用我考虑。
这帮人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十分现实的勒索喜糖。
一大群人又是恭喜,又是贺喜,眉眼的喜气,谁又知道水分有多少。
晚上回去我还在纳闷。
“会不会太快了?”我的头脑还有些晕。
“快!还是你想让他给你介绍对象。”他理直气壮地看了看我,然后躺到了我的旁边,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想躲,却没有躲开。
“是你告诉老孙头我在外面的吧?”我仔细地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
“是啊!”他答得爽快。
“你就这么想结婚。”我没好气地说。
不是说,单身的男人都相当贵族吗?
“你不想吗?”
这下,换我不做声了。
“我在想,跪都跪了,不结我不亏了嘛。”于是他凑了过来,我赶紧躲。
“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笑了,“你要做什么准备,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就行了。”
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不接话了,换了个话题。
他开始历数结婚好处,“结婚后,你无聊的时候有人陪,花钱有老公养着,在公司里受了气会有人替你出头,你看这多好啊!”
“真的吗?”我不信。这是人品问题,这戒指都带上,我被他拐的也没少。
“再说了,结婚后我们生个小孩还可以上户口。”他笑得无比暧昧。
我懒得理他,翻身睡觉。
“就是不结婚,我也照样能上户口。”
他又凑过来,不死心。
“明天晚上去跟我回大宅吃饭,”
这下,我更加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婚姻的本质是利益,正是因为掺杂了利益,所以婚姻就会出现很多复杂的甚至是令人费解的悲喜剧。
到底,回B市的第一站我没有去厉家,而是回了我家。
饭后,泡了茶,我和老爷子坐在书房。
我平时很少到书房找他,这是他办公的地方。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吗?”老爷子问我。
我把我和厉晟睿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事儿,你怎么看?”我问他。
他看看我,“老实说,那个孩子我也听过,他人的确很不错,女人跟了他会幸福的。”
“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会祝福我吗?”我看着他。
他说的是“女人”不是“你”。
他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就不会嫁给他吗?”
我下意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了然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去做吧?我们都老了,喜欢就去做吧。”
“关家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拦住他的自责,这是我的痛,在谁的面前我都没有哭过……
“不,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过去了!”。
“颜颜,你和你妈太像了,样貌和个性都像极了你妈。”他擦了擦我眼泪。
“记住,以后不论碰到多难的事情,都要告诉我,你爸不在我就是你爸,知道吗?”老爷子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
“那对方知道你的过去吗?”老爷子见我平静了下情绪,问我。
我点点头,“那他家里呢?”我又点点头。
“他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吗?”老爷子问我。
我再点点头。
“这样,我去找厉家人,跟他们好好谈谈。”老爷子站了起来。
“行吗?”我担忧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想要再确认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40
40、礼物。。。
我刚完洗澡出来,在吹头发,忽然听见有人按门铃,心里不觉得有些奇怪,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我啊?
竟然是厉晟睿!我开门让他进来。
“你不是有钥匙吗?”
“没带,再说,你不是在家嘛?”他笑嘻嘻道。
“我要是不在家,你这大半夜的,不就白跑一趟。”关上门,就看到厉晟睿疲倦的坐在沙发上。
“你睡了吗?”他看看我,见我穿着睡衣。
“没呢。”我笑着把他请进来,心里却很奇怪他的突然出现。
“下了飞机,我刚才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就开车到你这儿来,我累死了,连口开水都没喝,就过来了。”他略带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
“你吃饭了吗?”我问他,其实,我能够想象他的那种感觉,期望越大,压力就越大,就是那种感觉。
“明天还要去一趟城东,拜访一位专家,我桌上的案子这会儿估计都追成山了吧……”
“我这里有骨头汤,我去给你热热吧。”我从冰柜里拿出汤来,进了厨房。
倒进锅里,插了电。一回头,他跟了进来。
“你先去洗个澡,等上一会儿就好了。”用电很快,没那么麻烦。
“你其实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瞪,“早不说!”
他笑,跟着出来,“大不了等下我洗碗!”
