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谋高干 第 1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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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间,听到他在耳边说,“来不及了,误点了。”

    梦里也是甜的,女人需要浪漫情怀,没有性的爱恋让她们感到圣洁,而有性的浪漫才让女人刻骨铭心。

    他这样算不算度假,一觉睡醒,全身无比慵懒,他静静地睡着,想画里走出来一样,我私心觉得他睡着了比较帅(呵),只有我能看。明知有事,我竟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热乎乎的气体在我耳边蔓延,只想这么和他一起,听他细细的呼吸声。

    今天周六,琳娜要上半天班,约了她下午见面,开机,下午两点。

    认命的爬起来,我可不想被人笑话。

    他却醒了,手伸过来,搂着我的腰,“再睡会儿?”

    “不行。”我拨开他的手,“我今天有事,要逛街。”

    他的手又伸过来,“什么事啊?”

    “我约了琳娜。”

    “推了。”

    “不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改天不行吗?”

    真亏他说得出来,“不行,约好的,我多久才出来一趟啊!再说换季了,我要买些衣服。”

    “衣服在哪不能卖?”他亲了亲我的手。

    我头大,妖孽如此,真的好难拒绝啊!

    “明天有家服装周年庆,有新货。”

    “就你借口多!”我转过身,准备漱口。他却把我的腰紧紧搂住,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他在我的脖子用力地吻著,印下了一朵鲜艳的草莓。“我先预定了!”

    “喂,别亲了!”

    我拍打著他的背,刚在里面换衣服就知道昨晚有多激情,我身上能看得肌肤估计没几块了,尤其是胸部,四个字:惨不忍睹。昨晚情之所致,还当着享受,反正天气大不了带丝巾,所以安心享受。

    可是我忘了,这不是家里;,哪有衣服可遮掩。

    地上摊着那个我带过来的小号行李箱,两件换洗衣服,一件风衣,跟本没得选择。

    我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来回就两套衣服,圆领打底衫,还有一件贴身的长休针织衫,都是低领的,越看越惊心,把毛绒绒的围巾拿出来在镜子前比来比去,始终遮不住那碍眼的草莓。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却坐在床上,轻笑:“外面大太阳20度呢,不怕捂出痱子。”

    他还没起床,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零乱的性感,十分养眼。

    我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说“你还敢说!”然后恼羞成怒像只刺猬跑过去掐了的腰,轻微的力道,他居然给我……呻吟了……

    这人!

    他搂著我,对著我的红唇用力地吻了下去,我瘫软在他的怀里。

    于是我们又滚回床上。

    在上下九附近找了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很出名,以前听琳娜提起过,我们点了咖啡,又叫了甜点,尽管不饿,还是面不改色消灭了两份。

    “大热天你捂那么严实,不热啊!”面对琳娜取笑。

    自知理亏,我理了理围巾,面不改色“还喝点什么?”

    她细细打量,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然后点头,“气色不错,看不出半点怨妇的样子。”

    “我请客!”只要她不这么盯着我,痛宰我也认了。

    “我昨天就想问你,你们现在怎么了,不是说要出来了散心的吗?怎么和他一起呀?”琳娜把头凑过来,一副我很八卦的样子。

    “我前天收拾衣服,他看见了,我就跟他说了,后面他也买了机票一起过来,就这样。”我只差点发誓。

    “你们这是在度假吗?”

    “算是吧?”出来的时候,他还问我晚上吃什么,应该是不走了吧,一整天也没见他干嘛。

    “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她一脸不可置信。

    “他没说,可能临时决定的吧。”我知道她指的是厉晟睿要来的事。

    “他知道你不高兴吗?”

    “应该知道吧!”连他的秘书,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跟我说话都比以前小心翼翼,哎,做他的属下真难。

    “噢。”琳娜一副了解的样子,可她了解什么呀?