“碗本来就是你洗。”
看看冰箱,用剩余的材料给他炒了两个菜,西红柿炒蛋,小笋炒肉。
熟练地打蛋,搅拌,下锅。
他跟在后面,“我帮你切菜吧。”
“不用的,你在外面坐坐,不用多久,喝水自己倒就好了,想喝茶,自己泡,想看电视就开电视吧。”我看看他,有他在,我没法专心。
很快两个小菜就做好了,把热好的汤倒出来,微波炉里的饭也热好了,就端着出了厨房。
他却已经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走过去,叫醒他,让他先去洗个手。
“你不吃?”
我摇了摇头,“睡觉前不吃东西的。”
“怕积食?你又不胖。”
我摇头,“这是习惯!”
他不以为然,“可笑的习惯!”
我懒得理他,习惯是我的,他爱怎么说,谁他。
看他三两下,就把才吃光,全无形象可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吃完,把碟子和婉叠在一起,我起身。
“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进去,在里面大概十分钟出来,在沙发背后拿出一盒子递给我。
“什么?”
我心头莫名一跳。
他停下了,“拿着。”
我觉得气氛窒人,抬头厉晟睿脸上一贯的波澜不惊。
我接过,很漂亮的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厉晟睿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这样,分明是万分的紧张,却又欲盖弥彰的焦虑。
我笑,“不会是礼物吧。”
他见我皱紧眉头,扯了扯嘴角:“都说送礼能让女人开心,怎么对你一点也没用。”
41
41、领证。。。
我打开盒子,很漂亮的一条链子,有点眼熟,细看之下,才知道之前在一家英文时尚杂志见到过。
因为激动,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把它买下了?”
厉晟睿摇头,“偷来的,敢戴吗?”
我没理会他的幽默,拿着项链上下比划着,让他给我戴上。
我摸着精致的链子,转头问他。
“怎么突然想到送我这么贵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别又压箱底了。”
“这么漂亮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我要天天戴着。”我笑。
厉晟睿真的是太了解我了,这链子牌子到品味都没得挑剔。
何况这条项链我根本就不想摘下来,我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所以我很少伸手跟他要礼物,也不是没有钱,相反我在这方面挺舍得花钱,我会用大部分工资来买一两个包包,买一个胸针——虽然我从不戴,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离我太远。
本身我就是个腐女,我的化妆台盒里的首饰虽没有动辄十万,百万那么夸张,但是我盒子里那些东西都是时下小白领很肉痛的的价钱。
在我的床头总会有一两本时尚杂志,睡觉前,没事拿出来翻翻,这个项链是我想了很久的,但是后来听说国内没有卖,而且它的价钱也让我犹豫。
没想到,被他留意到了。
相同价值的东西,如果是其他人送,我可能真会拒绝,可是是他送的,我很难拒绝。
都要结婚的人,拒绝就太矫情了。
“这么宝贝啊!那我呢?”
“当然了,爱屋及乌嘛。我宝贝这条项链,当然也会顺便宝贝你啊。”我说得理所当然。
厉晟睿抱着我大笑,我在他胸膛里感觉到一震一震。
“有没有很感动?”他笑着打趣,眉眼弯弯,笑的那个叫妖孽。
我点头。
他不动声色,看着我说“那是不是要表示下。”
我眼睛转了转,看向他,故意像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一样问道,“要怎么表示?”
“你能做什么?”他言笑晏晏看着我。
“很多,比如说:这个。”我的唇凑上去,吻了他,很热情。
回到B市,厉晟睿再次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他说得天花乱坠的,我被他说得有些心动。
自从海南一行我们的事公开以后,一回到公司,同事们一见面就伸手要喜糖,害得我不好意思,天天背着喜糖去上班,往往这个时候厉晟睿就会坐在驾驶座窃笑,想到这个我就气得抓狂。
来我这里复印资料的同事总喜欢开那么一两句玩笑,还有老总们专门来讨喜糖吃的,偏偏厉晟睿也不帮忙,面对一声声恭喜,笑的十分淡定,一副要成家立业准新郎的架势和他们客气着,看得我头都大了。
这样,我被贴上了标签,上下班也不躲躲闪闪,反正躲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某天下班后,厉晟睿说“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去我家。”
我坐在副驾驶座,瑟缩了下,因为刚打了个盹,脑子不是很清明。
“这样会不会太快?”
厉晟睿扶着方向盘,“快?要不是你躲着,照我的效率,这会儿证都拿下。”
我一贯的态度一字诀——拖,“下次吧,让我好好想下。”
厉晟睿一句话就把我的企图灭得一干二净。
“不用想了,这已经到家。”
我一看窗外,可不是嘛,看起来是庭院,花草修剪得十分讲究。
厉晟睿那边下了车,过来给我开门,我愤愤地用力的合上车门。
我瞪他,骂:“厉晟睿,你太过分!”
这不是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
“许高阳,你太伤我心了,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我停下脚步,不肯走!
厉晟睿伸出手臂,正色道:“我三姐为了见你,可是万里迢迢刚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我爸听说你要来,早早回去等着,好了好了,别闹别扭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难不成你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耗着,不结婚啊。”
我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挽住他胳膊,一路低着头,进去了。
我对去他家这事儿,既紧张又害怕。
我们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见了父母,那可就不单单是他俩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事,甚是烦恼。
俩人来到厉宅,厉晟睿的三姐正在准备晚餐,亲自动手。
见我们来了,忙招呼我们坐下。
“三姐!”
“这是颜颜吧。长得这么漂亮!难怪老四急成这样。”
厉晟睿无奈,说,“三姐!你怎么能扦我的底。”
老董事长说:“来来来,小四陪我坐会儿。我们杀两局。”
厉晟睿被董事长叫过去,摆好车马,父子两厮杀起来。
我坐在旁边看,楚河汉界,象棋从小耳濡目染,看的也多,也会一点点,但是不精。
坐了一会儿,大少爷——THR的总经理也回来了。
我忙打招呼,“总经理。”
叫大哥太别扭,我还喊不出口。
大少点了点头,“这是家里,不必拘束。”然后上楼去。
三姐也看过来附和着点头,问:“在家跟着老四叫大哥就行了?”
若是厉晟睿这么说,我一定瞪过去,现在只能红着脸轻轻点头。
他们父子两杀得眼红,跟董事长比起来,厉晟睿锐气十足,稳重不足,我在旁边看着。
厉晟睿一心二用,拉着我坐到他旁边“你也会?”
我点头,“略知一二。”
他来了兴致,“那你要不要来试试,给我支招,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
我抚着下巴说,“自己的棋自己走。”
厉晟睿碰了钉子,这边被他老子吃了一子,十分肉痛。
我无聊走到厨房,那里已经有阿姨备好菜,三姐在炒,我没什么帮上忙的,就出来了。
厉晟睿这个三姐,远嫁美国。后来离婚了,她有个儿子,在美国,她很多时候在美国陪他,其他的时间,都在满世界跑。
开了电视,看看新闻,刚好播到某些国家实在嚣张得很,不断寻事挑衅,我一向对这些国家大事是只看不说,但是现在是在忍不住了,一个破小国嚣张个什么劲儿。
丫的,叫什么叫,有本事大家拉出来干一场,老是这么忍着迟早内伤。
经费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牺牲一个月工资!