    “噢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比我还了解的样子。”我看着好友,或许是我当局者迷,旁观者的意见值得听听。

    “你说他这样算不算挽留啊?”我拿勺子拌着甜点,吃得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呢?”她又说,“算是吧。”

    “不知道。”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

    “那你是不计较了?”

    “没什么好计较的,就像你说的,他既然已经做出回应,至少我在他心理还是有分量的。”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处于紧张状态了,半月不见面,见了面也没正经看过对方一眼,除非必要,否则连话也不说,早出晚归,把另一个人当空气。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我把放在盘子一边,抬头。

    琳娜想了一下,“你干嘛不去问他。”

    我泄气,双肩靠着椅被,“他不说呢。”然后两个人继续猜忌下去,日子会很难过耶。

    “你是不敢问他吧,还是害怕?”琳娜挑眉,向我挑衅。

    我笑,“别激我,对我没用。”

    其实我也是一直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徘徊着,大部份时间我是充实的,不记得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是偶尔的会失落,因为爱情的不完整,连带着周边人的目光也会跟着让我难受。

    吵架会伤感情,冷战会让自己身心俱疲,离开又做不到洒脱,能怎么办啊。

    她细细的品了一口咖啡,轻轻放下,“你对他的看法是?”

    我皱眉“说不上。说他在意我吧,始终都在合适的范围里。就像这次吧,闹成这样,他就有动作了,不温不火,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刚好踩着边缘线。”

    然后恍然大悟,苦笑,“这是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真是极品啊!”琳娜给他下定义。

    我点头,完全认同。

    “你最好跟他谈谈。”琳娜给建议。

    “这个如果世界什么都能沟通来解决的,什么都能谈妥的话伊拉克战争就不会持续这么多年了。”

    “说得有理。”

    “有需要的话,我会的。”那个时候往往要一个结果。

    “那么你呢,当事业女性的心情如何?”

    “OK啦,女人当自强。。嘿嘿,虽然口号太大但当你物质和精神都能独立时,就不会那么痛苦的被身边的男人折磨了。”

    “你们真不在一起啦?”她和韩岍的事真不让人省心。

    “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窗外的路人。

    看她这样我都为她感慨,有时候该放手时就要放手,生活有时候真的需要这样的智慧。

    我们在广州呆了两天,我过得十分无耻,第二天我拉着他,去玩过山车,海盗船,尖峰时刻,疯狂大叫,非常减压,很开心,一开始都是我去排队,他在一边看,后来体力不支的我,最后在里面找地方睡了两个小时,累趴了。

    晚上在白云机场分道扬镳,他去海南,我也踏上了归路,他对他这次‘临时出差’只字不提,我也装傻充愣。有些时候可能真不能太较真,也许等想通了之后,一切都会过去,这需要一个过程。

    日子还是那样,各过各的,唯一不同的他的电话多起来,关于这点我没意见,他另一种行径却不敢苟同,四个字概括,十分阴险,周五会有机票快递到公司,叫我飞过去,我对他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恨得牙痒痒的,不去就成了我小家子气,为婚姻危机制造机会。可怜的我只能奉召过去,也会有他主动飞过来的时候,但是毕竟少数。

    现在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个贴心的老公,来我们公司的那个快递大家熟了,所以一看到那个快递他们就会投我会心一笑,对于这些意味不明的笑,我满脸黑线,再加上我周一上班无精打采,更给了他们饭后的话题,这下我真的无语了……

    所以我说,男人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的,所以真的不要相信他说什么在忙,走不开,在开会这样的屁话(不要怪我不淑女)。女人也不例外,看我这样屁颠屁颠来回跑就知道了!

    好消息是,关于周的那边没什么动静,渐渐淡下来的趋势。

    我朋友劝我干脆把工作辞了去那边陪他算了。

    我笑,还是不要吧,我们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时间和空间,慢慢磨合,但是我真的快扛不住了,周末过得比上班还累,当然我把这些垃圾情绪如数灌输给他,一字不落,他只是笑笑像小孩子,当我在闹。

    之前对我表示关切的朋友,都打电话和发短信过来表示关心,为我高兴。

    可我高兴个什么呀?生活水深火热。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真的不早不晚,刚好踩着黄线,让我发作不得。

    我又带着平静的姿态,幸福的心情出现在人前面前。精心地修饰自己,只为周末的到来,女为悦己者容,不外乎如此。

    伯父前一段退下来了!