三分之一的国民团结起来就够了。
5个人围着桌子吃饭,气氛有点怪,好在三姐做的饭十分好吃,我埋头苦干,三姐见我这么给面子,笑得十分开心:“难得你喜欢,多吃点。”
“我很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红烧鱼!你不知道外面吃的那些,烧得皮都烂了。”
三姐被我说得笑逐颜开,直夸我嘴甜,转头教训起大少和厉晟睿他们。
“你看看!我平时给他们做饭,一个个就知道闷头吃,咸了淡了,都不吭气儿,好了也不知道夸一句,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后你和老四多来走走,要是晚了,住下来也行。我刚好得空不回美国了。”
我再没眼色,当然也知道点头说好。
三姐忽然口风一转,笑说:“颜颜,你们选好日子了没?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我当下低着头没说话,就知道这顿饭吃的不会这么轻松。
厉晟睿火上加油,“快了!快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三姐帮忙。”
三姐爽快答应了,“这有什么!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
我觉得说结婚这种事是要我们想结了再跟家人讨论。
我是喜欢和厉晟睿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去见父母是不是意味着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呢,虽然老爷子后面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是默许了,可是他很少用这么深沉的语气和我说话。
“你要是认为是对的,那就坚持走下去,不要回头,那一天你要是后悔了,那么它的反作用力会摧毁你接下来的自尊和自信。”
日子一天天过,听说海南的工程有点眉目了,听那边的同事说工程能按部就班进行,已经连续10天都没有出现工人闹事了,虽然仍有一点小小的阻力,但是在保安部能控制的能力范围内,董事长先后去了两趟海南督促,赶赶的话,按进度还是能如期完成。
这让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我,厉晟睿更忙了,没空谈结婚的事儿。
厉晟睿承诺的分析师助理,他也做到了,年度亚太区的培训,讲课的都是业内的权威人士,银行业分析逻辑及框架,这次培训将填补国内这方面培训空白,为广大投资者提供向国内外顶尖投资者亲身求教的机会,整个THR有6个名额,这栋大楼有5个,其他1个在各区域挑选出来。
公司安排给我们的培训叫做NewHireTraining,安排在S市的一家大酒店,厉晟睿开车送我去机场,在上机场高速的那个红绿灯前。
厉晟睿拍拍我的脑袋瓜,老婆,未免夜长梦多,要不我们把婚结了,再去吧培训吧。
那天我想我的脑瓜子被门夹了,不然他掉头那会儿我怎么不拦着他。
实际上,我拦了,但没拦住。
车子在一家政府大楼前停下,因为要去S市,包里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是现成的。
拍照,签字,厚厚的纸张,有点眼熟,我没看明白呢,那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不耐烦,“快点签,有什么好看的,回去让看个够!”
我签了后,旁边一个男的,特渣,签字的时候那男的哭了,哭得特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死了,来是销户呢。
他媳妇就问他了;“你哭什么啊?”
他说:“签了字以后就没自由了”
我狂汗!
我要是他媳妇,都不跟他结婚了!
厉晟睿朝我挤眉弄眼,我没好气,“走了,我的飞机啊!”
我们闯了两个红灯,总算赶上。
这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毫无浪漫可言,厉晟睿感叹他的驾照,我郁闷我的自由。
而且,我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在S市的酒店度过,独守空房。
这次的培训,我和楼下的一个叫乔治的精英一起来参加的,其他两个不熟,很少交流,。
乔治,三十岁,海龟,据说非常有才,进THR两年,能力不一般。
占位子我们去得早,我们的座位是相邻的,他很有礼貌,礼貌得梳理,我高中,初中受的是英式教育,他就像课堂上的老师,永远彬彬有礼像个绅士,但是所有的默契在弯腰和PLEASE中消磨掉,剩下的只是距离和礼貌,下飞机,我就是少根筋也知道人家看不起我。
伞兵!多么可耻呀!
乔治住在后面的国贸。
我得承认,作为一个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中国孩子,第一次参加老美的这种培训还是觉得相当震撼的。
深远的会场、巨大的屏幕、具有强烈声光效果的Powerpoint演示和主讲人充满煽动性的讲演,所有这些都让我热血沸腾地觉得人生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更加让我觉得醍醐灌顶的是,我看了看旁边的乔治,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师,这里的主讲无论国籍一律用英文对着下面一群亚太区的据说精英人士滔滔不绝。
黑眼睛,黄头发,白脸,黄脸的,胡子一大把的,戴头巾的,这场景无论从听觉和视觉都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例如,台上这位讲师,浓重的俚语,我不知别人如何,当时我是大半听不懂。因为这里的英语已经不是四六级考试里那种语速,它带着俚语,满是连读,间杂一些只有黑黑的混血儿才能发出会心微笑的俏皮话。
我顿时肃然起敬,问他,“在说什么呢现在。”
乔治依然直视前方,很平静地回答,“听不太明白。”
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着地,然后又觉悟了。
不得不另眼相看,青年才俊啊,了不起的精英啊!
你丫的!装B!
当时有个韩国亚太区的老总叫南希的。
我给她起的中文名字叫西施。西施是英国人,36岁,人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面部轮廓有那种希腊女神的柔美。
这厮给我们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不喜欢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讲台上,她喜欢手拿遥控器满场转悠,边讲边用她褐色的眼睛凝视那个靠近她的人。
这一招很要命,很多昏昏欲睡的因此硬汉子重新挺直了腰杆。
凭心而论,这个女人的讲演确实一流:寥寥几张胶片她纵横捭阖地讲了一个多小时,没有拖腔,不带废话,而且抑扬顿挫,节奏很好。
讲到□处,西施遥控器按钮一按,四周灯光渐暗,巨大屏幕上出现一段振奋人心的THR宣传片,她站在人群中指点江山……
我看得羡慕得不得了。
偶像啊!偶像!
NewHireTraining结束之后,紧接着是连在一起的两周技术培训。
给我们讲课的是TrainingPartner的西蒙:中等身材,微胖,带着眼镜,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面相。此人浸淫证券行业很多年,背后也是一大堆的故事。
西蒙的课讲得非常好,让当时脑袋里还是一片黄土地的我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每次他丢出一大堆理论出来的时候,都会很友善很狡猾地嘿嘿笑着。
讲完了之后会说,以后,你要是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给投资人听的话,你千万别说在我这里上过课。
但在当时的班里,有几个人对于西蒙的每个问题都能微微一笑,信手解之。
乔治,是其中之一。
乔治,比我早三年进公司,但此人背景深厚。
据说来此之前已经是某证券公司的部门经理,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听说过,楼下有个不露声色的高手。
当西门试探性地先丢出那支著名的股票时,乔治微笑低声说了一个词:ZDP。西蒙顿时拍案指曰:Bingo!!
在全班精英崇敬的目光包围下,乔治居然还是镇静地颔首微笑,那个淡定。
作为他的邻座,当不同颜色的眼珠子崇拜扫过来时,我多少也有点虚荣心。
晚上厉晟睿打电话过来,问我有什么收获。
我实话实说,我都听懂了,就是不太明白。
他在电话里闷着声音在那头笑。
我也跟着乐,跟他抬杠。
“我听不懂你很高兴啊!”
42
42、不差钱。。。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顿顿,“哎,年纪大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
“恩,领证的时候,我都犹豫了。”
“少臭美!”我佯怒。
女人的年龄除了自己可以质疑,其他人谁都不可以。
“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想我了?”
“来讨债!”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心情很好,玩着键盘乱敲,嘴上应着“讨什么债?”
“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他说的一点也不心虚。
靠!他还真敢说!
“要不是你临时变主意,去登记,会有今天吗?明明是你计划不周,怎么怪起我来!”
一提这个我就恼火。
“老婆,听你的意思,是我欠你的!说吧,什么时候来取,你老公弹‘精“粮足!”
我忘了,和这人处,嘴上的便宜我一向捞不到。
厉晟睿那边说得那个叫大言不惭,一字一句咬得意味不明。
瞬间感觉有几分丢脸,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原来看过的谈判技巧白看了,明明是他理亏,现在好了?
他设好的陷阱等我钻,我竟然一头栽进去,真的是笨死了。
“听说我们回去要写报告来着?”我换了个话题。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着呢?”
他那边还耍宝,我都有磨牙的冲动。
然后他又说,“你下来!”
“干嘛!”
“你没吃饭吧?”他说。
“问这做什么?”我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我们去吃饭。”
“你开什么玩笑,玩视频吗?我手机没这功能。”我一口否决。
回去见面吃个够。
“你到阳台来,往下看就知道了。”他在那边游说。
我半信半疑走过去,9楼的高度,倾斜的角度,只能看到对街,酒店门口根本就看不见。
“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下来,我等你,穿得漂亮点!”
我没理他的混话,还沉浸在他的到来给我的震惊。
“你真的来了?”