    这对一个数十年如一日在官场上战斗了一辈子的老人而言,离了退了,是件很残忍的事。

    我之前有去看过他,但是他不在。最近身体亮起了红灯,许海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过来一躺,老爷子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在家一个人闷着,能劝的话,就劝他去医院。

    伯母说得一点都没错,越老越像个孩子。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赶到他们那边,伯母给我开门,保姆去买菜了,“伯母,这是你最爱吃的荷叶鸡,这是伯父最爱吃的腊板鸭,我同事去出差我让他们捎回来。”我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还是我闺女好,贴心。”伯母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许海刚好从楼上下来,“我看是偏心吧,你儿子给你买了深海鱼,怎么没见你夸我几句。”

    我跟徐海打招呼,“不上班吗?”

    三十多岁,浓眉大眼,很有叔当年的风范。

    徐海点了点头“休息。”

    “闺女送的我都喜欢。”伯母问我。“高阳,你吃早餐了吗?”

    “没呢。”我不吃早餐是常事,在睡懒觉和吃早餐之间,我历来选择睡懒觉,更何况今天出来得早。

    “许海,你陪高阳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热点粥。”伯母责怪地说。

    “谢谢伯母。”

    许海在客厅给我泡了茶,“老爷子在楼上,他的你也听说了吧,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退了,肯定缓不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伯母拿了些点心出来,“是啊,陪陪我这老太婆。”

    我点点头,“嗯,反正我也在B市,闲着也是闲着,还能来蹭饭吃。”我这伯母烧得一手好菜。

    “你喜欢吃就好。”保姆买菜回来,伯母也坐下来削梨。

    聊了一会儿,许海在院子里接电话,我指了指房门紧闭的书房,“那我上楼去看看。”

    我轻手轻脚上楼,二楼的尽头就是书房,敲门,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伯父,早!”

    “哼,懒丫头,太阳都老高了,还早?”老爷子开口了,声音洪亮,但语气很不好。

    “嘿嘿——”能训人说明心情还好。

    “许海叫你过来的?”一副兴师问罪举止神态。“别净听那小子胡说,我身体好着呢。”

    “哪能啊,我来看看你。”我谄媚的在茶几上动手烧水泡茶,我泡茶的工夫是跟他学的,虽无百分百真传,但皮毛是学了点。

    “来陪我下盘棋。”老爷子招呼我在棋盘边上坐。

    棋品如人品,围棋,象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一般都会几手,我的棋艺不怎么样,输的多赢的少,用老爷子的话来讲,棋者诡道也,我特点是以退为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像他这些赢了一辈子的人,偶尔输一次不足为奇,但是如果连自己怎么输都不知道,那就诡异了,老赢的人总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栽跟斗。

    老爷子棋品很好的,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下棋就是下棋,遇上我也只能破例。

    一盘棋没下完我叫了三次头痛。

    老爷子终于憋不住,“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精神,比我这老头还不顶事。”

    我捻起一子说,摆摆手“好着呢,我天天锻炼,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不信,“那怎么会疼?”