“放心,这次不坑你。”他见到我不信,作出担保状。
“你不坑我我倒要坑你了!”我想起结婚的事儿就气愤填膺的说。
管他呢,既然来了,让他管饭,忙活了一天,饭都没吃上,
“呵呵,来吧。你老公今天有带卡。”他笑着说。
哎呀!当时我的可怜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强烈地BS一下我那时的心态!
我翻翻行李箱,哪有什么漂亮衣服,出来培训的,为了方便都是一些西裤,我的腿直,穿西裤显得修长笔直,又英气,好不容易找出一条裙子,关门,拉上窗帘。
换好裙子,然后坐到镜子前,把头发放下来,用发圈高高挽起,在耳朵上扣了耳钉,这是我最喜欢的首饰,蓝钻的,闪闪的,小小的一颗,市价不菲,可惜另一颗掉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着。
出门,我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他也看到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走吧。”
牵着我的手出去,但是没说什么?
我以为我们打出租,没想到一出酒店,就有门童把车开过来,不是我眼熟的小跑和东风,我们上了车。
他沉默开车,看着他的侧脸,我一肚子疑问。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打个招呼?”
汽车“吱”地一声刹住了,差点闯了红灯。
他转头,眯着眼睛,盯着我脸上某一个部位。
“我以为是个惊喜!”
“惊喜?”感觉惊吓还多点。虽然现在都地球村了,但是有点惊到。
我是那个有飞机还想念火车的人,总是慢半拍。
然后,剩下的路,无论我如何撬他,他都专心开车,一言不发。
我们的车子在一家饭馆停下,他下来,表情漠然地替我拉开车门。
不是法国大餐,不是烛光晚餐,是一家菜馆,大门口挂着火红的中国结,大厅装修得很有中国风,前台接待穿的旗袍盘扣是一针一线绣上去,过了饭点,有一两张桌子空下,我们没有要包间,在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子。
等菜的时候厉晟睿眼眸一动,问道:这颗耳丁哪来的?”
“西关,华林寺。”
他“哗”地一下,欲把耳丁从我的而夺上解下来:“不许戴,没收了。”
“凭什么不让戴?”我誓死保护。
“耳丁,都带两只的,你就一只,戴什么戴!”
“一只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我摸摸被他弄疼的耳朵。
“这是——”话到嘴边,他及时地刹住。
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我。
我恍然大悟,很有想象力:“这该不是你前女的…”
“噗——”看着我慌张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喜欢就带着,回头给你买一个,刚好配整对。”
“那我另外一只找到了,岂不是有三只,多出来怎么办?”
“那就再买一只。”
“那不是浪费嘛!”
瞪圆了眼睛,“我戴!”
这下换我大眼了。
吃饭的时候,我给他讲我的培训感受,厉晟睿边听边给我剥虾,不一会我的碗里就堆成小山了,我头也不抬地狂吃。
厉晟睿用肘子碰碰我:“颜颜!怎么那么没礼貌呢!给你剥你就吃!礼尚往来,你是不是……”
“你我是老公,照顾我应该的!”我含糊地说。
他见讨不到好处,悻悻闭嘴了。
想到培训课那些牛人,我问:“这次培训我能不能在S市多呆几天,顺便在周边转转,你是我领导能不能批了,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干!”
厉晟睿恶狠狠瞪了我眼睛:“不行!想去玩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不行,给我老实回去。”
“为什么呀!我回去又不能做什么?这不有梁助和周助顶着呢。”
其实我完全可以直接打假条到张部长那里,但是我怕老女人不批,所以想从他这走后门。
“我说不行就不行!”
“为什么?不就你点头的事儿嘛!”
厉晟睿有点恼火了,又不想跟我发火,转而改口说:“我们婚礼还没办呢,我这辈子都给别人做个两次伴郎,一次主角都没唱过!”
我听了,没想到这斯居然叽歪着这事儿!