    我挤了挤太阳穴,煞有其事,“不知道。”

    他放下棋子,一副过来人,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明显不解,“不知道?”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奇吧,尽管好奇。骂吧,只管骂。

    就这样,我连吭带拐,36计我一盏茶就用了12计,老爷子被我们带军区附属的医院,到了到医院科室门口,主任亲自量血压,提取血样。

    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子,好在是军人出身,看起来很严肃很有威严,许海把老爷子的状况都和主任说了,主任早就收到上面指示,安排妥当。

    “我没事,照什么拍什么片子。”老爷子好胜心又开始泛滥,挺直了脊背豪气万丈的挥挥手,直嫌他多事。

    这个主任少说也有四十出头,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只是个毛头小子,跟在老爷子后面,老首长长,老首长段。

    “你让丫头拍个脑电波什么的,老嚷着头疼。”老爷子指着我。

    我们在医院碰到杨叔叔的儿子,铮秋,他来医院例行体检,身后跟着一个腰板挺直的年轻人,手上拿着一个电脑包。

    他见到我神情讶异,然后神色一凛很谦恭地和伯父打招呼。一表人材,成熟稳重。

    “老爷子,您先拍吧,拍完我再拍,咱不耽误人家时间。”

    这座医院对外半开放,医治一些疑难杂志,后面还有个中来年人在排对,妻子二女的忧心匆匆陪同着,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见我们这么大阵仗,陪笑着,“不急不急。”

    “老爷子,您看您要是不拍,我们谁敢拍呀,他们也不好意思拍呀,再说你要是再不拍,等下医院就要下班了,他们又得白跑一趟不是。”铮秋俯□在老爷子耳边轻轻的说。

    铮秋,我惊讶他的休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说话这么大方得体,成熟稳重,以前虽然也算谦和有礼,但是骨子里的拧、倔、霸道藏都藏不住。

    54圣诞礼物

    “哼,瞎折腾。”老爷子一向霸道自我,威严惯了,吃软的不吃硬的,突然面对如此温和有礼的晚辈,又不好发作,只丢下一句,也就不再多说了。

    “是!是!是!”铮秋好脾气地一连应了三个是,目送老爷子进去,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我笑得春风和煦。我的心头莫名的一动,没来由的心慌起来,紧了紧围巾。

    他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我不知道怎么应付。

    “今天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点头,虽然笑着,却隐隐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老爷子的倔我是领教过的,我虽然有本事让他来医院,他不合作,我其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我的诡计很容易识穿,但是在他心里有个心结,他始终觉得他对杨家大儿子有亏欠。因为我没有嫁给他,是我们许家悔婚。对他们老辈而言,这是一桩小心结,多年来一直如此。

    我们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他那个跟班始终站在一边,随时待命。

    安静的走廊上,我沉默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理有些担心,他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在我的身旁坐下,在医院这地方,安静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心情也跟着沉重,他起身走开,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纸杯,他把其中一个递给我,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来,人在寒冷的时候,对温暖总有着无可抗拒的渴求,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握住被子轻轻婆娑。

    然后,他的属下拿着手机过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边讲电话,这通电话,讲了很久,我在走廊的这端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抑制过后的低沉,听起来很生气,他反复重复了一句,你们这样是违反规定的。

    他再走回来,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对不起,单位有事要先走了。”

    “嗯。”我应着,眼睛看着他的领带。

    他跟身后那个年轻人交代了些什么,哪个年轻人点头向走廊另一头大步走去。他又转向我,“那先这样,改天再联系。你要应付不来就打电话给徐海。”

    “好,再见。”

    他却不接我的话,伸手,“你手机给我。”

    我愣了一下,几十年的奴性又长出来,老老实实把手机从包里摸出,递给他,只见他手指翻飞,然后一阵铃声响起,声音很近,是他的。

    他把手机递还给我,又说,“你在这里看着,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打给我。”

    他说这话,声音很温和,不再是年轻时的霸道强势。

    “哦,好。”我愣愣接过,这样的他让我不习惯。

    “那再见。”他步履匆匆地向走廊的那头走去。

    老爷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血压偏高,只是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定时回来复检,其他结果需要等两天。

    他从里面一出来,就问,“杨家那小子怎么不见了。”

    我说,“他刚开始一直和我守在外面,后来接了个电话,应该是要紧事,先回去了,还让你多保重。

    老爷子叹了口气,疲倦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走吧。”

    我们从医院回来,伯母给我们开门,听见动静,许海从楼上下来,老爷子情绪不是很高,吃过饭就上楼去了。

    徐海这才有功夫问我,一脸狐疑:“你们真去检查了?”

    “那当然。”

    他笑着对我说,眼里满是笃定。“就知道你有办法。”

    我可不敢居功,“是铮秋功劳,我那点伎俩那瞒得住老爷子啊。”

    “你们碰到他了。”许海抬头看我。

    “是呀,他来医院体检,后面又走掉了。”

    “哦。”他又问,“老爷子没事吧。”

    “不知道,医生说他血压有点高,其他的结果还不清楚。”

    他起身拍拍我,终于露了笑脸,“今天谢谢你了,报告我过两天抽时间去拿。”

    我能感受到他的感触,“嗯,记得把结果告诉我。”

    回到家里,我踢掉靴子,把包包一扔,伸了伸懒腰,这一天总算没白忙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就是等报告了。

    第二天,不能免俗的我仍在为工作奋斗,忙了一个下午,去茶水间泡了杯普洱,然后开始四处串门,公司里对办公室串门的事没有严格限制,而且像我这样的文职,只要你手上拿着资料,在各个办公室串门,不会招人瞩目,这算是公司行政制度上的一项疏忽,可能上面认为不需要吧,毕竟干这无聊事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开放式的办公司,果然大家都很忙。

    游荡了一圈,回到座位上,就看到取代我原来位置那只海龟站在我的座位前,手里拿着资料,见我进来,眼神闪烁,表情有点不自然。

    办公室其他三位女性有意无意,看我这边。

    他就挡在我的办工作前,我走到座位前,不客气地赶人,“不好意思,让一下。”

    他很尴尬地站在那里,见我不理他,他清了清嗓子,“小许,你之前做这个案子,我不是很明白……”

    我一看名字,很眼熟,是个很好的案子,算得上个大客户,昨天开会那拿出来批得很惨,案子的前身是我的,后面是他自作主张修改的,现在达不到预期效果,估计是客户找上门来理论,每一笔交易5个千分点,很不错的的收益。

    我把计算器放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是交接前的问题我可以配合,交接后的就不要再问我了,这个世上,你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我没有义务一个个替你解答。”说得色厉内荏。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变换莫测。

    我擦了擦计算机的边缘,把纸巾丢到垃圾篓里,脏水别想往我这泼。

    厉晟睿要去香港了,给我打来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今年的圣诞节黄了/

    问我有什么要买的,我说有呀。

    他又问我要什么。

    我说,太多了,想不起来。

    他在那边轻笑,轻轻地笑。

    我挂了电话,我开始翻杂志,我把里面看中的衣服剪出来传真过去,另外我还看中了一款灰黑色的呢子大衣,男士的,气质和他很搭,我觉得很适合他。

    下班后拉着同事去买,直奔香榭,这个牌子在B市只有一家服装店代理。

    呢子大衣,圣诞节礼物。

    平安夜,我半夜爬起来给他发短信:lg,圣诞节快乐!

    发完之后,抱着枕头撞脑门,啊……觉得自己好傻。

    过了一下也没见他回,心想他可能没看到,抱着侥幸心理,反正睡不着,就等等,我抱着本本,一个个发贺卡,久不久又看看手机,生怕错过了似的。

    我用的是群发,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是单独编辑的。

    发完后,就开始打开收件箱清理邮箱,里面果然有十来封未查看邮件,时间大多是几分钟前,我平时有定时清理邮箱的习惯,尤其是节假日,问候和祝福邮件特别多。

    突然一个叫YakieZou的发件人引起我的注意,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附件,三十来M,突然觉得好玩,谁在圣诞节发这么“厚重”的礼。细细一看这名字有点眼熟,然后一拍脑门YakieZou,Zou,莫不是周雅琪。

    我真的,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好奇心真的害死猫。

    我觉得这世界巨神奇,你们说,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魔力,让你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晃晃悠悠,来个720度大翻滚,我那时候真的想,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间,完全由他掌控。