我乐了!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埋头苦干,然后拿纸巾擦擦手,抬头淡淡笑道:“酸!”真TAM的酸。
S城的夜晚有些微风,还有许多跟我们一样手拉手一对对的出来散步,也有老人带着小孩儿,和B市截然不同的天气和蜿蜒的街道给我带来截然不同的心情。
B市的有规律,一成不变,S市,因为陌生蒙上了一层纱,变得朦胧。
心里总觉得似乎有哪些东西在慢慢变化,细究下来却又找不到源头。
我喜欢厉晟睿生活的方式,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那种依靠的感觉……
忽然人行道上冲出一个骑自行车小孩我们吓了一跳,人行道太小,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厉晟睿突然撒手,我只来得及匆匆做出反应,转身躲过的时候摔在路边的草丛里,厉晟睿伸手把我我从地上拽起来,我奇怪地看看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拍拍我身上衣服,对他说:“你刚才干嘛突然放手!”
其实我当时是想跟他说,刚才那情况他拉着我的手,举高就可以,没别的意思,他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了手,这回轮到我傻眼了。有两秒钟左右的犹豫我把手伸过去,然后淡定的被他牵着向前走。
他的手很凉,男人的温度比女人低,这话用在他身上行得通,凉凉中有一股力量。我听见脉搏和心脏的跳动声。
这一刻记忆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哪一个问题如果我问了,是不是后面发生的事就不会那么揪心。
后来,我每次难过的时候,我也真的时空倒转回到那条窄窄的人行道握住那只手,问问他,那时候,那一刻,有没有动心。
我们一路往回走,累了,就打车。
回到酒店已经11点了。
厉晟睿右手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开了门,在玄关转角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抱住我,又是一顿好吻,说:“老婆,怎么吻都觉得不够。”
“这么爱接吻啊?”我笑他。
心里有朵小花,灿烂灿烂的。
他亲亲我的耳朵,轻声说:“今天不一样。”
我点点头,他一来,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他又是亲又是抱的,拉着我就往里面抱,钥匙,房卡掉在地上,抱着我就大步往卧室走,把我往床上一放,我能听见空气里急促的呼吸声,唇喉和鼻孔同时喘息,一声比一声浓重……
然后就是一顿乱摸乱亲,饿虎扑羊似的就压上来——
我被他问得晕头转向,很享受,有点动情了。
他顿了一下,咬着嘴唇紧促呼吸,猛地把我推开,下床把灯点开,我被晃得睁不开眼。
“喂!等一下!!!”他叹口气说他挡着我的脸,拉开点距离。
“干嘛!“我没好气。
显然我没有被打断的思想准备。
他撑着上半身,严肃的看我。
“沐浴!老婆大人让你舒服之前,请容我先洗澡,我今天坐飞机,机场人那么多,身体臭臭的。”
“那要不要我替你更衣?”我瞪他。
丫的要是他敢点头,我就让他滚蛋!
火是他放的,放完火就不管了,咱不带这么整人的。
“不用!”
一句就噎得我半死。
“去帮我放洗澡水。”
我嘟着嘴巴,不情愿翻身下床,穿着拖鞋进浴室,我前脚一进浴室,厉晟睿后脚就跟着挤进来,贴上来粘着我……
“又干嘛!你这样我怎么放水啊!”我都不知道这人有这么缠人的一面。
“这是你的毛巾,沐浴露在……”
“不用这么麻烦,一起洗好啦?”
“什么?”我没听错吧?
“好不好?”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
“不行!”
尽管诱惑大,但是——我怕会忍不住扑过去。
“好不好嘛?”他竟然耍赖。
我不吃他这套,“你再罗嗦,今晚你睡隔壁!”