    当郎情妾意的照片,绵绵的情话,大篇幅出现的面前真真能彻底击毁人的神经,我想那一刻内心都有一个魔鬼在狂笑。当所有的美好被眼前的所见所毁灭,我想再挽回尊严也是无济于事。

    55惊变

    许小姐:

    我本意不想伤害你,但是他做得太过决绝了……

    这些照片和剧本足够你看清一个人了。你知道吗?我们努力了那么久!那么久!就要成功了,他却要放弃了,他说要分手。

    你知道吗?他在B市的每一个夜晚我的心里都在滴血……

    但是,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说,你不想见到我,他说,上次你很不高兴,看到这里你一定很开心吧,因为你不高兴,我就要走。

    许高阳,你是谁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随意摧毁别人的人生!

    怎么样?这份礼够大吧!

    今天晚上他和我过的平安夜,事实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可以说我恶毒,但是我无所谓。

    你真的很无知,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一步步算计着,你也不算古今第一人,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难过,很凄凉也很怨恨……

    看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日期,还有那些文件,如雷贯顶,我甚至不知所措。

    上面有他儿时为母亲不平,有他成长时的倔强和叛逆,有他回国进THR被两个哥哥打压下的不平顺,有大家长在他眼皮底下安插棋子的不痛快,还有去美国求婚的不顾一切,有周雅琪拒婚的不甘,还有他和我结婚的愤怒和无奈……

    原来这些年他竟过得如此不容易,天之骄子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没想到内心如此沧桑,而我竟然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他。

    海南的事是他另立门户的开始吧,只怕也是他谋划了多时,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了,发展得这么快呢,现在该销售都已经预订一空,只等着完工。

    上面记载了,他跟我结婚后,他签的一系列风险投资,还有后期经营运作,我一直以为,我嫁给他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些东西——许家人的身份。

    在我们的国情里,联姻是最牢固的合作方式,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有很多层面不是有钱人能涡旋的,但是有些人可以,比如权,有了这张身份,无疑就是拿了行业的通行证,他的梦想本来不是钱就能埋单的。

    在这场婚礼里面,他是个大赢家,事业和爱情,还有周雅琪携手并进。

    很难描绘当时的感觉,伤心,绝望,不堪,原来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心痛,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拼命的咬着嘴唇,不是真的,可是身体却一直在抖,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

    我把电脑拿到书房,连了网线,打印机就开始“沙沙”地打,一晚上,一直打,一直打……

    我坐在地毯上一张张地看,边看边流眼泪。

    我坐了一晚上,然后是一整个白天,然后又一个夜晚来临,他开门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地上打出来的东西,他吃惊的神色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颤抖的跟他说“解释一下吧。”

    他看了一眼,那些纸张,坐在我旁边,沉默着。我也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反复跟我说,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人喝解释。

    我问:“你昨天和谁过的平安夜?”

    话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起码我应该先跟他秘书确定他昨天的行程,可是没有办法,话已经出口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是沉默。12月的夜晚,仍然很冷,屋里没有开暖气,我披着单衣,光着脚踩在客厅的地摊上,出奇的冷。

    然后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崩溃了,叹气一声后,“你都知道了啊。”

    尽管我已经知道,但如今他亲口承认,我的世界分崩离析,这里一刻都不想呆了。

    我以为我会这么哭着晕过去,但是我没有,竟然连哭泣声也没有发出来。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如此的。我只是指着门道:“你给我滚!滚——。”,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阵眩晕袭来。

    我飞快地转身上楼,这里我一秒都不想见到他,却被他抱住,我踢他,打他,咬他,他就是不肯松手他想跟我解释,我疯了一样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随后发生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一晚我们都没睡,我躺在床上,很冷很冷,我缩在被子里,蜷着身子,眼泪不停地掉,止也止不住,后来就睡着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我拎着包出门,我的状态很差,身子十分虚弱,化了厚厚的妆容,也挡不住眼底的憔悴,我下楼,他见我下来站起来,我从他身边走过。他叫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不用费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我的声音很轻。