这房是标准的,没有客房。
“老婆,小别胜新婚,我知道你也想我,再说,你也不看今晚是什么日子,我睡隔壁……”
还没完没了了放去——”我佯怒,气沉丹田,耐心磨尽。
他识相地在我嘴巴那里亲一口,当着我的面剥起衣服,闹心地扔我一句,“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
然后,就把门果断关上。
虽然心有准备,但是还有点小紧张,紧张之中还带着兴奋,期待的心情……感觉真的像在做梦,很不真实——两个刚领证的人第一次干那档子事儿,嘿嘿,合法的,扫黄也不怕~
换上睡衣,中袖及膝很保守的那种——我箱子里就这一件了。
“老婆我来了——”某男一阵风的功夫跑到我的跟前,光着膀子,身上就一条冲锋裤,腰上的肤色,还是小麦色的,比德国队那什么什么还有看头。
而最惊讶的是他的肤色,好莱坞电影里的那种,很健康,他的腰一点赘肉也没有,还有他的屁股……我觉得他的PP比他的脸蛋性感多了,我从来没见过有男人屁股可以这么翘的,我意识到我观察到他屁股的时候脸烫了一下,我YY什么呢,花痴啊!!……
我就这么两眼发直,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呃——我可能有点口渴了,脸有点愈发滚烫的,不敢看他的脸。
他凑过来,“老婆你真漂亮!”
“才知道啊,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抱住。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抓紧点,捞不到千金,赚个八百也值啦!”
“庸俗!”狗嘴吐不出象牙!三句不离老本行。
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嘭嘭地跳动声,说不紧张是假的。
“是!是!是!我老婆仙女,就让我这个俗人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让你以后哭着喊着跪着求我爱爱……”他把我放在床上,对我放话并翻身压上来。
我能感觉到身下有个突兀的东西,而我也不是初识情事,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的眼神疑问。
“TT!”说完我翻身起来,把行李箱拖出来,记得海南的时候没拿出来。
里里外外翻了遍。
“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有的。
说完我抬头看着他,他有点啼笑皆非,他抱住我,得意的说:“放心!你老公早有准备,还是法兰西进口的。”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床头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五颜六色的气球,拿出来炫。
这跟我么以往用的TT不一样。
厉晟睿看着我盯TT的专注,误会了。
“老婆你就放心吧!不够用再买,咱不差钱!”说完,搂着我重重亲两下。
我满脸黑线!
很快我就从窘境走出来。
小别胜新婚,一段日子,没见面……我有点矜持不住……
“唔。”
从一开始的亲吻到之後的激情热吻,让两人都不能呼吸……
“嗯。”
继续……
“停!停!——”我又叫停,面对他询问的目光,我小心翼翼地建议:“进口的我不放心?明天记得提醒我吃药。”
某男的面部肌肉明显地在抽搐了……
……
……
洞房花烛夜,顺应和谐,拉灯到天明……
头好重;腰也酸;浑身乏力;腿很怪……
后遗症啊!被男人蹂躏过后的后遗症啊!
我很不喜欢喜欢自己醒来时的状态了。
尤其是,看着空空的另一侧;我更是负气的要死!
人呐
不带这样~吃干抹净!连屁屁也不放一个就走人。
僵硬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抓起地上的睡衣,胳膊酸酸的,床单严重变形走样儿,床头散乱的TT……
啧啧!昨晚的激情可见一般,我走出卧室找寻男人的身影。
走出客厅,香味飘来~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
某人正人模狗样儿地坐在沙发看报纸,白色的休闲裤,笔直的双腿,纯棉T桖,胸前的LOGO,看着眼熟。
“醒了我以为一会儿我得去叫你;还可以顺便调戏一下我的睡公主”;低沉的戏谑声;缓缓的说;别人有一番性感。
“去刷牙洗脸,菜快凉了!”
“哦……”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拿起牙刷,刷牙洗脸。
又进去找衣服,箱子昨晚拖出来没摆回去,箱子里的衣服连七八糟的,我弯腰一件件翻。
突然,感觉不对,抬头。
赫然,厉晟睿就站在门口,眸中掠过一抹带着颜色的光彩;“你这样是在诱惑我!”
我腾的回过神来,拉了拉睡衣的后背,低胸的料子,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脸上迅速挂起一片红晕。
“净瞎想些有的没的……我洗澡去了……”
厉晟睿在S市呆了两天,我疑心他来S市就不是出差,因为他P事没干,因为周末,不用上课,我们两个在酒店厮混,吃饭叫的也是外卖,也没见他见过什么人或者接过什么电话,本本也不联网。
这一切的迹象不禁让我有了些猜测,这猜测与我自己?(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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