    他脸上表情一滞,沉默。

    他见我换靴子出门,跟过来。

    “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对他视而不见,“不用了。”

    我去车库把车倒出来,经过早餐店的时候,要了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小心吃着,什么味道都没有,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吃掉。然后去上班,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一整天都没有接他电话。

    他把电话打到公司来,我把听筒移开,就是不接。

    我觉得我是个神迹,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上班。

    晚上九点,他直接过来,办公室里就我一人,但是其他部门的人还在。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回到家,他叫了外卖,我脱了靴子,脱了外套,他走过来帮我挂起来,我不理他。

    我坐在沙发上,米色的沙发,我当初特意去家具店选的,和楼上的茶几是一套的,环顾这个家,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手包办的,他又常年不在家。

    他叹了口气,给我倒了杯开水,“饿了吧,再等一下,我叫了餐。”

    我没有说话,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是离婚,还是两地分居?”他脸色顿变,然后又收敛了些,“我们今天不谈这些好吗?”

    我转过头去,“那谈什么?不如谈谈你怎么利用我。”

    他的脸迅速沉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只不说话。

    饭菜来了,还热着,我随便吃了几口,就上楼去,收拾了几件行李,拖着袋子下楼去,他坐在客厅里,看着我上楼下楼,一言不发。

    我不敢告诉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也不想回去,我更不想回厉宅,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朋友家就是酒店。我不想去朋友家,我不知道要跟人家怎么解释这一切。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最后我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B市的夜晚很冷很冷,街上鲜少有行人。

    旁边一个过路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停下来了,奇怪地问我:“小姐没事吧,你为什么哭呢?”

    小姐?跟我说话呢?我哭了吗?我没哭啊!我怎么会哭呢,手一抹脸,全都是湿的。

    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星级酒店预定了客房,那离公司很近。

    夜里朦朦胧胧的醒来,只觉得枕边冰凉,手一摸冷冷的,开灯,竟晕开成了一团。我又哭了吗?原来在梦中也会哭。

    我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聪明,有头脑,有能力,我们明明好好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想不通。

    有时候我的恨,恨他为什么要骗我,也恨他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我在公司待到九点,办公室稀稀落落亮了几盏台灯,他套了件大衣,直直走进来。

    “我来接你回去。”

    我不领情他,心里着实窝火。

    “我想你没这个必要了,现在的你就算没有我,也影响不了你什么,不是吗?”

    他不理会我的冷言冷语,只是帮我拿包,“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

    见我站着不动,他过来拉我。

    “走吧!很晚了。”

    我从他手里拿过包包,随手捞起一旁的羽绒服走出去,这里毕竟是公司,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没必要再让别人当笑话来看,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还想做人呢。

    他想伸手过来帮我拿衣服,我漠然从他身边走过,他的手僵在空气中。

    我脚上的靴子是平底靴,走路飞快,电梯刚好是这个楼层,按了向下,立刻就开了,我走进去,摁了1楼,他紧跟在后面挤了进来。我把脸转向另一边,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一点也不下想看他。

    老实说,我想离婚。

    但这个词汇,太沉重了。

    是不是很不理智?

    我该怎么办。以前不知道,我只以为跟他的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看来只是我一个人在掩耳盗铃罢了,没有许家人的默许,他根本就不可能利用这层关系做那么多事,大伯的最近很不开心,年关将近,我不可能再拿这些事去烦他。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个SB,公司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婚是我答应结的,我怨不了任何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甚至连家也不敢回,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有多少欢乐喜悦,现在就有多少气愤和怨恨加倍地撞在我心头,有时候我真想过去打他骂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要在圣诞节这一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出了门口,漫天雪花,倒吸了口冷气,我把羽绒服套在身上。

    他拉着我到他的车旁,他的车就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下,大晚上的保安也没拦着。

    眼前有些模糊,我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心里满是愤怒、失望、还有不甘,累加起来便是钝钝的痛。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当做不存在,下了一辈子棋,竟不知棋子还可以这样用的。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要用这样的方式打碎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对爱情的信心?

    然后一夕之间全部摧毁掉,现在还要在这里,我越来越不明白他了。

    他,为什么让我的心,这么痛?

    看到这辆白色的车子,我突然一下很不愿意上车,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坐过这辆车,是不是坐在右手边的位置。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在车上开始大家都沉默,到了家楼下他停好车,并不下车,突然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虽然我一开始很恨你,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想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我向她求婚,但是她拒绝了,我心灰意冷,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我只是摇着头,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尽是伤心到极处的茫然。

    56元旦

    “我跟她摊牌了,我们分手了,她已经去美国了,和她一起去香港过圣诞节是她唯一的要求,以后我不会再和她一起,我很清楚之前是我利用了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说这话很真诚,真的很真诚。

    我听到之后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怎么事情会这样,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他们是什么时候有开始联系的,他们后面在一起到什么程度了,我甚至纸都不敢问。

    问了又能怎么样,能让自己好受点吗?

    唇边浮起一个凄惨的微笑,道:“说够了吗?”。

    他的眼睛黯,竟然有种近乎害怕神情,他烦乱的道:“你听我解释——”

    我却笑了出来,从不知道我也可以这般冷情,那声音清清冷冷的仿佛浸过雪:“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没理他,就直接上了楼。

    他跟在我身后上了楼,我回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掉头就要下楼。

    他有些慌乱,手上用力拉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不走,我走。”眼睛盯着他的手,示意他放手。

    他不放,我伸出右手,一根根的掰开他握着我的手,我再次在他眼里不到光亮,他慢慢向后退,“要走的不是你,是我。”

    我转身上楼,走了几步。

    我听到他说,“我刚说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站在楼梯上,右手收在衣袖,慢慢的紧握成拳。

    然后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他走了。

    我没有回房,而是上了天台,凛冽的寒风中,我拉紧大衣,冷气不断地往我脖子里钻,凉薄凉薄。放眼望去,漫天大雪,耳边听着雪滴落的声音,“沙沙……”,眼眶一热,眼泪划下,滑到唇边冰凉冰凉的。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也许根本不应该对爱情抱什么幻想,关灏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爱情?看看我的相信换来了什么?欺骗,背叛,利用,如果他骗我一个就算了,可是这次我连家人也伤害了,情何以堪!

    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我纳闷的伸手一摸,原来是满脸的泪水,怪不得这样刺痛。

    我努力想要敞开心房换来的是什么?无非是背叛!

    果然,爱情,这么伤人。

    他一直是不属于我的,一直都不是,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语,温柔呵护,都只是在做戏而已,而且不是做我看的,只是做给我的家人看的,他们已经隐晦地提醒我了,可我却是如此的傻,只到现在才知道他一直在做戏………………………………呵呵!!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谁也不怪,谁也不怨。因为我很清楚造成今天这一切是我自己,我知道我唯一能怪的人,唯一能怨的人………………只有自己而已。早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更何况是爱上我,今时今日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其实我早该明白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娶她,若不是我有些利用价值,他怕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吧,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委屈了自己罢了。冷风呼呼的吹,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这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这次,总算是看了个通透了。

    他打我手机,我不接,就打家里的电话,我手机关机,家里电话线拔了。

    新年的第一天,照惯例我们是要回厉宅吃饭的,这两年都是这样,我手机关机,所以就算他有电话也打不进来,公司放了三天假,我无家可归,回了许家,结婚两年,他和我回许家的次数一伸手就数的过来,老爷子有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他来,面对他睿智的目光,我只说很好很好,他很忙。后来我回来的日数也少了。

    许海问我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推说,有机坏了,他叫我再买一个。打电话老联系不上,家里人担心。我听了心里直冒酸气。

    现在想起来我有够傻的,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竟连亲情也忽略了,出人意?(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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